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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梦红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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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说,改日,还有以后,会让他喜欢上这感觉。
狐狸很清醒,他没有忘记上辈子神君的冷漠,也没有忘记这世初见神君对自己的讨厌。
但是,神君此刻眼中盈着的是自己,倒影裹着光,很好看。在他眼中,自己很好看。
无论真情,假意,抑或只是怜悯,通通都可不计。
有你这一眼,足矣。
被轰出门的韬华,走到了城中一小茶馆里,正听着说书人声情并茂地说着一段君王与男宠的旧史,末尾男宠被群臣上谏要求赐死,听客大多鼓掌称好,有人道这男人雌伏在他人身下也算了,还想当个妖姬去魅惑君王亡国?
“男子怎么了,不过是恰好也喜欢上男子,也不过,恰好喜欢上的是君王罢了。”紫嫣托着腮坐在了韬华对面。
韬华笑眯眯道:“太多恰巧碰在一起,就是别有用心了。”
“他们好上了?”紫嫣不接他话,随意问道。
“嗯。”韬华理所当然地回答。
“狐狸没怀疑?”
“没怀疑。”
“你用了那药?”
韬华从容地吹了吹茶水,把杯子举得半高,从袖子后上翘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紫嫣,道:“情到浓时,那些佐料能增点兴致。”
“果然还是用了。我就说,碧霄这人就是动了心,也不会这么快就跟那狐狸说,毕竟,他这人,精明得很。”
“话还真多,你不走?君上已经知道你的事了。”
“不急,他们还腻着,我许久没回这地方,想跟遗音逛逛。”紫嫣说完这话,脸都拉长了。
韬华嘲讽道:“后悔了?我说过,这生的机会不是没有,看着老朋友的份儿上,我能替你争取一下。”
紫嫣听此,笑道:“照我看来,你这桃树才是这里头最明白的人,为何你生做桃树而不是狐狸?”
韬华不语,依着往常那般眯着双眼,托腮低头看着楼下的来往行人。
紫嫣见他无心再聊,也福身离去,此时韬华却幽幽说了句:“其实你不必再用那妖毒,曦恒的身子已经受不了。”
“心疼了?”紫嫣侧脸看着韬华,但对方表情依旧是多年修得的云淡风轻。
“些许,计上那数百年的相识,以及那声师父,还是值得我惋惜的。本来天君没想放过他。若是事成梦破,老天君还会他拽回去审问,与其要受折磨,还不如死在这里好了。本来分量我都计算好了,但不料到你还真是心狠,这么急拖他做垫背?”
紫嫣嗤笑道:“呵,你的分量太轻,按现在碧霄对他的痴情,怕是会救上他一把。”
“所以,你把他维持拟体的金丹之力也一并夺了,好让碧霄快些出手?”韬华眯着眼深深地看着紫嫣。
“我……”
“得,你和遗音打着什么算盘我不管,但你这样做很容易暴露我,毕竟我们用的妖毒相仿。而且,你高估了神君对狐狸的情,这刚刚萌芽的情分前还有一道他跨不过的坎。”
凌疏的背叛。他们都知道。
所以,神君不会再那么轻易敞开心,也不会对背叛者再度仁慈。
紫嫣被韬华看穿心思,怒意骤起,厉声道:“你呢?当真肯为那萝浮山的生灵断了自己千年修得的正果吗?既然事已成,我们也得为自己谋生路不是?”
