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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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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雅闻言正要推辞,但又见张入云辞色端正,反倒不好拒绝,正在犹豫时分,却见少年已自皮囊中取出一把五彩斑斓的只二尺长生短剑来,再听张入云笑着递于自己道:“这短剑为我从地径中寻得已有好几年了,因不知怎生运用,且太过细小,施展时不够方便一时留在我手边。只是这剑鞘华丽,堪配姐姐,而剑锋也算锋利,你只管留在手边拿着玩吧!”
不想待萧清雅将短剑接在手里,竟是大惊失色,才将短剑抽出,剑尖对着明月,自下而上观望多时,才得归鞘,直皱了皱眉,才将其又递向张入云颤声道:“这剑太过珍贵,你还是收回去吧!”
张入云见其举止有异,抚剑的手腕竟似有些不稳,好似那剑重有千斤一般,他自小心思便是喜成全人的,见状忙摆手笑道:“萧姐姐也太看不起小弟了,纵是这剑再怎么珍贵,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有再要回来的吗?入云虽不成器,但萧姐姐此举,却太伤我颜面了!况且萧姐姐先时也曾说过因寻不得上好的仙剑,才一直赌气没有习炼剑术,却不知如今这一口还能不能得用”说完又再笑道:“不过这剑的来历我倒是很有兴趣,萧姐姐若不嫌弃,且说来与小弟说说也可长长见识!”
萧清雅闻言脸上即做了难色,但目光取向那剑身时,却又有些不忍丢开,过得一会儿方开口道:“这剑名‘藏龙’,有传是前辈仙人赤精子所炼,乃是威力绝大的降魔兵刃,仔细论来绝不在峨嵋艾真子紫青双剑之下。阿云!你别倔强!要知修道者难有遇合,失一时则千年难寻,这剑恐是你一生最大的机运。先时你不曾知道其来历,所以不放在心上,此时知道了,还是快收回去吧!”说完也不待张入云作答,手底一抛便将藏龙剑送回其手底。
张入云伸手将那宝剑取在掌中,一时又将其仔细打量一番,才又呵呵笑道:“原来你倒是这么大的来历,可也该早显些灵迹啊!委屈你平日都被我用来剖鱼杀雀尽做了菜刀使了!”当下却又指尖扣动,旋即其剑如电矢一般的送回萧清雅的掌中。正在佳人惊心之际,又听他道:“萧姐姐也说了,即是遇合恐也是千年难寻,这剑在我身旁多年,除初次在水底遇恶蛟时显了神迹,之后便是默默无闻安心当我的菜刀。而今却由我手里转至姐姐手里,只一遇便得知其来历,此冥冥之中,明明就是你萧清雅的遇合,与我无干,强占宝物向多不祥,何况我此次西行本就是为了求金炼剑,萧姐姐不用谦退。若真让我得了它,反倒折我心志,日后恐真能造化了!其次也损了姐姐的日后的功果,或有为此遭祸也不一定!”
修道人向重因果,此刻张入云说出这等话来,也让萧清雅无语两难,一时将剑提在手里,左右摩搓,实是心中爱惜,她本就是个豪爽女子,先时谦让,只因为张入云着想。不料反为其指点,心中略一思忖,不欲违了自己性子,做些扭捏往还的世俗丑态。当下便道:“即如此,我就将这藏龙剑收下了!托你的福,我倒是能在沙海之中完了今生夙愿!”
张入云笑道:“什么话,萧姐姐才能有多大,一生就只这点福缘吗!且慢多周张,先把这剑的威力施展施展,也让入云开开眼!”
云踏九州 第四十九回沙漠浮倩影 荒海留兰香(拾陆)
更新时间:2008…3…24 10:33:04 本章字数:3600
萧清雅闻言点了点头,当下将剑刃抽出道:“这剑属纯阳,因此只能以纯阴破其禁制,你初次见其显了灵性,也许是因水底蛟龙犯了它的习性,二阳相冲才得偶得显迹。”待说完话,便将左手衣袖收拢,露出内里莲藕一般的玉臂。一狠心便将刀锋也自己臂膀上划过,但见一滴血水浸在剑身上,旋即便将剑身化做了玄青色。忽地一声砍柴也似的噼爆,剑身青色,便是化为一道青光,疾电似的往东遁走,顷刻便得消失不见。
再待二人移动目光回视剑身时,便见那藏龙剑通身已是化了一团火色,啸天也似的一阵龙吟便得在剑刃上炸响,萧清雅未想道这剑竟得如此威力,一个按捺不住险些脱出手去,可到底她也是玄门正经门下,修炼多年,又是这口仙剑的正主,掌中一番提力,仍是那宝剑如何嘶吼也再不得振出手去。萧清雅为泄其阳力,横剑挥动,但见一二十丈的赤色芒尾便在沙漠中惊显,且那锋芒与众不同,静心观测,竟好似神龙摆尾,其上布满细鳞。张入云在一旁瞧的真切,直喝采道:“就是这般,当日这剑发动威力,只一击便削了蛟龙的龙角!”
