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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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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入云忽听她说起这些玄机来,又欲问仔细。隐娘皱眉道:“如今你我二人还谈不上这个,论这些有什么意思,你先只将你那白阳图解找齐了才是正经。”
  这句话倒是说中了张入云的心事,一时感慨起来,倒是没了话。
  隐娘忽又道:“你昨日与那叫赏雪的女孩处了一日,据你看来,她的根骨比瑛姑如何?”
  张入云觉得蹊跷,但知道隐娘向不喜欢被人追问根底,只照直答道:“若论资质与瑛姑只伯仲之间,根骨上略差了一些,但又有出奇之处,总得来说,却是不差仿佛。”
  隐娘闻道:“依我看,也是差不多。我看她与瑛姑她们相处甚好,此时她已心生去意,照你看,若是由瑛姑相邀她日后随了我们同去,却有几分把握?”
  张入云越听越奇,心里着实奇怪,不免问道:“你到底要做些什么,她赏雪好好的在他刘府里做那刘雨浓的婢子,犯得着和我们处在一块儿颠沛流离吗?”
  隐娘笑道:“你这话说的就不老实,明知这小妮子有心病,却还说这些。实话告诉你,我看她根骨故然好,但心性却与瑛姑她们相投,而且观她气色,也还服你,所以想她日后能辅佐瑛姑做那百花谷的谷主。”
  张入云仍是一头雾水,又想问个清楚,隐娘止此却是不再说话,只对其道:“这一两日,我再说与你听,只现在还不知这小丫头的真实心思,却还谈不到。”
  二人说话间已过了多时,瑛姑已然将早饭做好,因今日多了隐娘,比往常还要丰富,不止熬了粥炒了鸡蛋,上了四色小菜,并还花了心思炒了鸡瓜子来,一时间辣香味飘了出去,却只闻张入云屋里连响了几次喷嚏声,当下只听得屋门被撞了开来,内里却飘出叮灵二姐妹来,一时二人嘴角间都已流下口水,只一坐下就欲捧了碗大嚼。
  瑛姑见了自是不容,忙拉了二人去往内屋里梳洗,可她一人哪能周全得了姐妹两个,少不得隐娘在旁假意作了色,姐妹二人才犹犹豫豫地去了。
  隐娘见她姐妹两个身处空中飘浮,又比昨日里还要灵动,心里也甚惊异,当下笑问张入云道:“你施了什么法术,竟让这二女恢复本来的?”
  张入云惊闻,忙说道:“什么恢复本来,你且说细一些。”
  隐娘道:“她二人因破了丹红,本质受了亏损,所以少了好多灵性,但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竟将二人大补了一番,虽仍是不足与以前相较,但经你这一来,她姐妹俩却少说要省二十年的辛苦!”
  张入云未料到那寒露丹竟有这么大的药力,便忙与隐娘说了其来历。
  隐娘一时闻了,也是大惊,只听她道:“如此看来,却是我走了眼了,不想你这寒露丹竟是千年参仙的泪白所制,依此算来,那药力却是与寻常丹药不可同日而语了。”
  张入云见她说的慎重,忽想起当日香丘与自己讨这丹丸时,却说这些相对于与妖物来说,更是难得一见的大补药,当日他见叮灵姐妹服了丹药之后古怪,却是一时不曾想起,如今思来,却是只有这般解释了。
  隐娘闻了,心里却好似再忖度什么,当下取了一颗寒露丹在手,却是久久不语。
  等过了一会儿,叮灵二姐妹已然漱洗好回来,张入云二人未省麻烦,只得将那丹药藏好。
  待吃完了早饭,隐娘却对瑛姑吩咐,令其在这一日里试探赏雪的口风,看她是不是心生去意,并愿意和众人一起离开。瑛姑闻言虽是一惊,但却是未敢多问,只依言领命。
  果然巳时刚过,赏雪就已来到翔云庵,今日手里又是提了一个新鲜编的篮子,只里面却未提得什么鲜果,而是装了十几枚如鸽子蛋大小,通体黑色的雀卵。
  当她来时,隐娘却是身退,并吩咐众人不要知晓赏雪自己身处此间,难得叮灵姐妹那么管不住嘴巴的人,也依了隐娘的命,未提些事。
  一日功夫下来,在瑛姑亲身喂招,张入云从旁指引之下,赏雪又得了不少指点,即便与其陪练的瑛姑也是有了不少进益。
