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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别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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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底对小孩的家世暗中有了些猜测。
当几人就要在门口告别时,邱米却突然转过身来,有些不舍道。
“我,我能再来吗?”
林深说:“一般到这森林里来的人,都不再会来第二次。”
小孩疑惑。
“因为他们大多数第一次就实现目的了,然后就永远留在这里。”
小孩脸色一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争辩道:“我不会再有那种想法了,我知道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林深低头看他,像是在问,那你还来做什么。
“我来看赫叔叔!不行吗?”
邱米赌气,别过头看着赫讽道:“赫叔叔,我还能再来找你玩吗?”
“那恐怕不行,我每天工作都很忙。”
邱米身子一僵,神色低落。
赫讽笑了笑,道:“但是如果你照顾好自己,把自个儿养的白白胖胖的话,说不定我下次休息的时候会去找你玩。到时候,千万要记得给我包住宿。”
“那当然啦!赫叔叔,等这个小气鬼什么时候不愿意养你了,你随时都可以去我那里的,要我白养你多久都没关系哦。”
邱米高兴地对他许下诺言。
赫讽笑得有些僵硬,自己什么时候都沦落到要让小孩包养的程度了。
“我走了,不准忘记我!”
最后邱米一步三回头的被西装男子带走,直到看到他们消失在小路尽头,赫讽有感而发。
“谁会想到连这么可爱的一个小鬼,都有过想要自杀的念头呢。”
“那和年龄无关。”林深道:“和人类的心理脆弱程度有关,而且孩子也是最容易被影响的人群,稍微一煽动,他们就什么都做的出来。”
“那我是不是该庆幸在我还是小鬼的时候,这社会还没有现在这么复杂。”
“还是?不是一直都是吗?”
林深瞥了他一眼,在赫讽还莫名其妙的时候,径自回屋了。
赫讽在原地愣了半晌,思考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久,才反应过来。
“林深,你给我解释清楚!”赫讽回头追过去。竟然敢暗指他一直都是小鬼头,是可忍孰不可忍。再说,小鬼有他发育得这么健全吗?
“发育健全,你指哪里?”林深斜视。
“哪里都很健全!”
“是吗?”
林深怀疑,然后接着道:
“给我看看。”
“……”
赫讽发誓,世上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流氓话还一本正经的,自己这上司绝对是独一个!
一阵微风穿过,将两人的声音送出屋外,渐渐消失在森林深处。
今天,守林人的工作,刚刚开始。
【伏在下午的水中
窗帘一掀掀
一两根树枝伸过来
肉体,水面的宝石
是对半分裂的瓶子
瓶里的水不能分裂
伏在一具斧子上
像伏在一具琴上
还在绳索
盘在床底下
林间的太阳砍断你
像砍断南风
你把枪打开,独自走回故乡
像一只鸽子
倒在猩红的地上】
【水面宝石】,当赫讽再次想起来去搜索这个论坛的时候,它像是一屡无形的烟雾消失在网络的纷繁世界中,不见踪影。
但是,有一样事物却不会因此消失。
——无时无刻,这世上都还有着无数想要寻死的人们。
以及,那些以此为乐的家伙。
10水中倒影(一)
【最近过的怎么样?】
【身体还好吧。】
【说起来,很久没见你上线了,你这家伙究竟跑哪里去了?】
【看到了记得回复我。】
【还没上线?】
【喂,你不会是去什么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了吧?】
【难道是被外星人掳走了,可怜的家伙。】
最后一条,明显就是调侃加无奈的语气。
【兄弟,外星人放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土特产给我啊。】
赫讽只是用手机登陆了一下QQ,就一下跳出许多信息,让他应接不暇,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一个人的。简单地略看过一遍,他并没有回复的打算,很快又退出登陆。
然后,他系上围裙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饭。
说起来,围裙这种东西并不是赫讽自愿要穿的。某天林深一个人下山后,就带回来了一条,还说什么负责伙食的人都应该穿着围裙做饭才对,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歪理。
赫讽不是没有抗议过,但是在林深开出每个月一百元的穿围裙补贴费作为条件后,他就只能很没骨气地妥协了。
真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当赫讽将早餐端上桌的时候,穿着雨衣的林深也从屋外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水气。
今天早上的雨下得不小,林深一大早就出门,去查看上次河流的堵塞地段。看着正背对着自己脱雨衣的林深,赫讽心里想,这人虽然表面看起来不讲情理又蛮荒,其实说不定是格外认真负责的那种人?
“牛奶,趁热喝。”
一大杯牛奶被放到面前,林深盯着它看了一会,问:“是我的错觉吗,似乎最近我的早餐总是牛奶?”
