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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和东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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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长安有名的纨绔子弟——张家三少，胡搅蛮缠惯了，我们斗不过他的，别惹事！”日落西垂着头，乱成一团的头发眼见就要戳着许坚眼珠，咽下口气，许坚终究是没动。
“看来美人儿喜欢强势的。”那三少装模作样叹口气，眼神示意这身边家丁。“我不喜欢粗鲁，但为了美人，还是做回大男人了。”
我吐！许坚打心底恶心。现场版强抢娘家妇女算是见着了，这可比电视上的境界高！
“西叔——”许坚看着仙女皱眉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同情怜悯之感越来越强烈，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张牙舞爪想扑上去又碍于主人——西叔在场。
“好了。”日落西大手压下面前“猫咪”的脑袋。“怎么说也是丐帮正义人士，在我们面前做这种不入流之事未免也……”
“未免什么啊，上！先把那俩叫花子解决了再把美人带回去！”三少手中扇子唰的打开，表明一副不想讲理少说话多做事。
不是吧！看这样是要开打啊。许坚看着走过来的几个家丁头顶开始冒冷汗。
“小坚和这位小姐退后。”日落西摸索着站起身。“西叔！”许坚刚想上前一步就被日落西按住，“好歹我在帮里也算得上一个人物，打架可不会怕你们。小坚，就让你看看丐帮绝学‘阿摩搪墙拳’是怎样的！”
天，西叔就算你会点功夫但看不见怎么打啊！许坚急得直跺脚。一边的三少看着这中年乞丐似乎有点本事，又赶紧增加人手。
死就死吧，这可不行！许坚撸起袖子准备干架。
“不好意思，本来这些麻烦都是因我而起……小兄弟你就不要管了。”仙女大姐叹口气，看向走来的家丁。“哪有，他们……”许坚想抢白几句却被仙女大姐拍拍肩，全身僵硬顿时如同被融进琥珀的昆虫，费劲心思却动不得喊不出。
见鬼了！许坚额头出现密密的一层汗。
接下来，是电视里动作片和仙侠片的集成。
对于日落西，“阿摩搪墙拳”是一套模仿盲人筑墙的掌法，故又称“阿盲捉棍拳”。同其他丐帮拳术一样，此拳也是重实用，不讲形体的优雅，看上去一招一式相当古怪、笨拙，而力量却异常的狠劲。“阿摩搪墙拳”系有掌招八十八式，没有一定的套路，即没有固定的先后顺序，但它们之间又招招相连，节节相通，可以由头打到尾，也可以从尾侧打回头，甚至可以任意衔接。由于打起来千变万化，故令人防不胜防，在实战博击中威力很大。
这还算是比较能让人接受的——动作片。
至于那位仙女美人，谁能告诉我她怎么练得轻功、弹指神通、化骨绵掌……好吧，也许不叫这名，但是那个意思啊！许坚只见眼前一花，那仙女出手是快准横，日落西刚打倒一个，她就把剩下的全给拍趴下……当然那主事者的三少还独自留在风中哆嗦。
……女侠！这是许坚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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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什么修仙 。。。
“三少，可以带你这些手下滚开了吧！”仙女姐姐微微眯眼，把三少看的是只能咽口唾沫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自己独身一人飞快狂奔。
成功摆脱弱不禁风女人形象的仙女满意的笑笑，又看向努力从地面爬起的家丁。“女侠饶命！我们也是要混口饭吃啊！”这下可好，本来还在地上躺着的如同安了弹簧的竹竿，噌的一下全弹了起来跪地求饶。
“我也知道你们是逼不得已，以后不要跟着这个人为非作歹，不然——后果自负！”仙女柔柔笑了下，右手弹了弹……地上立马出现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坑。
识时务者为俊杰！许坚觉得在场的各位这时脑海里应该出现的都是这句话。“是是，小的知道！”家丁们连磕带碰爬起来相携逃窜。
