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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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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妃诞下妖狐之事,最终被皇上一条命令封锁了消息,那厢茜妃与其兄长赵瑞对此结果甚是满意,若要说有什么不完美的,便是那日赵瑞派人出去寻找当时带着涵妃之子离开的那名侍卫,本是想要杀人灭口,然而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并未找到那人的下落,而这事儿这一搁置,也就这么作罢了。
  
  几日之后,茜妃诞下皇子,此等喜事倒是帮着扫去了些晦气,皇帝大喜,旋即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并定于次月举行册后大典。
  
  茜妃得势,掌管六宫,母仪天下,赵氏凭其而贵,其兄赵瑞自也如愿升官加俸。
  
  转眼一月已逝,殇离也已恢复了法力,幻化成人形。那个黄昏,他坐在窗边,望着天际的红云无奈地呵了口气,“娘娘,外面此刻应该很热闹吧?”自那日以后,这蕴涵殿果真成了座冷宫,平日里也没人会靠近此处,只是每日定时会有人来送饭,菜色很简单,基本为素,那小太监定点将饭盒放在门外,殇离会准时去取来,然后亲自喂给涵妃吃。
  
  近来涵妃日渐消瘦,好在那皇帝还是顾念旧情的,没让人断水断粮活活饿死他们。这日殇离在伺候着涵妃吃过晚饭后没多久,涵妃就又一次吐血了,殇离急得说要帮她把太医抓来替她看病,却被涵妃拦下了。
  
  “殇离,别。”涵妃总是握着殇离的手,就像一个母亲握着自己孩子的手一样。前阵子涵妃的身子还没差到这地步的时候,殇离给她讲自己的故事,涵妃听得很认真,完了后还玩笑说:“那些人也真是高估了我,我哪能生出个一千岁的孩子来?”
  
  后来涵妃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今儿之前还吐过好几趟血,涵妃说是着凉了。说起来倒也不错,这殿阁偏北,冬季本就寒得很,过去生着暖炉仍觉得有些冷意,如今则更不用说。
  
  都说女人坐月子的时候是最需要调养的,一旦疏忽就可能落下一辈子的病根,而涵妃生完孩子以来就一直处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害了伤风也没有药医,这病一拖便越发严重了。
  
  此刻,殇离看着锦帕上那大片血迹,忽然间就慌乱了起来,“娘娘,您不能有事啊!”伴着他的话语,涵妃又咳出了一口血。
  
  殇离一见这情况,立马急了,“我会救你,我一定救你!”说着,他的手已抬起,看那样子,似是打算施法。
  
  涵妃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清楚殇离心里的想法,于是又冲他摇摇头,小声地启口,“殇离,听我说几句话。”
  
  殇离坐在床边,微微俯□凑近了涵妃一些,“有什么话您尽管说,我全听着。”
  
  涵妃依然紧紧握着殇离的手,她的手指很凉,像是一点温度都没有似的,“谢谢你这一个月来的照顾,可生死有命,不必勉强,殇离,等我死后你就离开吧!”
  
  眸中瞬间漫开一层水汽,殇离使劲地摇着头,“不会的,您不会死的。”他反手将涵妃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娘娘,您不要死,我把我的狐珠给您……”
  
  “殇离。”涵妃挑高了音调唤道,然而语气却仍显得虚弱,“好孩子,不必为了我做这样的牺牲,不值得。”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在这深宫墙角,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只是……殇离,你能帮我办一件事吗?”
  
  “娘娘请说,只要是殇离能做到的,我必当替您办成。”
  
  “倘若,我的皇儿还活着,请让他远离朝廷,咳咳!”话才说完,她就又咳了起来。殇离连忙帮着她顺气,一边用帕子替她擦去唇角的血迹,一边答应道:“娘娘放心,您的心愿,殇离定当替您完成。”
  
  尔后,涵妃微微笑了,缓慢地合上眼,耳边是殇离最后说的那句话,“涵妃娘娘,对不起。”
  
