元碧作者:落雪寒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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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便和那两个弟子一样被绳子牵着，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来到昆仑山，紫阳派、重阳派、少阳派三派的新任掌门齐聚重阳大殿，也就是我师父曾经打坐的大殿，如今物是人非，只有一排晨钟在风中发出呜呜的哭诉来追忆和缅怀那位最善良的老人。
　　我们三个被关在小材房里，不多时，走进几个弟子，鄙视的看着我身边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冷血无情的叛徒，我今天替已去的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说完，手里拿着一条鞭子，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但最关键的是，我是无辜的啊！
　　“道长，放了我吧，我是被误抓进来的”我凄惨的道。那师兄看了我一眼，示意后面的师兄把我拉出去，然而我却看到了我最害怕的人，正一脸邪笑的向我走来。
　　“啊……”我的耳朵被揪住。
　　“夜箫，放手……”我吃痛道。
　　他松开手道：“我已经查过你的身份了，你是金安国内的一名以偷窃为生的小偷。”
　　“我现在不偷了”我低声道。
　　他怔了一下“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小玲珑！”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嘛！
　　“好了，看在你认罪态度诚挚的份上，走吧，我送你下山”
　　下山？我上来的这么屈辱，这么辛苦！我使劲摇摇头“不走”
　　夜箫一听，眉毛惊讶的扬起“这是昆仑山，道士呆得地方，你一个凡人在这里做什么？”“我也是道人”我脱口而出
　　夜箫一愣“上辈子？”
　　“对”
　　他扑哧一笑“那你怎么证明你是道人？”
　　我腾的站起，指着脚边的一块大石头，净身咒一念，石头一下子变成一朵灿烂的小花。夜箫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兄弟，你上辈子死了，是不是忘了喝孟婆汤”
　　“是的”
　　“那你记得你上辈子叫什么吗？”夜箫明显很有兴趣。
　　“小玲珑”我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他急忙退后一步，在我一尺之外，从头到脚打量着我，脸部抽搐的似乎快痉挛了。
　　他大概考虑到昆仑山弟子的心里承受能力，没有把我“转世”的消息传播出去，包括我师伯他师父天宗道人，只留我们两个人知道。他带我进到师父的灵堂，墙上正中央挂着一副图，上面正是一脸淡定慈祥，手握拂尘的师父，前面立着的令牌上写着‘重阳第十六代掌门南山王九清位’此时我才知道师父的道号叫做九清，眼泪模糊的上了三炷香，跪在地上叩了叩头。

　　胜利

　　大钟低沉的声音传遍整个昆仑山，所有弟子都聚在重阳大殿里，殿门口跌跌撞撞进来一小道士“师伯，北魔山的骷髅兵已经到山下了”殿内的空气立刻紧张起来。“仙尊还在闭关？”师伯问一个弟子“是的”“迎战”师伯道。
　　所有弟子拿了宝剑、道符冲下山，山下是一片黑压压的骷髅兵，刀剑明晃晃的举着，最中间簇拥着一个人，一身棕黑色密不透风的包裹着一个大概的人形。
　　我扫视一遍，竟不见元苏和蝶衣，莫非他们二人没来。师伯一脸严肃，就像师父在北魔山时的那副表情，我心里不安，自己作为昆仑山的弟子，哪怕再死一次也要保全昆仑山的安危。
　　只听震天的厮杀声，数以万计的骷髅兵向我们奔跑过来，昆仑山弟子拔出背上的剑，刺向那骷髅兵，骷髅兵脑袋一晃，白骨的爪子插入昆仑山弟子的腹内，一抽，稀稀拉拉的血溅出，昆仑山弟子一声不哼倒地，那边，昆仑山弟子咬破手指在符上写上道符，咒语一念，剑穿过道符只插入骷髅兵的体内，嗵的爆炸声，白骨粉碎，然而身后出现了一个骷髅兵，直直一刀插进了昆仑山弟子身体，倒地死亡，我的心颤抖不已。
　　“师父，骷髅兵人数众多，我们寡不敌众啊”夜箫对师伯道。师伯冷着脸没有说话。
　　我从山上飞下去，嗵的倒栽葱，扎进土里，我才想起，我现在的这副身体手无缚鸡之力，更别说挥枪舞棒了，我艰难的站起来，拿起一个死去弟子的宝剑，口中念念有词，一个骷髅兵僵在原地，竟见三个骷髅兵大刀向我劈来，念咒是没有时间了，我双手抓着剑，卖力的乱刺。
