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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星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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媲星械摹�
胡博眉峰一皱，想了一会儿就朝声源处走去。
傻子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那个男人依旧蹲下，拨开了一个发光的草丛。
傻子很忧心这个男人，他老是什么都敢碰，要是碰到危险怎么办？！
连忙追上去。
可这下，展现在他俩面前的却是一个长着胡萝卜叶子的可爱小人！
浑身雪白剔透，四肢的形状是有了，但没有五官，连脚趾手指都没有，好像是一个没有进化完全的胡萝卜精。
胡博一下子就想起了被自己拔起过的“胡萝卜”，一时间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很。
刚准备丢掉，就感觉一双小手缠上了自己的大拇指。耳边又传来飘渺的呼声，“不要丢掉我……主人……”
胡博浑身一颤，立马像触了电似的狂甩手，“什么东西！”
“给我！”
傻子眼疾手快，迅速揪住那个胡萝卜精。他将眉毛轻轻一挑，手里想也没想地逐渐施力，打算将这个小东西捏个粉碎。
胡萝卜立马感觉出了傻子的意图，他抖抖头上茂盛的叶子，忙不迭哀求道，“吾王！吾王！求您手下留情！小胡没有恶意的！小胡说过谁要是唤醒我，我便认谁做主人的，没有恶意的！求吾王放过！”
“吾王？”胡博很快抓住了这个字眼。
“求求你了主人，救救我吧！小胡甘愿为你做牛做马！”小胡又转过来用他没有五官的脸对着胡博一阵哀求，在眼睛的位置涌出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傻子……你先把它放下再说吧……”胡博看着也不忍心了，摇了摇傻子的手。
傻子为胡博这行为感到不满，但考虑了一会儿还是乖乖把胡萝卜放到了他手心里。
“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傻子的银发不满地撩动。
“他这么小，能做什么？”胡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看着不就好了！”
“……”傻子沉默地背回手，孤零零地站在一边看胡博和胡萝卜，脸上不悦之色显露。
“谢谢吾王！吾王真是大好人！”感觉到逐渐消失的杀意，小胡扶着头上的叶子急忙对着傻子磕头道。末了又向胡博磕头，“谢谢主人！”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胡博没有理会他的感激，直接问道。
“我是罗迈丝山脚下一株胡萝卜，因为被主人你唤醒，所以特地前来追寻，望主人收留。”
小胡萝卜说得战战兢兢，生怕胡博会拒绝。
对他来说，为了获取完整的形体，是需要从主人身上吸取精元的。
但傻子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因为他有种预感，这东西会跟自己抢胡博……
“吾王……”小胡惴惴不安，他很怕傻子，但又不想乖乖回去插地里，所以用可怜的没有五官的脸和傻子无限周旋着。
看这俩活宝大眼瞪小眼，胡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道，“算了，就收留他吧，之前将他拔起来也算是缘分。”
“……”傻子一脸不悦，他抬头看看胡博，就这样直直地看着，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那你说说看你想怎样？”胡博看着他落寞的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怎样就怎样呗……”傻子过了许久才把脸转过来，委屈地抿着唇。
胡博发现，他现在很怕和傻子交流，那个性简直和女人似的！明明有意见却总要自己猜！
不过傻子料想的一点也没错。
胡博当天晚上就搂着小胡睡了。
他们找了颗很大的树，因为有伞状枝桠，所以傻子就睡在树枝上，而胡博和小胡睡在树下。那个被冷落的男人就这么把头从树间挂下来，一脸哀怨地盯着他俩。
银色的长发不自觉地卷啊卷，似是婴儿调皮捣蛋的手。
他们在讲悄悄话……胡博从来没跟我讲过悄悄话……终于，傻子越看越妒忌，轻轻唤了一声胡博。
胡博假装听不见，轻声询问着小胡。
“你为什么叫他‘吾王’？”
