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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系列五桃花源(全2册)作者:尘夜[出书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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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台你还记得艺苑片场大火是什么时候?」他又问。
「一九九二年八月。」一串红开得正好的季节。
「只差几个月而已。」梁杉柏沉思,搞不好差得还很近。
这难道又是一个巧合吗?
随因清了清嗓子:「既然对方想要我们研究这个剧本,那么我们就干脆看个清楚,看看他到底是要传达给我们什么讯息,也看看这个所谓的两个换一个又是什么意思。」
也对,比起毫无头绪又惊又慌地乱碰乱撞,不如就抓着一条明显的线走下去。
祝映台和梁杉柏坐到一处,小朱和随因坐在一处,开始埋首二十年前的人留下的那摊稿纸,仔细而快速地收集资讯。他们看完自己手头的部分,便交换彼此的章节,然后补充对方的那部分。
火锅被关闭,食物的香气也散去,谁也没有心思再吃东西,中途小朱起身去关了窗,刚刚还觉得屋内太热,现在却又觉得冷风嗖嗖。
将近两个小时后,半部剧本被补完,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屋子,没有人开口说话。这半部剧本的内容实在有点太出人意料,虽然还未到完全揭示谜底的时候,但似乎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隐隐约约的事实。
过了许久,梁杉柏第一个打破沉默:「《桃源劫》剧本中的欧阳家似乎暗指上官家吧。」
随因细长的手指敲打着另一个手的手背,轻轻的,似乎是种举棋不定的表示。
「从剧本里看,这整件事都应该与上官家有关。那幅奇怪的画也是上官家的人搞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后来却因为画流出,而要对知情人士下毒手。」小朱到底还是老实,清清楚楚地将自己的推论讲了出来。
被他这么一说,屋里又静了下来。
「上官烈在寻找苏月容带走的宝物。」祝映台启唇瓣说了一句。
「嗯,和剧本里的欧阳飞寻找石浩带走的宝物一样。」
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在剧本里看来,开始是无比光明正大甚至神圣不可侵犯的角色,但是背后潜藏着的黑幕却随着剧本的进展而慢慢明确了形象,虽然剧本只到一半而已,但已经证明小炤(宋杰/陆隐)会作那个梦的确与画有关,而画则牵扯着关于世家欧阳家的一个惊人秘密,这个秘密一旦暴露,很可能对这个古老而光鲜亮丽的大家族造成致命的伤害,换言之,这很可能是一出大丑闻。
「听起来真的很……惊悚……」随因斟酌了一下还是这么说道,「每一样事情都能对得起来。在《桃源劫》里出场的欧阳飞家里出现的情况与上官家目前的情况很相似,嫡系子弟凋零得很厉害,意外频发,还有那些发生在主人公小炤身上的意外和留下的粗糙简笔画以及那句话……元洮这个人,该不是有预知能力吧?」
「不仅如此,明明是一个局外人写的剧本,但无论对于恐怖气氛的营造还是那些只有业界的人才知晓的秘辛都描绘得活灵活现,整个本子充满了压抑又诡异的气氛。」
「会不会是上官沐告诉元洮的?」
大概也只有这个解释而已。祝映台想,否则一个生活在阳光下的普通青年怎么会知晓那些在数千年的阴影中生活着,始终潜藏于黑暗中的人们的秘密呢?
祝映台实在觉得很难去形容这种感受。他是作过那个梦的人,曾经在梦中与元洮打过照面,对方给他的感觉是一个温和地还略有些书呆子气的文学青年,而展示在《桃源劫》这个本子里的作者的世界却有着辉煌的外表和腐朽的内在,就像是一袭华丽的丝绸地下裹着的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很恐怖!反差很大!
「两个换一个,一个消失了,一个睡着了。」梁杉柏轻声念道。这是整个《桃源劫》剧本最后的一句话,之后,元洮便因为片场大伙尸骨无存,魂魄莫名被困画卷之中,而这句话出现的位置是,主人公小炤逐渐了解到古画并不古,并且其中藏有秘密时,有人刻意制造了一起意外,盗走了这幅画,并在现场留了这句话给小炤。
意外是小炤受伤后所住的医院大楼发生的火灾,而在出事现场似乎出现过欧阳家的人。
除了意外性质不同,《桃源劫》中来不及提到主角小炤有没有像杜家豪一般死去以外,其他的也和现实存在交叉,虽然当时上官烈辩解那个杜家豪出事现场追踪巴赫的黑影是苏月容搞出来的鬼,而不是上官家的手笔,但是,医院大楼火灾难道不正与艺苑影视基地的大火也有着微妙的照应吗,只不过这一次小炤对应的现实中的人竟是元洮!