　　噗通，我身后的偷袭者倒地，夜箫护住我，气喘吁吁的怒道：“没有功力，下来做什么啊！”夜箫一边用咒语，一边剑飞舞着替我挡开砍来的大刀。这次骷髅兵几个齐齐的涌了上来，大概是看出了我们的死穴，夜箫只顾杀我面前的骷髅兵，却忘了他自己身后，一个骷髅兵“呀……”的大叫一声，大刀捅向夜箫，我眼睛瞬时睁大，一把挺身挡在夜箫的背后。
　　这时，一抹紫色在我眼睛阖上的瞬间飘来，我睁开眼睛，那个骷髅兵只剩一堆碎骨，我惊讶的看向远处，大量从天而降的碧仙宫弟子，舞着长矛杀了进来，然后是余风、梨风、小灵玉、还有那个假的‘小玲珑’，最后，元碧翩跹的飞下。
　　不一会儿，空中又飞下来一群人，白衣素裹，竟是秋水宫的弟子，“为少主报仇”他们大喊着，我爹一身水蓝风衣，更显清丽绝艳，他身边站着寰辰和皎浩。
　　骷髅兵开始发出惨叫声，夜箫一见这场景眼睛直了“哇，真是千年难见啊，三界最美的两人都到了！”说完，拉着我直奔最高点，似乎要把那二人尽收眼底。
　　再往下看时，骷髅兵已经成片的倒下，只剩下几个还在坚持着，余风手里的剑缓缓的从骷髅少爷的胸膛拔出，十七神将，缺胳膊断腿的横七竖八，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冥岩站在尸骸中间，遮盖的脸面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元碧站在冥岩的左方，手里倒立着紫剑，身后站着二风一灵，外加一个假小玲珑；我爹冷冰冰的站在冥岩的右边，胳膊背在身后，眼神虚无的看着冥岩，身后是寰辰和皎浩。
　　就见冥岩的衣服立刻膨胀，越胀越大，最后成了一个圆滚滚的气包，嗵的一声爆炸，烟雾过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黑衣帽的老头，瘦高身材，白色胡子，手里拿着一个顶端是头盖骨的魔杖，眼睛闭着，似乎在念什么咒语，忽然间天地一片昏暗，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就见一左一右二人立刻席地而坐，眼睛紧闭，双手上下叠合，元碧的手心里闪烁着紫色的火花，如同阴霾空中的闪电，我爹两手之间的小闪电是青色的，然后身边的人立刻退到几丈之外。
　　冥岩立刻睁开眼睛，眼珠中两团黑色发出铮亮的光，一阵大风刮过，他举起魔杖，从他身上散发出巨大黑色光环，立刻万物发出恐怖的嘶吼声，所有在光环范围之内的树木倒地，花草枯萎，元碧手臂往空中一撑，一个大的紫色光环若水面的涟漪一波波的荡开，又如一大朵盛开的雪莲花，一点点怒放，同时，爹的青色光环像幽兰绽放出瑰丽的色彩让人惊叹，一紫一青两道光影与黑色光圈相撞，沿着交接面发出山崩地裂的爆炸声，昆仑山被震的一摇一摇，山石咕噜噜的滚落下来，似有被连根拔起的趋势，那光环过去，地面留下一左一右两个几丈深的大坑，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忽见元碧手捂住胸口，侧身低头，一口血喷了出去，我不顾一切的冲下山，向他奔去，
　　“小玲珑”夜箫在身后惊叫。
　　在离元碧几米之外停住，他抬头，眸子看见了我，温柔的笑了“予者，回头看”我一听，转身向身后看去，忽然背部一股巨大无形的力量推着我以风一般的速度回到夜箫的身边。待我明白过来时，我急忙转身，被夜箫一把扯住。
　　“放开我”我哭道，
　　夜箫把我抓的更紧“他不会死，你放心好了”
　　而我爹，脸色苍白，从嘴里渗出的血沿着完美的下颌，脖子，流到水蓝色的衣领里……我心痛之极，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正为了我遭受煎熬和痛苦，而我却不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想要从夜箫的禁锢中挣脱，最后夜箫在我背后一点，我便不能动了，眼泪源源不断从心底流出，再被风带走。
　　再看山下，冥岩仰头，老人脸立刻变成了狰狞的骷髅头，拿魔杖的手变成了白森森的手骨，魔杖在地上一震，山摇地动，冥岩骷髅头嘴大张，露出尖牙利齿，头上的两个黑洞仰望着苍穹，“啊……”发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的凄惨叫声，从他身上飘出无数的孤魂野鬼般的骷髅轻烟，狰狞的飘向一左一右的二人。
　　元碧闭眼端坐，身边紫雾缭绕，脸仰面朝上，一阵狐叫，一道亮白身影从他体内冲出，白狐嗥叫着飘在空中与骷髅头旋转撕咬，爹也早已元神化作一条青色粗莽蛇，摇曳着尾巴，盘旋在骷髅头之间。冥岩的骷髅头又发出凌厉的嘶吼，骷髅烟雾更加浓烈，又飘出更多的骷髅头，元碧的白狐，爹的青蛇，一左一右，白狐跳跃撕咬，青蛇旋转盘旋，在骷髅头烟雾中，若隐若现。
