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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卫风(水遥、卫风无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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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也没事。”
    楚空点点头,想了想说:“爹,行云公子成了……那样子,却还要救你,他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吧?”
    飞天心中一痛,重重点头。
    楚空似懂非懂,“我原来不喜欢他,他让爹都不亲近我了。可现在我不那么想,他看重爹比我还强,有他在,爹一定会安然快活。爹你以后就和他在一起,别分开吧?”
    飞天将楚空紧紧抱住,喉咙里被一团气噎住,却说不出话。
    楚空不大好意思,挣了一下,脱开身说:“真好……不知道我长大了,是不是也能遇上一个人,像行云公子对爹一样,对我也这般好。”
    飞天嘴角慢慢弯起,含泪笑道:“你身边……或许已经有了这么一个人,只是你还没有看到他而已。真情总要经患难方才可鉴……不经过失去,就不知道得到的可贵。”
    楚空歪头想想,“我会睁大眼去找的。”
    飞天紧紧将手掌抵在胸口,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行云,我们一同回家……一起,回家。
    
    番外《隐龙》
    紫花的海,铺天盖地,淹没了所有的绿色。风吹起碎的花瓣像是飘起了淡香的雪。这是一片紫色的香雪海。白江紫海,隐龙于泉。传说中已经灭亡的龙族隐身的地方,原来紫海并不是湖泊,不是江河。它是一片紫色的花海。
    飞天微笑着说:“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杨行云握着他手,微笑不语。
    隐龙谷的入口,是在水的下面。一面湖水。两个人手挽手慢慢步入水中。水漫到胸口,飞天转头看看,杨行云向他淡淡一笑。什么话也不用说,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全都明白。
    两个人一起潜进湖水中去。
    飞天眼睛在水中睁着,一草一叶看得清清楚楚。杨行云是半眯着眼的,美丽的面容在水下看起来有些奇异的脆弱感。长长的睫毛在水中根根分明。脸色是极柔软的白,被水波的碧色浸得像是要融化一样。
    飞天一手抱着他的腰,唇贴上去渡气给他,身子向下潜,在一团昏黑的暗河中逆流而上,去寻那隐隐的,不灭的光亮。
    “喀喇”一声轻响,湿淋淋地从水里冒出头来,飞天攀缘上岸,回手将杨行云也拉了上来。抹了一把面上的水,先看杨行云的状况。
    杨行云睁开眼睛,有些水光迷离地看着四周。飞天轻按他的腕脉,还好,没有什么。行云的身体没完全恢复,飞天时时处处都在小心。
    行云站起身来,“这是……”
    “隐龙谷。”飞天神秘地一笑,“欢迎你到我的家乡来。”
    青山隐隐,绿树郁郁,碧水似明镜,风动长草轻。行云有些迷惑地看着虚幻般的美丽景色。只有在少时的梦中才出现过的美丽景色。这样一片美丽得让人心神俱醉的溪谷。
    一片绿茫茫长草的平阔谷地,间中点缀着像晶莹露珠的小小湖泊。近处一株开满白花的树枝杈低垂,像是被那重重堆雪压弯了腰肢,轻风过处,粉飞蝶舞一样的乱花纷纷扬扬,迷乱人眼。
    “走吧。”飞天走在前头。
    虽然从小就流落他方,但是每一个龙族的后裔,都不会全然遗忘他的出生之地。飞天一点一点,终于全部想起来。这里汇集着天地的灵气,孕育了他,包容着他们一族。
    走不多远便听到水声潺潺,参天的古树下,一眼泉水汩汩流淌。岩石上生满了青苔,幽绿葱葱。
    看到杨行云注视那眼泉,飞天微微一笑,“这是第一泉。入谷必经的一共是十八眼泉,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隐龙最多的就是水,泉、溪、池、湖、河、飞瀑、细流……形形色色的水,颜色、气息、形态全不同。世上能有的水,这里都有。刚烈的、温柔的,涓涓细流、惊涛骇浪……天映水,水映天。青山、绿树、白草、黄叶、红花、雪峰、蓝天……水像明镜一样,所有的美丽都成了双份的,让人觉得……在世上,一双眼就是为了可以看到这样的美丽而生。”
    长草在脚步的起落间发出簌簌的声响,空气中是清冽的香气,却分不清是什么的香。是花香、草香、水香……还是风本身的味道。让人迷惑着,真的有这样的一处山谷?还是强烈的想念造成了幻觉?
