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下之倾尽红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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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最好的地方让南语萱看这丝绸。

　　　　南语萱摇了摇头，便往别处走去。她见着一个身着褴褛的小女孩拿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尽是些花。小女孩跑过来拉扯着南语萱的衣袖，“姐姐。买花吧。我这花可好看了。”

　　　　南语萱浅浅一笑，摸了摸女孩子的头，“姐姐都要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南语萱拿出银子给小女孩，她拿过花篮，笑意吟吟的看着那个女孩子。她已经好久没见到那种干净的瞳孔了。果然，只有小孩子才是干净的。

　　　　“姐姐，我没有钱找你，这个给你。”小女孩从脖子上拿下一串贝壳项链，她笑着对南语萱说，“姐姐。这个东西我可宝贝了。现在看姐姐是好人，把我的花全买了，我便将它送给你。当作我的礼物与还剩下的钱。”

　　　　南语萱看着她天真的样子，便想着，这样的孩子以后肯定会吃亏。她摸了摸她的头，“项链我收下了。小妹妹快回家吧。”

　　　　她冲着她宛然一笑，韩桦在旁也暂时舒了心。她这些日子从来不笑，现在笑了，倒好。真好。

　　　　南语萱仔细端详着贝壳，贝壳中间似是有字，她心里猛然一惊，便急匆匆的将它放在了衣袖中。没想到，那样纯真的孩子，也会刷小伎俩。还好，这种小伎俩做的是好事。

　　　　“我们走吧。你这么忙，出来一趟回去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做。”南语萱不知怎么就和她亲近起来，她拉着他的手快速离开，“我们看戈壁滩去。”

　　　　韩桦只当是那女孩子让她突然开起心来，此时也有些小小的欣慰。原来，她喜欢孩子。

　　　　风卷着金黄色的沙子，肆无忌惮的疯狂飞扬。它们是沙漠的一大奇观，一个特色，不同于江南。可是，她是中原人。怎么会很喜欢戈壁滩呢？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韩桦轻声问着，他捋了捋她的额发。

　　　　“不是说要带我来看戈壁滩吗？”南语萱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听说过海市蜃楼吗？”韩桦顿时有些自豪起来，也许是为他是西域人。

　　　　南语萱点了点头，她顿时顿悟，“你是要带我来看海市蜃楼？”

　　　　韩桦点了点头，他将南语萱拥入怀抱，轻声说着，“你是我的皇后。有些事我不该瞒你。只是，那是我的从小的梦想。你知道吗？我刚出生的时候，中原的国君就起兵来犯。他们杀烧抢掠无所不做。你听着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
77。第二卷…第六十四章
　　　　南语萱满脸诧异，今天，他要对自己说出真心话了吗？

　　　　“我出生那年，我父亲带领三千精兵去与中原的十万大军作战。当时西域已经三年未下过雨，粮食颗粒无收。天灾人活基本是全占了。百姓病的病死的死，就是这时，中原开始打起西域的主意了。”韩桦的眼中充满了恨意，他抬起头看着那茫茫的戈壁滩，又说道，“那时唐明的母亲出现了。父皇立她为皇后，她想法子击退了中原的敌兵。而我的母妃从皇后变成了弃妃。她整日郁郁寡欢，就这样，她不过三年便死了。我本来是太子，却因为是我母妃的儿子，变成了二皇子。塔娜终年无所出，便立了大皇子为太子。我若是不狠心，来年，亡国的便是我。”

　　　　南语萱看着韩桦略微红肿的眼睛，一时之间竟不知要说什么，她只是伸出手抱住韩桦。

　　　　他是她的夫君，她理应理解他的。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古来至今的君王，哪个没有个想称霸天下的欲望。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因为塔娜而憎恨唐明，因为当年那场战争而憎恨中原这方领土上的国家。

　　　　“你一定要攻打中原吗？”南语萱轻声问着，“中原已经改朝换代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了。塔娜也死了，她依旧尝到失败的滋味了，她有报应了。唐明时日无多，席墨逸此前也是受尽苦难。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韩桦一怔，难道，自己刚刚说的话还不能说服她吗？

　　　　“你是我的夫君。我理解你的行为。但是我不否认它是错的。”南语萱慢慢推开了他，她凝视着他，淡说着，“我自幼生活在峨眉。我所聆听的为人道理并不能接受你刚刚说的话。现在不都扯平了么？她们已经受到惩罚了。”