赫讽咪咪笑,“因为你很需要喝啊。”
他拉开椅子,坐在林深对面。
“只有成长期的儿童才需要多喝奶。”林深把目光从杯子转移到了赫讽身上。
“的确。”赫讽好整以暇地点头。“所以我才说,你更加需要喝,不是吗?”说着,他向对面的人露出一个温和真挚的笑容。
然而林深却知道在他这笑容背面,藏着的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赫讽还在计较,上回林深暗讽他是没长大的小鬼那件事。只要一有空,他就会用明的暗的各种方法想要找回场子。
林深心里了然,端起杯子将里面的牛奶一饮而尽,末了,对赫讽露出一个微笑。
“我很喜欢,谢谢。”
“……”
这种一拳击在软棉花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一点都没有报复得逞的快感,赫讽有些沮丧,他似乎很难在林深手里讨得了好。
“对了,今天有没有在林子里发现什么?”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赫讽又开始聊起正事。
“目前还没有。”林深说:“不过,一会还要再去巡逻一遍。”
见赫讽不解,他又解释道:“虽然早上的雨把昨晚路上的痕迹都给冲淡了,但是今天上山的人,会在泥泞的路上留下更清晰的痕迹。所以下午再次巡逻一遍的话,应该会比较有收获。”
有收获,收获什么?一具死相恐怖的尸体,还是一个正在苟延残喘的家伙?
想起上回那个泡在溪水里发烂的女尸,赫讽只要再一联想到这座森林里不知还有多少和她一样的家伙,现在正在某个偏僻的角落渐渐地腐烂生蛆。再对着面前丰盛的早餐,他突然就没有了胃口。
林深吞下最后一口,抬头看了看他。
“不吃了?”
哪里还有胃口吃啊?!
“不吃就出门吧,早点巡逻完,今天下午你还有事要做。”
林深站起身来,催促着赫讽,等他们俩准备好出门的时候,外面的晨雨已经听了,太阳从云层中羞涩地探出头来,被雨水滋润过的植物们肆意地沐浴着阳光。
“看!竟然有彩虹!”
赫讽惊讶地指着东边的天空,一片不小的彩虹在云彩中间若隐若现,像是仙子迎风飘飘的裙摆。
林深少见多怪地看着沉浸在惊喜中的赫讽。
“很稀奇吗?”
“太稀奇了!我以前在城里的时候基本都没有见过彩虹,顶多只有天气好给花浇浇水的时候,花盆上会有一个小的,不过那不算。”
“是吗?”
听着他若无其事的语调,赫讽突然扭过头来。
“你……是不是很少去离开森林?”
他始终觉得林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一直都说不上来,直到这个时候赫讽才恍然大悟,他总觉得林深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的常识!
林深缺乏一般人际交流的常识,但却似乎只要他愿意他也能和别人打好关系,就像那个王伯。但在一些别的方面,比如照顾其他人的情感来做事,就是他缺少的。而赫讽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后又发现,虽然对这座森林林深就像是对自己后花园那么了解,但是对森林之外的世界,林深知道的事情却少得可怜!
对于赫讽的问题,林深回答:
“我每周都会下去补充物资。”
“除了这以外呢?”
“直到高中,我都是在镇上的学校上学。”林深说着,回过头来莫名地看了赫讽一眼,像是在问,这还不够吗?
赫讽吞咽了一下,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那除了镇子,难道你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吗?”
“别的地方?”林深道:“我不需要去。”
“那你的父母呢,你家人呢?”赫讽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问得太多了,谁被这样追根究底地问,都会觉得不开心的吧。
但是林深似乎并不介意,他说:“我爷爷以前也是绿湖森林的守林人,当年爷爷就是在林边捡到我的,在别的地方,我没有亲人。”
“呃,抱歉。”赫讽有些窘迫,“所以你高中毕业后就直接回这里来当守林人了,是为了继承爷爷的事业吗?”
“不是。”
林深道:“我高三毕业的暑假,爷爷去世了,镇上找不到别的人愿意当守林人,所以他们只能让我来做。”
赫讽走在林深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从前面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而原本爷爷是并不想让我留在山上,他希望我去更远的地方。”
谈话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林深没有再说什么,赫讽自然也不能开口。
前一任的守林人希望林深能走出森林,走出小镇,到更远的地方去,但是最后,林深甚至连小镇都没有踏出过,他被束缚在这里,独自一人在林中小屋生活着,和山下的居民们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如果不是赫讽的到来,不知道他还要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多久。
赫讽想起自己以前在山外,在外面的世界过的朝酒晚舞、日夜颠倒的日子,那时候的他绝对想象不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像林深这样的人,没有夜生活,没有娱乐,每天只能在林中过着和尚一样的生活,并且还甘之如饴。那时候的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来到这样一座深林里,过着同样的日子。
等两人巡逻完今天的既定区域,时间已经转眼到了中午,走了半天的山路,赫讽的肚子已经不甘寂寞地叫了起来。
“要回去吗?”赫讽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边问。
“我不回去,一会直接下山。”
“去哪?”
