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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和东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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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都是。
许坚被这一眼唬的赶紧背身干呕，实在不好再投给那不停抽搐的尸首一瞥。
到底是真人版震撼人，许坚自认看过无数惊悚悬疑也抵不过现场版亲临。干呕了几口，许坚拂拂气，抬头找寻救命之人。
天空灰沉沉中透出些微光亮，一缕微光羞涩的露出探究，黑夜的禁锢马上就要被晨光驱除消殆，半明半混的天色朦胧，将一切冰冷柔化，大概。
许坚认出面前的青衣少年，熟悉的老三哥脸庞。少年身上的气势依旧冰冷刺骨，许坚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微张的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眼。
少年黑洞的眼球扫过许坚看了眼被微光照射到再也不动弹的尸体：“废物，白费力气。”
出乎意外，少年虽是气质冰凉言语霸道，可嘴唇一张一合间发出的声音却极为舒服，脆脆酥酥像清晨的露珠滴在玉质的盘子上，又如敲下优质三角钢琴的第一键，周身的美妙乐音靠着制造人去谱写。
只可惜，奏曲的是个无情主儿，优美的音乐再悦耳也是空洞，无端端惹出压抑尾韵留给旁人堵住胸腔。
许坚听着少年吐出的六个字，还来不及琢磨是什么意思，就发现青衫快速移向一边暗巷，看样子是不管这边一切后续了。
“……谢谢了。”许坚注视着少年的青影直至消失不见才喃喃说出道谢，此刻又能有谁人听见？
太阳终于冲破云层阻挠，稳稳升到空中露出了全脸，璀璨耀目的光亮，月色最后一点的妖娆被挤到角落，孤孤零零不甘心的发出最后冲击终于败北，退出了天空的地盘。
许坚抬起头看向被日光映射的亮白的云朵，那在黑夜里还是阴霾的烘衬。
作者有话要说：米有话说了，掩面奔走~~~~~~
11
11、第十一章 师父 。。。
清晨的到来预示着民众一天辛劳的开始，在暗夜里空无一人的长安街巷慢慢出现了赶着一大早出摊的小贩们和上早班的市井小民们。
许坚靠着蒋嫂尸体躺下的衙门墙边坐着恢复体力，见到街上人渐渐多了，咬咬牙，将尸体背起，脸盘扳倒在肩膀掩护下，吃力地向破庙走去。
一夜没睡外加惊吓折腾把许坚折磨的够呛，走起路来只觉下盘飘虚玄乎不定，如今背上加上个百来斤的妇人，夜里跑来都气喘的路途在现在的许坚看来更如攀登泰山般险峻叠嶂难以抵达高峰。
向上托了托蒋嫂，许坚长长吸口气，继续坚持着一步一步稳着步伐向前迈进。真希望下一步就到了破庙……汗水顺着许坚的额头淌下，闹了一晚上的人脸上沾满泥土血污，这汗水流过之处显出一条条淡淡的痕迹，身边的行人避之唯恐不及。
许坚虽然走得不快，但渐渐还是觉得吃力，两眼看到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身旁的行人像是个个嘴上都罩了纸杯，语句听上去断断续续音色发蒙。
到了最后，许坚只能低着头闷声缓缓蹭着地面，雪上加霜的是感觉自己全身都烧了起来，且温度越来越烫，整个人如同火山熔岩中的砂子，渺小无助，下一秒就可能被淹没再也寻不见。
漫长的旅途终于到达了终点。走到庙门前十几米模模糊糊看见很多人堆在那儿四处张望，许坚松口气，一直支持的力量瞬间崩塌，身子向前扑下。
“坚娃儿！”老爷子一眼看到许坚被压在地上，率先跑了过来。
“这是……”老爷子见许坚背上正是消失不见的蒋嫂尸体也顾不上那么多疑问了，赶紧搬开扶起许坚。
许坚此时虽然又累又饿极想闭上眼睡过去，但心里还是记着一堆事没交代，兀自强打精神看向老爷子。
“坚娃儿？你去哪儿了！”老爷子又气又喜，激动的声线嘶哑。“……老爷子！”还没等许坚说话，后赶来的人搬动蒋嫂尸首发现了不对劲。
老爷子转过头就看见蒋嫂一张扭曲的面孔，倒吸一口气。
