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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心归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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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不是长琴小哥吗?”
长琴循声望去,正见着一个身穿苗疆服饰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足下是摊开来的众多药材,而放置药材的不远处是一坛坛封口的酒坛。
长琴点头示意,道:“韩山大叔好。”虽然只见过一次,但长琴对这位生性热情的大叔还是比较记忆深刻。点头的空挡,长琴的目光扫过地面上的药材,脑袋里面竟迅速浮现出这些药材的名字功效,想来他未失忆前,对于药理方面也应是有些研究。
韩山走上前,伸手拍了拍长琴的肩膀,笑道:“看来长琴小哥这身子骨终于是好了,我就说,有我们休宁大人出手救治,怎么可能不手到病除。”
长琴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悦,强忍住后退的欲。望,面上的表情平和,虽然没有笑意但让人见了就觉得欢喜。他点了点头,道:“大巫祝的确很厉害。”
“那是那是,不仅仅是休宁大人,云溪大人也是越来越出色了,真不愧是休宁大人的儿子。”韩山笑得与有荣焉。
长琴上前两步,不着痕迹地错开了那张很是热情地往自己肩膀上招待的黝黑手掌。他看着地上摊晒着的药材,一种一种地数道:“大黄,桔梗,蜀椒,白术,桂心,乌头,菝葜……韩山大叔,这莫不是要酿酒?”长琴微微侧头,“屠苏酒?”
“长琴小哥果然好见识。”韩山呵呵地笑,提起屠苏酒,韩山铜铃似的眼睛登时亮了好几分,道:“我们村里每年的报草祭在向女娲大神献过礼之后都得喝屠苏酒。这村里的屠苏酒,我们韩家的最是正宗。本来这酒应该每年轮换各家来酿,但家家都比不过我们韩家的酒,所以便由我们韩家一直酿造下去,一酿便是五十来年呢!”
“哦?”长琴露出感兴趣的模样,道:“看来韩山大叔的酒,不喝就是一种损失了。”
“那可不。”韩山得意地笑,道:“到时候长琴小哥得多喝上几杯,不醉不休!”
“那就承大叔的情了。”长琴拱手道。
“哎呦,小哥你太客气了。”韩山不在意地摆手,道:“这喝酒的人越多,酒喝得越多,大叔就越高兴啊。”
长琴点头,也不多言地看着韩山整理地上的草药,并不主动前去帮忙。他虽然通晓药理,也断得出这些草药清酒的用途,但他自己对于屠苏酒的制作过程是半点不知,贸然出手只会带来麻烦而已。
韩山整理着药草,又道:“说起来,今年的报草祭,云溪大人得将祈福用的草扎送到女娲石像的肩膀上呢。大伙儿可都盼望着云溪大人放置草扎为大伙儿带来平安嘞~”
“草扎?”长琴略带疑惑地重复这两个字。
“正是嘞。”韩山熟练地拨弄药材,抽空道:“按照族中惯例,继承大巫祝血脉之人,须得在第八年,族中祭祀尚未开始的前三天中,于某天落日前通过冰炎洞,将祈福中的草扎放在女娲神像的右肩之上,祈祷我族万世平安。”停顿了片刻,道:“今儿个一早我便看着云溪大人往女娲石像那里去了,想来是要在第一天就要通过冰炎洞放草扎了。呵呵,不愧是休宁大人的儿子,当真是心系我族。”韩山显得兴高采烈。
长琴没说话,只是在心中默默地道:“即使您老再为小云溪骄傲他也不会乐意的,就冲着你才和我说一会儿话就冒出两次‘不愧是休宁大人的儿子’,小云溪就得讨厌死你。”
像是想起什么,韩山露出了些许挪揄的神色,道:“说起来,今儿个云溪大人往那边去的时候,楚家的小姑娘也跟着呢。”
长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声音也沉了几分,道:“楚……婵?”
“可不。”粗线条的韩山大叔半点都没有察觉长琴的异样,反而笑呵呵地道:“这两个孩子的感情还真是好,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初的百里大人和休宁大人。”
长琴忽然想起自己早上还没有吃饭,而且昨晚一晚上都坐在屋外的事实。要不是这样,他的胃里怎么就搅在一起,难受得紧呢。强自维持着平淡的神情,长琴努力使声音里带着疑惑:“百里大人?”