厉害！许坚依旧动弹不得，只有梗着脖子心里暗爽。
“好了。”仙女转过身，“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你没有本事只有被打的份。”许坚拼命眨眼表示明白，千盼万盼望求来自由活动。
仙女拍拍许坚肩膀，束缚一下解开。这下，许坚顿觉自己像脱了僵的野马——好想狂奔庆祝能自由活动！“姐姐，你武功真厉害！”刚能开口，许坚最先发出由衷的赞叹。
“臭小子，你西叔我就不厉害了，怎么只夸漂亮女孩？”日落西摸索着走过来，抬手拍了许坚脑袋。“西叔也很厉害！”许坚赶紧点头拍马。
“哼，拍马屁对我没用！”日落西又拍了许坚脑袋一下，挥舞着双手似乎在找什么。“怎么了？”仙女扶住日落西轻声问。“没什么，没什么，真是好姑娘啊……”
许坚看着日落西打哈哈反握住仙女双腕，不禁内心狂呼——西叔，原来你也是老色狼啊！
“啧！”日落西握了一会儿突然皱起眉嗟了声，右手死死按住白皙手腕的脉门，左臂带动勾成爪形的手指掐住仙女细嫩纤细的颈脖。“西叔！”许坚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惊得一颤。
“小坚，别多嘴！”日落西皱着眉，红涨的双眼处疤痕似乎要裂开般绷得死紧。“姑娘果然冰肌玉骨……”日落西呼出口气，“不怪那贪心少爷色心大动。”说这个是干嘛？许坚对现在的状况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仙女倒是不急不躁，任由日落西把住自己命门，神情自在听其继续。“本人不才，习武近三十载也只能摸索出武学皮毛……”日落西叹口气，突然直起头，瞎了的双眼平对着仙女。“内劲是内家拳练到一定境界会产生的劲力，内气经过四肢骨骼或经络路径内气外显……姑娘抬手可以以气御敌，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恕我不才，闻所未闻。”日落西深深吸口气，继续陈述：“这种功力要穷极多长岁月达到……刚才把住姑娘脉象，虽平稳却无内劲丹田之气，请问这如何解释，你又是——什——么？！”
！许坚被日落西的最后一句炸的跳了起来。“什么是什么？！西叔你怎么这么问？西叔，西叔……”“小坚，你别吵！”日落西不敢放松，脉门扼脖依旧紧张。
“前辈很谨慎，这对小坚很好。”仙女笑笑。许坚则在一边冒冷汗，这是怎么回事，美女会被问是什么东西……天！还有，我和她好像不熟吧……干嘛叫我小坚？“不过，不要把我和害人的妖精一起相提并论，这样很失礼。”仙女对许坚微微笑，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什么！？”许坚和日落西同时喊起来，全身一下凉了下来，还没等许坚的冷汗冒出来，那不知是什么的美女温柔的嗓音出现在身后。“修道之人将降妖伏魔视为己任，小坚，你要和我一起修道成仙吗？”
“……”许坚此刻已经言语不能，全身上下凉飕飕的站立着，冰雕冷凝，开口似乎就会融化成水再也回不到过去。
“这么不想吗？”仙女叹气，“也许现在时机还不到……”
“那个……”日落西回过神，小心翼翼的问。“您真是真人？”
仙女双眼弯成月牙，“前辈可以叫我仙姑，何仙姑。”“何仙姑！”许坚瞪大眼晃过神惊呼道。
这下两人全都望向他，“有什么不对吗？”仙姑对许坚微笑。“……没事没事。”许坚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面上虽是强笑，内里是水滴入了滚烫的油锅，翻腾炸破不止。
何仙姑，那不是八仙吗？这是神话里才有的好不好，怎么可能会真的出现在唐朝……难道历史上真的是有此人？许坚不动声色思索，却不料这副样子全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何仙姑自武则天时期开始修道，经历的岁月可比许坚长得多，此时虽不知许坚在想些什么，可敏锐地感觉到了些丝松动，心中也感到了愉快，嘴角含满笑意。
“好了，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我想那人也快来了，你拜他为师便是，我也不好阻止你们缘分。那么，我先行告辞。”仙姑笑着挥手离开。
许坚呆呆看着这八仙中唯一的红粉，万绿丛中一点红背着手悠然前行，头脑一片混乱，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仙姑走了几步又似乎嫌不够，转过头加了句：