　　　　南语萱顿了顿，缓缓又说着，“还是。你想称霸天下。其他的都只不过是借口。”

　　　　韩桦还是没有回答她，他不知要说什么。难道，非得自己放弃这么些年来计划吗？尽管中原开始恢复国力，可是，只要他攻打中原，中原没有什么大气候，中原迟早都是他的。

　　　　“不要攻打中原。好么？”南语萱轻说着，她看见韩桦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叹了口气，“要我，还是要天下。”

　　　　韩桦知道，他不能再逃避了，他微启薄唇，轻说着，“无你，要天下何用。”

　　　　南语萱牵着他的手，心中终于放下了颗石头，“我会永远待在你身边的。你不要去碰中原。”

　　　　韩桦点了点头，心中甚是不情愿。他心中淡淡的说着，‘你我要，天下，也不可不要。’

　　　　“你看，海市蜃楼。”南语萱的言语中甚是兴奋，她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奇特景象不觉惊呼起来。

　　　　韩桦笑了笑，看着海市蜃楼，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海市蜃楼中出现的景象是中原某地的景象。今日，也算是让她一睹思乡之愁了。

　　　　中原。西域。
78。第二卷…第六十五章
　　　　【云雾阁】

　　　　唐明已经发出了请帖给白彦与唐商。没想到，堂堂一个唐门二堂主，西域公主，和一个堂堂王爷竟然在这种地方成亲。虽然这个地方很幽静，但是，全然没有轰动天下的那种气势。还好，唐明与席墨宸不介意这个。

　　　　席墨宸坐在云雾阁的庭院，他看着梨花纷纷随风而落，转而有了当年他进宫时下的那场雪的风味。

　　　　他凝视着落花三千飞舞，心中转而有些落寞。他想起了散烟坊外那一抹夺目的白色。

　　　　唐明手中拿着她从未离过身的玉箫，她坐在席墨宸的旁边，笑意盈盈，“夫君，我为你吹曲子可好？”

　　　　“好。没想到当年一无是处的小丫头居然一身才艺了。”席墨宸顿时调笑道。自从他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一直调笑唐明。唐明本来想做个贤妻良母型的女子，可是每当一遭取笑，便与她厮闹起来，全然没有贤妻良母那样的气质。

　　　　“夫君好眼光。当年怎么就看上我这么一无是处的女子了呢。”唐明顿时之间没好气的说着，她撅着嘴，看着满院的梨花纷纷飘落。

　　　　“我当年这不知道你以后定是个才女嘛。”席墨宸走过来顿时不知所措，他伸出手将她抱在怀内，轻声说，“别生气了。我开玩笑呢。”

　　　　唐明一脸不乐意，她撅着嘴不搭理席墨宸，席墨宸这才更低声下气，“要不然，这个月我伺候你？”

　　　　“怎么伺候我？”唐明顿时满脸笑意，她转过头看着席墨宸，嘴角中还是不经意间就流露出笑意。

　　　　“你说怎么就怎么。”席墨宸憨笑着，全然没有王爷的风范。也许，他早不是王爷了。对他而言。

　　　　“好。这次就放过你了。好好坐着。我吹箫给你听。”唐明满脸笑意，脸庞微红，她急忙推着他，示意他好生坐着。

　　　　丝竹悠扬，和弦入梦乡。谁在哼唱，古镇的过往。千百年风华已被淡忘。石阶长长，步调轻摇晃。斑驳围墙，刻着昨日伤。谁在静看，燕子啄小窗。枝头洒落是夏的余香。

　　　　余香幽，戏子坐桥头。昨日泛黄的一片绣。挑针引线把时光停留。任它飞逝浓淡依旧。

　　　　风吹柳，丝竹柔，落花盈满袖。夜挑灯，红烛漏，窗前刺锦绣。喧闹街头留了旧时守候。水乡温柔梦如旧。

　　　　弦三声，街灯模糊人影苍茫。诗两行，月下窗畔曲水流觞。昔日模样今似已淡忘。看小镇人来人往。

　　　　风轻扬，水摇晃，桥头人熙攘。曲悠扬，词已忘，桥下人相望。喧闹街头暖了旧时念想。褶皱记忆里夏的余香。

　　　　“明儿。”席墨宸不知为何突地唤了声她的名字。

　　　　“嗯？”唐明停下吹奏，修长的手指拿着晶莹的玉箫，“怎么了？”

