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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辟邪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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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准确地推算出末班车出没的时间、轨迹和最后的入口,就算是职业阴阳师、不,哪怕是顶级的阴阳师,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能够办到。
  唐逸轩和李震合力把小青年搬上汽车后座。回程,唐逸轩发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震一直盯着自己看,便问:“怎么,害怕了?虽然我现在开车不能握着你的手,不过你还是可以拉着我的衣服噢。”
  “你为什么要改行做商人?”李震问:“我听爸爸说过,你之前是日月星云研究院——阴阳术研究最高学术机构的成员,为什么要放弃阴阳师最高的荣誉,而改行做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呢?”
  “你以前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唐逸轩回答:“当然是为了钱咯,研究员每月那点可怜的薪水连买米都不够,最高荣誉能当饭吃么?”“骗人!”李震鼻子一哼:“你根本就不是视钱如命的人。”
  “好像很了解我嘛”唐逸轩一踩刹车,整个人靠上去将李震逼到两人的嘴唇几乎要挨上:“那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李震眼睛一瞪、眉毛一竖、铁拳一挥:“去死!色狼!变态!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离我远点!”我揍、我踢、我踹!
  唐逸轩招架不住求饶道:“别、别打了、我是开、开玩笑的!”“开玩笑?”李震:“我叫你开玩笑!我叫你耍流氓!”……
  从此,174路末班车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关于末班车的怪谈却从未降温。
  当夜幕降临,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在车水马龙的喧嚣中,你可知道,有多少班驶向未知终点的末班车?





☆、第67章 风月鉴

  两年前;随着收藏热的升温;不少以前对古董一窍不通的人纷纷加入浩浩荡荡的收藏大军中。
  古董店也如雨后春笋般开了不少;唐逸轩位于黄金地段的博古斋自然也是生意兴隆;虽叫不上门庭若市,来客倒也络绎不绝。
  忙起来唐逸轩就常常觉得人手不够了;行里人几乎都有自己的工作;能来店里兼职的时间非常有限,要是请外行人来帮忙……
  不是惹一身病就是出门不顺,一个换过一个,换了三个之后,唐逸轩终于下定决心断了请行外人的念头。
  不久前,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帮手;李教授家刚上高中的儿子——李震。唐逸轩是费尽口舌才征得李教授同意,让李震周末过来帮忙。
  别看李震年纪不大,但是出身阴阳世家,天赋异禀,聪明过人,一看就懂、一学就会,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了这样一个得力助手,唐逸轩也就乐得把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他去做。
  最近唐逸轩迷上藏友的交流网站,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在网上寻找尚未被发掘其真正价值的宝物。
  在网站上,藏友们不但可以欣赏到别人的宝贝,晒自己的宝贝,要是彼此都中意的话还能相约网下买卖或是互换,真是快捷便利。
  星期天,李震将一筐擦洗干净的明代青花大碗搬进店内:“都洗干净了。”
  “辛苦啦”唐逸轩拿出数码相机:“麻烦你照着我之前拍的样板把这些批货全部拍下来。每件前后左右上下一共拍六张,像素我已经调好,背景就用屋里那块黑毯。”
  “拍来做什么?”李震看了几眼样板照片,问。
  “小孩子就不懂了”唐逸轩指了指电脑:“现在很多大客户都喜欢拍照看图片买东西,所以一有新货就要第一时间放到网上。”
  李震听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拿着相机进屋去了。刚把第一件东西摆好,就听外面传来唐逸轩的声音:“震——”
  “你快来看”唐逸轩直招手:“汉代铜镜噢。”
  “汉代铜镜怎么了?”李震无奈地走过去:“你仓库里一百多面正在生锈的镜子还嫌少吗。”
  唐逸轩在看的是一位名叫“真的假不了”的藏友发的帖子,题目是“汉代铜镜,绝无仅有,厉害吧!!!”
