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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之殇-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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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叶无心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睁开眼睛，抿了抿唇觉得有些口渴，想下地去倒杯水喝，伸手往旁边 摸了摸，却触手一片冰凉，不见往日的温度。他起身点上蜡烛，在房间内搜索，并没有叶之殇的身影。
这么晚了爹爹会去哪儿呢？
正在疑惑间，忽闻屋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优美的箫音，叶无心推开房门出去，边走边疑惑，不知谁人这大半夜的还这么有雅兴？
月夜下的清轩自有它独特的韵味，叶无心从未在大晚上出来过，抬头望了望天，现在已是子时了吧。今日难得的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月辉如瀑，漫天繁星点缀夜空，梦幻又浪漫。第一次瞧见月光星辉下的院子，别有一番滋味。
步出门外，声音由远及近，叶无心循着声音往院子走去，声音似乎是从那便传来的。住在这个院子里的，除了他，就只有他爹了，难道是爹爹？
叶无心探头看去，只见昏暗的凉亭里，一个黑衣俊美男子手执一管紫竹萧放在薄凉的唇边，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叶无心倚靠在阶梯上，闭上眼睛认真倾听，体会着这每秒的萧曲。优美的音调从薄唇里缓缓而出：
“倚楼听风莫凭栏，凭栏只道是怅然。
怅然若歇晓拂风，拂尽风尘也枉然。”
爹爹他，为何惆怅？
叶无心不及多想，快步走至他爹身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他的脸靠在叶之殇宽厚的背上，似乎想要以这样笨拙的方式来安慰这个男人。
男人这样萧索的背影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叶无心的心里揪着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爹爹会这般怅然，一点都不像平常的爹爹？
无心之殇 卷四：影影绰绰氤氲梦 第２６２章我喜欢的是你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力道，叶之殇吹箫的动作一顿，拿着紫竹箫的手垂至腰侧。
“叶儿？”略微偏转过头，叶之殇诧异地唤了一声，黑暗中看不出他的神色。
叶无心已经顾不得之前因为男人的“不解释”自己还生着闷气，此刻男人萧索的背影实在太让人心疼。
对，就是心疼！
男人一向是强势的，霸道的，不可一世的，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然而今日这首箫曲，优美是优美，可即使再美妙的音色也掩藏不住往里头泛出的丝丝沉闷和寂寥。
这不该是男人该有的音色，男人吹的萧音该是无忧惝恍的，或许还该带着一丝深邃，一如他的眼眸，一如他这个人。
他不知道为何男人突然间这般烦愁，更甚者还借着音律抒发他的惆怅。
叶无心只是这么看着，就已经抑制不住心头揪紧，男人的沉闷与惆怅仿佛会传染一般，借由这箫声不由分说地闯进他的心中，如此霸道，感染力极强，让他也跟着心里闷痛。仿佛被人捂住了口鼻，叶无心有些难以呼吸，心头难受得紧。
不！这不该是这个男人该有的神情。叶无心皱紧了双眉，贴在叶之殇背部的侧脸感受着从里头散发出来的温度。将脸往他的后背磨了磨，叶无心说得笃定：“爹爹，你有心事。”
叶之殇眼神闪了闪，就着环抱着他的手转过身来，双手自然地搂过他的腰身。凝视着紧蹙眉头的叶无心，叶之殇平静无波地陈述道：“无事，叶儿无需担心。”
又是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叶无心心里头烦躁感顿生，为何爹爹总是那这句话来敷衍他？他猛地抬起头直直地望进男人深邃的眼眸中，在叶之殇面前一向显得比较乖顺的叶无心此时语气中难得的有了不悦。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挣脱掉环在腰间的手，叶无心推开他站离到与叶之殇一步之遥的距离，吼出来的这句话隐隐带上了怒气。
连叶无心自己都觉得诧异，自己竟然会对这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情绪。
“爹爹，如果换做是我有心事，你会不会担心？”不等叶之殇回答，叶无心抢先一步继续反问道。
抿了抿唇，叶之殇无法反驳。如果是叶儿有心事，自己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或许还会让他想办法说出来或者自己直接去调查。
“爹爹，我并非真正的小孩子，我想同你一起分享开心与快乐，但同时也希望你能够让我同你一起分担烦忧。我们难道不是恋人么？”叶无心微扬起头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将一直以来想要说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这一抬眸的风情，将他的双目染上了倔犟与不安的泫色，如同跳动的火焰，忽明忽暗。这一步的距离不远不近，适当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同时也不会太过疏远。
叶无心一直以来都有些不安，只是他将这些话都藏在了心底不说出来罢了。他知道，男人对他很好，好到没话说，他也很感动，但同时他也感到越来越不安。
男人太好了，对自己几乎百依百顺，凡事都以自己为先，明里暗里为自己做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数不胜数，让从未得到过别人关爱的自己很窝心。然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这样并不公平，他并不想要这样。