　　　　“没，没什么。这曲子甚是好听。这是什么曲子？”席墨宸突然唐突着，他踌躇着，深怕问出想问的问题她会多想。

　　　　“清歌流觞。”唐明笑着，又准备接着吹奏。眼前的梨花纷落，再加之箫声伴舞，这意境是甚美的呢。

　　　　席墨宸怕有些心中难耐，唯恐再听下去，自己会失态，便问着，“明儿。我们大婚。要请皇兄吗？”

　　　　唐明脸上的笑容突的一愣，她又接着笑了笑，刚刚的不自然像是没有过一般，“他是你的皇兄。请就请吧。”
79。第二卷…第六十六章
　　　　不过几日，席墨逸的书桌上，便又出现了一份请帖。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可是，那是他弟弟大婚，他们好几年没有见过了。可是，他娶得人，是唐明啊。

　　　　难道用国丧的名目不去么？可是当初唐凌的大婚便去了。不去，她会不会别扭呢？可是，他就是看不下去。难道他要亲手将自己最爱的女子送给他的弟弟吗？

　　　　“唐明，你可知你在我心中是有多重，我宁愿倾覆天下，也不愿就这样将你放弃。”席墨逸站在纤悉阁的凉亭上，他喃喃自语，“若是当初我没有恶语伤人。你是不是不会走了。”

　　　　“你心里，还有我么？”

　　　　不远处，有个急匆匆的脚步声赶来，席墨逸一扫刚刚的落寞，他转过身淡漠的看着一个武将。

　　　　“皇上。韩桦已下战贴。”那武将的声音浑厚有力，他看起来极为争强好胜，想是前来求出战的。

　　　　好一个韩桦。三年期限还未到，便要来攻打中原了么。“你是老将，在军中有一定地位。你前去抗战吧。不过多久，朕便前往边疆，鼓舞军心，一同抗战。”

　　　　“是。老臣先谢过皇上。”老将说着便又急匆匆的下去了。

　　　　席墨逸又陷入了异常沉寂，他要用军事的由头不去么？

　　　　【散烟坊】

　　　　唐商这几月一直住在散烟坊，唐门之事多由唐喃打理。唐商坐在庭院问着白彦，“明儿大婚。你去么？”

　　　　白彦一时之间并未作答，他看着翠竹林中的竹叶摇摇晃晃，便说着，“前去看看也无妨。”

　　　　唐商听着这话，便就知他对唐明的意见还没有消失，“白彦。我告诉你。明儿是个好姑娘。”

　　　　白彦看着唐商，一时之间愣了下，他没想到唐商会为了唐明如此训他。

　　　　“以前明儿是极不愿杀人的，每次杀完人她都会去吹奏安魂曲。而每次，都是我让她去杀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心善的人在唐门是绝对活不下去的。”唐商当着白彦的面气冲冲的说着，连她都没有想到，她走近会说那么一大串的话。

　　　　“你别以为明儿就没有心。若席墨逸没有大封后宫，没有杀她母亲，没有恶语伤人，她会如此么？”唐商淡漠的说着，她看着散烟坊外的翠竹林轻笑着，“你没有对不起过我。”

　　　　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她自己与白彦，她淡漠的对着白彦说着。白彦的心顿时沉入了海底似的，这话不知为什么会触动他那么深。

　　　　“商儿。我对唐明没那么多的恶意。”白彦轻声说着，“我只是接受不了一个女子，竟然可以换心上人换的那么快。”

　　　　“他们是兄弟，他们之间如此想象，不光在样貌中，连身上的气质都有些相像。我看的出来，席墨宸对明儿的情谊并没有比席墨逸少。否则，你用药物治了他那么多年怎么还没有将他治醒？”唐商有些没好气的与他理论着。唐明是她多年一起成长过来的女子，她怎么会看不懂她？
80。第二卷…第六十七章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今日，终于轮到了她。唐明，你终于要嫁做他人妇。可是，近日牵你手月下闲谈，柔情细语的是否就是你最终爱的人呢？

　　　　云雾阁寻不见木兰香，见不得小雏菊。百花丛中难寻两花。近日的云雾阁多添喜气，从外至里，红色的丝绸尽是挂满了房屋。唐商在唐明身旁替她梳着长发，她已经梳了两次的新娘发式了。第三次会是她自己吗？第三次。

