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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落平阳 作者:萧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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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在说段萧段将军啊,确实是威名赫赫,昨日隔壁的小丫头还说要嫁给他呢!”李棉吃吃地笑,“段小将军可比他爹段睦大将军更厉害,才二十出头,就威震天下,横扫北昭,确实是姑娘心中的英雄。可阿冯姐姐……你不是有萧大哥了么?怎还对段小将军有意思?”
  冯洛焉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嗔怪道:“胡说什么?!我何时对他有意思了?”
  李棉点点头:“好吧好吧,你有萧大哥了,当然不会对其他男人有意思。萧大哥长得也是英俊潇洒,人高马大啊,我看不比段小将军差,嗯,肯定不差。”
  冯洛焉心道,何止不差,那就是同一个人呐。
  “诶,萧大哥怎不陪你来?”
  “他?他、他……出远门去了……不知何时、何时回来……”冯洛焉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出远门?那他何时回来啊?何时娶你啊?何时——”
  “好啦好啦,你问题可真多。”冯洛焉觑她一眼。
  李棉不满道:“我在关心你啊阿冯姐姐,你看我都嫁人生娃了要,你还没着落可真令我心急……”
  冯洛焉一怔,登时说不出话,默默地垂下了头,他悄悄地摸了摸腰间,长条形的东西令他稍稍心安。
  那是玉箫,临走前一日李沛塞给他的,对他说:“既然段萧连玉箫都赠与了你,你就好好珍惜,莫要再抵押了它,这支箫是段萧他娘的陪嫁之物,极其珍贵,他给了你,说明他认定了你做他的妻子。我虽然并不看好你们,但我真挚地祝愿你们可以有个好结果。”
  冯洛焉紧紧地握着玉箫,热泪满眶,他知道这是男人最珍贵的承诺,他一定、一定好好对待它。
  自从那夜男人不告而别,已整整过去三个月,初春的料峭已慢慢变作了入夏的微热。冯洛焉虽然伤心男人的行为,但仍是坚定不移地等着男人回来,回来娶他。
  他不再窝居家中,试着跟随林芝上镇,领略世间的百态。他跟着林芝,看她买东西砍价,就跟吵架似的,看她卖掉自己种的蔬果,夸赞得漫无边际。原来外头的世界,如此有趣,男人说的没错。
  后来林芝带他来到镇子上最大的客栈,大胜客栈,探听南北过客大肆交谈,了解最近的前线战况。冯洛焉听到他们聊到南昭军的元帅年纪轻轻便很有作为,于是忍不住留下来听他们继续讲。这一听,就是三个月。每次来大胜客栈,点上一碟瓜子,嗑上半天,听上半天。
  他从别人的口中,慢慢地了解到了男人的过去,他的趣事,他的逸闻。心中不胜欢喜。
  有时为他的奋斗往事而辛酸心疼,有时为他的绝妙反击而欢欣鼓舞。即使那人不在他的身边,他还是深深地、深深地为他着迷。
  “阿冯姐姐,阿冯姐姐……”
  李棉摇着他的胳膊,道:“林芝姐来啦!”
  “嗯?什么?”冯洛焉回过神来,不知所以。
  而林芝已经看见他们,径直走了过来,大声道:“一碟瓜子到现在还没嗑完,丢不丢人啊?!”