  涵妃的动作幅度很小,但确实是在摇头,她本想说:“你没有错。”然而话已无力启口。
  
  那个夜分外寒冷。
  
  翌日午时,小太监来送午饭时发现早上的那只盒子还摆在原处,里边的早点压根就没动过,便将之告诉了内侍监大人。
  
  那位老太监听后又将此事禀明了皇上,于是皇上亲自带着一群人入殿巡查,最终发现涵妃躺在床上早已断气,而那只狐狸却不知去向。
  
  (卷贰完)
  '2011…01…07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需要爱,请顺手收藏给力地撒花,O(∩_∩)O~
以后更新时间定于每晚19:04:19,不要问我为毛是这时间,看最后三个数字,你们懂的,我是个不河蟹滴人,╮(╯▽╰)╭
日更,如果有事不能更新,我会在前一天通知,咱很靠谱,坚决不做坑王。




3

3、卷叁 掌心之痛 。。。 
 
 
  天莲山顶的入口有一棵梅树,昨儿夜里下了一场大雪,今早起来树上都挂满了积雪,而梅花落在那残雪之上,则透出一分别样的美艳。
  
  这日天晴,巳时,莲央去了那棵树下,雪已有些化了,却仍有不少残留在枝叶间,他仰着头,目光很是专注,也不知究竟是在看雪还是看梅花。
  
  忽而身后传来一声低唤,“师父。”
  
  莲央回过头,视线淡淡地落在殇离身上,凝视了须臾,方才清冷地叹了一句,“回来了啊。”
  
  殇离微微颔首,眉宇间写尽了疲倦,“嗯,这些时日让师父担心了,我很抱歉。”
  
  莲央脸上的表情很淡,也看不出是喜是怒,他略微沉默了片刻,末了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道:“去沐浴,然后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到刑堂等我。”
  
  殇离心中一紧,身体亦有些僵直。其实在回来时他已料到此次难逃责罚,可真到要面对时仍是难免紧张,但他明白,这一次确实是他做错了,也的确应当受罚。
  
  “是。”殇离恭谨地应了一声,接着又抬起脚步往前方走去。
  
  莲央靠着那棵梅树,望着殇离渐行渐远的身影,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这小狐狸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想必此去确是叫他受了罪。
  
  殇离恢复法力的时候正在蕴涵殿内,当时涵妃娘娘给他找了套太监服,他穿着合身,倒也没觉得怎样,而方才,瞧莲央看他这套行头时的神色,应是不太喜欢,看来他又一次惹得师父不高兴了。
  
  说来自己最初下山的目的是想寻那桃儿酥来讨师父的欢心,却怎会牵扯进此般是非之中,这趟回来,师父总是冷冷淡淡的,想是真对他失望至极了吧?
  
  沐浴完毕,殇离特意挑了件白色的衣裳换上,他记得师父曾说过喜欢他穿白衣。只是这一身白,待会儿受了刑法沾了血,定然就不那么好看了。
  
  刑堂的大门很沉,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但定期会有弟子过来打扫。推开门之际,殇离不禁苦笑起来,细细数来,他们几个师兄弟中,也就他来这儿的次数最多,不过师父很少打他,大多是罚他在这儿反省。
  
  刑堂的最高处是一张樟木椅子,很华丽,像龙椅一样漂亮,而墙壁上则挂满了各式的刑具,黑压压的一片,与那张漂亮的椅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布置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压抑感。
  
  殇离在刑堂等了没多久,莲央就到了。伴着沉重的大门合上的声响,莲央径直走到那张樟木椅上坐下,继而朝殇离招了招手,唤道:“小离,你过来。”
  
  殇离略显迟疑地走过去,步子迈得很小,虽然他清楚,就算走得再慢,也终究是要走到那儿的,这就好比犯错要受罚,是一样的道理。
  
  待行至莲央的面前,殇离很自觉地跪下来,低着头,他小声地开口,“对不起,师父,殇离错了,甘愿受罚。”
  
  莲央伸出手,轻柔地抚上殇离的脸颊,指尖慢慢往下滑,最终轻轻挑起他的下颌,“我的小离,你说……师父该怎么罚你才好呢?”
  
