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水滴声声-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袁霏责备地瞪了我一眼,便低下头开始剥鱼刺:“看你恍惚的吃鱼实在太可怕了,明明见你把鱼刺塞进嘴里却不见你吐出来,饶了我吧,我倒像吞了一肚子的鱼刺。怕了你了,我把刺给你挑干净。”
我两颊滚烫,蚊子哼似的小声道了一声谢谢。
吴凡笑着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半开玩笑道:“谁说不是患难见真情?咱们寝室闹意见最厉害的老五和老六不就变得如胶似漆?”
“什么鬼形容词,小心毕不了业!”
袁霏凶巴巴的骂了一句,但耳根已经涨得通红,我也不由心虚,虽然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对了,你们查资料有什么发现没有?”我急忙转移话题。
“没什么发现,至少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内容。”老大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发现我的想像力无限飞跃,我已经联想到这个学校是不是有过黑幕,相关资料已经被毁,所以一直在留意资料有没有衔接不上的内容,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我托我爸查了一下这个校址以前是干什么的,也没有可疑的地方,更不是坟场刑场一类的。”徐平淡淡地说。
“你爸?”我一愣。
“哦,你们不知道吧?徐平的爸爸是咱们市刑警总队的大队长,咱们的案子就是他爸爸的手下调查的。”老大说道。
“啊?”我张着嘴巴愣住了,没想到那么淡定的徐平原来也是很有背景的。
“那不是有很多一线情报?”袁霏两眼一亮。
谁知徐平摇摇头:“这个案子上级很重视,虽然刑警都是我爸的手下,但是关于案情的进展却是绝对保密的。不过我爸对我的安全很紧张,所以会想尽办法找消息,如果有什么发现一定会通知我的,到时我会告诉你们。”
“老四,你爸既然这么担心你,你干嘛不回家?”我刚问完便想到了答案,当即闭嘴。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地看着自己的饭盒一声不响。
徐平看了看我们的反应,咧开嘴笑了起来:“干嘛这个反应?我留下没什么伟大的理由,只不过想在自己考警察前积累一些经验罢了。”
“原来你想当警察啊?”袁霏笑道:“那怎么不上警校?是想拿高学历直接考高职位?”
“警校出来当个小武警多没劲啊,有我老爸在,只要我有高学历,最差也混个督察当吧?”徐平半开玩笑道。
“官僚主义的腐败!”老大故意板着脸‘义正严辞’地批评道。
“哈,我才发现其实老四挺幽默的!”袁霏笑道。
我则定定地看着徐平,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竟是说不出的清爽。
“老四,我才发现你好帅啊……”我喃喃道。
徐平愣了一下,立刻笑骂道:“一边玩去!被男人夸我可一点不高兴。”
屋内的静寂一扫而空,被阵阵大笑声取代。笑,果然是可以传染的,其实并没有这么可笑,可是每个人都被其它人笑得前仰后俯的模样逗乐,而自己的笑容也令别人倍感好笑,于是笑得更厉害……无限循环。
直笑得我肚皮抽筋,两腮酸疼,泪水飞飙。
忽然吴凡重重一拍桌子,一声大叫:“差点忘了!”
这一拍把没防备的大家全吓了一跳,我捂着狂跳的心脏部位,咬牙切齿地瞪着险些一次杀死三人的老大:“吴、凡、同、志!你不知道笑是可以放松心情的吗?你不知道人在放松心情的情况下是毫无防备的吗?你不知道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是很容易被吓到吗?尤其像我这种神经衰弱、心律失调的可怜人!”
