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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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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达夷本来是感动得汪了两泡眼泪,可越听脸越绿——“谢谢你哈!老子不会为一个人妖寻死的!!!”
Mary的一张玫瑰脸扭曲了——“谁人妖呀,滚!!!”
言希唇弯成了桃花瓣的弧,凉凉开口——“成,您老不人妖,就是爱穿裙子爱穿高跟鞋爱涂指甲下面多了一块脖子上不小心凸起了,行不?”
Mary鼻子哼了一声,僵硬开口——“人活着,没个爱好,还让不让人活了?”
随即,舌头舔舔红唇,向辛达夷抛了个媚眼。
辛达夷流眼泪了,绝望了——“阿衡阿衡,我是不是在做噩梦,刚刚有个人妖对我抛媚眼,好清晰好震撼的感觉哟……”
捏,捏,我捏,使劲儿捏。
“疼吗?”微笑。
“疼。”捂脸。
“呵呵,不做梦,你清醒。”结论。
陈倦,年十五,性别,男,身高,一米八,兴趣,易装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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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莞,为什么,不说?”
“达夷那么傻,万一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言希,打你,为什么?”
“恼我连他也瞒着。”
“哦,所以,达夷,打言希。”25
Chapter25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阿衡成绩不错,又是年纪前三,辛达夷理科在年级中一向是数得着的,因此,即使文科弱了些,总成绩也是年纪前二十。
言希成绩倒不像其人一般尖锐,中规中矩,没有亮点,但也挑不出毛病。
让大家诧异的,却是rosemary的成绩,本来以为他是特招生,又是刚从美利坚回来,成绩大抵是惨不忍睹的,却未想到,这人上了年级榜。虽不靠前,但却也是榜上有名,称得上一般意义上的好学生。
“他怎么考的呢,物理比我还多了五分。”达夷总是小声嘀咕着,心中有一百个不服气。
阿衡好笑。她便知他放不下,不管以那种渠道,或者揪住哪样小事,总要借题发挥耿耿于怀一番的。
毕竟,她相信着,达夷在知晓陈倦的性别之前,是真切热烈地喜欢过他的。可是,落差太大,他又不惯于用太过深邃敏感的思想把自己引向一种极端的魔障,只好简单坦诚地由着这感情消磨,取而代之的,是孩子气的敌意。
不过,这样也好。
“阿衡,你要不要吃苹果?”她的同桌,对着她,漾开了玫瑰露滴一般美丽的笑容。
这个少年,依旧穿着女装,更甚至,染了玫瑰红的发,来烘托自己独一无二的美丽和棱角。
而近日,更因为他们几个分享了他的秘密,性格中原本的浪荡热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苹果?”
“是啊,苹果,你要不要吃?”陈倦笑,微微拱背,手在桌下掏了许久,掏出一个苹果,直了身子,递给阿衡。
左胸,明显比之前变得平坦。
“你,用苹果,填胸?”阿衡红了脸。
“是啊,有时,是橙子,你要不要吃,明天给你带。”陈倦笑得妖异。
辛达夷绿了脸,愤愤不平,骂了一句——“变态!”
陈倦回眸,回得精绝——“我变态我乐意!”
言希觑了辛达夷一眼,拿肘压了少年的颈,大眼睛乌溜溜地笑开了桃色——“这孩子,以前就知道傻,没想到还这么小家子气。“
陈倦咯咯笑——“言希呀言希,你真是个人精。”
言希看着辛达夷被自己蹂躏得脸皱成一团,松了手,要笑不笑——“本少要是人精,你嘛,算得上神精。”
呵。阿衡笑。
言希。夸人还不如骂人。
“你的嘴,一向这么毒吗?”陈倦并不恼,只是轻轻舔了舔唇,嘴角有了笑纹。
言希指尖成塔,一哂——“陈倦,你没有错,可是,这构不成我喜欢你的理由。”
陈倦翻翻白眼,无话,转了身。
阿衡却有些心惊。言希的话,让她无法不芒刺在背。
半晌,苦笑了出来,心中有些闷。
错和对,不是感情倾斜的标准。她以前不知,脸上虽不表露,心中却是介意的,尽量让自己更加无错无怨,光明磊落,明月可昭。
可是,就算变成了山间白雪,又能怎么样?好似喝酒,有人一辈子就只喝得惯二锅头,便是换成陈年佳酿,喝了也是要摇头的。
更何况,她还算不得佳酿。
“温衡,温衡,大勺儿??”言希的手在阿衡眼前晃动。
阿衡回了神,怔怔——“什么?”
