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下之倾尽红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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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明漠然的看着他，淡淡的说着，“只当是路人。”

　　　　她第一次用剑，也没想到原来她是那般适合用剑。她径直冲去，就像是杀着仇人一般快意，她的体型与功力，用剑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武林间，谁还能杀她。

　　　　等她解决了屋檐上的人，当然除了那个路人，她朝越来越多聚集在惠普庵的人说道，“枉称正派。迟早，今日踏入惠普庵的人，我都会让你们替她偿命。”
60。第二卷…第四十七章
　　　　“妖女。你难道就不怕连累唐门吗？”武当的入室弟子在屋下喊道。他看见她的模样，本是怕她的，但是身后有那么多人，怕什么呢。

　　　　“笑话。杀了你们，还有谁会去连累？”唐明的剑已经沾满鲜血，她轻笑着，蔑视着下面的所有人。

　　　　“席墨逸。你贵为中原国君，难道容忍这么一个妖女在你的都城之下为非作歹？若是如此，想必传言出去，你的国，也不会存活多久了吧。”一道士说道，不知他是如何认出他的。但是，他这样威胁他，应该也有效吧。

　　　　“宁负天下人。”他淡淡的回着屋檐下的人们。

　　　　她转过身看着他，再也没有想过要凝视着他，她淡漠的对着他说着，“不需要。”

　　　　“等你们一齐到黄泉路上结队的时候，我会再给你们吹奏曲安魂曲。”她淡漠的说着。这次，再也没有可能是安魂了。

　　　　“狂妄。”一和尚用轻功飞上屋檐，他用手杖指着她，恨不得将他眼前这一妖女千刀万剐。当然，不是为了替天行道，而是损了他们的面子。

　　　　唐明用银针刺向那臭和尚的咽喉，没想到被弹了出来，唐明轻笑道，“皮够厚的。”

　　　　“你。”和尚用手杖打向唐明，唐明用剑顶住，没想到剑被击成了两半。唐明趁机快速用玉箫顶着手杖，颇为轻狂的笑道，“这破剑果真比不上我的箫。”

　　　　唐明用脚踹着那和尚的肚子，趁机一个空转，待她平稳落在地上时，她拿出箫立即吹了起来。现在她的功力不知比以前强了多少。以前只是用明珠疗伤，不敢用完它的灵性，现如今，一次性用完了它的灵性，抛开副作用的影响，起码现在功力不知强了多少。明珠早已黯淡非凡。

　　　　唐明在菩萨面前诵了好几天的经，只是，现如今要把经文奏成曲子送他们去黄泉，又给他们超度，有些好笑。

　　　　“明儿。别在执迷了。别再杀了。”

　　　　“怎么？让他们来杀我吗？我不管你是谁，席墨宸罢，席墨逸也罢。现在，我没有理由听你废话。”

　　　　唐明用眼睛蔑视着席墨逸。对她而言是席墨宸，是的，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承认她是席墨逸。

　　　　屋檐下的人基本都在死亡的边缘，他们在苦苦哀嚎着，唐明看着他们的尸首或者是将死的身体，不禁冷笑着，“这类人。还活着干嘛。”

　　　　“我告诉你。今日，我与你再无瓜葛。懂吗？不要再来干扰我。我杀人也罢，被人杀也罢。通通轮不到你来管。轮不到。”

　　　　唐明说完用轻功飞下走向城外的街道。城外还是繁华依旧，也许太喧嚣了吧，听不见她的箫声，听不见她的悲歌。

　　　　从今天起，她想杀人便杀，永生不再救人。本还有将血给他们的念头，现在，通通将那些该死的想法喂狗吧。

　　　　只是，等她再回过头，等她看不见屋檐上那一抹白色痕迹的时候，她的心已经没有感觉了。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真的不可能了。
61。第二卷…第四十八章
　　　　【西域】

　　　　自从玉妃进了冷宫后，西域的百官多有异议，越发觉得南语萱就是个祸国的妖孽。

　　　　南语萱将自己关在寝宫中，一步都不外出，那些来请安的妃嫔都是隔着门匆匆行礼告辞。她们眼中的南语萱，丝毫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韩桦已经许久没有来看过她了，外界传言沸沸扬扬，在西域的后宫中，很多人巴不得她失宠，想让她自己将皇后的宝座让出来。