“上次王伯送了东西来,我今天要下山去帮他们干活。”
这么一说,赫讽总算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你自己先回去吧。”
两人就在山腰间告别,一个人向山下走,一个人向山上走,走到半路,赫讽不知为何突然想要回头看一下林深。于是,他转过身,向着山路下看去。
林深已经走远了,远成一个小小的人影,在弯曲的山路上走着,与周围的绿色融为一体。阳光紧跟在他身后,就像是在眷恋自己的宠儿一样。或许是太阳太炽热,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赫讽看着远去的林深,只觉得他的身影变得模糊,隐隐地似乎快要消失不见。
下一秒,林深真的消失不见了!
赫讽惊讶地揉了揉眼,随即看到林深的背影走山路的另一个转弯口走了出来,原来他只是走到了一个转弯口被树木遮住了身影。赫讽莫名地松了口气,看着林深走远,直到真的再也看不见他身影。
赫讽心底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林深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他不像是生活在这世上的人,不知哪一天,他就会毫无预兆地消失。
晃了晃脑袋,赫讽觉得自己今天是想太多,脑子都有些糊涂了。正好附近有一条小溪,就是上次遇到水底女尸的那一条,他决定去那里洗一把脸,清醒清醒再说。
临去之前,赫讽犹豫了一下。
这次不会在遇到水底沉尸吧?自己的运气没那么不好吧。
抱着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赫讽走到了小溪边。
早晨雨水刚清洗过整片森林,正午时,太阳又照得正好,小溪像是一条银色才绸带落在林间,溪水潺潺。
溪水还是那样清澈凉爽,赫讽先是小心翼翼地瞧了瞧水底,才敢捧起一把来洗脸。
冰凉的水接触皮肤,立刻让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赫讽索性将整个脑袋都埋在溪里,将头发都给沾湿。在溪水里闭气将近一分钟,直到快憋不住气才猛地抬起头,甩出一头的溪水出去。
“呼,真爽。”
将发上的水珠甩出去,赫讽用力抹了一把脸,再睁开眼时,眼角看见一抹白影一闪而逝!
“( ⊙ o ⊙),那是什么!”
等赫讽张大眼去看时,林子里空空如也,除了时不时传出来的虫鸣,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但是,刚才他的确是看到了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像是一个白色的人影。
不,不对!有谁会在这时候上山来,而且走那么近都没听见脚步声,不可能是有人过来,一定是自己的错觉,错觉!
但,如果不是错觉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赫讽想着,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无人的山野,幽寂的深林里,窥视着溪边戏水者的——一缕幽魂。
见鬼了?
见鬼了!
11水中倒影(二)
水,没有形体,它任意变幻,被染上不同的颜色。
它可以是温柔的,轻轻从你的指缝间穿过,去无痕迹。它也会是粗暴的,狂风骤雨下拍起惊涛骇浪,毫不留情。
而水里的影子,则更加脆弱,犹如不堪一折的脆弱花朵,轻轻触碰,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影,无踪。
赫讽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对于神秘事物,他总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但是鬼神之类的,在他出生至今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没有遇见过,也不认为自己会遇见。
不过却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溪边遇上这么一件怪事。
那一闪而逝的白色身影,一直无法从他脑内消散。等到回到木屋的时候,赫讽还有点走神。
“那是什么?”
他喃喃自语,“我眼花了吗?”
对方就像是水面的倒影一样,在他想要看清楚之前,就晃动着消失了。
哒哒哒,哒哒哒。
厨房里,菜刀在砧板上敲击出有节奏的声音,长长的一根萝卜在赫讽手中变成了萝卜条,渐渐地又变成了萝卜块,就在它快要变成萝卜泥的时候,赫讽总算回过神,停下了手中无意识地切的动作。
“啧,切得太细了。”
可是为时过晚,他本来准备做的炒菜算是做不成了,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中午林深也不回来吃,自己一个人就随便做点好了。想到这里,他就把决定今天不做菜,用萝卜和一些肉丁来做一顿萝卜饭。
饭是昨天剩下的,萝卜和肉丁都有现成的。赫讽点开灶,哼着歌开始焖饭。
不是他吹,最近这一段时期锻炼下来,他做饭的手艺都快要赶上那些大厨了。想他赫讽向来是学什么成什么,天赋异禀,不过做菜这一天赋,目前也只有林深那家伙有口福能享受得到。
可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那位大爷还总是挑三拣四的,也不知道在赫讽来之前,他究竟是怎么天天吃泡面过的日子。
赫讽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一边看着锅子,饭香混着萝卜和肉的香味渐渐从锅里飘了出来,引得人口舌生津。赫讽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要在焖烂一点再吃。
他喜欢吃软一点、烂一点的饭,这一点上,曾经被朋友说过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
嘭!