“我是怕死,但我还记山神是谁,我的根本在哪儿。”念故土之无可弃,感生恩之无可代,故而飞升不为长生,只愿以区区绵薄之力做护佑,渡众生越过劫难,远离苦海,是为仙者之大义,仙者之慈悲。
有了这些念想,他不再是云游无定的仙者。
韬华抛下这话,袖风横扫,他所在位置只余一杯饮了半口的茶,黑红的木桌上犹有几片粉色的花瓣。
“只要我们当前的目标一致,他不会对我们做什么,除非,他也别有打算。”紫嫣安慰着正欲上前追赶的遗音。
裙摆被拉扯了数下,她低头看去,只见有一中指长短的灰褐色小鼠正哆嗦咬着衣料,她抽起那小鼠尾巴,那小鼠立刻僵直。
鼠类胆小,对蛇类更是惧怕异常,它吱吱地叫着,带出几声尖细的话:“金,金,金大爷,说,洞快挖好了。”
“知道了。”紫嫣冷淡回应,一甩手把小鼠扔了下楼,小鼠精有些修为,它在下地前提气念了诀在沙土地上滚了几圈,用爪子摸摸脸,抖抖胡须才从一旁的渠道飞奔去找金老三。
其实,到了这第三次塑造的梦境,已不复初次完整,很多时间,事件出现了断裂,所以神君需要一个知情者来修补这些断片。当时狐狸从皇都到巴郡这一段,本不是被掳走的,而狐狸找到欧阳逸也不是金老三的报信。
原来的细节如何,已无从考究,但可以知道的是,金老三就是韬华用来修补这些细节的工具,而金老三是只鼠妖。
韬华用妖,神君不知。金老三除了修补梦境的断片之外,他还发挥了鼠类一个很重要的能力——挖洞。
人类丐帮有打狗棒法,武当有太极拳法,他们鼠类也有自己一份挖洞秘籍——他们能在不同地域,不同材质,不同时间上挖洞。只要有必须的工具,它们甚至能挖一条从地府通向天界的地道。
现在,金老三正带着自己的鼠辈们,在这梦境的另一头挖着那条通往魔界的要道。他贵为鼠王,但成精前曾得仙君如今魔界大将灵枢的点化,这等恩情他必会报答,所以这次拯救萝浮山一役,他义不容辞便带领自己的子孙们帮忙。
但此刻那鼠妖所说的洞,并非让萝浮山众生逃亡魔界的那通道,而是被紫嫣和遗音做逃生之用。毕竟,他们花了好几百年才得来这生相遇,即使遗音有那份舍己为人的心,紫嫣也不会甘愿就此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是个二货炸毛,迟点出些小剧场好了~~
☆、一夜过后
第二十九章:一夜过后
鼻子痒痒的,狐狸不耐烦地举爪子挠,可挠了一会儿,脸蛋又被什么搔弄着,狐狸支吾了一声,翻身过去。
“起来吧。”耳畔这声音低沉却极尽宠溺,还伴有温热的呵气,狐狸用膝盖也能料到这是谁。
猛地翻身,仰过面摊开四肢,恰好与神君打个照面。他一手支着脸颊,侧身躺在床上,眉眼弯弯地打量着曦恒,手上还把玩着方才挠曦恒鼻子的头发。此刻的他没了昔日高高在上的气势,表情甚是慵懒,衣襟大开,配着他披散的墨发,倒是风情万种。
狐狸定定地望着神君,眨了两下眼睛,在扫遍神君全身的衣着造型后,半敞的窗户很适时地吹来了几缕凉风,狐狸忽觉身子一寒,眼睛便往下瞄去。
屋外悠闲韬华真人在一声非雄非雌的尖叫声中,把口中的热茶尽数吐在了正在交代城中事宜的式神身上。
那小式神脸上湿哒哒地滴着水,他带着一脸的鄙视,噗的一声化回一张湿哒哒的白纸。
韬华真人眯眼往院子深处看去,手指弹动占算着:昨晚的剂量好像下多了些?
而此时房中,神君闭目皱眉,身子稍微往外倾以消减狐狸魔音带来的伤害。
狐狸把被子抢了过去,裹成粽子,缩在床脚,一副黄花闺女被玷污的模样。
“小畜生,你是要本座,呃,对昨晚的事有所交代?”稀奇这狐狸也有这三贞九烈的时候,气岔了的神君,一时不觉意叫错了。
狐狸许久没被他这般叫唤过,当即愣住,瞪圆了眼缓缓地转首看着他。
只听他喃喃道:“君上说得对,曦恒,不过是只畜生,君上肯垂怜已是大恩,哪敢要交代。”说完看着神君那被凉水淋个透顶的样子,心底有一股气堵着,似乎非得要说些什么才能畅快。
于是他好死不死笑着加了一句,“君上不必为此操心,曦恒就当是被狗,”看着神君忽而拉下的脸,他只道用词不当,当即改为“不,被老鼠咬了,不痛不痒的,没事。”末了,还要大度地拍拍神君肩膀。
碧霄看看自己的肩膀,微张着嘴,瞪着狐狸半天说不出话来,脑内却是电闪雷鸣,山崩地裂的境况。
昨晚是谁嘤嘤嘤地求饶,是谁在本座身下媚态十足?
他,碧霄,即使是西天如来见了还得客气跟我称一声神君,如今不过说错了点话,在这狐狸眼里倒是连狗都不如?