　　这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从天际飘来一片绚烂的色彩，翩跹着五彩的翅膀，犹如一帘绘着缤纷图案的轻纱随风柔柔的落地，然却在冥岩的上方停住，“是一群蝴蝶”夜箫惊道，
　　那些蝴蝶拍着翅膀，洒下星星点点五颜六色的亮点，似夜空中滑过的星雨，吞噬了骷髅烟雾，然后沉降，而蝴蝶的身体越变越小最后消失。
　　“这些蝴蝶竟然动用了元神，用极端的方法与冥岩同归于尽”夜箫悲伤道。我忽然想起，这些蝴蝶是来自蝴蝶谷的，元碧曾经说话，蝴蝶谷的蝴蝶与蝶衣同命运、共生死，如今眼前的一切，蝴蝶采用这种自杀的方式是不是在说蝶衣已经不在人世。
　　“啊……”冥岩仰起的骷髅头痛苦的扭转着，“嘭……”的一声晴天巨响，滚滚烟雾过后，冥岩一声黑色袍子跪在地上，脑袋垂着，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余风走过去，两臂交错成十字，一道白光附在冥岩身上，天空中穿云而过一道闪电击在冥岩身上，余风拿出一个青色的瓶子，冥岩化成一道黑烟被吸了进去。
　　就听到一阵欢声雀跃，夜箫点开我的穴道，我穿过人群向元碧的方向跑去，待我追过去，却只看到元碧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独独的站在原地，原来一切都完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跟着夜箫回到了东岚山，山上依旧仙气缭绕，日月争辉，仙草鹤鸣。
　　仙洞里，师伯手放在背后，脸朝里怔怔的站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秋水宫宫主现在伤势怎么样了？”一个弟子站出来道：“弟子们被挡在宫门外，只听守宫的人说那宫主伤势似乎很重”
　　然后师伯长出一口气，摆摆手，弟子们散了出去。
　　我在桃花亭子里，背靠着亭柱，看着天空发呆，夜箫走了过来“师父要去秋水宫”我楞了一下，“去那里做什么？”
　　他摇摇头“大概师父与那美人蛇有些恩怨吧”
　　“那你知道是什么恩怨吗？”
　　“听说那蛇妖一千年前被我师父抓住，用锁妖链绑在仙洞里困了五百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失踪了”
　　“那是被一位叫韩宫月的师姐放走了”玉歌从桃花后面钻了出来。
　　走进来，手举起石桌上的酒壶，一阵咕嘟嘟之后，手臂搭在我的肩上道：“我见过那个美人蛇，只是那时我还小，唯一的记忆就是他很漂亮，连师……”
　　他忽然停住，转口道：“我一直在找他，只是在我找到他时，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说完，他难过的叹气。
　　“德行……”夜箫鄙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忽然，玉歌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我的肩头，眼露凶光“我在途中，遇到这么一个人，很气人，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为什么？”
　　“那小子说我是四条腿的乌鸦”，夜箫偷笑
　　“然后呢？”我和颜悦色的问，
　　“我就把他打的落花流水，满地找牙”玉歌双手挥舞着，“最后他苦苦哀求我，我才放他一马”
　　“你真厉害。”我笑着道。
　　他一听，“难当然了，但是他的眼睛很漂亮，很像美人蛇”
　　夜箫终于问“那他叫什么？”“小……小野龙……”我愕然……砰的敲了他的头一下，愤然离去。

　　假玲珑

　　我们此时在秋水宫外的石头后面，白衣素裹的守卫堵在宫门口，师伯站在他们面前正在交谈着什么，不一会儿，寰辰走了出来，带着师伯进去。我们三人贴了纸片，隐身从那两守卫身边经过，步入宫门。
　　寰辰守在寝殿门口，我们进到里面，依旧黑暗如地狱，然后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你来这里干什么？”爹的生硬的声音，
　　“芸儿……”师伯声音压很低，“你真的这么恨我吗？”师伯继续道。
　　黑暗中传来爹的冷笑，令人惊悚“天宗道人，你说的什么话，你我素不相识，恨谈何而来？”
　　一阵沉默
　　“我知道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可是我喜欢你啊！”师伯的话有些发抖。
　　“好笑，一个道人说出这样的话，还脸不红耳不赤的，真难为你了”爹的话里充满讽刺。
