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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魔王的男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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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卑鄙
  银扣被收去,旧籍被烧毁,唯一会帮助我的人被拒绝进宫的权利,一切一切,毫不留情地阻拦着我,使我无法上场比赛,使我变得无力,使我落魄难堪。
  魔殿,彷佛绽满了血花。
  总是刺痛不堪一击的心头。有人掌管一切,有人被剥夺所有。尽管倔强地喊着恨意,心里的无可奈何却悄然散漫,渐渐意识到,根本什么都不能改变。
  嘴里吐露着对解脱的盼望,盼望即使被一遍遍地粉碎,仍会从心底慢慢复燃,因为我,一如既往的贪婪,不顾一切地渴望约束的终点。
  第二场比赛,我满身血斑斑地踏上台。
  魔王派了一头魔兽守在我的房间,为了阻挠我外出上场比赛,却不想我红着双眼在房里拼斗得几乎死去,然后跨过魔兽的身躯,撞开房窗,坐上逍一的魔兽往空中奔驰到场。
  魔王对身为男宠的我,疯狂的执着,疯狂的束缚,任谁都能看出来。
  但是,他再执着,我仍旧是众多男宠的其一,没有价值,没有占一席位。
  我抬眼,看见坐在高台之上的魔王,黑眸里掀翻着一片凌厉,让人洞悉他的怒意,以及几乎要杀掉我的意欲。
  他的指骨敲响一下身旁的酒架,侍从立刻走近欠着身。
  取消比赛。
  四个字,简简单单地从魔王的口中吐出。
  我摇头,两眼空洞地摇头。
  拜托,不要终止比赛,不要轻易抹灭我的努力,不要将拼命的我当玩物随意耍着。
  身体被侍卫强势地从比试台上拉下来,我满是不甘,呼喊连连。
  为什么,我竭尽血汗前来,你还是不愿放过我?我到底,欠你什么?
  身体早已给你了,心里的恨爱都投向你了,你连一点尊严一些自由也不能给我?
  你将我逼死,有什么好处?
  气急攻心,血水从喉间汹涌而出,洒下脚底的台阶,魔王略过一抹深沈,彷佛嫌恶我弄脏了贵族围观的场地。
  我跌坐下来,推拒着侍卫的胳臂,“不要碰我…走开…滚开…滚……”
  最后一个滚字,牵引着一声抽泣。
  我随便擦了擦眼,强自收干泪水,紧咬颤抖的下唇。
  该死的,委屈的泪水停不下来。
  不知何时所有的侍卫都火速站到两旁,让出一条大路。
  魔王不急不徐地走向我,沈稳的步履不由使我心头一紧。
  看他站到我的面前,我丝毫没有挪动的打算,依然狼狈地跪坐于台阶上,低头死死地盯住魔王修长的双脚。
  “子枫。”
  魔王轻唤,颤动了我的心脏。
  雨忽然铺天盖地降下,洒遍众人的身躯。
  魔王抬手一挥,透明的屏障显现,挡去我和他头顶上乱打凌落的雨水。
  斜雨滑过我的脸颊,带去从眼眶淌下的水气。
  我勉强地站起来,心中的失意不断扩大,坚决道:“我很累,被你搅乱的人生我不要了。”
  “本王说过,答案不会改变,你没有任何权利抱怨。”
  魔王平声道,就像没有半点波澜和情绪,冰封般的神色。
  “我不要,真的不要了。”
  “胡闹够了﹗”
  魔王语气一凛,指尖轻触我的额头。
  猛地,两行浓血从我的鼻孔奔流﹗
  一下揪心的锥痛,视野一片沈甸甸的幽黑……
  醒来,四肢都被金链束缚,行动被限制,彻头彻尾成了困在床上的玩物。
  我没有说话,滴水不沾,饭菜更是全都打翻了。
  一天,两天,三天——
  魔王莫名地气急。
  这几天,他没有碰我丝毫,却会相隔几小时就来看我。
  我扯高嘴角,你就这么BT喜欢观赏我病弱心碎的模样?
