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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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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下,边有人来开门,府中近几日气氛压抑,看门的家丁正憋着火气,但一开门见了锦惠,便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锦惠脸一板,斥道:“愣着做什么?公子回来了,还不开门!”
家丁更懵了,待看到站在马车旁的寒迁,方才反应过来,忙忙的开了门,将人迎了进来。
方仲声本在书房里为殊明公子的事苦苦思索,没想到就在此时,下人来报,说是殊明公子回来了,当下就将笔一甩,着人速速进宫传信,自己施了轻功,朝殊明公子所住的清心院而去。
一进院门,便看到殊明公子站在院中一株梅花旁,身上穿着白色的大氅,绝色姿容硬生生将那一树红梅压了下去。
但方仲声全无兴致欣赏如此美景,胸中怒火熊熊燃起,脸色难看之极。
寒迁转过身来,对着房中轻轻一揖,腰身轻折,平添无数风流。
方仲声快步走过去,冷冷道:“公子可算是回来了。”
寒迁一笑,道:“劳方管家费心了。”
方仲声冷笑道:“奴才费心可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可也为公子费了不少心呢。”
寒迁眉峰一扬,道:“我自晓得,若是皇上怪罪,我自会担着。”
“哈!”方仲声忍不住讥嘲,道,“那如此,公子这便随我进宫一趟吧。”
忽听有人冷哼道:“这便是殊明公子府的奴才?对着主子指手画脚,毫无规矩。”
方仲声一惊,他自忖武功虽算不上顶尖高手,也从未有过如此这般被人近了身却觉察不出的事。
沈风朗走到寒迁身边,他自是不把方仲声放在眼里,抓了寒迁的手握在掌中,皱眉道:“这么一会儿,手便凉成这样。”
寒迁任他握着,道:“冬日里手脚总是热不起来。”语声中不觉带上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沈风朗受用之极,道:“那是因为你内里不足,回头我再给你好好补补。”
寒迁听了这话便皱了眉,道:“苦药我都喝怕了。”
沈风朗呵呵一笑,揽了他腰,道:“那我便制成药丸,便不苦了。”
寒迁这才笑了,道:“好。”
方仲声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脸色更是难看,扬声喝道:“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殊明公子,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寒迁一笑,并未说话,沈风朗斜了眼看他,道:“你也知道身份?论身份,他是公子你是管家,难道这府中飞规矩便是管家可以对主子大呼小叫?”
方仲声脸色黑沉,正要反唇相讥,寒迁便道:“方管家是皇上派来的人,自然是可以管着殊明公子的。”他转头看方仲声,道,“方管家,你说是吗?”面上虽然含笑,眼中却一片冷然。
方仲声一窒,这才觉出不对来。
往日里,他虽不常露面,但殊明公子见了他,便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敢多说一句多行一步,反倒让方仲声更是瞧他不起。
但如今的殊明公子。。。
方仲声想起先前皇帝说的话,心中越发惊疑不定。
寒迁一派淡然,沈风朗摸了摸寒迁身上的大氅,皱了眉,道:“回屋。”
寒迁没有异议,对方仲声一笑,便和沈风朗一同进屋去了。
方仲声看着那两人背影,眼中疑云又重了一层。
作者有话要说:求更多的抚摸~~~
☆、19
没过多久,宫里便传来了谕旨,宣殊明公子入宫。
“我自个儿去吧。”寒迁起身整了整衣服,道。
沈风朗虽是皱着眉,但也没有出声反对,只是站起来送他到门外。
上了软轿,寒迁便闭了眼。
萧御景其人,他并不了解,也无心去了解,在他看来,不管萧御景曾是什么身份,曾做过什么事,人死便如灯灭,什么都该散了。
但在旁人眼中,他便是萧御景。
