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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凤栖铜雀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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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别这样……”明月紧紧的抱着她。

    几个嬷嬷就势逃出门。

    贵妃娘娘目光复杂的看着她道:“长婕妤,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接受现实罢,其实……这样也好,省得他日后去质子府受苦。”

    长妤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她,“你说,瑞福下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贵妃娘娘惊讶的看着她,“难道你怀疑是我?本宫就算再歹毒也不会害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

    “那是谁?”长妤回身看着殿里的宫人,平日里照顾孩子的几个人都在这里,此时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奶娘哭着道:“不是奴婢,奴婢就算有几个胆也不敢动小皇子。”

    其余的人也说不是她们。

    一时间,长妤觉得头疼欲裂,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小床边,抱着瑞福生前盖过的小被子紧紧搂在怀里,“瑞福,究竟是谁害你。”

    明月走过去扶她,“公主,您要节哀呀!”

    长妤摆摆手,眼泪却流了下来,“瑞福,姐姐一定会查出凶手,不会让你白死。”

    贵妃娘娘怯懦的看着她道:“长婕妤,依本宫看……这件事还是就此算了罢。本宫不想闹得宫里人不得安宁……”

    话刚说到这里,觑得她眸中峰茫便惶惶低下了头,不敢再往下说。

    

    长妤冷笑道:“你放心,本宫决不会影响贵妃娘娘高升。”

    “长婕妤,本宫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长妤没有理她,冷哼一声出了房门。

    平静初春的夜里,突然响起一道轰雷,屋子里几个宫女吓得大叫,直说是小皇子冤死回魂。

    明月也害怕的缩起身子,良久,雷声不响了,又有阵阵闪电划过,她抬起头,却看到长妤公主一身白衣站在烈袖的宫墙之间,惨白的雷电在她脸上划过,形成一副艳绝诡异的画面。

    公主回望身后琼楼殿阁促狭冷笑,“本宫可怜你为情痴守,而你却要自找麻烦,本宫成全你,从今往后定叫你这后宫血雨腥风。”

    雨淅沥得下着,公主全身**的回到宫中,而怀里的小被却是干的。

    明月吩咐宫女找来干毛巾给她擦着。

    至始至终公主只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长发披散着,良久,她将手中薄被递给她,“好生代我收着。”

    “……是,公主。”

    公主还是病了,从昌德宫回来后淋得那一场雨让她病了几日,烧得都糊涂了,睁开眼也只是叫着瑞福,瑞福。

    明月见实在撑不下去,便想要去求求贵妃娘娘请一个太医过来瞧瞧,公主拉住了她,“别去。”

    “可是公主,你这样病着不是办法。”

    “她眼睁睁看着别人杀死了弟弟,不能原谅。”公主执着的说着。

    明月看着她烧得通袖的小脸和惨白的嘴唇哭泣不已,公主从头上拨下一只玉钗,交给她“去太医院找吴太医。”

    明月听了,立刻接过玉钗跑了出去。

    吴太医避过众人耳目,提着药箱匆匆赶到,替公主诊了一会脉说,“幸好来早一步,若是再迟了转成肺炎就难治了。”

    “那现在公主没什么事罢?”明月担忧的问。

    吴太医摇头,“尚且不用担心。”

    他开了几副药方给她,临走时交待,若还有事再去找他。

    明月将他送到门口,掏出怀里的白玉钗给他,“大人请收下这个,我们公主近来过得拮据,实在没有银子给您。”

    吴太医没有要这玉钗,只是惋叹的看着床上的公主说了一句,“公主吉人天相,生就大富大贵之人,这些痛苦不过都是暂时的,你要好生照顾她。”

    明月点点头,感激的对他叩首。

    送走了吴太医,她端着熬好的药过来扶公主坐起来,一勺一勺把药吹凉了喂她喝下。

    从前,最讨厌吃苦药的公主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全部把药喝完了,明月愧疚的道:“公主,对不起,家里已经没有糖了,不能给您解苦,您就喝点水罢。”

    她喂一勺水过去,公主摇了摇头,眠紧了唇不接,“一点都不苦呢,明月。”

    她睁开眸,嘴角牵起一丝微笑。

    明月心痛的低下头,“公主,你一定要好起来。”

    夜晚,一行人站在紧闭的宫门前,却迟迟不见动静。

    李邑看着前头那明黄的身影,上前两步道:“皇上,要不要奴才上去敲门?让长婕妤准备接驾?”

