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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的故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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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惠然在本地玩了几日,很快就和一个唱曲儿的男孩子勾搭上了。男孩取名叠翠,生的宛如美玉雕琢香粉捏成,十分精致。他才十六岁,在妓馆里挂牌唱歌陪酒,并不卖身。老鸨还指着把他的第一次卖个好价钱。
  这天夜里,林惠然喝得微醉,与叠翠在床上掷骰子玩,彼时屋内流光溢彩,香气盈盈。叠翠将手里的筹码全输光,气的挥手把骰子扔到地上,嘟嘴道:“不玩啦,不玩啦,我总是输。”
  林惠然靠着枕头,轻笑道:“你这孩子,牌技不行,牌品更烂。”
  叠翠哼了一声,跳下床,趟着翠色绣花鞋,走到火炉边,提起茶壶,往水杯里倒了一杯热茶,自己抿了一口试水温,然后才递到林惠然嘴里,又歪着脑袋笑:“林公子就喜欢说笑,你自己才多大,就说我是孩子。”
  林惠然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热茶,俊眉微挑,坏笑道:“挺大的,要看吗?”
  叠翠一愣,红着脸站起身,往地上啐了一口,薄怒道:“你这人,瞧着斯文体面,说话就这么不正经。”
  林惠然轻笑,从怀里取出一个核桃大的金表,看了一眼时间,遂起身道:“我要回去了,把我外套取来。”
  叠翠答应了一声,步子却迈得很慢,走到衣架边拿起衣服,犹豫了一会儿,才看向林惠然:“林公子,你妻子管的很严吗?”
  “不是,我没娶亲。”
  叠翠松了一口气,笑吟吟地走到床边,凝视着林惠然:“那就不要走啦,你一走,我的床就空了。”
  林惠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全无笑意,只是抬腿下床,自己拿起衣服,站在梳妆台前的镜子前整理腰带。
  叠翠低着头,停了一会儿用袖子慢慢地擦拭眼睛。林惠然从镜子里瞧见,微微叹气,走到他面前,柔声说了几句劝慰的话,又把手上的白玉扳指塞到他手里,轻声说:“你偷偷收着,别让你娘瞧见。”
  叠翠见到扳指,才慢慢收了眼泪,抬头看了林惠然一眼,凄然道:“做我们这一行,总是要伺候别人的,我情愿服侍公子。”
  林惠然歉然道:“我虽然爱玩,可也有个限度。你以后若短了衣食,受了欺负,尽可以来找我。”
  叠翠低头细想,这林公子找他来也无非是喝酒吃饭、逛街游乐,和少年玩伴一样,并没有太过亲昵猥|亵的举动,他心里有些失落,沮丧道:“知道啦,我去给您叫马车。”
  林惠然微笑,从腰玉带上解下了几个金银玉佩,想一并送给叠翠。他把那些玉佩递到叠翠手里时,才发现其中一个是那日被杀死的男孩身上佩戴的,忙收了回来,塞到袖子里,道:“抱歉,这个是故人遗物。”心里又暗暗责怪自己糊涂,怎么把这个带在身上。
  叠翠见了那玉佩,目光都直了,他盯着林惠然道:“林公子,可否把那玉佩借给我看看。”
  “额……”林惠然有些犹豫。
  叠翠不发一言,转身走到自己床头,打开一个陈年木箱,翻腾了几下,掏出一块玉佩,递到林惠然手里,竟然和那名男孩的玉佩一模一样。
  玉佩身上的纹路繁复新巧,若非同一个模子所出,断不会如此巧合。
  林惠然吃惊道:“这玉你是从哪里来的。”
  叠翠目光炯炯地盯着林惠然,开口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母亲的。我父亲很早就抛弃了我母亲和我。我母亲过世时把玉佩交给我,说让我凭这个去找他。”叠翠惊喜地握着林惠然的手:“你为什么有这个,莫非、莫非……”
  林惠然忙摇头:“这是前几日某位故人赠给我的。想必他和你有些牵扯,但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你那位故人在哪里?”