    杨行云懒懒靠着树坐下,“不用急,这么美的风景,多停一会儿再走。”
    飞天宠溺地笑,“好。”飞天拿水袋装了水给他喝,行云倦倦地合上眼睛,靠着树假寐。飞天坐在一边,时而偷看着他。
    天色渐渐地暗了,夕阳最后最红的一抹胭色抹遍了眼帘,所有的一切都涂上了金红色。
    杨行云美玉般的脸庞像是半透明的琉璃,朱唇雪肤,美丽得像一个梦境。飞天俯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杨行云没有动弹,似乎已经睡着。但是唇角慢慢弯起,露出一个恬淡而幸福的笑意。
    夕阳沉入西面的山群中,大地一片苍茫的暮色,深蓝的天幕上有一点一点的明星,似破碎宝石一样有着美丽遥远而冷漠的光。
    行云忽然伸过手来,勾着飞天的脖颈将他拉着躺倒在长草里。淡淡月光下的草垫中,两个人的身影隐隐缠绵在一起。空气中有花草的香气,水的芬芳,夜的温柔,清风的和暖。
    “飞飞……”
    “唔?”
    接着是轻笑的声音,长草窸窣作响,亲吻的动静,肌肤相触,柔腻缠绵。
    过了良久,一切静止下来。飞天细细喘息着躺在长草上,杨行云伏在他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流连啄吻。“这里好吗?”
    “很好啊……”杨行云懒洋洋地,有着欢爱后的慵懒。
    “你喜欢就好,”飞天慢慢理顺他的头发,“我们住下来,你好好调养身体,我每天做饭菜给你吃,只要你不嫌烦闷……”
    “笨蛋……”行云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轻笑着说:“和你在一起,永远也不会烦的。”
    “行云,我觉得我像是在一场梦里……”行云一笑,低下头捧着他的脸庞,深深吻了下去。远近的水声与虫鸣,织就一首亘古便有的情歌,宛转隽永,永不停歇。

    番外《银雪》
    漫天飞雪,不见归途,不见来处。杨行云往手上呵了一口气,温暖还没有到达手心,就变成了白茫茫的寒霜。他回头看一眼飞天。
    飞天只穿了一件白绸的单衣,广袖敞领,银发雪肤,在纷纷扬扬的漫天飞雪中,浑不似真人。寒风吹得他银发白衣尽向后去,飘摆鼓荡,猎猎有声。
    “真的……”杨行云挽着他手,“可行便行,不可行不可勉力为之,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
    飞天向他淡淡一笑,“你给我看了你的原身……可你却没看过我的。”
    杨行云微微一怔,接着脸上一红,飞天微笑着放开他手,迈步前行。隐龙的白江紫海,在苍茫的大雪中,看不到边际分不出天地。天也是一片苍野,地也是一片银霜。雪片似玉蝶一样纷纷蒙蒙乱扑人面,打得人睁不开眼。
    杨行云紧赶了几步,跟在飞天的身后。
    一千年的时光。千年一轮的祭舞。
    飞天抬起手来,雪片落在掌心,六瓣的奇花,盛开在寒风之中,冷冽绝艳。这曾经是龙族最畏惧的寒冬,没有生机的,绝望的雪月。整个隐龙谷内找不到一滴水。脚下的土地因为冰雪而紧硬光滑,雪花落在地上,被狂风卷得起了破碎的涡漩。
    衣带当风,银发狂舞。飞天转过头来向他微微一笑,举袖轻扬,脚尖踏上已经成了一条冰练的白江。茫茫的江面已经冻成明镜般的坚冰,厚厚的雪被向四周清扫,露出当中一块空的圆场,飞天正一步一步朝那无雪的冰面走过去。
    两旁是肃立的族人,俱着素衣,披发赤脚。飞天停了下来,除下脚上的单鞋,赤脚踏上冰面。