当意识到这样的想法，他心中的不安也随之不断扩大。
是恋人，就该相互扶持、相互体谅。他们是互属的关系，亦是对等的关系，没有理由说谁该多付出一些，谁又该理所当然地坐享其成。他并不想一味地依赖这个男人而什么也不做，不付出而只懂得收获，永远活在这个男人的羽翼之下，让他为自己遮风挡雨。他也是个男人，也会想要守护，守护他与爹爹难得的情缘，守护住这个男人对他的好。
叶之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一抹让人心神摇曳的泫色，眼里诧异的同时也透着怜惜。强势如他，却不懂得如何安慰此时有些愠怒的人儿，清楚的眼眸中那抹忧虑是因他而生，为此他很是自责。
他不懂情亦不懂爱，不知其他的恋人和夫妻之间是如何相处，他心中所想唯有给叶儿最好的一切，保他周全，让他一生无忧，却不想因此而忽略了叶儿的想法，当真该死。
默默惜无语，悖影两相望。
那一步的距离，就如同两人之间心的距离，有些分歧，却相离得并不远，只要谁愿意主动上前，便能立即击溃这恼人的阻隔。
“叶儿～”轻声叹了一口气，叶之殇最后只是唤了叶无心一声。这包含多种情绪的呼唤声使得叶无心眼眶一热，却又倔强地不肯移开目光。
顿了一息，叶之殇终于动了，他上前一步将那个倔强又脆弱的人儿环入臂弯，让两人之间那虚有其表的隔阂瞬间消失无踪。
叶无心立即挣扎了一下，却被叶之殇牢牢摁住。
虽然男人并不言语，也未说出什么道歉的话，但叶无心就是能察觉出男人那一声声呼唤和这一个拥抱中所想要表达的歉意。
被拥入熟悉的怀抱，闻着熟悉的冷香，叶无心才觉得自己方才的那些担忧都像是在自寻烦恼，显得多余。不过他并不后悔向男人述说，因为这些话确实就是他心中所想。
只是……
“爹爹，对不起。”埋在叶之殇的胸前，叶无心闷闷的声音自下而上传来。就是因为这样，他反而觉得心中难受。
叶之殇挑眉，随即想到此刻的叶无心似乎并不能看见，于是只好出声：“为何？”道歉……
“……你对我这般好，而我却还说了这么多过分的话……”虽然不后悔，但他不确定男人是否会因此而觉得他不知足？
“并不过分。”在叶无心担忧的同时，男人冷质却带着温热的声音随即响起。顿了顿，他又道，“叶儿若想知道，本座自会说与你听。”
就着抬头的姿势，叶无心霍然一笑，将自己的双臂挂上了叶之殇的颈项。踮起脚尖，叶无心将上翘的嘴唇印上了男人薄凉的淡唇，用力亲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脆响。
稍稍离开那唇，叶无心咧嘴偷笑一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叶之殇眸色愈加幽深，乘着怀中人不注意之际，顺势低下头攫住那迷人的粉唇，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这一个说起来不大不小的矛盾，最后算是在无声中和好如初，然另一头的两人此时却是剑拔弩张，气氛十分微妙。
从与千重影的邀约回来，紫续就在属于自己的院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坐在凉亭中，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雪忘？”诧异于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紫续一顿之后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容雪忘转过身来，平静却又不是平静地看向紫续。
“有什么事么？”紫续有些奇怪。事实上，雪忘似乎从来不会主动找自己，除了每一年紫徽的忌日前几天来提醒他不要忘记。
事实上他又怎么会忘记呢？那是他每一年的痛啊！
今年的忌辰已经过去，他怎么还会主动前来？一边疑惑着，紫续一边在容雪忘的对面坐下。不过他现在很开心，连带着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浓艳。
“你很开心？”容雪忘忽然问道。
紫续一诧，随即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有那么明显么？”
“是因为那个千机门的门主千重影？”容雪忘不答反问，语气中似乎隐隐有着不悦。
千重影？紫续一愣：“什么意思？你为何会突然提到他？”
“我在路上看到你和他在一起，那个时候你似乎很开心。”容雪忘随意地解释了一下，并未说出他无意识地进行了跟踪，又在看到两人有说有笑之时负气离开的事实。
“有么？”紫续不以为意，自己的开心全都关乎于他，又怎会因为他人儿展开笑颜？
“你笑得很开心，在我面前从未有过。”容雪忘不知为何这样说道。说出来之后他自己也显得有些诧异，只是面上并不能看出分毫，“你喜欢他？”
“喜欢？”想了想，紫续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我喜欢他你不高兴？”
细心如紫续，自然听出了容雪忘语气里那些微的不悦。他是因为看到自己与其他男人在一起而感到不悦么？紫续心中有些激动，莫非他是吃醋了？
雪忘会吃醋么？紫续因为这个想法而有些怀疑。自己对于雪忘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又何必来跟踪他呢？可是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里头涌现的这个微薄的希冀。
不高兴？容雪忘下意识地立即摇头否认：“我没有不高兴！”
果然！原本因他一句话而感到开心的紫续笑容也随之消失，原本因为他主动的到来而感到开心的情绪此刻渐渐地冷却。
是他奢望了呢，还以为雪忘他至少会有那么一点在意自己……紫续自嘲地一笑，终究是自己想太多了呢！
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心里的闷痛和无法言说的爱恋。他忽然想说清楚了，已经无法支撑，横竖给他来一刀给个痛苦吧！
紫续直视着容雪忘，一字一句的道：“雪忘，我喜欢的人是你，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你！”
无心之殇 卷四：影影绰绰氤氲梦 第２６３章古怪的雪忘
“！”容雪忘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紫续他……喜欢我？
“你说……什么？”容雪忘呆立在原地，似乎有些怔愣。