  “他死了。”
  叠翠满脸沮丧,低头哭了一会儿,强打精神送林惠然出去。
  看来这个叠翠和那天被人杀死的男孩,身世都和这玉佩有关。只是不知道着玉佩出自哪里,又是何人所赐。
  林惠然在马车里想了一路,回到客栈,他推开房门,见自己房间灯光通明,地板上淋淋漓漓的全是水和皂角泡沫,屏风后面的浴桶湿漉漉的,桌子上堆放着吃过的糕点和饭菜。
  林惠然一肚子火,冲到床边,掀起床帐。
  元流火抱着枕头,安安静静地睡在床里侧。他身体瘦小,圆润精致的肩膀从棉被里露出来,乌黑柔软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他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憋得脸颊有些通红,饶是如此,依旧睡得很香甜。
  林惠然瞪了他一会儿,无可奈何地松开床帐,自己拿了扫帚和墩布,把地板收拾干净,又把桌子上的饭菜清理出去。他用浴桶里剩下的水洗了头脸,关了灯躺回床上。
  元流火察觉到身边有人,身体就像小虫子似的,拱到林惠然身边,嘴里哼哼唧唧道:“妈妈,我冷。”
  林惠然气的伸手在他脸颊上拍了一下:“叫爸爸。”
  元流火吃痛,扁嘴哼唧了一声,背转过身不理他了。
  林惠然盯着他的后背,两人同盖一张棉被,因为距离有些远,就把元流火那白皙纤瘦的后背给显露出来了。
  林惠然咽了一下口水,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心想:他怎么就缠上我了呢?
  林惠然想起叠翠对自己说过求爱的话,他自认为没有龙阳之好,只是见着聪慧可爱的少年,想去亲近一下罢了。但是难保那些少年不会对自己心生爱慕,毕竟自己又帅又有钱性格又温柔呀。
  林小少爷如此自恋地想着。
  想到元流火的魂魄不惜跋涉千里来寻找自己,同那位寻找丈夫的虞氏一样坚贞痴情。林惠然对元流火多了一份怜悯,虽然他觉得他不会喜欢元流火的,但是看在流火如此痴情的份上,就对他好一点吧。
  林惠然把棉被多分他了一些,还忍不住伸出手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小腰。
  过了几日,林惠然接到家中来信,父亲知他到了金陵,遂嘱咐他一定要去拜望他的叔叔——金陵知府,林惠然十分苦恼,他知道叔叔和父亲都是古板严厉之人,见了他难免被训斥一番,但是父命难违。他只好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穿上规规矩矩的衣服,递了帖子,去拜望林知府。
  林知府得知自己侄儿来看望自己,喜出望外,忙叫家丁去请进来,自己领着儿子和女婿,站在院子的台阶上迎接。双方见了面,免不了寒暄一番,诉说离别之苦,又依次与那些亲戚们见礼,当天晚上吃饭,旁人都散去,只剩下林知府与林夫人时,他夫妇二人就开始规劝林惠然了:你这孩子来金陵有何打算?
  林惠然支吾道:“四处游历,见识一些风土人情。
  林知府拂须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惠儿很有志向,只是人情世事也是一门大学问,不可不学呀。”
  林惠然诺诺称是。
  “你既然来到金陵,就在我这边多住几日,跟着我认识些官场上的人,再学学如何管理州府事务,见识一下众生百态,这些可比自然山水要有趣得多。”
  林惠然听他说的有理,只得同意了。
  此后他就和小毛驴一起搬到了林府居住,每天随着林知府去衙门里当值,他其实无意做官,只是在公府待了几日,也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眼下的这一桩案子,金陵宋氏一家,宋大乃是个二十多岁的壮丁,一年前娶了一房媳妇,夫妻俩相处一个月有余,某一日吵架,妻子金氏一怒之下回家,却在回去的路人被人拐跑。从此音信渺茫。金家人不依,一面状告宋大,一面托人辗转打听金氏下落。
  可巧最近总算给找到,金氏已经堕入了青楼,如今被赎回来,夫妻两个安稳度日,十分和睦。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近日,又有一个与金氏相貌一样的女人,冲上了府衙,状告丈夫停妻再娶,又告那金氏假冒自己身份。
  这个案子原本不大,可是被几个涉案人闹的鸡飞狗跳,连林知府也很头疼。
  这天下午,林知府在后堂宣几方当事人到堂,继续审理此案,又叫林惠然在旁边做记录,临到开审时,那师爷悄悄地嘱咐林惠然道:“那个女人有点疯魔,她要是朝你扑过来,你可得赶紧躲着。”
  林惠然很惊奇:“这女人好大胆子,连公差都打吗?”