  冯洛焉瞥她一眼,道:“有什么好丢人的?又没偷蒙拐骗去。”
  李棉咯咯笑道:“好啦,别为一碟瓜子吵起来嘛,那才丢人。”
  三人起身走出大胜客栈,分道扬镳。李棉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地沿着街道走了回去。而林芝和冯洛焉两人则加快脚步,必须在天黑前赶回小南村。
  半路上遇到赶驴车的张大婶,恰好载他们走。毛驴噔噔噔走得欢快,大半个时辰就快要到村子了。
  “哟,前头有两人呐,咱慢些别撞着!”张大婶勒了一下缰绳。
  林芝坐在板车上,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抬起脸去探看。只见前头有两个男人正在路上慢慢地走着,其中一个好像瘸腿,走路一跛一跛的。很久都没见到瘸腿的人了。林芝盯着他们的背影不放。
  前头两人好像也听见了驴蹄声,自主地停了下来,等在路边。
  驴车噔噔噔跑过他们,林芝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他们的脸,一闪而过,与其中一个四目一触,恍如隔世。
  驴车跑出去一段,林芝突然蹦起来,趴在板车尾巴上不管不顾地冲后头两人大叫。
  “哥!阿哥!快停车啊!那是我哥——”
  冯洛焉傻眼了。
  

☆、44听见英雄(2)

  张大婶急忙勒住了缰绳,板车还未停稳当,林芝就翻了下去,提起碍事儿的裙边疯跑起来。她一脸激动,十分确信那人是她的阿哥,六年未见的阿哥。
  冯洛焉见她奔去,也急忙下了车,追了上去。
  “阿哥——哥——”她喘着粗气还要大吼,猛地急出一头汗。
  那边的两个男人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不动,就见一个年轻的姑娘火急火燎地冲向他们。
  林芝离他们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楚地看见其中一人的相貌,皮肤黝黑,浓眉星眸,脸上留下了风雨吹打很明显的痕迹,有些沧桑,轮廓也比从前深邃得多,但模样却是没变,仍能一眼认出。
  林芝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一个猛子扎进那人怀里,把那人吓愣了,往后退了一步。
  “阿哥!呜呜呜……阿哥……”林芝不能自已地抽泣,她太开心了。
  “小妹?你是……林芝?”那人不敢置信地抓住她的肩,把她扶正,惊讶地看着她长大的脸庞,秀气清丽,“真的是小妹?!小芝——”
  林芝不停地点头,“阿哥,是我,我是小芝,我是小芝……”
  林河也有些眼角湿润,摸摸林芝的脑袋,又把她拥在怀里,梦中多少次遇见相逢的场景,没想到竟在如此突然的时刻。
  林芝埋首在林河单薄的胸膛,发现他根本没长什么肉,知道他受苦了,更是难过之极。
  “阿哥,我好想你,每天、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还有、还有阿爹……”林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林河,努力地想把他看进自己的心里,这是她日思夜想的哥哥啊。
  “阿爹……”林河忽然沉默了一下,抱着林芝的手臂倏地收紧,“小妹,阿爹他已经……已经去了……”
  林芝震惊地看着他,结巴道:“什、什么?你说阿爹他……不,不可能……不会……我不信!不信……”
  林河沉重地点点头,于心不忍地将这个残酷的消息说了出来:“早在三年前,阿爹就命丧沙场了……我连他的、他的衣冠都未寻到,是哥对不起你,对不起阿爹……”
  林芝其实很清楚,上了战场的人有几个是能活着回来的呢?她日夜祈祷,更多的是自欺欺人的安慰,希望她的祈愿真的能实现,可是最后,只实现了一半罢了。
  “阿哥,这不怪你,不怪你。”林芝和他互相地慰藉着,一起心痛难过。
  这时冯洛焉走了过来,他不需要跑,因为远远看去林芝已扑入那人怀抱,那必定是林河无误了。
  林河看见他,微微出神,“你是……?”
  冯洛焉对他笑道:“阿河哥,我是阿冯啊。”
  “阿冯?”林河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好几遍,诧异道,“阿冯你竟长这么大了!我走时,你还是小丫头啊!”
  冯洛焉听他说话的语气,看他惊讶的表情,慢慢地找回了多年前相处时的熟络感,即便战火摧残,岁月难饶,但是那种相熟的感觉永远不会变。
  “现在我是大丫头了?”冯洛焉打趣道。
  林河摇摇头,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大姑娘了,阿冯,你果真不出我所料,和冯姨一般美貌,那叫什么来着,貌若天仙,哈哈。”
  冯洛焉恼他的玩笑话,惊觉脾气温和的林河也会有这般爽气的时候。
  林芝也随他们一起笑,毕竟太久未见,重逢的喜悦完全洗礼了他们。只是眼一瞟,她发现站在林河身旁的男子一直未笑,脸色冷淡。他长得有些阴郁凶狠,左眼睛下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大约半截食指那么长,为他添了几阴戾的气质。
  “哥,这位是?”