“我说，我一直以来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紫续神情严肃地重复了一遍，丝毫不见以往的轻挑模样，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以专注的眼神述说着他的认真。
即使容雪忘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终是骗不了自己。他或许木讷、或许在感情上比较迟钝，但在紫续这样直白地挑明了之后，他不会傻到还听不明白。
他最开始以为紫续说的“喜欢”只是对他们的兄弟情谊，但看了他那固执由认真的眼神之后，他就马上推翻了。不，紫续说的那种“喜欢”并非只是如此而已。
容雪忘紧抿着唇，怔愣的神情下一时间找不出适合的词和语句来说些什么。
然而紫续却不等反应过来，兀自说了下去，神色间带上了几许哀伤：“可是我也同样知道，你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紫徽！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不敢说出来，害怕说了之后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而你也会离我越来越远……”
惨笑了一声，紫续目色低迷如同昏暗毫无星光的夜色，继续凄声倾吐着自己心中深埋已久的感情：“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看待我的，所以若是我说了，怕是连这份兄弟情谊都会失去了吧……”
“……是从何时开始的？”容雪忘敛下双目，扯了扯嘴角涩涩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很久了，或许是在我十岁那年你救了我的那时候开始？”紫续苦笑着，其实他自己也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是在何时喜欢上了面前这个男子，所以他回答得也并不是很确定。
这个问题牵扯着紫续回想起了当初的种种，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个盛夏，雪忘用他小小的身子，守护住了比他更小的自己……
那时候或许懵懂无知，并不知道他对雪忘的情就是爱情，但爱恋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不知不觉萌生，如今想来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吧。因为从那时候开始，自己便注意起了这个男人，从而渐渐演变成如今这种不可说的感情。
并未让低垂着眼睛的容雪忘看见他眼眸深处那一丝隐隐约约的贪恋，紫续刻意掩藏了。虽然说一时激动将自己长久以来深藏在心底的爱恋说了出来，但他却并不想交出所有，他也有自己的尊严，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必让自己输得太惨？
容雪忘更加诧异，狭长的眼眸双瞳微张，里面是满满的震惊。
竟然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眼里的震惊久久无法释然，容雪忘愣愣地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呵……”紫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为何不告诉？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紫续不知意味地笑了一声，“如果我早说了，你又待如何？难道就能够接受？”
“我……”蠕了蠕嘴唇，容雪忘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说了一个“我”字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期待的，但看到他这样的表现，紫续还是感到了失望。
已经不知道自嘲过多少次，还有心头那止不住的心寒，紫续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容雪忘。他的目光却从容雪忘的身上移开，眺望向远处，眼神却没有一个焦距。他清幽的声音飘荡在这微风之中，氤氲朦胧，有些不太真切。
紫色的身影在黑夜中，仿佛要镶嵌进黑幕里，让人抓不住。
“雪忘，我想放弃了呢……”紫续幽幽地一叹，转开的头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从他苍凉的声音中辨认出他一丝丝微弱的情感。
“什么？”容雪忘心头一惊，诧异地抬起头来，略微跳快的心跳一下子仿佛漏跳了一拍。
沉默了很长时间紫续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垂落的夜幕深处，专注得仿佛看着什么重要之人。好一会儿他才挂上微笑转回头来，平静地看着容雪忘，眼中是容雪忘从未见过的决然：“雪忘，从这一刻开始，我不想再爱了。以后你还是你，而我还是我，你还是那个专情的容雪忘，而我也会试着去寻找那个会疼我和喜欢我的人，从此以后，我们就还是以兄弟相称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容雪忘怔然地听完紫续这类似于诀别的话语，内心有一种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极度恐慌的感觉。他忽然脸色一沉，低沉着反问道：“你说的那个会疼你、喜欢你的人，是指那个人么？”
“谁？”紫续微微一愣，有些疑惑。
“就是那个千重影！”说到这个名字时，容雪忘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冷到紫续也感到惊讶非常，一向淡然的雪忘竟然也有像此时这般让人打心底里发颤的时候！
但忽然听到千重影的名字，紫续还是蹙了眉。雪忘到底为何要突然提到他，这跟千重影又有何关系？
