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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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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时张入云避了人,暗只嘱咐周定山老人毋要去寻那孙圣的晦气,口风里又略透露些自己与其瓜葛,只嘱咐老人道:“日后自己当会清理门户,还望老镖头不其过问晚辈门内私事。”
老人闻言自是领会,未想黎紫婷竟也前来送行,临别时却从手上取出一枚黑黝黝的玉戒指与张入云道:“我姊妹十八人为师长教训,自在各处修习,今得张大哥大恩,无以为报,此戒指是我姊妹间的记认,若异日得遇众姐妹,又恰有些事微劳,只将它取出显露,定能得助,虽张大哥为人心性小妹已然尽知,不欲作这些客套,但还望不推辞鹏飞与我这一番心意!”
张入云虽与黎紫婷相处不久,但却深喜她为人豪爽,一时她话里说的又巧,虽是自己姐妹却说是与周鹏飞的心意,心感她一番诚意,当下也自接了。
焦春赞与张入云相处近一月功夫,交情不比别人,当下只连送了他十余里方才作罢,行时约定今后定要去岭南与其相会。张入云诺诺答应,一时诸事皆当,即刻展动身形,却如一片青云直往东南方向流去。
张入云此时一路疾行,因少了焦春赞诸人负累,得以全力施为,他一身轻功已渐至第一流境界。一旦施展开来真个是踏雪无痕,只如飞鸿般的浮空惊渡。又得沿路上四野荒芜,人烟稀少,张入云不但可尽力施展,但见有山水阻其前路时,更持仗清灵羽风力飞渡。他现时内力大增,操控那灵羽不比得往日,当下就是飞身个十余里也作可想,只是终究力不能继,不能以此异宝代步。
此去这百十里路程,张入云几是沿直线行进,他本就脚快,如此不过一个时辰便已到达苍老岛近岛海边一小小的村落。
张入云本想进村打听当地渔民可有渡船入岛,未想他一路而来沿途的人烟虽是稀少,但一入这小小的村落,竟得人物众多,冷眼观察之下,见往来的人物,多些年轻力壮的外乡男子,而当地渔民反倒很少。
当下他略觉奇怪,便在村中小酒肆中略歇了歇脚,顺便从店内卖酒老汉打探些当地的消息。未想那老汉见他疑问,反倒觉得有些奇怪,只怪声道:“难道壮士并不是来咱这小村里下海淘金的吗?”
张入云闻言好奇,一时再要了壶酒询问老人内中详细。原来这石洼村近海内特产一种唤做金扇母的极小贝类。传闻以其肉做饵可钓海底龙龟,便是将其贝壳研磨成粉也是极好的刀伤药,是以往往下海捕得一粒却是价比黄金,只是那金扇母往往只在深海栖息,少有到得近海,当地渔民难得能网罗到一二,却并不以捕这金扇贝为生。
未想今年腊月却得一次海讯,一时那金扇贝竟遍及浅海近滩,当地渔人着实为此大发了一笔,可只不久后隔海相望的苍龙岛岛主便发下严令,要将当地渔人手中所有金扇贝尽行收缴。尚幸那岛主令下得虽是强横,但收得众渔人金贝时倒是没有价钱上讨花巧。且反比外间药商开的价钱还要高出两成。为此当地渔民倒也乐得为其收去,只是如此一来那黄岛主为收这金贝几花了十数万两银子,一时当地人都在传闻苍龙岛却是安心要用这金贝来钓那海地的神龙。
虽说此次潮汛卷带的近海好些金贝,但到底此物珍贵不堪众渔人滥捕,只十多日功夫,近礁内便已捕完殆尽。未料苍龙岛主至此竟还嫌不足够,反又将价增了两成仍在岛上收货,只是此时所有金贝俱都藏在远海深沟。那石洼村一面的海底又是暗流纵生,再不容易捕涝,只有那水性极好的汉子才敢冒死下得深海里偶获一二。
好在那深海中金贝个头也越发的长大,往往每获一枚便能有近百两银子的收益,这可是一班渔人几年的生活,自从后那犯险的拾贝人更是有增无减。一时间当地入海淘金的名声传了开去,数百里范围内的渔人尽被引逗过来,更有那自持水性极好的,竟是远在千里之外也赶到此间,一时把这小小的渔村整治的好生兴旺,而那苍龙岛主见此也并不禁止,且还干脆在码头上设了岛上专人侍候,出钱出力寻找水性极佳的人士,若能被岛主选上岛去,立时便是身价百倍,再不用为生计烦难了。
张入云当下听闻老人这番话,便知那黄岛主定是有甚图谋,一时心下疑惑,决定此番苍龙岛一行,顺便也将这事也探个究竟,当下再问老人可有船渡得岛上去时,就见老汉将个头摇得如波浪鼓一般。只口里称道,这苍龙岛上禁卫森严,如无岛主允许,便是只飞鸟也落不下他那苍龙岛,一时再又说得些当地渔人无知犯险上岛被重责的事迹,倒是添了张入云一层烦恼。
当下张入云喃喃自语道:“如此看来,那是定要为岛主选中才能上岛的了!”