  等到了傍晚赏雪归去之后,隐娘唤来瑛姑询问,瑛姑答道:“虽未答应,但看口气却好,想是毕竟相交尚浅,还不能放心的缘故。但从她话语里,却是很喜欢叮灵二姐妹,想来再做一番功夫,就许有些眉目了。”
  隐娘知道瑛姑性子,见其说成这样,已知纵不是十拿九稳,但也离成功不远。
  这一日五人用饭较早,转眼之间就都已分房睡下了。张入云虽不知隐娘要众人这么早睡觉为得什么,但却是未曾违逆,反正他是和众人分房而睡,与已却是无甚相干。
  哪知到了子夜,他才刚睡下,却忽觉得房里多了个人,定睛看去,竟是隐娘依旧如当日夜探虎王洞府时一样,着了那件夜行衣,身上各项装束也与当日相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见隐娘已扔给他一包东西,口里并催他道:“快换上这身衣服,你我二人今夜有事要做。”
  张入云听了,心里却是打了个突,上一次他和隐娘夜探魔窟,已是九死一生。今夜又来这一套,自是让他容易以为,又要和隐娘外出有一番厮杀。此时的他心理不比从前,上一次夜袭魔窟虽说没有丝毫心里准备,后又一身是伤,但他并没放在心上。一是因为他素来不是胆小之辈,二却是因为当时的他,还只是孤身一人,无有顾虑。
  可今时却与往日不同,要知这翔云庵里尚有瑛姑和叮灵姐妹三人,如若自己与隐娘遇险,这三人如遇危险,可怎么交待。思忖间只得问道:“今夜又有何事要做?”说话间,忽想起隐娘那身衣服先时已在虎王洞内损毁,便又问道:“你这身夜行衣不是已坏了吗?怎么现在却又完好无损?”
  隐娘见他犹豫,已是不耐道:“谁和你罗嗦,你快些换了衣服出来,今夜虽说只是拭探,但论危险却比虎王洞内还要厉害,你快给我打点起精神来,到时若有懈怠,你可小心你自己的性命!”说完就已推开门,走出屋外等他。
  待的张入云出门时,隐娘已等地不耐,见他已装束好了,便打了招呼,只顾前行。张入云知她脾气,自己只稍一懈怠必要被她拉下好远,忙展开身形跟了上去。
  哪知只当他才行至居所外小院门时,便见隐娘猛地停下了身子。一时间张入云事出不意,身形已然展开,想要收势却是有所不及,当下身子一阵摇晃,方才停下身来。
  再往前看时,却见隐娘已是肃着脸立在当场,顺着她眼神望去,却见对面正立着一条人影,一身月白色的道袍,在月光下甚是醒目。可不只怎地,之前漫说是张入云,即便是警觉如隐娘也是没有一丝察觉。
  待张入云定睛看时,只见那人已合掌施礼道:“贫尼伽音,夜下冒犯尊驾,实是无礼,还望二位施主恕罪。”说完含身点头,已是弯腰至欠。待行完礼后,便将月白色的道袍微微一展,张入云只觉得眼前一亮,顿时间也未见那伽音师太施法,却觉得她身形一下子清晰了十倍。虽是在漆黑的深夜里,却是周身上下一丝一毫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惋如被一层佛光笼罩,却偏又不显一丝光芒。
  张入云见此,不自觉中却是已含腰回礼,那老尼姑见他还礼,也是微笑着略一合掌。而一旁的隐娘却是寒着脸,始终一言未发,一丝不见其动静。
  伽音师太见隐娘半日不开口,便只得柔声说道:“贫尼夜里相遇二位施主,非是为了阻止腾施主。只是算来腾施主也是久遭劫难之人,能得如今境地煞非容易,何苦如此自苦,要知与人留地一线,即是为自己留地一线。我观施主气像,若论功法已然足够,只要能放过眼前嗔痴,虽是还有劫难,却是峰回路转,大有造化。若不能放下眼前这桩事……,恕贫尼直言,却实是凶险,何况施主你尚有至亲在世,虽有安排,但到时之怕近在咫尺,却要是阴阳相隔了。”
  一番话说下来,张入云虽是有些糊涂,但他头脑并不笨,却是听出了个大概。他自幼心思便与众不同,一时思索到隐娘的苦处,却是由心生景,也是黯下心来。哪知他这一番心思却为对面的伽音师太看破,一时脸上虽未露神色,心里却是暗惊。
  正在这时却见隐娘躬身施礼道:“晚辈腾隐娘,拜见前辈真人。前辈深夜辛劳,只为点化隐娘,一番指点下,弟子已获益匪浅,前辈苦心,弟子也实是心感。”说话间,竟是难得的恭敬。