  师爷苦笑,指着自己脸上的疤道:“这就是被她挠的,咱们县衙里的官差,脸上多半都有这印子。那个女人是个泼皮破落户,刁蛮的很,比寻常男人都厉害些。”
  林惠然道:“她再厉害,到底是一介平民,难道还能抗得过差役的板子?”
  师爷摇头:“如今圣上贤明,金陵又是京淄要地,咱们老爷是个清正廉明的人,怎会无故对女人使板子,这是其一。其二,那女人见差役要打她,就扯了自己的衣服抹胸,光着身子往差役的怀里撞,说人家要强|暴她,引得外面的泼皮无赖起哄。这叫咱们还怎么下得了板子,连老爷都被她气得没脾气。”
  林惠然失笑:“这倒真是个难缠的货。”眼见从外面走进来三个穿着百姓服装的男女,林惠然道:“你说的女人是哪个?”
  “你只仔细瞧就是了。”
  林知府拍了拍惊堂木,宣布升堂。然后叫跪在地上的三人分别通报姓名。
  跪在一起的男女,男的体格微瘦,相貌普通,像是读过一些书,自称叫宋大,他身边的女人略施粉黛,身上衣服蓝色粗布,简朴而干净,她相貌和顺,柔柔作答说自己是金氏。
  在另一边跪坐着的女人忽然直起身,朝那女人劈脸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狐狸精,你敢腆着脸再说一遍!”这女人穿着一身金色衣服,相貌和蓝衣金氏差不多,不过眉毛略重一些,瞧着有些狠相,头发有些蓬乱,脚上的绣花鞋松了带子,有些邋遢。
  林知府拍拍惊堂木,喝令肃静。他大概是见识了黄衣金氏的利害,所以只询问宋大和蓝衣金氏,问两人的生活起居,日常饮食,乃至田间粮食产量,家中财物多少,亲戚朋友往来,蓝衣金氏从容作答,并无一丝遗漏。
  旁边的黄衣金氏只将矛头对准了他夫妻两个,骂的滔滔不绝,那夫妻二人只顾回答堂上的问题,不理会她。
  林知府见黄衣金氏闹的没完,只好再询问她,你说你是金氏,你那日离开夫家后,去了哪里。为什么当时不回来,一年后才回?
  黄衣金氏大哭,抽抽搭搭地说自己当日乘船回家,在半路却被舟子拐到别的镇上,卖给了一个老婆子。那老婆子劝她给当地的富绅做外室。她当时举目无亲,只好同意了。
  如此过了半年多,那富绅的大老婆得知此事,将她暴打了一顿,这黄衣金氏也不是省油的灯,与富绅大闹了一场,得了一笔安家费,才辗转回来,回来时才知自己大房的位置也被人占据了。
  这和蓝衣金氏的口供差不多,她也自称自己被船家拐卖,只不过卖入了青楼。后来幸亏遇到了兄长,才被解救出来。
  询问过后,林知府宣布退堂,屏退了众人,与侄子商议案情。林惠然没敢贸然评论,只是说不如去找来黄衣金氏口中所说的富绅和婆子,以及蓝衣金氏口中所说的青楼中人,两相对质,应能分辨真假。
  林知府道:“你说的何尝不是?我早已经找人去调查了。其实这案子早有结论,只是我迟迟不能下判。”他问林惠然:“你猜是为什么?”
  林惠然想了一会儿,道:“蓝衣金氏是假冒的,黄衣金氏才是真的?”
  林知府喟然点头:“蓝衣金氏自小身在青楼,因为相貌与金氏相似,偶然被金氏的兄长遇到,以为是自己妹妹,就带回了家中,叫她与宋大团聚。这都是有人证物证的。但是最奇怪的是,无论是宋大还是金氏的娘家人,都一致把蓝衣金氏认作真人,把黄衣金氏当做冒牌的。”
  “这也不奇怪,那金氏脾气乖戾霸道,与宋大相处时间短,大概没什么夫妻感情,定然不及那青楼女子妩媚温柔。只是她的娘家人为何也不认她?”
