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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鬼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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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此话说得十分在理,且不说神医秉性如何,单就这些人的本性,便让在中笃定他们不敢去寻鬼门关的晦气,毕竟鬼门关实力不容小视,在中此话,也是给那些个闹事的人一个台阶下,让他们打消趁着人多,一举消灭鬼门关的念头,也暗示朴有天,趁他还能震住那些人的时候早些开溜,省的到时候被打得屁滚尿流传出去坏了名声。

朴有天淡淡地扫了人群一眼,多情的眸子最后定格在在中无暇的面容上,从容一笑,说道:“不管各位江湖英雄如何想,在下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之所以将本门势力北移,确实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派中的事务,必无须同各位英雄交代罢?”

群雄被抢白,一时呐呐如蚊蝇,说不出话来,在中示意身旁的酒舞递上香,朴有天、金不换、南宫瑶三人接过,依次恭敬地拜祭,看着着实诚心,倒让部分人对于朴有天是凶手这一念头生出了动摇之心。

在中识得朴有天为人,也欲为他辩白几句,但看到酒舞和离忧的眼色,又不得不将话压回喉咙,说道:“朴少主,贵派能如此惦记神医前辈,在下不胜感激,只是如今神医之死,众说纷纭,为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诸位拜祭之后便请回吧。”

“金公子的话,在下等人自然谨记在心,不过鬼门关名声虽不甚好,但好歹不会暗箭伤人,是以此事,还望金公子查个水落石出,若有需要,鬼门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在中示意身边人为朴有天让出条道来,朴有天双手执香,心明如镜,对于仁安堂众眼底的敌意看得分明,这两日,已有部分所谓的名门正派对鬼门关发动小规模的袭击,而仁安堂对于来自鬼门关的伤者,却一律拒之门外,长此以往,鬼门关必定元气大伤,朴有天此次前来,一是诚心拜祭,毕竟仁安堂多年来对鬼门关也施恩不少,二则是为了看看在中,虽然明白在中不会怀疑他,但是要亲眼看到,他才能放心,而且在中如今成为仁安堂的宗主,能够得到在中的信任,对于减少鬼门关的损失,也是大有裨益。

拜祭过后,朴有天也不敢久留,毕竟他只带了金不换与南宫瑶,纵使三人武功高强,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敌众我寡,只得黯然离去。

朴有天的离开也让在中大大地松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朴有天和那些个江湖好汉们起了冲突,在中便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若是帮群豪,势必与鬼门关闹僵,而若是帮朴有天,又会落个不孝不义的罪名,无论哪种情况,都对在中损伤甚大,而今双方平安,也是一大幸事。

葬礼过后,群豪三三两两地散去,在中难免要客套一番,到送走醉清子时,心下依旧有些黯然,这位师傅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以后还不知能否有那机会报答,凝望着仙风道骨的老人,在中眼眶一阵湿润。

“金宗主,明日,你的大名便会传遍江湖,有何感受?”醉清子依旧慈眉善目。

“名气不过过眼云烟,做该做的事,方为人之本分。”在中神色谦恭。

“如此甚好!”醉清子对在中的回答十分满意,抚须长笑而去。

傍晚,金俊秀等人亦相携离开,尽管不舍,在中也未多做挽留,他已经打算好接下来的行程,反正仁安堂有各堂主坐镇,自然不会出什么岔子,他离开个把月,也不会有何问题。

入夜,在中召集各堂主,将事务作了大致的总结交接,而后便提出前往拜访江湖百晓生熙儿。

众堂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新任宗主上任不足三日便要离开,江湖上未有先例,好在酒舞离忧二人考虑周全,百晓生作为江湖权威,在中前往拜访,一来可与其打好人脉关系,二来,也可通过百晓生之口了解更多江湖秘闻,这对于他们新宗主的历练有益无害,只是他们均不知,在中此行,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仁安堂,而完全是为了个人身世。

放信鸽通知了允浩自己的行踪,约集他们明日辰时在城西桥上相见后,便收拾好行装,上床入睡。

桥头,风平浪静,在中背着行囊,背对来时路,望着一汪碧波,思绪不知飘向何处,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在中也未回头,脚步声只有一种,在中最熟悉的那个人,虽是疑惑其他人为何没来,但在中却没出声询问;因为允浩一定会告诉他,这是一种默契,虽然他们相识时间有限,这种默契却决非寻常夫妻能及。