“唔,百里大人就是云溪大人的父亲。”韩山粗犷的脸上露出唏嘘之意,“百里大人是云溪大人的父亲,也是村里的巫祝,只是去得早。唉,当年百里大人和休宁大人可是青梅竹马地长大,成婚后感情也非常好。当初有百里大人帮衬着,休宁大人好歹也有些空闲来陪伴云溪大人,只是……唉,自从百里大人去了后,休宁大人对云溪大人的要求更是严厉。”
后来韩山说了什么长琴就没有去注意了,他只觉得胃里愈加不舒服起来,说不清是痛是酸的感觉,像是在他心火之上浇了桶煤油,火苗借势蹭蹭地往上窜。烧得他连自己怎么和韩山客套告别都不记得了,待得他终于将满脑袋的不忿驱逐出境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然来到村子下层的一处水车旁,而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神态慈和的女娲神像。
神像右手上抬至与下颔齐高,掌心一簇浅蓝色灵火,虽不炽烈却亘古不息。
目测了一下此处距离那所谓冰炎洞的距离,长琴目光冷冷地看向女娲石像,森冷的目光若是落在人的身上简直就能够把人给冻僵了。
唔,楚婵也不在吗。难不成闯关的时候还带着那么一个没有用的小丫头不成,还真是情深意重呢。这青梅竹马的,果然最是令、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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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长琴默默地怒了PS:JJ,默默画圈圈诅咒你
☆、第10章 母子血缘
这边长琴因为八卦成性的韩山大叔这一连串的打击,直接对着女娲石像,咬牙切齿地念着某小猫的名字,直念得某只小猫在手提金色小狐狸,身躲黑色大狗熊的时候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险些命丧在熊掌之下。
然而,纵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韩云溪也没忘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心道他这是受凉了、受凉了还是受凉了呢。
韩云溪觉得自己很倒霉。
先是昨晚因为大哥哥会离开的事实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待到刚有些困意的时候,天亮了,娘来了。于是在娘的严肃表情认真交代下,韩云溪连早饭都忘记吃,直接就跑出了屋。
韩云溪秉持着一顿不吃也饿不死的念头,想着大哥哥再呆上一阵子就要离开了,韩云溪沮丧着一张小脸,扭头就往他所发现出村的秘密出口去了。只是,路上遇上了撅嘴不满的某粉衣小姑娘,在楚婵满是控诉的眼神中,韩云溪认真检讨了自己“有了大哥哥就忘了青梅”的不厚道行为,脱口就说要小婵青梅和他一起出村玩,说是有好东西补偿。
小婵欣然应承,韩云溪脱口后就悔青了肠子。
“就剩下三天了。”韩云溪在心中暗骂自己笨,“本来打算把要送给大哥哥的礼物在今天完成来着的,现在小婵跟来了可怎么办啊~”
韩云溪下意识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为大哥哥亲手准备的礼物,虽然小婵亲眼看过他收集材料。
前一段日子韩云溪还是很忙碌的,术法修行没有落下,每日早午晚去陪大哥哥,祭文得抄写,考核得面对,而那件礼物,也是每天弄得焦头烂额。
唔,算了,看在小婵这么希望和云溪哥哥他一起玩的份上,暂时先陪陪她好了。可是,谁能够告诉他,本来规划得好好的情景,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怎么会变成这样?!
韩云溪一手提着早已经吓晕过去的金毛小狐狸,一手提着一根手腕粗的树枝,身后是吓得蹲下来将头埋在两膝的小婵,而身前,怎是咆哮着对着他挥爪子的大黑熊!