  “徒儿任凭处置。”殇离隐隐感觉到莲央的愤怒,对方越是在笑,他越是觉得惊惶。殇离向来大胆,却偏偏怕他的师父,莲央若是不恼,他们自然是感情甚好的师徒,可莲央一旦恼了,殇离就连看他一眼都觉害怕。
  
  此刻,他低垂着眼睑,不敢正视莲央,后者倒也不逼他,只是盯着他瞧了一阵,则移开了手指,而后冷漠地命令道:“把手伸出来。”
  
  殇离愣了愣,随后先将左手伸出。继而莲央在他手边随意取过了一把戒尺,照着殇离的手掌就狠狠抽了过去。
  
  “啊!”殇离完全没有准备,这一尺子打下来,竟是让他失声叫了出来。很快的,掌心便散开一阵疼痛,连带起一片火辣辣的感觉。
  
  “我之前有提醒过你,让你莫要下山,可你倒好,一走就走了一月。”说着,莲央又挥动戒尺,严厉地打在殇离的手心。
  
  这一回,殇离硬生生地忍住没有再叫。那之后是疯狂的一连串抽打,殇离始终咬着牙默默忍着。
  
  他记得曾听师父提起过,说在人间的私塾里,学生若是犯了错,先生就会拿一把戒尺打学生的手作为惩罚。当时他并不觉得这有多么严厉,直到此刻,当左手被打得麻木,都肿了起来,他方才明了,原来打手也能那么疼。
  
  不过与他犯的错比起来,其实莲央还算留情了,倘若今日犯错的不是他殇离,恐怕就该是另一番责罚了。
  
  殇离知道师父宠他,但惟有这一回,他真正认识到恃宠而骄的可耻。
  
  不知道师父究竟在他左手打了几下,起初殇离还试着去数,可到后来实在疼得厉害,也就断了,不过估摸着该有一百下吧。
  
  莲央停下手,看着殇离,伸手为他拭去眼角挂着的一颗泪,紧接着又薄情地启口,“换一只手。”
  
  殇离微怔,却也认命地放下左手,将右手伸到莲央面前,可就在莲央手中的戒尺要打下来之际,他忽然又开口问道:“师父,您是不是都知道?”
  
  莲央挑了挑眉梢,打趣儿地望着他,“小狐狸,你以为你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吗?”
  
  殇离摇摇头,眸中的神色却坚定了几分,“所以,师父也该知道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了,对吗?”
  
  莲央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又对着殇离打量了许久。“啪”的一声,又是一戒尺打下来,莲央说:“先受罚。”
  
  于是又是连续的抽打,很疼,疼到麻木。又约莫一百下后,莲央终于停手。
  
  而这一停下,却让殇离觉得更加的疼,两只手心都像是着火了似的,就算不碰也宛若被刀剐过一般。
  
  莲央不知在想些什么,发呆片刻,才回过神来,“如果我说,我不同意你报仇呢?”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着实让殇离惊了惊。
  
  师父果然什么都知道,也清楚他回来的目的。顾不上两只手肿成了什么模样,殇离一把攥住莲央的衣袂,恳求道:“师父,殇离求您。”他顿了顿,复又启口,“涵妃娘娘于我有恩,这份情谊,我必当偿还。”
  
  莲央俯□,凑近殇离的脸,“你到底是想报恩还是想报仇呢,我的小狐狸?”
  
  “报恩也好,报仇也罢,总之都是为了涵妃娘娘,我不会让她白白枉死。”殇离在说这话时,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这是莲央以前不曾见过的。
  
  或许就是这抹不该出现的眼神顿时惹恼了莲央,他忽然站起身,“看来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犯了何等大错,那就继续在此面壁思过吧!”言下,一甩袖,已扬长而去。
  
  ……
  
  莲央到底还是不太放心殇离,晚些的时候,他找来了大弟子寒鸣,给了他一支药膏,让他去看看殇离。
  
  寒鸣过去时,殇离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两只手分明肿得不轻,却又仿佛浑然不觉般。待寒鸣走到他身旁,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人来了,但也没有说话,只任由大师兄给他擦药。
  
  关于殇离的事儿,寒鸣多少是知道些的,师父派他过来,其用意也是希望他能多劝劝这小师弟。然而寒鸣刚要开口,殇离却抢在他前头先出了声,“大师兄,你不必替师父来当说客,这事儿我决定了,师父就算不答应,我还是会照做。”
  
  “何苦呢?惹师父生气你很高兴吗?”寒鸣这人平日里待人都冷冰冰的,可对自己的几个师弟却是极好的。
  
  殇离自嘲地笑了笑,视线却始终停留在自己的掌心,寒鸣拿来的这药涂着清凉,这会儿倒也不觉得很疼了,“大师兄,如果有人因你而死,你能做到坐视不理吗?”
  