萧清雅闻声笑道:“屈屈蛟龙又算得了什么,此剑之锋锐,便是真龙也不能挡其锋芒!”说毕振身抖出,便又得二十丈径深的赤芒惊显,虽是沙漠中地域广大,但一时也将天空映成了赤色。萧清雅连连挥动本为泄其猛性,不想那藏龙剑越是运动,刚力竟似永不止歇,威力也越来越大,为防自己震摄不住,被其脱身遁走,萧清雅刚忙止了挥舞,将剑还鞘,这才光芒尽敛,玉人也随之轻舒了一口气。
张入云在一旁瞧的真切,只上前笑道:“不想这剑竟这么难以驯服,但威力也着实大的惊人,恐是我平常见得最厉害的一口了,就是无色兄长的冰魄剑与青莲的化蛇剑都不能相及,不过那两口剑也都各具异质,也不能说就屈居于其下了!”
不料他在这里说合,一旁萧清雅却是脸上又露出些难色,但略一犹豫,即走近张入云身前,左臂轻舒,便将腕上的金镯脱下递于张入云道:“如意乾坤镯是我与无双姐姐十锦混天绫同一日于昆仑逐尘老祖所赐的宝物,本是我防身法宝,但我今已有了藏龙剑,也不需取用它了。你即一心想炼剑,且在此之前便用它为你护身所用吧!且有闻如与混天绫合用威力还可倍增,其行使用法,你如今一来功力不够,二来还要与身心相合不得取用,但此物大小如意,用来做护身防用,最是合宜。”因见张入云脸上露出些难色,却又换了她嗔怒道:“你也不用推辞了,与你方才所说的一般,此也是一般缘法。这乾坤镯不同一般法宝,威力不在混天绫之下,你可莫要当做儿戏拒绝!”
谁知张入云闻言大笑,伸手便将其接过道:“入云怎会拒绝,萧姐姐也太把小弟看的迂腐了。只是这物怎么大小如意,还请萧姐姐明示,而且这东西有些女气,戴在手上到底有些不好看!”
萧清雅闻他又再调笑,只白了张入云一眼,随又将金镯取在手上道:“只需灌以内力,便可大小由心,你如今且试着运动看一看,待日后熟练了,便方便很多了!”
张入云照其指教略试了试,果然瞬间便化做了两尺直径的金圈,便是套在头上也绰绰有余,为此又笑道:“好是好,就是像是个娃娃戴的,终不是男儿家的用器!哦!应该也可收作耳环一般大小,挂在耳垂上,就是更不似是男儿用的了!”
萧清雅见他越说越得意,只得在旁喝止道:“好了!好了!你怎么越说越没个完,你如不乐意戴在身上只管放在囊内,或是套在红绫上贴身收藏好了!哪来这么多话!”说完又皱了皱眉,转头侧目,似有些担心的模样。
张入云知她担心何事,当下轻声笑道:“我知道你急着要走,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萧姐姐还是早些上路吧!与小弟相处一日,累你不少,早点回去歇息,也免玉真子与小青担忧!”
萧清雅闻言一愣,随又颇为感激,当下只端详了张入云看了又看方柔声道:“真不知该说你些什么?方才还有些颠狂,这会子却又知人心意,体贴别人起来。”
张入云笑道:“哪有的事!我素来都是温柔体贴一向体恤人的!你若不信,尽可询问那些认识我的人!”
萧清雅知张入云舍不得自己就走,当下目光柔和行近其身前,伸手将张入云衣领理了理,又抬头与其和声道:“难怪你让无双不放心,要将红绫赠你,虽是这般高的身量了,但行事还是和个孩子一样!”
不料这句话倒是触痛张入云当年隐疼,一时竟无言语起来。萧清雅知再留下耽搁,二人都得尴尬,狠心之下,扭动就走。不想张入云见其离去,却口底轻叹一声道:“萧姐姐。”话音虽轻,但萧清雅旋即便止了脚步,待转过身时,却见少年却与自己笑道:“你当真是无双姐姐好友,便是心性也和她很像!”
