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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德之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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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来格兰德王国的一些普通民众大都转向了学习其他实用技能以抗衡贵族的魔法垄断,隐有与其分庭抗礼之势。魔法种族与非魔法种族的竞争虽然使得格兰德国力不断增强,国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但是后者的速度还是及不上各层阶级贫富分化加剧的速度。这不仅带来了生机勃勃的的社会环境,也投下了贵族骄奢富族腐败平民投机的阴影。
格兰德之翼的学生会和教师联合会共同会议讨论的主题已经不再只是专业学术的精深研究,而是克己复礼,将中古遗风重新解释纳入传统弓箭手、战士、法师、牧师职业修习的教学中去,并致力于魔法在日常生活实用性方面的推广,如普通非处方魔药及持久魔法动力机械的推广等。
经过这一系列事件,路尤有了理由对风纪部进行彻底的整顿,包括升调风纪部上层人员,加强对监察队队员的收编考核,从新从各学院各专业中选调有专长的人才进入风纪部等等。
在与普里斯大学校园帮对战后,加斯珀对路尤的态度软化许多,路尤便不急于撤换他,只是命下属将监察队执行章程及奖惩条款细化后亲自交给加斯珀并得到他的亲口保证。接下去的大半个学期倒是没再发生监察队执行任务时重伤他人的状况。
要知道,从前监察队队员若是逮到扒手,按不成文的惯例,二话不说先揍一顿再扭送警局。其实翼大的风气还没坏到必须以暴制暴的程度,这种做法不但不能对未发生的违法行为产生警示作用,反而激化了潜在的矛盾。
翼大并不是全封闭军事化管理,与外界交通频繁,上流文明之衣冠下亦有下层团伙与社会帮派相勾连。而近两年来监察队在加斯珀的带领下的作风越发帮派化,路尤加以细化的章程便是用来规范执行的标准。无规矩不成方圆,己身不正,何以服人,要整顿整个翼大的风纪,就要从风纪部自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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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性论、信使 。。。
古路纳语是翼大所有学生的必修课,本来全部采用小班教学,一开学,新生们的必修课课程表上便标明了上课时间地点及导师姓名。开课前,许多女生甚至男生都想换到沃特·格雷的班上,甚至申请做旁听生。沃特留校任教的第一个学期便出现过教室座位爆满,隔壁座椅被搬光的情况,于是沃特破例增加了自己教授的小班人数,并另开了一个大班讲座。
开学初沃特并没有来给新生们上课,而是由另外的一个导师对新生进行基础复习和摸底分班,程度最好的二十五人分入沃特小班教学,程度差一点的由别的导师带,同时可以自由选听沃特的大班讲座。学生们在家族培养中多多少少学习过古路纳语,但是程度不一。像路尤、瑟汀这样优秀的贵族子弟,肯定是要分到沃特班上的。
一个月后,古路纳语小班教学正式开课。自军训之后路尤再没有见过沃特,起初那一点莫名的心悸早已不觉消褪。马上要再次见他也没什么心理准备,只是印象鲜明地回忆起他高大的身材、那双灰蓝如海雾的眼眸,还有那间浅蓝色的医务室里艾草的香味。
只提前两分钟进教室,班上同学已经基本到齐,路尤和瑟汀只得在最后一排靠墙壁的空位坐下。斜靠着椅背神游间,一双长腿从门口踏入,同时上课铃声响起。沃特穿着米白色的衬衫,两手闲闲插袋,走上了讲台。那修长紧实的身躯裹进另一身风格迥然的装束里,再戴上一副无框眼睛,竟显出几分学者的儒雅风度来。
这个教室里的学生本就是学院的顶级精英,对沃特自然不会像其他普通学生那样如仰天神,但大家还是忍不住小声交谈。小教室不过三十平方,每个同学的言行举止都一目了然。
班上寥寥可数的七个女生们(包括克洛艾特·奥布里,虽然他是男生,但是已经被归入女生范畴了……)已经有四个情不自禁表露出对他心仪已久的爱慕之情,另外三个虽然没有做出两手握拳的动作,但也能看出眼睛里都透着可疑的光彩。
男生们相对而言比较淡定,特别是注意到女生们的反应之后就更加地淡定,有的人甚至需要着意控制自己不要流露出天生不属于天之骄子的嫉妒之情。
不很正式地和大家打过招呼,沃特便转身做起了板书,当然是用古路纳语,一手流畅随性的圆体字。Humanam naturam:boni vel mali?一个古老的话题,论人性:善还是恶?
