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兽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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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可以退一步，大不了平分大陆，伤亡实在太大了。可他们没有。我们只能战斗，不知道哪天会死在战场上。”
　　　　白墨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
　　　　在白墨是一只小猫样的时候，从没个正经样子，每天最多训斥林子轩两句，可也不是絮絮叨叨的类型，说两句过了瘾也就罢了。而在林子轩见过的次数很少的白虎外貌的情况下，白墨从不多话，似乎能少说一个字都是好的，他甚至不会斥责林子轩，偶尔想让林子轩做些什么，也是用眼神和动作表达的多。
　　　　林子轩第一次见白墨说了这么多，虽然他的声音低沉好听，但林子轩却不喜欢他话语里深沉的疲惫和悲哀，恨不得他不要再讲了。但这个问题是他问的，就像白墨说的，他迟早都会知道。他必须要听完。
　　　　“那样至宝出现的一刹那，我们几个就知道人类和驭兽的希望来了。我们拼了命地从魂体手中夺走了它，给它取名为天道盘。我们和当时人类的四位驭兽帝以及他们驭兽签订了契约，最终决定合作。这就是御者联盟的雏形。而天道盘也没有让我们失望，我们用了各种办法探究它的使用方法，最后终于在它的帮助下将魂体困在最北方的魂体森立内，用它的力量竖起了一道屏障。”白墨声音铿锵，甚至能让林子轩想到他们当时的血战和意气风发，“由于那个合作协定，我们和人类的来往更加密切了，我们也接纳了一定人类进入自己的领地，构建了八个势力，共同抵御魂体，守卫天道盘。”
　　　　林子轩知道这件事到这远远没有结束，他沉默地等待着白墨的可是。
　　　　白墨冷笑一声，“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按理说，除了魂体以外，大陆上帝级高手的数量是固定的。最多也只有十六位，还是在人类两任驭兽帝交替的时候，会再出现四个驭兽帝以及他们的四只帝兽。可是只要有新的驭兽帝出现，老一辈驭兽帝就会慢慢衰老，就连身体内的兽元力都会慢慢减少。当他们跌落驭兽帝的时候，就是他们的大限。而驭兽这边，我们四位帝兽却是长生不死的，没有新的帝兽出现，我们也不会死去。然而就在这个天道盘出现之后，我们的势力里又出现了其余的帝级强者。本来这件事也好想，无非是天道为了保持我们和人类实力平衡，免得我们落了下风，让御者联盟好不容易形成的稳定被破坏了。可是有人不怎么觉得。”
　　　　“有人觉得，这说明了天道盘是让帝级高手再进一步的唯一希望。”白墨声音冷硬，“他们把心思打到天道盘上，甚至不惜与好不容易被控制住的魂体联手，偷袭了我们。”
　　　　林子轩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后背一股子凉气，他甚至为当时以为没有危险了、放松了的四大帝兽和几位驭兽帝后怕。
　　　　“那个时候你刚出生，你的父母把你带到了我们定时的集会上。”似乎想到了什么，本来声音冰冷彻骨的白墨柔和了一点语气，“朱雀看到你的第一眼就非常喜欢你，当即耗费了元神为你做了赐福。那个时候你小小的，长相也讨喜，我当时还抱过你。”
　　　　可是没想到那一小团孩子会成为自己的驭兽师，白墨眼神柔和。
　　　　林子轩也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可是就在我们集会结束，大家打算散去之后，我们被偷袭了。”白墨的声音再次冰冷下来，就连周围噼啪作响的火焰都没法为他们附近的空气升温。
　　　　林子轩偏头思考了一下，“敏特性的家族？”
　　　　白墨低低地应了一句，“嗯。”
　　　　怪不得林计在给他讲四大家族的时候对敏特性的家族一带而过；怪不得代表破、柔二特性的他，代表防特性的季弘沉都在今年凤山学院内院中，只有敏特性家族的人不见踪影；怪不得言毅国的长公主要进入内院，估计是为了代替青龙所代表的敏特性。
　　　　白墨晃晃头，“所以这次来学院路上的事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是后来才想到。虽然你是一部分诱因，但是他们肯定也盯上另外三个人很久了。甚至石磊都没能第一时间判断出来袭者的实力，就是因为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像是三四阶的驭兽师。”
　　　　林子轩恍然，当时他们还猜那些袭击者都是五阶驭兽圣，可是学员们却能伤到那些人，甚至还僵持了一段时间，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过……想到装载着尸体的几架马车，林子轩沉默了。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不过现在已经……为了私欲凋亡了。
　　　　“这次的事，凤山学院势必会压下来。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那些学员的亲属解释了。”白墨终于把整件事交代清楚，心里竟然微妙地觉得轻松了一些，就像是……有个人帮他分担了这份沉重一样。