神君内心的小世界在剧烈地咆哮、爆炸,但是现实的他却是浑身都脱了力,只有脸上依旧是那种雷打不动的漠然。
这初夜后的清晨过得甚是不愉快。
“君上不如先歇息会儿,待我去叫人替您打个水。”狐狸出了心中那口浊气,也不想与神君待在房里头,他很细心地替碧霄拉上了衣襟,裹着被子越过他走出去。
却不料刚下床,双腿竟是酸软无力,立刻便往下坠,幸好神君此时回过魂,赶忙抓着他的手臂往后拉。
曦恒就这样往后倒回床上,他抬眸看着神君,只见对方无奈地叹着气。
碧霄忍着气把狐狸拉回床上,用被子仔细地裹严他光溜溜的身子对外叫道:“韬华,打个水。”
韬华正在厢房旁的院子里,一听神君的呼唤,立刻连滚带爬地过来,但到门外还不忘敲了两下。
待韬华把水打来,碧霄示意他进来。
韬华一进门惊觉气氛不对,瞄了几眼狐狸与神君的模样,大概猜测怕是这两口子的起床气未消,还是赶紧出去为妙。这放下面盆正要转身,碧霄开口道:“韬华,本座打算带狐,呃,曦恒回天界,可有办法?”语罢强把正要往外爬的狐狸给拽回怀中。
狐狸扑腾着要挣脱,本来自己一个男子窝在一个男子怀中已是不雅,何况恢复记忆后,知晓了韬华是自己故友,如此一来境况更为难堪。
可看在韬华眼内,就像是小两口在闹别扭,他外人多瞅一眼都是折煞,而神君的问题让韬华更觉为难:“这……还需禀告……”
“罢了,也不依仗你有什么法。”神君不耐烦道。
房间里多了一位,但曦恒身子还是光溜溜的,感觉很不自在,便冲韬华道:“你出去,我得换衣服!”
韬华挑着桃花眼,回道:“萝浮山的哪会儿,你还不是这样满山跑。”
“那会儿我还未成人型!”
“别吵。若是凌疏他见了,也,咳咳…。。”兴许是碧霄还有些恍惚,竟是当自己又回到了萝浮山那会儿,但这话一出,顿时室内的顿时竟静了下来。
“君上定是要吩咐韬华许些事,曦恒先出去罢。”这静默很短,但却足够让狐狸理解这是怎么回事,趁着神君这会儿晃神推开了他,脸上挂着笑,利落下床捡起一地衣物,拖着那被子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看着狐狸的背影,碧霄半天都缓不过来。
“君上,狐狸这是吃醋了。”韬华依旧是看着狐狸离去的模样。
“嗯,我知道。”神君也是望着门口。
“君上……。不去追?” 韬华还是看着狐狸离去的模样。
“不追。”
韬华终于回首看着神君,奇怪道:“为什么?”
“丢脸。”神君理所当然地说。
韬华哽住,心道,即使这两人真的能修成正果也有的是麻烦。
狐狸自己跑出了房间,却像是被魇住了,在这宅子里绕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子,索性就到旁边韬华住的院子里头坐着。
神君感觉到狐狸的气息,却依旧托着腮帮子坐在那边,还装出对草丛旁瑟缩的小耗子起了兴趣,出了神地盯着。
韬华在神君座下司职,当然知道这头儿脾气,想着这哄媳妇的事也得自己去做了,不禁深深地叹了叹气。
听到飒飒脚步声的狐狸刹那抬头,但见到韬华那骚包莲灰色衣服后,又迅速低下头去,掩盖脸上那稍纵即逝的失望。
韬华又叹气,在他身旁坐下,桃花眼盯着那双闪躲得厉害的狐狸眼,郑重道:“你在吃山神的醋。”
狐狸失笑,但不知是否为了掩盖内心的道“怎么可能!当初在萝浮山上,我也没……”
说到这,曦恒却说不出,方才那种闷在大锅盖里头的感觉突然没了,锅盖被韬华打了一个大洞,一缕明媚的阳光射了进来,那快沉到底的心儿嗖地浮起来了。
“我醋了?”我竟然为了山神吃神君的醋?曦恒转脸看着韬华,说这话时候,脸上挂着一种匪夷所思的笑,乐得似神君方才跟他提了亲。
“你,呃,这反应的确是醋了。可这也没什么,当初正主不是你,即使介意也没用。如今君上都是你的人了,却还念着前夫,换做是我也会气。”韬华想了老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狐狸听得懂,且又能说得通的理由。
曦恒觉得这话确是有理,最后一锤手心定论:“对!这样很不守夫道,我该生气,我该醋。”
韬华很高兴狐狸有这悟性,心里头却暗暗恳请神君别偷听两人此时的对话。
“吱~~我们如此心胸广阔,光明磊落,铁铮铮汉子一般的碧霄神君怎么会偷听呢!吱吱!”哈啾!