萧清雅闻言盈盈作笑,只道:“你别乱夸赞我,免得我被无双埋怨!”话道这里,却又笑道:“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你姐夫坏话,我不喜欢听的!”言毕,眼光一黯,足尖一点,终是去了。唯留下身后少年,过了半日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待过了一个时辰后,张入云回得云飞浪人栖身的酒肆时,却见浪人正躲在一横倒着的大酒缸中,翘着脚,怀中抱了一坛,正取了酒碗一碗一碗的从坛内掏着喝。因见张入云回来,却得嘟囔一句道:“回来了!”
张入云闻声点首。
浪人假做意出望外状,见张入云换了一身,便大笑道:“不错!不错!这一趟算是没白跑。出门一身破裳,回来时倒又一身新装,就是这衣钱贵了些。怕不是用什么宝贝换得吧!”
张入云与其相处一日,已知其性情,当下只得一笑,未想却又被云飞浪人见自己左腕间戴了乾坤镯,如此倒让他大吃一惊,满脸惊异道:“咦!这倒有些奇怪了,难不成我猜错了,竟被你这愣头小子得手了不成!”可随又看了看张入云所色,又是啐了一口道:“一脸死蛇挂树样,一些生气也没有,我定是没有猜错!”
张入云见其一番言语处处击中自己要害,只得讨饶道:“兄长切毋再惴测了!小弟实已是累得乏了,真的倒头便要睡死过去!”说话间,双手不停掏摸,不一会儿功夫,便从地下坛罐中摸到一坛烈酒,也如云飞浪人一般,找了间大坛,自己抑卧其中。他气功惊人,只一拍开封泥,便得屏口一吸,但见酒浪翻滚,即时一道白练便得投入其口中,等他坐定,便再不动身,只随口饮啄。
浪人见他有些郁郁,只笑道:“你这里只是有些累乏而已,那边厢可是闹作了一团!”
张入云摇首道:“不会的,玉真子那般好脸面的人,绝不会要下属门张扬的!”
云飞子呵呵笑道:“话是这般说,可是万松内紧,房内人总要问个清楚的,比如贴身丫环什么的!”
张入云疑声道:“人家隔了几重帐围的事,兄长怎么可能知晓的?”
浪人得意的笑道:“没办法!愚兄天生一副好耳朵,几十年歇着沙漠中无事,炼得一方地听的本事,他玉真子自以为行事缜密,却哪里能瞒的过我!”
不料他此言一出,张入云霍然站起,瞪大了眼睛,一步步走到云飞浪人面前。云飞子以为自己私听别人隐密,触动了张入云侠肠,为其不耻,或又是因自己听到些事关张入云的私事,为其所恶,借酒劲,放了胆,要与自己理论。一时上到底有些心虚,双手一撑也想立起,无奈张入云已经将头伸进自己存身酒缸内,容不得自己伸直身体。
正在惶乱计,却听得张入云睁大了双眼,瞬都不瞬,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教我!”
一句话,直叫云飞子一身冷汗尽数收起,待他吐了一口长气,换过了翘起的泥腿,方与张入云讪笑道:“等我哪天心情好!”
“一定哦!”说完这话,张入云才回得自己坛内重又坐下。
半日后云飞终忍不住,还是开口道:“此一行真的没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张入云轻声道。
“笨!唉!我就知道,你认识无色在我之前,准得被他教傻了!”云飞子依旧摇着腿在坛中话道。
张入云也沉吟了半天,方道:“玉真子太过精明了!我不喜欢!”
云飞浪人难得同意张入云的意见,一时竟大点其头道:“哎!你怎么和我想的一样。”
张入云沉声道:“如此这般能左右奉承,上下逢缘的人,实在不适合娶妻子的!”
云飞子笑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年纪轻轻才得多大,只破了童身而已,连个正经妻子都没有,却又满口的道理!”
张入云眼中一黯,哀声道:“不一定非要娶了妻子才得知晓的!”