对于这种模凌两可的辩证路尤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不过今天要用古路纳语来表述的话还是颇具挑战性的,一些同学已经在不停地翻字典了。虽然班上已经聚集了最优秀的学生,若是沃特要求来一场当堂辩论,难度还是高了点,毕竟古路纳语长久以来只做为作为诗文欣赏和咒语记述的载体而使用,已经失去了交流沟通的实用性。好在沃特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给了大家几分钟讨论准备,然后自由发言。
坐在第一排的同学拉奇·布雷斯林,主动抢先发言:“Puto bona plerumque homines……Ut,mater potest sacrificium liberis omnia。maternitatis bonus。我认为人性本善……比如,母亲可以为孩子牺牲一切,母爱就是善的。)”
布雷斯林做完略长的表述,沃特给予了微笑赞赏,论点论据齐备,表述清晰。看着沃特对微胖的布雷斯林路尤扬起微笑,路尤发觉心中莫名突生一股微弱的戾气。为免发出不和谐的嗤声,他按捺下心中的不屑,转头去和瑟汀小声讨论。
“路尤~”不料沃特点了他的名,“Narra mihi rim。(说说你的的看法。)”
“呃……”,路尤反应过来以后,没有再犹豫;看着沃特很干脆地说道;“Alii matres dolebit filios tueri。(母亲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去伤害别人。)”
路尤说完便紧紧闭上了嘴,自己刚才的语气像是……就像是家里小妹赌气的时候……明明只是一个白痴问题,完全不值得这样一本正经地去反驳。
“Magis anthing?(还有么?)”沃特看着只说了一句便打住的路尤,鼓励道。那灰蓝的眸子像充满盐分的沉重的海水一样要将人溺死了。
别用你看着别人一样的的眼光看着我,我受不了了,路尤心中呐喊着,却只避开他的目光,口中轻描淡写道:“Non。(没了。)”
“Bona!Acuta!(很好!一语中的!)……”
接下去的课上别的同学又说了些什么,路尤完全听不进去了,脑子里乱哄哄的。
沃特的课可不是小学中学那种小儿科,虽然上得很轻松,大家却都不由自主地聚精会神。瑟汀发现路尤的走神,拿手肘碰了碰他。路尤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沃特的说话声音上。
半场休息时间,沃特一边喝水,一边走到第二排学生桌边,和大家闲聊。路尤在最后一桌不远不近地看着他,在他发现自己之前埋下头去装睡。第二节课的铃声响了,沃特一直停留在第二排的位置,没有走到后排来。
在同学们的笑声中,沃特请一个克洛艾特·奥布里为这节课做了总结,然后和大家说下节课再见,话声刚落,下课铃声便响起了。有四个同学,两女两男从前门和沃特说说笑笑而去,其他同学包括路尤和瑟汀从后门走出。
沃特渐行渐远,不时微笑着和人打招呼,在原地留下呆呆掩嘴的或者尖叫的或者叽叽喳喳议论的花痴女生。
“他的微笑像开满鲜花的天堂!”
“他的声音像月夜里的海浪!”
“天啊!我要嫁给他!”
“瑟汀……”路尤很想捂上耳朵。
“怎么?”
“……我想换班……”早在上次就该有所警觉的。虽然很大程度上已经退化,预知危险和爱情的本能还是偶尔能发挥作用的,尤其是具有精灵血统的克劳德一族。虽然对彼此来说,都还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刹那间,路尤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正不可避免地坠落,最终将无可逆转地全面沦陷。但只是那一刹那,路尤并没有抓住任何蛛丝马迹,一切便又恢复原状,仿佛出于某种自我防卫的生理或是心理机制。
“换班?为什么?”
“额……没什么……”路尤摇了摇脑袋,很快便甩掉这个在别人看来好似小题大作的不切实际的念头。一周只有两次古路纳语课,习惯了就好了。路尤这样想着,却没有意识到,这分明是个自相矛盾的想法。
回到风纪部办公室,路尤将从前的案卷翻来翻去。
瑟汀奇道:“怎么了你?”
“最近就没出点什么案子啊?”听起来路尤很失望。
“你福尔摩斯上身了吧?我们这是风纪部,又不是侦探社。”
“唉!”