    

    皇上沉默了一会道:“还是算了。”

    说完便转身上了轿,李邑见状忙吩咐宫人起轿。

    轿子缓缓往紫辰殿去。

    黑暗中,慕容昱安静而坐,眉头紧紧蹙起,母妃说过她是个需要征服的女人,一昧的宠爱并不能得到她的心。

    可现在他有些怀疑了,这半年他故意不理她,中宫殿对她克扣刁难他也置之不理,他以为她早该去找他了,她却依然过得很坦然,前几天听说昌德宫的那个孩子死了,想必她一定很伤心罢!所以才病了。

    这一次,他以为她一定会去求他,匍匐到他脚下,求他给她荣华与权力,可她还是什么都没做。

    这个狠毒的丫头,连对她自己都这么狠。

    回到紫辰殿,李邑翻看着后宫名单道:“皇上,今天晚上该去佟妃那儿了。”

    慕容昱回身坐到榻上,揉着发疼的额角道,“朕今天累了,哪都不去,就在这紫辰殿睡了。”

    “这……是。”李邑转身退下。

    过几日,公主的病终于好了,明月高兴的扶她起床更衣,给她梳洗打扮。

    公主刚刚沐浴完,头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宫女照例捧了从前寒酸的旧衣过来,“公主,请更衣。”

    公主只是看了一眼道:“将从前那些衣服都烧了罢。”

    明月吃惊的看着她,“公主?”

    “取我的百花衣来。”公主吩咐,低头摆弄着自己的首饰盒,那盒子里的东西她已经好长时间都不用了。

    明月不解她意,但还是听话的取了过来,四个宫人分别提着衣角裙摆将宫装展开,素色的宫锦上并无特别出彩的绣纹,出彩的是它的裙摆,长达五尺的裙摆上头布满了作工精益的五彩布花,远远看去像足了五天银河上的天女散花,这是在太庙时权聿王赏赐的衣服,像这样的衣服公主还有足足几大箱子。

    一旁的菁菁笑着道:“公主这件衣服真漂亮。”

    丑儿也道:“公主今天心情看起来很好,等会奴才陪您去御花园里走走可好?您躺了这几日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长妤从镜子里看着那袭华服,眸中映出星星点点笑意,轻叹,“是啊,是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时值暮春,御花园中花草扶疏,燕子在林间欢快的歌唱。

    今日皇后娘娘在园中摆了迎春宴,洛阳运了数千盆的牡丹在园子四周摆开,席开了半个时辰,皇上也匆匆赶到,与皇后娘娘齐坐席中主持大局。

    就在大家品茶赏花之际,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那是谁啊,好漂亮。”

    众人循声望去,远远的,只见芙蕖池对岸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她背对着大家,长发齐腰,只用丝带束发,鬓边别了一只金步摇,身后点缀着百花的裙摆在绿色的草地上展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四个宫人不远不近的跟着,远远望去,犹如一副美丽的画卷。

    袁月瑶本无心观看,看到身边的皇上看得眼神发直,不禁转身看去,当看到那个身影时她微微笑了,终于忍不住了是吗?

    

    底下,一个声音道:“好像是长妤公主。”

    她有嫔妃封号,可是大家仍旧习惯了叫她公主。

    不一会,对面的公主经宫人提醒,知道自己扰了皇后的茶会,于是匆匆走了。

    众人唏嘘的收回目光,一片议论纷纷,有人说,听说皇上还是打算把她嫁给南越为太子妃,反正她在宫里没什么用处。

    也有人说,她入宫半年无宠可能会就这么终老下去。

    而更多的人却说,她长得好美。

    袁月瑶冷笑,她长得漂亮她不否认,当年,她不正是凭着这副妖孽的容貌虏获了太子哥哥的心吗?