　　　　过了好几天，终于有白鸽发出清脆的声响飞过西域皇宫的屋檐。南语萱听到声响便打开窗户，以便白鸽可以飞的进来。白鸽洁白的羽毛有些血迹，它看起来已经极其虚弱了，仿佛要奄奄一息。南语萱用手轻抚着它的羽毛，有些怜惜。

　　　　南语萱拿出它腿脚上绑着的小竹筒，便将小竹筒中的信拿了过来。她隐约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为这白鸽而来吧。南语萱急忙将白鸽放置在摇椅上的白色绒毛毯之下。她轻轻的关上了窗户，又顺手拿着书桌上的书籍立马躺在摇椅上。

　　　　等韩桦拿着一把弓箭推门而入时，南语萱正躺在摇椅上翻看着书籍，神情略显慵懒。

　　　　韩桦环视着四周，并未寻得什么不妥的地方，他发觉房内的温度与他宫中的温度比略微的低了些，他用手碰着窗户，轻声问道，“你开过窗么？”

　　　　南语萱放下书籍从摇椅上起身，她略微不爽的说着，“开过。”

　　　　“这么冷的天，你开窗干嘛。”他询问着，显然有些不信任。他上次的做法是有些不对，但他心里也确信，她也是想探寻那书中的事情。

　　　　“想闻闻看，有没有中原的气息。”南语萱略微试探着，她仿佛已经知道他在打算着什么了，只是，她还不确信。难道，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子想让她成为亡国奴么？不，他应该是觉得没什么所谓了吧。反正她也成了他的妻子，理应是西域的人。只是，她从不承认自己是西域的人。

　　　　“南儿。别再任性了。”韩桦将弓箭放在桌上朝她慢步走去。

　　　　“别。别靠近。那布满鲜血的手。”南语萱淡漠的说着，神情有些略微异样，“对了。我不该如此说。我的手也沾满了血。”

　　　　韩桦的嘴角略微抽搐，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轻声问道，“我们必须得这样吗？”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南语萱又躺在床榻上，翻了个身，闭目睡去。

　　　　韩桦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依旧躺在床上不动。如果她动了，那她就真的输了。在这个皇宫中，永远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自己不小心些，一步露了马脚，那满盘皆输。

　　　　过了几个时辰，南语萱方才从床上起来，她环视着周围后又坐在摇椅上，摇椅上的白色绒毛毯才略微有了些浅浅的血迹。这一次，算是逃过了吧。

　　　　她将白鸽好生安置在宫外的土地中，现在，连这白鸽也一样，终是会葬在异乡土地之中。
62。第二卷…第四十九章
　　　　【散烟坊】

　　　　离半个月还差两天，散烟坊的灯火日夜不息。有时两人几天几夜不合眼，连房都懒得出。窗外的雪下落在竹叶上，慢慢化成露水，可以看得出竹叶的纹理。一股子的清新味弥漫在散烟坊周围。

　　　　唐商偶尔出来去厨房炖几碗血燕给白彦补身子，偶尔，还为他下几碟小菜。这种生活，除去炼药的劳累之外，真的很像两人的小日子。也许。这会是他们生活在这世上最安逸的日子吧。

　　　　白彦躺在摇椅上，沉重的眼皮不能睁开的样子真让唐商怜惜。唐商将那一碗血燕放置在圆桌上，自己走到他旁边，轻轻的抚着他的眉，好久没这样过了。

　　　　唐商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几年前的情况，就是在她现在所处的地方。

　　　　【记得那年初秋，白彦拉着唐商的手回散烟坊见他师傅君遗。君遗当时正在翻看着一本医书，他见到唐商与白彦拉着手出现在他面前便已经知晓他们的事。白彦淡漠的说着，“彦儿。为师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师傅。她不是客人。”白彦略微有些生气道，他握紧唐商的手，鼓足勇气说道，“她是徒儿的妻子。”

　　　　“混账。你是想气死我吗？我说过，你的使命，不该是这样。”君遗将医书扔在竹木做的地板上，他有些大气喘，许是十分生气。

　　　　“师傅。徒儿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商儿。”白彦厉声回着，唐商看见他们在面前争吵，便挣脱出他的手，淡漠的说着，“打扰了。”

　　　　白彦跑出竹楼拉扯着唐商的手，“我不能不对你负责。要是你有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君遗慢步走出竹楼，他丝毫没有带着感情说着，“不会的。能为你生下孩子的人不是她。”】

