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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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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得暗算在前,只得近过身来。挨进了身子凌空点了几指,便已将张入云一身被闭的穴道解开。
  未知张入云记挂着香丘的伤势,翻身便欲上前探验,未想却被玉音师太拦住,一时张入云早就恨她面善心狠,当下一个振臂便欲砸了过去。而沈绮霞早在一旁防备,见张入云果然暴起发难,却是赶忙上前将他拽住。
  这时却见玉音师太道:“沈师侄,我奉全你峨嵋派还是多多管教这惹事生非的小子,只一得自由便欲袭击长辈,这却是裁椿埃?
  张入云听她口里刁滑,当下再也不忍不住劈头骂道:“你这面慈心恶的老尼姑,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恶毒伎俩吗?你花了十多年的功夫将香丘养大,却是为的什么?天下间的极恶的恶人也不过就只到你这般地步,偏还要一副正人君子的气派。伪君子用在你身上,却反倒涂毒了这三个字了!”说完又是奋力欲挣脱沈绮霞的手臂。
  未知玉音师太闻言却不着恼,只微笑道:“我将香丘养大**,从未想过要什么报答!能为的什么事?却容你在这里血口喷人!倒是她终究是个小女孩子,你未经我崆峒派的同意,却是私自拐带了她多时,我未找你这淫贼算帐,你却竟嚣张至倒打一钯,反污赖起我来。香丘怎说也是我崆峒派的人,自由我崆峒派发落,论不到你这峨嵋派的后进干涉,你再如此放肆,却当真以为我崆峒派怕了你不成?”说完已是寒霜拂面,她面相本生的慈祥,此时改了颜色,却是越发的让人瞧了心寒。
  沈绮霞知道今日之事,能得如此已是侥幸,当下无奈,只得连声称是。为防张入云再暴起,只得手下加劲。
  张入云知道她看定自己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香丘是妖怪的底细,方才如此从容,知自己力弱不能相强,却又是换了语气道:“你不用再这里假作口舌,世上奸恶之辈本就不只在尘世间而已,今日你倚强而胜,我也无话可说。只奉劝你,终是能强盛一世,也有力弱一时,至时却要小心得我这样的人报应!”
  玉音师太见他说话改了粗俗,反倒以为他此时气昏了头,见他如此,倒不与其计较,当下只与沈绮霞作别,口中与其定下了日后相会的时间地点。便令姚花影抱起香丘与众人一同离去。
  临行时姚花影终是没忍住回头看了张入云一眼,却见他目光冰冷,与昔日相对自己再不相同,知道终究是连自己也作一起恨上了,心中悲苦,却是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此时叶秋儿见众人退走,这才从空中落下,忙向峨嵋众弟子这里奔来。
  张入云见崆峒一行人从容离去,只感自己孱弱无能,铁打一般的身体此时不由也是一阵颤抖。心下虽知冒然进击,绝讨不了好去,可仍是克制不住暗算玉音师太的心思。虽是沈绮霞在一旁不住的提劲捉住他的臂膀,但香丘与自己相处时的音容笑貌,却在此时纷纷踏上心头,却怎能让眼前这样的恶毒奸滑的人带走。
  当下他只觉眼前一黑,却是一声霹雳般的暴吼,待自己才刚有些意识时,却见自己已是挣脱沈绮霞的手臂,劈手就是将竟余的三枚银燕镖向玉音师太打了出去。接着又是倾尽毕生功力推出一记先天罡气,直取向玉音师太的后心。虽是他方才受伤不轻,但此刻全力施为之下依然是力敌千钧,气势绝伦。
  未想玉音早有所算,见张入云果生暗算,周身便是一阵白光拂动。接着脑后忽然暴出一条白虹,匹练似的直向张入云身前飞来过来,只一撩便将那三枚海碗大小的银燕镖打的四处不见,其势只略一阻便又向张入云当胸飞来。
  叶秋儿此时已是收了那碧玉弓,想救已是不及,当下惊恐,不由的惊叫了出来。而在张入云身后的沈绮霞见此,知张入云如若撞上那剑光必无生理。一时情急再也顾不得了,只将牙一咬,腰间也是一阵紫光抖动,便已是电射一般的与那白虹撞在一处。就听得一声震天价的暴响,却把个首当其冲的张入云给震的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把,冲天飞起,直飘荡了好久,方才落下身来——。
  待张入云醒来时,却见自己已仰卧在了草地上,叶秋儿却正在自己身旁跪坐着,目光关切的看着他。而此时的沈绮霞,却正满面苍白的盘坐在一旁运气疗伤。
  当下叶秋儿见张入云醒来,只轻身道:“怎样,身上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张入云此时有些魂不守舍,闻言却是想也没想,便自察验起来,到此时,才觉自己口鼻之中有股子药香味,心知自己在昏睡时已被叶秋儿喂食了灵药。再运真气一周天,见并无妨碍,方向着叶秋儿摇了摇头。只是看着沈绮霞做痛苦状,却是开口问道:“沈师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吗?”