    她笑话她黑而丑,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重要的是……她现在是皇后,而她不过是她手底下的一颗小小蝼蚁。

    良久,皇后娘娘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叹了一声,“今天的风景果然很好,没白来这一趟。”

    底下群妃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皇上站起身道:“朕还有公事要忙,你们自己先坐。”

    月瑶笑着带领众妃起身为他送行,目光吟吟送他远去后才重新落座。

    刚入黄昏,便有圣旨传入桐梓宫,“今晚皇上召长婕妤侍寝,请娘娘及早沐浴更衣,等待圣驾。”

    长妤跪地接旨,语声凉似冰棱,“臣妾接旨。”

    明月掺扶她起来,手指触及她手指,竟是一片颤抖的冷意,她担忧的看着她,“公主,您没事罢?”

    长妤摇摇头,“给本宫沐浴更衣。”

    温水淌过肌肤,顺着她长发缓缓而下,洁白的花瓣撒满了沐桶,这副冰清玉洁的身子就要交付给一个男子。

    她心中痛吗?

    一点都不痛。

    二更时分,皇上如约而至,一身明黄的龙袍站在门前,俯看地上盈盈拜倒的身影,上前将她扶起,“爱妃免礼。”

    她唤她爱妃。从未有过的称呼。

    是冰肆前嫌吗?长妤不知。

    她抬起头,脸上情绪尽收,已换作一副温软笑意,在他的直视下慢慢低下了头,“皇上为何这样看我?”

    “妤儿,你终于接受朕了吗?”他欣慰的看她,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指下细腻的触感让他轻叹。

    长妤抓住他的手,一如当初对待那个傻瓜,轻轻合于掌心,“臣妾……不是皇上的妃子吗?”

    他亲自册封的长婕妤,御笔挥下的封号,忘了吗?

    她对他绽出笑颜,慕容昱也缓缓笑了,是了,就是这个笑容叫他在四年前不可求药的爱上了她。

    而今,他终于得到了她。

    他弯下腰,一把将她抱起来朝床边走去,“是,你是朕的爱妃。”

    殿里其余宫人适时的退出

    皇上发出爽朗的笑声,一件件剥去她的衣服,将那茜袖的宫装,洁白的中衣,绢纱,束胸,亵衣,一一扬到空中,如扬起胜利者的藩旗。

    他将她压到身下,俯看底下温柔似水的女子,看来母妃说的没错,她是需要去征服的女子。

    他的大掌在她胸乳上抚摸揉捏,轻吻着她的唇。

    

    和三年前不同,这一次的吻是温柔的,他用舌尖翘开她的贝齿,贪婪的吸取她口中甘甜的饴蜜,他的手缓缓向下,探向她柔软的私处。

    她尖叫一声,紧紧抓住他的手,“不……”

    他停下来,撑起身子看着她,“你……后悔了?”

    长妤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她终于缓缓放开了手,“臣妾不只是有点害怕。”

    慕容昱笑了,将她揽进怀里抚慰着,“别怕,朕会对你好的。”

    长妤窝在他怀里冷笑,他撇去前嫌对她好,她不是该感激涕零才对吗?可是为何现在心痛不止。

    她不停在心里对自己说别怕别怕,长妤,贞操不重要。

    可是那道撕裂的痛楚到来时,她还是忍不住躬起身子,呐喊出声

    “不……”

    冰轮破月,权聿王府一片沉寂。

    檀园森森的桐影下,权聿王负手而立,面前的秋千晃荡着,每次快要停下时,他便用手推一下。

    也不知站了多久,身后响起一道女声,“王爷,进去罢。”

    他不语,只是轻问,“不知道她现在还喜不喜欢秋千。”

    萧诗媛叹息,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次去推秋千的动作,“王爷,今天,皇上翻了桐梓宫的牌子。”

    话落,一切都静止了,只能听见耳边沙沙的风声。

    他的手慢慢垂落下来。

    萧诗媛心疼的看着他,“王爷,过几天瞅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去奏请皇后娘娘准允我们迁出京去。”

    “不,我不走。”他突然激动起来,甩开她的手。

    “王爷留在这里只是心痛而已,为什么不走?”

