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禁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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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该有1米75以上，应该不会很胖，应该……带着眼镜，他好像很喜欢穿白色衬衫。”李书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应该……也许……好像……韩启觉得越听心越凉。忍不住打断她的回忆问了一句：“你和他不熟悉吗？”
　　“怎么不熟悉？”李书莹似乎对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生气，“以前我们常常在一起呆着，一呆就是一整天。可是我快十年没有见过……”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李书莹停了下来。看着韩启疑惑的眼神，她补充了一句：“我快十年没有见过……你这么没礼貌的人了。”
　　韩启愣了一下，苦笑。
　　后来又交谈了一些事情，李书莹离开了，这次的画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收获。
　　韩启走出酒店，准备去停车场找韩日昭，酒店的停车场在街对面。韩启走到路口，看是红灯，便停了下来等信号变绿。
　　他想着刚才李书莹那句奇怪的话，直觉告诉他，李书莹想说的应该不是十年没有见过没礼貌的人，那是什么？十年没有见过夏昀航？等等……如果她十年没有见过夏昀航，那么刚才她在回忆的……是十年前夏昀航的样子？可是她给自己的资料里明明写着，夏昀航，几年前满十八岁时离开蓝天孤儿院，现在应该是……二十二岁左右？十年前，也就是说他才十二岁多，十二岁的人……可能长到1米78，还穿衬衫吗？如果夏昀航的年龄有这么明显的问题，那么也就是说，自己通过年龄去判断是不是他本人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李书莹不会不知道才对，可为什么她不说？还是……不能说？
　　他想到刚才李书莹随意提到请他把所有叫做夏昀航的人照片拿给她看看，虽然韩启找理由拒绝了，但是现在想来，却是有些诡异的要求。
　　韩启觉得越想后背越是凉飕飕的，眼见行人信号灯变成了绿色，便抬腿准备走到马路对面，顺便压压心中翻涌起来的诡异感觉。
　　“兹……”一声尖锐的汽车刹车，打断了韩启所有的思绪。“不好”！几乎本能的韩启向后一退，只见汽车往左边轻轻一拐，避闪开了。
　　“你TM的不要命了是不是？”汽车司机骂骂咧咧了几句，好像还挺赶时间的，说完便气呼呼的开车扬长而去。
　　韩启脑袋有点发懵，这……是什么情况，他过街的时候明明是绿灯的，可刚才司机咆哮时他无意看了一眼，人行道的指示灯却变成了……红色。
　　韩启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快步走上前方的人行天桥，虽然那里会绕一些路，但是……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虽然韩启这时也说不清为什么，但他就是直觉到……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了。
　　快步走上人行天桥，韩启很想快点找到韩日昭他们，可是他心里越急就越觉得，这人行天桥老是走不到头。
　　他突然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座人行天桥上一个人都没有？
　　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走到头？
　　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对，他拔腿向前面狂奔着。在他几乎觉得自己精疲力尽的时候，他发现，他还站在人行天桥的三分之一的地方喘气。
　　韩启慌了，不知是急的还是累的，他的额头滚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这时，他放佛看到自己所站着的地方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闭上眼再睁开，却看到脚下的人行天桥早已不见，整个人存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说是黑暗又不全对，韩启还可以看到自己，只是除了自己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
　　莫非，我在做梦？韩启苦笑了一下，他几乎想用个大大的耳光来把自己叫醒，可是他很清楚，这不是梦，因为刚才躲开汽车时有些扭到的脚还在隐隐作痛。梦境，应该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不是吧。
　　到底是……惹到了什么东西？
　　韩启有些认命的坐在“地上”，低下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抱怨什么也是多余，那就这样吧，如果谁真的要他死，用这样的方法，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既然对方没有一上来就下杀手，那么或许还可以抱那么一点希望吧，不如等着对方主动来找自己。
　　由于韩启自身嗅觉的特殊，他接受灵异事件向来十分容易。只是接受归接受，该害怕的部分倒是一点不少。毕竟算起来，他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状况，没有吓得大哭已经算是对得起自己了吧。
　　韩启苦笑一下，真是的，这种时候了，原来自己还能自嘲。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急急如律令。”
　　一阵急促切干净的声音突然放佛从天外传来的一般。
　　韩启怔住了。
　　随着咒语的结束，韩启四周的黑暗空间慢慢的出现裂缝，开始被瓦解。那感觉，就如同……被雷电劈开的黑暗天空。
　　他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黑暗世界从上往下破碎，相比起喜悦，这时候更多的是惊讶。黑暗慢慢崩塌，光亮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他抬起手挡了一下眼睛。
　　在光芒慢慢褪去的时候，韩启看到一个人从那光亮中穿过，走到自己身边。