「从剧本来看,这句话应该是解开古画秘密的关键,可惜元洮没能有机会再写下去就死了。」
祝映台沉思着,如果那个可能有预知能力的元洮将这个剧本写完了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目前来看,两个剧本最大的区别是三个,第一是小炤找到的秘密不是什么改变世界的强大力量而是欧阳家极力隐藏的丑闻;第二是小炤身边并没有《画中奇缘》中宋杰身边那些朋友,他几乎可说是孤军奋战;第三是我们谁也不知道那场医院大火后小炤有没有活下来,因为元洮死了。」
祝映台忽然忍不住疑问,这个剧本到底是不是元洮写的?而上官沐在元洮写作这样一个指摘自己家族的剧本时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上官沐在这里面干了什么啊?」梁杉柏也摸着下巴问。
「现在来看,二十年前,也就是一九九二年是个关键的时间点。」祝映台理着思绪道,「一九九二年八月艺苑大火,烧死了元洮,同年十二月,可能与他有情侣关系的上官沐死了,还是同年,上官翎带着陆隐离开了上官家,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上官翎离家是在上官沐死之前之后?」
「应该是之后。」随因回忆着,「上官家小女儿消失大概是一九九三年年中传出的消息。」
「对了,上官翀的意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梁杉柏又试图找到上官翀的意外与元洮之死的联系。
「那件事倒是发生在很久以前了。」随因道,「我记得是在一九八四年。」
片场大火八年前,听起来可能与二十年前的事情无关,这是不是代表着能将上官翀从这团乱麻中摘出去?
「请问师兄,你知道上官翎的事情吗?」祝映台问,略有些不好意思。
「映台是想知道上官翎离开上官家的原因?」随因问,见他点点头,便道,「实话说不太清楚,但既然有陆隐这么一个人存在,可能真的是因为作风问题,但谁也不知道陆隐的生父是谁。」
「会不会这就是上官家竭力隐藏的秘密?」梁杉柏问。
「为了隐瞒上官翎未婚先孕而制造艺苑大火有点小题大作了。」随因道,「何况大火发生时,陆隐都已经五岁了。」
「两个换一个,一个消失了,一个睡着了。」
祝映台想到了剧本中的那句话,到底这句话有什么含义?
「不如还是试着离魂……」梁杉柏的话说到一半,突然猛地跳起来,他伸手在腰间凌空一扬,飞曜如同从虚空中被抽出一般,银水的剑身在空中画出一道锋芒毕露的曲线,下一秒,剑风破开房门,露出房间中的景象。
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变得一片黑暗,明明他们在屋里留着灯,此刻光芒却被黑暗所吞噬,一大团看不清首尾的黑雾蠕动着,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黑暗之中露出一双手的一截,是陆隐的!
第十八章
「离火!」
祝映台罗睺才出鞘,就听得耳中传来清脆咒诀吐露之声,随因纤长手指在空中虚画一道流线,弹指便是一团火光猛然冲向那片黑雾。只听得「轰」的一声,那团黑雾瞬间就被炸开了一个窟窿,陆隐整个人便从那个窟窿中掉出来落到地上,同样被吞吃进去的画轴也跟着滑了出来,「啪嗒」一声掉落。
梁杉柏人在最前方,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抽一扬,飞曜如同银龙出岫,卷裹起陆隐和画卷一同稳稳送向后方,祝映台跃起将陆隐接了下来,伸手到他颈侧一探,所幸脉搏平稳,再看他身上,也并没什么伤痕。画卷则落在小朱手上,他摇摇头:「没事。」
梁杉柏那边已经与那团黑雾缠斗起来,黑雾虽大,但刚才吃了随因一下,似乎颇有些害怕,加上梁杉柏一柄飞曜如同流光急电,在房中抽得它四处逃遁,不过片刻,便忽而虚晃一招,从窗户上的一个窟窿里猛然如烟尘般涌向外面逃窜,梁杉柏随即撞开窗户也跟着跃出。
「师兄,麻烦你和小朱看好陆隐,我和阿柏去追那团东西!」祝映台急忙交代了一句,将陆隐交给随因后,自己也跟着从洞开的窗户往外跃了下去。
冬日夜晚又冷又黑,祝映台跟着梁杉柏的气息一路追寻而去。他在初见那团黑雾时便已经认出,那淡淡的罡气和奇怪的轻微邪崇,都与他们之前初遇上官烈时所见到的东西一样。
当时上官烈说,这是上官家的使役鬼,后来他们在杜家豪的迈巴赫后同样看到了一团黑影,上官烈却又改口说那是苏月容以邪术做出来的东西,那么现在呢?苏月容已死,她的使役鬼可能去找杜家豪的麻烦,去找上官烈的麻烦,可难道还会来他们家中偷盗那幅画,抢夺陆隐的肉身不成?