胡博选择这个时候说就是不想当着傻子的面，他隐约觉得傻子的来历很不简单。但他同样也有种自私的想法，希望傻子永远都不要恢复神智……
至于原因……他不甚清楚……
是怕他再也无法这么忠心地跟着自己？
还是怕他会再也不理自己？
也许都有吧……胡博本能抗拒着……
“他是迪洛克的王啊主人……”小胡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您不知道吗？”
“……”胡博感觉自己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心里没来由地一阵不舒服，“那他……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第八章
“我也不知道哦，最后一次看到王的时候还是几十年前，那时候我突然被一股不明的能量涉及，一直休眠到现在，直到您将我唤醒呢……”小胡似乎对这样的罗迈丝王感到奇怪。
胡博沉默起来，他把手枕到头下。但即使面朝上他也没有看傻子，思绪不知道飘向哪里。
回想镰刀恶魔，似乎之前和傻子也有所过节，难道说傻子的失智和他有关？
他有种预感……这个人迟早会找到他们，而傻子，如果不能回复正常，定会死的很惨……
内心的不安开始膨胀……
各种各样的思绪穿梭在脑海中……
“胡博……胡博……胡博胡博……”直到一阵阵呼唤才将他神智拉回。
一抬头，对上傻子那双银色张扬的眸子。
傻子如玉的面颊在月光下泛着近乎华丽的光芒，整个人的五官越发精致，他就这样朝胡博微微一笑……尖锐的犬齿闪着贝壳的光泽。
像被电击了一样……
胡博整个人凝住了，等回神的时候，他开始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惊讶……
不知何时，傻子的淡然一笑竟能让自己心悸……
有种笑容会漾开的感觉……
然而傻子却一下子收回伸下来的大半截身子，口气里满满的醋意，“你在跟胡萝卜讲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讲？”
胡博无奈地笑笑，用手在空气中比划，“我们在讲我的家乡啊……”
“那你也得跟我讲讲！把跟胡萝卜讲的，一字一句都说给我听，一字一句少了都不算！”傻子觉得自己说出来有点掉价，但还是不想让胡萝卜知道得比自己多。
胡博忍不住轻笑，这傻子，心性就是一个孩子啊……
“好吧我说……”胡博将小胡拎到肩上，然后懒散靠到树干上，稳而沉地说了起来。
“我们家乡是一个蓝色的星球……很美丽，有香香的花，蓝蓝的海，刷着白漆的房子，还有草堆……从草堆前经过的牛羊……”他顿顿，“阳光也是好看的，还有追着阳光跑的向日葵……”
“还有泡茶喝的薄荷，夏天总能用到……”
说着说着，胡博回忆起来自己的老家，声音变得沙哑，“但我却再也没有办法拥有这样的地方……”
说完，胡博回忆似的闭上双眼，嘴角带着苦笑，放松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
“还有呢……”树顶突然传来傻子沙哑磁迷的声音。
“还有好看的姑娘……”胡博喃喃道。
“还有还有呢？”
“暂时没有了，等想起来再告诉你……”
“那胡博你再多说说别的话……你的声音真好听……”傻子的嗓音此时仿佛高烧般沙哑。
说完还发出一声隐忍的呻｜吟，从树间溢出一阵阵紊乱的呼吸声。
“你在干嘛？”胡博一下子警觉，声音中的慵散一扫而光。
“没……干嘛……胡博你快说说话……”傻子声音黯哑地不行，他觉得现在只想再听听胡博的声音……手中的速度越来越快。
呼吸粗重而紊乱。
“你是不是在……”胡博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霎时十分有趣。
难不成这货听着他的声音在撸？
难不成光听声音他也能撸？
胡博头一次有种五体投地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从树上再次探出一个头出来，“胡博……你怎么了……”明显因为得到某种满足的脸还泛着粉红色！
释放过后的满足感让他看起来分外的庸懒，像只栖息在树上的花豹，就连俯视着胡博的双眼也变得格外暧昧起来！
胡博英气的剑眉紧紧皱起，脸上充满了各种精彩的表情……但最后他还是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就躺下了，脸上烧得火辣辣地疼。
这傻子！
有时候笨得跟猪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又贱得要死，男女之事无师自通！
这让他不得不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把傻子结扎了会怎样？