大黑熊,你真是太小气了!韩云溪瞪着眼,无声地咆哮。不就是进了你老窝逛了一圈吗,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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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灵谷之外,美丽的红叶湖之中,韩云溪正面临着与熊共舞的严峻考验;而乌蒙灵谷之中,村里的一处水车旁,长琴倚靠在木制的栏杆旁,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人家青梅竹马一道出游,少男少女情意甚笃,和他有半文钱的关系吗?长琴在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愈加平静。当然,他的内心波澜究竟和面上的平静反比到什么程度,也只有这个能将七八岁的玩伴情意直接上升到你侬我侬的长琴自己心里清楚吧。
然而,不管长琴心里的某个小长琴是怎样恶狠狠地掀翻一缸黑不溜秋的液体,但他此刻倚在栏杆旁的模样却像是一幅美好的画卷。
身量尚未展开的少年五官精致,修眉凤目,眉睫浓密蜷曲,眨动时如翩跹蝶翼。许是因为大病初愈的缘故,他的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亦是淡淡,本就偏向秀美的五官更添一分病弱。然而,他的眼睛沉静幽深,周身气质平和悠远,令人第一眼望着的便是少年温润如玉的气质,而非过于秀美的五官。
少年当初用料考究的杏黄色衣裳因为沾了血,虽然也清洗过了,但他也没有再穿过一次。他的身上是一件棉制的浅灰色交领长袍,衣领袖口处深灰色滚边,这是外界市井最常见的衣裳,是前些年出村采买的人为了“入乡随俗”而买来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件衣服,穿在了少年身上,非但没有掩住少年的半点风华,反而更显得少年如谪仙一般。
韩休宁仰头看着有些慵懒地靠着栏杆的少年,手持法杖的手微微松了松。这般温润中带着硬气,病弱也不减分毫傲骨的少年,也难怪云溪这孩子喜欢得不得了了。
“休宁大人。”长琴显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韩休宁,当即拱手道。
“长琴公子。”韩休宁此刻的神态平和,竟是比起面对韩云溪的时候还要柔和许多。她缓步走到长琴面前,开口道:“看来长琴公子的伤势已然大好,公子果真是有福之人。”
“也就杂草命。”长琴耸耸肩,道:“休宁大人唤我‘长琴’便可,这‘公子’二字长琴可担不起。”
“长琴。”韩休宁从善如流地点头道,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以她的眼界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个少年并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但她也明白,只要这个少年想要掩藏自己的真性情,世间恐怕也没有几人能够勘破。这个少年,并没有在她面前掩饰什么的意思。
长琴见韩休宁竟然笑了一下,当即就勾了勾唇角,颇有些感慨地道:“往日见休宁大人严谨端肃,今日有什么高兴之事吗?若是云溪见了,定然也会十分欢喜的吧。”
“……云溪。”韩休宁沉默了一下,复又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屋舍。此时,微风和煦,草木葱茏,村里的人都在为三日后的报草祭做准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垂下眼,韩休宁轻声道:“长琴觉得乌蒙灵谷怎么样?”
“很不错,只是,不适合现在的我。”长琴无意隐瞒。
韩休宁也不恼,笑了一下,道:“这里比不得外界的繁华热闹,但胜在安逸平静。不过,你说的也是不错。”韩休宁伸手接过被远处的风送来的红叶,轻声道:“我年少时便知自己将要承袭大巫祝之位,一生一世都要留在村子里,心中也是不满过,甚至,想要离开。”想起那段时光,韩休宁的面上露出追忆的神情,“虽然只是只字片语,但从那里勾勒出来的世界,似乎总是比这里要好。没有人会压着你修习术法,没有人会在你耳边念叨着责任、守护……”
长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后来想得都有些疯魔了,竟想着偷溜出谷。后来这事儿被我父亲发现了,只问了我一句。”韩休宁舒展五指,任由红叶从指缝间被风再度卷起,飘飘荡荡飞向远方。
长琴眨眨眼,韩休宁和韩云溪果然是亲母子啊。别看韩休宁现在这么严肃认真负责,这小时候比起韩云溪还要叛逆一些啊。哎?那么说,日后这像小猫似的爱炸毛的韩云溪,也得变成韩休宁这样严肃脸不成?
韩休宁不知长琴在心中感慨这对母子的相似,只将自己的曾经娓娓道来:“我父亲问我‘你是选择谷里的亲人朋友,还是外面的陌生的世界。’他说,若是选择了外面,我这一生一世就不能回到村里,而村里也就会当下一任大巫祝韩休宁‘因病去世’。”
韩休宁缓缓闭眼,喃喃道:“我选择留在村里。虽然仍是会难过,仍是会不甘……”
长琴挑眉,不禁问道:“休宁大人今日为何与长琴说起这些事情?”