　　韩启仰头看着他。
　　那是一个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T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牛仔裤，他的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偏了偏头。
　　韩启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就像是……小猫看到大鱼一般的笑容。
　　周围的景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韩启发现自己仍然在天桥上，附近有几个人在路上走着，但却好像谁也没有发现刚才这里的异常。只见面前的人伸出了另一只没有插在口袋里的手给韩启：“腿软了？起来吧，地上还有阴气，不要人没死在异空间里，却在这里染上了感冒。”
　　韩启没有拒绝他伸过来的手，紧紧握住借力站了起来，他说得没错，自己的腿确实有点软。
　　韩启细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番，刚才被光芒笼罩着，他都没有发现。眼前的人留着一头几乎齐腰的长发，简单的束在身后。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精致的眉眼却完全不带有一丝魅惑，只让人觉得干净和纯粹。韩启看着对方自然的态度，又再认真想了想，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韩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
　　“我叫马悦。”
　　说了跟没说一样。但是韩启仍然耐着性子问：“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告诉我刚才是什么情况吗？”
　　马悦笑了。
　　很灿烂的笑容，可韩启看了以后却觉得……心里毛毛的，好像要倒霉。
　　“当然，”马悦笑着说，“我会告诉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也可以保护你直到事件解决。”
　　“真的吗？谢谢你。”不用担惊受怕的话当然很好，韩启几乎立即就放了心，可能是因为对方从白光中走出来的样子太过摄人心魄，韩启几乎下意识的就相信了他一定可以解决任何事情。
　　“当然，你招惹上的东西不一般，所以收费不便宜哦。”马悦仍然很开心。
　　“……收费？”韩启一愣。
　　“虽然我是抓鬼的，但是我也要生活，难道你认为我不吃饭？”马悦脸上的笑容没了。
　　“呃……不是这个意思。”韩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口才这么烂。
　　“还是你想被它弄死也不接受我的保护？”说完马悦转身欲走。
　　韩启下意识的紧紧拉住了马悦的手：“别走。”
　　“好吧，我接受你的委托了，至于费用……我还是和那个瞪着我的男人谈谈这个问题吧。”马悦重新笑了，用没有被握住的手指了指韩启身后。
　　韩启顺着马悦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是韩日昭，天啊！自己只是能闻到血腥味大哥都花了十多年才接受，这次的事情……
　　韩启觉得自己开始头大了……

　　第四章

　　韩日昭看到弟弟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虽然同时男性，但他也不免被对方的容貌震了一下，每天面对各式各样的案件，很久没有见过让人一眼就觉得这么干净和纯粹的人了。
　　经过相处以后，韩日昭才明白其实眼前这个人并没有那么……纯粹，这是后话了。
　　看着大哥一步步向他们走来，韩启小声且快速的说：“钱的事我们回去再谈，刚才的事情不要告诉我大哥。”
　　马悦挑眉看了看韩启，韩启觉得自己脸上又开始热了，不过马悦虽然有些不理解，却也并没有多话。
　　韩日昭走过来急忙问道：“阿启，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韩启觉得头上又开始冒冷汗了。
　　“我在停车场等你半天了，打你电话也一直都不通，我才过来找你的，你干嘛呢？”
　　韩启假装摸出电话看了看说：“哦哦，没什么，我遇到……我以前的同学，聊了一会儿嘛，电话刚好没电了。”但愿能混得过去。
　　“这边没什么事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回警局去吗？”韩日昭问。
　　韩启想了一下，还是先趁大哥不在的时候和马悦谈一谈，至少要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吧。想到这里，韩启立马对大哥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你把这些仪器都带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好吧，那你早点回家，告诉你嫂子，今天我不回去吃饭了。”说完，韩日昭利落的拆下韩启身上的仪器，转身离开了。
　　“那么现在，”韩启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马悦，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一间优雅的咖啡屋包间内里，两个男人对坐着，一个看来精致秀美，另一个虽然长相稍逊一筹，但是一身的“气质”也可以弥补些（好吧；那是被气得想要杀人的杀气）。这样的画面简直让人赏心悦目，连咖啡屋的女服务生都忍不住把咖啡、牛奶和方糖分了三次拿进来，只是为了多看他们几眼。
　　当然这必须忽略掉韩启几乎想咬碎自己牙的狰狞表情，也要忽略掉马悦眼中散发出的……光芒。
　　“十万块？你怎么不干脆去抢银行。”韩启磨牙。初初见到马悦时惊为天人的感觉不存在了，剩下的全部愤怒，这个人，掉进钱眼里了。
　　马悦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起调羹搅拌起咖啡，然后一边说道：“那个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考虑。”
　　韩启到嘴边的话被哽了回去，他很想问问眼前这个人：难不成你还真试过？
　　韩启看着眼前这个抢人都抢得如同天使一般的男人，想了一下问道：“我到底是招惹到什么了？”
　　“不好意思，”马悦一脸无辜的说，“行规规定，你如果不确认要跟我建立起‘业务关系’，这些我都不能透露的。”
　　其实哪有这样的行规，马悦不过是欺负韩启根本不懂而已。