“王兄他们留在长沙继续大厅鬼美人的下落,你师弟他已跟随醉清子前辈返回醉青峰,锅仔前辈也已经回义庄交差,但他们不放心你,因而差我和你一道前往万花园。”允浩说话的同时,艄公已经划了过来静静候着,允浩尾音落下时,那艄公已经看出,他今日的主顾竟是这两日长沙城街头巷尾谈论的主角,仁安堂新宗主,对于仁安堂的人,向来不会有人收他们高价,倒也省了讨价还价的力气,两人上了船,顺水而行。

万花园处于湘南的一个小村庄,村庄本无名,然而由于百晓生熙儿,却得了个百晓山庄的称号,村中居民大多以江湖包打听为生,万花园每日会派遣固定的人负责将村里人打定到的消息收集整理归类存档,上下间相处倒也十分融洽。

夏日骄阳照在那艄公斗宽大的斗笠上,烘得那斗笠下白皙的脸生了层薄薄的汗,允浩看着那艄公,手上一刻不停地替在中打着扇子,至于他自己,有内功护体,自是寒暑不侵,倒也不以为意,在中轻眯着眼睛,间或掀开眼皮瞅瞅允浩,但大多数时间似是在小憩,神医紫宁的葬礼让他这几日几乎累的脱了形,趁此机会,倒能将缺失了的懒觉时间补回来。

船行得很稳,这说明艄公的技艺不错,每到傍晚,船定能停泊在一个小村或小镇,这说明这艄公不止技艺不错,甚至对路线和速度的把握度,都堪称上乘,有如此艄公,当然省心不少,不过前提,是在和那个艄公飞敌的情况下。

然而不幸的是,他们是敌非友。

“在中,还好么?”允浩背靠着在中,问道。

“放心,至少,死的不会是我们。”在中眼光一寒,冷然道。

如今的金在中,虽然仍向先前一般武艺平平,但却不再是那个一出山便能被人放倒的无知少年,要存于江湖,便要有霸气,即使你一无是处,只要有那气势,便有三分生机,而今,在中最不缺的,便是这气势,何况,堂堂金在中并非庸手



“怕么?”允浩出手如风,河面上瞬间涌上鲜红的血气,却又迅速被河水打散,人命于此,何其渺小。

“明知故问不好玩吧?”在中斜了允浩一眼。

“很好!”允浩朗声长笑,笑得潜伏的水鬼莫名其妙。

很好?

什么好?

是怕好?还是不怕好?

当然是不怕最好!

可是,为何不怕?生命于人,只此一次,若不慎遗失,将永无转圜余地,何以如此坦然?

死能同穴,又有何憾!

若能共死,死有何惧?

所以,不怕。

只是,允浩和在中不怕,却自有人怕,要命的人,总是怕亡命之徒,不管独步江湖的高手,还是权倾天下的贵胄,但凡有所牵挂者,总是怕死的,而怕死的,往往是先死的。

允在二人不怕死,并非无所牵挂,而是人生中最为挂怀者便在眼前,非生死所能阻隔,又何惧之有?

那艄公依旧立在船头,斗笠下白皙的脸镇定如昔,看着二人,脸上是戏谑的笑,死到临头,还在谈情说爱,可笑否?

船已然倾斜,从船的吃水线来看,底舱已经渗入不少河水,三人立于船头,在中下盘稍弱,整个人随着船身的震动而左右摇晃,而允浩和那艄公显然马步扎实,整个人如同钉入甲板一般,纹丝不动。

“还撑得住么?”允浩问道,眼神却瞬也不瞬地锁定艄公,很明显,那艄公,是这群水鬼的头儿。

“放心,你活着,我不死。”在中轻笑,虽然从允浩的角度看不到他的笑颜,但他依旧笑得开怀。

水面忽然迸出数十朵巨浪,允浩右手抄着在中的腰身,脚底紧旋,忽的贴上的船身,而手中的长剑,便在此时,挑起数片甲板,劈头打向那艄公,艄公淡淡一哂,身形向后,如一尾游鱼,潜入水中,瞬时消失不见。

“在中,水性如何?”允浩在在中耳畔低声问道。

“要比比么?”在中挑衅地对上允浩的眼神。

允浩唇角一挑:“别放手!”