“是诈尸。”许坚用尽力气喊出声来，“诈尸？！”众人全部被这个词吓一跳。“……对了，听说城西的白家娘子昨晚突然跳了起来！”“啊？白家娘子不是死了有两天吗？”“是啊，听说当时白家相公被吓的失禁！”“这么说……”
“好了！”老爷子阻止了大家议论纷纷叽叽喳喳，将许坚背上身。“卷张席子，将蒋嫂埋了。”
许坚见这事儿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两眼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没想到许坚这一次情况不妙，一夜的单衣在外出汗吹风，尸气侵袭，还有些摔伤的内伤，这几样加起来对这幅瘦弱的16岁少年身体来说，承担的远超过了能接受的，自我恢复治不了许坚的昏迷。
鼻翼呼出一团团热气，许坚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投入一个滚烫着沸水的大铁锅，没有一处不被烫的发热泛红。双眼迷茫好似坠了水银液，费力撑开又好像隔了层毛玻璃，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脱了节隔了个时空，什么都听不清看不明。
就闭上眼，任由摆布吧。许坚重重呼气。
昏睡期间，许坚被人喂了几次流水稀米。没钱看病买药是乞丐的悲哀，蒋嫂也是这么小病拖大后不甘心的死去。
我快死了吧……许坚迷茫的脑子里隐隐出现的这个念头越来越大。没被粽子弄死而是得病而死真不知该喜该悲……这下死了又会怎样？上辈子的许坚是做不成了，这辈子的许坚也快不行了，那下辈子呢？下辈子还会记得我是许坚吗？
许坚烧成一团浆糊的脑袋对这虚无缥缈的事越想越在意，后来索性就一直思考着自己的前世今生后世，越想越迷茫，越想越无措，整个人由霜打的茄子变刀拍的豆腐，先蔫后塌，一天不如一天。眼见着一个健康少年变成面黄肌瘦病鬼，身边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直道又一个同伴要离开人世。
这样下去，似乎是必死无疑。
这天，庙里不请自来了个大汉，将许坚的人生完全改写。
“坚娃儿，坚娃儿……”老爷子推推消瘦的少年，对身旁的人摇摇头：“不行，意识不清，叫不醒了。”“无妨，你们出去，本仙作法即可保他平安。”“大仙，我一直将坚娃儿当成亲孙子，您要救救他啊……我给您跪下了！”“不用不用，起来吧，大家都出去，我要开始作法了。”
“徒儿，为师对你可算尽心尽力，不好好修炼就对不起八仙了。”
……
“坚娃儿，坚娃儿……”“小坚。”是谁啊，大清早饶人清梦。许坚打了个哈欠，慢慢睁开眼。“总算好了……”老爷子紧绷的脸终于舒缓嘴角绽放出笑容。“小坚啊，你总算醒了，可急坏我们了！”西叔坐在老爷子身边，摸着许坚脉搏松口气。
“……”许坚坐起身，显然还不在状况，刚醒的脑袋有些迷糊，眯着眼呆呆看着老爷子很有些今昔不知何年的样子。
老爷子弯了双眼，眼角的尾纹绽开小菊花：“你这一病可真要命，幸好一位大仙救了你，不然真怕我们再也见不着了！”
“大仙！”现在有关神仙的词对许坚而言是敏*感词汇，一提就炸毛，这一刺激也把脑袋激明白了，一幕幕跟电影快放似的在大脑里飞速溜了个圈。“大仙在哪儿？”许坚赶紧起身穿衣服。
“别急别急。”老爷子笑。“大仙说与你有缘要收你做徒弟呢，喏，就在旁边坐着。”
许坚愣了下，转过脸。
一个身着粗布褐黄麻衣的八尺大汉席地而坐，正笑眯眯的看向许坚。
顶圆额广，耳厚眉长，目深鼻耸，口方颊大，唇脸如丹，乳远臀长，俊目美髯。许坚将其特点总的一归纳，又看到其标志性的道童头——脑袋顶一边包一个，大扇子——形状极其类似电视剧中芭蕉扇，许坚一下明白过来此人身份。
“痴儿可曾悟道？”汉钟离捻捻胡子，笑道。“……不曾。”许坚想了想，回答，在汉钟离脸色大变之前又补了句：“所以想向师傅学习。”
“好，好……好一个实话实说的娃儿，我汉钟离就中意你做我徒弟了！”汉钟离大笑起身。“与你的同伴道别吧，修仙之人可不能再乞讨度日了。”
许坚无意思咬了下下唇，看向老爷子。