到这时,云飞浪人才听出一些意思来,皱眉之际,便与张入云安慰道:“早些睡吧,你不是说你累的很了吗!喝完了这坛酒,我包你明天睡到日升中天。等哪时醒了,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张入云闻言诺诺,口中连取美酒,直待喝了个坛底朝天,这才酩酊大醉而睡。
只可惜第二日张入云还是很早就醒了过来,且还是在睡梦中惊醒过来的,耳边听着远处的马嘶声,日出之际,沙漠少有风尘,万物寂静,但有声响俱能听得清清楚楚。待张入云俯耳在地上,果然隐隐者可听见远处营区传来细密声响。直过了半个时辰,那御马的童子抽响了马鞭,张入云也依旧抚耳在地,从没有探出身体,取目凝望过。
云踏九州 第四十九回沙漠浮倩影 荒海留兰香(拾柒)
更新时间:2008…3…24 10:33:04 本章字数:3645
待天光大亮,本是一连多日只在酒缸里醉生梦死的云飞浪人,忽然立挺身子一跃而起,行近也自醉卧的张入云身前,踢了踢他留在缸外的一只脚道:“起来!起来!”
张入云刚喝过晨酒,此时正在上头,为云飞子催逼,好一时才自缸中爬了出来,再见户外晴空万里,毒日当头,自己本就一肚子酒水,骨间正作酒寒,烈日抛散,直打的他魂不附体。当时脚尖一勾一挑,便重又蹿回阴凉的酒缸之中,虽是在醉中,但到底多年苦艺不是白炼,脚法灵动,一般的干净利落。
云飞浪人见他放懒哪里能干,见他凭空转身,正在放平了身子落下醉卧,一个脚趾勾处,即锁住他足弓,微一捺势,张入云身子便得箭射一般,自酒缸里平飞了出来。可他也不是易与,待全身平飞出缸外时,上臂一舒,指尖灵动,承手就勾住了缸沿,因他晓习了乐长老人的梨花指,一路曲点勾摩,虽任云飞浪人方才一足脚劲奇大,也为他连环指扣将力道抵尽。
正待张入云再欲勾手将身放回酒缸中时,却忽觉缸体有异,没奈何空闲的一掌又再向缸沿一拍,本欲倒退的身子重又平飞了出去。只在他刚刚飞身不过一惊境体,便听得身后一声巨响,果然那巨大的酒缸已为云飞子,一脚踹了个稀烂。
张入云将腰身一扭,但见其身体如扯动风车一般的盘舞,再落地已是双手支撑,单膝跪地,一时抬起头懒声叫道:“这不算,你这一手太过赖皮!”
云飞浪人喝骂道:“这是我的酒!我的酒缸!我愿砸就砸!愿摔就摔!”说完又翻了张入云肚皮一眼道:“喝了我这么多酒,到现在还连个酒钱的零头都没给够!小心我要你上给我吐出来!”
张入云闻声舒了个懒腰站起声,笑道:“这可办不到!”说完又指着一绿洲下的树丛道:“有一多半,方才都给我种了你这花园了,也没算白糟践!”
云飞浪人闻言也是一乐,笑骂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今天我心情好!你不是来学本事的吗!且让我教你几手!”
“可我的心情,却并不好啊!”不想张入云在一旁嘟囔道。
“所以我的心情特别的好!”云飞子翻眼瞪视道。说着话便率步行至绿洲树荫下。
张入云无奈也只得跟上,待路过池塘边时,因自己晨酒正在胸中争闹,便俯身掬水,以压心头火气,顺便也将颜面洗洗,扫扫眼眶,面颊上的污垢。不料才敢取了一口水,便觉身后风声不对,足尖点地,忙将身势蹿起,可还是被云飞浪人一脚踹在自己屁股上,将其踢落入水中。再听身后醉汉道:“起身后洗把澡,正好有宜醒酒!”
张入云落水后,摇了摇头,沙洲中地下水清凉之极,冷水浸心,确是心神为之一畅。而自己连日来辛苦,不论精神还是身体,都要放松一下,一时倒真想好好洗涤一番,当下竟将发辫解来,于水中仔细洗了个干净。当收整干净后,再见他单掌按动手面,微一运力,竟将自己长躯提出池水,只等足尖离得水面,才松了臂上劲道,双足迈动,已在水面上凌波行走了出来。
云飞子不想他一门轻功竟到的这般精纯之境界,观时也是心中一阵震惊,但口里却赞道:“不错嘛!你倒炼的一生好水性!”
张入云轻轻一笑道:“屈屈小术不足一晒,小弟只是身上放懒,所以才做些张智,兄长可别见笑!”
“少这么多费话,你先上来再说!”云飞子闻声却改了口气道。
待二人行至绿洲中央空地,张入云虽也在调笑,但知浪人开口说是传艺,就绝不能是一句玩笑话。一等立定,便持了后进的礼数,抱拳道:“不知今日兄长却是要教入云什么本事!”