说罢,拉起在中,使出千斤坠,一沉入河底,长剑撕裂周身的水花,混着水鬼的血,绽放出一片绚烂。

下落时的水纹很快平息,水底重新恢复平静,由下向上,能看到几只正在游动的腿,显然是在寻觅两人的踪迹,允浩带着在中,悄无声息地行于水底,在中屏气凝神,然终究内力不济,无法长久,而河底水压,更使得肺部空气急剧流失,但那紧紧抓着允浩衣袖的手,却半点也未曾放松,反而随着脑中的逐渐混沌而愈收愈紧。

允浩察觉到在中身子有渐渐上浮的趋势,转头一看,忙伸手将在中拉至身旁,一拉之下,水势轻动,杀机骤至。

水底最适合用什么兵器?

刀?剑?抑或花样繁多的暗器?

莫忘了,水虽柔,却能以柔克刚,刀剑入水,如何能运用自如?

是以,刀剑一类,自然被摒弃。

这些水鬼的头发很长,这是允浩的第一感觉。

而第二感觉,便是那头发韧性很强。

若你沉溺水中,忽然一篷黑发扑面而来,你会如何?

若一个人的头发,柔韧得不受剑锋威胁,那又该是如何光景?

允浩此时所面对的,又岂止一篷黑发。

一人至,数人合围,水面的光霎时被漫天黑发遮掩,目所能及只是黑,铺天盖地的黑,允浩牵着在中手的五指不自觉地施力,而在中,竟未作任何反应。

在中还好么?

是晕过去了,还是怕自己分心,是以未出声提醒?

允浩无从知晓,但却迅速将在中拉至身侧,侧头,精确地吻上了那紧抿的双唇,感受到轻轻打开的牙关,允浩一口气迅速度了过去。

黑发缠至,允浩的唇却不敢离开,在中知允浩之意,双手紧紧缠上允浩腰身,允浩双手得空,拉过发丝,用力一撞,双足猛弹,借着水力远远飘开,带起的污泥为他们赢得了瞬间的喘息时间,但随即便又陷入重重包围中,允浩一时未动。

黑发愈发密集,若长时间处于水底,难免会窒息而殁,对方人多势众,尚可换气,而自己一方却只有两人,其中在中几乎已是毫无还手之力,若非靠着允浩度气勉力支撑,只怕早已溺毙,先下虽尚能坚持片刻,但时间一长,恐怕就连允浩,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忽然,允浩感到在中的手指在自己的背心轻轻划过,顺着那手的动作,脑中浮现出一个字:上。





上?上游?还是浮上水面?

距离过近,加上水层的阻隔,允浩看不清在中是何表情,只轻轻地发出个上扬的气音,表示疑问。

在中双足用力一蹬,试图抱着允浩上浮,却因千斤坠之力而动弹不得,允浩知晓在中心意,气劲稍解,足底失礼,以破竹之势浮向水面,双手并用,拨开阻挠的乌丝,饶是手心传来细细的痛感,亦不敢稍停,恐被那黑发缠住,当真成了水鬼。

甫接触空气,四片唇骤然松开,急促地深吸几口气,允浩冲在中一颔首,在中会意,微蜷双腿,允浩左手托住在中双足,右手拉紧在中衣袂,使出十成劲力,在中借力提气,整个人便如轻盈的蝶,瞬间飘离水面,允浩顺势而上,与在中相携,两人踏波,如履平地,登时飘出数丈。

只要上岸,便无所畏惧,只要上岸。

只是,在一群水鬼手中,要上岸,何其困难!

数十水鬼忽的从各方破水而出,势成浑圆,将允在二人围入垓心,足下随着允在二人的步伐而行进,那乌黑的长发却如触手一般,于半空飞袭二人,允浩拔剑欲挽住青丝,不料手中长剑触及青丝的一瞬,竟裂为数寸,幸而允浩及时收手,否则,只怕连一只手臂,都得被绞作肉馅儿,只是,允浩不明白,为何那青丝在水中,却不见有此威力,反倒是出了水更为凌厉,若是如此,又何必要处心积虑地将自己二人逼入水中?

敌心难测,何况允浩也无暇去揣度更多。

漫天青丝似是兵分两路,一路颤抖允在二人,而另一路,与半空中结扣,竟结成一张大网,不断下压,在中眸子一暗,左手撕下一片衣袂,缠住手掌,自怀中摸出颗药丸,拧碎表层的蜡,带着药粉的手往那发丝上一抹,那青丝便如同被烫着尾巴的猫一般,突地一缩。

在中嗤笑道:“我还道你们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原来不过如此!”