“噗！”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胸口突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情绪，暖暖的……怪怪的……
小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精巧的肢端还不时挠挠胸脯，胡博替他用叶子遮住肚子，也慢慢阖上眼睫。
入夜深了，各式各样浮游也都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像精灵一样在空气中自由自在翩飞，收放着它们花朵一样美丽的裙摆，转圈嬉戏……
带着柔和的光亮，像是打着一盏盏小灯笼，轻轻落在三个熟睡的人身上。
夜，静好。
快到早上的时候，胡博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在一片楼梯上走……好高好高的楼梯……他看到黑雾在四周蔓延，幻化成无数幽灵在嘶叫穿梭；他还看到傻子坐在楼梯最上方，睥睨着自己……
忽然脚下一个踩空，胡博整个腿痉挛了一下，突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哇！”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仰身翻了过去。翻过去之后又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站得离胡博远远的。
他本想趁胡博睡觉的时候偷偷吻他，没想到那人会突然坐起来，真是吓死个人了！
胡博还被他吓到了呢，不爽道，“干嘛呢你？”
“……”傻子舔舔干燥的下唇，先是无辜地看了胡博一眼，然后有些委屈的抿抿唇，低垂的银眸开始在眼眶里乱打转。
怎么问他也不肯说话。
胡博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
这个傻子啊……现在好像处于青春叛逆期，他有些看不懂他了……
傻子却有些失落……胡博为什么总拿一种看小孩的目光看他……
他不要这样……但他又不敢说……
按照之前傻子说的，从这个林子出去，会有一个小镇，那里偏远，应该能避一段时间。
于是不再停留，两人一萝卜开始向深处进发。
愈到深处，植物愈发茂盛，到处都开满了深色的小碎花，微风一来，被吹得齐俯首。在有些阴冷的阳光从树间缝隙射下，不远的前面勾勒出一个破旧的小木屋。
破败地好似一个坍塌的草堆，勉强能够辨认窗户和门框。而且四周的雾气萦绕，颇有几分迷幻色彩。
傻子建议在那里宿一晚，胡博看看四周阴森森的瘴气，也没反对。
走过不算平坦的石子路，沾着露水的草把裤子都漉湿了，来到木屋的正门处。
一块破旧的板子挂在门柱上面，表示这是一个房子的的入口处。经过岁月的洗礼，上面的字迹只能依稀辨认出“吉祥、如意”字样。
“吉祥？如意？”胡博惊呼起来，“这里怎么会有中国字！”
“嗯？”傻子盯着木屋的双眼有点失神，胡博说什么了根本没听清，他上前抚摸陈旧的门板，似乎在感受什么似的歪了歪头。
然后抬起手指，在布满污浊的，快要风化的门上轻轻叩了一下。
这里……
好像曾经来过……
“你傻啊！”胡博忍不住一脚踹开了破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住！”
“你干嘛！”傻子蓦然回头，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没错，是愤怒……
胡博像被电击了一般僵住，这是傻子第一次对他大呼小叫。
那双冷冽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但毫无违和感，好似他本来就该这样……野性而冷漠……
胡博忽然有种错觉，这才是真正的傻子……因为有些东西是打出生起就根植于骨子里的！
傻子先是一愣，继而也被自己的反常吓到了，在观察了胡博数秒后，他立马恢复了忠厚的神情，“胡博……”
手也不自觉地揪住了胡博的衣角。
“……”胡博站在漫天尘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拿何种表情来对他。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用眼神询问。
“胡博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傻子又开始卖弄他的委屈无辜。
银发打着卷缠上胡博的手腕，像讨好的小狗。