不料云飞浪人却是一些也不做客气,一个弹腿已让是先声夺人,一足踢了过来,口底还大声喝道:“先教你挨揍的功夫!”
张入云闻言一笑,正待躲闪,却忽觉的云飞子这一脚有些不对劲,明明看了他这一脚击来,自己身体却不似往日那般灵巧的躲闪出去,而是犹犹豫豫,直待那一脚加身时才稍稍侧了一些方向,结果当然是躲避不及,一脚被浪人踢出去足有七八丈开外。待张入云站起身来时,已是滚了个灰头土脸,方才那把澡算是白洗了。
正待云飞浪人欲上前再战时,却见张入云已是连忙摆手将自己阻止,浪人知道他不是怯战之辈,正在疑惑,对面男子已是开始将一身新衣从里到外脱了个干净,再又从腰囊里取出日常旧服换上,这才招手与自己示意可以开打。云飞子见状笑骂道:“你这小子!倒还是知道节省,晓得打架不伤衣这点规矩!”一语投地,却是再不做一些推让,又是一拳疾向张入云存身处打去。
二人如此一般,便是交斗了近一个时辰,张入云虽是施出浑身的解术,但也总是捕捉不到云飞子那般飘忽不定的轨迹,举手封挡招架之间,总是会判断失误,一时间挨的浪人拳脚无数,也幸是他皮糙肉厚,再加上浪人手下多少留了一线情面,才没将他打伤。至此张入云越战越是心惊,他知道云飞子的武艺和无色僧只在伯仲之间,真要论功力,无色僧还在其之上,可自己与无色角斗也只是个平分秋色,功力区别而已,而在云飞子面前却落的如此下风,难道自己一破童阳,功行竟比两年前还要低劣不成!
就在张入云惊惶际,浪人似乎已看出其正在领悟其中不同,一时又待将张入云一脚踢出一个筋斗之后,才住了手,懒声与其骂道:“怎么样!挨了这白日的揍,可学会点什么东西了!”
张入云自地上爬起,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咬着牙想了半天,方开口道:“云大哥的内力好怪,出手飘忽不定,好令小弟难以琢磨,招架了半日也是遮拦不住。平日入云遇敌便是不动心思,身体也自然能有所警醒,可今日遇上兄长反倒特别的累赘,身体与头脑总合不到一处,让小弟只有挨揍的份了!”
云飞子闻言也颇惊异,他不料张入云悟性竟比自己所料还高,已查觉其中诡异,但口中仍是依平常冷言道:“云并不是我的姓,我姓杨!”说完却又点头道:“不过你倒有些小聪明,一顿揍也没白挨,倒是领略了一些意思!”说完话,又见张入云还在犹豫,又问道:“怎样?可准备好了吗?”却又未待对方作答,便重又扑向了张入云。
此一番再一交手,又与先时不作一样,张入云知对方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力真气,一经接手,便不退反进,拼着挨了云飞一些拳脚,也与其缠斗在了一处,以藉由双方拳掌交接引逗,更加清晰明了的知道云飞子的劲力走向,拳势动态。
云飞浪人只待张入云一挨近身体,如何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待对方与自己拳掌相接,便是取掌将张入云拳脚勾住,或拉或踢,竟将他当做沙袋一般的击打,张入云为其牵引之下步法全乱,竟尽由其摆布。而云飞子此时近身拉拢缠斗的技法,竟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潇洒自如,手掌、脚尖、膝肘,无一处不可在张入云身上做支撑借力纵行踢蹋。就是山中白猿也没有他这般灵活,而其中潇洒漂亮翻云覆雨一般的连环相击,更是灵猿无论如何也不足俱备的。
正在他将张入云如沙包一般揍了个尽兴时,忽觉右足尖一紧,竟为张入云勾手将自己踝骨扣住,就见对方周身俱是汗水,只恶狠狠的与自己怒视道:“也该小弟还一拳了!”云飞子闻言一声轻笑,左足一个反撩已是倒劈砸下,直击张入云脖项要害。
张入云见状,手腕一抖,便将其向左侧飞车也似的转了起来,借此消解其来势,又可制肘其行动。不料云飞子早有所算,双手撑地已是就势拧动了起来,左足划了一个大圈子照旧打向张入云头脸,且他足下力道惊人,少年竟不能加以抵挡。正在危急之际,但见张入云依势还是封挡,可并不招架,而是反其道为其加力,当下云飞子竟被他加力扯带的转动的更是迅捷,几过了人体虽能承受的极限,如此极度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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