那老汉看得小店多年,也自看惯了往来的人物,见张入云身长八尺气宇轩昂,一身的锦缎,不似个没来历的,却在一边鼓动他道:“这就要看壮士你的水性如何了,若能被岛上人选得上岛上去,立时奉若上宾,便是那出身贫贱的,岛主也一丝不在意,俱是重金为谢!”
张入云为他这么说一说,反倒脸上一笑,他自己对这一身水性倒是颇有自信,老人这番话说出来,倒也是个主意,一时再又想了想,拿定主意,方起身付账出了小店。
当下张入云出得门外后,并不直奔码头招募处,而是在村上潜身绕了一遭,找了件小沽衣店,买来件小一号的旧衣裳。又出的村外荒僻处,将一身新衣脱下打个包裹至一处藏了,再又使动缩身术将自己身形收了五六寸,方将旧衣裳换上,背上行囊后又二次进了村子。
张入云因近日功力大进,又是内力怪异自成一路,已可如隐娘当日那样长时间的锁骨缩身,只是为此一来功行却要打个折扣,两眼神光一时也为此掩息了不少,但他如此一来走在人群里倒不再扎眼,反容易潜迹混入苍龙岛。
那村落不大,张入云只走了几步路,便已来到近海码头,就见一块大红招幕下正有五六人摆了长桌聚在一处。张入云略一朝相,便知众人都是习过武的,内里有个身形健硕但却留了两撇鼠须,面容颇显猥琐的汉子像是众人的头领,张入云便行近两步与其打了个问讯。
那汉子先见张入云貌不惊人,倒不怎放在心上,后转眼再看他一身腰板倒是挺的笔直,身眼也有些不俗,这才上了眼,当口里仍是带有些轻视道:“怎么?你也是来这显水性争吃这碗下海饭的吗?”一时又将眼睛略往一旁望了望,就见还有四五个精装汉子也在一边守着,俱是一副穷苦人的装扮,想来也是来此应试下海的。
张入云见此,即是赔着笑往答道:“先生说的正是,在下本江南人士,因家境贫寒,本欲到长白山投靠亲友,未想今冬大雪封山不得往进,到如今盘费已然用尽,有闻贵岛主招募水性好的渔人,在下也是生在江边的,自问一点水下功夫也还过得去,是以想来试试运气,不知在先生看来,在下是不是能吃得上这碗饭?”
那猥琐汉子听张入云是在江边长大的,当下便显露出些轻视的意思,只过了半天方慢条斯礼的道:“江边练的水性?你又是南方人,要知此处比斗可是在海里不比你那小江小河,现下又是冬日,水底奇冷无比,你一入水怕不得把你冻死!”
只是他到底看着张入云板腰身段不错,一时便曲指对他说道:“你且站到那边去,等过得午时人来的周全了,大伙一起比试!”说完又略带鄙夷的看了看张入云一身打扮才道:“你该是还没吃过饭吧!过去到那边大棚下,有我们岛上安排的吃食,大鱼大肉管饱!”
张入云一时为装得像一些,当下倒是真个前往用饭,他饭量甚大,一时众人倒是为他一副宽肠胃而深有映象。
至得午后,一应前来比试的汉子业已到齐,比试的方法倒是极为简单,就见那猥琐汉子取出十余粒钢珠,在其上用利刃刻了各人的姓氏,当下运足力气往远海里扔了出去,又在岸上设了香案,以一炷香为限,命众人将钢珠取回来。
那汉子虽是相貌不堪,但臂力倒是惊人,倾力一掷之下竟将那一把钢珠扔出足有百丈。那水性若差一些的应试者,便是在一炷香内于海中往返一趟都有困难,而那钢珠即只有人小手指般大小,一时丢落海底,实无异于海底捞针,有那畏难的汉子,只还未比便已打了退堂鼓,到的后来只有张入云与另外四五个渔人入水下了海!