  “我查了一下,她是府中老爷与侍婢所生,地位很低,也不怎么受重视。”林知府叹气道:“这才是案子最难办的地方。金氏的至亲之人都不认她,没有他们的指认,才难以确定身份。”
  “没办法指认金氏,不如找人来拆穿那假冒的青楼女子,赶走了那假的,这位真的,就由不得宋大不认了。”林惠然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一起回家。林知府打算带着自己侄儿去拜访金陵的达官显贵,林惠然有些不开心,心说我不愿意见那些人。林知府又哄他说,那些同僚们家中的小姐公子模样都很可爱,性情又好,又很爱玩,跟你脾气很合得来。
  林惠然这才勉勉强强地跟着去了。
  没过几日,林知府果然请来了蓝衣金氏所在青楼的老鸨并几个娼妓,先是厉声讲了欺瞒官府的严重性,然后叫他们与蓝衣金氏对质。那几个人被吓得够呛,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蓝衣金氏的身世背景讲了出来。林知府遂判令蓝衣金氏仍由青楼带走,黄衣金氏返回夫家。宋大停妻娶妻,杖责二十。
  此案算是结束。但是后来宋大休了金氏,又变卖家产把蓝衣金氏赎回来,两人重新结为夫妻,这就是知府管不着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会写一些民间奇闻,神怪故事,但是都很简短,不会写很悬疑的东西(智商不够。 你们要是觉得故事没意思的话我会及时调整风格的,比如说不喜欢看BG什么的

  ☆、金陵王

  林知府在金陵城内人脉甚广,这几日带领林惠然认识了城中的高官富商,又教会了林惠然一些官场上交际应酬的学问。林惠然人很机灵,又能言善辩,在叔叔的交际圈里树立了很好的印象,但是他暗地里又会很郁闷地想:说好的可爱的小姐和公子呢,果然是骗人的吧。以后对那些应酬也不怎么热衷了。
  但是这一天,林知府叫管家专门给林惠然量体裁衣,置办新衣服,又教了林惠然觐见皇族的礼仪。林惠然有些惊喜:“叔叔,您这是要带我见公主还是王子?”
  林知府对于这位整天想着见少男少女的侄子简直没有脾气,好在侄子天真浪漫,只想玩乐,并没有淫|邪的想法,否则非打断他的狗腿。林知府正色道:“今日要带你见的,是金陵王。”
  林惠然着实有些吃惊,他虽然不问政事,也知道金陵王的名号,地位和权利仅次于皇帝,坐镇东南地区,割据一方,是南方各省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林知府道:“今日是他纳妃的日子,我正好带你去见见这位人物的风采。若在平日,你我都没有这个福分。”
  林惠然心想,这人既不是美若天仙,又不是寺庙里的金身如来,见他一面为什么成了福分?不过这种话还是不要讲出来,免得讨打。
  这一日林知府带着侄子和贺礼,一起来到了金陵王府,王府建筑雕梁画栋,气势恢宏,院子里张灯结彩,筵开玳瑁,褥设芙蓉,极尽奢靡华丽。林惠然纵然见多识广,也被这金陵王的豪阔给震撼了。
  当夜在花厅举办宴会,众人以爵位高低而坐,林惠然是白身,只能在叔叔身边加了一个小凳子,两人同坐一个案桌。
  花厅里几百人各自坐在案桌旁,虽然人多,却寂静无声,连咳嗽及杯盘挪动的声音都清晰可辨。林惠然觉得十分有趣,这些人好像被施了法术似的,在自己座位上一动不动。
  忽然内堂里传来珠帘响动,一个女婢娇声道:“王爷来了。”
  只见内堂里走出一名穿着红色喜服的高挑男人,男人器宇轩昂,神色平淡,并没有特别的喜悦,一双眼睛亮如闪电,看了一眼厅上众人,有些肃杀之气,正是金陵王。
  众人纷纷站起,移席行礼。金陵王说了平身,众人才入座。然后等金陵王举杯,众人一起饮了酒,才算是开席,堂上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花厅对面的走廊上,早有一群小戏子吹拉弹唱,吟一些喜庆的曲子。金陵王一面饮酒,一面和身边的亲信聊天。
  林知府的座位比较靠后,他今日来能见上金陵王一面就不错了,更没有其他奢望,只是一边看戏,一边催促林惠然多吃一点。
  林惠然神色很不安,微微低着头,将身子躲在叔叔后面,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叔叔,我先提前回去了,我肚子不舒服。”
  “很严重吗?”林知府看他一眼:“最好等王爷退席之后你再走,不然太无礼了。”又安慰林惠然:“王爷来花厅喝酒只是走个过场,要不了多久又会回内室陪皇族人员的。”
  林惠然只好答应了,其实他并非身体不适,而是他一眼就认出来金陵王就是那天在花船上见到的蒙面人,也就是杀死那名男妓的凶手。
  金陵王与旁人说笑了一阵,推开酒杯,站了起来,众人以为他要离席,也都恭敬地垂手侍立。金陵王面沉如水,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台阶,穿过长长的宴席,一直走到末尾,停在了林知府面前。
  林知府惊慌失措,碰翻了酒杯,离开席位向金陵王请安。
  金陵王却凝视着在席位后面站立着的林惠然,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林大人,这位少年是你的家眷吗?”