若旁人不来烦他,该如何便如何,他并不会在意。但如今看来,事情并不会按着他的想法往前走。沈风朗此事,让他明了,若不将事解决,那他便不会有安生日子可过。
萧嵘宸,天元的皇帝,与萧御景有着那样的暧昧。若不将他解决,怕是他也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思量间,便已到了皇宫。轿夫应是走了小路,弯弯绕绕的,转得寒迁倒有些头晕。终于停了下来,寒迁下了轿,前面占了个小太监,行礼道:“奴才给殊明公子请安。皇上正在御书房接见大臣,特地嘱咐奴才来带公子过去。”
寒迁点了点头,跟了那小太监去。这次路倒不长,拐了两个弯,小太监便带着他进了一道角门。待进了屋,寒迁也松了口气。
“公子且等片刻。”小太监低声道,行了礼便出去了。
外间隐隐约约有语声传来,寒迁心想,这里应是书房旁的暖阁吧。
窗下有暖坑,正烧得热乎乎的,寒迁也不客气,脱了鞋便坐了上去。
外间的声音大了起来,寒迁无心去听,伸手拿了桌上的瓜子慢慢剥着吃。
过了好一会儿,寒迁都打了两个呵欠,外间的声儿才消停下来。有一道威严的男声在门口道:“都下去吧。”随后,门帘便被撩起。
窗子被打开条缝儿,寒迁正无聊地支着脑袋看窗外。
萧嵘宸站在门口,眼睛微微眯起,在寒迁转头看过来时,嘴角一扬,道:“越发没规矩了,见了朕,也不行礼,真是惯坏了。”话虽如此说,面上却无半点不悦,语气中还带着亲昵宠溺。
寒迁扫他一眼,淡淡道:“我怕折了你的寿。”
萧嵘宸正往寒迁那边走,闻言脚步一顿,脸色一沉,不怒自威的气度足以令人胆寒,冷声道:“你说什么?”
寒迁叹了口气,道:“你在吓我?”他笑了笑,道,“你听着什么,便是我说了什么。”
“萧御景!”萧嵘宸脸色完全阴下去,跨了两步,抓住寒迁手腕,道:“你莫要以为朕宠你,便可由着性子来。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朕给的,若是惹恼了朕,莫怪朕不顾情面。”
寒迁抬眼看他,伸手慢慢拂过被抓着的手腕,萧嵘宸不知为何,背上一麻,竟就这般被慢慢拂开了。
“你。。。”萧嵘宸不敢置信地看他。
“你真以为,我还是殊明公子?”寒迁起身下坑,站直了身子,道。
萧嵘宸咬紧了牙,只觉得那阵麻渐渐扩散开来,身子一抖,右手撑在坑桌上,才没倒下去。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萧嵘宸等那阵麻痹感退了一些,才转了身,面对着寒迁道。
寒迁拍掌,赞道:“到底是皇帝,能有如此气度,也算不错了。”
萧嵘宸眼中震惊又深一层,眼前的人虽是有着一张和萧御景一样的脸,但萧御景,却是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到底是谁?”身为九五之尊的气度让他站直了身,毫不退让地看着寒迁。
寒迁淡淡道:“你真想知道?”
萧嵘宸定定看着寒迁,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放眼看去,只看得到一片淡然。
忽而,萧嵘宸讥讽一笑,道:“萧御景,你以为不知从何处学来些邪术,便可与我抗衡?”他大步上前,攥了寒迁手腕,道。
寒迁皱了眉,道:“我还当你是聪明人。”
“朕乃天子,萧御景,你以为如此便可骗过朕?”萧嵘宸忽而一笑,道,“不过,你还真是给了朕不小的惊喜啊?在你府中的那个男人,便是把你带出去的人?难道你以为,跟了那个人,便可从朕手中逃出去了?”
寒迁沉下了脸,冷冷看着萧嵘宸。
萧嵘宸此时却并不生气,一手环上寒迁腰肢,在他耳边低低道:“御景啊御景,朕虽尊了玄云道长为国师,却并不代表朕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你随便来耍几招,便可让朕退避。”
寒迁心中一动,他并不知还有个国师。若是能当上国师,怕是有几分真本事,若是能借了他的力。。。
萧嵘宸见寒迁不说话,以为他是怕了,呵呵低笑,道:“朕的小御景啊,你才惹了朕不高兴,你说说,该如何讨朕欢心,免了你的罪。”
寒迁面无表情,淡淡道:“饶你一命,怎么样?”
萧嵘宸面上笑容倏忽不见踪影,手劲加重,狠声道:“萧御景,你是真不要命了?”
“不要命的,是你。”寒迁道。
萧嵘宸大怒,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身子连动一动也不能。
寒迁走开,重又坐到坑上,淡淡道:“你以为我在唬你?”