张入云潜入的海底后,为防被众人看出自己水性远超群伦,却是安心只跟在众人中间徐徐而行,未想那班敢下水的四五条大汉,却倒真有些本领,只一落水便在海底各展一身本领,虽比不得那蛟龙,但也灵活的好似游鱼一般,只在海底蹿行。一时间张入云藏艺,反被众人拉下。
至此张入云才知若论水性,自己却还算不得大造,众人诸般身法,俱比自己来的灵动,而他却只是仗着可在水底换气,一身内外兼修的过硬功底,这才能将众人追上,真要论起水底的本事来,自己却还有太多路要走。
是以他一时反倒潜心跟着众人一路尾随,晓习众人水中诸般身法,张入云即已可在水底换气,学习各人水底本领却是事半功倍,一时虽只短短的百余丈距离,却着实获了不少益处。
风行万里 第三十六回 皑皑梨花雪 凄凄断肠人 (四)
更新时间:2008…3…24 10:32:27 本章字数:6338
只不久众人都已近至钢珠藏身处,此时已近远滩,海底地理纵横,众人却只凭眼力各自寻找。到的此地却是谁能在水底静默不换气最为持久最占便宜,张入云自是当然不让。只是他偶尔也露头在水面换气,不欲让众人知晓自己根底。
他一双神目远不是众汉可比,当时那猥琐汉子将钢珠抛出时,不但以被他看清刻有自己姓氏的钢珠被抛落在那一处海底,便是各人的钢珠落在那一处他也都已尽晓。只是到底那海底地理不便,珠子落水后又有海流分扰,一时间他也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自己那枚钢珠。为表自己眼力寻常,他却安心又错取了两枚在手,一时间反将内里一同在水底两汉子的珠子取在手里,当下他便趁在众人在水下时交与那二人手底。
那两人不想竟有这等好事,一时大喜,纷纷喜笑颜开,只在水中不住举手称谢。当下待香烛燃尽之时,五人中竟有四人在水下取得钢珠,只一人空手而归。
先时那猬琐汉子不想今次竟得有这多人闯关成功,一时虽也高兴,但也有些将信将疑,尤其对自己在张入云身上看走了眼,而几度疑惑。后因那受了张入云相助的二汉只在一旁夸奖他水性奇佳这才作罢。一时间即将手一摆,召四人上了一艘登岛的快船。
自得众人上船后,岛上卫士对一行人的态度便有了很大的变化,一时礼数甚周,待众人一登至岛上,便安排众人洗浴,且一出来便给换了一身新衣,接着便摆宴敬酒,一应的招待均极奢侈糜废,无怪先时那酒店里的老汉有一旦上岛,一步登天之说。
与张入云一同登岛的汉子多是苦人出身,哪能得过这般的享受,一时间俱是心满意足,当下有那作陪的岛上护卫与众人一同饮酒时只略一鼓动,便得另外三人拍着胸脯做保,一定尽心竭力为岛主入海出力。唯有张入云辞色稍为平静,反被那兵丁注意,至此张入云也少不得做势派,多饮了些酒,只是他向来在此上不惯作伪,当下那一餐饭吃得却是比平日练功还显疲累。
众人一番豪饮直至深夜,当晚俱得酩酊大醉,至第二日俱都是到了日上三杆才得起身,众人都怕为岛主召见,慌忙起身,未知反被陪持的人劝阻,仍是一样好吃好喝伺候,如此连过了三日张入云一伙只在岛上饮酒作乐,全不顾下海劳作一事。反闹得几位苦人面上不得意思。
张入云见此眉间却是一皱,心道这岛主这般收买人心,只一旦让众人所行的事体,也一定是奇难至险的勾当,众穷苦渔人得此一番淘制定是心甘情愿替起卖命。
果然到了第四日,这才有岛上头领接待四人,并命众人出海围猎,众人守了数日,一旦得命反倒急于在人前表显,未想第一日里各人的任务倒极是轻松,只由岛上兵士领了众人乘一快船至苍龙岛近海出游,一时只令众人下海掏捕那金扇母,四人当日俱有入海寻珠的本事,到此时觅那金贝均极感轻松,只半日功夫,便已得了百十粒,未知那随行人士却只容得众人劳作了半日便上船休息。
张入云瞧的仔细,那岛上兵丁,言谈中虽是轻松,但却是暗底里留意自己四人水底本事,还将各人所获的金贝大小多寡,及入水时间长短一一作以记录。
到得众回程时,那操舟的却故意绕了些水路,当下在路过苍龙岛东南面进却远远看得一艘极华丽的巨船停泊在海上,虽与众人小船隔的甚远,但一时也自瞧得那船上人物往来极众,显是热闹非凡,张入云一行人心下奇怪,不免开口与那随行的兵士相询。
当下即见那作陪的家丁面带羡艳的回道:“此时岛主特为水性超绝的高手准备的花船,因此船上的下海捕围劳作极为艰辛危险,岛主感他们辛苦,方特造了此船好在海上为众人就近休养。小人曾有幸上得那船一次,确是人间仙境,不但各类食物游乐一应俱全,且还准备众多美貌女子侍寝。诸位若是日后累积功劳,或有幸能登上此船上呢!到时保管诸位乐不思蜀,方不负人间走上一遭!”