“叹什么气啊?这也说明在我们路尤部长的带领下,翼大的风气已经全面改善,正引导着全格兰德……”
瑟汀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路尤完全无视了他,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上完下午的箭术课回到宿舍洗完澡去餐厅吃饭,然后再回宿舍学习。正事完毕,已近十点。百无聊赖地翻看古格兰德诗集时,瑟汀递过来一个纸条,上边写了一个地址。
“什么?”
“沃特的住址。我从克洛艾特·奥布里那里问来的。”
“……”
“沃特在教员办公室的信件都是他的助教在处理。私人信件要寄到他家邮箱才行。”
有可能的情况下,信使会将信件或者包裹直接投递到收件人手里。若是收件人不在,信使会把信件从门缝里或者壁炉的烟囱里塞进去,包裹则扔进阳台,或者直接扔在门口。
但可能某家的壁炉还在使用,于是信件化为灰烟,某家玄关铺着地毯,信件一直藏到大扫除那天,而某家没有阳台,窗户也从里头关上了,信使只好把包裹扔在门口,运气不好的话就会被一些流浪汉捡走。
总之由于各种各样的具体情况,大家也已经习惯了使用邮箱。
根据种族来分,神族多用老鹰,人类多用鸽子,精灵多用渡鸦,血族喜欢用蝙蝠。
而现今是混血种族的世界,喜欢哪种动物就养哪种动物,也没有任何限制。
不过可以根据学校职业的传统习俗来大概判断。
法师常用的信使是猫头鹰——这是从第一个使用猫头鹰作为魔宠的迈雅神族法师米斯兰迪尔·格雷流传开来的,牧师爱用鸽子,战士常用老鹰,弓箭手偏好渡鸦。
古时候,精灵能够驯服几乎所有的生灵。不过如今,只剩下少数混血儿天生就能够和魔宠完全无障碍地交流了;他们被称作鸟语者、马语者、蛇语者或蝠语者,其他大多数人需要经过一定的学习才能掌握这一技能。
瑟汀和沃特在宿舍平时不需要寄什么大件物品,只共用一只刚成年的叫做呱呱的渡鸦。
渡鸦在古代被人类误认为是邪恶的乌鸦一族,其实它们很聪明,会看地图,对各种地形和数字排列、符号特别敏感。而呱呱这只渡鸦是勒昂家族特别培育的魔宠里挑出来的,特别特别聪明,有将近十岁小孩的智商。
“也许周末你可以约他郊游或者晚餐什么的。”
“哈!”路尤一副你在开玩笑的神情。
“瞧你今天上课的状态,我越想越对头!”瑟汀摸了摸下巴,他还记得军训那阵子宿舍里艾草条烟气缭绕,话不多的路尤很稀罕地不止一次地向他提起沃特·格雷。
路尤换上一脸黑线。
“不说了不说了,你自己明白了。”瑟汀摆摆手,逃回自己书桌前。
嘴上否定着,路尤还是不自觉地走到了阳台上,逗弄起停在架子上的渡鸦呱呱。
瑟汀转向阳台:“万一我的古路纳语过不了,你和他熟,事先套套近乎也好。”
瑟汀的古路纳语的确不如路尤,却也没有到会挂科的地步。
虽然路尤还是没有反应,瑟汀却不放弃:“呱呱,先去跟沃特家邮箱打个招呼,或者去和沃特的信使交个朋友,听说他家信使是只漂亮的白鸽子,你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去交朋友了。”
呱呱听懂了有任务、还可以去找美人鸽子,两眼发光兴奋地在架子上蹦来蹦去。瑟汀朝呱呱勾勾手指,呱呱就扑棱棱飞了过来,停在瑟汀肩膀上。
“地址是格兰德之翼大学教员公寓,西北方向刷成橡木色的那片,2座11号。”
呱呱点头,展开翅膀飞出阳台,飞进了夜色里。
路尤没有拦着也没有理会。
“话说回来,这周我们宿舍的信箱又爆了。”翼大的信箱都非常尽职,只要写对了信箱号,不含有什么危险物品,不管多满,遇到多大的礼品盒,它们都会努力张大嘴巴将邮件吞进去,于是到了极限时候就会从下部爆开。当然清空之后,还是可以关上的。
“唔?”