  叶秋儿见他见问,虽是不欲令他伤心,但想着沈绮霞为其出力,该当让知道个明白他,当下便皱着眉说道:“你还说呢,你不合冒然犯那个玉音老尼姑,沈师姐见你危急,不得已将新近才刚练成的剑光放出。那老尼姑向来厉害,便是其崆峒掌门也畏她三分,沈师姐剑光只一触便是不敌。因是刚练的飞剑,功行远还未满,此时已受了重伤,虽有灵药,身体当无大碍,只是如此一来,却又不知剑光何时才能凝炼了。你待会谢她时,却要多说些好话呢!”
  不想叶秋儿话音刚落,却见沈绮霞已自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一时苍白着脸笑道:“秋儿别乱说话,我的剑术本就不纯,自是无力抵挡前辈高人的仙剑,只是那玉音师太似是不欲取张师弟的性命,与我紫炎剑相触时,虽是声势夺人,但内里却并没有什么功劲,显是留了后手,只为教训一下张师弟而已,不然我也不得如此轻松。至于才刚练成的剑光,只在早晚自然复元,张师弟却无需挂怀。”
  说完这话,却反问张入云道:“只是之后,却不知张师弟做何打算?”
  她这一语却是正说中张入云的心事,当下他自知凭一己之力绝难和崆峒派的高人相抗,他平日最耻于求人,但如今为香丘计却也顾不得了,一时想着香丘平日与自己相处时的音容笑貌,此刻沦入这伙崆峒派歹人之手,还不知要受怎生的涂毒,当下心绪激荡,却是挽起叶秋儿的手道:“叶师妹,你是知道香丘生世的,那玉音师太将香丘抚养**,只为残害她的身体来做一件有利自己的事,人心之毒辣也不过如此。我自忖只凭一人之力绝无法与之相抗,还望你能在救香丘这事上助我一臂之力!”
  叶秋儿未料到与张入云一年不见,其性情竟得大变,再见他一付孤傲的性子,竟然肯服低是在人前出语相求自己,知张入云不走到绝路上,绝不会行的如此举止,眼中看着他一副彷惶无计的样子,满眼渴求的样子,再不复昔日与自己首次见面却是一直冷傲的少年。当下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不自觉间却是一行清泪,已自脸庞滑落了下来。
    苦海无涯 第三十二回 春雨不知愁 残风扫落秋 (一)
     更新时间:2008…3…24 10:32:17 本章字数:10681
  叶秋儿见张入云伤心,当下心中一软,已是开口道:“你放心,香丘也是我的朋友,她今日落难,我定不能袖手旁观。目下你先将伤养好,我们先在这里等汪师叔前来会合,到时候请他老人家拿个主意,纵是为难,也定要想出些办法来。”
  一时间她这话一出口,张入云且不必说,东方文宇却已是面上生寒。叶秋儿这番话说的轻松,内里却几乎涉及到峨嵋崆峒两派交恶的大事,如若行的一丝差错,便是天大的乱子,想着叶秋儿眼都没眨便将这么大的事情答应了下来,东方文宇心里更是难抑止息满腹的怒火。
  而一旁尚在调息的沈绮霞闻此,也皱了眉头,她知如此行事从道义上虽能说的过去,但内里牵涉实是太大的事体,叶秋儿如此鲁莽,只怕要生出大祸来,不由的自己不去担心。但反而言之,自己这师妹如此性情,想到便说到,却又是自己学不来的。想着自己行事总是谋定而夺,讲究言出必践,却是远无叶秋儿这般的潇洒豪气,于这一点上她却又极是与张入云性气相投,一时间沈绮霞心里多番思量,却也是心神不守,本是在用来疗伤的真气却已是在体内乱了个不成样子。
  此时天色已然见亮,众人索性不睡,一时便就地埋锅造饭。向来照顾众人起居的沈绮霞此时下在在养伤,自是不便打理,叶秋儿和东方文宇因都是世家子弟,与这些生火做饭的活计俱都做不来,当下却是由竺十八出手。竺十八自幼贫困,自理能力极强,一时间他手脚甚快,却是一会儿功夫便将一切料理周到。且他手艺不错,虽只是做了一些极简单,只用来当早饭的白粥,但一时间也是被他弄的个粥香四溢,色味俱佳。