    严冬如此酷寒,又如此洁净。空中什么气味也没有,天地间只有风声。他抬眼远望,除了苍茫雪原,没有半分杂色,一丝丝杂念都被荡涤吹净,眼中一片明澄,心中宁定安详。巨大的祭鼓上,站立着垂髫童子,一旁身着素衣的龙女,手中捧着玉盏铭器。远远看去,冰上那白衣银发之人恍若一枝幽草,似乎风再大些,就要将他从中摧折,雪再大些,又要吹碎了那一叶单薄。
    圆的空场,冰面之上零星散布的玉鼎。袅袅的青烟来不及成形,便被风吹得了无痕迹。祭鼓响了一声,沉闷得像是远古梦境传来的声音。鼓声敲回多少旧梦前尘,多少豪情壮志。大风呼啸而过,似奔马惊雷,来了又去,往返在失落的时光中。祭鼓又响了一声,似金石敲击作响,似苍海涛声泛耳。
    飞天伸展着身体,手臂上举。狂风卷着碎雪珠沫撩乱袭人,雪霰霏霏,薄雾轻烟。那是一幕尘世间的仙景,是红尘上的氤氲浮生。在那一片迷朦中的人影,指若玉剑,银发流光。杨行云远远地看着。第三声祭鼓响过,所有的龙族族人全部单膝着地,仰面向天。轻烟一阵浓一阵浅地掠过,似梦境交迭,冰上的人影隐隐迭迭,若近实远。
    飞天足尖点地,飞身跃上了祭鼓。乱飞的银发遮住面容,剑眉锋锐,目似寒水,闪烁晶亮的眼神,像是昨夜星辰。一片寂静中,飞天踏响了足下的鼓面。远远的,一片祭铃声响。苍茫得看不见的山巅,遥遥有钟声相应。广袖飘荡,流绎过雪与风共舞的虚空。这是一场遗世而独立的祭舞,这是一句龙族人齐心吟颂的誓言。这是一竿孤立在雪中的竹,这是一枝不惧劲风的幽草。向天,问天。扬天,回天。
    坚定不移的鼓声在玉足起落间响起。一响再一响,声声敲在人心上,远远相应的钟声,清亮而不尖嚣,带着一丝犹疑迷惑的脆铃声响,低低地在这两种声息间徘徊。
    大雪纷纷,在祭鼓上盘旋乱舞的碎雪,像在雪中跳动的精灵,似嬉戏,似宣泄,起落的脚步,规律的鼓声,一下接一下。钟声渐渐跟进,声声相和,丝丝入扣。脆铃的声响却渐渐淡去。只有些微的断续的声音,在钟鼓齐鸣的时刻,静静地相和。似是终于找到了方向,驱散了愁云。
    鼓声一顿,钟声渐消,脆铃声寂。有一把嘶哑的声音,慢慢唱着古老的歌谣。那些古朴的字句,诉说的是往日的荣光,还是曾经的血泪?是盛世华章,还是乱世纷纭?在大风中若断若续的祭谣,正如龙族上下数千年历程。
    飞天慢慢回身,扬袖。在风雪中疑真似幻的身影,陡然旋转急跃。祭钟声催,远钟繁急,脆铃响成一片。广袖散漫如失去方向的玉蝶,银发狂舞。祭鼓在他的脚下响起,一声一声,传响四方;白江,紫海,离泉,这一片山,这一片天。祭鼓响起,声声不绝。那是所有龙族人注目之处。
    苍龙是如此骄傲,黄龙邀游九天云上,银龙带着最神秘的不可捉摸的微光,青龙入水,木龙吐焰……曾经辉煌灿烂的岁月,多少叱咤风云的豪杰。在疾风骇雪中舞蹈,在沉寂已久的天地间击响陈鼓。那舞动的,不止是飞天;那响彻天际的,也不止是鼓声。细细的,低低的,人声响起。浅淡的吟声,古老的韵律,舒缓的节奏。在鼓声、钟声、铃声中,由低而高,由远至近一般,由模糊而渐渐清晰,由零散而归于整齐。
    那一束清音从梦中唱响,从沉寂中萌生。像是蛰伏已久的巨龙,渐渐醒来,像被重新点亮的眼睛,再去看遍世情。远山欲共人语,北风似刀割碎过往般呼啸。落雪低徊,有一些什么,正自远处慢慢归来。鼓声敲去旧尘,钟声探向远路。啊,呀,那些从心底深处唱响的声音,一时俱发,歌遍远山苍天。狂风扫荡落雪,明彻的冰面倒映出那翩飞的人影。衣如雪,发如雪,人如雪。六瓣的奇花,在隆冬盛放。灰茫的天际,万点莹白舞动。冰上落不住雪,稀疏的莹白被风扫起,卷舞难停。
    人声吟唱着古老的字句,飞天仰面向天。雪片轻盈地横飞过来,无声地落在面上发上衣上,沾在眼睫,凝挂于唇。落了,散了,又重飞,重聚。