  魔王瞟一眼诊察我的男人,毛躁道:“他的病究竟如何。”
  “阁下似是受到极大的压迫,精神衰竭,身体各处也明显衰弱下来。”
  “治好他,无论如何。”
  “王,属下得悉冰泉能舒心,若以此治愈阁下,效果最佳。”
  “好,在魔宫里建一个冰泉,由你策划,尽快成事。”
  “是,属下先退下。”
  魔王的双眸锁紧我的身影,摸了摸冰冷的金链,不以为然地说着高傲的话。
  “子枫,你装疯也好真的疯了也好,什么都不能改变。”
  我一直没有回应,瞪住华美的天花。
  “你的亲友我一直没有使人杀掉,假若有一天你挂念他们,他们就会死,省得你再费心。你现在这个模样,本王就当你的心思放到他们的身上,你要是明天不回复平常的状态,你会知道后果的。”
  卑鄙——
  魔王离开后,我忍着胃里倾翻的恶心,吞下了一口肉。
  手急切地抚扫着胸口,赶去了快要呕吐的难受滋味。
  根本没有心力去进食,却被人无可违逆地威胁,只觉心脏几乎要淌血。
  刚要走到门外,金链拉扯的响声提醒了我走不出房间……
  自由,变得比以往的更珍稀。 
        
第十二章 让你咬破血流
  翌日以后,我强撑着精神,以一副冷漠的表情掩饰掉病恹恹的模样。
  对什么都不提上兴趣,任何时候都心不在焉。
  整天就是睡觉丶进食和浸浴,还有默默接受毫无预告丶突然而来的强迫的叫唤。
  没有起伏的日子,让人感受到木然的堕落。
  身心都临近崩溃的边缘,可是仅馀的理智叫我为了亲友好好坚持下去。
  茫然的日子里,竟听到宫里发生了那种事情。
  对我而言,既震惊,又妒忌。
  对魔王来说,也许,不值一提。
  晚上,魔王轻握着酒杯,眼角微微一挑,示意我斟酒。
  然后,他眺望宫殿外的一片繁景,深邃的眼底盛着无限的王者傲气。
  我已经一段日子没有对他吐露过任何说话了。
  魔王似乎不太在意,他总是沈醉于享受身体的交流。
  平日,他推门进来就直接了当封住我的唇,欺身压上,掀动一bobo的浪潮。
  可是,这个星夜,沉沉的静谧中,他只是和我久久站在窗前﹗
  一切,教我摸不着头脑。
  我想不透,亦不愿想太多。
  “你不会是他们,不要妄想成为他们。”
  魔王忽然扳过我的身子,捏住我的脸颊。
  没有一点的温柔,只有侵袭思绪的强势。
  我瞥见地上华美的毛毯溅落几点酒水,拿起旁边的抹布想蹲下来清洁。
  刚一动,魔王就抓住我的肩膀,闪耀不悦的双眸彷佛燃起了盛火。
  因为细痛席上,我皱起眉头。
  到底哪里又惹怒了他……
  “你情愿抹地都不要答本王一句话?”
  魔王咧起阴冷的嘲笑,不知是在嘲讽着谁。
  问话刚落,本来冷峻冰寒的脸色更沈更黯,他怒道:“你竟然甘愿做奴隶,也不要做本王的人?﹗”
  猛然,我抬高了视线,挂着几乎要烧毁所有眼里触及的对象的神情﹗
  我大大地喊道:“我更情愿你杀我!为什么那些人能轻易被放回乡,我就必须无止境地等待你的厌倦!”
  那些人……
  都能轻易被放回乡……
  早上听到的事情,就是魔王下令放了所有当初强行扣下来成为男宠的人。
  除了我,竟然,除了我——
  我疯掉般若咬住魔王伸向我的胳臂﹗
  本以为,马上会受到对方难以反抗的痛击,想象中的一切竟都没有发生﹗
  后脑多上一只大手。
  我心头一振,又不愿放开嘴里仇人淌出血液的前臂,死死地用牙齿咬紧。
  放在后脑的手一抚,我双眼朦胧地睁大了……
  “你给本王好好想想,为什么本王一掌可以打晕你,却让你咬破血流。”
  我放开口,愕然,迷惑,摇了摇头。
  魔王脱下手套扔到一旁,重又抚了一下我的后脑,掌心的温度传到发顶,蔓延到胀痛的心胸处,“子枫,说话,什么都可以。”
  我否定着一些事情似地,疯狂地摇头﹗
  “说话。”
  我闭上眼,轻呼一口气。
  “王,你的前臂流血,叫人来治疗才好。”
  魔王的指尖一划,细小的光圈旋绕着伤口,不等一刻,伤口无声地愈合,不留一点血红的痕迹,肌肤彷佛没有被咬过。
  他抬手抓紧我的手肘,力度很大,沈魅的眉宇间透着按捺不住的急躁。 
        
第十三章 盲掉了也好
  魔王的指尖一划,细小的光圈旋绕着伤口,不等一刻,伤口无声地愈合,不留一点血红的痕迹,肌肤彷佛没有被咬过。
  他抬手抓紧我的手肘,力度很大,沈魅的眉宇间透着按捺不住的急躁,“子枫……”
  “什么……”
  “名字,叫本王的名字。”
  “你…抓得我很疼……”他存心要报复我咬破他的前臂么……
  “叫。”
  “你放手…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若有若无地逃避着他复杂难测的眼神。
  “叫。”
  “不……”
  “叫!”
