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鬼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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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道士，你对我刘郎做什么？”夏悠然尖利地怪叫一声，扬起十指便像锅仔抓去，昌珉一个闪身，挡在锅仔背后，明黄的符咒一闪，像夏悠然面门贴去，夏悠然对此颇为忌惮，不敢正面与昌珉对敌，转而像朴无双方向攻去，昌珉一见，更是大惊失色，想也不想，符咒一晃，便贴上夏悠然背心，符咒在夏悠然背心燃起一阵白烟，随即出现一个黑色的洞，透过那洞口，昌珉还能隐约看见夏悠然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暗黑色心脏以及那僵硬的血脉。

夏悠然吃痛之下，暂时放过了朴无双，转身欲扼住昌珉的脖子，昌珉头一偏，夏悠然的手势便落了空，冷哼一声，她僵直的双臂一阵横扫，昌珉只能弯腰避过，哪知，夏悠然半途变招，尖利的长甲便狠狠地戳进了昌珉的侧腰，昌珉来不及捂住创口，夏悠然的爪子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呼吸一滞，昌珉脸色渐渐涨红，双腿竟被夏悠然托得离了地，双手下意识地扒着夏悠然的爪子，但那十指却纹丝不动，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悬在脖子上，昌珉意识渐渐混沌。。。。。

“悠然，住手！”



就在昌珉以为自己就要升天的时候，一声温柔的呼唤，让夏悠然突然放手，昌珉软倒在地，飞奔过来的老陈趁机将他拖到一边，拍着他的背，替他抚平气息。

夏悠然狠厉的眼神，因了那声呼唤而蓦地转为柔和，恢复到那绝美的模样，脸上划过一滴冰凉的泪，似是不敢相信地，她缓缓地转过了头。。。。。

“刘郎。。。”夏悠然面上又是两行清泪，无法下压的唇角，已然不复先前的诡异，反倒是凄绝异常，让人心生不忍。

“公子，时间有限，长话短说。”锅仔道。

“还请道长，为我与悠然举行婚礼，在下定当结草衔环，以报阁下大恩大德。”刘景逸走向夏悠然，解下长袍，遮住她身后的伤口，面向锅仔，露出恳求的神色。

“这。。。。好吧，不过，一旦你与夏小姐成亲，鬼王的姻缘簿上，便会记下你与夏小姐的姻亲大事，夏小姐已死，你自然无法休妻，在阳世便只能续娶侧室，而不能再娶妻子，你可得想清楚了。”锅仔道。

刘景逸温柔一笑：“在下此生，有悠然足矣，还要什么侧室？只是，我希望悠然能够有一个属于她的身份，黄泉路上，不至于孤苦无依。”

夏悠然被刘景逸这番话感动地掩面而泣，长袖一挥，原本酣战的阴尸立刻垂首立于一旁。

此刻，就连金俊秀，亦是露出了向往之色，感叹着，自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如此机会，对一个人，矢志不渝。

锅仔见刘景逸神色坚决，他也没立场反对，只得开坛布阵，对于主持婚礼，他是一窍不通，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眼下，只要拜堂便可。

老陈迅速用药，给受伤的众人敷上，将重伤者扶下去休息，而后，将之前准备的元宝蜡烛摆上，摆了几桌冥间酒席，请那些立于一旁的阴尸坐上。

刘景逸与夏悠然依礼法站定，望着对方的眸子里，尽是眷恋。

“一拜天地！”锅仔高声一呼，两人便缓缓地弯腰施礼，众人被这场面震撼住，一时作声不得。

“二拜高堂！”锅仔清了清喉咙，又道。

两人对着大堂，跪倒，以头抢地，神色肃然。

“夫妻对拜！”

两人转身面向对方，柔柔浅笑，半晌，才轻轻地低头，夏悠然那被迫上挑的唇角，忽的恢复了原状，自然地笑容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美的不可方物。

“礼成！”锅仔送了口气，但看向身边计时的香，只能打断刘景逸与夏悠然的温存；“时间不多了，两位有什么话，现在便说罢，若错过了夏小姐投胎的时辰，可就不好了。”

刘景逸对着锅仔抱拳道：“多谢前辈成全。”而后，刘景逸转向金俊秀，歉然道，“金兄，你我相交一场，我却为了悠然，做出有违道义之事，还望金兄海涵，以后，多帮忙照顾着我下边的这些兄弟，别让他们受人欺负。”

