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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的凤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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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则天意欺人太甚,但…自古名言道:真的强者,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凤凰大仙他…自以为不是懦夫。
  他昂着头迎上老山鸡铁青的脸,淡淡打了个招呼:“真巧。”
  老山鸡当然很生气,他不过去觅个食,回来凤凰就没了踪影。
  要不是他及时敢到,凤凰被那群猴子吃干抹净了,他去哪里找人!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一刻也不想与我多待?”老山鸡沉声问他。
  凤凰能说什么呢?天意要他来历这个劫,他就算再讨厌老山鸡也躲不过他。
  “本座是修道之人,视众生皆如浮云,万物自有因果,何来讨厌不讨厌之说。”
  凤凰言辞暧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老山鸡不由开始心思活络:“你是说…你不讨厌我?”老山鸡的表情隐隐有些惊喜。
  凤凰斜他一眼,欲盖弥彰道:“讨厌又如何?不讨厌又如何?本座只是闷得慌,出来透口气而已。”
  老山鸡注视了他一会儿,没有继续追问,无论如何,他的凤凰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以后若再遇到这样的危险,你大声叫我的名字就好。”
  凤凰斜他一眼,不情不愿“恩”了一声。
  老山鸡心中越发地柔情似水,忍不住伸手要摸凤凰脑袋。
  凤凰察觉大怒,以敏捷身手堪堪躲过,激动之下,腹内一阵空空作响,老山鸡耳尖,当下便注意到了,含笑低眼看着他腹部。
  凤凰又羞又窘,强作正色道:“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
  老山鸡十分地善解人意,笑着将野果兜到他跟前,也不多说什么嘲笑的言语,只道:“这些果子我都洗净了的。”
  凤凰瞥了眼近在眼前的食物,透亮的水珠凝在光洁的果皮之上,每一个颗果实看起来都多汁饱满的样子,馋得他越发□。
  若在之前,这些嗟来之食凤凰是绝计不会吃的。
  他是宁可饿死也不肯折损骨气的人。
  然而,眼前既是天意让他吃,他就只好勉为其难地笑纳了。
  毕竟,修仙之道的精髓就是万法自然,顺天而为不是?
  凤凰当下就拾起一枚果子咬了一口,果然如看上去一般美味。
  他看了老山鸡一眼,暗暗告诫自己,果子虽然美味,却一定要忍住,绝不能两口就吃完了,以免授鸡以柄。
  老山鸡哪里管他想什么,看他愿意吃自己递上的东西,只觉得比自己吃果子还要高兴,忙问他:“如何?可还好吃?”
  凤凰便沉稳地“恩”了一声。
  老山鸡甚喜:“是吗?我也尝尝看。”
  说着凑到凤凰跟前,就着他的手指,将他吃了一半的果子轻轻咬下一口,含在齿间,笑对着凤凰缓缓吞下。
  凤凰愣愣看着他,指尖还残留着对方舌尖扫过的触感,反应过来时,差点就要把手指往那人身上蹭去。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太恶心!
  凤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个哆嗦冷不丁将手里的野果歪了歪,毫不留情地掉到了地上。


☆、鹤爷乍现

  老山鸡看了看滚落在地的果子,觑了眼凤凰青白交替的脸色,又拾了一枚野果给凤凰,十分惋惜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是我来喂你吧,张嘴…啊…”
  凤凰被老山鸡手里的果实逼得连退三步。
  老山鸡步步跟近:“这是我们这儿的野山楂,你尝尝,喜不喜欢。”
  凤凰背抵着树干,伸手向老山鸡,冷声道:“我自己吃。”
  “诶,那怎么行。”老山鸡轻笑着摇头,“你受了惊吓,哪有力气拿得住这个…不小心又掉了怎么办?”
  “食物很珍贵的…”老山鸡低沉柔雅的嗓音轻轻拂过凤凰耳旁,让他无端地心跳加速。
  “张嘴…”老山鸡温柔地诱哄他。
  凤凰心底是想顺应天意的,可是对着老山鸡戏谑的笑容,他不得不违背心意地闭紧嘴别过头。
  老山鸡把野山楂抵在他唇上时,他越发用力咬牙,不留一丝缝隙。
  老山鸡摇头,抹上他额头紧皱的川字,说:“怎么就这么倔呢?”