韩休宁摇了摇头,回头看向长琴,目光柔和:“你比云溪也大不了几岁,我不知道你究竟从何而来,亦不知你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我看得出,云溪是真的很喜欢你,而你,想来对云溪也是有几分亲近的吧。”
长琴偏头,有些不自在地道:“还成吧,反正不讨厌。”要是那只小猫能和他那位青梅断绝关系,没准儿他还能小小地喜欢他一点。
看着这个沉静得根本不符合外表的少年终于露出些别别扭扭的神色,韩休宁眸底笑意更深:“我之一生,生于乌蒙灵谷,也毕竟终于乌蒙灵谷。此生虽有遗憾,并无后悔。只是云溪,我并不想他如我一般留下遗憾。”韩休宁看着长琴,慢慢道:“我打算过上几年之后便让云溪出谷历练两年。”
长琴嘴角略一上弯:“云溪若是知晓,估计晚上做梦都得笑出声来。”
“我这个孩子啊,平日里素来不喜修习术法读书习字。然而,他却因为你当日受伤而认真修习法术,为了帮你找回记忆而每日翻书,因怕你嘲笑他字迹难看而每夜挑灯练字……”
长琴嘴角继续上翘,听上去,小云溪很是看重他嘛。唔,今早他没来看自己的账,就一笔勾销好了。
“云溪身为下一任大巫祝,本不该如此耽于世情。但,我终究还是舍不得。毕竟……”韩休宁的笑容愈加苦涩,“自小没有父亲,而我又将他看做下一任大巫祝甚于自己的孩子。村里的长辈对于他亦是期许尊敬多过怜惜,同龄的孩子除了小婵也没有几个相处得来的。”韩休宁认真地看着长琴,“我知道,这也许会令长琴为难。我,我一向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我如今只能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在云溪难过的时候,陪陪他。不要像我一样,总是伤害到他。”
……
韩休宁直到最后也没能得到长琴的任何承诺,但她的脸上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长琴很重视承诺,她看得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会认真地考虑,而不是随意地应允。
韩休宁走到手持灵火的女娲石像前,站在绘着繁复图腾的祭台之上,紧握法杖,向着永远悲悯世人的女娲大神恭敬地行礼。
祭台之上,是伴随着微风一并消散的话语。
“焚寂之剑封印日益衰弱,凶煞戾气由此封剑巨石中隐约透出,尤其近几个月来,凶剑在封剑巨石中夜夜彻鸣,似愈破石而出……”
“休宁法力低微,无论怎样注入灵气亦于事无补。虽未现大祸之端倪,然吾儿云溪已是……”
“当日身怀六甲,不该前来禁地……如何料到因封印减弱之故,焚寂煞气入怀……云溪降生,体质竟比历代大巫祝更形阴煞……即便令他修炼古老传下的心法予以缓解,亦未见全然好转……”
“还有那位名为长琴的少年,受伤失忆入谷,虽感觉之上不像吾等信奉女娲娘娘的部族,但当日救治于他之时所感觉到的本族血脉并不做假……他体内血脉精纯,我虽然心中对他仍有怀疑,但却生不出半点怠慢之心……”
“如今报草之祭临近,虽会有自幽都而来的使者前来,但休宁仍是,难以安心……”
“如今只愿是休宁杞人忧天,愿娘娘保佑乌蒙灵谷、保佑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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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韩休宁的话有一些出自游戏,加括号什么的影响美观,就酱紫了~
☆、第11章 神秘之人
望着自家青梅楚婵妹妹哭喊着“云溪哥哥大坏蛋”而跑开的方向,手捂着某只忘恩负义的小金狐狸留下的沁血齿痕,哪怕他的身后是他首战初捷的战利品大黑熊一只,韩云溪还是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韩云溪默默望天,女娲大神在上,今天,他还能再倒霉一点吗?