“请你帮一个忙,成不成?”言希挂着笑,眸色却是认真犀利的。
“说。”阿衡温和一笑,明净山水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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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认出了,这是帽儿胡同,老京城有名的胡同,有些年月了。
言希带着她,拐东拐西,羊肠的小路,两旁栖着的石狮子和鱼洗,经过时光的洗刷,已经破旧不堪,但依旧带着古京城的韵味。
“到了。”言希淡淡开口,白皙如玉的手推开了四合院的门儿。
呵,这院子,看起来,好像,一个暮年的老爷爷,破砖破瓦,像是许久没有翻新,老态龙钟的模样。
“言希哥,你来啦!你把老师也带来了?”小孩子欢愉的声音。
阿衡定睛,看到了戴帽子的小少年,单单薄薄,瘦小的样子,穿着有些旧有些大的棉T恤,不很合身,但面容可爱活泼,眼睛像是水中清澈的小鱼一般灵动,加了不少分。
这个孩子,正是言希他们打架那一天众人口中的小虾。
“这是你思莞哥哥的妹妹,该喊姐姐的。”言希微笑地揉着小孩儿的帽子,面容是少有的恬淡温柔。
“姐姐好!我爷爷姓何,我叫何夏,大家都喊我小虾。”小少年声音中气十足,看着她,有些紧张。
“我是温衡。”阿衡抿唇,笑。
“你阿衡姐姐学习很好,以后每个周末让她帮你温习功课,明年就一定能考上高中,知道吗?”言希拉着小孩儿的手,表情生动。
“能上西林吗?”小虾歪头问。
“为什么,是西林?”阿衡奇怪了。
“我想和言希哥达夷哥思莞哥上同一个学校。”小孩子掰着指头数了个遍。
言希起身,眼睛含笑,试探地询问她。
阿衡笑,觉得这孩子古灵精怪,再加上与在在年龄相仿,让人忍不住去喜爱,微笑着点了头。
“小虾,你爷爷呢?”言希蓦地想起了什么。
“爷爷去摆摊了。”小孩儿答得爽快。
“你不用帮他吗?”言希沉吟。
“爷爷说,我要跟着言希哥你好好学习,不可以去守摊。”小孩儿微微嘟唇,有些怅然。
阿衡扫了言希一眼,却发现他敛了眉眼。
她笑,对着小孩子,温声——“小虾,咱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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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虾下半年升初三,孩子倒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基础打得不好,阿衡思揣着,便从课本上的内容教起。
“所以,套上求根公式,结果应该是……”
“我知道,是…3和1对不对?”小孩兴奋地抢答。
“嗯?不对。”
“啊,我又算错了吗?”小孩垮了小脸,很是失望。
“让我看看……呵呵,5的平方,你写成了26,根号内,算错了,应该是零,结果只有,一个根,第三题。”
小孩边写题,边偷看阿衡的脸色。
“小虾,怎么了?”阿衡偏头,明净的面庞,温柔安静。
“姐姐,你怎么不骂我哇?”小孩子满是疑惑“我们老师都骂我笨,嫌弃我,说我拖班上的后腿。”
阿衡怔了,半晌,笑了,露出八颗牙——“你也,没有,嫌弃,姐姐的,普通话。”
“姐姐说话很好听的,软软的,像棉花糖。”棉花糖棉花糖,小孩儿念叨着,流了口水。
呵呵。
等到最新的功课都教完的时候,已经近了黄昏。
两人刚伸了懒腰,院子里,言希的声音清亮袭来,好似一阵清爽的风——“小虾,温衡,快出来!”