  说罢,低头用舌代替了手指,抵住了小山楂,一点一点往凤凰嘴里推。 
  虽说凤凰上仙已慧眼看透了天意,明白老山鸡对他所有折辱都是上天对他的试炼,本应坦然接受,然则骨子里那本能的傲气总是时不时不自觉地冒出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反抗这令人厌恶的压迫。
  他闭紧了嘴,坚决不让那小山楂越雷池一步。
  却怎敌老山鸡下作手段,伸手在他喉咙轻轻一抚,凤凰大仙面嫩皮薄,就要张口怒喝,老山鸡趁势就把那小小山楂送入凤凰口中。
  凤凰忙用舌尖去顶,却不小心碰到老山鸡的舌,窘迫地连忙退开去,老山鸡趁胜追击,直捣黄龙,将敌方巢穴搅了个风云变色,这才志得意满的鸣金收兵,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对满眼水气的凤凰道:“滋味如何…我是说…野山楂”
  老山鸡面带调笑语气暧昧,将凤凰气得五内如焚,活生生要呕出一口血来。
  他恨恨瞪着老山鸡,张嘴“扑”地就将那小山楂吐在地上。
  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吐在老山鸡脸上的,但凤凰委实做不出这样难看的事来,只有用力地将脚下那颗小山楂重重踢飞。
  末了,死死盯着老山鸡,直到看得自己眼睛发酸,才视死如归般地把头一抬,眼一闭,果决道:“你想做什么就做罢!”
  老山鸡诧异不已,问道:“修岚以为我想做什么?”
  凤凰还是昂着头,露出修长白皙引鸡垂涎的脖子,低眼怒道:“你做这些,无非就是想报当日我当众羞辱你之仇,你倒不如痛快一点杀了我。”
  ——然后他死了就可以升天回去找玉帝算账了!
  老山鸡不知他心底真正算盘,只道凤凰恨他恨得入骨,宁死也不愿与他亲近,只觉心口像被钝刀绞着,伸指轻轻抚上他的面颊,轻轻地,像抚着天地间绝无仅有的宝物一般,珍而重之,又小心翼翼,眼里是强装的笑意:“我怎么舍得杀修岚你……”
  凤凰被他凄然的眼神看得一震,心下莫名竟跟着有些酸楚,却仍旧嘴硬:“今日你若不杀了我,来日本仙脱困,定要让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山鸡淡然接过他的话,“修岚想把我送给猫妖一族,我记得的。”
  老山鸡问他:“修岚为什么如此厌恶我?”
  “你!”凤凰心道这老山鸡真是不要脸,居然还敢问出这样的话来,怒道,“若你我换个位置,我对你做那些事,你又是何感想!”
  “小妖……求之不得……”
  “你……无赖!”
  “小妖只对修岚你无赖。”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修岚你忘了,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了。”
  “那又如何,本仙迟早还是会回天庭的。”
  “那没回天庭以前,就让小妖陪着修岚可好?修岚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小妖着实不放心。”
  “你!”凤凰瞪着老山鸡,居然说他手无缚鸡之力……这,这虽然是事实,但被摆上台面来说,也实在欺人太甚!
  “修岚不信?那修岚试着来抓我?”老山鸡忽然改了淡然口气,现出原形来,锦毛鹰嘴,老实憨厚地等着凤凰来抓。
  凤凰却怎会理他,一看有了可趁之机,立刻就往反方向跑去。
  老山鸡迈开两腿奋起直追。
  但见这山林里一人一鸡,一跑一飞,一前一后,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地赛起跑来。
  那地上树叶被踩碎的查查声,那羽毛扑腾的呼呼声,那体力不济的喘气声,那喳喳呼呼地驱赶声,交相辉映,好不热闹。 
  正当老山鸡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唤声:“大王!大王!”
