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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欲-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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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弃道:“李大哥,你学问是最好的,能不能写几首诗,让皇上一见,就能想起贵妃娘娘的美貌来。”
李白点点头道:“这倒不难。”
任天弃喜道:“好,你马上写。”便在房间里找出笔墨纸砚来,然后亲自给他磨墨。
李白明白此事关系着自己的仕途,不敢马虎,便道:“任兄弟,你这里有好酒没有,给我一小坛?”
任天弃道:“哈,这玩意儿当然有。”说着就到隔壁的房间捧了一个小坛来,是镇江的百花酒,又香又烈,足足有三斤。
李白也不客气,抱过那酒坛,就“咕噜咕噜”的狂喝一气,差不多到了一半,脸色微醺,这才放下,抓起笔来,拈饱墨汁,挥笔而下。
片刻之间,那白纸上就现出了一排排铁画银钩的黑字,却是清平调三首。
其一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其二是: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其三是: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沈香亭北倚阑干。
任天弃在旁边瞧见李白写得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由咋舌,心中对他真是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等到他抛笔,便拿起来一瞧,自然是不怎么懂,不过见上面又是花又是裳还有什么云雨春风的,想来是极好的诗,便等到干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折好,与杨贵妃的那绺青丝放入一个精致的彩匣里。
正在这时,就见到猪肉强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道:“老大,陆小姐的信,是送到驿馆的,驿馆的人就送到咱们这里来了。”
任天弃将那信拿在手中,见外面写着“杭州任真人亲启”的字样,便撕开了封口,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宣纸来,却见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是画着一名身着黄色罗裳的美女,独自站在一个绣楼上,打开窗户,痴痴的向外望着。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说客(2)
任天弃见到画上那美女的面目就是陆玉嫣自己,而那绣楼也与陆府后花园的一模一样,心里顿时明白,玉嫣知道自己的学问不高,便画了这付丹青,说她每天都在绣楼上苦苦的思念着自己。
想到陆玉嫣的痴情,任天弃也是大为感动,但现在才当上国师,自然不便把她接到这里来,不过自己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发财,等过些日子,再狠捞几把,就可以想法功成身退,继续求自己的仙,大不了把陆玉嫣带在身边,反正有的是银子,她跟着自己也吃不了苦。
李白离他近,也一眼瞧着了陆玉嫣的自画像,禁不住叫了一声:“哎呀,这位姑娘画的一付好丹青啊。”
任天弃听他夸赞自己的女人,也大是高兴道:“真的么?”
李白又瞧了瞧,很肯定的点头道:“这位姑娘的丹青技艺绝不在宫庭中有名的画师之下,瞧她的模样却是个绝色的女子,真是慧质兰心,而画中之意更是感人,任兄弟,你有这样的红颜知己,好生令人羡慕啊。”
任天弃呵呵一笑,瞧到李白,忽然灵机一动道:“李大哥,不如你来替我写一封回信,要学问高一点儿的,我要让玉嫣大吃一惊,对了,意思就是我也想她。”
李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取出一张纸写了起来,却是什么“承示玉音,多关肝隔。畴昔之心,岂能自昧,仪虽薄德,敢负深情?”之类,很快就写成了一封回信,任天弃拿来一瞧,全然不懂,但还是叫了两声好,找来一个信封装好。就递给猪肉强,让他找人带回杭州,并在“天一阁”中多选些精美的珍宝一起带上。
等到了晚间,任天弃就进宫去见唐玄宗,以他此时的身份,自然是通行无阻,到了大明宫,就有一名太监领他到了正仪殿。唐玄宗正与高力士在里面。
任天弃向唐玄宗行了道礼,便被请到一根雕龙靠椅上坐定,由高力士亲自捧来香茶。
唐玄宗道:“国师,深夜前来,有什么急事么?”
任天弃也不拐弯磨角,直接道:“皇上,实不相瞒,贫道是为贵妃娘娘的事而来。”
唐玄宗一听,顿时一脸的黯然,道:“国师。难道你也觉得朕做得不对么?”