梁杉柏在前方跑得飞快,只因那团黑雾如同雾气涌动,虚无缥缈地贴着地面快速向前,但从祝映台的后方看起来,那团雾气在行动中,渐渐地便有个形状出来。不像是屋子里初见时的黑乎乎一团,此刻看过去,依稀好像可以看出那雾气竟然慢慢地有了个人的形状。
但又不是个人!
祝映台眉头一蹙。黑色的雾气此时看起来缩小了不少,不再像之前几乎占据整个房间的庞大,总体来看,黑雾大概一人半高,外形像有四条腿,三只手,两个头又或三个头的怪人,其外缘的轮廓如同水体波动,此一时与彼一时又是不同的样子,因而祝映台无法确认到底是怎么回事。
「着!」梁杉柏忽而一个跨步向前,整个人像半空腾起,他低吼一声,飞曜寒芒飞渡,猛然向前方抽出。他一早已算好角度,飞曜划出斜斜一道将那团从腰间抽了个半途分家!黑雾浑然不知,下半身还在往前继续飘动,上半身却往前只挪了一下便猛然陷落。
「轰」的一声,不轻不响,像是重物砸在地上。
直到这时,那一半的黑雾才发现出了问题,调转回来,试图与原先的黑雾重新融汇到一处。然而梁杉柏趁此机会一跃而上,巧妙避开黑雾袭击,扬手几道符咒便贴在黑雾分家之处。
「映台,抓活的!」
祝映台心领神会,扯出缠在腰间工具包中金色困灵索,一头抛掷向梁杉柏,对面接了,两人抓牢绳索,上下交错腾跃,几个回合将那两团黑雾牢牢捆缚在困灵索中。黑雾各自挣扎不休,雾气涌动,一时上升,一时塌落,像是活的沼泽,十分可怖!
梁杉柏食中二指并拢,口中快速念过咒诀,下一瞬间,符纸化作紫色光芒,困灵索也向内越收越紧,两人听得一声近乎嘶哑的惨嚎,黑雾用力挣动起来,那些手脚愈发拼命挥动,然而它动得越猛,符纸之中所迸射出的光芒也越发光亮,绳索快速收紧,将企图逃遁的黑雾死死圈住,很快,黑雾在两人眼前开始萎靡、缩小,越来越小,渐渐地由虚转实。
「这……这是什么?」梁杉柏震惊不已,实在以往内面前景象太过惊人。被切成两截的黑雾底下露出的两团好像人一样的东西,但只能说是好像而已,因为那两团东西并不符合人的特征。虽然有手有脚也有头,但所有的肢体都长在奇怪的部位,而且数目都与一个人应该长出的数目不符合。
该怎么形容?就像是人能够如同钢铁或是玻璃一样,将几个人烧化后随便他们自己组合融合成了一团那样,所有刚刚祝映台才会看到四条腿、三只手、两个头这样恐怖的景象,祝映台一下子觉得自己有点想干呕……
「没事吧?」梁杉柏拉着他后退一步,看着地上颤巍巍动着的两团东西。原来黑雾高大也是因为是由两团「人」和在一起形成的。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两团东西发着尖细像是婴灵一般的呻吟或是诅咒,微弱地动弹着奄奄一息,他们看到有三个脑袋在拼命寻找他们俩的方位,光裸的粉红色脑壳上依稀有几缕白发……
像第一次见到上官烈时看到的那些尸块一样!