　　韩启想了一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仍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没有错，他是比起其他人来有那么一点点特殊，身上确实也出现过那么一点点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但这并不表示他面对这样的情况完全不会害怕，尤其，那是个他完全未知的领域。
　　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韩启拍案：“好，我决定正式委托你担任我的保护人，在这件事情完全结束以前。”
　　后来韩启才知道，“完全结束”这几个字，说得有多么好。
　　马悦一点也不意外，在他看来，任何人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寻求保护几乎是本能反应，不会有人愿意拒绝。只是他有些意外，这个叫做韩启的人，在差点死在不知道什么东西手下以后，居然能够这么自若的和自己说话，还能这么清醒的思考。
　　这个人，倒是很有趣嘛。
　　既然那么多钱都扔出去了，那当然不能白扔，韩启立即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当然可以，”马悦靠在沙发上，这间咖啡店的座位倒是很舒服，“因为事实上，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
　　“……”韩启只觉得自己想杀人，“我可以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吗？”
　　“当然不行，口头协议也是有法律约束力的，更何况，我确实是有能力保护你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韩启微微一怔，这时马悦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就像他刚刚从黑暗中救出自己时一样，如此的光芒万丈。
　　韩启叹气，算了，认了，他说的也没错。
　　马悦看了看韩启，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这么敲定。做为被雇佣者，当然还是应该给自己的“老板”交代些什么的。
　　“我说我不是很清楚的意思，是说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招惹上这样的东西，还有你招惹的人是谁。但是我并没有说我没能力保护你。”马悦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种在你身上的东西叫做摄魂咒，但这个咒语的威力并不大，应该是通过其他媒介体下在你身上的。它只能让你在一定时间内产生幻觉，但这种幻觉却并不会致命，只要你能呆在原地不动，一段时间以后就会自动解除。没有进入你幻境中的人，看到的你只不过是站在人性天桥上一动不动而已。你这几个小时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见韩启点了点头，马悦继续说道：“这就对了，很可能是通过这个人对你施咒的。也许是他身上佩戴的首饰，甚至有可能是一颗纽扣，你只要盯着它看了超过三秒就会中招。你今天遇到的是这类咒语中威力最小的，如果施咒人直接对你下咒，估计你现在已经见如来佛祖了。”
　　韩启想起了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李书莹，她身上带着的耳环确实让自己有一瞬间的失神，因为那对耳环是在是……太大了。
　　韩启想了想，觉得这样的情况下对马悦不应该有太多隐瞒，不然玩儿完的很可能是自己的小命，便说道：“今天下午我见了一个女人，她叫李书莹，这可能不是她的真名，因为她牵涉到一起命案，所以才去找她看能不能套出线索的。”
　　马悦挑眉：“你是警察？”
　　“哦，不，因为这件案子……有点特殊，我暂时会帮警方一起调查，我是私家侦探。”一边说着韩启一边摸出随身携带的名片，这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马悦看着韩启的名片，略微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调查的这起案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寻常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韩启愣了。
　　“方便说说吗？”
　　韩启沉默了。如果这是他自己单独接的案子，那么告诉马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现在可以算已经结成了“利益共同体”。可是，这是警局经办的案件，如果擅自泄漏资料，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大义灭亲？
　　见韩启有些为难，马悦又笑了笑说：“没关系，你不想说也没事，反正我的责任是保护你，不是帮你们查案，只要你不死就行了。”
　　看着马悦的笑容，突然韩启觉得有点冷，算了还是找个机会问问大哥，毕竟这也关系到自己的小命，还是慎重点好。可是想到大哥完全不相信鬼怪的事，韩启又有些头疼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呢，你是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韩启想起好歹要一起同生共死了，不能连人的底细都不知道吧。
　　马悦笑了：“不是，我是S大计算机系毕业，现在在一间小公司里搞网络维护。”
　　“……”韩启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好像不太靠谱。
　　似乎是读出来他的心思：“不过你可以放心，只是要保护你的话，对我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好歹他也是马家这一代的唯一一个男人好不好，居然敢不相信他。马悦在思考着要不要用点什么“小”咒语来收拾收拾眼前的人。
　　“今天的事情你能看得出对方的来路吗？”韩启微微皱眉，有些不放心。其实他并不怕死，但是他怕会连累周围的人，更怕以后再也看不到大哥，吃不到嫂子做的饭。
　　“现阶段看不出来，”马悦缓缓回答：“这样的咒语会的人道术界里不算少。”
　　马悦省略掉了后面的话，虽然会的人不算少，可能隔着媒体下咒的可不多。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对方存的是什么心思，暂时还是不要吓到自己的米饭班主比较好。