　　　　“明儿。”唐商莫名的喊着唐明的名字，可当唐明转过身去瞧她时，唐商又没了什么话。

　　　　“师姐。我知道。”唐明伸出手握着唐商的手，朝她笑了笑。

　　　　“明儿，你。”唐商有些惊异，她顿时说不出任何话了。

　　　　唐明顺着她的目光看着，这才发觉自己的指甲已有些发黑。难道，真的命不久矣了么？

　　　　“师姐。我要染指甲，你去采些凤仙花把。”唐明有些哽咽的说道。

　　　　“嗯。好。”唐商点了点头，喉咙中尽是难受，她看着云雾阁外有处地方栽种着许多凤仙花，便急忙跑过去摘了几朵。她将凤仙花的花瓣摘下来用捣药的东西将它弄出汁来。她将这些汁涂在唐明的指甲上，涂了一遍又一遍。

　　　　“师姐。”唐明凝视着她，眼眶中含有些泪水，“我怕我时间不够了。可是我想要个孩子。”

　　　　唐商一愣，用手轻拍着唐明的后背，轻声说着，“明儿，不用担心。师姐一定会救你的。”

　　　　唐明宛然一笑，摇了摇头，“我是回天乏力了。不用再糟蹋灵药了。”

　　　　“明儿。这世上还有一颗明珠。”唐商担忧的看着唐明，她紧握着唐明的手，轻声说，“明儿。你放心，师姐会帮你将她找回来的。”

　　　　唐明亦是摇了摇头，“我想，我等不到那天了。若是真这么好找，当初我母后为什么没有再费心力找。”

　　　　唐商一怔，“明儿。这儿也未可知啊。没准，西域皇宫中就有这么一个东西呢。”

　　　　唐明无奈的笑了笑，“师姐，别再安慰我了，吉时也快到了。师姐，你扶我出去吧。”

　　　　唐商并未再多言，唐明一语惊醒梦中人，唐商已有了打算。她知道，今日唐明大婚，席墨逸就算不现身也是回来的。因为他是席墨逸，所以他会来。

　　　　席墨宸独自坐在庭院，他依旧看着梨花满院飘落，他的心里很是忐忑。他已经无数次问着自己，他会来吗？他会来，但是他会祝福自己么？他娶的，可是当初席墨逸想要的王妃啊。

　　　　“宸儿。”

　　　　一声叫唤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以前他只是直呼自己的名字，却没想到，还会这样叫着自己的名字。

　　　　“哥。”席墨宸突然哽咽着，他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面容几乎全部相似的男子，心中不免感叹人世间的造化弄人。

　　　　“宸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席墨逸轻声说道，他慢慢走到席墨宸面前，他握着席墨宸的手，仔细看了看，“还是没变。如此甚好。”

　　　　“哥。”席墨宸欲言又止，他今天要娶他兄长此生最爱的女人，“我今天要娶她了。”

　　　　席墨逸轻拍着他的后背，“我今天来，是特意来看你的。至于你的婚事，我也很想亲自看看。只是前线战事紧。”

　　　　“你不回王府了吗？你永远都是王府的主人。”

　　　　席墨宸听着他如此说，心中尽是酸涩，“哥。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和她没有缘分。你才是她命中的人。好好待她。”席墨逸轻声说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此时心中泛起的酸涩不比他少。

　　　　“谢谢哥。”席墨宸几近哽咽的说着，他看向周围的花，不知该不该讲。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是人生中头次喊自己夫君的女子。

　　　　“哥。你还喜欢木兰吗？”席墨宸轻声问道，“或者，你喜欢小雏菊吗？”

　　　　席墨逸轻笑了笑。他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刻意没有存留的东西，往往都是不想正视的东西。

　　　　“宸儿。保重。有空，多回盛京。”席墨逸的眼眶有些水色，他的心里很是酸涩，若是现在不走，过一会，哪怕是一小会，他就会受不了了。

　　　　“你也是。”席墨宸点了点头。

　　　　今天他来了。满院唯独少他爱的花。他不愿留在这看着他们的婚礼。他现在还没有释然吧。但是他假装自己的大度。他现在完全明白了席墨宸那时的心情。

　　　　“等下。”唐商在他们身后顿时叫着。

　　　　席墨逸并未看到唐明出现，唐商慢慢走到他面前，“能否和我谈会。”

　　　　“明儿正叫你呢。”她又转过身和席墨宸说话。

　　　　席墨宸知道她的意思，便没有多问，他独自径直往屋舍走路。

　　　　“你要去西域吗？”唐商毫不避讳的说着，“明儿时日无多了。”