祝映台终于想起来,他当时觉得那些尸块诡异不仅仅是因为现场找不到尸块的魂魄,还因为当时一扫而过的时候,那些伤口的样子不正常。那不是被利器分割或是被野兽撕咬造成的创口,而像是蜡融以后又凝固的样子……
「那些尸块……」梁杉柏也回忆起来,「难道那团黑影也跟这……这两团家伙一样是从那具尸体本身上产生的?」
黑雾等于尸体,所以尸体的魂魄会找不到,因为它融化在黑雾中了,但与眼前景象不同的是,那具尸体上生成的黑雾好像比面前这两团更高级,因为它完全脱离了尸体本身存在,甚至使得那些尸块四分五裂。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两团东西还在颤动着发出尖细难听的声音,有两个头已经找到了梁杉柏和祝映台,它们用不正常的角度扭转着脖子,然后用蜡黄的双眼狠狠瞪视着他们两人,嘴中吐出虚弱的咆哮。
实在是诡异到极点的景象!
祝映台忽而走上前去,在梁杉柏来得及阻止前蹲下身,他伸手似是要触碰它们,被接近的头颅马上龇出牙齿,想要咬祝映台,但祝映台越是靠近,它们却越是畏缩,最终如同干瘪的漏气气球一样,缩在了肉团里。
祝映台用手凭空感应着这些东西的气场,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来看向梁杉柏,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他们身上都有上官家人才有的罡气。」他皱着眉头,「我还以他们曾经……不,现在也应该是人,但已经失去了人的本性了。」
「……人?」梁杉柏膛目结舌,这样的……人?
「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摇着头,「这……这就是上官家的秘密吗?现在怎么办,带他们回去找上官烈谈谈?」
「暂时只能这样。」祝映台问,「你刚才用的是什么符咒,怎么会有这种效果?」
「你记得之前我们和那个人形黑影战斗的时候吗?那玩意跟你的罗睺相克得厉害,却又能被我的至阳五雷轰灭,我怎么算它都应该是偏炎阳之物,所以试着用了阴水符。这种符本来是聚集阴气引阴雷用的,性质很特别,不会像普通的阴物与阳炎互相抵触,阴水符遇到阳炎之物还会用至阴之气主动包围、吞噬阳炎,我原先只想看看能有什么结果,没想到竟让它变成这样。」
有点像是阴水符将黑雾倒推回去了一点,复原成了原先的样子。
祝映台将这番话记在心里,随后道:「先把他们带回去吧。」
然而他刚刚犹疑着伸出手去想要将那两团东西弄起来,本来在地上抽搐的两团「人」却忽然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刺耳得根本不像人声,祝映台和梁杉柏都下意思地退后一步,紧跟着,像有什么东西在那两团人体内四处窜动一般,他们的肌肉一路「吱吱嘎嘎」地隆起。祝映台和梁杉柏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下一瞬间那个隆起猛然爆开,他们以为会被血肉溅到,同时闪躲开去,却发现爆开后的肉团就如同一个被虫吃空了的果实,在释放出一蓬脏汗恶臭的空气后,便迅速萎缩干瘪皱起,最后团成两团成人拳头大小的东西,困灵索和符纸也因此掉落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发生得极快,梁杉柏和祝映台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一幕,只觉得浑身冷汗都出来了,被风一吹,背脊直发凉。他们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场面,祝府的厉鬼,金英岛的阴兵,可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过了许久,梁杉柏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弯下腰去看,恰好一阵风过,那团东西猛然就四散飘飞开来。梁杉柏下意识地连退几步,眼睁睁看着两团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愣了好一阵,祝映台才对梁杉柏开口,声音嘶哑无比:「先回去再说。」
「……嗯。」
事情的变化是,梁杉柏和祝映台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去找上官烈,上官烈自己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当看到押着随因的上官烈带着管维还有一堆穿着黑衣,面容肃杀的人一脸严肃地立在自家楼下时,梁杉柏不由叹了口气。
「说说你想干什么。」梁杉柏说,注意到祝映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他在捕捉四周埋伏在暗处的上官家人的方位及数量。