  林知府愣了一下,才知道他问的是林惠然,忙回答道:“他是我的内侄,叫惠然,字闻野。我与他关系亲厚,平日出行总带着他。”他唯恐王爷怪罪他私带家眷入府,才急匆匆地解释。
  金陵王神色淡淡的:“你侄儿聪慧过人、品貌一流,不如来我身边做个幕僚吧。”
  林知府呆了一下,心想他怎知我侄儿聪慧过人的?然后又意识到王爷似乎说出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给金陵王做幕僚,岂不是一步成为南方土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了?
  林知府颤声道:“小侄能留在王爷身边,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哦?”金陵王微微抬起下巴,凝视着林惠然:“是吗?”
  林惠然一直低头,听见这里才抬起头,他眉目疏朗,朝金陵王坦然一笑:“是闻野的荣幸。”
  宴会结束后,就有管家来找林惠然,叫他明日搬来王府居住,府内已经为他备好了居所,林惠然回到叔叔家里,略微收拾了行装,第二天早上,牵着自己的毛驴,信步走进了王府。
  府内管家恭恭敬敬地迎接他,见他牵着毛驴,便礼貌地说:“林公子,我们王府的马厩里,多得是良马供您挑选,为何还要带上这毛驴。”
  林惠然抬手摸了摸毛驴脖子上整齐的鬃毛,微笑道:“这是我的宠物。”
  管家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接话。
  林惠然把缰绳递给一旁的小厮,道:“劳驾,把它牵到后院,这毛驴脾气大,爱干净,并且不吃草料,每顿饭要吃水果和包子。”
  小厮张着嘴巴,看向管家,管家勉强恢复了镇定的表情,微笑道:“都记下了,林公子放心。”
  林惠然来到了自己的居所,略略整理了一下,就躺在榻上睡下了。其实他随身带着毛驴,是为了随时可以离开,继续浪迹江湖。
  他才不喜欢做什么王府里的幕僚,他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调查那男孩子的死因。
  当天傍晚,金陵王约他一起游园,王府花园极大,两人沿着园中小路,随意地往前走,说一些风土人情的闲话。大概走了半个时辰,金陵王才闲闲地问他:“来金陵都去了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林惠然小心翼翼地回答,他虽然性格随性,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两人虽然聊得很多,但其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好像是离得很远的人在隔空对弈。直到金陵王问他的近况时,林惠然才隐约察觉到,那些问话里似乎还隐藏了什么,但自己一时却猜不透。
  金陵王是那种把自己隐藏得很深的人,他自己有任何意图和想法,都不会直观地表达出来,而是通过一系列无关紧要的问题和行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些心智愚钝的,往往觉得莫名其妙。而聪慧机灵的人,则会在事后慢慢地琢磨出其中的含义。
  比如当天散步结束后,林惠然回到屋里,沐浴更衣,坐在书桌前看书,半夜时候才恍然明白,金陵王叫自己出来散步的意图。
  其实金陵王只想搞清楚两件事情:男妓被杀案你到底知道多少?你来金陵到底有何企图?
  所幸林惠然回答得很安全: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来金陵玩。
  林惠然回想着两个人冗长繁琐又无关紧要的对话,只觉得字字句句都是陷阱,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惊出一身冷汗,万一说错了一句,就再也别想出这个王府了。
  他又记起管家说明日议事堂里王爷要和众臣商讨对付南方蛮族入侵的策略。到时候自己作为幕僚,肯定要发表一些见解的。
  这让林惠然觉得很头疼,他哪里懂什么军国大事呢。他只知道那条街上的菜好吃,哪家酒坊的酒好喝,他只会浮世浪子的那些伎俩,另外还会写一点诗词,讲一点传奇故事。除此之外再没有了。
  尽管如此,林惠然还是抱着即使是做戏也要认真的态度,找来了前秦诸子百家中关于兵法谋略的书,临时抱佛脚地翻阅。
  正在阅读时,外面响起了轻而礼貌的敲门声。
  林惠然认得这声音,他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然后才抬起头:“进来吧,流火。”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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