说的此间时,他言语已是颇多淫猥。众汉子这几日里都锦衣玉食的养着,又尽是气血旺盛的年轻气壮的年纪,所谓饱暖思淫欲,闻得那家丁一番话,自是止不住的往船上望去,果见其内隐隐有那穿花着绿的女子在船上走动,一时眼底一触,却是愈发垂涎不已。
张入云一方神目不比众人,一时放开目光只望船上开去,果然那船造的奢华到了极致,满船尽都陪候的下人,往来美貌年轻的女子尤多。当下扫了一番,正当他要收回眼光时,却陡地发现有三名女子卧在船首,其间举止甚是亲密,竟都相互倚偎在一起。张入云目光锐利,就见三人当中倒有两位女子生的一头金发,且身形与常人有些异样,只不像是船上陪伴众泅者的女奴,一旦入眼便是留上了意。
待众人回岛上得岸后,张入云四人又被岛上那位接待众人的头领安排在了另一所居处,且还每人奉上二百两纹银,只喜的其余三人眉开眼笑,不想这钱竟是来的这般容易,当下人人雀跃,都道是自己运气转了,竟得此优差。一时手捧着那多银两,却是不知该往何处放才好。
不想到得晚间众人安寝时,却陡闻自己所居住所不远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内,只不住的传来歌舞音乐声,内里诸多女子与年轻男子的调笑声不绝于耳,显是白日里那艘花船上靠岸后,一众水上高手又换在陆上享乐,当晚一夜的饮酒作乐之声,只撩拔的除张入云外另三名汉子坐卧不安,只想第二日快些出海,多多在水下捕猎,已进身至那花船上一探这人间极乐到底是何滋味。
果然到了第二日,众人去的海域即是比前一日险峻的多,一日功夫下来另三位汉子,费尽心思每人才得掏摸上两三枚贝母,只是此海域内的金贝却要比前一日大的甚多,几有人手掌般的大小,张入云当下也是跟随众人围捕,他不欲抢人头里,每次所捕的数量只在众人里算得次席而已。
自这一日起,四人的待遇又比先时好了许多,每一日里所给的银两也都倍僧,众人在此地待的日久,由外间往来招募的水性好手也越发的多了,大伙只聚在一处安歇,有时岛上头领也会作陪,并命得美貌女仆出来相陪众人饮酒,只是每次宴席一毕,众女子也随之而去,并不留下与众人作乐,如此数日下来,只惹的那一伙海上穷海越发的为了岛上人卖命了。
至后众人个个都因出海所获而得了数千两银子的身家,一时间人性贪狡,又是晚间被那不远处院落里的歌舞声撩拨的睡不着觉,不知不觉中竟有人集众赌起钱来。这钱财来的容易,去的却也容易,一时间有人身价巨万,有人却累日冒险下海,反倒一文不明。
于是乎一众输了钱的人便更是拼了命的下海围捕,当中有那一两个水性略差,运气不好的,竟在下海时丢了性命。可是众汉子此时已是被此间享乐激发的不顾性命,虽有人死去,却是一丝不曾在意,只谓他技艺不佳,自己无运,平白丢了性命而已。
张入云双目如炬,只在那赌局上略作一番回顾,便知那常赢钱的汉子定是与岛上人有勾结,甚或还是岛主安排的手下,故意引诱众无知苦汉将性命换来的血汗钱在这赌局上丢掉。至此张入云时已是对着岛主行举深恶痛绝,如此想尽法子操纵的这伙穷苦汉子,便是个良人也要变的下作了,一时间他已知这苍龙岛上确是一处魔窟,只每日里四处寻机打探,想将岛上地理辨的明白后,好趁夜一探究竟。
在这上岛的十数日内,张入云因与众人下海围捕,暗中偷艺,水性日进,他又欲知道那花船上的高手平日里都是下得海去为岛主搜罗些什么,是以自此也渐渐显露自己水下底本事,过得这多日,他下得海所获的金贝已渐渐凌驾于众人之上,并于一名同样也是来自江南一带的年青汉子同样被推作那花船的候选。一旦入围,日常召待,也渐与众人有所不同,如此一来却好不为与其一同上岛的三人羡慕。