“他们虽非泛泛之辈,但是在仁安堂新任宗主金公子的面前,他们又怎敢造次呢?”戏谑的声音如细细笛泣,听在在中耳中更是有如针丅刺,允浩英眉紧拧,薄唇轻启,般若心经自唇缝溢出,与那笛泣般的声音于半路交锋,炸起一片水雾,那蛛网般的发丝经此一震,稍稍松散,允浩右手凌空划个太极图,两股力道如阴阳鱼一刚一柔飞入那发网中,于发丝边缘游走,在中隔空弹指,两颗蜡丸一前一后激射而出,两者相撞,迸射出两蓬赤色粉末,混入两股气劲中,阴阳鱼游经之处,发网纷纷溃散。

“神医果真没有看错人,金公子用起毒来,当真是天下无双!”斗笠落下的瞬间,艄公白皙的脸完整显现,一头青丝下垂,直落水中。

“在下自忖与阁下无冤无仇,不知阁下如此,却是为何?”允浩道。

“区区一干小鬼,哪值得第一杀手询问,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白皙的脸庞柔婉一笑,颇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姑娘如此容貌,却要假扮粗鄙的艄公,不觉太过委屈了么?”

“有缘与两大高手相会,又有何委屈可言呢?”欺过新月的秀眉轻轻上挑,言语间竟带着些娇嗔,“可惜两位公子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本来人家是打算为你们舞一曲的,没想到两位却毫不领情!”

“夺命双环舞艳绝天下,岂是我们这等粗鄙的江湖汉子所能欣赏的,若有机会,姑娘还是留着那舞给文人雅士罢!”

“闻说第一杀手虽是下手狠辣,却非无情之人,为人更是风流无比,江南小巷,秦楼画舫,可是到处留情呐,怎的到了小女子这里,却又如此不解风情了呢?莫非是金公子在怀,小女子这等粗俗的相貌就入不了公子的眼了么?”那“艄公”垂首,照着河面轻抚飞扬的发丝,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肤,都似会说话一般,活色生香,若是寻常男子,定是心旌荡漾。

可惜,郑允浩并非寻常男子,即便他是,有金在中这样的人在怀,又怎的顾得上其他的莺莺燕燕?

“听姑娘所言,倒仿佛真见过允浩流连于秦楼楚馆似的,莫非姑娘还有偷窥的癖好?”在中微微侧头,眼神上下打量那“艄公”一番,这一打量之下,脸色乍变,来不及惊呼出声,双足已然被青丝缠上,用力向下带去,允浩手上吃力,明了在中涉险,一口气提于胸中,便要将在中往上带,岂料双足尚未离水,便觉两股拉力,硬将他拖入水中,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呛进几口水,脑中闪过一瞬的迷糊,与此同时,盘旋上方的青丝趁机勾结成片,迅速下压,两方同时施力,允在二人更觉捉襟见肘,行动间甚是狼狈。

低低地笑声自那“艄公”口中溢出,咕咚一声清响,那“艄公”已然没入水中,允在二人只觉周身被一股大力拉动,随着水波四处乱撞,全身上下在那些随着水流波动的乌丝划拨下,裂出道道血口,允浩情急之下,将在中往自己怀里一带,整个人将在中护住,不管青丝如何肆虐,只是收紧双臂,死不松手。

青丝结成的网逐渐收拢,先是缠上双腿,继而是腰身,而后是胸腹,允浩只觉胸腹逐渐收缩,肺部空气愈加稀薄,脑子初时尚能考虑两人的处境,至后来却逐渐转为混沌一片,抱着在中的双手使出的力道越来越小,十指逐渐下滑。。。。。。。。。。。。。。。。

旧伤加上新创,允浩只觉全身乏力,残存的意识已经不足以支撑整个身躯,四肢百骸麻痹夹杂着痛楚传达太阳穴,几乎能感受到全身筋脉节奏紊乱的搏动。

是要死了么?

和在中一起死么?

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这是否,亦是另一种成全?