“今天楼管给我的,喏。”瑟汀从桌子底下拖出一袋大部分是粉色的印着桃心的信件和装饰着玫瑰花的小礼品,扒开来看,“我还没整理过。据说沃特家的邮箱也经常爆掉。”
瑟汀索性将里头所有的信件和小礼品一股脑儿倒出来。
“你的,你的,我的,你的,你的,我的,你的,你的,你的……你去哪里?”瑟汀见路尤正开门出去。
“去给我们的邮箱上个禁制,让陌生人投不进信。”
“额,那样的话他们也还是会从阳台上扔进来啊。”
“那就在阳台上也加个禁制。”
“我怕她们会把礼物堆在门口的。”
路尤斜眼瞥瑟汀。
“额,好吧,但是那样的话,你的粉丝们会很伤心的,而且……就收不到这么多巧克力了。”
“放心,我只上收件人署名是我的禁制。”路尤回头道。
“可是,巧克力多半是给你的……”瑟汀的声音变成了嘟喃。
从开学初起到现在,瑟汀已经吃掉路尤很多条巧克力了,有的硬的啃不动,有的入口即化,有牛奶味的酒心的,杏仁的,榛仁的。
还有一条辣椒口味的,包装也只是普普通通地印着巧克力字样,瑟汀当时直接剥了扔嘴里,结果辣出一脸眼泪鼻涕,估计那女生爱惨了路尤,发誓要让路尤狠狠地记住她。回想起来还是纯浓黑巧最美味。
不一会儿,路尤回来了。
“OK了?”
“嗯。”
应了声,路尤又到了阳台上设禁制,双手画弧,口念咒语:“Hospitum ad particulas Looyou Cloud;stare foris。”(陌生人予路尤克·劳德之包裹勿进)
“啊呜呜呜,以后都吃不到美味的巧克力了,啊呜呜呜呜~”瑟汀捶胸顿足一副痛失所爱的模样。
“要吃的话自己去买啦!”路尤坐回自己桌前,拿起几个小礼盒看了看,还是抛给了瑟汀,“呐!”
“我爱你!”瑟汀拆了一条巧克力扔进嘴。
“砰”的一声,瑟汀和路尤俱回头。
“咦,呱呱,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若是自己家里那只渡鸦,一定会呆在外头乐不思蜀,这还是第一次鼓励呱呱去找朋友,看来路尤把呱呱教得太乖了。
只见呱呱撞在阳台外无形的禁制上,贴大饼似地,缓缓下滑。路尤很是心疼,一挥手把阳台上的禁制给除去了,伸手把即将坠地的呱呱接住,一根羽毛悠悠落地。
“你的禁制好像不很灵啊。”瑟汀喉咙里“咯咯”两声最终没有笑出来。
路尤将双翅抽搐两眼泪汪汪的呱呱轻轻放到床上,狠抹了一把脸。到底哪里出错了?唉唉,明天去问问沃特好了。
“呱呱,你还好不?”路尤轻轻碰了碰呱呱的小爪子。
呱呱甩甩小脑袋,将大开的翅膀收了起来,一个翻身在软软的床垫上立住身子,看样子没怎么受伤。
呱呱先是啜泣了几句,就开始用一种忽高忽低的调子讲它去沃特家的经历:“呱呱呱呱咕咕咕咕咕呱咕呱咕呱咕呱咕……”
(我去小区门口看了看地图,一下子就飞到沃特家,他家阳台上有一只美人鸽子,真的白白的很美很美,我于是飞过去想和它做朋友,它答应了和我做朋友,我很高兴很高兴,我们就聊天聊啊聊啊,它突然又说它是一只公鸽子,我就被狠狠地打击了一下,然后很失望地打算飞回来。
飞出了小区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觉得一边飞一边想事情很辛苦,于是停在小区门口的树上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不要和一只公鸽子做朋友,我又想起刚刚靠得很近的时候,鸽子美人秋水一般温柔的眼睛,它的红红嫩嫩的小爪子,白白的天使一般的羽毛,然后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被狠狠地一箭穿心了。
于是我决定飞回去继续和鸽子美人做朋友,但是,才飞到沃特家的阳台那里,里面就有一只黑黑的粉恐怖粉恐怖的巨大的老鹰冲出来要啄我T T;我就尖叫一声咻地飞回来了T T。还有,我们家阳台那里什么时候安了玻璃了T T··)
“没有了没有了,我弄掉了。”路尤皱着眉头摸摸呱呱的小脑袋。
“哈哈哈哈哈!鸟类的情感世界什么时候也变这么复杂了?”瑟汀憋不住哈哈大笑。
“呱呱呱呱咕咕咕咕!!”(我遇到这么悲惨的事情,你居然还笑我!!你还种族歧视!!)