  但只一瞬,却见她将眉一扬,口中斩钉截铁地道:“只是我与那人誓不戴天,今番得能如此,已是将所有身家全部打点好而为之。前辈您身处佛门,最知因果,我腾隐娘虽是杀伐过重,但论及此事也是他咎由自取,何况我自来最重恩仇,只知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于今世上自问倒不愧欠他人什么,但这笔深仇,我却是一定要讨将回来。虽有真人您苦心说和,但晚辈却只能无礼了。”说完此话,却是将身一挺,身后张入云只觉她周身上下一股杀气,已是漫无边际的散了开来,即如伽音师太一身的祥和之气,竟也不能与之相互抵冲。
  一时只见场上二人气息虽未冲撞,当下里却又是秋毫无犯,,虽说隐娘修为完全不能与伽音相比,但此时却是一丝也未见势弱。
  伽音见此已知隐娘难已回头,当下里只得叹了一口气道:“即如此,贫尼也就不再相扰施主了。只望施主能悬崖勒马,到底冤怨相报无止无休,施主不为自己着想,也当为亲人着想才是。”说完却是伸出一只洁白的手掌来,对着隐娘道:“腾施主,你我二人即能见此一面,却也是有缘人,我知施主身上藏有我伽难师兄昔年手持玉符,但施主你却不能善加运用,还请施主先交我手,待我一番称颂,也好复它一些本来面目,好为施主平日里分些忧愁如何!”
  隐娘闻言竟是大喜,不想自己无意得来的古玉符竟是佛家重宝,难得伽音师太见了竟不索要,反倒成全自己,知她前辈真人不会枉语。当下心喜之下,竟是单膝及地拜道:“多谢前辈成全,隐娘受此大恩实是无以报答。”
  哪知伽音手里接过玉符却是笑道:“我知施主心思,想将古玉符留给亲人,保她一世平安,但只怕这宝物却是要跟定了施主哩。”说完,虽见隐娘一脸疑惑,却是不再泄露,只将那玉符合在掌中,取另一只手不住摩搓,并口念梵文一阵称颂。及后却口称念道:“身处佛门,却向尘间,月隐渡愁,来日再见。”一时只见那玉符只泛地一阵柔和的白光,随即却是又隐了过去,又和平常无异。
  此时伽音师太已伸手将那玉符递还给隐娘道:“此物该当和施主有一段缘法,虽说看似是施主无心得来,却实是我伽难师兄一番苦心,但望施主日后少重杀伐,于已于人都留一线,便不负我师兄弟二人一番心思了。”
  隐娘此刻已将那玉符贴身收藏,一时尝试之下,已知生了妙用,只是还不及仔细察验,但她生来异样,虽见伽音师太如此说话,口中仍自道:“即蒙前辈垂怜,弟子敢不听命,还请前辈放心,终我一生但不枉杀一人。”说完又自施礼。
  伽音见她仍是如此,只她是天命杀星,确是难改,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却是心中一叹,一时只将身让过,放二人过去。
  当张入云施礼路过其身边时,又见她合掌道:“我知张施主宅心仁厚,即与腾施主一路,还请施主能时向照拂,莫使其怨太深。”
  张入云听了,忙躬声答道:“前辈指教,弟子定当遵从。”说着却又正色道:“还请前辈放心,我这位姐姐虽看似不甚与人相合,却也有柔善之心。弟子此时虽有好些事不明白,但只要留得弟子一口气在,定不会让她身处险地。”
  伽音闻得此话,却是点头含笑道:“施主仁厚,又能做此之想,却是世人的造化。”
  张入云此时见隐娘已去得远了,忙略一行礼,便起身跟了上去。独留下伽音师太看着二人在夜下飞身穿行
  当下伽音看着二人背影,却是一阵苦笑,知二人都是至刚的性子,竟能合在这一处,确是二人的缘法。
    落日残红 第十九回 秀色照无边 月隐渡愁年 (四)
     更新时间:2008…3…24 10:31:46 本章字数:5060
  再说张入云跟着隐娘已是风驰电掣般的行出了数里,张入云见隐娘半日不言语,以为她心思深重,自是不敢说话,此时又在月下看到她面孔上唯一露出的双眼,也是目光黯淡,不由心里也不舒服,叹了口气。
  哪知隐娘听了,却是开口道:“你叹的什么气?你大可放心,今夜我二人只是去试探一番而已,谈不到生死,日后还有你见那姚姑娘的机会,现下却在这里空自忧虑什么!”说完又假意作色道:“倒是你今日胆子竟变地大了,怎么无缘无故一下子长了一辈,竟和我论起姐弟来了?”