老大拼命向我们陪笑道歉,然后转入正题:“差点忘了个事。我发现一件事蛮奇怪的,就是咱们几个人的档案都不在学籍室。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从小灿出事开始,咱们几人的档案就全被校长拿走了。”
“为什么?”袁霏问道。
“我猜是档案里面有什么东西,比如小灿和孔令林的共同点,而这个共同点至关重要,很有可能是一切事件的缘由。”老大说完后,又缓缓加了一句:“当然我也是猜的,也有可能是为了警方查案方便或出于安全考虑而把咱们的资料调走了。”
“怕凶手毁灭证据也不是没可能。”徐平淡淡说道:“学籍室的保险措施并不安全,而且学生会和老师都可以因需要而调用,如果凶手是学校内部的人很有可能会毁掉档案隐藏线索。而学生的学籍档案是个敏感区,现在又临近考试,警方也不便抽走,大概复印了一下就还给校方了,但将来讼诉时一定要拿原件,所以校方为了将它们严密保护而调到别处也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那里面可能有他们被选中的原因?”我心中一动。
“对,现在只希望校长没把咱们的档案锁进保险柜里。”吴凡忽然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
袁霏皱了皱眉,看向了老大。吴凡狡黠地笑了笑,我们四人的目光对视了一圈,齐齐地露出一丝极具默契的笑意。
“夜、探、校、长、室。”我笑着为这次行动取了个名字。
“这次咱们四个一起行动,真被发现了也好照应一下。”老大刚说完就大叹一口气:“如果被逮到,别说我这个学生会干部没得当,有没有书读也是个问题了。”
“对哦,兄弟们,真出了事记得说主谋是老大,咱们几个只是可怜的、不起眼的、被迫的胁从犯。”我板着脸郑重其事地提醒道。
“去你的!”老大笑着捶了我的头一下:“别闹了,具体安排一下分工。校长室的钥匙党支部书记就有,我去借来并不难。但校长室的柜子钥匙我就弄不到手了,所以今晚我和老四进校长室想办法撬锁,不过如果真是锁进保险柜那就没办法了。袁霏、萧雨,你们俩一个把守东楼梯口,一个把守西楼梯口,如果有动静立刻通知我们,然后分散撤退,寝室集合。”
我心中不禁好笑,我们四人这会儿真像抗日战争时期正在密谋窃取日军情报的八路军。
“要是你们撬不开、或者档案真得锁在保险柜里,那怎么办?”袁霏问道。
“命苦不能怨政府。”老大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几人顿时暴笑起来,按倒老大一阵虚虚得拳打脚踢。
虽然计划已经大体定下,我们也一直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但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些许不安,所以才会借着吵闹来放松自己。毕竟,越接近真相,也意味着危险系数的提高。
白天,很快便在平淡无奇中渡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仅有两次为穆木现今的处境是否安好而担心片刻,但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今晚的行动上。
我曾下意识地观察其它室友的神情,却没有发现他们流露出担忧或心事重重的模样,甚至,没有一个人说一句‘不知道穆木到家了没有?’……
正因为连最普通的关怀都没有,我才意识到这是多么不正常,好像所有人都把他遗忘了一样不再提起。正因为刻意的忽视,才说明大家都额外关注吧?将对他未来际遇的忐忑隐埋在心底,不敢感染给其它人。
我终于明白,我不是漠视了他,而是害怕去想像……每次一想起他时,我的心脏部位便一阵收缩,仿佛所有恐怖的想像力都想拼命地窜出来,把一切事情往最坏最无法挽回的方向牵引。我害怕这种感觉,非常害怕,所以我不再去想起他,因为自私来讲,我的神经和心脏都经不住太大折磨了。
我望了望窗外的天际,终于,夜深了。
第八章
熄灯以后,我们四人悄悄起床,拿着东西聚成一堆。
老大小声说道:“所有人的手机都改成振动,袁霏,你直接输上我的号,萧雨输上徐平的号,如果有人来你们立刻拨通,千万别耽误了时间。等我们收到后会通知守在另一边的另一个人,记住,响两下就是有人来,大家各自闪。响三下就是一切安好,任务完成,全员撤退。”
“不用接通吗?”我问道。
“接听不免费!”