紫续并未想太多，他此刻只想快点说完，然后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将自己蜷缩起来。虽然他做出了这个决定，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要割舍这一段感情是有多么的困难，又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紫续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回答：“呵……是谁都好，总之，那个人不会是你……”
“……我不准……”容雪忘低着头呢喃道，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便会被吹散。
并未料到他会回答的紫续听不真切，下意识地看向他。一层阴影笼罩住容雪忘的眼，让紫续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你方才说什么？”紫续没忍住，犹豫着开口问了一声。
“我不准！”低吼一声，容雪忘忽然抬起头来，锐利的眼神直射向紫续，就毫无准备的紫续吓了一跳，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然而容雪忘却步步紧逼，向前迈出一大步，再一次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不准你跟那个人在一起！”容雪忘双手牢牢地扣住紫续的肩膀，忽而霸道地说道，眼睛一刻不离紫续的双眼。
此时的紫续已经诧异得不能所以，呆愣在当场。他不明白，雪忘为何会突然这么说？这样的话语分明就是……吃醋的表现……
再也抑制不住，才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再次狂跳起来，他可以有所期待么？随即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不能再有所期待，否则再一次的失望他会承受不住！
不，或许他只是太讨厌他对他的另类的感情，所以连带着看他和谁在一起都觉得不入眼吧……
这样想着，他微微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开容雪忘的束缚。可容雪忘的按压在他肩上的力气似乎十分大，紫续挣脱了半晌都没能挣脱开。微叹了口气，紫续半真似嘲地直视着容雪忘，淡淡地道：“与千重影也好，和其他人也罢，我与谁在一起都与雪忘你无关，就如同你与紫徽在一起时，我也从未说过什么……”
一句话，仿佛就让容雪忘忽然失了力道，原本按在紫续肩上的手也随之滑落。
是啊，他又有何资格来阻止他和别人在一起呢？容雪忘的眼神闪烁不定，里头复杂难辨，或许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呵～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完了吧……
紫续惨然一笑，然后转过身打算离开。从这一晚过后，他们两人或许再也回不到当初，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他并不后悔。
他对他的情闷在心里已经太久了，发酵成腐，他不想这一对他来说珍贵的感情腐烂在心里。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像这样说出来，好歹他也坦白过了，以后想起来虽然有些伤感，但也不会再感到遗憾。
只是他忘记了，这里是他住的院子，他离开了要去哪儿？
下一瞬，容雪忘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在紫续才刚跨出一步之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攥住了紫续垂放在腰侧的手。
“！”紫续被突然抓住手，迈出的脚步顿时被迫停顿，他诧异地转回头来，对上了容雪忘坚持而又坚定的眼神。
“你……”才说了一个字，紫续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问他抓住自己做什么？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问的……
“你坐下，等着我！”容雪忘说完便放开了紫续的手将他按坐在石凳上，下一瞬就不见了身影。
手腕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紫续怔愣地望着自说自话之后忽然就离开了的人，闻着空气中残留的他身上的味道，紫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是该乘现在离开，还是听他的话留下来等他？
只是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来，容雪忘就已经去而复返了，见到他还在，男人似乎稍稍舒了一口气。或许雪忘也在担心他会乘机离开吧？
视线落到男人手中带回来的一个酒坛，紫续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表情也有些古怪起来。这个时候，他难不成还想着同他一起喝酒？
才这么想着，容雪忘已经拍开酒坛上的封泥，直接提起坛子就着坛口往嘴里猛灌了好几口。
“……”紫续一呆，他还真的喝酒！不是说喝酒误事，所以他从不喝酒的么？这会儿怎么又喝了，而且还是在没人劝酒的情况下？
灌了几口酒之后，容雪忘放下了酒坛，酒坛碰到石桌发出“嘭咚”一声闷响。
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酒渍，容雪忘直直地看向紫续，眼睛一瞬不瞬，好一会儿，看到紫续开始有些不自然地想要躲开他的视线之时，他的嘴角忽然勾起，露出了一个邪侫的笑容！
如果说方才紫续的表情是呆愣的，那么此刻他是真的傻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感觉雪忘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无心之殇 卷四：影影绰绰氤氲梦 第２６４章超出预料
“雪忘，你怎么……”呆愣了好长一会儿，紫续才想起来要问问他，只是话才说到一半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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