  内容大概是淘到这面镜子和商贩讨价还价的过程,镜子的尺寸大小,下面附上了多张镜子的细节照片。
  李震盯着屏幕仔细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慢慢严肃起来……
  在城市的某处,甄宝正对自己昨天淘到的镜子兴奋不已,虽然只有二十八岁,可是他的藏龄可不小。
  因为爷爷和爸爸都是业余收藏发烧友,甄宝从小在旧物堆里长大,耳濡目染二十多年,不算半个行家也算是个资深了。
  昨天闲来无事逛二手市场,在一个小摊前,他一眼就看上了这块被扔在角落里,准备跟破铜烂铁一起当废品卖的不起眼的镜子。
  什么叫慧眼识珠?花了二十块钱就淘到汉代铜镜就叫慧眼识珠!内行人叫“捡漏”。
  甄宝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他把铜镜捧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红斑绿锈,岁月沧桑,品相完好,真是漂亮。
  这面铜镜非常特别,通常镜子都是正背两面,这面镜子却没有正背之分,似乎是两面都可以照的设计。
  更让甄宝心情大好的是,在得到镜子的昨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梦,一个在现实中绝不可能实现的梦——把公司里暗恋已久的前辈卫再熙(男)扑倒,尽情云/雨的美梦!
  啊——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全身发烫!真是个宝贝啊,甄宝把镜子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星期三,卫再熙忍不住了:“对不起主任,今天请允许我早退。甄宝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可能病得不轻,我去他家看看。”
  急匆匆走在路上,身体不舒服?那个冬天只穿一件毛衣,连感冒都不会得的傻瓜竟然请了三天假?卫再熙觉得事情挺严重的。
  星期五下班时候他的样子还好好的呀,卫再熙回想,不过那个时候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可是欲言又止。
  最讨厌不干不脆吞吞吐吐的人了,卫再熙拢了拢围巾,下了公车,照着通讯录上的地址一路找来,发现路边有一家药店。
  他是一个人租房住的吧,也不容易,卫再熙走进药店,什么感冒片止咳水都拿了一点,想了想,又拿了包退烧贴。
  终于找到通讯录上的地址,按了好久门铃,屋内也没有回音。不在家吗?还是在睡觉?卫再熙耐着性子继续按。
  难道是病昏过去了?不想的预感涌上心头,卫再熙开始使劲按铃,还是没反应?卫再熙干脆用力拍打着木门:“甄宝!甄宝!”
  拍打了半天,就在卫再熙打算破门而入的时候,屋内传来了响动。许久,门才被打开,甄宝一张无比苍白的脸把卫再熙吓了一跳!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尽管事先知道甄宝生病,卫再熙还是被吓到了:“眼睛深深地陷下去,还裹着两床棉被?!”
  “啊,前辈……你怎么来了?”甄宝蓬乱的头发、茂密的胡茬和脸上的污迹一看就是多日没有打理的模样,也难怪了,单身汉生病没人照顾嘛。
  卫再熙顿觉一阵心酸:“我提前下班来看你。”“哦,谢……谢谢”甄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怎么,我专程来了,就这样在外面站着?”卫再熙见甄宝杵在门口顿生无名之火,明明之前总招呼狐朋狗友来通宵喝酒的,换我来了就连进去都不让?
  “不、不是、是我、我屋里乱”“没关系!”卫再熙见甄宝遮遮掩掩的,索性一把推开他,不请自入了:“单身男人的屋子不乱才怪……唔,怎么这么黑?!”
  “哗啦哗啦”卫再熙三下两下把窗帘拉开,将屋内仅有的两扇窗户全部打开,外面的风马上呼呼吹进房间:“臭死了!感冒更要通风这是常识!门窗都关着没病都关出病来!”
  “是……咳咳、咳咳”甄宝弱弱地应着,被风一吹,马上咳个不停,原本强壮的身躯现在佝偻着,就跟干枯的木柴一样不停哆嗦,脸色愈发苍白。
  “你才病几天怎么就这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卫再熙环视了一下屋子,搬过一张椅子放在避风的角落,指挥甄宝:“坐下。”
  甄宝不敢违抗,老老实实地坐下。“趁热吃了”卫再熙把在半路上买的粥递过去,问:“冷吗?”
  不冷也不至于包着两床棉被在身上了,病得好严重啊,卫再熙心想,等他吃完了,马上带他去医院。
  “嗯,有、有点”甄宝磨蹭了半天,才慢慢伸出手来接。
  “话说回来这房间还真是够乱的”卫再熙爱干净,最看不惯脏乱,于是卷起袖子就要帮他收拾。
  “啊、前辈不用、不用麻烦!”谁知甄宝的反应极大,慌慌张张站起来阻止:“不用……”
  “哇啊!”两人一撞,把甄宝手里端着的热粥给洒了一地,“前、前辈你有没有烫到?!手有没有事?!”