  “叫了又如何…”不过就是让你有征服我的嘴巴的块感,令我徒添一点点的压抑而已,“又能如何……”
  魔王一气之下愤然撇开我的手,转过身走远。
  我有点失神,身躯被魔王刚才一甩的力气推倒,低呼了声。
  屁股沉沉地跌坐在地毯,不痛,心里暗自松一口气。
  可是…没有意料到背脊撞上了放置各种饰品的支架!
  支架几晃,摇摇欲坠,有什么从头顶急速堕下——
  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揉着屁股迟疑地抬起头,直堕的花瓶不断于视野里放大……
  它击中了我的前额和头颅,有极为刺耳的碎瓶声,响彻深夜。
  疼,很疼……
  头骨破裂般的沈痛太强烈,我脑海麻木一片。
  摸上满是血蛇的额头,眼皮一坠一坠的。
  洛…洛尔……
  睁开眼那一刻,我以为是黑夜,黑得没有一点月光,看不见一抹人影。
  魔王握住我的手,一丝丝温度从记忆中纯黑的手套渗透出来。
  他说,“觉得怎么样。”
  我说,“王……”
  魔王的大掌收紧,不知冲着谁怒吼起来,“他的眸色怎么变成灰尘一样的。”
  “属下对此并不清楚,请王饶——”
  “为什么不亮点烛火…这里很黑……”
  我刚开口,自称属下的人就果断闭嘴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魔王气势紧逼地质问着。
  “依属下看来,这是头脑被重击的后遗症,一般不能清楚什么时候会自行愈好,可能是一天后,可能是一年半载,也可能是……”
  “一辈子?”魔王的语调很冷很寒。
  “对……”
  我心头一颤,紧张地撑起身子,面对着声音的源头,“什么…我盲了!?我从此看不见任何景物!?”
  “阁下,此状况不一定会长久维持的,视力有机会逐渐恢复,请别过于忧心,属下会尽力帮助阁下的。”
  “我不要,我不要……”根本听不进去安抚的说话,抓住床沿,指骨都微微颤抖着,“王,你故意把我弄成这样的,是不是!”
  我双目失明就不能逃跑了,不能违抗你了,安份做你卑贱的男宠,被你嘲笑被你玩弄,你这下子满意了吧!!
  左脸马上就迎来火辣辣的巴掌。
  我笑,笑得一脸难堪,“你爱打就打,反正我看不见你的胳臂,不能咬你。”
  魔王却没有继续打下来,半晌,才沈道:“你清楚状况就最好。”
  相隔会儿,他的腔调牵着浓浓的冷凛,吩咐旁人道:“任何人都不能主动治他的双眼,若果他的视觉稍有好转,调制一些促使恶化的药,本王不要他能见!”
  “是,属下会牢记的。”
  你说过——
  你给我好好想想,为什么我一掌可以打晕你,却让你咬破血流。
  我以为我一瞬间头昏脑暗想到的理由是正确的,原来不是,我大概是疯了,竟然觉得你至少对我有那么一点的疼惜。
  错,都错了﹗
  盲掉了也好,疯掉了更好。
  “子枫——”
  茫茫沈梦里,一句彷佛来自彼岸的说话。
  我在睡梦时,喃喃道,不知回答着谁。
  “你放了我,我就不会哭。”会笑得好好看,然后,忘了你。
  “你不会等到那一天的来临,本王不准……” 
        
第十四章 他这么屈辱我
  不能看,自理能力竟都一同削弱了。摸了半天才摸到衣物,爬了半天才爬到连接寝间的浴室。有点愁苦,有点不安。
  起初不愿在房室里爬着,坚持腰背直立地走动,撞踫到各种高高矮矮的东西,摔痛了好几回,脚跟很快就肿起来,我不说出来,不愿让诊治的人发现我的懦弱,于是心里憋住一阵阵的悲郁。
  魔王几次到来看我,我就像被踩到尾声,毫不掩藏恨意地呼喊:“离我远点儿”,然后扭头将脸埋在软枕上,态度彷佛回到了最初成为男宠之时。
  有侍女被使唤来照顾我,我没有让她做什么,冷清地叫她光坐着就可以。
  谁料,仅是一天过去,那个侍女就被撤去了。
  正当我为此感到不解,魔王的随身暗卫,影,走进来我的房间,说道:“祇子枫阁下,属下前来护送你到正殿。”
  我抿了抿唇,木然地扶住墙走近衣柜,取了一件外袍,依稀能摸索到这是我最喜欢的紫衣,把它徐徐穿好了,淡道:“去王的寝室?”