“什么？你出卖我，还让我帮你打理你帮中事务，开玩笑吧你！”金俊秀不满地嚷道。

“不管金兄怎么说，我知道，你是不会拒绝的，还有老陈，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这辈子，唯一钟情的，便是悠然，相信，你能理解我今日的所作所为，老陈，你是一个有魄力的人，在我手下，实在是委屈你了，日后，还望你能在金兄的帮助下，打理好我帮，莫要让它流于邪恶。”刘景逸说着，紧了紧扣着夏悠然的手。

“老爷，您这话说的，老陈能跟着老爷一辈子，是老陈的荣幸，何来委屈之说。。。”

“公子，时辰到了。”锅仔提醒道。

大堂的前方，缓慢地裂开一道缝隙，夏悠然不舍地盯着刘景逸的面容，双手，抚上那泛着胡渣却已然清秀的脸，仿佛要把这张脸刻进骨血。

“刘郎，我过奈何桥，一定不喝孟婆汤，我不要忘记你。”夏悠然想笑，但是，那笑，却哽在了唇角。

“放心，就算你要喝，我也不会让你喝，就算没有今生，我们，还有来世。”刘景逸话音一落，拉着夏悠然便跳入了裂缝。

“刘兄。。”

“刘公子。。。”

“老爷。。。”

回过神的众人疾扑上去，但是，刘景逸的灵魂已然虚化，他们的手，只是穿过了衣袂，待锅仔启动阵势挽回时，那裂缝，已经紧紧阖上，再看刘景逸的尸身，早已变得冰凉，如同坐化的佛，神色安然。

金俊秀与老陈伸出的手尚未来得及收回，甚至，他们都来不及捕捉刘景逸最后一丝表情，那人，对于这人世，仿佛没有半点留恋。

“刘景逸，你混蛋！老子瞎了眼才做你兄弟，你除了给老子丢烂摊子还会做什么！”金俊秀失控地大吼，若非郑允浩紧紧拉住他，只怕他会不顾一切地闯到阎王殿，将刘景逸拖出来问个究竟。

倒是老陈，显得十分平静，平静地如同一潭死水，锅仔的好心，却未能阻止刘景逸的自杀，也是心下戚然。

五更的更声敲响，离忧率领的人马按照锅仔的吩咐，将刘府团团围住，那些不及逃逸的阴尸，便成了瓮中之鳖，被锅仔尽数绞杀。

金俊秀与老陈一起，将刘景逸与夏悠然好生安葬，而接下来，令众人更为头疼的，便是在中的伤势。

本来若能熬过三月，在中的经脉便可复原，可是如今，随着经脉的愈合，在中整个人却愈发虚弱，朴无双原本答应教在中武功的，现在，却被米蔻下令，任何人，不得授予他一招半式，惟恐三个月后，那阴气反噬，在中神志不清时做出什么害人害己的事来。

允浩等人看着忧心，却无可奈何，只得央离忧，将神医紫宁速速请来，离忧知晓在中乃是她们主子的贵客，别人央求，主子或许不一定出马，但是事关这金小爷的安危，恐怕，她们主子就算天大的事，也得压下了。

果然，飞鸽传书发出不到五日，紫宁便顶着满身的泥污入了刘府，下马的瞬间，还因马长时间奔跑乏力而险些摔了一跤，若不是前来迎接的离忧及时扶住，只怕便要在众人面前丢脸了。

“好、金小娃娃怎么了？快带我进去！”紫宁脚下发麻，却仍指着屋子的方向，离忧无奈，只得半扶半扛地将紫宁扛到了在中的屋子。

紫宁无视于众人如见到救星的模样，现在，她眼里除了那个她一心想将其纳入门下的乖巧孩子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伸手抓过在中的手腕，号脉的同时，紫宁眉头却越蹙越紧。

“那个娃娃，就是那个叫沈什么的，你说说，你不是你师兄的保护伞么，怎么把他弄成这倒死不活的样子的？”紫宁放下在中的手腕，便冲着昌珉兴师问罪。

“前辈，您先说说我师兄还有救没救，至于在下的失职之罪，前辈等师兄痊愈后，爱怎么算怎么算，在下不敢有任何怨言。”昌珉知道这女子泼辣的本性，怕她真个唠叨起来浪费时间，只能先乖乖认错，免得节外生枝。