窗户上传来一声脆响,赫讽没有去理。可是下一秒,又是一声——嘭!
这一次,他亲眼看到一块石头扔到了窗户玻璃上,还留下了划痕!
赫讽推开窗子,惊起窗外一只飞鸟。他左看右看,见没什么,便继续看着灶。可没过多久,又是一声石击在窗户上的声音。
那些该死的臭鸟!
赫讽忍不住了,他知道这附近有一些野生的鸟儿特别喜欢戏耍人类,不知是好玩还是什么,总是喜欢衔石子扔他们窗户上。对付这些鬼灵精是忍不得的,只会让它们变本加厉。
赫讽离开厨房,顺手拿起扫帚,准备出去会一会这些捣蛋鬼。
他走到屋外,果然看见屋边树木上,停着几只常客。那些鸟儿看见赫讽出来,像是人类见着熟人一样,吱呀有声地发出怪声。不过听在赫讽耳朵里,更像是它们在嘲笑自己。
被林深戏耍就算了,竟然还会被鸟给鄙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赫讽挥起扫帚驱散,“去,去去,去去。”
“呱——嘎——嘎嘎嘎!”
这些不知乌鸦还是别的类似种类的鸟儿高飞起来,发出嘲笑一般的叫声,似乎真的是在鄙夷赫讽在做无用功。
赫讽赶了几下,见没有效果,怒,决定使出终极杀手锏!
他站定,缓缓蓄力,接着两手举起扫帚,摆起姿势,对着天空大喊:
“看我,佛山无影扫,千锤百炼一击必杀,啊——哈!”
说着他向前走一步,对着天空挥下犀利一击!
林深进小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震撼场面。
“……”
“……”
“你继续。”
跟没看见似的,林深越过僵立在一边的赫讽,向屋内走去。
赫讽满脸通红,急忙放下扫帚追了上去。
“哎,你误会了,我刚才不是在发疯,不,虽然的确看着像是在发神经,但其实是……”
林深转过头来,不吭声地看着他。
不知怎的,赫讽的气焰顿时就灭了下去。
“好吧,我知道那看起来的确是挺不正常的。”
他也只是偶尔犯一下二,怎么就被林深给看了个正着呢?
“我没觉得不正常。”出乎意料的,林深竟然这么说。
赫讽惊喜地抬头看他。
“其实你大多时候都挺不正常的,习惯以后也就正常了。”林深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我能理解的表情,道:“不要在意我,员工也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你可以自由地……”
“谁自由了!谁不正常了!”赫讽恼羞成怒,悲催道:“我只是在赶鸟而已,就是那些烦人精!”
“恩,用你的佛山无影扫,一击必杀。”
“……”
欲哭无泪,哑巴吃黄连是什么滋味,赫讽今天深切体会到了。他只能在心里咒骂自己,让你犯二,让你二!该!
看着拖着扫帚有些蔫蔫的赫讽,林深眨了眨眼,回屋去。看他轻快的步伐,似乎心情很不错。
然而赫讽不愧是经历过生活捶打历练的成年人,很快就从失落中重新振作。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跟着进屋,开始好奇起林深的早归。
“恩,王伯家没有人,我只能先回来,改天再去找他们。”
“没吃饭吗?”
林深回头,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好吧,还好我多做了一点。”赫讽想起自己还在锅里的萝卜饭,连忙跑回厨房,边走边念叨:“两个人吃的话,勉强还是够的。”
林深换下外出的衣服,坐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会。
不过下一秒,一声凄厉的喊叫却把他惊起,连忙跑进厨房。
“怎么了?!”
他奔进厨房后,只看到赫讽哭丧着脸,而灶上则是一片狼藉。
“我做的……我做的萝卜饭,怎么会这样?”
赫讽看着洒了一地的黄黄白白的饭,以及被掀到一边的锅子,对着大开的窗户怒吼:“你们这些臭鸟,早晚有一天爷要把你们都宰了,煮汤喝,喝一碗倒一碗!”
“嘎嘎,嘎嘎嘎!”
鸟儿们欢快地回应,赫讽只觉得无力,对身后的林深道:“本来做好的饭被糟蹋了,你要是等不及的话,只能先吃泡面了。”
林深看着怏怏不乐的赫讽,“你觉得是那些鸟干的?”
“除了它们还能有谁?”
对于赫讽的反问,林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拿来扫帚,交到赫讽手里。
“现在,该是你的佛山无影扫表现的时候了。”言罢,他自己挥挥爪子出去了。
赫讽木然地接过扫帚,对于这等压迫都已习以为然。林深就好比是那万恶的地主阶级,而自己就是被奴役压榨的杨白劳!不对,自己还没杨白劳那么老,难道该说是白毛女?
他想象着自己一头白发钻在山洞里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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