  老山鸡霎时就顿住脚步,顷刻幻出玉树临风的人形来,瞥一眼正从趁机他视线中逃窜消失的凤凰,克制住拔腿去追的冲动,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小妖跑近。
  “大王!你可让我好找。”小山鸡擦着汗,气喘吁吁道。
  “什么事?”老山鸡问道。
  如果没有天大的事,他打算把这只小山鸡送到猫妖族里住两天。
  小山鸡道:“大王,鹤爷来了。”
  老山鸡皱起眉,又看了眼凤凰逃跑的方向,早已不见了人影,闭了闭眼,叹气道:“走吧。”
  便一高一矮地往回走了,走了两步,老山鸡又回过头看了看茂密无人的树林,再叹了一口气,对小山鸡道:“可以飞了。”
  很快就飞回了山洞。
  须发皆白的鹤老爷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老山鸡笑呵呵地赔过罪,让小妖们端上果子美酒,问道:“鹤爷是无事不登我这三宝殿,不知今天来……”
  鹤爷握着手中沉重的鹤头杖,咳过一声,方缓缓道:“我听人说,你这山头,落了个仙人下来。”
  老山鸡闻言就在心里将那嘴快的小妖凌迟了一遍,心想着这还没一两天的功夫呢,就闹到鹤爷那里去了。
  鹤爷道:“你虽是这山大王,却也不能独吞了那仙体。小妖们功力浅,还指望着你分一杯羹给他们。”
  老山鸡闻言又将刚刚凌迟过的小妖再凌迟过一遍,心想着还想分一杯羹,叫我查出是谁多的嘴,把你给分了。
  乃笑道:“鹤爷,这个事,恐怕不妥。”
  “怎么?”鹤爷眯起眼,不怒而威。
  “因为这位仙人他,是夕恣。”
  “什么!”鹤爷一下子站起来,“是夕恣?”
  老山鸡点点头:“是。”
  “他在哪?我要去看看他!”鹤爷说着就往外走去。
  老山鸡跟在他身后拦住他:“不用去了,他走了。”
  “什么?”鹤爷皱着眉。
  “我会找到他的。您放心。”老山鸡笑道。
  鹤爷看老山鸡笑得笃定,忍不住问道:“夕恣他……”
  “恩。”老山鸡点点头,“还没想起来。”
  鹤爷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担忧:“你……”
  “恩。”老山鸡还是笑着,“应该是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毕竟是浴火重生过的凤凰嘛。
  哪里还会记得从前的事。
  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只是鹤爷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唉……”
  老山鸡却很豁达的样子,拍拍他的老肩,把他拉回山洞:“您在这慢吃。吃好了,叫个小妖送您回去。我去找他。我这山头的小妖都不怎么懂礼貌呢,别吓到他。”


☆、巧遇弱书生

  却说凤凰沿着下山的路奔出老远,也不见老山鸡追来,心中越发忐忑。
  他沦为凡人后,体力大为不济,精疲力尽又不敢有片刻松懈。
  他想这一定是天意让他逃出生天,玉帝老儿到底还有点良心。
  但毕竟饿了整晚,早上又只吃了几个野果,终于跑不动,气喘吁吁扶着路边大树休息。
  他想,既是天意让他逃出生天,那天意看他这般落魄光景,必然不会见死不救。他实在累了,一切还是交给天意吧。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听到有樵夫唱着砍柴歌由远渐近。
  所谓上仙自有贵人相助,荒山野岭的这樵夫虽然来得奇怪,但既是天意让他来,必然对自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凤凰便喊樵夫。
  樵夫走近,灰袍草鞋,弯腰背着一大捆柴,老实敦厚地问凤凰:“唉呀,公子怎么会在这里。这上头妖怪多,寻常人都不敢进山的。”
  凤凰还在喘气,只瞥他一眼。
  那樵夫便从衣领里掏出一个护身符来:“我也是有这个才敢上山。”
  凤凰想,所谓无巧不成书,天意果然自有安排。
  就请这樵夫带他下山。
  这樵夫脚力异常地好,背那么多的柴,一手搀着他,走得是稳稳当当,脸不红气不喘。
  凤凰暗暗赞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平安到了山脚,却见有辆板车停在路口,车上还载了两桶水。
  樵夫把柴往车上一放,让凤凰也坐上去:“这里进城还远着呢,小相公的脚丫子可受不得这个罪。磨破了脚可要疼上好几天么。”
  凤凰扫了眼那板车,又扫了眼樵夫的殷勤劲,心道:天意倒也算周全,我又何必客气。
  便坐在那板车上,由那樵夫拉着。
  回头望望那山,老山鸡果然没有追来,凤凰猜测是天意差遣了什么事将他绊住了,终于放下心来。 
  一路顺畅到了城里,顺畅得让凤凰不太敢相信。
  跳下车,闭了会眼又睁开,看见眼前的车水马龙,他终于确认自己进城了。
  樵夫是个热心肠,问他要往哪里去,凤凰看着人来人往突然有点茫茫然。
  他拼死拼活地要下山,下了山却不知道要做什么。
  算了,天意必有安排,他何必操心。
  他谢过樵夫就顺着街道往里走。
  樵夫就自拉着车往另一边去了。
  凤凰目送他离开,走了两步闻见馒头香味,忽然就顿住了脚步,浑身上下掏过一遍,却什么也掏不出来,暗暗地,就在心底咒骂起天意来了,天意既放他下山,怎的不顺手给他点银子?天意太不够意思……
  凤凰站在馒头摊前,前望五百步,后望五百步,一望再望,望穿秋水,长叹了口气,怀揣着对天意的无限不满,对摊主道:“这位小哥,我想要个馒头。”
  那小哥热情地应了声好勒,就从笼屉里包起一个馒头给凤凰:“一文钱。”
  凤凰接过来,正色道:“我现下没有钱,改日一定给你。”
  那小哥一愣:“什么!看你人模人样的,想赖我馒头!没钱是吧?没钱就把你这身衣服当了换钱来!”