  众人都是忙碌一夜均饿的厉害,当下俱是畅开肚子连喝了几碗。只张入云因满腹心事,却是再怎么可口的饭菜于他来说也是难以下噎。沈、叶二人俱都瞧在眼里,可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抚他。再说此时人眼众多,也说不得什么话。一时间众人因俱都有心事,却是半日不语,只顾喝粥。东方文宇见二女关心张入云,自是神色张厉,却又不得发作。竺十八也是个乖觉的,眼前气氛尴尬,却是只不出声,只嗞溜溜的吮着香粥。
  正在众人尴尬不已时分,忽听得空中一声清啸,沈、叶二人闻声俱都大喜,忙往东方瞧去,果见空中起着一人,一时二女忙摇手示意。顷刻间那人便已落至众人面前,果是张入云一年前在峨嵋绝顶上得遇数次的汪剑秋,其时他便已是仙风道骨,此时凌空而坠,更是一副的仙家气象。一时间他心下期希,忙上前与之见礼。
  汪剑秋见多了一个张入云只与他笑了笑,便先探手在沈绮霞腕上试了试脉息。过得了一会儿才见他皱了皱眉与沈绮霞道:“几年不见这玉音一把伤恙剑竟变得如此厉害,幸是她出手不重,又是看在你是峨嵋嫡传弟子的份上多有担待,不然的话,你这才刚练成的剑术,只怕是没有三年功夫,不得恢复!”
  汪剑秋这句话一出口,却换来竺十八一声惊讶道:“看不出,这瘦瘦小小的老尼姑,竟得这般大的本事?”汪剑秋闻言笑道:“真是不害臊,你的身量能有多高,却说人瘦小。要知玉音当年几能执掌崆峒门户,怎不厉害。若不是当年也犯了个情字,何止于此,唉——。”说到这里汪剑秋不由叹了口气,一时间竟是回忆起年轻时的荒唐事来。
  当下略一疏忽,汪剑秋却已发现自己有些忘形,不免脸上有些尴尬,再看见张入云在一旁恭身谦礼,想着他遭遇坎苛,当下却是收了笑容道:“年轻人,如今这般局面,不知你现在却又做何打算?”
  张入云闻言不语,几番思量方开口道:“弟子深感无能,只得无理相求老前辈相助,如若是前辈也有为难的地方,弟子自也不敢强求!日后只当为友倾尽全力罢了。”
  汪剑秋见他双目有异,知他性子倔强,此时十有八九已下了死志。他自第一次相见眼见这少年,便觉与众不同,此时见他心情颓唐,却不愿折他锐气。当下只激他道:“几日不见,未想你却已不同往日了。年轻人才只遇这点挫折便没了主意,这怎像话!只在这里说些尽心力的话,你且扪心自问,你现时难道真的已尽了心力了吗?如这一层你尚参不透,我看你日后也难有进益了!”
  张入云得了他的话,略一思量,即行至汪剑秋身前双膝一屈以首伏地道:“弟子张入云,还请前辈指点迷津!”众人未想他尽会如此服低,一时俱都怔住,沈、叶二人见了自是心中难过,竺十八却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东方文宇见此心中有些快意,但也只一瞬而已,随之而来的,却又是有些惋惜,到底在他看来,张入云虽是他的劲敌,但自己心底却也自敬重他,倒从未生过轻贱他的心思。
  唯有汪剑秋见此,却是脸上露出笑意,一时只见他微笑道:“你领悟的倒挺快,也算是有些小聪明,只是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膝盖如此这般的软法,却不怕轻了自己的身份吗?”
  不想张入云当即答道:“弟子本就是藉藉无名的小人物,何来什么身份。虽是这般礼拜前辈,但自问却也不算是奴颜卑膝之辈!”