  张入云听她话里虽是责备自己,但语气却是在与自己开玩笑,难得她此时目光闪铄,便也放了胆子和她说笑起来,当下只道:“你才比我大得多少?再说了,天下间的女子只怕都是怕老的,我把你说小一些,却是只在顾及你呢!”
  隐娘驳道:“这话说的可笑,我年纪大小与你何干?再说了,论起辈份来,何时又是定要年岁大的多辈份才大不成?再说你不过只与瑛姑三人待了几日而已,便已能分辨出我的年纪来了?”
  她这句话,倒是让张入云心有疑惑起来,从来他都未仔细想过隐娘的年纪,此时听她说起来,倒好像是比自己大的多的样子,可依自己目力来看,其顶多也只比自己大个五六岁而已,此时隐娘话里意思张入云一时不得明白,口里也忘了说话,心里却在一旁胡想。
  就在此刻,二人已到了昆明城外,此时已是深夜,那城门早已关闭。这昆明城是南疆大镇,一方城墙自然不矮,粗略看去,竟高有五丈还多。张入云近日虽是轻功大进,但自负也不能一跃而过。当下却见隐娘也住了身形,张入云见她停下,也自然止了步。
  正在他度量城墙,算计自己落脚之处时,却见隐娘忽然回首说道:“不用再忙了,轻功这么差,还在那儿瞎琢磨?”说完却是忽然拉起张入云臂膀,竟直往那城墙冲去。
  张入云先以为隐娘要携了自己跃过了眼前的那般高大的城墙,心里也是一惊,他虽知隐娘功力高绝,但也不信她竟能携了自己一个百十斤的大活人跃过那许高的城楼,况且二人合在一处,黑夜里目标大了不少,更易为人察觉。
  正在他左右思虑之际,却见隐娘竟是一直领了自己,直冲向那城墙根下,却没有一丝作势跃起的意思,正在张入云不明白的时候,忽听的隐娘口里轻叱一声:“开。”竟是仍往前疾行。
  张入云一时竟好似想起什么,心里陡地一突,正在他张大了口惊慌之时,忽又想起什么,却又赶忙将嘴闭上。
  当下果如张入云所料,隐娘竟是领了他穿墙而过,虽是一时出其不意,心下惊慌,但尚喜张入云已有过前番百草领了自己在地上穿梭的经验,并不是十分俱怕。
  只见隐娘当先开路,竟将眼前砖石纷纷逼了开去,虽也一样有穿山的功效,但却又与百草不同,张入云在一旁两下计较,到底是百草的穿山术要高的多。
  但即如此,也将张入云惊了个目瞪口呆,他和隐娘相处日久,按理也算是颇知她的功底,上一次事出突然,隐娘取出甲马,令二人在夜空里飞行,后又用了树叶造船,尚算是用了器物行法,略有依仗,但此次却见隐娘全凭自身功法施为,怎不叫他心惊。只是隐娘一番穿墙过后,眼里竟显出少有的疲倦,好似法力不足,只是刚刚练就的一般。
  只一出得城墙,隐娘便已丢开张入云的手,依旧当先开路,二人一时竟在夜里大街上穿行,间中虽遇上一两个夜行打更的,但依二人的轻功,来人还只当是一道清风拂过一般。
  只是越走下去,张入云越觉得不对,此时二人的方向,明明和当日赏雪辞行后去的方向一致。张入云此刻觉察出来,一颗心却是沉了下来。
  果然行的不久之后,隐娘就穿入一条弄堂,当下连绕了几个弯子,张入云见两边都是青砖瓦房,并着高高的院墙,加上巷子又窄,越是行的深了,越是觉得气势压人。
  好在又绕了一个弯子,眼前却是开阔了不少,而这时张入云西首的一堵院墙已是改作了矮矮的女墙,此时正是春季,万物复苏,那墙头上不时有院内花草伸了出来。加上张入云五感过人,只凭嗅觉,便已知那院墙内定是一座花园。
  隐娘此时已将身形放慢,又走了几步,直到了那院墙的东北角墙根下,才止了身子,接着却又抬着望着云雾里的半明半暗的月亮,好似在掐算什么。
  此刻夜色昏暗,隐娘衣着本就诡异,现下看来,越发地举止异常,张入云见了不由皱了眉,先一时夜访虎王洞穴,还可说对方皆是恶人,心里不感觉什么。但此时他二人身处民巷,隐娘现下又摆明是要夜闯民居的样子,万一对方不是个歹人,却是叫他不好处。
  正在张入云独自思索的时候,隐娘却是又已迈动步子,又往南向回走了十余步,直到了天上月光刚刚能照到的墙角停了下来。当下手扶在地上,略做试探状,又再移动了半步,好似确定好了位置。