    空中已经望不见什么,只有重重的雪,冷冷的风。宛转徘徊的人声,越来越响,越聚越齐。想挣脱……想要挣脱一切的羁绊。
    飞天张开了口,喉间清亮的吟声盘旋而上,像是九转神龙邀游九天。脚下的舞步越来越急,已经到了不可能再繁疾的地步。飞天身体突然腾跃而起,轻盈得像一线光,一缕风。白衣鼓满风势,像一只巨鸟。
    忽然银光迸现,衣裳无声地碎裂,如落叶碎雪一样地飘散滑下。一尾银龙清啸昂然,扶摇直上。激荡的大风吹散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这一幕龙翔清晰如同闪电,照亮所有人的眼睛。
    鼓声消失,钟声沉寂,人声却绵长不息。天纵宽,海纵深。心如疾风,飞越长空。
 
    番外《飞天》
    漫天飞雪,不见归途,不见来处。玉碎乾坤,冻云低垂。
    行云往手上呵了一口气,温暖还没有到达手心,就变成了白茫茫的寒霜。他回头看一眼飞天。
    只穿了一件白绸的单衣,广袖敞领,银发雪肤,在纷纷扬扬的漫天飞雪中,浑不似真人。寒风吹得他银发白衣尽向後去,飘摆鼓荡,猎猎有声。
    “真的……”行云挽著他手:“可行便行,不可行不可勉力为之,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
    飞天向他淡淡一笑,迈步前行。
    隐龙的白江紫海,在苍茫的大雪中,看不到边际,分不出天地。天也是一片苍野,地也是一片银霜。雪片似玉蝶一样纷纷朦朦乱扑人面,打得人睁不开眼。行云紧赶了几步,跟在飞天的身後。
    一千年的时光。千年一轮的祭舞。
    飞天擡起手来,雪片落在掌心,六瓣的奇花,盛开在寒风之中,冷冽绝豔。曾经是龙族最畏惧的寒冬,没有生机的,绝望的雪月。整个隐龙谷内,找到不一滴水。脚下的土地因为冰雪而紧硬光滑,雪花落在地上,被狂风卷得起了破碎的涡漩。衣带当风,银发狂舞。
    飞天转过头来向他微微一笑。举袖轻扬,脚尖踏上了已经成了一条冰练的白江。
    茫茫的江面已经冻成了明镜般的坚冰,厚厚的雪被向四周清扫,露出当中一块空的圆场,飞天正一步一步朝那无雪的冰面走了过去。两旁是肃立的族人,俱著素衣,披发赤脚。
    飞天停了下来,除下了脚上的单鞋。赤脚踏上冰面。严冬如此酷寒,又如此洁净。空中什麽气味也没有。天地间只有风声。擡眼远望,除了苍茫雪原,没有半分杂色。一丝丝杂念都被荡涤吹净,眼中一片明澄,心中甯定安详。
    巨大的祭鼓上,站立著垂髫童子。一旁身著素衣的龙女,手中捧著玉盏铭器。
    远远看去,冰上那白衣银发之人恍若一枝幽草,似乎风再大一些,就要将他从中摧折。雪再大一些,又要吹碎了那一叶单薄。
    圆的空场,冰面之上,零星散布的玉鼎。袅袅的青烟来不及成形,便被风吹得了无痕迹。祭鼓响了一声。沈闷的,象是远古的梦境传来的声音。鼓声敲回多少旧梦前尘,多少豪情逸志。大风呼啸而过,似奔马惊雷,来了又去,往返在失落的时光中。祭鼓又响了一声。似金石敲击作响,似苍海涛声泛耳。
    飞天伸展著身体,手臂上举。狂风卷著碎雪珠沫缭乱袭人,霁霰霏霏,薄雾轻烟。
    那是一幕尘世间的仙景,是红尘上的氤氲浮生。在那一片迷朦中的人影,指若玉剑,银发流光。
    行云远远的看著,第三声祭鼓响过,所有的龙族族人全部单膝著地,仰面向天。轻烟一阵浓一阵浅的掠过似梦境交叠,冰上的人影隐隐叠叠,若近实远。
    他足尖点地,飞身跃上了祭鼓。乱飞的银发遮住面容,剑眉锋锐,目似寒水。闪烁的晶亮的眼神,象是昨夜星辰。一片寂静中,飞天踏响了足下的鼓面。远远的一片祭铃声响。苍茫的看不见的山巅,遥遥有锺声相应。广袖飘荡,流绎过雪与风共舞的虚空。