  汪剑秋闻言去又笑了,只道:“说的倒挺有些意思,只是多少还要再试一试!”只待他“试”字刚刚出口,就见其身体竟在这陡然间便冲起惊天的劲气。不想这峨嵋长老看着身形纤薄儒雅,一身劲力竟是如此刚猛。
  当下只把四位峨嵋弟子惊的不轻,一时竟被乱了阵脚,却是被汪剑秋身上源源不绝的杀气震的将身往外退去。而张入云就在汪剑秋身前,首当其冲,更是被激荡至口中,如一片落叶一般随风飘舞。
  正在众人在为他担心的时候,却见张入云扭动身子,如一柄钢梭一般向汪剑秋身前投来,虽是这位峨嵋前辈真气太过强劲,张入云在空中怎样翻滚努力也不得近前,但依然是将身体如风车一般的在空中转动。当下一老一少两下里俱者相峙住,一个不得寸近,一个却也不能将对方逼得分毫。
  至此汪剑秋知他当真是一身刚气,虽是方才说了些看似颓唐的话,但却能在这方寸之间便生的这般刚力,只他确是有些领悟并不是一时取巧之辞。当下只闻他轻轻一笑,便已将一身功力尽数收于无形,接着再见张入云欲二度翻身拜倒进,却是将五指一曲,即如凭空多了一柄无形的人手一般,将张入云凌空托住,再轻轻放落。
  众峨嵋弟子只知道这位师叔向与别个长老有些不同,但却从未见他施展过本领,今日得见才知当真是真人不露相,虽是才只见得一斑,但仅这份至纯的气功,便不是自己各位师长所能具备的。方才又见张入云身手也是刚硬无比,知他天性为人如此,纵是自己功力强过于他,但这点刚猛绝伦的身手,却是自己一辈子也学不来的,心下佩服之余,也是隐然明白汪剑方才一番话的心意。
  当下待其落至地面,汪剑秋便开口与他说道:“即如此,你且暂时随我众人一行,只是日后的事,却只能再相形定夺了!”说完便令沈绮霞一行人当前先走,自己却与张入云并行在众人身后,众峨嵋弟子知汪剑秋有话与张入云详谈,便都自觉的与二人拉开一段距离。
  到此时汪剑秋方与张入云正色道:“此次青海一行,论起厉害来,说大不大,说小却又不小。为了雷音洞伏妖一事,除了我峨嵋及崆峒外,就连武当前辈欧鹭子也一并前来凑个热闹,说是伏妖,大家却都各有自己的心思,便是我峨嵋也不能免。你处在这三大门派的争斗间,又只一人势单力薄,却是一个不小心便有杀身之祸。且我知你为人忠厚,峨嵋与崆峒之内都有你至交好友,量你也不想为他人增添无益烦恼。我虽想助你救人,但到底要为峨嵋四大弟子考虑,如今先与你说个清楚,却是要让你心中有个计较。”
  张入云闻得此话,心中翻滚,刚欲开口在汪剑秋面前将自己心思剖个明白时,却又听这位峨嵋前辈开口道:“但你也只放心,虽是那雷音洞上古神魔厉害,但至时有这么多门派高手在场,你那位小朋友却多半不会得用。你到时最要紧的只是到时携了你那位朋友趁乱逃走就行,玉音师太为人城府极深,若能得那雷音洞神魔的好处,到时却也不会为了你的小朋友与我峨嵋交恶。于这一点上,你倒是可放下些心。”
  张入云听得明白,心中猜想汪剑秋多半已是知晓香丘的出身。这位前辈说话干脆,事理说的清楚,一时闻其所言多少放得些心。只有心中又有些好奇,却问那雷音洞是什么来历,内里的神魔是个什么妖怪。
  汪剑秋答道:“内中详细已无从考究,连我也不十分清楚,只知那雷音洞是魔教遗迹,满壁留存的都是无人能破解的魔法心经,内里有一只红鬼,却是趁着每三百年洞门大开之际,欲出世为患,至今也不知它出世过几多次,若我正教中人略有疏漏,却是要有无数无辜百姓受难。除魔卫道是我辈的本份,但它到底是感受先天戾气而生的妖物,除之不好也有大患,倒是只将它封闭在洞中反倒省得许多事。”
  说到这里,汪剑秋却又沉声道:“只是此一役,众派门人却又都存了窥伺那红鬼赤炼角的心意,当今世上不比四九天劫之前,灵物聚积,修道容易,玉音和鸥鹭子已是各大门派中修行辈的好手,若能得到赤炼角却是在修行上能省好大力气。是以算来此行虽是三派合力,但内里各派却都各自计较,连我掌门师兄也不能例外,但到底脸皮没有鸥鹭子二人那般厚,只容我一人前来凑个热闹,但即如此,也将教下四大弟子尽出,只为到时各凭弟子们的的造化,只望也能得些便宜。”
  张入云不料这位看似清雅的老前辈,一时说起话来,却是如此不避忌讳,当着自己一个小辈的面,竟是列数当世名门高人不是。侧头看去,又见汪剑秋却是仿佛在与自己闲谈一般,面上没有一丝张厉之色,知其闲野惯了的性子,天生如此,不由间又对其添了几多好感。
  再见汪剑秋叹了一口气道:“我来时在我药师好友处曾请他为你卜得一卦,显你此去西行诸多灾劫,只是年轻一辈里,你却是我见过为数不多有些性情的,知劝你折返无用。只是你年少经历太少,正如我先时与你说教的一般,总是说来容易,却不知你是否已真下得决心,迎历一些苦难?”