　　师伯的叹息声“你要怎样做才能原谅我”
　　“不需要，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哦……”师伯低声道，可以想象师伯现在满脸的忧伤和失意，然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等一下”爹叫住师伯，脚步声停止。
　　这时，从殿门口进来两个人，借着外面的光亮，可以看清是一大一小两人，大的是皎浩，小的是拂珑，从我们身边经过走进里面
　　“爹……”拂珑甜甜的道。
　　“把他带走”爹对师伯道，
　　“这孩子是？”
　　“孽种”
　　“哇……”的一声传来拂珑的哭声，
　　“芸，拂儿没有错，你别吓他”皎浩惊叫道。
　　“留着是个祸害”然后是拂珑哭得更凶的声音。
　　“芸，你快松手，拂儿还小，你别这样”，皎浩急道，说完又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听到拂珑喘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
　　“芸儿，如果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师伯悲伤欲绝。
　　“嗵。”东西倒地的声音，然后便是脚步声“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爹气愤的道。“先等你把伤好了，再杀我好不好？”师伯急道。
　　“我杀你，还怕脏了我的手，皎浩，你替我杀了他”。
　　身边的夜箫早已按捺不住，摘下眉心的纸片冲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然后便看到里面的场景，爹站在地面上，乌黑的头发散乱在胸前显得憔悴不堪，他的脚下半躺着的师伯，然后是站在一边的皎浩，还有怀里哭成大花脸的拂珑。
　　“蛇妖，休要伤我师父”夜箫道，爹冷笑的看着我们三人。
　　师伯转头看见我们异常惊讶。“箫儿，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
　　“他们都回不去了”身后的声音，我惶然向后看，寰辰带着四名手里执剑的弟子走了进来。
　　“拿下……”寰辰怒道。
　　我立刻扑到爹的脚下“爹，我是珑儿啊！”我焦急道，他眉头一愣，
　　“我借尸还魂了”我继续道。就听到那四个弟子压抑不住的笑声，爹瞥了他们一眼，笑声戛然而止。
　　“把他带出宫去”
　　“是”然后便是四个弟子过来抓我。
　　“爹……爹……他是珑儿的师伯，不要杀他”我边挣扎边大喊，直到被拖出宫门，一个平抛，嗵，我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地上。
　　元碧不要我了，爹不认我了，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在秋水宫门外自生自灭三天之后，宫门里终于走出三个人，我睁大眼睛，正是面容惨淡的师伯，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夜箫、玉歌，他们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心里激动啊！
　　“师伯……”我蓦的出现，让他们愣了一下。
　　将师父送回东岚，我和夜箫便下山了。
　　“你怎么打算？”夜箫道。
　　“我想去碧仙宫”我淡淡的道。
　　“可是你进都进不去，怎么可能见到那宫主！”心里浮起一层凄凉
　　“不看他，就站在那河边就好”
　　去碧仙宫途中经过西凉国，我走在自己国家的京都里，心里心外填满亲切，一眼就看到了我最爱吃的沙面，那是我在王宫里最爱吃的面食。
　　“要一碗”我对面馆的老板道，夜箫眉头紧锁。
　　我伸过手，摸摸他的额头，笑着道：“高兴点，沙面很好吃的，尝尝”我端到他的面前，他终于笑了“你都一无所有了，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什么一无所有，这不还有你吗？”我笑道，他叹息。
　　这时，门口突然进来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怀里抱着个木制的牌子，一下子钻到我们的桌子底下，门口又快速跟进来一人，头戴毡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面。他在门口站了片刻，便又走了。我从桌子底下一把将那小男孩掏了出来，两眼水汪汪，眼珠子乌黑，小嘴，小鼻子，俊俏的惹人怜爱，只是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有几道污迹。