“身体刚好就要离开吗？”老爷子叹气。“……”许坚张张嘴，却无话可说。“走吧，走吧。坚娃儿你能修仙成功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又不是不能回来看望我们，快跟上去，大仙师傅要走了！”老爷子一拍许坚肩膀，将他向外推。
“爷爷……”“大家向坚娃儿告别吧！”老爷子赶快转身向庙里喊。
日落西第一个反应过来：“小坚，要多回来看我们！”“再见啦！”“修仙成功后也让我们享享福……”“这般好运气被你占了还不知足？快去吧！”……
“……”许坚目视着这一伙和自己相处了大半年的同伴们，从心底涌出一股酸意。“再见！”许坚用尽力气大喊一声，立马转身向外跑。
“道别完了？”汉钟离站在街口，看到许坚出来淡淡问了句。“嗯。”许坚轻轻应了声，没有继续答话。“……走吧。”汉钟离叹气，领着许坚走向一个岔口。
许坚看着岔口另一端自己并不熟悉的世界，重重吸了口气，迈出了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唉。。。
真希望能有多点人看到自己作品
我还是很勤快的
12
12、第十二章 修仙也要吃饭 。。。
“好了。”汉钟离左拐右拐将许坚带到长安城角落的一间小屋。屋里陈设简单，只提供了一些生活必备品，但对做了这么久乞丐的许坚而言是很满意的。
“平时你就在这里修炼，人烟稀少又安静是个很适合静心养气的地方。”汉钟离显然对自己找到的小屋也很满意，打量起来面带笑意。“嗯。”许坚应了声，仍在东张西望。
汉钟离见许坚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我说徒儿啊！”“哎？”许坚回过神看向汉钟离。“咳咳……”汉钟离对许坚能及时集中注意力感到满意，咳了几声以提高威信：“你即是要修仙之人便不能再以乞讨为生，今个儿你先不忙修行，出去找个晚上出班的活儿干吧！”
许坚嘴角的肌肉不着痕迹抖了抖，压下怒火，柔和的笑容挂上两片薄唇：“师父，怎么要我去找夜班的工作？”
汉钟离并不在意许坚心思如何，该做的事跑不掉，也就不大深究那僵硬的笑容。“很简单的理，白天修炼，晚上赚钱养活自己。”
许坚看着汉钟离摇着扇子面上一派风轻云淡火头直线上升，忍不住质问：“师父不是神仙吗？不能照顾一下徒弟，让我这样过不累坏了，还能怎么修行啊！”
一番话许坚说的是情深义切，临了自己也不免唾弃其中为自己谋福利表现的赤果果。
汉钟离自是听明白了许坚的意思，恨铁不成钢的抄起扇子给了他脑袋一下。“你懒日子过惯了，连这点苦都吃不得！你师父自己有计划，跟着我有可能让你累死吗？废话这么多，还不快去！”
许坚见把为人师惹急了，赶紧见好就收：“师父不说，徒弟怎么会知道？我很笨，不说明白哪儿能理解？”“行了，我也看出来了，你就跟一游魂似，浑浑噩噩这么过。我将你带出来要你修仙，治的了你偷懒，治不了你让仙字深入灵魂。”汉钟离叹气，“算了，先就这般吧，也许你这样成仙更容易……”
成仙？许坚晃晃脑袋，实在是想不出天庭的样子，顺着性子先不管它，脏手抹把脸决定出去找工作。
“等等。”汉钟离看许坚本来就脏的脸被这一揉更加看不清，伸手拦住向外冲的徒弟，“去洗洗，你这样还是个乞丐，谁会招你？”汉钟离走到后房，向屋里的木桶一扇，立马出现一桶热水。“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味儿真大！这桶脏了再叫我，今天非给你收拾干净了！”
许坚一寻思，发现自己这一病后就再没梳洗过，赶紧打着哈哈脱衣服。
“噗——”许坚跳进木桶里，欢快的如同适才出壳的雉鹅，灰扑扑转进雪白母亲身下，翻腾打闹激起水花四溅。“哎呀，没用过木桶吗？这样会把水弄得到处都是的……”汉钟离在一旁无奈的看着许坚孩子气动作，任命又一扇扇子弄干了水迹。
许坚嘿嘿笑着：“师父，对不起啊，第一次用木桶。”说完突然寻思过来变了脸色，“师父，你既然可以变出这些怎么不能变银子……算了，就是不能变银子也应该可以变出吃的，我就不用出去工作而是一直修炼啊！”