  林河笑着笑着一时没反应过来,匆忙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急促地介绍道:“你、你说这位?啊,他是我在军队里结识的好兄弟,程业,他与我同岁,你们也得叫他哥,快叫。”
  林芝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叫了声:“程业哥。”
  冯洛焉也跟着叫:“程业哥好。”
  那个叫程业的男人似乎被吓着了,有些不自在地将眼睛挪向别处,淡淡道:“你们好,常听林河提起你们。”
  林芝带着探寻的目光上下打量这个叫做程业的男人,除了气质阴沉,面部稍稍有些可怖外,长得也算是周正,身材高大,肩膀宽阔,比起她哥林河壮实很多。
  远处张大婶等着急了,冲他们喊:“嘿,林芝呀,你们还走不——”
  林芝急忙回道:“来啦——”
  四人便一同坐上张大婶的板车,颠颠簸簸地回了村,辛苦了那只驴子。
  林河回来的消息自然是令村里的人们炸开了锅,一群群姑姑婶婶涌进林芝家探个究竟,顺便追问自家男人何时归来。
  “我、我们是被南昭俘虏,直接被放回来的,因此不知村里诸位大哥们的情况。”林河说到可以归家的缘由,有些丢人,羞赧道,“不过我想,南昭的段将军如此宽宏大量,嫂嫂们,大哥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得了准信,姑姑婶婶们又集体涌出了林芝家。
  林河看见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难过,他不知这样说对不对,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清楚,有多少人,是能像他这般幸运地活到现在的呢?
  马革裹尸,河边亡骨。希望微渺啊。
  林芝勤快地收拾了林河的床铺,又与冯洛焉一道准备起了菜肴,他们要为林河接风。
  林河知道他们高兴,也不想扫兴,就默认了。他与程业坐在桌边,无所事事,偷偷地觑了一眼程业,他道:“阿业,你后悔么?”
  程业正出神,听他叫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后悔什么?”
  林河不确定地问道:“后悔……后悔跟我回来?”
  程业冷眼看他,觉得他的问题太过愚蠢:“若是后悔,我还会坐在这里?”
  林河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想说,你是北方人,或许不太习惯这里的生活,我怕你不舒服,你要告诉我。”
  程业都快懒得理他,来南边打仗都快六年了,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还是给了他一句定心的话。
  可把林河感动得,他提高嗓子颤抖地叫了声:“阿业——”
  “哥,吃饭啦——”林芝端着菜盘子走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冯洛焉紧跟着她,一手捧碗,一手抓筷子,走到桌前给每人分了一双筷一只碗。
  “还有菜在灶上,我去端,阿冯你坐下。”林芝又返回去。
  冯洛焉只好听命,坐下,他看看林河,又看看程业,觉得有些诡异,说不出的不对劲儿。可惜最后他也没发现什么。
  吃饭时,林河道:“小妹,程业今后便住我们家了,和哥挤一张床。”
  因为以前林河也是和老爹挤一张,所以林芝没多惊讶,“没事儿,程业哥就住下吧。”
  “小妹,阿业他没有爹娘,以后就把我们这儿当家,和我们一起吃住,一起干活,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林河不知怎么,很是认真地说着,他有些害怕地看着自己脾气从小就暴的妹妹,生怕她嘴快,露出不欢迎的表情。
  林芝其实有些看明白了,这个程业哥腿瘸,长得又可怖,走出去肯定没多少人愿意接近他,而看他又沉默寡言,不多话的样子,怕是更难独自生活。还是和他们一起吧,毕竟是哥哥的好兄弟。
  “阿爹走了,剩我俩怪可怜的,有程业哥在,家中多个人也多份踏实。”林芝展露笑颜,欣然同意道。
  林河心中暗喜,低头使劲儿地扒饭。
  而程业敛下幽黑的眸子,不明的光彩从他眼中划过。
  冯洛焉捧着碗,出神地想,连林河都回来了,他的萧大哥何时才会来呢?
  初夏季节正是早稻下秧的时候,自从林河回来后,下田干活的责任便揽到了他的身上,林芝总算是不用一人当两人使,又是下田又是下地,能够专心地照料她的菜地了。
  刚开始,林芝还是满脸笑容,心情极好,扛着锄头都能哼起歌谣来。冯洛焉跟随她去赶集,也能明显地体会到她的快乐。或许真是盼了那么多年,梦忽然成真,使她飘飘然。
  “你哥下秧去了,那么那个程业哥呢?”冯洛焉好奇地问她。
  林芝一愣,道:“你说程业哥啊,他每天也跟着我哥到田间去,打打副手什么的,毕竟……你知道,他腿脚不方便,下田可能很吃力。”
  冯洛焉默然,当一个男人身体有残疾不能劳作时,总会觉得自己没用,他看那个程业哥总是那么沉默,可能是因为腿伤吧。
  “他的腿……怎么弄的?怎么会瘸了?”