任天弃见到高力士在旁边向自己点头示意。知道他已经替杨贵妃说了不少的好话,便道:“无量寿佛,皇上。这事你的确做错了。”
唐玄宗道:“贵妃自恃朕的恩宠,越来越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想要在宫中独断专行,朕遣他回家,又有什么错。”
任天弃道:“贵妃娘娘虽然是不怎么对,但也是一心想和皇上在一起,难道皇上忘了贫道讲的小白龙与青凤地事么,昨天晚上张天师从天而降,到了贫道的房中,让贫道务必让皇上与娘娘重修于好。否则大唐江山有就一场大难。”
唐玄宗一惊,道:“张天师也为了朕的事下凡了。”
任天弃点点头道:“那可不是,皇上与娘娘在一起乃是天缘,那是万万不能分开的。”
这些高力士忽然跪了下来道:“皇上,张天师既有此言,还望皇上以大唐的江山社稷为重啊。”
任天弃默默观察唐玄宗,瞧他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自己可领教过杨贵妃的美妙滋味,是男人都不会舍得的。只是碍于皇帝地尊严,一时放不下架子罢了。
到此时刻,任天弃自然要施出绝招来,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彩匣,道:“皇上,贫道自得天师吩咐之后,今日就去杨府拜会贵妃娘娘……”
唐玄宗“哦”了一声,想问什么,但嘴唇张了张,却没有说出来。高力士却是深知主子的心,问道:“贵妃娘娘如今怎么样了?”
任天弃见状,心中暗笑,断续道:“贫道见到了贵妃娘娘,情况可遭得很,贵妃娘娘整天哭哭啼啼的,眼睛都哭肿了。”
唐玄宗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痛,喃喃道:“眼睛都哭肿了。”
任天弃道:“那可不是,让人见到真是可怜啊,贫道便叫她放心,说张天师已经发了话,皇上迟早是会接她回宫的,要她放心。”
唐玄宗终于忍不住了,道:“贵妃又怎么说?”
任天弃道:“贵妃还是哭,说要皇上要是真的不喜欢她了,她就只有出家当尼姑去,还剪了一绺头发下来,要贫道交给皇上,说是给皇上留个纪念。”
唐玄宗浑身一震,霍然站了起来道:“她……她要出家为尼,这怎么能成,这怎么能成。”一边说着,一边已主动走了过来,把那彩匣打开,顿时见到了杨贵妃的那一绺青丝,拿到手中,念及两人的昔日恩情,已有些微微发抖了。
过了一阵,他瞧着彩匣中还有一张折叠着的宣纸,不由道:“这是什么。”
任天弃道:“这里面是三首诗。”
唐玄宗道:“是贵妃娘娘写的么?”
任天弃道:“不是,这是一个到长安城游玩的读书人写的,贫道正巧碰上了,就叫那人抄了一遍,送来给皇上瞧瞧,看其中可有不敬之处,若是有,贫道就叫人把那人押进宫来,请皇上处置。”
唐玄宗“嗯”了一声,便打开了那宣纸,刚瞧得一首,便叫了一声:“好,好诗。”等瞧到第二首,却发出了一声长叹,恍然有所思,看到第三首,竟然忍不住潸然泪下,喃喃念道:“爱妃,爱妃,是朕负了你,朕对不住你啊。
任天弃当时叫李白写诗,地确是想让唐玄宗见了有些感触,却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会如此之大,不禁对那李白又敬重了几分。
这时唐玄宗忽然道:“高力士。”
高力士忙道:“臣在。”
唐玄宗道:“你立刻准备鸾驾,以宫中最隆重的礼仪迎接贵妃回宫,另外再给杨府厚赏,以示朕意。”
这时高力士又道:“皇上,臣有一事要奏。”
唐玄宗道:“爱卿只管说。”
高力士道:“皇上与娘娘失和,全因那谢阿蛮所起,娘娘此番回宫,皇上若将那谢阿蛮逐出宫中,体现出对娘娘地一片恩宠之心,娘娘对皇上自然更加感激涕零。
唐玄宗顿时犹豫起来道:“这……这……阿蛮可没什么错啊,况且那《霓裳羽衣曲》若是离开了她,真是要失色不少。”