　　　　唐商的眼睛有些略微发红，她转身走出散烟坊，不想再想下去。她坐在庭院看着竹叶青翠，看着雪纷纷的落下。她的黑发有些微微被湿润。她将头趴下至膝盖，她无声的落着眼泪，又继续想着前尘往事。

　　　　【“师傅。你不是说男子汉要负责任吗？”白彦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彦儿。要不这样。我与唐姑娘先谈一会。若她愿意留下，我便不再反对。”君遗叹着口气，转身走进竹楼。

　　　　白彦有些担忧的看着唐商，唐商朝他点了点头，轻说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白彦轻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在庭院等着。唐商慢步走近了竹楼，与君遗谈论着一些事情。

　　　　“唐姑娘。我对彦儿的期望很大。如果你不能舍得他，那他必定不得善果啊。”白彦叹了口气朝着唐商说着，他看到唐商眼中不解的神情，便继续说着，“你有个师妹，叫唐明。对么？”

　　　　唐商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着，她在猜想，难道她就是君遗说的能给白彦生下孩子的人吗？

　　　　“唐姑娘。你的师妹与彦儿早有了亲事。”君遗淡淡的说着，其实，他对唐商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天意弄人，一切都是注定的罢了。

　　　　“我知道您对我和彦儿在一起有意见，只是，您也不能这么捏造事实吧。”唐商的眼眶有些微红，她哽咽道。

　　　　“其实，唐明的身世大有来头。而这一切，也都是我造的孽。我那年下山看见一个弃婴，便将他抱了回来。取名为白彦。我为了弥补我的错误，在拾到彦儿第一天起，便给他喂食世上一切解药。而你的师妹，她的血液是世上最毒的血液。若他们不能在一起，彦儿也不会长命。你听说过物极必反这四个字么？”君遗轻叹一口气，“唐姑娘。放过彦儿吧。以后，你便会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会感谢你今天这个决定了。”

　　　　唐商哽咽着，眼泪溢出眼眶，她轻声说着，“我知道了。”】

　　　　唐商不知坐了多久，白彦从摇椅上起身，看着坐在庭院的唐商，便慢慢走了过去，他关切的问着，“怎么了。”

　　　　唐商快速的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恢复以往的样子，“没。没怎么。只是在想着解药的事呢。”

　　　　“现在的时间拖的比想象中还要久。还差一样东西才够。”白彦的眼神中有少许的担心。

　　　　“是什么？”唐商急切的问着。他们等不起了，再过两天，中原便会大乱了。

　　　　“天下至毒的血液。”白彦轻叹着一口气，“听说，前几天唐明在盛京杀了不少武林中人。想必，已经引起公愤了吧。”
63。第二卷…第五十章
　　　　唐商的眸子似乎含着某种雾气，她的眼睛有些酸涩，她看着面前的白彦，轻问着，“你师傅说，物极必反。你们真的活不长了，是吗？”

　　　　白彦轻抚着唐商的长发，轻说着，“早该死了。这不，到现在还没死呢。”

　　　　唐商知道他是想逗自己开心，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哪还有心情笑呢。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唐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散烟坊，她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不禁有些欣慰的笑了起来。

　　　　“明儿你还好吧。”唐商跑过去握着唐明的手说道，她感到唐明的手异常的冰冷，便有些担忧着，“这手怎么这么冰。”

　　　　唐明冲着她笑了笑，劝解道，“一直都这样的。我现在觉得，老天对我太厚道了。到现在还让我活着呢。”

　　　　唐商的笑容满是苦涩，白彦看着她们这副样子，不禁有些小欣慰。

　　　　“你来了就好。正有事找你呢。”白彦轻笑着，“你们别顾着说话都进来先吧。”

　　　　唐商点着头拉着唐明进了竹楼。

　　　　白彦拿出一把匕首和一个小瓷碗。他将它们摆在唐明面前，他轻说着，“现在还需要一碗血，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唐明看着眼前这把匕首，她用力的用手握住匕首，匕首本是极其锋利的，现在她又用了不少力气，鲜血不停的往瓷碗中流入。那浓稠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让人看到与闻到都有种生命感觉。

　　　　“明儿，已经够一碗了。”唐商急忙上前拉着唐明的手说着。

　　　　唐明依旧没有移开自己的手，她轻说着，“趁现在我还愿意救她们，再多给一碗也是她们的福气。”