  凤凰低眼往自己身上一瞧,都是天上的东西,外衣金光闪闪的,确实是值不少钱。
  凤凰被小哥这么一提点,恍然大悟!所谓天意,其实是要他放下一切执着妄相,素衣做人吧。
  天意果然高深莫测!
  他便遵从天意去了当铺。
  当铺老板只肯当他二两银子。
  凤凰一听就愣了。
  凤凰想,天意是要让他明白天衣可贵可贱,富贵贫贱皆是天衣,是故富贵贫贱皆平等。
  然则,虽然天意要教他视金钱如粪土,可是他一想到这一件天衣只值两百个馒头,就心如刀割一般。
  想当初,他为做好这件天衣,三易其稿,又请彩霞仙子好吃好喝了几顿,才做成这么一件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华裳,结果出手价只二两银子。
  凤凰摩挲着他的宝贝天衣,在天意与欲念之间痛苦挣扎了片刻。
  此时却又有个书生进来,要当一枚玉佩。
  那掌柜还是开价二两,书生急道:“这至少要有二十两。”
  凤凰闻言,不由对那玉佩多看了两眼,色泽墨绿,雕工精细,是块好玉,不过比他的天衣还是差很多。
  凤凰这般比较一番,决定还是保持他一惯的风格,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仙行事亦当不能执着于天意。
  “二十两。”凤凰抬眼对掌柜的冷冷道。
  掌柜一听就笑,就你这件,这么旧,款式也过时,就是料子还凑和,二两,多了没有,爱当不当。
  “二十两。”凤凰眸中寒光闪过,指着掌柜的鼻子道,不当也得当。
  “哟,怎么!来硬的!”掌柜的向门里呼哨一声,立刻就有彪形大汉掀了帘子出来,横了凤凰一眼,粗声粗气道:什么事!
  凤凰岂将这人放在眼里,也就是老山鸡他打不过,这样的凡人小子,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他把天衣缓缓折好,放在一边,对那大汉微微一笑:“哼,本座一早就想找人好好出一口恶气了。”
  说话间,两人走出典当行,就要在大街上动手。
  路人是见多这架势,非但没有闪避,纷纷聚拢来看。
  却见那大汉大吼一声就向凤凰扑来。
  凤凰皱眉,侧身躲开,快速伸脚将那大汉一绊,那大汉应声倒地。
  凤凰又连起两腿,趁大汉还未爬起,就将他踢飞老远。
  不过片刻,胜负立现,凤凰不去看大汉,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咕咕作响的肚子,踱进当铺要钱:二十两。
  掌柜的哆嗦给了,凤凰接过来,拿出一两换成铜板,转身就要出门,却突然冲出一人,将他拦下。
  凤凰凝目一看,居然是早先那个弱书生,巴着他的衣袖道:“能不能,能不能,也帮我讨二十两。”
  凤凰斜他一眼,见他着实弱不经风,便又蹭蹭往回走,站在柜前指指弱书生,抬眼对掌柜道:“他,二十两。”
  两人得了银子出门,书生对凤凰感激不尽,定要请他喝酒,凤凰饿得太狠,心道这必又是天意送上门的午餐,自是却之不恭。 
  凤凰平日偏好清淡饮食,可巧那弱书生点的菜都是他平日所爱,越发坐实了天意的体贴周到,当下便风度翩翩地吃了个风卷残云,唤小二送热毛巾来擦手,见弱书生只顾盯着他看,不由皱眉:“你怎么不吃。”
  弱书生道:“有吃。”
  便夹了一筷笋片往嘴里送,缓缓嚼着,看着凤凰只是笑。
  凤凰道:“为何这样看我?”