阿衡拉着小孩儿的手走进了院子,却被满眼的白和扑鼻的清香萦绕了彻底。
院子里,有一颗槐花树,树干很粗,大约是三个人拉着手才能围住。枝头的槐花,开得正是靡丽。
言希,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竹耙子,站在树下,伸直了手臂,来回晃动着耙子,去打槐花。
槐花纷纷飞落,从少年发顶,顺着风的轨迹,轻轻滑落,归于尘。
白色的,纯洁的,美好的,温暖的,生动的。
花瓣中,那个少年,笑容明媚,朝着他们招手,生气勃勃,阿衡微嗅,空气中,都是点滴浓烈积累的名曰舒适的气息。
小虾跑到了厨房,拿了簸箕,把少年脚边打落的槐花拢了起来,仰头,小脸笑得满足——“言希哥,够了够了。”
“阿嚏!”言希收了耙子,一片花瓣飘至鼻翼,搔了痒,他打起喷嚏。
小虾抱着簸箕,对着阿衡,笑开——“姐姐,我给你蒸槐花你喜不喜欢吃?”
蒸槐花吗?
她颔首,小孩儿一溜烟儿跑到了厨房。
“温衡,今天谢谢你。”言希食指轻轻揉了揉鼻翼,语气有些不自然,黑黑亮亮的眸子四处游移。
“不客气。”阿衡接了言希的道谢,心下吃惊,表面却滴水不漏,温和答去。
“呀,果然是很久没跟人道谢过了,真是不习惯……”言希自己尴尬,笑开,摊手,自嘲。
你还是习惯习惯比较好。
阿衡汗。
小虾再跑出来时,抱着铝盆到了阿衡言希身边,脑门上都是汗,小脸儿通红——“姐姐,言希哥,你们吃。”
阿衡望着盆内雪白晶莹的花瓣,用手捏了一撮,放入口中,是旧年回忆中的味道,甘甜而醇香。
“好吃。”阿衡抿唇,眸中笑意温软。
小虾得意了,两只手臂环在后脑勺,笑容汪了溪中鱼儿悠游的天真快乐。
阿衡伸手,用指擦掉小孩儿脸上的灰尘。
可不曾想,小孩儿竟扑了过去,抱住了她。
“姐姐,我喜欢你,你是好人。”
阿衡吓了一跳。她并不习惯这样突然热烈的温情,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在五脏六腑窜来窜去的感动。
她僵硬的指慢慢柔软,缓缓回抱了小少年,明净温柔的面庞带了红晕,软软糯糯的语调——“谢谢。”
言希轻笑,倚在树下,伸了个懒腰,望天,金霞满布。
“温衡,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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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时,言希走的却不是原路,他带着阿衡,到了胡同的另一个口,朝向主街,甫一入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攒流不息的人潮。
“小虾的爷爷,就在那里。”言希轻轻指着胡同口。
阿衡凝眸,胡同口,是一个自行车修理摊儿,一个老人,满头花发,穿着蓝色布衫,佝偻在自行车前,长满茧子的大手抬起一端,转动着车轮,检查着什么,认真苍老的样子。
她甚至,看到了老人手臂上的代表衰老的斑点和他面庞上每一道皱纹的刻痕。
这老人,要给多少辆自行车打过气,要修理好多少破损的车胎,才足以维持两个人的生计。
“所以,小虾,才去偷?”许久之前,她记得自己听傅警官说过小虾是个惯偷。
言希的声音平平淡淡——“没办法,长身体的孩子,总容易饿。”
“小虾的,爸爸妈妈呢?”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
“小虾是个弃儿,如果不是被何爷爷抱回家,能活着都已不易。”言希轻轻开口,少年的声音,平缓叙来,最是冷漠。
“为什么,告诉我?”
言希淡哂,黑眸中蒙着桃花一般的艳色,浅淡,却望不到底。
“我在想,也许你知道了,会更加珍惜小虾的拥抱。”
“他对陌生人,从不会如此。你是第一个。”26
Chapter26
阿衡再见到思尔,已经是五月份,天开始热的时候。
这个女孩,依旧美丽高雅,但却不再温柔胆怯,娇嫩荏苒。
阿衡一个人走在放学的路上,思尔,嬉笑着,有些粗鲁的动作,拍了她的肩。
“阿衡,带钱没,借我花花。”
她不再留着长长软软的长发,绞短了许多,人瘦了些,也黑了些,
那张嘴张张合合,画得很红,很像喝了血。
她对她说话时,不再温柔地敛着眉,挑了起来,充满了锐气。
“尔尔?”她不确定,这是思尔。
“别喊我这个名字。”这女孩厌恶地摆了手。
指尖,是紫得晃眼的色泽。
阿衡怔怔地看着她的手。她记得母亲无数次地说过,尔尔是她生平见过的最有钢琴天赋的孩子。那双玉手,天成无暇,多一分的装饰,都是亵渎。
阿衡微微敛目,尴尬开口——“尔尔,这些日子,你好吗?”