　　　　席墨逸脸上的表情顿时很难看，他愣了好一会，“还有多久。”

　　　　“一年。也许一年不到。你知道吗？世上有三颗明珠。现在只剩下一颗了。我怀疑在西域。”唐商轻说着，她注意着席墨逸的表情，她知道，他心中还有明儿。

　　　　“我尽量研制药丸，我会倾尽我全部的力量去保护明儿。最多我能保她一年多几个月。最多。”唐商强调着最多两个字。她自己也不能保证。命中的事情真的很难说。和最后的生命年月比起来，再厉害的人，都只能像浮萍一般在湖面。漂到东或漂到西，这些都难以预料。听不得自己的话，完全是身不由自己。

　　　　“我会尽我一切的力量去帮她寻到明珠。你多照顾她。”席墨逸微皱其眉目，心里的潮水似是翻江倒海。

　　　　“你会为了明儿的生命，不惜以自己的国家为代价吗？”唐商不知为何竟如此问着。她只是想知道，面前这个男子，是否值得明儿她爱。也许，尽管她不会爱他了。

　　　　“会。江山比不上她。”他轻说着，仿佛说这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殊不知，他的轻描淡写，在其他人的心里，亦是种下了深深的根。
81。第二卷…第六十八章
　　　　唐商没想到，她眼前的这个君王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她的眸子中突有些不忍。今日，他要看着他最亲爱的女子嫁做他人妇。她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装过身看着走廊转角处有个人影，她想着，也许以后的生活真的会很揪心。

　　　　“你多加保重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唐商叹了口气，径直朝唐明所待的地方走去。

　　　　他要看她一眼么？他今日来，只是想看她一眼。可是，若是这一眼，他再也舍不下了怎么办。

　　　　席墨逸看着云雾阁种着各样的花，轻叹一声，便慢步走出了云雾阁的院子。他安自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了吧。”

　　　　席墨宸看着席墨逸慢慢走远，心中亦是不好受。当初他让他，心中不好受。今日他让了自己，自己心中亦是不好受。

　　　　白彦这才慢慢从山下走来，他看着席墨逸坚忍的容颜与他稍显落寞的背影，他不禁又开始对唐明有了少许意见。

　　　　席墨逸看着白彦朝他走来，便轻声对他说着，“好好照顾她。保她一年多的性命。”

　　　　白彦稍稍一愣，便知道是唐商对他讲了些什么。只是，这个男子当真要如此这样对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吗？

　　　　“她只是想寻一个依靠。别为难她。”席墨逸轻声说着，他看着山脚下慢慢聚集了许多了奇形怪异的人，不禁皱眉道，“他们是什么人。”

　　　　白彦转过身去，看见山脚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不禁讽刺着，“他们那群人，吃了解药，现在又开始谋取大的利益了。”

　　　　“什么意思。”席墨逸有种不祥的感觉，他知道那关于唐明。他猛的想起那日在惠普庵自己没有出手相救的事，心中愧疚之情越来越重。他知道，这次，他不可以不管。

　　　　“唐明的血。是世上最毒的血。”白眼顿了顿，他原本有些讽刺的话语又换了一种感情说，。他看见席墨逸脸上复杂的表情，叹息着，“若是谁得到了唐明的血，加以研制，功力便会大升。”

　　　　“你上去吧。今日是她成亲的日子，别让她看见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席墨逸淡漠的说着，面无表情的走下山。

　　　　白彦突地叫住了他，“席墨逸。你疯了么？你准备拿自己的命去救她么？你可是国君。武林闹起来，对你没有好处，反而会使中原内忧外患。”

　　　　“你以前不是还埋怨我没有救她么？”席墨逸转身淡漠的对着他说，“因为你对她感观变了。所以你觉得她不值得我这样做。可是，我知道，她值得的。”

　　　　白彦看着他又转身越走越远的背影，突地又说着，“等等。这个给你。”

　　　　白彦将腰间的一瓶小瓷器扔给了席墨逸，席墨逸接住它，朝他浅而一笑，“看来，你也没打算见死不救。”

　　　　白彦轻笑了声，“我只是不想让事情的局面发展的太难看而已。”

　　　　席墨逸又转身走去，白彦在身后声音略微大的说着，“将它扔在地上便好。你可别露面。”

　　　　席墨逸在没有转身，他心里已经有了数了。
82。第二卷…第六十九章
　　　　白彦看着席墨逸略微有些淡然离去的背影，他的心里突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云雾山，是云层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