汉钟离对许坚这种样子着实头疼，不得已继续解释：“自古有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长这么大总要学会养活自己吧？况且就你这样的一天到晚修炼能坚持下来？才怪啊！其他的师父教徒弟都出尽招数，我就是叫你出去工作，增长点阅历，对你这般不薄了，怎么还挑这挑那？等你修仙成功看看我对下个徒弟是怎样折磨，自会明白师傅我对你的好了！”
许坚一听还有徒弟，立马瞪大眼：“谁啊？下一个徒弟在哪儿？”汉钟离忍不住又给了他湿漉漉的脑袋一下，“快洗啊，话那么多！以后不就知道了？”
许坚失望的又将头埋入水里，决定不再问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知道了又会如何？许坚该遇到的一切不会因为他问这些而改变。修仙的劫，八仙每个都会遇到，只有克服了才会真正站在那寻常人仰视的天空之上，其中的苦和乐又岂是前辈能说明白的，只有自己体味过了，才会收获那些上一世穷极一辈子也不能明白的珍宝。
闲话少叙，如今的许坚自是不会想到那么深远的未来，眼前要顾的还很多，洗干净就是其中一件。
许坚也不知是不是乞丐时间做长了，洗了七八桶水的身上快搓下一层皮来，可怪味仍久聚不散。汉钟离细细打量番泡在热水里被熏的面颊嫣红的许坚，笑道：“徒儿原来脏兮兮开不清面貌，这洗净了才发现竟是这般让人觉得——不知是女子是儿郎！可惜……”皱皱鼻子。“还是一身穷酸味儿，入不了大雅之堂。”
见做师父的这样笑话自己，正戳中痛处的许坚立马反驳：“我才懒得入那些所谓的高雅之所咧！”又寻思着笑话自己身上馊味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木桶里跳了出来往汉钟离身上蹭，“你说我身上味儿大就多闻闻，保管你马上习惯！”“哎哎，别……嘿，你这孩子！穿上衣服！我怕你了！……”
……
笑闹了一番，许坚穿上汉钟离变出的蓝色麻布短衣裤，因头发还是半湿，所性任其披着，光着脚在小屋里乱晃。
汉钟离皱眉看看天色不早，叫住无所事事的徒弟：“把鞋穿上，对，就是那双……好了，拿发带过来。”
许坚拿着蓝色的带子走到汉钟离身边，伸过手：“喏。”“……”做师父的看到这样的徒弟真不知用什么词语表达现在内伤的心：“我说你就不能机灵点？”许坚双眼瞪大：“师父，我早说过我笨了！”你笨个鬼啊！纯属不会看事儿！汉钟离想要教育一番又不知从何开口，满肚子的道理只能化作唇边的一声叹息。
眼不见为净啊……坚定信念后，汉钟离挥起扇子向许坚扇了一把。“……”许坚闭着眼挨了一阵冷风，睁看眼惊异的发现头发干了。“师父，我头发干了！”
“身上味儿也没了你怎么不说？”汉钟离拿起发带。“那个啊，闻惯了就没感觉了……”“……背过身吧，我给你梳发。”手不停歇，汉钟离不再理会徒弟的废话，认认真真给许坚弄了个发髻。
“师父，你真好！”许坚照着铜镜里被收拾成干干净净少年的自己笑开来，“当然啦，师父师父，为师也尽父亲的责任，你还是孩子就多照顾你一点，行了，别拍马，快去找工作！”汉钟离虽然很满意这个徒弟总算知道点感恩，但看着天色已是不早，催着还悠闲的徒弟出门。
许坚跑出门，对屋内的汉钟离招招手：“师父，我走啰！”“去吧，去吧，找不到工作别回来见我！”“知道啦！”
看着远去的徒弟，汉钟离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没想到成仙后还要受这般折腾……趁着这会儿笨徒弟不在，好好调查一下。”一拍大腿，汉钟离也起身离开小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直看我文的亲亲们，因为你们的支持，我才有继续更下去的动力
嘿嘿，一人抱住亲一口~
13
13、第十三章 工作 。。。
许坚上辈子一直在父母的庇护下读书，虽然，成绩不大好……这点跳过，总的而言就是还在为社会主义建设筹备获取知识阶段，一条小命被天外来祸砸中，就此魂首分离再不能为建设强大中国添砖造瓦，此等遗憾是许坚的最高觉悟境界。
别以为有觉悟的人一定会有大出息，许坚这样的白斩鸡，在大学里半年还没混到就被一轰隆砸到唐朝，社会经验一点没有的指望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是一千零一夜的别称——天方夜谭。