  “涵妃的死与你无关,她不过是后宫勾心斗角下的牺牲品,就算当日没有你,她一样难逃一死。”伴着寒鸣的言语,殇离的话旋即跟上,“话虽如此,但难免会想,如若我没有下山,是否涵妃可以躲过此劫?”
  
  “殇离,你这是在钻牛角尖!”寒鸣猛然抬高了嗓音,双目灼灼地盯着殇离的眸子。
  
  殇离却丝毫不惧,迎着他的目光与之对视,“就当我在钻牛角尖好了,没关系,师父可以不帮我,你也可以不支持我,但谁都阻止不了我的决心,有本事就关我一辈子。”
  
  寒鸣喟然长叹一声,将药膏放在一旁,他站起身,已不愿再继续交谈下去,于是冷漠地留下一句,“多说无益,你好自为之。”言下便转身离去。
  
  自那以后,莲央每日去一趟刑堂,只为问殇离讨要一个答案,然而连着七日,殇离的答案却从未变过,从一开始他的态度就很坚定,到了第七日,他依然如此。
  
  那个黄昏,刑堂的大门被推开,夕阳从外面照进堂内,略显刺眼。莲央站在刑堂中央,抬头望着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的殇离,照旧是那个问题,“还是想回宫里去吗?”殇离的打算,其实莲央很清楚,这小狐狸此次回来,本是想要寻一臂之力。
  
  只是,真的该帮他吗?莲央仍是不确定,但殇离的坚持,却让他的心念有些许动摇。
  
  莲央道:“你在人间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你所谓涵妃对你的恩惠,亦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换做别人,兴许也会为你包扎伤口。”
  
  殇离垂眸浅笑,“师父与我讲这些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反是您既然都知道我在人间受苦,何不前来搭救?”他言辞间带着责怪,莲央自然听得明白,却并未被激恼,但也没有多余的解释。
  
  刻意避开殇离的问题,莲央不答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此恩非报不可?”
  
  “是。”
  
  “只是因为她给你包扎了伤口?”
  
  殇离愣了愣,可能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很荒谬,但他沉默了会儿,仍是回答,“是。”
  
  莲央却没再说话了,大概是在心里骂他吧?半晌之余,他回过身,看样子是打算去了。正此刻,身后忽然又传来殇离的声音,“纵是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
  
  止住脚步,莲央又转过头,“我倒从来不知道,狐狸竟是如此知恩图报的种族。”不等殇离回话,他又问,“手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殇离对这话题突然的转变有些反应不及,怔愣了下才道:“已无大碍,劳烦师父操心了。”
  
  莲央微微颔首,“那就跟我来吧!”说着,他已先一步迈出了刑堂。
  
  ……
  
  莲央有个练功房,殇离从来没有进去过,他们这些师兄弟中,也就只有寒鸣可以自由出入。每一百年,莲央都会有一次闭关,殇离依稀记得,上一个一百年,师父闭关期间出了桩大事儿,那次闹得很大,二师兄背叛师门,率邪妖厉鬼攻打天莲山,欲将此处占为己有。是时便是大师兄前去请师父出关,最终虽赢了战事,但之后很长一段日子,师父总念叨着师门不幸。
  
  不过那回师父仍是给二师兄留了条生路,只是再不准其踏入天莲山境内,自那起殇离就知道,他的师父其实心软得很。
  
  而这一回,莲央看上去气势强硬,心里却早已软了下来,此刻,他带着殇离走进了他的练功房。
  
  这屋子并不大,布置有些像禅室,在中心位置的地上画着一个八卦阵,而屋子的各个角落也摆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至于究竟是派什么用场的,殇离也不太懂。
  
  莲央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殇离先坐下,继而自己则跑到一个类似巫师台的桌子后,从抽屉里取出个小盒子,他打开盒子,拿过里头那件宝贝,又走回殇离身边。
  
  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殇离面前,莲央说:“这给你。”
  