  “啪!”卫再熙怒了,一把拍开他的手,两眼圆瞪:“不要碰我!”“前……前辈”甄宝愣住了。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真是的,我在干什么呀,像个傻瓜似的。卫再熙在心里自嘲:“我回去了,你保重身体。”
  说完转身就走,“对、对不起、前辈!”甄宝站在原地伸了伸手,却没拉住,任由卫再熙夺门而出。
  “哎呀哎呀,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迎面走来两个男人,戴眼镜的面容俊秀、气质儒雅,旁边的少年目光锐利,英气逼人。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两人从卫再熙的身边走过,径直往甄宝外门敞开的屋里走去。
  卫再熙一急,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你们是?”“哇噢”刚踏进门,唐逸轩就捂住了鼻子:“好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你们是什么人啊?!”卫再熙看了看甄宝,他一脸茫然的表情,于是上前:“怎么随便跑到人家屋里来?!”
  “抱歉抱歉,忘了自我介绍,鄙人姓唐,职业是古董商(递上檀香木制的名片),这是我的助手。”
  “博古斋,主营各类古董、瓷器字画、翡翠玉雕……收藏鉴别、翻新修补?”卫再熙奇怪了:“卖古董的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唐逸轩十分自然地介绍:“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甄先生收藏的一面古镜,非常感兴趣,特地登门拜访,是希望甄先生能转让给我。”
  “古镜?”卫再熙疑惑地望着甄宝:“你收藏的?”
  “没、没有!”甄宝愣了一愣,随即否认:“你找错人了,我没有什么古镜!”
  “虽然知道甄先生心有不舍,但是鄙人苦苦寻找了这面古镜多日,很渴望能收藏这面古镜,还望甄先生能割爱,不胜感激。至于价钱……”唐逸轩拿出支票本:“甄先生开个价吧。”
  “我说你们找错人了你没听到吗?!”甄宝吼道:“我压根没什么古镜!也不会卖给你!”
  “请你们出去!”卫再熙也态度坚决地下逐客令:“要不然我报警了!”
  “别激动别激动,”唐逸轩连忙赔笑脸:“有话慢慢说嘛……”
  “你为什么没有追出去?”李震忽然开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我在问”李震又重复了一遍:“他(卫再熙)跑出去的时候,你(甄宝)为什么没有追出去?”
  “这个……”卫再熙一咬嘴唇:“跟你们没关系!”
  “你没有追出去的原因”李震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包着两床棉被,佝偻着身子弯着腰的甄宝:“不是不想追……”卫再熙:!
  “而是……”李震食指一指:“你怀里就揣着那面铜镜,要是跑动,镜子就会掉下来,不是吗?!”
  “不是!你胡说!”甄宝极力否认。
  “那么你敢卸下被子让我们看看吗?”李震问。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甄宝搂紧被子后退了两步:“我凭什么要照你们说的做!”
  “这位先生看来不像外人,”唐逸轩见卫再熙满心疑惑便说道:“那我就把话讲明了吧。”
  “甄先生,你得到的这面镜子是不是正反都可以照的?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镜子为什么会有两面都可以照的设计呢?”
  “看到照片我还只是猜测,但是看到甄先生你现在的样子,我完全可以肯定,这面镜子就是传说中的风月宝鉴。”
  卫再熙:“风月宝鉴?”
  “清曹雪芹所著《红楼梦》一书第十二回,‘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中所提到的风月鉴,便是此物。”
  卫再熙小时候也是通读过《红楼梦》的。那贾瑞正是得了一个道士给的风月宝鉴,却没有遵道士的嘱咐照了正面,在镜中与王熙凤的幻象日夜**,最终病情加重,不治而亡的。
  “俗话说,精血精血,一滴精九滴血。纵欲无度,精尽灯枯,人就要死,才三天就已经这幅模样了,要再晚一步,只怕就晚了。”
  听唐逸轩一说,卫再熙便更觉不可思议了:“小说是小说,怎么能跟现实混为一谈。”
  “这就是现实”李震紧紧盯着甄宝:“虽然不敢肯定是小说中的那面,但是他买到的镜子不干不净,害人之处是一样的。”
  “你、你们胡说!”甄宝捂着肚子转身想跑,不料李震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按住,唐逸轩也赶紧上前帮忙按住他的手脚:“快、把他怀里的镜子掏出来!”