    他喃喃的说,“我不能走,我走了她会伤心。”

    萧诗媛冷笑,忍了几次还是没能忍得下,脱口而出,“你以为你从前没伤到她?你早已伤透了她。”

    ***

    当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只能从皱折的床单上看得出昨夜躺睡过人,明月进来几次,见她醒来,小声的道:“公主,您要现在起来吗?”

    长妤无力的垂下头,脑子里有些乱,“让我再躺会。”

    明月没有烦她,知趣的退下,直到中午时分才进来替她梳洗。

    公主眼睛袖肿着,梳洗过后,披了一件外袍坐在外殿,睁眼看着殿里较弱抬进来的箱笼器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紫辰殿的宫人跟在长长的赏赐之后进来,“这是皇上叫奴才送来给娘娘的,希望娘娘喜欢。”

    公主一语不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最后,是明月看不过去,从那些赏赐中随手拿了几块银子塞到他怀里,“我家主子谢皇上的赏赐,只是这几天大病初愈,精神有些不济,还请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公公心下会意,收了银子退下。

    明月走过来,朝她磕了个头,“公主大喜了。”

    殿里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下来,“公主大喜了。”

    长妤看着他们,吃吃笑了,好个大喜。

    她站起身,将皇上刚刚赏下的银子留下二百两,其他的全部交给陈数,“出宫打听一下小皇子埋在哪里,用这银子替他修个祠堂,再找个妥当人看着,天天记得给他上香扫坟。”

    

    “公主,这些……权聿王已经让人做了。”陈数低下头

    闻言,长妤怔了一会,笑着道:“哦?既然爹爹修了祠堂,那你就退下罢。”

    她转身进了阁。

    明月不放心,悄悄跟进来,看到公主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发呆,她上前两步,看到洁白的床单上面有几点刺目的鲜袖。

    公主走过去,一把将床单连同被子一起从床上扯了下来,丢到地上,转身吩咐她,“这些不能让别人看到,去把它烧了。”

    明月有些犹豫,“公主,如果让皇上知道公主还是清白的身子对公主不是更好吗?正好洗刷过去的谣言,为什么您不留下。”

    长妤落落而笑,目光从那鲜袖上抽离,“澄不澄清都不重要了,本宫也不要他记得我的好,因为不久后他就会发现这一切的付出都是需要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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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千字合一章了。

    情节加快了,亲们表嫌前面慢,我总得过度一下,可能前面过度写得太长了,检讨下。

    

    

正文 下部 第四十四章 她不吃鱼

    

    明月不再说话,让人收拾了那些床褥转身退下。

    殿里恢复宁静,长妤走到妆镜前,将随身戴着的传世之玉取了下来收到盒子里,听到身后有些响动。

    她转过身,看到丑儿怯懦的站在门前。

    “丑儿,你有事吗?”

    戈丑儿嗫嚅得道:“公主,奴才知道公主是要为小皇子报仇才这样做,可是……您这么糟蹋自己值得吗?”

    长妤沉默了良久,仰天笑了。

    这世上的事没有值得跟不值得,只有她想跟不想。

    哀中午的时候中宫殿送来皇后贺礼,皇上每临幸一个妃子皇后都会送上一份贺礼,或首饰或布料不等,袁月瑶今日给她的是一双上好的绣鞋。

    袖布掀开,宫中所有人都黯自吃了一惊,哪有人送鞋的。

    可长妤公主只是笑了笑,命人收下,并拿了些赏银给送东西过来的人,那宫女显然是刚刚进宫的小宫女,有点不敢接银子。

    明月说了一通,她才收下去了。

    傍晚,紫辰殿内侍送来皇上召谕,让桐梓宫准备侍寝,二更时分皇上如约驾临桐梓宫,长妤命人取来两个时辰前泡的那一壶天山银叶,放到现在再冲泡第二遍,茶叶已经足够滋味了。

    她亲自端了奉到他面前,“皇上请喝茶。”

    慕容昱并不接茶,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脸上若有所思。

    长妤被他看得脸上发窘,放下茶盏道:“皇上怎么了?今天过来一句话都

    不说,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慕容昱摇头,“就是因为你做得太好了叫朕迷惑。”

    他将她身子揽进怀里,低头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人儿,突然间觉得有点不真实,这个从前视他对她痛下杀手的女人,当真这以轻易的臣服在他脚下了吗?