古人讲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光是值晚班的活儿很少，许坚挨个店铺问，就是有值晚班的活看到许坚这身板也二话不说轰出去。如此这般，愣是从夕阳西垂跑到夜幕降临也没找着一个肯留他做工的地儿。
汉钟离的那套找不到就别回去许坚自是不会相信，但就这样回去又觉着心中怎么都不舒坦，许坚皱着张脸苦成了肉包子。
一边老板娘见到这样一个干净秀气的小哥皱成包子脸忍不住母爱泛滥，瞅着无人注意悄悄凑过去嘀咕：“小兄弟，你别灰心，我们这儿的确是不能再招工了，但是有些地方就招人……你嗓子怎么样？”
许坚一听有门了，清清喉咙笑：“嗓子啊，大家都说我唱的曲子好听！”这话倒是不假，许坚在上学时无聊了跟同学没事哼几句，因此学会不少歌曲，加上嗓音清亮，每次是卡拉OK的主将之一。现在这副身体的嗓音更胜从前，说起话来又轻又柔又软，感觉如同抚摸上好丝绸，唱起歌来更是飘渺婉约如登仙境。
老板娘点点头，小声说：“那就可以去勾栏试试。”“勾栏？”许坚听着这个有些熟悉名词，脑海中出现一个满脸混着脂粉的少年，禁不住一个哆嗦，“去那儿做工？！”
“你有好嗓子肯定会被采用，我们这儿的就差一个声音好的唱将。”老板娘叹气。“不过，在那儿工作也是会被人有些瞧不起，但唱曲也是为了谋生，没了生计谁还管那些……再说，你唱得好一定会出名，那时谁不竖大拇指！”
是吗？许坚有些迷糊了，“只是唱曲？”老板娘听这么一说，明白许坚的意思了。“小兄弟是不是听过什么不好的传言？只要你立场坚定，奈何不了的，只管唱曲就行……现在要找夜里出班的活儿很少，这是看和小兄弟你投缘才说的，要是让当家的听到可会怪我，小哥自己想想吧！”
老板娘说完赶紧回到店里，留着许坚自己站在门口思考。
那地方好像是会有些文艺表演啊……许坚想起现代的酒吧夜总会，拿来照搬例子琢磨着。自己这样的，应该……没什么吧？自己只是去找工作，没签卖身契，该是奈何不了，况且，一般人不识字但自己还是认识点繁体啊！
思前想后，终下决定在现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去那家没牌匾的店子看看……出了什么事汉钟离会有办法嘛！
其实，勾栏，又作勾阑或构栏，是一些大城市固定的娱乐场所，也是戏曲在城市中的主要表演场所，相当于现在的戏院。
所以，许坚完全把好心老板娘的话理解错了，勾栏指的是戏院，不是相公馆。许坚在这点上完全暴露出自己的没文化……前途堪忧啊。
且不管事实如何，许坚是按着自己想法又走到了那家没牌匾的店前。
已经入了夜的巷子里幽暗更胜白日，昏黄的灯光透过这里唯一的店子屋檐下两个纸灯笼照射短短一段路。
褐黄的房子映照昏黄的灯，模模糊糊中透着无以道出的糜烂气息，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在这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各自磨牙准备，陷入深渊泥潭的众生挣扎也逃不出的罪恶之花静静绽放迷惑思维。
许坚跺着脚看着门面冷清的店子，偶尔进去的几个男人全用惊奇的眼光注视着自己让许坚也不好受。
犹犹豫豫思前想后，许坚就是定不下主意一鼓作气跑进去询问工作，只好仰天长叹继续前前后后晃来晃去。这做法引得在楼上看夜景的少爷们可不高兴了，就见着一个“啪啪”的从楼上冲了下来。
“我说，这位公子。”小鸣是个冲性子，看到店前有人转来转去就是不进去瞅着就心烦，直接当锻炼腿脚要来会会。“嗯？”许坚听着有人跟自己说话赶紧抬起头，目光正中小鸣的脸。
“是你！”许坚忍不住叫出声来。小鸣还是一副懒骨头样子靠着门栏，明黄的灯火正好将他一张凃着厚脂粉印的明暗交错，活似上次见面时的哭一场后的妆容。
小鸣见许坚反应奇怪顺着灯光将许坚细细打量，脑海中渐渐有了印象，“你是上次的小乞丐？”语气并不确定，毕竟上回的许坚一身破烂，脸上脏兮兮，要不是眼尖谁又看得清本质？
许坚见他能分辨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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