“小坚，拜师后要努力修行，我们都想早些八仙齐聚降妖伏魔……”这音色轻轻柔柔好似花瓣飘落在溪涧，泛起的点点波纹又滑又顺引得许坚忍不住望向仙姑，只见一双眼睛流光转动，是夜幕中充满希冀的流星璀璨繁华溶成亮光一点一闪而过。“再见了。”仙姑冲兀自呆站的许坚点点头，愉快的走远了。
日落西摸索着走到许坚身边感叹道：“还好今天碰见的是修道的仙姑，要是妖精可真不好办。”“会有妖精？”许坚吃惊问道，“怎的没有，前阵子还发现几个年轻人在山上纵*而亡的尸体，这不是妖精取人命吗？”日落西语气平静似乎见怪不怪。“可能是变态杀人魔啊！”许坚反驳。“什么杀人魔，很多案件都匪夷所思，哪儿是人力能做出来的，虽然官府不承认但我们都知道是妖怪，万物皆有灵性，难保修炼成人形的会害人性命。”日落西耐心解说着。
许坚也知道些科学解不开的谜题，知道辩驳不了妖精这点又不服输的嘟囔：“就算有妖精，可是怎么可能有什么修仙？”
“没有修仙之人那精怪又怎会停止作案，我们不早被精灵所扰，没想到仙姑说小坚你有慧根……我们这儿要是出个仙人真是件风光的事！”日落西皱眉，突然想起仙姑一说忍不住大笑。
“……好了，西叔，我扶您回去吧。”许坚闷闷道。“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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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诈尸 。。。
许坚扶着日落西回到破庙，一日无话。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许坚尽量不再想些什么让他烦心的神仙妖怪，也告诫自己不要回忆起何仙姑提到八仙齐聚时那双暗淡璀璨星辰的双眸，那种希冀让许坚有种强烈的使命感，莫名的使人烦躁不已。
这个新年就在许坚这种心态下平淡的过完了。
转眼，车辚辚，马萧萧，二月春风似剪刀。初春带着些微寒意赶走了久据长安上空的隆冬，许坚所在的破庙似乎没感受到春意的盎然，反而迎来悲伤笼罩下的凄凉。
这一帮乞丐中老弱病残占了大多数，长安的寒冬对身体孱弱的人而言是很难熬的，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无家可归温饱不全的乞丐们？尽管努力救助，还是有一个身体不大好的中年妇人蒋嫂在一个初春萧瑟的清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悲伤过后是后事的处理，乞丐没钱没权，一副薄棺材所要的价钱也不是靠乞讨能讨来的。老爷子对这种事经历的比较多，心里有数，吩咐大家将尸体就放在破庙正中，上面盖上一层白纸，那久置不用的供桌也被正好利用成祭奠的供台。
这样整个破庙被布置的如同一个灵堂。
许坚看着这样的居住所心里不免毛毛的，不得已硬着头皮找到老爷子：“爷爷，非要这样吗？不能找个地方好好安葬？”老爷子一听许坚这话，虎目一瞪：“胡说什么！我们要守灵过了头七才能下葬，你没事别瞎搅合，一边玩去！”
许坚见老爷子态度不好，想是心里不好受，无法，只好强压下不安，夜晚同大家一字排开睡在尸体后。
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岔子。
今儿是蒋嫂的头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坚看着屋外的斜阳充满睡意，双眼像附了铅银直愣愣往下坠。
老爷子见许坚实在是困倦的不行，心疼年幼体弱，怕是经历了这番丧事耗费太多元气，让他早些休息。
许坚迷茫着双眼爬上地铺，明明是困倦极了，可偏偏人是迷迷糊糊，怎么也不能完全进入梦乡。就这样，时间慢慢流走，转眼已到深夜。
漆黑的夜空星辰暗灭，只留一轮弯弯月肚子悬挂当空，隐隐显出些粉红的诡异亮光，带着混沌追逐人间万物，市井街角的野猫癞狗呜咽着，冲着妖冶的月色发泄自己的不安。
破庙内也渐渐静了下来，守夜的众人似是在屋内也不能避免受到这古怪月色的干扰，一个个强打精神仍是一头睡倒在地。
处于迷茫糊涂状态的许坚仍旧挣扎在似睡非睡间，对屋内的这一切并没察觉到。随着夜越来越深，四周也寂静如荒野。
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一点声音都会被没有完全睡死的人察觉到，许坚就碰巧如此。