袁霏、吴凡、徐平三个人竟同时说出相同的答案,说完后四个人同时低笑出声。
“全都没正经。”
吴凡笑着小声批评了一句,说罢,他伸出右拳竖在空中,我、徐平、袁霏也各自伸出右拳,四只拳头在空中一碰。
308表示胜利的方式已经许久未用过了,记得上一次,是我、袁霏、孔令林、穆木溜入会议室玩灵异游戏的那一次,也是一切的开端,而这一次,我希望是一个终结。
寂静的深夜,空寂的校园,阴森的冷风贯入脖间,我情不自禁地缩缩脖子,微微发抖。
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清晰的分辩恐惧和寒冷带来的寒意有何区别。寒冷,是停留在肌肤上的寒意,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缩颤抖,深吸一口气便会有种‘好些’的感觉。而恐惧带来的颤抖,是发自骨头内部、无可抵制的颤抖,那时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因为你已忘记了如何呼吸、如何思考,只知道如果可以令你狂乱的心跳停下,即使停止呼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如果我能渡过这一关,我想,我再不会害怕什么,因为我一生中所能体验到的所有害怕都一次性泄尽,挑战着我承受力的最大限度。如果我活下来,没有疯掉,那么,我已经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能令我再有‘害怕’的感觉。
忽然,我的手被人轻轻握住,我转过头,迎上袁霏关切的眼神。
“冷吗?”他小声地问。
我点点头。
他随即把外套脱了下来,我尴尬地慌忙摇头:“不用!”
“穿上吧,我的身体比你好。”袁霏说着咧开嘴笑了起来:“只要你不是害怕,我就放心了。”
我怔了一下,袁霏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俩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你害怕的时候真的令人很揪心,好象随时会哭出来,却强忍着最后一口气绝不松懈下来。每次看到你那样的表情,我就觉得不能再害怕下去,必须做点什么来保护你……”
“谁用你保护!”
我压低嗓门骂了一句,瞪了他一眼,心虚地看看走在前方的老大和老四。幸好他俩正在说着什么,没注意到我和袁霏,但我还是莫名的心跳加快。
不过最后我还是穿上了袁霏的衣服,因为我确实很冷。
一路无惊无险的到达了办公大楼,我们才敢拿出早准备好的钥匙扣小手电,用微弱的光线虚虚地照着脚下。
吴凡不愧是老大,钥匙准备了一套,安然得进了办公大楼,一路摸向三楼的校长室。到达二楼时,我们四人分了手。我和袁霏分别负责东、西两个楼梯口的守备工作,老大和老四则直接上三楼校长室。
我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寂静的走廊。黑夜中的走廊总是莫名的漫长,四周寂静的可以听到遥远的反方向袁霏沉重的脚步声,甚至楼上老大和老四打开校长室门的声音。
手中姆指大的手电筒成了黑寂中唯一的光明,我一路循着它的光线来到了楼梯口,下到一楼与二楼的拐角处。这样我探探头便可以看到一楼的情况,缩缩头便可以溜回二楼,算是最佳地点了。
我并不认为老师三更半夜跑回办公楼的机率会很高,所以很放松地半趴在手扶栏杆上,闲闲地将重心放在栏杆上滑下去,然后跑回去再半趴着滑下来,玩得不亦乐乎。若真有人来,这么明显的脚步声会很轻易地泄露出我的存在。
忽然腰间一阵酥麻,我掏出手机,竟是来自袁霏的短信。
上写:
你欢快的脚步声穿过漫长的黑夜到达我的耳畔,空寂的长廊将你的存在赫然彰显,我不得不发自内心的喊:咱是在做贼!请你安静点!
我笑的肚子一阵抽疼,坐到楼梯上,快速地发了回信:老大不是说让输入手机号吗?你还乱发短信,小心正巧来人。
不到片刻袁霏又回了过来:效率时代快捷手机,欢迎使用一键通功能!
我愣了半晌,咬牙切齿地回过去:不好意思,俺这个农民尚在使用键盘输入功能。
我倒真忘了我的手机也可以设置快捷键,于是不再理会袁霏的短信,开始设定徐平的手机号。
就在我轻松地笑着设置手机时,与袁霏逗乐带来的欢愉心情随着寂静之中的一声‘滴答’,瞬间瓦解。
我的手指僵在数字键上,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
正迟疑间,又一个清脆的声音递入耳中。
‘滴答’
我的呼吸为之一顿。
不是来自某个地方没有关严的水龙头的声音……这种清脆的好似滴落在我脑海中的水滴声,只有它……
可是,为什么?
我并没有十足把握证明水滴声与它之间的联系,可是,至少它骇人地出现时,我都曾听到过这个欲隐欲现的水滴声,让我无法不在意。
如果真是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它的目标不是选中了穆木吗?难道我搞错了?它的目标其实是我或袁霏??