  “我哥说……嘘,轻点儿告诉你,”林芝在大街上,神神秘秘地拉过冯洛焉,小声道,“程业哥的腿伤是为了救我哥落下的,在战场上被箭射穿的,后来没能及时治疗,就、就这样了……那箭,本是射向我哥的。”
  她的话语里满是不忍与同情,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她对程业便更加关切,没有罅隙,真把他当做亲哥哥来看待。
  只是半月后,冯洛焉却发现了林芝的异样,她看上去精神恍惚,郁郁寡欢,好几次走着走着,把锄头松开砸到了自己的脚背。
  冯洛焉恰好路遇她,见她无精打采,又把锄头砸在自己脚上,一个人捂着脚板蹲在那里,赶忙走过去询问。
  “林芝,你这是怎么了?”
  林芝抬起脸来,眼睛竟然红红的,一脸惨白,嗫嚅了几下嘴唇想说些什么,终于摇摇头。
  她一瘸一拐去了菜地,也不和冯洛焉多说,这使冯洛焉万分奇怪,十分不解。
  这日头高升,烈阳当空,正午时分竟是很热。
  冯洛焉煮了一锅薄荷茶,自己倒了一杯,喝几口又拿出玉箫来看,想起男人曾惊讶于他的那碗薄荷粥,不禁翘起嘴角。
  好像……林河他们还在田间干活吧,那不是很热?干脆送些茶水过去吧。
  他往陶罐里倒了些薄荷茶,拎起出门。
  小南村的田全都挨着山,要不是下田干活,都没人会去那里。冯洛焉脚步轻快地走过去,远远瞧见了树下一坐一站的两人,不禁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手中的陶罐嘭的掉在了泥地里。
  他怔住了,因为他看见林河……弯下腰去亲程业。
  

☆、45听见英雄(3)

  浓郁的树荫遮蔽着那两人,留下一圈清晰的轮廓。
  林河赤着双脚,裤腿一直挽到膝盖上,他一手端着碗,一手叉着腰,从侧面可以看见他弯起的嘴角,就这样坦然地对着坐在地上的男人笑。程业仍是面无表情,平静如水的样子,毫不掩饰地抬眼看他。只是相视,便有无数种道不清的滋味生出来。
  林河与他说了句什么,笑得更开怀了,抬起胳膊用嘴蹭了蹭衣袖,猝不及防地弯下腰亲了一口程业的嘴角。后者浑身一震,不自在地撇过头去,却是没有生气。
  冯洛焉站在他们不远处,薄荷酒撒了一地,陶罐圆滚滚地在脚边打转。这个场景震撼了他,使他久久无法回神。
  林河……亲了程业?他们、他们怎么可以……?
  两个男人……怎么能亲在一起呢?
  这个想法立即跳入了脑海,冯洛焉慌张地咽了口口水,随即想到,自己也是个男的,他还不是和萧大哥亲在一处,睡在一处么?
  林河与程业也是睡在一处的……那么、那么难道他们……?
  心砰砰砰地快要跳出胸膛了,冯洛焉咬着牙关拼命想使自己冷静,可愈发不能。
  他自然不是傻子,明白这种事只能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做,所以其实林河与程业是那种……关系?
  虽然、虽然自己也是这类人,但从不知道看见别人这样子做,是这么的怪异,下意识地令人觉得这种行为是荒谬离奇的。
  夫妻……都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才算是。那么像他们这种,两个男人呢?可不可以呢?万万不要说冯洛焉没有见识,他从小长在这荒村野岭,见过的人不多,至十三岁起,见过的男人就可以用十个手指掰着数出来。未谙世事时娘亲就撒手人寰,从未有人与他讲起夫妻之道,要么林芝和李棉偶尔几次与他聊到,不过也是些玩笑话,不走心的。他对夫妻观念很淡薄,单单知道一男一女可以做夫妻,对于两个男人……实在是吃不准。因此萧大哥逼他承认时,他是那般惶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就这么把惶惑藏在心底,他放任自己沦陷在男人的胸怀里,迷失自我。
  他惶惶不安地想着,傻愣愣地看着树底下的两人,只见林河依着程业坐下,劳累地将前额抵在程业的肩头,动作顺畅自然,仿佛天经地义。而程业挺直背脊,任他依靠。
  他们是如此地顺其自然,仿佛长久以来一直这样。
  冯洛焉怔忡着,林河从前的模样不断闪现在脑海,他吹箫的模样,他抱起冯洛焉的模样,他温柔地笑着的模样,还有他分别时,含泪的模样。从未料到,质朴温和的林河竟会与一个男人亲吻在一起,笑着并肩坐在树下。
  双眼登时一黑,冯洛焉懵了,只感觉到有只手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死命地往后拽,无措下他被拖出去好一段路,连大叫都忘了。
  冯洛焉差点跌在地上,急忙掰开蒙住他双眼的手,去看何人。
  “林、林芝?!”