  “不是。”影的气息靠近,高挑的身躯大概站在我的一步之距,“王命属下扶阁下一把。”
  “好……”我绝不用爬的挪到正殿,只好让影在旁边一直扶持,牵引着前路。
  嗅到一丝愈渐接近和浓郁的甜腻,我不禁揪住眉头,犹豫半刻才开口道:“影,这种味道……”
  “阁下,味道习惯了就好,很快就到了。”
  “我不是说这些…这里难道是……”对于这个地方,心里不尽是没个底,只是介于一潭不敢置信浮荡在思绪中,期待从影的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属下不能多说话,阁下可以等王亲自到来后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我的脸色一下子煞白了,“王才不会给我说过清楚明白。”他只会随心所欲地欺骗我,动用权位来管制我的一切,还有在床上压着我。我重又气愤道:“我现在双眼不能见,不都是他下令不准我的视力恢复?”
  “阁下对王误会了,王…”
  我打断影的说话,提高嗓门地喊道:“这几天我的双眼都像火般烫热,吃的东西都散发着些许草药味,王是存心要我一辈子失明,然后安份当他的玩物!”
  “请小心。”影赶紧拉住我,因为我心情激动,身体不顾一切地往后退,“阁下的膳食加上了镇静的药方,并不是有损身体的配方。”
  “镇…静?为…什么?”空洞无神的眼底荡起了显而易见的错愕和惊惶。
  魔王没有像我所想般安排了恶化我双眼的药膳,却安排了这些,他真的把我看作疯掉了不成?﹗
  “属下不清楚原因,只知道王很在乎阁下。”影轻描淡写地略过使我困扰的事情,“阁下请跟我继续往前走。”
  我才不要进入这个属于女人的地方……
  魔王的后宫,据说一直还未住进任何人,因为魔王未娶,整个魔界都流传着魔王断袖的消息。
  “所有男宠都要来?”我锐利地问道。
  “不,王下令要迁居这里的人就只有阁下。”
  我怒吼,“他看不见我是男的么!他这么屈辱我他就能心里畅快吗!?”
  话刚落,耳边就钻进轻柔的话语,是女人的声音。
  牵着一抹沧桑,却掩不住典雅的贵族气息。
  「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谁……影,是谁在说话……”
  我双眼捕捉不到任何身影,但还是下意识地四处张望。
  我从未听过那个声音,不曾认识那个人……
  “阁下请进,里面有人等候你已久。” 
        
第十五章 安慰?
  影把我带到香气缭绕的地方,扶我坐好后迈步离去,守候在外面。
  静谧,随后是琴弦的拨动声响。我的眉头愈皱愈紧,满腹疑惑和防备。
  “难听?”女人沧桑魅惑的嗓音响起,她叹息,“我还打算教你奏这一曲。”
  “魔王叫的?”我语气不善地问。
  “没有,就是我想见你,想教你,不行?”女人绕过琴向我走近。
  “我对女人没兴趣。”
  我撇了撇嘴。
  话刚完,女人就笑了,噗嗤一声,失了一贯贵妇的仪态,“不用这么紧张,乖孩子,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我侧过脸,直直地拒绝了对方,“我这些卑贱的男宠没有资格,高贵的夫人。”留在魔王后宫的地方,怎么感觉怎么呕心,一直以来魔王未娶,这里本该没有人,出现在面前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位置的?
  女人呵呵地细笑几声,“哪有卑贱不卑贱的,何况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就觉得我高贵?”