我之所以可以开心的玩乐,全是因为我知道‘下一个不是我’!在穆木的事情结束以前,我是安全的!这个卑微、可笑、无耻的原因便是支撑我片刻开怀的所有原因。
在水滴声响起的一霎那,支撑我的理由粉碎了。我僵着双臂,手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手机已经进入待机状态,屏幕黑了下来,漆黑之中的光亮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我拼命地对自己说快跑!快跑!却只能瞪大双眼,呆呆地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两耳聆听着仿佛在渐渐接近我的水滴声。
‘滴答’
‘滴答’
不是我的错觉,水滴声在渐渐接近!是我,它是来找我的!
我的嘴巴已经无意识地张开,抓狂的尖叫却卡在咽喉,连半个声音都透不出来。
‘滴答’
‘滴答’
我能感觉到它的接近,却不知道自己的呼吸停顿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慢慢、慢慢缩起身子,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顺着墙壁一点、一点向下移去,仿佛这样它就不会注意到我。我躲入拐角处,将身子埋入我认为它看不到的角度,握在手中的手机几乎被我捏碎。
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会被它发现……
不能有太大的声响……会被它发现……
只要……只要藏起来……藏起来让它找不到就可以了……
脑中仿佛有个天真怯懦的声音在驱动着我,认为我看不到它,便代表它看不到我,连拔腿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它被我的脚步声吸引过来……怕的,连半秒钟都没有担心其它人。
人,在遇到危险时考虑到的第一人,果然还是自己吗?
‘滴答’
‘滴答’
我捂着自己的嘴巴,我不知道这个动作能有什么意义,却好象只要捂住它便不会泄露我的藏身处。
我紧闭着双眼,就算是迎接死亡的那一刻,我也不想再用眼睛看到任何恐怖的东西。我受不了……我的心脏和神智都再也受不起更多的冲击……
我简直不敢想象那天夜里我竟有勇气与它对视,我竟敢睁开双眼回过身看向它?为何那晚的我会如此勇敢,我勇气的来源在哪里?为何现在没有了?为何我现在连呼吸的勇气都没有?
讨厌这样的自己,痛恨这样胆怯的我,却,无限渴望自己能够安全地活下去。
‘滴答’
‘滴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象,水滴声漫过我的头顶,飘向了更远方。紧闭双眼的我,却好似看到一个飘乎的身影从二楼走过,一滴一滴的水珠滴落在它的身旁,一阶、一阶,慢慢向上走去……
台阶?向上?
我蓦然睁开双眼,它上了三楼?
三楼有谁?吴凡!徐平!
可是它为何会上三楼?没有任何征兆说明它选中了老大或老四的其中一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会是下一个!难道穆木已经出事了?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下一轮的诅咒已经降临?
我的胡思乱想,随着三楼传来的一声巨响一瞬间停滞。仿佛是巨大铁柜倒下的声音,加杂着哗啦啦的碎玻璃声响。憾动心灵的剧烈声响之后,一切便蓦然消失,再无其它动静。
我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
那是什么声音?他们俩粗心撞倒了档案柜?柜子又压碎了玻璃?然后呢?然后呢??
我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手机:快震动!快亮起来!快收到他们发来的撤退信号!快!
可是四周只有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寂静的连我的呼吸声都可震动空气。没有三楼的脚步声,没有西楼传来的奔跑声,我犹如被丢弃一般,孤零零的只有一个人。
他们呢?这么大的声响,很快会引来很多人,他们却连撤离的脚步声都没有吗?
我哆嗦着拨通了徐平的手机号,惶恐不安地听着手机内的嘟嘟声。
接电话……求求你……老四……接电话……
手机接通了,我又惊又喜地叫了声来:“老四!你们怎么样了!”
“兹………兹………兹………”
手机内传来一阵模糊的兹兹声响,似乎是信号有问题,我移了移位置,继续对着手机不断地叫着:“老四!听到没有?我是萧雨!”