  甄宝虽然虚弱,但毕竟身材高大,两床棉被包得紧紧的,任由两人怎么拉扯,就是不肯松手。
  “你还执迷不悟!”卫再熙回过神来,冲上来帮忙:“要是有那害人的东西早早扔了去、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往他怀里掏啊掏,果然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拽出来一看,真是一块已经捂得发烫的圆形小铜镜。
  卫再熙一翻,镜子的一面已经生满铜锈无法使用,另一面倒是磨得光亮,但是也只能映出自己的面容啊。
  “这不是面普通的铜镜吗?”卫再熙问。
  “不,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风月宝鉴”唐逸轩将下面的两床被子一掀,露出甄宝的裤子。卫再熙定睛一看,裆/部竟然有多处湿了又干的痕迹。
  “你还要不要看?”唐逸轩笑道:“我把他的裤子也扒下来吧,只怕现在他小/鸡/鸡的状态是想立也立不起来了。”
  “不必了!”卫再熙涨红了脸,被三个人压在底下的甄宝则早已羞得无地自容,只恨不得能死了算了。
  “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李震从卫再熙手中拿过铜镜,放入系在腰间的布袋中。
  三人松开手,站了起来。甄宝依旧趴着,沉浸在巨大的羞愧中。
  唐逸轩伸出右手:“谢谢你的配合,东西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
  卫再熙眨眨眼睛:“这样就好了?”
  “对了对了,你是甄先生的朋友吧,给你个提醒”唐逸轩补充:“甄先生之所以会遇上这种东西,跟他的心病,换个词说,就是单相思是分不开的。他长期单相思无果,病由心生,才会让邪物趁虚而入。”
  “要防止呢也很简单”唐逸轩笑得更迷人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让他的单相思开花结果,经常发/泄欲/望,告别欲/求/不满的状态,身体自然就慢慢好起来了。”
  听罢,卫再熙的脸更红了,不自然地扭过头:“这种事情跟我说了也没用,我不过是他工作的前辈,他的私生活我无权干预。”
  “不,你的权力大得很,或者说,你的决定将左右他今后的人生都不为过”李震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相框:“在房间的床头发现了不少这个。”
  相框装的都是卫再熙的照片。
  “啊不能看!那个是……”趴在地上的甄宝连忙爬起来一把夺回去。卫再熙:“甄宝你……”
  两人视线相交的时候,“唰”同时红了脸,低下头。什么嘛,原来是两情相悦,事情就好办多了呀。
  “我们走吧”李震拍了拍腰间的布袋,转身走人。
  “那我们先告辞了”唐逸轩追上去:“震你留意到了吗?照片上面沾着白色的污迹呢。难道甄先生以前是对着照片做……(摇头耸肩)真是变态啊。”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后卫再熙的火焰已经呼呼烧了起来:“甄宝你居然拿我的照片YY,你死了算了!”
  甄宝带着哭腔的求饶:“前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有点口德好不好?”李震的脸微微红了。
  “小孩子就不懂了”唐逸轩笑眯眯:“打是亲骂是爱啊。”
  “我看你是没有收钱还上门服务心有不甘才故意使坏的吧。”
  “非也非也,虽然我向来本着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原则做人和经商,不过此次费尽周折的回报也够本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风月宝鉴’?”李震问:“虽说有害,但毕竟人用错在先。”
  “世间万物皆是双刃剑,哪有百利无一害的东西呢,是祸是福就要看用它的人了。”
  唐逸轩后来将诱/人纵/欲的正面封印了起来,只留警醒提神的背面,将风月宝鉴改造成了一面普通的铜镜。
  这是李震刚到博古斋打工时发生的故事。对于阴阳师来说,这样的事是小菜一碟,再平常不过了。接下来要讲述的,也是发生在名为“大都会”的钢筋水泥森林中,一则愈发诡异惊悚的怪谈。





☆、第68章 冒牌货

  颜文有一个在大公司当白领小他三岁的妹妹——颜璃;两人在同个城市打工;颜文住的是单位宿舍;颜璃则是自己租房居住。
  说起颜文这个妹妹;典型南方人的小巧玲珑,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是活泼好动;倒也可爱。
  颜璃挺独立,颜文不用太担心她,只是女孩子家在外面,父母难免惦记,时不时要颜文过去看看。
  星期天,颜文手里提着老家寄来的一大堆土特产来找颜璃。
  “来啦来啦”颜璃活蹦乱跳地来开门;眼前的情景把颜文吓了一跳:“你的头发……”
  两个星期前不是才花了六百多块钱烫了什么韩式短发还染了棕黄色,怎么今天一见却是长至腰间,晃来晃去的黑色马尾了?