萧嵘宸瞪大了眼,却连一点声儿也发不出。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寒迁道。
萧嵘宸看不到寒迁,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一股恐惧来,这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萧御景!
“你一定在想,我到底是谁。”寒迁道,伸指扣了扣桌面,萧嵘宸一个踉跄,身子终于能动了。
“不要叫。”寒迁道,“即便是你叫了人来,杀你,于我还是很轻松的,不过你放心,杀你会损我修为,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萧嵘宸眼中已不见了之前的轻视;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殊明公子现下何处?”
寒迁摇头,道:“殊明公子的躯壳,正在你的面前。”
萧嵘宸大惊,倒退两步,道:“你。。。”
“你别误会,我并非修罗恶鬼附了萧御景的身。”寒迁悠然道,“萧御景阳寿已尽,我只是借了他的躯壳来用而已。”
“你以为朕会信你?”萧嵘宸冷笑。
“你为何不信?”寒迁耸肩,道,“你要知道,于修罗恶鬼而言,若是吸尽帝王阳气,足可抵千年修行。”
萧嵘宸心中一寒。
“你,究竟想做什么?”萧嵘宸对寒迁所说半信半疑,道。
寒迁转了转眼珠,眼睛一弯,笑了,道:“我要见你的国师。”
萧嵘宸更加惊讶,道:“你不怕?”
“我怕呀。”寒迁大方承认,道,“我怕你那国师一点真本事也无,白白费了我的力气。”
萧嵘宸虽是惊讶之极,但心中也存了别样心思,当下点头道:“朕也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朝门外大喝道,“宣国师!”
门外自有人应了。
☆、20
玄云道长最近很烦恼。
掩璧湖出了精怪,他早就听闻,却没那个心情去管。
真正有本事的,是不会来京中的,此地虽说有龙气,但世俗浊气更多,若是真心想修道的,更喜欢名山大川,灵气更为精纯,于修行更为有益。
没本事的,来了京城也掀不起风浪,反而要时时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更有本事的灭了。
故而,他在京城其实很是寂寞。
那掩璧湖有精怪,他是知道的,那里不知为何,总是有淡淡的灵气,虽不浓,但天长日久下来,小精小怪倒还真出了不少。
有空时,他也会去那儿遛一圈,原因无他,只是太过寂寞而已。
但近来,他却在京城发现了一股淡淡的灵气。虽然浅淡之极,却也精纯之极。但京城各种乱七八糟的浊气太多,那股灵气也真是太过浅淡,他一直无法知道到底是来自何方。
好烦恼啊好烦恼,那股灵气摸不着见不到,却让他牵肠挂肚,茶饭不思,夜不能眠,没几天,玄云道长都憔悴了。
唉,胡子又掉了一根。
宫里来传旨时,玄云道长正蔫蔫地守在炼丹炉旁,原因无他,那股灵气更为稀淡了。
唉,玄云道长叹着气收拾了东西,嘱咐了小道童看好丹炉,便跟着人进宫了。
“来了。”寒迁道。
萧嵘宸冷目看他,道:“你就不怕国师来收了你?”
寒迁看着自己的之间,淡淡道:“我只怕,他是个欺世盗名废物。”
萧嵘宸深吸一口气,他弱冠之年登基,从岌岌可危到如今的稳坐帝位,其中付出非常人可以想象。帝王威严,不容人挑衅,但并不表示他无忍耐之心。
如今坐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殊明公子,他展现出来的气度,成竹在胸的自信,不容他小看。
此时外面太监来报,国师已到了书房门外。
萧嵘宸深深看寒迁一眼,沉声道:“宣。”
玄云进来时,腰杆笔直,面容清癯,道袍飘飘,令人一眼看去,便想到仙风道骨四字。
皇帝坐在书桌后,寒迁站在一边,玄云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礼,道:“不知皇上宣贫道来此,所为何事?”
皇帝是见惯了玄云的这副样子,自明白方外之人对于凡俗礼节的蔑视,也不去计较他的直言相询,反倒温声道:“朕今日寻国师,为的便是那掩璧湖的事,朕听闻掩璧湖的古怪,便派了羽林军去,不想却被国师阻了下来,此中一二,还请国师明示。”
玄云点头道:“贫道也正想为此事求见皇上,奈何金丹即将炼成,一时走不开,反倒要皇上亲自相询,实在惭愧。”他顿了顿,又道,“掩璧湖的古怪,贫道一早听闻,贫道可担保,京城中发生的怪事,与掩璧湖无任何关系。”
“国师何出此言?”萧嵘宸道,“殊明公子失踪,孙天师遇害,掩璧湖出的怪事何其之多,亲眼所见者更是不少,国师既说这些事都和掩璧湖无关,那朕便要问一句,这些怪事到底与谁有关?”