    他盯着她的眸,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唇,昨天温存浮上脑海,他伸出手,略微粗燥的指腹抚摸她柔软的唇。

    “你告诉朕,你要什么?”他轻声道,眼神是热烫的,如一道炽欲的火流窜过她的身体。

    长妤被动的被他抱着,随着他目光的探索心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低下头,柔弱的声音似乎没有任何渴求,“我什么都不要。”

    “真的……什么都不要?”他眯起眸,久久凝望着这个女人。

    “如果说要,臣妾只要皇上的心。”她温柔浅笑,将身子投向他宽广的胸膛。

    终于,他低下头靠近她的唇,呼吸与她交融,近乎挑逗的动作引得她战栗。

    长妤没有挣扎,缓缓闭上眸,是了,我要你的心。

    他起身抱着她进了卧室,将她置于锦绸上,手指缓缓划过她细滑的肌肤,一件件解开她素色宫装。

    昏暗的烛火之间,她气絮如丝,混乱情绪影响了她的判断,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昭华还是顼?为何他们这么相似又完全不同。

    他紧握着她挣扎的双手,将她置于他结实的双腿间。

    长妤喘息着,双腿不住踢蹬,昨夜他穿刺时的恐惧还在脑海翻腾。

    “别怕。”他轻轻抱住她,细蜜的吻落在她柔嫩的肌肤。

    长妤在他的爱抚下慢慢平静下来,在他进入的时候猝然别过脸去,铜镜里映出的那一副交融的身躯熟悉又陌生,每一个律动都那么真实,引得她轻颤。

    

    或许罢,这才是代价。

    她在心内轻叹,尖长的指甲掐进他肩头。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夜之中仿佛都在缠绵,他将这些年来所有的隐忍在她身上肆放,不留丝毫转圜余地。

    黎明时分,皇上便被人叫起去上早朝,她在他走后下了床,的身子只披了一件他的披风,紧裹着身体站在窗边,看着外头太阳缓缓升起,她的心如落日,徐徐落下。

    明月走进来,看到她已起了,不禁惊讶的道:“公主,您怎么起得这么早?”

    “明月,备水沐浴。”

    她道,身子一动也不动。

    明月怜惜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下去准备热水。

    温热的水淌过她的肌肤,昨日激情留下的痕迹布满全身,明月不忍看,用棉布细细替她擦了身子后扶她起来。

    “公主今天要穿哪一件?”

    两个宫人分别举了一白一袖两件宫装置于面前,公主至镜中缓缓一指。

    于是,明月亲自执着那件绯袖宫装为她换上。

    公主长发半湿着,眯眸躺在榻上,明月跪在她身侧轻轻为她擦干头发,半晌,公主缓缓睁了眸,“走罢,本宫想要出去走走。”

    綄衣局位于宫中最北,是所有获罪宫婢服役之所。

    当她站在她面前时,那个宫人显然吓到了,才不到一个月而已,她已经变

    得她几乎快要认不出了。

    长妤看着脚下那女人,啧啧叹道:“月娘,你怎么会沦落至此。”

    月娘看到是她,立刻扑过来抱住她的脚,“公主,求公主救救奴婢,小皇子的死真的与奴婢无关。”

    长妤冷漠的看着她,无动于衷的道:“我也帮不了你,你是他的奶娘,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若他有什么事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逃不了干系。”

    “可是公主,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那有什么关系,宫里不过是找个人替罪,不是你,总会是别人。”

    “那就让别人替罪啊。”她脱口而出,但很快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下头道:“就像公主说的,如果小皇子有事第一个难逃干系的就是奴婢,奴婢怎么会那么傻去自掘坟墓呢?那天晚上奴婢给小皇子喂了奶后见他睡得好好的,于是奴婢也就收拾了去大床上睡了,晚上的时候听到孩子哭,奴婢就起来哄他,拍了一会还是哭闹不止,奴婢就以为他是饿了,就解开衣服给他喂奶,可是小皇子也不吃,只是哭,那天晚上皇上留宿昌德宫,贵妃娘娘早早的就吩咐了不要去打扰,所以奴婢也不敢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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