“笑话，有我神医出马，就算他是个死人，姑奶奶我也能从阎王手里把他的魂给抢回来，何况这还是姑奶奶我未来的徒弟！”紫宁杏眼一横，昌珉识相地闭紧了嘴。

“徒弟？”锅仔与朴无双面面相觑，暗自感慨，这臭小子师父可真是多。倒是昌珉，习以为常的样子，一看就知，这状况他见过不止一次。

“以前这娃儿活蹦乱跳的时候，那些个老不死的都跟我抢徒弟，现在他这副样子，看那些个老家伙还敢不敢要！”紫宁绽出抹奸诈的笑，忽然发现众人都看着她，遂清咳一声，训斥道：“你们都杵这儿做什么，该烧水的烧水，该打下手的打下手，难道什么都要姑奶奶我亲力亲为么？”

众人被训得哑口无言，米蔻赔笑道：“神医说的是，不知神医究竟有何妙药，金公子可是中的续命蛊与阴尸之气，外加在下的药血，本来三种都非毒药，但一相遇，互不相让之下，便会激发出各自的毒性。。。”

“姑奶奶我行医的时候你还在抱着奶娘要奶喝呐，要你多嘴，你只需下去准备热水便是！”紫宁不耐烦地打断了米蔻的话。

米蔻身为骷髅派风行总管，万人之上的人物，几时受过这等屈辱，但金俊秀与郑允浩一直在一旁向她使眼色，加之她早对神医紫宁的怪脾气有所耳闻，当下，也不得不将心头的愤懑强行压下，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复仇，自然也不急于一时。

当下，米蔻迈着步子，款款而出，金俊秀与老陈见势不妙，借口处理府中事务，拔脚开溜。锅仔忽然想到，富商尸体被接走了，但是他那些尸体宝贝还没好好安顿，不知道放在其他人手里会不会有问题，也立马离开，只剩下郑允浩，沈昌珉，朴无双与离忧四人，郑允浩大风大浪见惯了，此刻倒是镇定，沈昌珉对于紫宁的脾气，可以说是十分了解，知道这神医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甚在意，反倒是离忧与朴无双，一个因为是紫宁下属，言语间不敢稍有逾越，另一个看起来就是没见过大场面的模样，畏首畏尾，但却就是让人无法忽视他，这两人此时如履薄冰，生怕下一秒神医的火药桶便落到他们头上。

紫宁不满地看着离开的米蔻，满脸的不屑：“一个女人，长得祸水就罢了，举止间还这么风骚，看上去就是祸国殃民的样儿！”

米蔻身形一顿，听完紫宁的话后，腰肢扭得更是欢快，伸手撩着发丝的动作更为风情，看得朴无双那双眼珠子都快落下来了。

“臭小子，要你看，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随着那一声训斥，朴无双觉得眼皮一凉，睁眼一看，两只银针尚插在他上眼皮上不住的晃动，心惊胆颤地拔下两只银针，朴无双心中暗道：这神医果然如传说中一般，一副怪脾气，容不得任何女人在她面前晃，看来以后的日子，有得闹喽！”

“再看信不信我废了你一双招子？”紫宁对着朴无双，咬牙切齿地吼道。

朴无双下意识地护住双目：“神医，小人再也不敢了！”

紫宁收回泛着寒光的右手，嗤笑一声：“女人啊，没一个是好东西，劝你不要沉迷其中，免得被人杀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是，是，是，神医说得是。”朴无双打躬作揖，转而却小声嘀咕，”难道神医是男扮女装？”

“你找死！”紫宁清叱一声，手中的银针已经没入朴无双的痛穴，朴无双痛的呼天抢地，眼白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离忧，把那没用的小子抬下去，医不好就直接丢荒郊野岭喂狼，这种色坯子，少一个就少个祸害！”紫宁竟看也不看朴无双一眼，而是自顾自地取出一粒大还丹，放入在中喉中。

离忧领命，认命地唤来两个小厮将朴无双扶下去，不过是被点痛穴，解穴便好，但是看来，宗主看这小子十分碍眼，竟然希望这个小子会不治身亡。

离忧无意间瞥瞥朴无双的脸，心道：这男子晕过去的时候，倒还有几分书生的风范，只是不知为何醒着的时候，就愣是一脸窝囊相，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沈昌珉与郑允浩眼里却仿佛看不见那朴无双一般，刻意地忽视他那晕厥过去的傻样儿，至少朴无双在他们眼里，没有看第二眼的必要，甚至，如果可能，他们根本不愿去看那第一眼。

“沈公子，你与那朴无双，是如何认识的？”允浩以传音入密问道。

“那小子当初在街头快被人打死了，衣衫褴褛，一副可怜样儿，我看不下去，就顺手捞了他一把，结果就被他黏上了，听说我是要去湘西，就一直赖着，赶都赶不走，一路上这小子见了女人就迈不动步子，见了赌坊就两眼放光，若不是想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早撂下他不管了。”