“呱呱,我不是笑你,哈哈哈!!真的不是笑你!”瑟汀笑着解释。
“呱!呱呱!呱呱呱!”(哼~讨厌~谁信你~)呱呱迈着小步子往路尤手边蹭蹭,“咕咕咕咕~”(还是路尤主人最好了。)
“噗!”如果告诉呱呱玻璃是路尤装的呢·瑟汀坏心眼地想着。
“呱呱,你没有受伤么?”
闻言呱呱侧身往床上一歪,小尖嘴有气无力地发出声音:“咕咕咕咕咕……”(啊,我翅膀痛痛,爪子痛痛,肚子也痛痛,全身都痛痛。)
“不得了了,这么严重,赶紧送宠物医务室!打针挂瓶喝药水!”瑟汀看出呱呱在装模作样,故意吓唬道。
“哔”地一声,呱呱站直了身子:“呱呱呱呱!”(我好了我好了,突然又不痛了!)
“讳疾忌医是不对的哦!”
“呱呱呱呱!”(我真的好了啦!)
路尤拿指头戳戳呱呱的小脑门,道:“自己飞回架子上去看看。”
“咕咕咕咕……”(我想睡软软的床……)
“不怕半夜被我压扁的话……”
“咕咕……”呱呱拍拍翅膀一蹬腿飞回了架子上。
也许经过这一次,呱呱再也不敢去沃特家了,如果哪天需要联系的话……路尤考虑下次家里信使送包裹来时把海鸥布里留下。早点洗洗睡吧。
梦里一处无边无际的野地,开着大片大片的天堂鸟,沃特穿着高级法师的宝蓝色丝绸束腰长袍站在自己面前,袍襟左下方绣了一朵暗红色的玫瑰,鲜艳如血。他伸出手来,撩起路尤的一缕紫色长发……
5
5、画像、师傅 。。。
拜过师,现学了点中医知识的皮毛,傍晚时分路尤和瑟汀拜别师傅回城。
“凭什么你白手入师门,我就要交学费?”瑟汀打马跟上路尤,一边为自己抱不平。
按东方师傅的说法,很多年前的一次晚宴上,瑟汀的哥哥托尔夫·勒昂“不小心”泼了沃特一身红酒,没付洗衣费。父债子偿,长兄如父,于是兄债弟偿,再加上徒弟帐师傅收……瑟汀花了好长时间来理解这个对他来说相当复杂的中式逻辑。
当然洗衣费估计只是借口,其实收瑟汀学费是要替瑟汀买几本中医入门书。毕竟瑟汀的中文水平比路尤差很多,有几本医书作为依据,学起来会轻松一点。
路边夜店的灯都亮了,两人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还了马,就近找了家餐厅吃晚饭。
才选了角落的位置面对面坐下,一个青年侍者便上前来微笑询问道:“情侣套餐?”
两人转头细看,这才发现四周都是双双对对的男女,桌上点着香氛蜡烛,瓶里插着玫瑰花。来翼城半个学期了,竟然不知道这家是有名的情侣店。
沃特和瑟汀青梅竹马形影不离,也不是没有被误会过。从前被误,两人也不辩解,甚至就故意装下去,嘻嘻哈哈闹着玩,要好早好了,可惜相互间根本不来电。只是这一次被误会,路尤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别扭。
瑟汀有所察觉,拿过点餐册子另外点餐。
一边切着柠檬汁牛排一边和瑟汀搭话,抬头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瑟汀见路尤没再继续说话,转头往他注意的方向看去。
“沃特!”瑟汀低声喊出来,“哈!我要去问他被我哥泼红酒的事,我哥可没有告诉我过。”
课堂上沃特是十分平易近人的,毕竟他也刚毕业,很容易就和自己学生们混到一起,师生间看不出任何代沟问题,做着平等相待的朋友。一般情况下,学生喜欢他总是会比他喜欢学生多很多。毕竟一个班级里学生有那么多个,而沃特只有一个。
当然他也会有所保留,出了课堂,除了提供给学生学习生活方面的帮助,难得答应学生课外的邀约。沃特有着自己的社交圈,并不可能完全耗在校园里,让学生来占满他的大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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