　　“站好”我严肃的道，他面色慌张，却把怀里的木牌子抱得更紧，眼睛直直的落在桌上的沙面，露出渴望。
　　我拍拍他面前的凳子“坐”“老板，再来一碗沙面”。小男孩吃的狼吞虎咽，似乎饥饿了几天。我拿出帕子，擦擦他脸部的污迹，他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吃。
　　然后，我们看清他怀里的牌子竟是块灵牌，上面写着“蝴蝶谷医仙蝶衣之灵位”
　　震惊之余“你和蝶衣仙子是什么关系？”小男孩道：“我是少爷的侍童”
　　“那你家少爷是怎么死得？”
　　他哽咽道：“是被元苏逼死的”见我们不解，他继续道：“冥皇和元苏本来是要合而为一的，但是因为金童死了，没有金童血就不能合体，传说蝶衣谷有一本医术秘籍，是蝶衣谷至尊医术，可以控制身体和灵魂的结合与分离，元苏逼供少爷，少爷怕他继续害人，一气之下咬舌自尽”
　　“那刚才追你的人就是元苏的手下？”他点点头
　　“那冥皇攻打昆仑山也是元苏的注意？”夜箫问。
　　“是的。”一连串的疑问和不解萦绕脑际。“你叫什么名字？”“小奂”。
　　我们带着小奂走出沙面馆，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怎么办？”我悄声问夜箫，夜箫对我诡异一笑，走到城外，树荫小道边，停着马车，夜箫竖着带小奂进到树林里，横的抱了出来，我摸不着头脑，上马车，快速前行，小奂躺在夜箫怀里，就像死了一样让我头皮发麻。
　　忽然马车停了，接着一柄明晃晃的刀从车顶上方插进来，离我的头顶只差半寸。我和夜箫立刻翻滚出马车，外面站着四个人，带着相同的毡帽，穿着相同的土黄的毛边截袖的小褂，胳膊腕处和脚踝处束着紧带，显得干净利落。四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刀，碎步前进，将我和夜箫团团围住。
　　夜箫抱紧怀里的小奂道：“你们是什么人？”
　　“把他放下”站在最前的人指着小奂道。
　　夜箫转头就跑，连我都楞住了，那人腾空飞起，落在夜箫面前，一出掌，夜箫仰面倒地，怀中小奂落在那人怀里，我一看，正要冲上去，夜箫拉住我，眼神示意，我们赶忙逃走，而那些人没有再追上来。
　　“小奂被抓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他”
　　夜箫轻声道：“假的”我明白了
　　“那小奂在哪里？”
　　“当然被我变成了树，在那树林里长着呢！”
　　“树那么多，你怎么再找到他把他变回来啊？”
　　“两个时辰之后，他自动变回”
　　没想到那蝶衣仙子真的死了，那么美丽善良，医术高明，最后还是为了天下苍生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心里很难过，虽然和他不见几次，却也大致知道蝶衣之所以被称为仙子主要是因为他美貌的外表和慈悲的心肠吧。
　　小路上走过来两个人“玲珑王子三日之后要大婚了”我立刻竖起耳朵。
　　“你高兴个什么劲啊，又不是你大婚”
　　“王子大婚，国王不仅要大赦天下、普天同庆，还减少税收，咱们百姓的日子不是更好吗？”
　　夜箫凑近“你要大婚了？”“是那个冒牌货”
　　我伤心啊。那个假玲珑，不仅骗走了元碧，而且连我父王都不放过。可是转念一想，他大婚，那元碧呢？匆匆回到京都，果然墙面上到处张贴着‘玲珑王子三日之后迎娶金安国公主’，我的思维彻底混乱。
　　我大字横陈，床上挺尸，夜箫在我眼皮底下来回走动。
　　“小玲珑，你的身体一定被人从墓里挖出来偷走了”夜箫说完，如一阵阴风吹过。
　　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隐身符借我”
　　“你要进王宫？”我点点头，看看哪个阴损的家伙盗了我的坟，敢对死人不敬，我现在就去找他。
　　“王宫里一般都有道法高深的大师，你若是被他们识破了就会被抓起来”夜箫劝道。
　　“我小心便是，更何况那是我家，我熟的很”
　　回到我最熟悉的地方，鼻子酸酸的，先来到父王的寝殿，隔着纸窗看见我的父王正在批改奏折，肩头上披着一件单衣，离家有快两年了，感觉他的皱纹又多了些，我没有进去，怕自己会忍不住。沿着长廊，我来到自己的宫殿，此时却灯火通明，一道人影透过屋里的灯光映在在窗子上。
　　走近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两人，一个忧郁冷峻，一个欢快随和，我嗤鼻，一个是梨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