“现在，你后悔救他吗？”郑允浩看似无意地问道。

“其实这小子除了贪财好色，有些胆小怕事外，也无什毛病，即使知道他讨厌，但若要我看着他被人打死，还是心有不忍。”

“所以，就算一切重来，你依旧会救他？”

“不错，师父常教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朴无双是缘于何事被打？”

“顺了一位员外的钱袋，所以被人围殴。”

“那他跟着你，倒是转性了嘛，竟然没有偷了你的银子落跑。”郑允浩唇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

“那是因为我那时比他还穷，所有的银子，都用来救济路上看见的乞丐了，每到一处，都是靠着师父那些老友的接济才能继续前行，更何况，我救了他，他总不至于以怨报德罢。”沈昌珉亦是淡淡地笑。

“这样看来，那朴无双也并非一无是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一无是处，故而才有天生我材必有用一说。”

“你们俩，如果要继续闲聊，就给姑奶奶我滚出去！”

沈昌珉与郑允浩脑袋一侧，银针便贴着两人的侧脸飞过。

“神医有何吩咐？”郑允浩与沈昌珉恭敬地道。

“如果你们不想我的宝贝徒弟死，就快些过来，这娃娃体质过弱，刚好你们俩看起来内功还不错，所以，只借你们内力来用用。”紫宁灿然笑道。

如果这神医治病有她认徒弟的速度快就好了。

沈昌珉与郑允浩悄然喟叹，却听话地往床边挪过去，在中乃是金俊秀看上，招入门下的人才，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于骷髅派而言，是莫大的损失，所以，郑允浩自然不会放任不理，而金在中作为沈昌珉的师兄，两人打小一起长大，沈昌珉当然不会有任何怨言。

温热的内力灌入在中孱弱的体内，原本的大还丹药力渐渐化开，在中惨白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紫宁心疼地抚着在中苍白的脸颊，喃喃地道：“这小娃娃怎么还是这样瘦，难道醉清子那糟老头儿虐待他么？”

“神医，您要的热水。”

咚的一声，装满了水的木盆被大力地放到紫宁面前的凳子上，只是，力道虽强，那水却并未溅出一滴。

“不错，算你识相，若这你敢溅出一滴在小娃娃身上，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紫宁闲闲地睨了米蔻一眼。

“你。。。。。。。”米蔻粉拳紧握，若不是允浩在一边一直给她做口型警告她不要惹怒神医，她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还有，下次在姑奶奶面前，不要擦那么多胭脂，姑奶奶我看着很碍眼！”紫宁大眼若铜铃，瞪得米蔻的火焰又上去三分。

“另外，”紫宁似乎还嫌不够，刁难道，“这水热度不够，端下去，重新烧过！”

“他爷爷的，本姑娘我忍不下去了！”米蔻单手一扬，木盆霎时被一股大力掀翻，滚烫的水眼看便要泼到在中身上，允浩当机立断，一股气墙便将那水阻挡在外。

“姑奶奶我就是要和你光明正大地干一架，谁让你个妖女假惺惺地忍我！”紫宁挑起单边唇角，水袖轻拂，掌力反削米蔻下盘。

沈昌珉与郑允浩瞪着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人，继而又是面面相觑，两人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满满的费解，这神医紫宁，也不知为何会有这般怪脾气，自她出山起，便容不得女人，尤其是比她漂亮的女人，但偏偏她的属下，十个倒有九个是女子，真真让人不懂她到底有何遭遇，才使得她变得如此矛盾。

“要阻止么？”沈昌珉虽是这么说，但那悠闲的神情，实在不像要出手的样子。

“你说呢？”允浩反问。

两人均是一笑，合力替在中消去那两位美丽女子造成的风浪，眼底，是看好戏的闲情逸致。

“我们不要在屋中打，省的伤及无辜，够胆的，就跟我来！”米蔻瞥了床上的在中一眼，率先掠出门去。

“跟就跟，姑奶奶我怕你不成！”紫宁自负地冷哼一声，纵身跟上，与米蔻并肩而行。

“要跟去看好戏么？”一直闭着眼眸的在中，忽然睁开了清亮的眸子，虚弱地问那两个满含笑意的男子。

“在中，你醒了！〃

〃师兄，你醒了！”