  张入云已知这位前辈心情,此时听了他的一番话,知自己今后的劫数无法避免,他是天生随意的性子,即已如此,心下虽是警诫,但却违背不了自己的心情,只是高人提醒,想见自己到时诸多苦难定是少不了的了。一时回忆起一年前在酒泉县半年如活死人般的折磨,却又有隐娘悉心照料,当下倒是患得患失,百感交集起来。
  汪剑秋见他闻言不语,以为他为一年前伤病心有余悸,想着他年纪轻轻却又比同门吃得太多的苦,心下对他虽有期许,但也实有些爱惜。一时开口道:“你也不毕如此,少年人经得些灾劫与它年功果只会是好事,只是看你心性如何,能不能受得这多苦楚罢了。”
  接着又遥指身后与张入云说道:““此山坡向东而去六十里,是我好友当世药王隐居故地,你日后有暇可去一探,他修行与我辈道法俱都不同,你如能得其指教,却是好大的造化。且他对你映象不恶,如能前往当能得些好处。”
  张入云闻言大奇,一时道:“我与这位前辈素未谋面,不想他却如何能知道晚辈行迹的?”
  汪剑秋笑道:“你半年多前自与他大弟子谋过一面,算来也不是毫无一点关系。”
  说到这里,他见张入云有些迷惘,便解释道:“就是昆明刘府里的秦姑爷啊!他心底一丝不染,禀赋又好,虽是修行的晚些,但不上几年便得突飞猛进,本是药王看中的衣钵传人,只怪刘老夫人心思深湛,当年做好了圈套让年少的他往里钻。一时娶了自己女儿做了刘家大姑爷,却让我老友好一番着恼。只是他这大弟子,却是一丝不以不能接掌其门户为意,倒是为了自己有负师傅厚盼,而心生苦恼,他性子本痴,如此之下却是到处留心物色上佳弟子为自己师父寻找传人,如此越俎代鲍的事,也只有这样的痴弟子,才能做的出。”
  说到这里,汪剑秋不由莞尔道:“说来也极是好笑,那刘老夫人处心积虑的力荐的刘雨浓,这位药王大弟子却是一丝也看不上,倒是当日只与你在昆明谋的一面,便对你映象大佳。至后在其师傅面前多番提点到你,所以我才有劝你谨见之言。只是这番事体若被他的醋娘子知晓了,却不知这刘府大姑爷,却又要受得多少斥责打骂了!”
  至此,汪剑秋觉自己透露的内里太多,这才止了口,见张入云虽面上有些喜色,但随之而来却又为一股忧愁浇没,知道他一副心思俱用在被玉音掳走的香丘身上。心底叹他年少多难,却又有些心想看看眼前这少年人他年的造化。当下开口道:“你虽不是我峨嵋嫡传弟子,但到底也是同宗同门,难得你我今日有余暇聚在一处,不如切磋一些功法心得如何?”
  张入云当时闻言即是怔住,待回过意来,便是纳头要拜,当下却早为汪剑秋扶起道:“你我不是师徒何须如此,且到底你不是嫡传弟子,不能将本门心经相授,我能做者,只是稍微点拨一些路径而已,当中功法修行仍是要你自己自行领悟,这番机要且先和你说清楚了,免得你期许太多,反倒失望。”
  他虽话说的如此,但汪剑秋向为峨嵋门下长老中的异数,多年修行也只收得两名弟子而已,其余峨嵋门下高弟得他指点的也仅竺十八与沈绮霞两人。因他得过商风子真传,得峨嵋正宗心法者却犹以其最为深湛,虽是他在峨嵋中名望不高,但就此点拨张入云一番,也是受惠良多。
  一时张入云求解心切,却是连问了一个上午,汪剑秋倒也是好耐性,也连解释了一个早晨。只是因心法不能传授多少有些遗憾,但张入云到底是这多年来第一次得正宗峨嵋心法提点,一时好些心底不解之处俱都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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