玄云摇头,道:“孙天师本就心术不正,若不是死在了掩璧湖,贫道迟早也要去找他。至于殊明公子,恕贫道直言,一个大活人失了踪,和掩璧湖实在是扯不到一块儿去。况且如今,殊明公子不是好好地站在了这里么?”
萧嵘宸眯起眼,眼前的玄云脸上无丝毫异样,难道竟连他也看不出身边这人的古怪。
寒迁正在磨墨,磨好了,便提笔蘸墨,随手抽过一张宣纸,细细勾画。
玄云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悦,冷声道:“殊明公子,别来无恙”
寒气也不理他,只管自己落笔。
玄云直视萧嵘宸,道:“皇上若无事,贫道便要回去看着药炉,告辞。”
玄云正要拂袖而去,忽听殊明公子开口了。
寒迁叹气,道:“老毛病,还是不改?”
玄云睁大了眼,霍然转身,张口结舌看着寒迁。
寒迁搁了笔,两手拈起那张纸,纸上用浅淡的线条勾画了一张人像,依稀竟与玄云有些相像。
“长了胡子,我险些就不认得了。”寒迁含笑。
玄云深吸了几口气,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嘶声道:“你你是七公子?”
寒迁丢下纸,浅笑道:“墨清。”
墨清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竟然流下了泪来,声音更为嘶哑,哽咽道:“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消散在了那幽冥之地,魂飞魄散了?”寒迁走下来扶他,顺手揪揪他胡子,惊奇道,“是真的呀?”
墨清揉揉下吧,道:“假的。这胡子是五公子亲手制的,要用特殊的药剂才能除下。”
“五师兄还是喜欢弄这些东西。”寒迁一笑,道,“刚刚看你,我还不敢相信,你怎的会在此处?”
墨清道:“当日您出了事,师尊便吩咐了门人,散在各处寻您,因不知您到底会去到何处,师尊便在各处都派了人,我便来了这京城。”
话说到此,墨清才想起这书房中还有个皇帝。
寒迁转头看着萧嵘宸,后者正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寒迁道:“皇上如今,还认为我是修罗恶鬼吗?”
萧嵘宸闭了闭眼,张开眼时又是那喜怒不惊的天元皇帝,沉声道:“敢问两位,到底是何身份?”
寒迁抬头看了皇帝一眼,转头对墨清道:“我先回去,你随后来殊明公子府找我。”随后,对皇帝微一颔首,便转身走了。
皇帝也不阻拦,只是定定看着墨清。
墨清叹了口气,也不装那仙风道骨,找了张椅子坐下,道:“皇上,你可听过极海?”
“极海?”萧嵘宸重复,忽而睁大了眼,看着墨清,“极海。。。”
“正是老国师提过的极海。”墨清点头道,“当初老国师向先帝保荐我为国师,理由之一,便是我来自极海。说起来,先帝与极海,也有几分渊源。”
寒迁回府时,沈风朗已在门口等他。
寒迁刚一下轿,沈风朗便把他拥入了怀中,毫不顾忌此时尚未进府。
“我没有事。”寒迁拍拍沈风朗后背,笑着道。
沈风朗将脸埋入寒迁颈窝,深吸了几口气,才道:“我知道。”他相信寒迁不会有事,他一直都相信,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担心,担心皇帝为难他,担心他受到什么伤害。
锦惠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公子,进府去再说吧。”
沈风朗这才放开寒迁,但仍是拉着他的手。
寒迁由他拉着,心口的暖意又漫上来几分,嘴角禁不住悄悄扬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着吧,我写的越来越无聊了。。。最近心里老是空落落的,好烦啊。。。。明天回家,停更两日
☆、21
寒迁回到府中,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便有下人来报,国师求见。
寒迁道:“请。”
墨清一见寒迁,二话不说便跪下了。
寒迁皱了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墨清低头,道:“我对不起公子,我一早便知殊明公子长得像公子,原该一早便派人守着,是我疏忽,才让公子多吃了那么多苦。”
寒迁肃容道:“起来。”
墨清悄悄抬头,见寒迁面上原本柔和的线条紧绷起来,不敢不听话,乖乖站起。
寒气缓了缓语气,道:“我有事问你。现下距我离开极海,已过了多久?”