　　　　唐商无奈之下又拿来一个小瓷碗，等小瓷碗已经都被装满了血，唐明的嘴唇已是纯白。唐商赶紧拿了碗血燕让唐明喝下。

　　　　“你莫不是把明珠的灵力都用完了吧。”白彦有些担忧着说道。

　　　　唐明躺在摇椅上无力的点了点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唐商先用了些金创药再将唐明的手好好包起来。

　　　　唐商抬起头有些不解着，白彦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本想着还有三年可活。现下，她最多只能活一年了。”

　　　　“什么？”唐商有些吃惊着，“灵珠是什么？”

　　　　“灵珠是我师傅费劲大半生炼制出来的一颗极为有灵性的珠子。它曾经救了唐明死去的母亲，但是也因离了明珠而尸骨无存。好在唐明还不是已经死了的人，她这次一次性用完了明珠的灵性，一时之间身体肯定难以消化。本就是没有几年好活的，现在就算再用药物医治，也就只有一年可活了。”

　　　　唐商听着白彦如此说道，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她转过头看向唐明，轻声问着白彦，“席墨逸知道吗？”

　　　　白彦摇了摇头，他用双手拿起小瓷碗准备去炼药，“如果可以，等我明天去将解药送给席墨逸的时候会提的。”

　　　　唐商点了点头，随即就去点了香。她坐在圆桌旁看着唐明，心中不免想起一个事情。以前是为了唐门的安全，所以将唐门入了苏瑾门下，现在这种情况想来很是不堪。若是没猜错，苏瑾不久便会派唐凌任唐门堂主之位了吧。而若是如此，不知会有多少麻烦。

　　　　唐明安详的躺在摇椅上，她应该许久没有闻见这香了吧，许久没这么安心过。

　　　　唐商回房间给她拿了一条被子，她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她想着，苏瑾应该暂时不知道他们知道乔晚越与唐凌在他手上的事吧。

　　　　不一会，白彦拿着一个大瓶子走了进来。他的神色稍有缓和，“解药的事，总算好了。”

　　　　唐商呆愣的看着他，有些担忧着，她的眼眶有些水润，“这么些，要是不够呢？”

　　　　白彦笑了笑，“一颗药丸可以救好些人的性命呢。”

　　　　唐商点了点头，又转过身看着唐明，她哽咽着，“若是说，明儿还有一年的性命，那你还有几年。”

　　　　白彦浅笑着，虽然嘴角依旧含着苦涩的味道，他慢慢走近她，摸了摸她的发，“别担心。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可以好好活。”

　　　　唐商满眼泪水的抬头看着他，泪水随着抬头那瞬间滑落她的脸庞，“一个人吗？”

　　　　白彦有些怜惜着，他顿了顿，回道，“嗯。一个人。”
64。第二卷…第五十一章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青山。湔裙断续应难。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纳兰性德

　　　　“师姐。”唐明坐在庭院轻唤着唐商，“我是不是太邪恶了。”

　　　　唐商摇了摇头，“怎么会。”

　　　　“本来，我真的打算从此在惠普庵度过余生，日日吃斋念佛的。”唐明现在脑海中还浮想着那日在惠普庵的事情，是她连累了静安师太。

　　　　“那些人本就该死。”唐商劝解着她，她进屋到了一杯茶给唐明，她这才发现，原来唐明在意的不是那些该死的人。

　　　　“明儿。你是喜欢席墨宸还是喜欢席墨逸呢？”唐商端起茶杯往外走着问道，“这个很重要。”

　　　　唐明想着以往的一切，略有苦涩的摇了摇头。

　　　　“你是喜欢现在的席墨逸，还是喜欢以前的席墨宸。”唐商将茶杯轻放在唐明面前问道。

　　　　“我喜欢小时候的席墨逸。只可惜现在不知是死了还是变了呢。”唐明苦涩的笑着，她端起茶杯，嗅了嗅里面的茶香，大约是心苦，所以想闻一次甘甜吧。

　　　　“我们两个很久没这样坐着聊过了，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唐商浅浅的笑着，这个笑容颇像以前在盛京是乔晚越对唐明的笑容。这次真的，回天无力吧。她没有她母亲那般好命。

　　　　“师姐。有时候呢，上天很喜欢和我们开玩笑。它非得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考验，给天下有情人经历。”唐明说着不禁起身，她慢慢转过身背对着唐商，她有些哽咽着，“可是呢，往往到最后的时候。不是发现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就是这一切根本不是考验，而是老天爷自己无聊时给自己寻得一个乐趣。”