叹口气，胡博觉得人偶尔有点脾气也正常，释然道，“那今夜就先住这里吧，你去看看这……”
一回头，发现傻子又不见了。
小胡也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真是的！”胡博只好独自四处走走。
他吃惊地发现在房子的后院里竟然还有一个用金属做成的淋浴头，拧开还有温泉流出来，一下子心情好了很多。
抹抹脸又开始乱逛，也不知道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他的目光在找寻傻子的身影。
打开房门，果然找到了想要找的人。只见银发张扬的傻子静静伫立在尘埃遍布的卧室里，静静的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只萧。
清冷的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清亮的银边，异常静谧。
那场景好像一点也容不得别人打扰……
当然……别人也无从打扰……
尤其是看着萧的那双专注的眼神……好似情人间最温柔的爱抚……
纵使傻子如此依恋自己，也从未拿出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从未……
当胡博意识过来自己竟把自己带入对比的时候，英气的剑眉嫌弃的皱起，一声不吭地打算离开。
傻子从进入这里就不正常了，他不是没想过傻子过去可能和这里有什么纠葛，但现在看在眼前，竟满心的不舒服。
想要带傻子离开……
或者自己先离开这个房间……
突然一阵清脆的笛声传来，胡博沉默地将脚收回，默默地回望傻子。
笛子已经在对方手里盈握，此刻在对方的吹奏下，发出清脆悠扬的笛声……有生命一般的银发浪花一样卷起，随着笛声轻轻波动……
好美的画面……
胡博孤零零站在房间门口，靠着门框过了很久才挪动脚步。
就在此刻，他感觉和傻子的距离分外遥远……
感受到有人来的气息，傻子长眉微挑，寒光再次从银眸里迸出，“你来做什么！”
他问的是“你来做什么！”而不是“你是谁？”
这样的目光不应该是问，“你是谁吗？”这样对陌生人防备的目光……
胡博头一次在傻子面前感到手足无措，沉默了半天出来一句，“我……我找吃的……去……”
第九章
“……”身后的男子停止了吹奏，目光迷茫地看着离去的背影……
一出房门，胡博才猛然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反应是有多么好笑！
简直低眉顺眼莫名其妙！
他胡博从来不是什么软性子的人，在傻子面前自然也不是什么和蔼的人，刚刚竟然表现地跟一个受气小媳妇一样！
看到傻子那样嚣张一个巴掌上去不就好了吗！
他气得发抖，为自己的反应……
可真想到要呼对方巴掌时，一种恐惧涌了上来……果真那样，他会不会拧断自己的手？
想到他森冷的眼，胡博一声不吭地爬起来，挑衅似的回房。打开衣橱门拿了件干净衣服，瞥了一眼傻子后重新出去。
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痛快……
傻子似乎已经回神，傻傻坐在床上看胡博，当对方目光扫到自己脸上时，想说什么又终究没说出口，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笛子。
把淋浴打开，胡博猛冲水，无数水花从挺翘的鼻尖崩开再落入颈中，然后聚成一股一股，小蛇一样缠于他的腰间，他的长腿……
他不肯承认他在焦躁，但他的行为却是在发泄着焦躁……
傻子莫名的态度和行为让他好生不爽！
洗着洗着……他感到一股无力从四肢传来，刚开始还以为是温泉的热度让人瘫软，后来发现竟然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尝试扶了一下墙壁，却很快地滑了下去，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
嘴硬地不想喊傻子帮忙……但他很快发现，马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傻子……”
嘶哑地不成样子。
令他恐惧的是，周围由远及近传来鬼嚎一般的声音，灰色的雾气从脚底下升腾起来，慢慢代替了温泉原本的白雾。
胡博惊恐地不住后退，这回是真的想叫外面的傻子了，可嗓子一旦发声就痛得不可思议。他只能眼睁睁等雾气逐渐减小的时候后，看到四个长耳朵的矮小精灵出现在浴室门口。
“老大，今天终于有肉吃了！”
其中一个说。
“嗯，待会儿你吃大腿我吃手臂，大家还有什么想吃的部位么！”
“我！”一个最小的身影跳了跳，“我要啃鼻子！”
“我！”又一个身影蹦了起来，“我要啃爪子！”
听他们的讨论，胡博气得几乎吐血。