  殇离一愣,略显惶惑地抬起头对上莲央的双眸,这东西他认得,正是前些日子他一心想着念着的莲影。师父说,要让他高兴了才肯将莲影相赠,而自己不听话叫师父生气,本是不对这仙器抱有希望,却不料被关了七日,一出来就得了这样一份大礼。
  
  “师父?”殇离不解地歪了歪脑袋,而后伸手接过莲影,还未来得及问个明白,却听莲央先行启口,“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为师这就将莲影赠予你,但愿日后,它能替我保护你。”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殇离自是懂了莲央的意思。眸中顿时泛起一丝惊喜,殇离霍然起身,与莲央相对而立,“师父,谢谢您。”
  
  莲央的手稍稍抬了下,“不必谢得太早,我答应帮你,但成与不成却在于你自己。”说话间,他拉起殇离的手,二人一同走到八卦阵内。
  
  “八卦通天,阵内一日,人间一年,届时我将为你坐守阵内半月,同时送你转世人间十五年,但既然是转世为人,记忆和法力自然是要被封印的,而能否解开封印,全看你自己的造化。”莲央让殇离站在阵中央,继而右臂平展,手中握着一串白玉仙珠,却见他轻轻拨弄几颗,八卦阵已渐渐升起幽蓝光芒,“殇离,我有言在先,只保你人间十五年,你十五岁生辰之时,我会召唤你,若那时你不回来,极有可能将永世困于此咒之内,谨记师父的话。”
  
  “殇离知道。”言下,手里的莲影忽然变了,化作一条项链挂在脖间,周遭光芒越发强烈,最终刺得殇离睁不开眼。
  
  “小离,保重。”那光芒持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一点点散去,莲央仍立在原处,而他面前却已空无一人。与此同时,韶云侯府传出喜讯,侯爷夫人诞下小世子,起名:沈殇离。
  
  (卷叁完)
  '2011…01…08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太子要出场了,哦也!话说,其实这文真的不虐,╮(╯▽╰)╭
ps:为毛上一章的留言要比第一章少掉了一半还多?不带一开头就这么霸王我的,┱┲﹏┱┲




4

4、卷肆 沈家世子 。。。 
 
 
  永逸十二年,冬。
  
  这个冬季似乎比前些年要冷得多,入冬以来京都连着下了好几场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这场面竟是与十年前的那场大雪极为相似。
  
  十年前,涵妃病逝于蕴涵殿内,而后天降飞霜,那场雪下了整整三日,将皇宫披上了银装,那段时日,放眼望去,入目的皆是一片皑皑白雪。
  
  也是那一年,当年的茜妃如今的皇后诞下了太子,隔月,韶云侯夫人诞下世子,世人皆道,永逸二年是个喜庆之年。
  
  而说起那小太子执陌与韶云侯府的小世子殇离,倒也真是奇了。太子面相隽秀,双目却是凌厉得很,甫一出世就为人啧啧称道,大伙儿都讲这孩子长得俊,日后长大了必是器宇轩昂、风流倜傥。
  
  而韶云侯世子则更不得了,比之太子执陌,殇离的长相可谓是漂亮得过分,就拿前阵子携贡品而来的那名西域使者来说,那人初见殇离,就道其生得好看,那夜宴上,他还玩笑说这小世子可是投错了胎,本应生作女子?
  
  殇离当时在场,听了这话也没有太大反应,却是硬生生将怨气都藏在了心里,待酒宴散了回到府中,丫鬟送上醒酒汤,他当即提起那碗盅就朝门外掷去,适时侯爷过来,瞧见这场面竟是大笑起来,笑嗔殇离学着一身武艺却都用来摔碗了。
  
  而翌日一早,侯爷便下令全府,以后谁要是再敢对世子的容貌评头论足,就等着掉脑袋吧!对此,殇离倒也没有表现得很欣喜,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二皇子耳中,二皇子殷执风与殇离平日也算交好,外加他皇子的身份,有什么话向来直言不讳。
  
  此刻殇离看着自己面前那笑得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的二皇子,阴恻恻地问道:“二皇子笑得那么欢,是当真有那么好笑吗?”
  
  闻言,殷执风连忙摆摆手道:“也没,哈哈,不过殇离,这话别人说来还算正常,可偏偏从你口中说出,就觉得特别有趣儿。”他好不容易稳住了情绪,依然噙着一抹微笑开口,“你说,咱们这群人里,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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