郑允浩与沈昌珉同时惊呼出声。

“被两个女人那样一闹，小爷我要是还能睡着，那小爷还混什么江湖，直接当神仙了，睡神！”在中弱声弱气地埋怨，“这神医姐姐，怎么许久不见，这脾气还越变越差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二十出头的女人了还没嫁出去，你能指望她脾气有多好？”沈昌珉道。

“在中，现在感觉如何？”郑允浩关切地问道。

“放两个东西在你肚子里打架你试试！”在中没好气地瞪了允浩一眼，后者却是挠着头，无辜地缄口。

“师兄，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虚弱嘛，居然还能吼得起来。”昌珉狡黠地盯着在中躲闪的眸子，“老实说，醒了很久了吧？”

“也。。。也没有很久。。。听到神医姐姐声音的时候。。。才醒的。”在中弱弱地道。

“那你为何一直装睡？就那么怕她？”允浩疑惑地问道。

“你也看见了，她每次一来三句话不离一个中心，就是要收我做她徒弟，继承她的衣钵。”在中冲着门口的方向呶呶嘴。

“你那么喜欢拜师，而且，神医她一身本事，你直接答应她不就好了么？”允浩不懂，为何在中见了神医比见了鬼怪还苦恼。

“笑话！”在中神色凛然，“想小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若是投入女子门下，那以后岂不是会为江湖同道不齿，以后谁还敢嫁给小爷？”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是目光远大嘛！”郑允浩弯下眼眸，但是那笑意，却让在中脊背发寒。

“咳咳。”昌珉清咳两声，“师兄，你，真是那么想的？”

在中瞟瞟阴枭的允浩，又瞅瞅似笑非笑的昌珉，不知这两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可怕，其实郑允浩变成这样也就罢了，毕竟他是派中第一杀手，总不能要求他总是温和地待人，但是昌珉，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在中十分了解他的脾性，但这样的昌珉，却是在中从未见过的，莫非是跟着郑允浩过了几天，就被郑允浩带坏了？在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为何突然打哆嗦？”允浩见在中神色有异，瞬间将在中的话抛诸脑后。

在中心头窃喜：方才情急之下竟然忘了，现在，小爷可是有秘密武器在身的。。。

“唔，都怪你们。。。吓得那虫子又不安分了。。。小爷的命啊。。。就栽在你们俩臭小子的手中了。。。。”在中以手掩面，透过指缝看允浩与昌珉的反应。

“师兄啊，你这样装，有意思么？”昌珉揣着手，凉凉的笑。

装？允浩见在中那蜷曲着身体的样儿，实在不相信，这样的痛楚会是装出来的。允浩担心是昌珉看走了眼，遂将在中揽入怀中，右手抵在在中后背，将内力源源不断地渡入在中体内。

在中不料自己的恶作剧会换来允浩这般反应，一时怔住，竟然忘了反应，昌珉亦为允浩的此番行为所震慑，回过神后，又不知是该对自己的袖手旁观作出解释，还是为在中此刻上扬的唇角而感伤，只能低下头，淡而苦涩地微笑，如果方才不管师兄是否是装出来的，不管他一贯的爱耍赖，而是如郑允浩这般将他锁入怀中，那么，现在，他的笑颜，应该便是属于我了罢？

“你体内真气，怎的愈来愈乱了？”允浩竭力想压制住在中体内汹涌的气劲，但是那两股力道却仿佛是水火不容的仇人，强行分开不及一刻，便又胶着缠绕，冲的他注入的力道四下分散。

在中原是打算吓吓那两人，趁机转移话题，没想到，装傻也会有报应的，在中如今是苦不堪言，那温热的力道被冲得四下散开后，五脏六腑便有如刀割，直疼得他捂紧了腹部，紧闭双唇，将冲上喉咙的血腥味死死压下。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昌珉见在中额上渗出薄薄地汗，再看在中强忍痛楚地神情，先是疑惑，随即明白，在中并非演戏，忙抢身上前，助允浩扶起在中，二人合力之下，那纷乱的气息总算是稍稍平息，在中松开紧咬的牙齿，刚想呼出一口气，却冷不防被口中的血腥呛到，一阵猛咳，呛得面上泛起了潮红。

允浩覆在在中脊背的手，猛的发力，助在中将那堵在吼中的淤血强行压出，在中口头一甜，一口浓黑的鲜血便沾湿了雪白的被子。

昌珉忙递过漱口的清水，接下那带着些许血丝的污水放在一边，撂下一句：“我去找神医。”便仓皇逃离。

“好点了么？”允浩顾不得离开昌珉那踉跄的脚步，而是对着在中几乎能看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