思尔笑得爽朗——“你呢?”
阿衡思揣,是说好还是说不好,犹豫了半晌,点点头,认真开口——“一般。”
思尔嗤笑——“都过这么久了,你还跟以前一样,呆得无可救药。”
阿衡呵呵笑。
“不说了,我有急事,你兜里应该有钱吧,先借我点儿。”思尔有些不耐烦了。
“要多少,干什么?”阿衡边扒书包边问。
“谢了!”阿衡刚掏出钱包,思尔便一手夺过。
“至于干什么,不是你该管的,当然,你也管不着。”
她扬扬手,转身,干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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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未见过思尔。
篮球联赛,西林不出意料地进了半决赛,比赛定在周日上午八点半,地点是B大体育馆。
思莞达夷每天在院子里的篮球场,练得热火朝天,阿衡同言希便坐在一旁看着两人,递个毛巾扔瓶水什么的,实际的忙帮不了多少。
达夷看着坐在树荫下的两人,着实嫉妒,流了汗便使坏心眼儿,捞起两人的胳膊蹭汗,阿衡总是薅出胳膊,温笑着把毛巾递给少年;但言希可没什么风度,揪住少年的腮帮子把他往一旁摔,而后补踹两脚。
“言希,男人是不可以这么小心眼的。”辛达夷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身,双手撑地,汗水顺着背心向下流。
言希懒得搭理他,拿了毛巾,扔到了少年身上,淡声说道——“擦擦吧,汗都流干了,唾沫还这么多。”
他眯着眼,望着篮框,思莞还在重复不断地练习投篮。
“很好玩吗?”他觉得无法理解。整天身上黏糊糊的,一身臭汗,就为了一个不值多少钱,说不定卖了自个儿家中的一件古董都能买一麻袋的东西,有这么好吗?
“切!这是男人的荣誉,怎么是好玩,这是荣誉!”辛达夷叽里呱啦,十分激动。
言希掏掏耳朵,不置可否。
“达夷,你准备偷懒偷到什么时候!”这厢,思莞拉长了俊脸,没好气地看着达夷。
“来了,就来了!”少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笑着跑了过去。
传球,运球,三步上篮,投球,两个少年配合得十分默契。
“呵呵,黄金搭档。”阿衡下结论。
啊。言希笑了,点点头。
突然有些怅惘。
“你看,都多少年了,你哥和达夷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化。”言希把手比划成相机的模样,定格在两个少年欢愉流汗的面庞上。
他不经意地笑着,扭头,看到了阿衡,笑颜有些僵硬。
这句话,是惯性,可是,又是惯性地说给谁听?谁又能让她拥有这般强大的能力,多年以前,在乌水小镇遥望到,两个小少年的英姿飒爽,多年以后的此刻好让她附和着说“是呀是呀没有变化。”
阿衡佯装着没有听到,没有听出这话是对思尔所言。
难得糊涂,难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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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比赛,上午比完后,下午和去年的冠军学校另有一场练习赛,所以,思莞达夷中午吃饭的时间都够呛,阿衡和妈妈爷爷商量过后,决定做了饭,中午送过去。
思莞含蓄地表示自己想吃西红柿炖牛腩,辛达夷则是嚷嚷着非葱爆小羊肉不嫁,呃,不,是不吃。
阿衡讪笑,周六便去跑菜市场,转了许久,才买齐了配菜。
返家时,夕阳已经落到了红瓦之上,分外的温柔和暖。
路过帽儿胡同时,看到了小虾,正帮着何爷爷收摊,小孩子扑过去,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
“姐姐姐姐你要给思莞哥达夷哥做什么好吃的星期天我也想去我也想吃!〃小孩儿口舌伶俐得很。
阿衡笑,一直点头说好。
“爷爷,这是教我念书的阿衡姐姐,对我可好了。”他拉着老人的手,笑得眼睛宛如溪流一般清澈。
老人笑得皱纹慈蔼,局促着,连连道谢——“好姑娘,麻烦你了,我们小夏贪玩不懂事,劳你费心了。”
阿衡红着脸,不好意思了,爷爷,您太客气了,哪里的话。