此时院子外头依附着墙根的神君很不厚道地打了个喷嚏,幸亏刚才自己设了结界,里头听不到。他边揉着鼻子,边暗自不爽,想不到这桃树一脸忠诚地替自己追媳妇,结果这一转头就挑拨离间了。
“吱?神君怎么会打喷嚏?吱~”
因为身形过分威武的神君,只能弓着背倚在墙角下,听到这个疑问,他忽而也同样想找个答案,自己怎么会打喷嚏呢?
“吱吱,笨蛋!说那么大声想死啊吱吱!”
碧霄耳朵动了动,碧眸往墙角旁的花盆一转。
花盆那边的是蜷缩着两团灰色的毛球——两只灰鼠,从曦恒的院子那头跟自己到这头。
它们感到来自神君那方的低气压,天生对危机察觉得异常敏感的灰鼠立刻四肢发僵,只来得及躲藏那小得可怜的脑袋。
再瞅瞅院子里头的狐狸,他现在对自己突然的开窍甚是高兴,而那该死的韬华还在一旁各种激励,这狐狸更加斗志满满地握紧小拳头,决心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丈夫,这不,都一脸毅然地向更深的误会迈步伐了。
神君张了张嘴,挣扎着想伸手把这迷途的狐狸给拽回来,可是最终还是无力放下。他瞅瞅天,心里更是憋屈:他不晓得为何对着狐狸,自己连最基本的交流都不懂,从前与山神不是这样的……。
碧霄神君拖着疲惫精神默默离去,但他没忘那同样蜷缩在花盆后装屎的灰鼠精,他勾勾手指,这两个毛球还来不及挣扎便被凌空揪着尾巴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神君和狐狸的日常~~
☆、心魔
心魔
回到住处的碧霄神君,依旧一脸淡然地把洗梳用的水给倒掉,很安静地收拾起那凌乱的床铺,换上了新的褥子。
本想捧着旧被褥去换洗之时,碧霄却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感受着昨夜狐狸残留气息与温度。此时窗外那可怜的树又适时落下几片黄叶,这冬天来了,神君心里一阵酸,只想吟上几句苦情诗。
喀拉!神君脑内一阵电闪雷鸣。
他这是作甚?
“啊,神君这是怎么了吱?”
“吱吱,对呀,都一脸怨妇样了吱。”
“嘘,别说了吱,哎,真是可怜吱吱。”
此时被抓回房间的两只灰鼠真吱吱地交谈着,语气中不无对神君的怜惜,还有一点点对神君形象幻灭的失望。
“本座为何像个怨妇?”
“嘶~”
“吱!”
感觉到神君的气息渐远后,韬华稍稍松了口气,他暗暗在院子四周立了结界,这样即使神君再次来临,他也好有提防。
“啧,看我干嘛?”曦恒感觉韬华那带鄙夷的打量眼光,立马坐直身子,半扬着下巴,傲气地回瞪过去。
韬华继续定定地盯着狐狸,他想着两人相处久了,还真会不知不觉地模仿对方,就像这狐狸在学神君睥睨众生的模样,却不知浑身带着那点窝囊确实减了气势,而神君却学来了这狐狸的小家子玩意……还蹲墙根……
韬华心中禁不住对碧霄的同情,道:“狐狸,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有话又不说,憋得我这旁人也觉得急。”
“他抛不下,我说再多也无用。”曦恒一脸无辜。
“可你们时间不多了。”
狐狸眨巴着眼睛表示不懂。
“想必紫嫣已跟你说了大概。那我也不必绕弯子,你要保命,需换个身份。此役我与另外几位参与的仙者早立誓,在萝浮山一众疏散以后,要以魂为祭封了这入口。其他人早已在梦外施法,可此结界需要时间,如今紫嫣忽而把你的身上镇压魔气的金丹之力夺去大半,那咬你的大蛇的毒液与你定时服用的妖毒相仿,怕是你这躯壳连原来梦境的结束点也无法撑到。”
“……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做碧霄的心魔。”
听此,曦恒猛地站起,脸上有些疑惑,但心底却对这要求代表的意义清楚得很。
“这也是老天君的意思,你,碧霄,凌疏三人的纠缠,是时候该了断。神君看着冷情,却是你们之中最情深的一个,第二次梦了之时,他已有入魔之象。断的事情得你和凌疏来,如今凌疏做到了,该轮到你了。”