任天弃听高力士这么说,便明白杨家的人一定也给他拜托了这事,心中不由为那谢阿蛮叫屈,但是嘴上却道:“高公公说是极是,娘娘与皇上恩爱,大唐江山才能长长久久,一个谢阿蛮算得了什么,天下会跳舞的美人儿可不少。”
唐玄宗虽然对谢阿蛮甚是喜爱,但此时一颗心已经飞到了杨贵妃那里,便点点头道:“也好,就将谢阿蛮逐出宫去,只是有些委屈她了。”
任天弃早就打好了主意,忙道:“皇上,贫道倒有一求。”
唐玄宗道:“国师但说无妨。”
任天弃道:“张天师过去传贫道大法的时候,说过要贫道将大法择有缘之人相传,而咱们道教的女弟子如今是越来越少,贫道见那谢阿蛮有些仙缘,想收她为徒,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唐玄宗顿时喜道:“好啊,阿蛮练这《霓裳羽衣曲》,素日也学过不少的道家典籍,要是沦落江湖,委实可惜,如果能够得国师垂青,那她可是因祸得福了,阿蛮之事,朕处置有些不公,国师果然是仙人,深知朕心啊。”
任天弃“嘿嘿”一笑,暗忖:“深知你心倒不是,那个谢阿蛮长得不错,又会跳舞,给我当女弟子,深知我心才是。”
唐玄宗其实对这谢阿蛮很有几分喜爱,若不是杨贵妃,真是要封她一个名位的,当下令人去皇城的内教坊传谢阿蛮到正仪殿来。
此时殿上只剩下了唐玄宗与任天弃,唐玄宗将那诗又暗诵了好几遍,读起来真是唇齿余香,意韵不绝,便道:“国师,写这诗的人还在你那里么,是那里的人,叫什么名字。”
任天弃道:“他叫李白,是蜀地绵州人,学问可是极高地。”
唐玄宗点点头道:“不错,这个李白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诗才,非常之好,非常之好。”
任天弃乘机道:“这李白对朝庭倒是忠心耿耿,一直想到皇上面前效力。”
唐玄宗道:“以他的才学,应该不会在那些翰林院士之下,这样罢,明天朕就下道旨,召这李白到翰林院做供奉。”
任天弃不知道这翰林院供奉是多大的官,…Wap.zZzcn.com但皇上既然开口,必然也不会小,心中也大是替李白高兴。
过得一阵,就听见外面有太监尖声道:“内教坊舞女谢阿蛮奉诏面圣。”
唐玄宗一挥手,站在旁边的一名太监就道:“传谢阿蛮见驾。”
不一会儿,就有一名太监带着谢阿蛮进来,只见她穿着一身碧绿色的宫纱长裙,体态轻盈,若柳若烟,鸦鬓轻分,娥眉淡扫,一双明眸,犹如新月横空,鼻如玉管,唇似含樱,白雪凝肤,鲜妍生韵,就是以闭月羞花来形容也不为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初会安禄山
唐玄宗一见到谢阿蛮如此的美貌,心中真是好生有些难舍,但此时金口已开,而杨贵妃就要入宫来了,见到她跪下向自己请安,便只得和声道:“阿蛮,今日朕召你来,是有事要告诉你,国师说你与她有仙缘,想渡你为他门下的女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若是不情愿,只管跟朕说,朕自会给你安排。”
谁知那谢阿蛮进来之时也有几分伤愁之色,听到唐玄宗这么一说,顿时笑了起来,雪白的脸上如同梨花盛绽,对唐玄宗一拜道:“回皇上,阿蛮从小就敬道奉道,若能投身道门,真是平生之愿。”
唐玄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平身,阿蛮,快去参拜师父吧。”
谢阿蛮又向唐玄宗磕了一个头,这才向走到任天弃的面前,对他盈盈一拜道:“弟子谢阿蛮,给师父磕头了。”
说着就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任天弃瞧她这样子比明日远远相瞧还要美貌几分,心中喜欢,待要去扶,一想不妥,便装腔作势的“哼哼”两声道:“好啊,谢阿蛮,你磕了头,就是贫道的弟子了,可要好好的跟随贫道修行,不许偷懒,听清楚没有?”