    这是一场遗世而独立的祭舞,这是一句龙族人齐心吟颂的誓言。这是一竿孤立在雪中的竹,这是一枝不惧劲风的幽草。向天,问天。扬天,回天。
    坚定不移的鼓声,在玉足起落间响起。一响再一响,声声敲在人心上。远远相应的锺声,清亮而不尖嚣。带著一丝犹疑迷惑的脆铃声响,低低的在这两种声息间徘徊。
    大雪,纷纷。在祭鼓上盘旋乱舞的碎雪,那在雪中跳动的精灵,似嬉戏,似渲泄,起落的脚步,规律的鼓声,一下接一下。锺声渐渐跟进,声声相和,丝丝入扣。脆铃的声响,却渐渐淡去。只有些微的,断续的声音,在锺鼓齐鸣的时刻,静静的相和。似是终于找到了方向,驱散了愁云。
    鼓声一顿,锺声渐消。脆铃声寂。有一把嘶哑的声音,慢慢唱著古老的歌谣。
    那些古朴的字句,诉说的是往日的荣光,还是曾经的血泪?是盛世华章,还是乱世纷纭?在大风中若断若续的祭谣,正如龙族的上下数千年历程。
    飞天慢慢回身,扬袖。在风雪中疑真似幻的身影,陡然旋转急跃。祭锺声催,远锺繁急,脆铃响成一片。广袖散漫如失去方向的玉蝶,银发狂舞。祭鼓在他的脚下响起,一声一声,传响四方。
    白江,紫海,离泉,这一片山,这一片天。祭鼓响起,声声不绝。那是所有龙族人注目之处。
    苍龙是如此骄傲,黄龙邀游九天云上,银龙带著最神秘的不可捉摸的微光,青龙入水,木龙吐焰……曾经辉煌灿烂的岁月,多少叱咤风云的豪杰。在疾风骇雪中舞蹈,在沈寂已久的天地间击响陈鼓。那舞动的,不止是飞天。那响彻天际的,也不止是鼓声。
    细细的,低低的,人声响起。浅淡的吟声,古老的韵律,舒缓的节奏。在鼓声锺声铃声中,由低而高,由远至近一般,由模糊而渐渐清晰,由零散而归于整齐。那一束清音从梦中唱响,从沈寂中萌生。象是蛰伏已久的巨龙,渐渐醒来。被重新点亮的眼睛,再去看遍世情。
    远山欲共人语,北风似刀割碎过往般呼啸。落雪低徊,有一些什麽,正自,慢慢归来。鼓声敲去旧尘,锺声望向远路。啊,呀,那些从心底深处唱响的声音,一时俱发,歌遍远山苍天。
    狂风扫荡落雪,明彻的冰面倒映出那翩飞的人影。衣如雪,发如雪,人如雪。六瓣的奇花,在隆冬盛放。灰茫的天际,万点莹白舞动。冰上落不住雪,稀疏的莹白被风扫起,卷舞难停。
    人声吟唱著古老的字句,飞天仰面向天。雪片轻盈的横飞过来,无声的落在面上发上衣上,沾在眼睫,凝挂于唇。落了,散了,又重飞,重聚。空中已经望不见什麽,只有重重的雪,冷冷的风。宛转徊徘的人声,越来越响,越聚越齐。想挣脱……想要挣脱一切的羁绊。
    他张开了口,喉间清亮的吟声盘旋而上,象是九转神龙邀游九天。脚下的舞步越来越急,已经到了不可能再繁疾的地步。身体突然腾跃而起,轻盈的象一线光,一缕风。白衣鼓满了风势,象是一只巨鸟。忽然银光迸现,衣裳无声的碎裂如落叶碎雪一样的飘散滑下。一尾银龙清啸昂然,扶摇直上。
    激荡的大风吹散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这一幕龙翔清晰如同闪电,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鼓声消失了,锺声沈寂了,人声却绵长不息。天纵宽,海纵深。心如疾风,飞越长空。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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