“傻子！傻子！”他无声地叫着，黑发凌乱地铺在脸上都没有力气拨开，只能看精灵们一个接一个阴笑着跑向自己。
就在精灵们肮脏的手接触到胡博身体的瞬间，空气，也同一时间凝滞住了。精灵们同时回头望向一个方向，发出惊恐的呼声。
胡博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乱草飞扬如俯首，一个高大魁梧的身躯正缓缓向他们走来。风扬起银发，每一根发丝都在银月之下发出幽寒的光，魔魅恐怖到极致……嘴角轻妄扬起，一种鬼魅一般的气息赫然弥散开来，轻易刺穿心底最柔弱的角落……
“……”胡博感觉自己被对方淡漠的目光攫摄住了，一种深深的自卑在心里蔓延。
那是一种从心底风涌而上的，属于本能，属于骨子里对王者的卑微……
精灵们恐惧地张大嘴巴，本能地下跪，不住求饶。
“吾王！求吾王不杀！”
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王不是在几十年前被杀了吗！
为什么又出现了！
不过他们根本不敢再去思考了，因为任何在王面前的放松都是放肆！
对于他们作为最卑微的土地精灵来说，其实，能够见王一面都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哪怕是王赏给他们一丝不屑的目光，也是一种最极致的赏赐！
径直忽略了跪伏在地上的卑微生灵，傻子上前抱住了颤颤发抖的胡博。野性的眸子回望，惊得地上的精灵恨不能当场切腹以示诚心。
胡博有些惊疑的看着傻子，感应到对方的目光，傻子冷漠的脸蛋也回望他，这时候却面具似的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经典的傻子表情……
“对不起……”他努努唇，用银发裹住了胡博赤｜裸的身躯，在上面不住滑动，好似在安抚着怀里的男人。
胡博用看怪物一样的神情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挣扎起来，“放我下来！”
现在之于傻子，他本能想逃。
“嗯？”傻子好像没明白胡博的意思，胡博也没等他明白就更加用力挣扎起来，“没听到吗！放我下来！”
“……”傻子这回听懂了。
他猛摇头，神情像极了一条被主人嫌弃的家犬……好似胡博是现在立马不要他了，他也立马会哭出来一样。
他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卧室里会对胡博那么凶，好像这里有某种坏东西，把自己变得坏了……
他好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胡博冷眼看他，动了动软绵绵的身子，干脆不去看他。
傻子完全不知道胡博的想法，只好死死盯着这个一言不发的男人。
最后一跺脚，在胡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凌空飞跃而起，点过院子中央的木桩，径直从窗子飞身而入，三尺银丝散开，两个人齐齐扑倒床上。
精灵们还跪在地上等待他们的命运，如果王没有任何表示，他们只有跪到死！没有任何余地！
不过……
那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王会对他那么温柔？
王从来不曾这样过……
想一想都觉得是亵渎，精灵们又恢复了战战兢兢的模样。
银发铺满的陈旧木板床上，那银发的男人搂着怀里不能动弹的黑发男子，一下又一下哀求着。
“胡博你不要气我了好不好？”
“胡博我错了，我再也不那样了……”
“……”
胡博现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和表情跟他讲话……这个男人从进入这里就不正常了，有好几次他都有种错觉——真正的傻子回来了……
然而他的第一感觉竟不是开心……
他想到，傻子会不会不再需要他了……
他隐约感到，真正的傻子比起来，自己有种蝼蚁的卑微感……
“胡博你别不说话！”傻子歪头，一脸哀求。宽厚的大手搂住对方的腰不住摇摆。
“你别碰我！”胡博冷冷道。
“呜……”
才不管这些，傻子鼻子一酸，一阵委屈涌上心头，整个人气场又不对起来。等胡博再次看到他那双俊美绝伦的双眼时，那里已经是波涛汹涌、泪海横流。
连嘴巴也撅得可以挂瓢子了。
“胡博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嗯？嗯？嗯？”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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