「受家祖父所托,想请梁祝二位先生还有随因先生一同上我上官家走一趟。」上官烈说得云淡风轻,伸手轻轻绕着他的佛珠。
「凭什么呢?」梁杉柏问,抽出飞曜,「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凭家祖父有要事与几位相商,以及随因先生如今在我们手上。」上官烈冷冷道,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杀气。
「你这算威胁?」
「梁先生要说是,那就是了。」
梁杉柏和祝映台交换了一个眼神,小朱不在现场,随因看起来没受什么伤,还有,陆隐的肉身和那卷画都没有看到,但是元洮的稿纸好像在管维手上。总的来说,情况还不算最糟……吧……
「怎样?」梁杉柏以眼神询问祝映台,然后见到恋人点了点头。
「行,那就姑且和你们走一趟吧。」梁杉柏说着,将飞曜重又缠回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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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再度驶入梁、祝两人不久前才踏足过的上官B市分家,恢弘的建筑这次展现在眼前,给人的感觉却压抑而冷清。
不知是否夜深了的关系,棋盘方格的建筑区域内此刻一片肃静,虽然如同明月一般的术法灯笼依旧高高悬挂在屋檐,如今看来却觉得那些光芒微弱得几乎如同萤火,在强大厚重的黑暗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上官七部……」随因坐在车窗边,向外看去,随后摇摇头,「死气沉沉。」
梁祝两人也觉得很是奇怪,明明才在几天前来过此处,当时上官家给他们的感觉还是欣欣向荣的,但是此刻却显得颓败到近乎鬼宅,尤其这么空旷的一片建筑物黑漆漆地耸立在眼前,简直就像一张张吞吃生命的嘴。
「像那团东西。」祝映台想了想,说。
梁杉柏也想到了那团黑色的雾气,在陆隐的梦中,它仿佛有生命一般吞吃了桃林,在刚才,它则吞吃了上官家数条生命,无声无息。
车子开到主宅门口停下,梁杉柏三人被押着下车,上官烈在经过祝映台身边的时候不知怎么与他擦撞了一下,两人交会的时间很短,除了祝映台自己和近在一旁的梁杉柏,其他人都没有发现。祝映台微微地皱了皱眉。
「你们都退下吧。」下车后,管维遣散了那些黑衣人,随后又转头对上官烈恭敬道,「老家主已经在房内等着了,他让小的转告家主您,夜深露重,家主您保重身体要紧,请早些回房休息,余下的事情,老家主会代为处理。」
上官烈闻言面上露出了微微的不耐,但依然点点头:「那么人就交给你了。」他说着,向着建筑物内走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几人眼前。祝映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忍不住轻轻攥紧了手中刚刚被塞入的东西。那大概是一张字条——上官烈是什么意思?
管维等上官烈离开后,才对梁杉柏三人做了个手势:「几位请跟我来。」
随因对梁杉柏和祝映台点点头,三人便跟着管维一起进入了上官B市住宅的建筑物内。
这次进入比上次梁祝两人来的时候进入的范围要深得多,之前他们与上官烈相会用餐的时候只不过局限在最外层建筑物内的一处偏厅之中,这次却是一路笔直沿着走道穿过许多房间,进入到建筑物的深处。
这一路上见到的景物都几乎可以用冷清来形容,黑暗的走道上紧紧点着昏黄的立式灯笼,越往里走则越觉得周围的装饰变得陈旧古老,似乎上官烈改造建筑内装修的工程并没有覆盖到整座老宅,由此,经过现代装修的部分后,后面的老旧建筑给人的感觉便格外寒碜。
空旷的空间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家具,却处处可见斑驳的漆面和蛀蚀了的廊柱,垂落到地面的纱曼也像是经过了宿世变迁,带着一种幽魂一样的灰白。整座建筑物内几乎都像是没有人,偶尔看到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仆侍经过,也都是谨守本分地不发一言,低头默默退开,等他们走过才开始走动。
梁杉柏、祝映台和随因三个人走的是一个品字的形状,随因走在最前头,梁祝两人殿后,这是以防有个万一,随时可以形成三角防御的阵容。三角是天下最稳固的几何形状。
他们在这古老的大宅内也不知走了多久,幽深的长廊仿佛永无止境,有时他们在屋子内部,有时来到露天,穿过一个石砌庭院或是一段绿化覆盖的走道,当他们在屋内的时候,两面有时可看到许多关闭着的一间连着一间的屋子,几乎所有的屋子的雕花门都紧紧合拢着,门上则贴着用不认识的梵文写的封条,梁杉柏猜测那是封禁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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