张入云此时因身份越显尊贵,已被移作他居,至时已是一人独处,愈发的方便他晚间行动。这一日他终是按捺不住,自以为将那岛上地理探的甚熟,便于当夜换了夜行衣,收了这连日来运用的缩身功夫,重又恢复原先身量,只纵轻功直往岛上最隐秘的嘲风崖探去。
张入云自得天鹞子传得经天身法,一身轻功更比从前,此时他累日在岛上潜形藏迹,早被困乏的狠了,一旦恢复往日形色,却是意气风发,直如一尾灵雀直插青天向着嘲风崖而去。而一路上岛上所有关卡俱被他如一缕青烟般的悄无声息滑过。但遇得有陷进迷宫处,张入云干脆便操纵清灵羽浮空飞渡,却连个阵内一点泥土也没沾上。
时光飞速,转眼张入云已至得嘲风崖上,只是四野回顾并无甚隐秘的所在,就是连岛上护卫也是几不曾见,一时张入云只为自己错打了主意,当下便欲抽身再往那花船上一众高手院落探寻一番。
未知才当他引步想走之际,却忽听得耳边传来几缕萧声,那萧音虽已轻的几不能闻,但传得张入云耳内却仍是是焦雷一般,只将他打落在当场。只为那萧所奏的竟是《穷途自伤曲》,如此远海孤岛的异地,竟能在此处闻得此曲,如何令张入云不惊,且对方即然会得此曲,怕是多半又与自己师父傅金风相识,一时他潜心运劲仔细探询,只是他极力之下仍只得一点余音。却是翻遍了嘲风崖上下也不得究竟,但要离了那崖上,却又是再无一丝声音。
几番下来,张入云渐悟这崖上定是被飞仙一流人物设了禁法,自己不得解禁之术,只是难破对方的禁制。一时间久计无法,正在他硬着头强欲用赖头陀传授自己的破字印试一试时,却忽然心中灵机触动,一时已感远处已有人急速驰来,当下忙收功伏在地上遁避。
果然只晃眼功夫,即有一蓝一青两道剑光自空中落下,当时显出两个华服男子来,其中一人乃是一长身青年,做儒生打扮,一身气质不凡,几比东方兄弟,且眉目间一团和气,倒不似二人那般的持傲。另一人却是个是中年汉子,中等身材,方面大耳,一双眸子在夜光下直比繁星,张入云只看得那人一眼便知其功行远在自己之上。当下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只全力将一身毛孔尽数闭起,不露得一丝生。一时他人虽伏在地上,但与旁人看来,却只是一方礁石,再没有一丝人气。
未想即便如此,那中年汉子一时间也是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身旁年轻书生人极灵秀,见此忙恭身问道:“师傅,可是此地有甚不妥!”说完傍身的剑光却未撤去,反运动飞剑在四野一扫,立时张入云存身处也被波及,只是张入云此刻功行确是不凡,虽被照中形体,但仍是未被二人觉察。
为此那中年汉子反倒讪笑道:“许是我一时为这崖上的海风所扰,却是误以为有人犯险至此。如今已然无事!你还是与我快些进见你师娘才是。”说完即扬手在面前划了个圈子,一时里就见本是嘲风崖上无有一物的一片空地上,竟是凭添了一处小小的茅屋,虽是只用槁草所制,但却甚是雅质,只方寸之地也尽显主人一番心思,张入云当下眼前只觉一亮,跟着耳中萧声也随即大了十倍,一时却是清清楚楚传入张入云耳内。
那《穷途自伤曲》本就是一首极悲的曲子,傅金风和江老人用胡琴弹奏时,只如人声在凄婉诉说自己一生的不幸,已是悲伤之至。当此刻那茅屋中隐居的高人以洞萧吹奏此曲时,竟然比二人更嫌悲凉,一时萧声几比人的哭声,就如一凄伤女子,只在风中抚泪垂泣,却是始终不见其开口诉得自己委曲,当下真是催人肝肠,张入云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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