  冯洛焉诧异极了,犹如一道雷劈下,“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似乎有些见不到人的秘密被戳穿了。
  冯洛焉慌张至极,还因为林芝此时,满脸是泪。
  他很少见林芝哭,她一直是个坚强的人,小小年纪挑起家中重担也从不诉苦哭泣,还老是能够苦中作乐,尽量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这样向上的一个人,此时哭得不成样子,泪水糊得满脸都是,下巴尖不停地滴泪。
  “你看见了?是、是不是?你看见了?”林芝努力地克制自己,可是眼泪簌簌直下,她恨恨地盯着冯洛焉,哽咽道,“他们、他们竟然做那种事,实在是太、太……”
  冯洛焉讶异地张着嘴,磕磕巴巴道:“你知道他们、他们……?”
  林芝格外反常,她此时显得脆弱无比,哭得汹涌不说,还上气不接下气蹲下了身,“我几日前就、就发现了……哥哥他们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啊!”
  冯洛焉的脑袋轰的一下,炸晕了,脸色一下子惨白,“什么……要遭天谴?”
  林芝抽抽噎噎继续哭,一把扯住冯洛焉的衣摆,把他拉下来,强迫他一块儿蹲在地里,面对面,道:“我、我与你说……”
  原来事情是这样。几日前,林芝半夜起身小解,懒得点蜡烛,就摸黑去上茅厕,正要开门出去,却听见阿哥房间里有细小的说话声,这么晚还不睡?林芝靠过去偷偷看了一眼,却发现屋内那两人都起身坐着,小声地说着什么。
  “睡了!”程业低声不耐烦道。
  “不……”林河拉着他不给他睡,“我们都已半月未做那事了……”
  “你疯了?你妹妹还在隔壁!”程业咬牙道,简直拿他没办法。
  林河笑眯眯道:“我们轻点,小芝听不见的,她自小就贪睡,不到天亮不会醒的。”
  林芝躲在外头还在埋怨林河竟这么诽谤她,却听得里头轻轻的闷哼声与水渍啜起的声响,一惊,悄悄觑一眼,悚然发现林河竟搂着程业嘴对嘴亲得火热,两人很快发展成了互相扯衣裳的地步。
  再下来的情形林芝已不敢再去窥探,她早已震惊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努力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竟会与男人干这等事,这等违背天理,肮脏龌龊的事!两个男人怎么能搞在一起呢?!太……恶心了啊……阿哥怎么会变作这样呢?
  之后几日,林芝都无法正常地面对他们两个,总是借口回避,因为她一见着林河对程业笑,就觉得无法原谅,她的哥哥,怎么就成了不正常的人了呢?怎么会和男人在一起呢?这不正常啊!
  她夜夜失眠,精神也差了许多,可她又不敢把这件事泄露出来,她不能让哥哥受到别人歧视和厌恶的目光。
  “我悄悄看了他们几日,他们竟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外头亲起来,被人看见可怎么办?!”林芝矛盾极了,一面护兄心切,一面又对林河的行为痛心疾首,“这是不正常的,男人怎么能和男人在一起呢?这是不合天理的啊!会遭天谴的!”
  冯洛焉见她泪眼中泛着怒火,心中已畏缩害怕得不行,他试图反驳:“阿河哥若是与程业哥真心喜、喜欢呢?也不行么?”
  林芝皱紧眉头道:“你难道还不懂么阿冯,男人应该与女人在一起,和男人在一起是不会被大伙儿承认的啊,在一起做什么呢,又不能生娃,传宗接代,简直是毁了祖上基业啊!香火就断了啊!”
  延续香火这个观念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无法撼动,的确,男人又不能生娃,在一起不正是要毁了祖上的功德啊。
  “我听镇子上的人说,有钱人会去养小男人,但是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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