墨清睁大了眼睛,呐呐道:“公子。。。”
寒迁半闭了眼,缓缓摇头,道:“刚来时,我总以为并未过去多久,但是,如今又觉得不对。我以为萧嵘宸是盛安的孩子,但是从萧嵘宸身上,我丝毫感受不到盛安的气息。”
墨清眼睛睁得更大,半晌才道:“公子,距你离开极海,已过了一百三十年了!”
寒迁震惊,猛然抬头看他。
墨清道:“公子,您这一百三十年,到底去了哪里?”
寒迁闭上了眼,觉得脑中开始抽痛,忍不住低低□出声。
“公子!”墨清大惊,扑到寒迁身旁。
寒迁抓紧了墨清的袖子,额上渐渐冒出了冷汗,“头,好痛。。。”
墨清不及细想,一手抵上寒迁后心,便想将真气输入。
没想到真气刚一入体,便受到了巨大的反击之力,墨清猝不及防,被反震之力冲得退后了好几步,一手扫落了案几上的茶盏。
茶盏碎裂之声响起,门便被人大力推开。
沈风朗冲入房中,寒迁已伏在了案上,墨清正要伸手去碰他。
沈风朗一把挥开墨清,伸手扶过寒迁,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焦急询问道:“寒迁,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快说啊!”
寒迁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意识也有些混沌了,只有脑中痛楚越发刺骨,沈风朗的声音像一根冰刺,扎入脑中,虽痛苦无比,但也带来一丝清明。
寒迁喃喃,“头,头痛。。。”
沈风朗抬手抚上寒迁额头,以真力慢慢摩挲,道:“是这儿吗?这儿疼吗?”
寒迁只觉得沈风朗的手似是触上了脑中淤结的肿块,虽然疼痛,过后那肿块却似有被揉开的迹象。
沈风朗见寒迁面上已不再那么痛苦,不再多说,按摩的手势更加轻柔了些。
寒迁只觉疼痛慢慢淡去,眼却也睁不开了。
待沈风朗停下手,寒迁已靠在他怀中睡去。
沈风朗慢慢舒出口气来,墨清凑上来,刚要开口,就被狠狠瞪了一眼,不知怎地,话是一句也说不出口来。
沈风朗抱了寒迁走入内室,小心地放在床榻之上,另又拧了巾帕来,细细擦拭了面颊额头,这才脱了外袍,盖上锦被。
墨清一直跟在他身后,团团转着想帮忙,却是什么也帮不上。待沈风朗做完了这些,回头向他示意,他才跟在沈风朗身后出了门。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事,但若是敢伤他半分,倾我之力,也要让你百倍奉还!”沈风朗负了手,冷冷看着墨清。
墨清瞪大了眼,伸出手指着自己,“我?”
沈风朗冷冷看他,不发一语。
墨清傻了良久,才晃了晃脑袋,也不管自己顶着玄云道长清癯的外表做这些多么滑稽,在原地来回走了两圈,再看看沈风朗,道:“你,你。。。哎!”想不出该说什么,他干脆转了身出府去了。
沈风朗见他走了,面上表情渐渐复杂,也是站在原地良久,才慢慢走回房里去。
寒迁正睡在床上,面容平静,呼吸平稳,丝毫看不出方才的痛苦。
沈风朗拂开寒迁面上一缕发丝,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寒迁无知无觉,眉头却微微皱起,似是梦见了什么。
沈风朗抚过寒迁额头,慢慢按摩,直至他眉头舒展,面容恢复了恬静安谧。
室内一片安静,却似乎有莫名的情绪在悄悄流淌。
夜幕渐渐低垂,书房早已燃起了烛火,萧嵘宸坐在书桌后批改奏章,方仲声从密道中走出来,跪倒在地,道:“属下无用。。。”
“起来吧。”萧嵘宸截断他话语,道。
方仲声一愣,依言站起。
萧嵘宸道:“从今以后,殊明公子的一切事务,你都不必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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