谢阿蛮使劲的点点头,娇声道:“师父请放心,阿蛮知道了。”
唐玄宗挥挥手道:“好了,你先回去收拾东西,等会儿跟着国师出宫去罢。”
谢阿蛮连忙谢了恩出了殿,任天弃估计杨贵妃也快被高力士接回来了,便向唐玄宗告辞,唐玄宗也不挽留,任由他出去了。
任天弃在大明宫外坐上自己的车驾等了一阵,便见到谢阿蛮背着一个大包袱出了宫门,让一名道童去接下包袱,道:“阿蛮,你坐上车来。”
谢阿蛮愣了愣。粉脸一红道:“师父,这……这恐怕不好吧。”
任天弃知道她是想避嫌,将脸一沉道:“有什么不好,咱们修道之人,岂能和凡夫俗子一个样。”
谢阿蛮也明白道家有心无旁碍一说,那是说要将男女老少的观念统统抛弃,一心向道,这位年轻的国师说这话自然是这个意思了。不敢不听他的话,“哦”了一声,便登上了车,轻轻的坐在他的旁边。
不多久回到国师府,任天弃就命人在自己“通玄阁”的后面收拾出一间独立的院落出来给谢阿蛮居住。
自己带着谢阿蛮先到“通玄阁”书房说话。
在书房刚坐定,就见到谢阿蛮向着自己又跪了下来,重新磕了三个头道:“阿蛮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任天弃连忙去扶她,顿时闻道一股子少女地清香,夜深人静,心中不由得一荡。强自压抑住邪念。道:“我怎么救了你的命啦。”
谢阿蛮道:“皇上最是宠爱贵妃娘娘,而贵妃娘娘又恨上了弟子,若是过两天皇上的气消了。叫人去接贵妃娘娘回宫,以贵妃娘娘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弟子的,到时候弟子一定会性命不保,师父现在带弟子出来,岂不是救了弟子的命么。”
任天弃哈哈一笑道:“阿蛮,想不到你倒是聪明,实话告诉你,刚,才皇上已经让高公公去接贵妃娘娘了,现在只怕已经到了宫中。还有,她的确不会容忍你再呆在皇上身边的。”
他说到这里,又道:“阿蛮,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想不想当女道士?”
谢阿蛮道:“弟子早听别人说过了,师父你是个活神仙,弟子的想法是瞒不过你的,其实当女道士也没什么,只是衣服没那么好瞧。而且也没什么机会可以跳舞啦。”
任天弃知道她生长于教坊,喜欢花花绿绿的漂亮衣裳,一身的舞技若是再无人欣赏,也是难受,便又笑道:“这个倒无妨,这几天你先委屈着,要穿好瞧的衣裳有的是机会,至于跳舞么,也只有先跳给我瞧瞧。”
谢阿蛮一脸惊喜道:“真的,师父,你没有骗我罢,我听说那些女道士好像是不许的。”
任天弃道:“那是别人,在我这里就行,只是尽量不要让人知道,否则传到皇上的耳里,那可了不得。”
谢阿蛮点点头,忽然道:“师父,弟子觉得你好奇怪。”
任天弃瞧她很是纯真,知道是常年呆在宫中习舞,不谙世事的缘故,脑中隐隐地又浮起一个清艳地容貌来,使劲的将她抛开,道:“有什么奇怪的。”
谢阿蛮道:“弟子觉得你挺亲切,好像没什么架子,那个张真人可和你不一样,我每次一见到他就怕得不得了,还有,你这么年轻就当了国师,怎么让人瞧着也不像。”
任天弃道:“那你觉得我对你严厉些好啦,还是亲切些好。”
谢阿蛮立即道:“当然是亲切些好,我最怕别人凶巴巴了。”
任天弃笑着道:“那好,我这个师父和别的师父是不同的,你自己越是活得开心,我就越高兴,阿蛮,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都给我说,我一定给你办到,没人的时候你也可以和我说笑,想出去玩儿也行,只是别让外人知道。”
谢阿蛮想不到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道士师父,喜动眉梢地道:“真的,师父,你真好。”
任天弃见她笑靥如花,容光照人,也不客气,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道:“阿蛮,你跳起舞来挺好瞧的,不如给我跳一曲。”
谢阿蛮能出宫逃过杨贵妃的妒杀,而且自己新拜的这个国师师父又让人感到无比轻松,心情极是舒畅,也好想歌舞一曲,闻言便笑着道:“好啊,师父,我就给你跳一曲《柳色依依》罢。”
她说着这话,便一边轻哼:“荷香冉冉,薰风荡荡,珠帘高卷,紫燕呢喃,飞绕画梁,掩映着碧纱窗,娇艳艳醉染胭脂,海榴开放。雕阑锦砌,万卉争妍……”一边翩翩舞动起来,当真是柳腰轻析,柔若无骨,巧笑盈盈,眸如水剪,天然清丽,犹如凌波仙子一般。