天君老人家已为圆这谎布置好了一切,他广告天界众仙,曦恒这狐狸早在第二次梦境破灭之时消失了,神君因此疯魔,他与佛祖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从心魔手上救回。
可碧霄心魔力量不容忽视,若不是本尊亲手了结,他不会灭亡。
于是他们再设梦境是为让神君历练,令韬华给妖毒狐狸,渐渐冲煞他体内的金丹之力,让他早日魔化,成为“心魔”。若神君能在此次劫难中亲手了结自己的心魔,便能堪破情爱别离之苦,成就上神之道,再入洗炼池,重生羽化。
“但我们能保你一命,只需让碧霄与魔君以为你是心魔即可。毕竟魔君对我们的相助不过意在重踏人间,但我们届时入口封印,他这极大的期望将被扼杀,魔界的萝浮山一众定受牵连,我们碧霄“心魔”或许能牵制着他。”
“我何时变得如此强大,竟能牵制魔尊了?”曦恒嗤笑。
“当年神君撑着几成修为也能差点把魔界毁得一蹶不振的事,魔尊仍历历在目,此仇他必定会记得。神君的心魔,随神君的心念而生,有不可估量的潜能。”韬华淡然道。
这么一说,自己的功用还是蛮大的,都成了仙界魔界的抢夺对象了。
“魔尊并非愚钝,你是真是假,他能察觉,所以我们并不能让你与他相见。”
韬华他们将要设的结界称作灵茧,是人间某道观的秘术,创始者随同其灵魂一同成为这秘术的首个祭品。
此术理在道法中的轮回之说,因天地万物随天道轮回往复改变形容,肉体会腐朽,灵魂会消亡,此中一切又归还于天地,不增不减。灵茧之术并非如一般结界术一般只包裹保护一方,而是在两界间设一圆茧,划一片天地以阻隔开两界,并以灵物为阵眼,以施法者魂魄为祭,因其中灵力会不断流转,即使划了缺口也只是灵力暂时被阻隔并不会流失,很快又能恢复如常,所以此术在结界咒术中最难破,结界从施咒到完成所需的时间以及步骤也最为繁琐。
“我与众仙者将以肉身与魂魄为祭,而你则做阵眼,待你能在其中修出善恶两身,把积聚魔气的恶身留下,以牵制魔尊之用。作为善身的你便可逃离,在那阵中也只有你能离开。剩下的灵枢他们会处理了。”
“一个萝浮山,值得如此大费周章,赔上你们数人的命?况且,你又怎么知道我修出来的善身并非魔体,而恶身却是妖体?”曦恒只道自己蠢笨,不明白为何天君无理要毁一个山,却要牵扯这般多人,且善恶之分竟能只凭辨别妖魔气息即可。
“你们狐狸尚有狐死首丘之说法,我们草木对根源更为执着。况且,萝浮山不单只是一个灵气聚集之境,它毁了,死的不只有山里的生灵。而所谓善恶妖魔,你天生为妖,彼时性虽懒但心纯,为善。而做魔时,你性好杀嗜血,那就是恶。”萝浮山的情况并非狐狸所想的那般只是众人的容身之所,其中牵涉很多,不然也不会动用魔尊之力。
在萝浮山那会儿,曦恒便结识还未化人形的韬华,一晃眼千余年,山神走了,棺材脸神仙走了,连韬华也即将仙去,眼下连神君都留不住,他隐约觉得自己是天煞孤星转世。
“待明年开春,你的身子也再也镇压不了魔气之时,我们便寻个机会告与他,你是‘心魔’的事。趁情还未深种,早点断了。”说完此话,韬华对狐狸忽有歉意,“情根”是否深种他不懂,只为动摇狐狸的心思,才如此轻飘飘地评价。
有些心虚的他看着雾霭重重的天空,皇都那边初雪怕也下了,在这梦中已待过了十个年头,这段时日他与梦外的数名仙者默默地用灵力灌溉着“灵茧”,碍着不能让天界以及魔界的人知晓,他们的速度十分缓慢,眼看距离结界生成还需一些时日,若届时还不能完成,或许要动用碧霄的魂灵了。
曦恒无数次想过,若是这梦境破灭之后,他与碧霄到底会有怎样的结局,曾想过最惨情不过自己魂飞魄散,让碧霄做回他逍遥的神君。也想过,或许真的让碧霄带自己回到天界,两人去无人仙岛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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