　　马悦想了想，从裤袋里拿出一个折成三角形状的黄色物体递给韩启：“这是护身符，你随身带着，如果出了什么事，就拿出来撕毁它。”护身符里有马悦分出的一丝灵识，
　　韩启接过这么个小玩意，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它有什么不同，但是他还是听从了马悦的吩咐，将护身符放在放在自己衬衫的口袋里，贴近胸口的位置。
　　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里一阵沉闷起来，韩启觉得自己应该要起身告辞了，猛然间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开口问：“对了，我们……需要签什么合同吗？或者，应该给你的钱怎么支付？”
　　马悦笑了，很开心的笑：“不用，等到事件结束以后你再付给我酬劳吧，我不怕你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他当然不会怕了，随便下个咒，也能让韩启生不如死，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修习道术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那……”
　　马悦看着韩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好笑：“什么事，说吧，”
　　韩启深吸一口气快速蹦出一句话：“我只是想问我这么高的消费算不算VIP啊？给打个折吧……”
　　“……”

　　第五章

　　与马悦分别后的韩启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大哥和准嫂子似乎出门去了。经历了这不寻常的一天，现在他累得只想马上睡觉，但是他却还是强打起精神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再休息。
　　为了节约时间，韩启并没有放一浴缸的水慢慢泡，只是用淋浴大概的冲洗了一番，换上睡衣就回到了自己卧室。
　　将自己扔进床里，韩启进入了梦想，一直安睡到天亮。
　　“铃……”
　　一阵尖锐刺耳的闹铃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韩启拿起来看了看，时针正好指向八点。既然自己现在已经是警局的合作拍档，那也应该每天去警局准时报到了，不然会丢大哥的脸。
　　“阿启，你起床了吗？”门外传来大哥有节奏的敲门声和询问声。
　　韩启一边脱下睡衣，找出一件格子衬衫和一条牛仔裤，一边回答：“起来了，大哥，等我一起走。”
　　“好的，你快点，下来吃早饭。”
　　韩启下楼时只剩韩日昭一个人在桌边喝粥了，他们住的地方离杨紫上班的学校路程不算近，所以每天她基本上都是最早出门的那个。大哥虽然常说要送她去上班，可是她都拒绝了，韩启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大哥，怕大哥太累，情愿让他多睡一会儿。
　　韩启盛了一碗粥坐在桌前吃着大嫂精心炮制的酱菜，时不时跟大哥聊上两句，在浑身麻烦的眼下，这样的清晨让人觉得十分珍贵。
　　放在客厅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韩启见韩日昭皱眉，便说道：“怎么？追债的？”
　　“比追债的还恐怖，这个警局电话的专属铃声，”他一边回答韩启，一边走过去接起电话，“喂？刘庆？”
　　“老大，是我，你现在在哪？”
　　“刚吃完早饭，准备出门上班。”韩日昭皱眉，他知道，刘庆打电话来绝对不会是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果然……只听刘庆说道：“老大，城北又出现了一具血被抽干的尸体。”
　　“我立刻回来。”
　　一边的韩启听到大哥最后一句话，便立即喝掉碗里的粥，直奔门口准备和他一起出门，韩日昭摇头叹了口气，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弟弟的脾气，虽然韩启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样子，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却是很难改变的。何况，韩日昭确实也有些担心韩启的安全，还是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两人很快到了警局办公室里，里面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尸体数目已经上升到五具了，他们仍然连线索都没有，更不知道从哪里查起，死者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查过了，死亡方式又太过特别，别说找证据了，就算要他们来解释一下这个情况都做不到。
　　韩启感受到他们的情绪，自己也觉得挺难过，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他突然觉得……这些死亡的尸体，会不会跟那个给自己下咒的人有关？因为韩启记得，昨天马悦好像满不在乎的问过自己处理的这起案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如果他能保护自己，那么也就有可能……能够对这些不正常的地方作出些解释？
　　韩启想到这里，决定跟哥哥好好谈一次。
　　他走过去敲开了韩日昭办公室的门。
　　“哥，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韩启轻声问正在看资料的人。
　　韩日昭抬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虽然不明白弟弟要说什么，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韩启坐下来以后并没有马上开口，他似乎在想着什么，韩日昭也并不打扰他。
　　韩启也有些困惑，照理说自己身上当时是有摄像机和窃听器的，可是为什么负责监视仪器的人却什么都没发现？难道说马悦做了什么手脚？
　　“哥，”终于等到韩启开口，韩日昭发现他的脸上似乎有些为难。“我想跟你说件事，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太激动。”
　　见韩日昭点了点头，韩启才慢慢一五一十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