任天弃瞧着她全神贯注地跳着舞。神情中透着娇媚之气,心中顿时怦然作跳,不过幸好他虽然也算好色,却不是那种喜欢霸王硬上弓之辈。
过了一阵,谢阿蛮曲终舞罢,任天弃便连连叫起好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一名道童来报,给谢阿蛮准备的院子已经打扫出来了,任天弃便让她先去歇息。
到了第二天,任天弃又叫人去外面雇了两个手脚麻利的中年女子。专门服侍谢阿蛮。这谢阿蛮也算是落到了福窝,竟然享受到了千金小姐般的待遇。
也就是这一天,国师府又接到了一道圣旨。却是宣李白进翰林院做供奉,隔日入宫。
任天弃一问,才知这供奉虽然官职不大,但设在皇城,可时刻与皇上见面,也算是有了进身之阶。
李光弼与郭子仪两人知道这消息后,也大是为李白高兴,隔日才进宫,自然要好好的去“醉仙楼”庆祝一番了,要知道国师府的厨子虽然也不错。但终不如那“醉仙楼”的祖传手艺来得齐全。
任天弃如今身为国师,又经常招摇过市,他脸上的红斑是块金子招牌,京城地百姓许多都知道了,要是到那“醉仙接”去,未免大是不妥。
但任天弃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这样的酒岂有不去喝的,而且现在一举一动都要有所注意,也憋得有些慌了。便想到一个主意,让猪肉强去买了些颜料,然后让谢阿蛮给自己画成个紫脸,准备从西院的侧门而出,西院本有几名小道士,但任天弃早有打算,已经让猪肉强将他们全部调走了,也好方便自己随时出入。
谢阿蛮在宫中已久,好多年没有到过长安的大街小巷,知道任天弃要出去喝酒,虽然没有主动要求,但却流露出了大是渴望的样子,任天弃明白她的心意,便让人找来一套儒生服,加上顶文士帽,要她女扮男装跟着自己。
一切弄好,已近傍晚,任天弃、猪肉强、李白、郭子仪、李光弼、谢阿蛮这五男一女就从西院地侧门出了国师府,早有一辆垂着布帘的马丰停在了那里。
郭子仪出身农户,对驾马的事是得心应手,让几人进了车内,挥着鞭赶着马出得皇城的各官宅,到了长安的街道之上。
这一到繁华喧闹的大街上,任天弃忽然感到浑身的轻松,这些天他虽然是让人前呼后拥,出入宫庭豪府,那些平素高高在上的大官见了自己也是打拱作揖,满脸堆笑,但心中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而现在无人所识,真是自由自在,痛快得紧啊。
而这里面最高兴的是谢阿蛮,她十岁入宫到内教坊学习舞艺,只在十二岁的时候因表现出众,受到唐玄宗地奖励,许她跟随教坊里的师父到过长安街道半天,此时到了闹市,便如小鸟忽然出了樊笼一般,又蹦又跳,任天弃见她如此开心,自然不会扫她的兴,反而不停地给她讲解长安街道的情况,两人一时显得甚是亲热。
猪肉强是素知自己这位老大的,倒没什么,李白、李光弼、郭子仪见状,不由面面相觑,然后都是苦笑着摇头,大唐国师是何等的地位,何等的尊荣,关系着大唐国数千万百姓的道德教化,而自己的这位小兄弟虽然热心热肠,为人豪爽,但尘心完全未泯,登上国师之位,只怕是大唐国开朝以来的一大荒唐之事了。
任天弃面对谢阿蛮这样的美人儿,自然要设法让她更加高兴,知道她喜欢穿鲜艳美丽的衣裳,便带着她去了全长安最好地“红袖坊”选了几种最好的布匹,又让这“红袖坊”最有名的女师傅白三娘照着谢阿蛮的身子裁剪,十日内交货。那白三娘见到谢阿蛮女扮男装,虽然有些诧异,但见到李白等人气宇轩昂,绝非凡品,也不敢多问,拉她到了内间量身裁衣,却见她腰肢细小,玉腿修长,容貌身材,无不绝美,当真是自己裁衣数十年来仅见,也是赞叹不已。
出了“红柚坊”,任天弃又带着谢阿蛮去右边街的“黛香接”,这是个专为富豪家的小姐与夫人而设水粉胭脂店。每一盒都是价值不菲,任天弃在那驿馆待选之中曾经来过,叫人给陆玉嫣捎了好些去。
到了“黛香接”,一名四十来岁,满头珠翠老板娘亲自过来相迎,任天弃让谢阿蛮自己去挑选喜欢的胭脂,那妇人也见到了女扮男装的谢阿蛮,眼睛顿时一亮。“哎呀”一声道:“这位姑娘好美。”
谢阿蛮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娘你夸奖了。
那老板娘笑道:“姑娘,你别不好意思,长得美可没犯王法。”说到这里,又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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