  弱书生道:“公子莫怪。因小生见公子文质彬彬,没想到却有那样了得的功夫,故甚为倾慕。对了,小生名唤白华,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凤凰对那个华字甚为警剔,上下看了白华几遍方道:“修岚。”
  “原来是修岚兄。不知修岚兄在何处落脚?”
  凤凰道:“你有何事?”
  白华道:“你我在此相逢,也是有缘,小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凤凰素来讨厌拐弯末角,道:“讲。”
  白华道:“小生在城西新开了个酒馆,正缺帮手,小生见修岚兄你适才在当铺当去了外衣,大概…是手头不便,若不嫌弃,能否来小生酒馆帮忙打理一二?小生绝不亏待公子。”
  凤凰便又多看了这白华一眼:“白华?”
  “是。”
  “你方才也刚去当的玉佩。”
  “酒馆新开,周转不灵,日后便好了。”
  “我也刚当了二十两。”
  白华笑道:“我见修岚兄豪爽仗义,有意相交,才冒昧一提。修岚兄若另有去处,便当我没说过就是。”
  凤凰仔细打量白华,思索着问道:“你说天意是什么?”
  “什么?”白华一脸不解。
  凤凰叹了口气:“天意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无赖。”
  喝尽最后一杯酒,起身对白华道:“走吧。” 
  果然如白华所说,他的酒馆是新开。一进门,还能闻见清漆未干的味道。
  白华带凤凰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言辞间不时表露出要与凤凰合伙做生意一起发财一起开分号的雄心壮志。
  凤凰自认自己于生财一道并无一星半点经验可供白华借鉴,然而白华却道:“修岚兄何必自谦。适才在当铺,小生已领略过修岚兄你的过人胆气。你我一个精明,一个大胆,在一起那真是珠联壁合,必当乘风破浪,独占鳌头。”
  凤凰默默听着,等白华说完了,问了一句:“白华兄可有功名在身?”
  白华道:“惭愧,小生酸腐秀才一个而已。”
  凤凰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白华好奇。
  怪不得考不上举人,言辞狗屁不通!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凤凰出口却是:“怪不得文采斐然,在下十分佩服。”
  那白华听他夸奖,颇为得意,道:“你我二人一见如故,若修岚你不嫌弃,你我便在此结为金兰如何。”
  不待凤凰表态,那白华又自顾道:“在下今年三十有二,修岚你定是比我年轻,我这里就托大自称一声哥哥,呼修岚你为岚弟,如何?”
  凤凰看他自鸣得意的劲,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他贵为上仙,不知修炼了几千年,如今被人弟来弟去地呼喝,如何甘心。忍不住,板着脸道:“在下不惯与人兄弟相称。”
  那白华却是连眼皮也不曾抖,依旧笑呵呵道:“称呼而已,有什么要紧。以后我唤你小岚,你唤我阿华,这不就结了。”
  凤凰对这个结果仍然不满意,总觉得自己吃了亏,再要罗嗦两句,白华就拉他去整理房间。
  酒馆空房多,但能住人的少。
  白华拉凤凰推开一间堆满杂物尘土扑面的房间,甚是抱歉地说:“我们今天先把这房间清一清,明天我叫个木匠来做张床,这几天就委屈小岚你先跟为兄挤一挤。 ”
  


☆、老山鸡的白米粥

  凤凰沦为凡人,能力有限。那柴房偏又混乱不堪,杂物出奇地多。
  虽则白华整理得很卖力,又很照顾他,大件木柴都抢过去自己扛,但是…白华毕竟是个弱书生,扛着木柴走路都带晃,一步三摇格外缓慢。
  凤凰只冷眼看着,完全没有要同舟共济的意思。
  是故,一直到天黑,那房间还未整理好。
  天色既暗,干活不便,余下的活只有留到明日。
  白华下厨炒了两个菜,又烫了壶酒,两人便坐在小桌上用起晚饭。
  刚尝一口,凤凰就怔住了。
  完全出乎意料——凤凰没想到白华的手艺竟然如此合他口味——立刻又将其余几道菜各尝过一遍。
  他素来对严于律人,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菜不错。”
  虽然神情冷淡言辞甚为克制,已是非常难得。
  白华闻言甚为欢喜,连连给他夹菜,道:“有小岚这句话,我就放心许多。我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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