“兹………兹………兹………”
我正急得拍手机时,忽然手机那端传来一声:‘滴答’
我顿时安静了,呆滞地聆听着这个勾魂索命一般的声响。
“兹………兹………兹………”
还是这个奇怪的声音,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地从我的后颈蔓延开来,像是数不清的触手缓慢、冰冷的滑向了全身,我全身上下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然后这个声响停顿了一下,传来玻璃堕地的声音,好象是有人扔了一块碎玻璃。紧接着,伴随着滴答的水声,这个兹兹声又一次响了起来,然后又丢了一块碎玻璃……
我的脑海中慢慢、慢慢浮现出一个场景:一个看不清的模糊人影,拿着一块尖锐的碎玻璃,在不断地划割着什么,所以才有兹兹的声响……划的太深了,玻璃的锋口变钝了,所以丢掉这一块,又拿起另一块,继续的割……
“放过……我们……求求你……”
我哭了,对着手机,对着手机那端不知名的对象,莫名地乞求着不可能的生机。
“嘟………嘟………嘟………”
手机被挂断了,我的乞求被无情地拒绝了吗……?
这是老四的手机……是他遇害了吗?那老大呢?袁霏呢?
今夜……是我们最后的一夜吗?
脑中蓦然涌起我们四人临行前的说说笑笑,带着对彼此的信任伸出右拳,将胜利的祝福随着四拳的聚首而传递给了其它人。这个场景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在我脑海中缓慢的闪过、停顿、重复……
我忽然连滚带爬地向二楼奔上去,发软的四肢在跌跌撞撞中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楼梯,直冲三楼。如果只是时间的早晚,我会祈求我是最后一个,但如果明知今夜是所有人的末日,那顺序已经不再重要!我要亲眼确认,确认还剩下了谁,确认我的战友还留下了几个!
校长室在三楼的走廊正中,安静的走廊只有我虚浮的脚步蹒跚声,以及我粗重急促的喘息声。校长室的大门敞开着,屋内一片狼籍,一排档案柜翻倒在地,碎玻璃遍地,满地纸张,老大和老四却不知所踪。
恍惚间有种错觉,就像无数漫画书中的情节,我虽然仍在这里,却进到了另一个空间,所以这个空间之中我看不到其它人。不然,我无法想像在三楼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以后,学校却没有丝毫的动静,甚至连一个查看的人都没有。而吴凡、徐平、袁霏则像蒸发了一样,无声无息。
然后……只剩下了我……
我呆呆地看着地下的狼籍出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忽然,一缕寒意慢慢地浮起,轻盈的、虚幻的覆盖了我的全身。我僵立在原地,没有动弹,却无从解释我为何会知道……它在我的身后……
冰冷、毫无气息、没有生机,静静地屹立在我的身后,近乎相贴。我知道,只要我微微动一下,便能碰到它。所以,纵使我四肢虚软,却像被点了定身穴一般一动不动。
“为什么……缠上我……”
我知道我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一个又一个室友被它害死,我并不是特殊的一个,它没有缠上我的特别理由,只是轮到我而已……
“他们呢……?还活着吗……?”
我的嘴巴像失控一般喃喃地说个不停,颤抖的声音泄露出我的恐惧,不能动弹的我似乎只能通过嘴巴来发泄紧张,不然我会窒息。
慢慢的,我的鼻间好像袭入一丝浓烈的药水味,异常呛鼻。我好象曾在哪里闻到过,却一时起不起来。我困惑地分辩着气味的来源,似乎……是从我的身后传来?是它身上的气味?
我不合时宜的感觉到一丝好笑,我在想什么?难道这个气味会是它抹的香水吗?
‘吱………卡嚓!’
我的注意力被发出声音的源头吸引了过去。朦胧的月光下,转椅后方的立式保险柜密码锁在缓慢地转动着。我瞪着眼睛看着它,直至保险柜门‘嗵’一声显示了它的锁已经解开。
我怔怔地看着保险柜,不明白这个变化对我意味着什么。
忽然一只手抵在了我的后背!我用尽所有力量才将那一瞬间想要尖叫的欲望克制了下来,那是它的手,一只与常人无异,却透着前从未有的寒意的手!
手的力量推着我机械地往前走着,直至走到了保险柜前,手的力道才减小了下来。我傻傻地看着保险柜内成叠的钞票、几枚公章、一些文件夹和合同夹,还有,几份非常眼熟的档案夹。
我记得老大要我们帮忙翻阅的学生档案也是同样的纸袋……
难道……是我们308寝室成员的档案?
本应大脑一片空白的我,却出乎意料地运转了起来。
是它打开了保险柜,是它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