放着蒋嫂尸体灵床发出的嚓嚓声在这没有一丝声响连呼吸也似乎止住的夜里被放大了无数倍，而声音的发生地又是如此“特别”，许坚一下就被惊醒了过来。
许坚睁开眼，悄悄直起身子，只见灵床前的供台上烛火照得分明：蒋嫂的尸体自己坐了起来！
诈尸啊！许坚瞪大眼，随之又想起书上所看，安慰自己，这只是生物电，是自然现象。虽说这样想着，可心里仍忍不住泛起寒意，整个人如同灌了一大杯冰水，从头凉到尾，怎么都不舒服。
就在许坚准备躺下的一刻，最匪夷所思的是发生了，许坚看到女尸自己僵硬着掀开了纸被，下了灵床！
我的神啊！许坚这会儿不能再用生物电这种说法安慰自己，只能哆哆嗦嗦看着蒋嫂全身僵硬形同机器般走过来。
“蒋……蒋嫂，你，你你没死吗？”许坚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颤颤巍巍开口。
蒋嫂那张黄白的脸被乱丛丛的头发衬得拉长了几分，咋一看像个长了张马脸的疯子，此刻张大的双眼眼白突出，根本看不到眼球，那模样哪儿还认得出是个人？
蒋嫂被许坚这一叫也不知是搬动了哪根弦，突然转过身，重新直挺挺躺回灵床。
吓死我了！许坚微微松口气，这时再不敢出声，只能用脚踹身边的同伴。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许坚边踹边看女尸这样兜了一老圈，也没把一个在睡梦中的人弄醒。“搞什么，怎么会都睡死了！”许坚咬牙切齿一番，最终决定自己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弓着身子，如同打游击战，许坚走两步退一步，总算是摸到了灵床旁。
擦把脸上布满的冷汗，许坚强忍住咽唾沫，扶着灵床的板子，“呼”的一下跳起来看向蒋嫂尸体。
……一切正常。
蒋嫂好好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也是闭合状态，但许坚似乎能感受到那紧闭眼皮下的苍白色。是想多了吧，许坚嘘气，拿起掉在地上的纸被重新为蒋嫂盖上……却忽略了尸体双手那不同寻常三寸多长的指甲。
睡一觉，明天一切就好了。许坚在心底对自己说，缓缓转身向回走。
就在这一刻，异变产生了！
只听见“唰”的一声，似乎是什么被撕碎的声响从身后传来，许坚飞速回过头，转眼就目瞪口呆——蒋嫂的尸体又立起身，面目狰狞的撕碎身上所盖的纸被！
“……”许坚完全懵住，对这种情况根本手足无措，呆呆傻傻站在原地，直到女尸脑袋转向自己。
站立着的许坚好似整个破庙内唯一的活人，女尸翻着眼白却有着侦察兵的势头，一下子锁定了许坚所在地，伸长胳膊从灵床上跳了下来。
蒋嫂生前不过是个病怏怏的妇人，死后的尸体却极为强悍，这一跃，少说也有两米，尖锐的双爪直逼许坚眼球。
这下子，许坚被完全惊醒，“嗷”的大嚎一声，连滚带爬跑向大门。
那尸体行动缓慢，可跳跃力极强，一次就能跃上两米多，指尖爪利，被抓上一下也够受。许坚心里骇着，冲起来格外迅猛，大力扒开门栓就向外跑，那女尸仍跟在后面蹦跶着追赶。
初春的夜晚透着乍暖还寒的最难将息，夜风呼啸着擦过脸皮，许坚气喘吁吁一边跑一边呼救。白日里繁华热闹的长安城在这个夜里像中了魔障，只留处处昏暗的空旷，当真应了那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许坚大喊大叫许久也不见有人惊醒起身点灯，惊诧的很，想跑去直接叫门又担心尸体追上自己小命难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狂奔，指望着看能不能带到衙门前压压这女尸满身的煞气。
额的亲娘咧！许坚心里淌血，我虽然爱看那G吹灯、盗M笔记类的盗墓文但也不要给我安排个粽子啊，这一般人谁搞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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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转机 。。。
等跑到衙门口，许坚早就成了强弩之末，扑腾两下，跪在地上再也跑不动。
那女尸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力气，跟着许坚身后跳到衙门，双手钢刀般指甲磨得铮铮作响，好像使不完的气力要发泄到许坚身上。