  刚才雅柔的琴音奏起时,感到高贵从对方的指间溢出来,不用眼眸所睹。
  我扯开一个难看的苦笑,“魔界里所有人都被我高贵。”
  女人轻叹,宛如替我叹着心里的无奈,因为我所说的,她找不到半句话反驳。顿然一室寂静,彷佛世界并无风吹草动。
  如果任何时候都是如此清静,空间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安安份份活下去,确是不错的。
  女人稍稍整理好思绪,柔和地说道:“我想跟你说说话,谈一下我的儿子,以及你的苦。”
  我没有为她的柔和软下口气,“夫人,男宠在魔宫里的地位卑微,不能到处走,认识的人没有多少个,大概不曾认识你的儿子。”
  女人拉我起来,边走边说着,“我住在这里,你就猜不透我和我的儿子是什么人?”
  “子枫的脑袋向来不好。”被她按下肩头,坐到长方形的冰雕椅上。
  她将我的手放到琴键上,笑道:“你学好一首曲,我就告诉你。”
  “不,我不想学,也不想知道你们的事情。”
  她轻笑,“你怕?”
  “没有怕什么。”
  她忽然摸上我的脸颊。
  我被脸上突如其来的触感吓得马上往后一缩。失去了视觉,加上满心伤痕和不安,累了,情绪没来由变得激荡,才被轻轻碰着,反应竟来得比谁都激动。
  想到自己异常的表现,还有魔王吩咐加到食物中的镇静药方……
  我自个儿抱着头,有种惊心的颤栗席上背脊。
  “对不起。”女人收回手,有些错愕地道歉,“你…怎样了?不要怕,你不要怕,我不会再碰你了。”
  我究竟怎么了?身体倏然很寒,很冷……
  女人开始慌乱起来,“我让影来看看你。”
  她走远后,我连呼吸都感到难受,尽量缓慢地一呼一吸,可胸口还是会收紧纹痛,双手死死地抓住胸前的衣服,彷若溺水,脸色发紫发青,身体瑟缩着……
  有人拍着我的肩膀,“阁下,阁下……”
  我的脑袋迟滞地辨识到来人是影。
  “救…救我……”我眼泛泪光,目无神采地睁大着眼,手却是稳固地拉着影的衣角。
  “阁…下……”
  “我…难受……”
  “子枫。”魔王的声音使我单手一抖。
  一双唇猛然堵上来,导入几口空气给我。
  我轻细地喘息,不再呼叫救命,昏昏晕晕想睡。
  魔王俯身抬起我的手,使我环住他的颈子。
  然后,我的腰部和大腿下多了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臂。
  魔王迅捷一提,把我抱起来,禁锢在精健的胸怀里。
  呼吸依然传来痛楚,我张开口微弱地争夺稀薄的冷空气,头枕上了魔王的肩颈间。
  魔王将我放下来的一瞬,冰凉的泉水包…围全身,脚底下的池地光光滑滑的。
  他一手环住我的腰,另一手解去我的衣带,脱下所有的衣饰。我的肌肤和泉水顿然失去了阻隔,鲜明的冰冷透心侵骨。
  慌忙搂紧魔王的颈子,“带我回房,很冷……”
  “浸会儿,对你身体有帮助。”
  魔王一同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和我倚在泉边的石壁。
  身体的痛感缓缓消散着,取代的是一bobo难容的冷流,我陷入视野里一片漆黑的世界,心神虚浮,喃喃道:“很冷…冷……”
  魔王垂眼看我,发现我如同暴风下的落花颤抖不已,将我重又扯进胸怀里,紧搂住我的腰,低道:“那些没用的医者说你只有得到自由才能恢复精神,但是你疯了本王都不愿放走你……你明白嗎……”
  我感到魔王的胸膛热烘烘,整个脸埋上去。
  很暖。
  魔王抚着我的后脑,可是我头脑忽地一阵呜呜声徘徊滋扰。
  我以为这些都是魔王弄出现的,立即挣开他的怀抱,本想态度强硬地指骂几句,眼眶却软弱地湿润起来。
  我已经不能不怀疑——
  “子枫,觉得怎么了?是不是头痛?”魔王渗着焦躁的担忧。
  我像醉汉晃了晃身体,“我觉得…身体不是我的…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魔王抱我踏出冰泉,沉重道:“很快会没有事。”
  “诊察我的人说我怎样……”
  “很快没有事。”
  “王,我是不是真的……”被你逼疯了?
  “没有事。”
  “呵呵,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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