黑白交错的一瞬,允浩的脑中浮现的,不是如何忠诚,不是职责未尽的愧疚,而是满足,郑允浩这一生从未有过的东西。

与乞丐老伯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充实,但毕竟太过辛苦,整日为了生计而不顾尊严的生活,对于一个孩童而言,远远无法满足其对于人世的企盼,而效忠于金俊秀的日子,吃穿不愁,却只是为了生存而出卖自己的血液甚至灵魂,这样的生活,能给予他物质,却无法弥补那被血液日益浸染的心,可是如今,生命流逝的痕迹如此明显,以至于他几乎能够数出自己一下缓过一下的脉动,但是他的眼眸,竟然溢出前所未有的满足笑靥。

人生,不在于多华美,而在于有所恋。。。。。。。。。。。。。。。。。。。。。

允浩的眸子已经闭上,牙关咬得死紧,舌头因受压迫而逐渐外凸,甚至是五脏六腑,都因那重压而渗出丝丝血液,透过喉咙,蔓延到口腔,甫出唇角,便被河水晕散。

那“艄公”估摸着两人已无还手余力,试探着游近,见两人意识尽失,击掌三声,乌丝瞬时散去,七八只手争相抬起两人,送上岸边,缚以寒铁锁。

“小姐,现在怎么办?”

“暗族长吩咐,送到魑魅山庄。”“艄公”道。

“是!”

水鬼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将两人束于袋中,麻袋透气,也不必担心二人会窒息而死,四个水鬼为一队,抬起两个麻袋,装作是渔樵者,正欲上岸,不想前路却被一文士封住。

那文士身著青衫,眉目间尽是平和,手中的羽扇上,题着两行字“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只是文士眼中,却并无何离别之意,反倒是笑脸迎人,笑得如同慈爱的兄长。

“阁下要渡河?”“艄公”扬起的笑靥,明媚如花。

“渡河?非也!世人皆以为,遇川,则人渡河,却不知,究竟是人渡河,还是河渡人!”文士摇着羽扇,悠然吟道。

“原来是个腐儒!”“艄公”轻哂,示意左右绕道而行,左右得令,绕过文士,正欲前行,不料全身上下竟似中了定身咒,竟然不得移动分毫。

“你到底是谁?”“艄公”眉目一凛,目光中戒备骤增。

“我是谁不重要,人活于世,原本便不需知道谁是谁,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要记住,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文士晃动的羽扇忽的停止,似是说书先生一般,定要等得看客询问,方愿将未竟的故事继续下去。

果然,那艄公面露好奇:“哦?还请阁下告知,是哪两种人?”

文士点头,笑得开怀:“不错不错,你这人真不错!”

“那我这个不错的人,是您口中的什么人呢?”“艄公”笑意已敛,只因她手下的一干水鬼,随着那文士羽扇的重新晃动,竟然逐个倒下,毫无预兆,但从那未有一丝起伏的胸口,亦可看出,他们,已然毙命。

“这世上的人,不过是活人,和死人,你那些属下过于愚钝,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所以,我成全他们,让他们做了死人,至于你么。。。。。。。。。。。。”文士羽扇忽的伸向“艄公”,那艄公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下颌已然被羽扇抬起,欲挣脱而不得,只得愤愤地看向那文士,不知对方会作何处置。

文士那如兄长般的笑,甚是慈爱,盯着“艄公”美丽的容颜,温热的气息轻道:“若你能在我手中过上三招,那么,你就可以做个。。。。。。。。。。活死人。”

活死人?

“艄公”瞳孔大张,看向那文士,他知道,那人绝对有这能力,只是,为何不是干干脆脆地杀,却是要他变作活死人,受这人世诸多罪孽。

江湖中,人情何等薄凉!混迹十数年,她早已明了,以利益为绳索拴在一起的蚂蚱,一旦她没有了能力,便只有死路一条,所谓的活死人,不过是在死之前,忍受诸多苦难罢了,纵使那苦难她看不到,也绝不允许那高于一切的自尊受到任何践踏。

发丝似是听得懂她心中的絮语,骤然缠向自己脖颈,只是未及用力,那柔韧的乌丝竟然化作了湮粉,随风而散,原本被青丝覆盖的头皮,骤然露出,顶心一朵血梅,妖冶艳丽。

“原来是你们。。。。。。。。。。。。。”文士的手颓然垂下,“你走罢!”

走?“艄公”满脸难以置信。

“饶你一命,当我给你们赔罪了,只是,这两个少年,你要给我留下。”文士看向那两个麻袋的眼神,满是温柔。

“艄公”无暇顾及什么赔罪,甚至不知,那文士模样的人为何要向她赔罪,在倒下之前,她只听到自己的喉管被东西穿透的细响。

文士看着“艄公”在一瞬间倒下,眼底划过几不可见的惋惜,解开麻袋,打通两人因强压凝滞的血脉,两人同时呛出一口污血,睁开紧闭的眼,彼此对视一眼,继而带着些莫名的意味看向那文士,不知这看起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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