　　　　“明儿。”唐商有些怜惜着，她不知该怎么回说。现在，能有几个人，是可以安好一起的呢。

　　　　“所以啊，师姐。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留一些美好的回忆。你看，现在也就只有你们还来得及了。”唐明突然转过身冲唐商笑道，她的眼泪滑过她弯翘的睫毛下落。曾经以为再也不会落泪了，现在看来，即使是无心，自己的眼泪也是无法受自己控制的了。

　　　　“好了。明儿。回去休息吧。在这里，你也可以寻得一场安逸。”唐商用手扶着她单薄的身子慢慢进了竹楼。

　　　　散烟坊。散烟坊。待一切烟雾散去，只剩下一个坊间了吧。花鸟依旧人不同。物是人非事事非。

　　　　白彦赶早的就前往盛京去了，现在百姓处于水火之间，他耽搁不起，况且他也没有什么可耽搁的了。

　　　　唐商空闲的时候将白彦房中的衣服与被套都洗了一遍，那些东西晒在庭院中，使散烟坊看起来就单单只是个民居而非名居了。唐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不禁取笑着，“没想到堂堂唐门堂主竟然也是个贤妻良母呢。”

　　　　唐商脸庞微红，只是笑着道，“别胡说。”

　　　　江湖人，江湖事。天下尽，红颜老。来年史书回眸，寻不见那一抹红装。琴瑟幽幽，也不过几笔墨水记载。倒痴了天下痴情人。
65。第二卷…第五十二章
　　　　【御书房】

　　　　顾幸絮诵完经后一如既往的带着滋补的东西去照顾席墨逸。自上次盛京与唐明匆匆一别后，不知她的退让能否让自己留住他。

　　　　顾幸絮今日也梳了个极淡雅的发式，身着打扮若不细看是发觉不了有几分唐明的味道。席墨逸坐在御书房中钻研着唐明留下来的棋局，现在差不多有对策了，只差解药。

　　　　这次依旧，席墨逸还是没注意到顾幸絮来了。也许对他来讲，他只不过一个妃子。他的后宫不如韩桦的后宫，韩桦对南语萱是存有保留的信任与溺爱。

　　　　“皇上。”顾幸絮端着碗燕窝出现在他面前，他抬起头看见是她来了，便淡问着，“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幸絮嘴角稍有苦涩，仿佛每次都是这样问的呢，她依旧像往日回着，“臣妾早就来了。”

　　　　“有什么事吗？”席墨逸依旧没有再抬起头，他看着棋局顺口问着她。

　　　　“皇上，臣妾有了孩子。”顾幸絮将燕窝放置在书房的书桌上，想着他应该不会如此狠心，他应该会要他的孩子吧。

　　　　席墨逸诧异的抬起头，他凝视着会她，淡漠的问着，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什么时候的事。”

　　　　“臣妾刚刚才知道的。大约有了一个月的身孕。”顾幸絮看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

　　　　“现在是国丧期间，孩子，恐怕不方便。”席墨逸踌躇道，他不知想要不要这个孩子，便拿国丧还搪塞着顾幸絮。

　　　　“皇上。”顾幸絮本来想着再劝导一番，后来想想也是无意，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孩子算什么，“臣妾知道了。那臣妾告退。”

　　　　顾幸絮正准备退下的时候，席墨逸看见她满脸沮丧，才仔细一瞧，是有了些唐明的味道，“等等。容朕再想想。朕会给你个交代的。”

　　　　顾幸絮又抱有了一丝希望，他终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贤良给感动，终有一天会的，“是。臣妾告退。”

　　　　席墨逸本想着再嘱咐她几句养胎的话，后来刚想说的时候，脑中便浮现出那日唐明在惠普庵屋檐之上的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待顾幸絮走后，席墨逸慢慢走到窗前，他推开窗看着外面的阳光折射到自己的脸上，有少许冰冷的暖意。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挂饰，原来他一直没有放下唐明，失忆后的初见那次，唐明的挂饰一直被席墨逸悄悄带在身边。

　　　　此时，一个太监正在书房外通传着，“启禀皇上，白彦求见。”

　　　　“请。”席墨逸用低沉的语调发出令人镇静的声音。

　　　　白彦慢步推开御书房的门，环视着四周，见他正坐着下棋，“好生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