  当下隐娘此时却又从怀内取出一只蟾蜍,那蟾虽小但生的却是极可爱俊俏,正在张入云瞧着有趣,隐娘却已运指成刀,竟那将那蟾蜍的皮给揭了下来。
  张入云一时看了不忍,正在皱眉,却见隐娘正在招手让他过去。
  待张入云走近她身旁,却听隐娘说道:“先借你点东西用用?”话音刚落,即伸出右手中指在张入云眉心摩擦了两下。
  待张入云觉得眉心略有些麻痒的时候,隐娘却已将手收了回去。他眼力超人,虽是夜下昏暗,但依旧是看的清清楚楚,只见隐娘那平伸的中指上竟多了一滴鲜血。这时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眉心麻痒,赶忙伸手去摸,却只觉自己眉头油皮略显得粗糙了一些而已,竟没破皮的地方。
  再往下,却又见隐娘将自己的鲜血涂在那蟾蜍皮的背上,后竟不顾污秽,将那沾了血的蟾蜍皮贴在了自己的左手臂上。只一贴了上去,隐娘的臂膀上就已生了一层寒霜。
  张入云越瞧越惊,隐娘却在此时已用另一只手拉了他,以那只犯了寒霜的臂膀,当先开路,又欲穿墙而过,哪知此次通行却是极慢。
  那女墙看似简陋,但隐娘手臂一经插入,却是只见那臂膀的周围竟泛出金色的光华来。而张入云此刻却只觉隐娘拉着自己的手上一紧,看情形隐娘此刻竟是用了莫大的力道一般。
  一时间二人竟是直用了盏茶功夫,才从那女墙穿过,待一入得墙内,隐娘忙松开了张入云的手,好似极疲累一般,竟是单腿跪在地上,半日里,才将那乱作一团的呼吸喘匀。
  张入云见她辛苦,虽是心下担忧,但他知隐娘脾气,却是并未出声,只在一旁静候。
  再过的一会儿,隐娘方站起身来,四下探寻了一会儿,却是回身对张入云道:“你即在此处守候,那里也不要去,需知他昆仑派最长于阵法变化,你只不过得了些正宗内功心法传授而已,若是不听我话乱跑出去,你可小心自己性命。”说完,即又从身上取出两样物事交在他手。
  张入云定睛看时,却是一件小小的花锄,并一个黄符纸剪的小人,上有生辰八字及太极八卦的图样,正在他欲看清上面画的是什么的时候,却早被隐娘阻止道:“你要死啊,看什么看?”
  说完却又领着张入云行至一旁的墙根下道:“你只在此墙下,给我挖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坑,等挖至有金光生出就住了手,及后在将这坑洞仔细用花草盖了,不使有一丝痕迹露出,这多余的土,你也给我仔细撒到别处去,莫让人看出。这纸人你贴身藏了,到时若是察觉这纸人有异动,你即从这坑洞上方翻越而出,只全速往城外方向跑去,不管身后发出什么声响,都不要回头看。来的及的话我在出城门时即可与你汇合,若是到时我人却未到,你也不需等我,只管翻出城墙,回翔云庵内等我。”
  说完这一堆话,隐娘却是不等他答应,已是提步向那花园深处走去。张入云还想再问她清楚些时,却见她身影一晃,已然不见。
  没奈何,张入云只得提了那锄头,蹲下腰来锄地,此时他首次夜闯民居,心中不由有些忐忑,所谓做贼心虚,却也不外如是吧!
  哪知张入云几锄头下去,竟是只锄得几小片泥土下来,当下却是引动了他的好奇。一时将那锄头移后了两尺,再锄将下去,竟是落手如削豆腐一般,瞬时整个锄头就已没入了地下,只留一木柄在泥土外。
  当下看的张入云有些心惊,知道这地下都是使了法的。一时间重又回到原地开挖,仍然很是艰难,以他的腕力,用了半个时辰,也才只挖了半尺见方。
  好在张入云长年练功,耐心却足,越是这种水磨功夫,他却越是仔细,当下直用了一个半时辰,才将隐娘交办的事,一一做好。却只未觉怀里的纸人有甚动响,只得在旁静候,左右无事,便又将那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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