许坚见女尸看到衙门完全不起一点作用，依旧张牙舞爪，这下慌了神，憋着口气，双手撑地爬起磕磕绊绊爬上衙门口前的大台阶，扑在大门上使劲敲打狮子口的铜环。
许是这里也受了这阴冷春夜诡异气氛的影响，许坚使劲扣着门环仍不见有人应一句。
身后的女尸变得越发暴躁，直勾勾瞪着许坚，只等着找个时机扑上去。
许坚本人此刻只有大汗淋漓的靠着衙门的大门上气不接下气的劲儿，被冷风一吹，毛孔随着汗毛大开，闹的人上下哆嗦，仿若风中无助的落叶。
看着屋檐下那两盏纹丝不动的纸灯笼泛出的昏黄的光线，许坚似乎预测到了自己被撕扯分裂的未来。
女尸见猎物站住不动，突然爆出一声好像孤狼呜咽的怪叫扑了上来。这一嗓子甚为凄厉，刺冽冽绕梁不绝，将许坚炸了个头皮发麻。
也正是这嗓子将许坚激得平生些气力，弯下腰躲过女尸的利爪就地滚下台阶。
衙门口的台阶极为高大，这一打滚摔下就是护住了脑袋也觉内伤难受不止。
许坚这一骨碌下去摔了个头晕眼花双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也就灰了心，等着诈了尸的粽子将自己送入黄泉。
不料过了半晌，许坚晃晃脑袋发现疼痛减轻自己可以勉强站起来时女尸仍未扑过来。不是良心大发放我这无罪之人一条生路吧？许坚苦笑下，望向高台上的衙门。
果不其然，女尸并不是突然起了良心放许坚离开，而是刚才那一扑用力过猛，左右手的四个弯曲成勾爪的指头插*进衙门的大门上，力道极猛，三寸多长的指甲一点都见不着了。
嘘，不管怎样，暂时安全了。许坚呼出口凉气，努力挪动步子。不料，女尸见许坚晃晃悠悠走了几步，暴虐情绪倍化，撑大双目迸发出一声撕裂天际的惨叫，双臂使劲向后扯，硬生生将指甲全数扯断，双手血淋淋的拔出。
许坚被这一幕震得无话可说，寻思着蒋嫂生前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舍身取命。
蒋嫂与许坚有无仇恨无从知道，这死后尸变的粽子可不管也不给许坚想东想西的时间，又是一个猛跃，冲着许坚扑去。
许坚经刚才的喘息又恢复了点力气，趁着此刻还能跑，咬紧牙关憋着一口气继续躲避。
因着体力差太多，女尸近了身，再跑也是跑不过，许坚尽量压下自己的慌张认真观察起女尸的动态，瞅着空当闪躲。
那女尸扑向左边，许坚就往右边侧；手抓向上方，许坚就赶紧蹲下……这样来来回回，许坚与粽子玩起了躲猫猫，看似躲闪轻松身形轻盈，其实刚才积攒的一点体力在这折腾下已消耗殆尽。
诈了尸的粽子不会思考眼前猎物的状况，但这样拖下去天空很快会出现第一道曙光。仿佛知道这点，女尸越来越狂躁，如果说原来还能观出是个死了的人，现在泛白眼球完全转为朱红色，张大的绛红嘴唇间露出森森白牙，口水顺势淌下，这样一看完全是个残暴的兽！
如同厌烦了这般孩童嬉戏，女尸猛地跳起，冲着许坚压下，你缠我追比不上夕朝间毁灭的快感，就这样一击定输赢！
许坚正对着看得分明，见粽子来势凶猛，脸一白，脚下漂浮使不上力气，被这么闹腾一个踉跄向后栽了去。
这下正附了女尸混沌脑子的意，双臂那勾成爪形的手上指甲长得飞快，转眼就增了半寸，指尖就快插上许坚的脖子。
许坚绝望的睁大眼……自己是看不见今天的太阳了。
面对生死一线，许坚除了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做不了想不到，瞪大的双目愣愣看向朝自己逼近的尖爪，自己的一切仿佛都成了静态，身体、思维……还有生命。
许坚此刻的呆傻状态已是什么都分不出，女尸一心只顾攻击更是对身旁事物漠不关心。所以，这一刻，他们对来到许坚身后的青衣少年全是空旷无人烟状态，直到——
“嘭——”许坚浑浑噩噩见一道黑影闪过，暴怒的女尸随之被弹出老远。
“……”许坚眨巴了两下眼，突然意识过来，惊诧间一个鱼跃跳起，刚才的一番午夜惊魂暂时全给丢到了衙门内堂，许坚定定神看向飞撞上结实石墙的蒋嫂尸体。
不看还好，这一瞧要将许坚心底的恐惧全给勾出来。
蒋嫂并非自愿飞开，粽子没进化到飞的地步，刚才如同弹珠般撞到墙面完全是因为被人大力踹到了脸！此刻的蒋嫂尸身再也没有闹腾的劲头，枯草聚拢状的微黄头发下那狰狞如兽般脸被这一踹完全变了形，鼻子生生给踢断挪了位，红彤彤的双目淌下血泪，嘴唇被自己的尖牙割破歪斜着，血红沾染的到处都是。
许坚被这一眼唬的赶紧背身干呕，实在不好再投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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