答案是肯定的。
在韩云溪深感娘亲的嘱咐是多么得严肃认真,并以其八岁的人生阅历判断出娘亲虽然说是三天内但要是第一天没有完成将草扎放置在女娲大神肩上的重任的话,他未来的一年里或者是几年里很有可能会陷入日夜与祭文相伴的水深火热之中后,韩云溪毅然回到了村子里。
只是……
冰炎洞中,韩云溪一手拿着干掉大黑熊的树枝,另一只手有些郁闷地将本就歪戴着的面具向着更歪的方向推了推,韩云溪不满地瞪圆了眼睛,嘟囔道:“好哇,从前和娘一起来的时候这里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偏偏我一个人来的时候竟然冒出来这么多小妖怪,你们一个个……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韩云溪用力地挥了挥手中的树枝,大声道:“我就打打打——!把你们通通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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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灵谷外
韩云溪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红叶湖不久,那片红色的枫林中走出一个一脸阴霾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上套着杏黄色的外衫,其上绣着的花纹竟与长琴当日所穿衣物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看了一眼韩云溪离去的方向,那个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可有找到丹芷长老的踪迹?”声音里面的阴冷煞气使得尾随男子走出林子的人身体一颤,当即跪倒在地,颤声道:“启禀雷严长老,门下众弟子已将此处地界来回搜索个遍,并未……并未发现丹芷长老的踪迹……”
雷严冷冷瞥了跪在身前的本派弟子,长袖一甩。那个颤巍巍跪在地上的弟子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大力,竟使得他整个人“飞”了出去,身体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顾不得胸口激荡的血气,身着青白二色的年轻弟子辛合在落地后立刻恢复跪地的姿势,哪怕因恐惧而汗湿了身上的衣裳也不敢抬头或是为自己求情。
雷严厌烦地道:“没用的东西。”三个月的时间,竟然没能找到那个人的半点踪迹!
雷严脸色阴沉,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次与他一同前来寻找能够振兴青玉坛之物的人,竟然会突然消失,哪怕雷严心中再不愿相信,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人的“生死难测”。
那样的一个人,那样的一个智多近妖的家伙,怎么就在这马上就要夺得上古之剑的时候突然消失了呢。
虽然他的年纪不过十六,尚未及冠,论起年龄资历自己也是远远胜于他,但雷严从未轻视过这个少年。或许在他九岁那年加入青玉坛并拜入上一任丹芷长老门下的时候,雷严尚未将他放在眼中。但当他十二岁的时候就接任了丹芷长老的职位,并在这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为自己打下了庞大的人脉之后,雷严便不曾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早慧少年。
或许雷严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地听从那个少年的安排。
就连这一次也是如此。
这个小小村落里是否有着上古的七大凶剑之一的焚寂,由于这个村子有结界保护,没有人能够明确地肯定这个消息,只有他一面之辞就下判断着实武断,但雷严还是毫不犹豫地带来了自己的心腹弟子。
这世上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等诸多人间修仙之处,而青玉坛正是七十二福地之一。只是,论起整体实力,青玉坛擅长炼丹,着实不是那些仙剑门派的对手。更何况,二百年前的那一任青玉坛掌门曾经为了振兴本派而使用禁术炼药之事被泄露出去,那些打着正义旗帜的门派围攻青玉坛,抢夺了门派内无数珍惜古籍,使得青玉坛的实力大跌,一度沦为七十二福地最末的存在。
雷严想要振兴青玉坛,那人的帮助绝对是一大助力;而那个人需要借着他的手得到什么。雷严对于这种利用并不反感,互惠互利,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他们人来到了这偏远南疆,为了寻找那个小小村落就花费了半年的时间,那个人接近那个村子的人有费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有了些头绪,偏偏那个人就在客栈之中失去了踪迹。
雷严至今还记得,那一日突然爆发的强大威压,纵是雷严一身的傲气也在那一瞬间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待得他冲进那人房间的时候,只见屋内的器具,无论是桌椅还是被褥皆化为齑粉,粘稠的血液迸溅。地面上,墙壁上都是鲜血,若非屋内并没有什么碎肉的存在,雷严几乎以为这位十六岁的丹芷长老在修炼的时候走了岔子,爆体而亡。
雷严轻叹道:“丹芷长老……欧阳……少恭……”眼中划过一丝凌厉,雷严霍然转身,寒声道:“给我继续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丹芷长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辛合咽下几乎涌到口边的鲜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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