  颜文立刻明白了:“你又买了假发。”
  “是啊,好看吗?”颜璃故意把马尾甩了甩,柔顺光亮的发辫在空中晃了晃去,颇为可爱。
  “一点都不好看”颜文进屋,把一大把土特产放在桌子上:“你这不是浪费钱吗?”
  “两个星期前花钱剪短烫弯,才几天就戴什么假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剪呢,折腾来折腾去,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虽然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而且颜璃花的都是自己的钱,再说老家也不需要她寄钱,可是颜文觉得女孩子花钱大手大脚终究是不好的习惯。
  “没办法啊”颜璃装作无辜状,嘟嘴撒娇道:“烫了头发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地掉啊掉,稀稀疏疏的难看死了,所以才买假发啊(其实是发现新男友好像更喜欢黑直长)。我的头发要是有哥你的那么健康,我也不用花那么多冤枉钱了。”
  “你要是跟我一样不烫不染绝对比我还健康”颜文拿妹妹没办法,其实颜璃除了爱乱花钱,各方面倒也不坏:“你不是已经有三顶假发了?”
  “三顶又不多,造型完全不一样的嘛。”
  话说回来,颜文注意到,现在的假发做得真好,跟真的一样丝丝分明、油亮光泽。要不是知道颜璃之前是短发,怎么看都像是从头皮里长出来的真发。
  颜璃见哥哥看呆了,越发得意了:“跟真的一样吧,连公司的同事都吓了一跳,每个人都忍不住来摸上一把,你要不要摸摸?”
  低头把马尾伸到颜文跟前,颜文伸手摸了摸,竟跟真的头发触感一样!
  “这是……真的头发?”
  “对啊!”颜璃抚摸着发辫笑道:“纤维的哪有这么高质量,一靠近就穿帮了。这是真人剪下来的头发,好贵的说,卖家说起码要留五六年才能有这样的长度。”
  “尽花钱买些没用的东西!”颜文沉下脸。
  “有什么关系嘛,我跟哥你不一样,不用赚钱买房。”颜璃满不在乎:“老爸都说了,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颜文问。
  “记得啦”颜璃懒懒地应着:“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怎么打扮都行,就是不准往自己身上动刀子,我记得的啦。”
  “哥你每次都说,烦不烦啊。(小声嘀咕)你就是太死板才老是交不到女朋友。”
  “你记得就好”颜文起身:“我还要去公司加班,不坐了。”
  颜璃送他到门口,颜文不放心,回过头来叮嘱她:“要是我发现你敢去割什么双眼皮,看我不告诉老爸!”
  “好啦好啦,你们放心啦,我不会去割的”颜璃不耐烦地捂着耳朵:“最多我每月多买几包双眼皮贴就是了。”
  颜文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放心离开。
  没想到这次分开之后,因为工作繁忙,颜文再也没有和颜璃见面,偶尔通过电话联系也只是匆匆说上几句话。
  等到闲下来时颜文才发现,已经两个月没去颜璃那儿了。
  正好天气转冷,老家寄来两条崭新的棉花被子,颜文便拎了一条,来找颜璃。
  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一头乌黑垂顺的长发,可是颜文却愣住了:“你是……?”
  “哥你来了”开门的女孩身材跟颜璃相似,但是下巴尖尖,脸蛋小小,眼睛圆圆,声音比较轻细。
  “我找我妹妹,颜璃”颜文以为是妹妹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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