蓦地,胡同里传来了一阵哭喊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其中,有一个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
阿衡越听越觉得熟悉得静心,心思琢磨过来,拔腿就往声源处跑,边跑边吩咐小孩子——“小虾,跟爷爷,先回家,别管这事。”
她怕极小孩子爱凑热闹的天性。
小虾不乐意了。有热闹看凭什么不让我去呀不让我去我偏去。
于是,后脚颠儿颠儿地跟了过去。
跑到胡同深处,阿衡叹了口气。
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结果,真的,看到了——思尔。
思尔,此刻缩在墙角,两个穿着流里流气染着黄发的青年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对着女孩动手动脚。
“温思尔,你装什么正经,昨儿不是刚和我们蹦过迪吗,今儿怎么就装得不认识我们哥儿俩了!”其中一个捏住了思尔的下巴,调笑地开口。
“滚开,我不认识你们!”思尔抗拒着,恐惧地看着对方,哭得嗓子都快破音了。
“尔尔,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阿衡朗声,微笑看着思尔的方向。
两人一愣,可能没想到这么偏僻的胡同竟然会有人。
趁着两人回头的行当,思尔猛力挣脱了桎梏,跑到了阿衡身后,颤抖着身子。
“你是谁?”两个男子恶狠狠地开口。
“我是,尔尔的姐姐。”阿衡眉眼平静温和,握住思尔的手,转向身后,对着空荡荡的巷子,大喊一声——“爸!快来,尔尔找到了!!”
“来了来了!”远处隐约传来男子的声音。
“温思尔,你他妈不是说你是孤儿,无父无母,让我们带你混的吗,真他妈的晦气!”其中一个一见这阵势,骂骂咧咧,没了兴致,招呼了另外一个,匆匆离去。
等二人远去,思尔一瞬间瘫在地上,抱着阿衡痛哭出声。
“我好害怕,阿衡,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阿衡软了眉眼,轻轻抱着女孩安慰着。
远处啪啪地跑来了戴帽子的小孩儿。
“嘿嘿,姐姐,我演的好不好?”
阿衡笑得山好水好——“你说呢?”
哦。小孩儿垮了嘴。
“姐我不是占你便宜你要相信小虾是爱你的!”
阿衡点头,我相信我相信。
只是这距离太远,这坏人乱了阵脚,才没听出那“父亲”登场时嗓音如此稚嫩。
没忍住,怀中的女孩扑哧一笑。
“小猫撒尿,又哭又笑!”小孩儿刮着粉嫩的脸蛋儿嘲笑思尔。
阿衡拍了拍女孩的背,帮她顺了气,可她抬起脸,眼泪却掉得益发凶狠。
“阿衡,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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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走进爷爷的书房,有些拘谨僵硬。
“阿衡,怎么了?”老人本来在看报纸,抬头,笑了,他见不得孙女乖巧傻气的样子,着实讨喜。
“爷爷,你忙不?”阿衡小声。
“不忙。”老人摇头,猜测“学校有什么事吗?还是你哥言希达夷他们合伙欺负你了?”
阿衡摇头,像拨浪鼓。心中暗叹他们仨在大人眼中还真是坏到一块儿了。
“爷爷,我说,你不生气,行吗?”
老人点头,宽容慈爱地望着她。
阿衡垂了目光——“爷爷,接尔尔,回家,好吗?”
老人愣了,空气中只有缕缕的呼吸。
一片寂静。
半晌,老人才沉吟开口——“阿衡,你知道,这样一来,结果是什么吗?你妈妈会为尔尔想得更多,而不是你;思莞会顾及着尔尔的感受,而忽略你……”
他的声音很威严,却带着怜惜。
阿衡轻笑,打断老人的话,温柔开口——“还有爷爷……”
老人愣了。
“爷爷,担心,自己也会,这样。”
“爷爷,很思念,尔尔,可是,却顾及我,不肯答应,妈妈思莞。”
“爷爷,多爱,尔尔一点,不是错。”
1
“爷爷,尔尔很想你。”
老人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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