☆、第73章　竞选一队（一）

〃亏了当时有墨墨在，不然就危险了。〃林子轩晃晃头，想把那些沉闷的情绪甩出去，“不过也真是大手笔，那么多驭兽王。”
　　　　白墨长呼一口气，“的确，按理说，他们准备的人手绝对够，就算林计和白苏出现在他们预料之外，也肯定能拿下。”
　　　　他们没料到的只有白墨而已。不过如果白墨没有号令万兽的能力，就算多一个还不是驭兽王的神兽也无济于事，他们派了那么多驭兽王来，就是把可能出现的原因考虑在内了。
　　　　只是日子太平淡了，而四大帝兽也沉寂的太久了，让人都忘了当初四大帝兽活了多久，上过多少战场，参加过多少惨烈的战斗，又有多少底牌。
　　　　很久之后，白墨才再次开口，“满意了？”
　　　　林子轩忽然整个扑到白墨身上，短短的手臂抱住白墨粗壮的脖子，小脸埋在白墨柔顺的毛里蹭来蹭去。
　　　　白墨愣了一下，然后眼神柔和下来，静默地转回头去。
　　　　沉重的气氛渐渐变得温馨，就像是寒冰解冻般的轻快感甚至感染了周围的火焰，炽热的温度温和起来。
　　　　梧桐树下的火焰似乎也若有所觉地跳的更欢快了些，林子轩被吸引了注意力，仰起小脸盯着山谷正中央。就连白墨都站了起来，只是身体依旧平稳，依旧躺在白墨身上的林子轩甚至都没调整过姿势。
　　　　果然，没过多久，梧桐树下的火焰越跳越高，火舌舔舐到以前从未到达过的高度，而且越来越高，范围越来越广。
　　　　山谷中的火焰都活过来了一样，以梧桐树为中心，火焰暴动的范围越来越广，就像水波一样地快速蔓延整个山谷。
　　　　白墨驮着林子轩后退两步，“她快出关了。”
　　　　林子轩怕从白墨背上掉下去，所以依旧紧紧地搂着白墨的脖子。他怕错过朱雀出关的那一刹那——已经可以想见，那得是个多华丽的场景——因而不肯从白墨身上下去，他甚至不肯换个动作，生怕眨眼的功夫就错过什么。
　　　　山谷里的火焰威力大增，林子轩甚至看到山谷砂石壁上被火焰舔舐过后留下的黑色痕迹。
　　　　白墨也看到了那处痕迹，低声道：“走的时候让朱雀给你一些。这些石头拿到外面去也是宝贝，经地火淬炼五年，对别人来说，也算是难得的材料了。”
　　　　林子轩偷偷笑了一下，“在这里这种石头有好多，我们发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山谷中的火焰再次发生变化。
　　　　这次的变化无比华丽，就像是最璀璨的烟花瞬间盛开，绚丽的火焰爆出最灿烂的效果，几乎让人睁不开眼。而一轮灿烂后，无数火焰构成的翅膀出现在山谷中。
　　　　定睛细看，那是一只一只，栩栩如生的火焰幻化而成的鸟类，它们都扬起燃烧着的翅膀，对着梧桐树扬起脖子——
　　　　百鸟朝凤！
　　　　那些鸟似乎都还活着，神情中带着纯然的崇拜和敬慕，火焰构成的眼睛里甚至能看到它们的心绪。它们对着梧桐树高高地扬起脖子，林子轩似乎听到了无数不同却又一样悦耳的鸟鸣汇聚成最美妙的曲子，仿若天音。
　　　　就在虚幻的声音中，鸟群中的几只率先飞起来，而越来越多的火鸟跟在最开始飞起的几只身后飞起。然而它们起飞似乎是有规则和顺序的，林子轩认出了最开始飞起的鸟中就有他曾经见过的白泽！越来越多的鸟飞起来，而最开始飞起的火鸟开始绕着梧桐树飞翔。
　　　　林子轩入迷地看着这个场景——漫天火鸟绕着梧桐树飞翔，将整个天空燃成火红色，它们的翅膀上纷纷扬扬地落下一闪一闪的火星，从天上飘摇着落下，就像下了一场星雨。
　　　　林子轩和白墨仿若置身星海。
　　　　最后，终于所有的鸟都飞了起来，而山谷中的火焰只剩了浅浅一层。林子轩和白墨终于看到了树下的朱雀。
　　　　朱雀幻化成人型，双手解印，双眸轻阖，表情温和又认真，面前漂浮着一甲一弓。无色的软甲和紫色的鸿隐弓被火焰托了起来，缓缓地旋转着，光滑的表面上闪着宝光。
　　　　慢慢的，随着火星的飘落，漫天的火鸟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一整个天空的火星飘洒着落下。
　　　　而朱雀也张开了双眼。
　　　　朱雀对着看着他的白墨和林子轩露出一个笑容。
　　　　被震撼地太过的林子轩觉得有些昏沉，他难受地晃晃头。白墨看了他一眼，“他有些窒息，我带他去远一点的地方。”
　　　　朱雀了然点头，跟在白墨身后，走出山谷范围。
　　　　远离山谷之后，林子轩渐渐清醒过来。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恭敬地对朱雀道谢，“谢谢朱雀大人。”
　　　　朱雀摇摇头，然后将手心里的那点火光按在林子轩额头上，林子轩立刻感受到再次出现在自己丹田内的软甲和护具。他迫不及待地探查着自己的武器，过了一会儿兴奋地抬起头，再次道谢，“谢谢您！”
　　　　朱雀笑着蹲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不客气。你要尽快修炼，好让白墨快些恢复。我们几人实力能不能恢复全看你了。”
　　　　白墨哼了一声打断她，“别听她胡说。”
　　　　朱雀笑眯眯地摊手，“好吧好吧，不给你家小驭兽师增加压力。”
　　　　“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主火属性，应该可以帮上你很大的忙。虽然我的柔特性可能帮不上你什么，但是我可以在精神力上帮你。　”朱雀温和地给林子轩讲，“你也可以带着你的伙伴来我这里……”
　　　　白墨再次打断她，“还不到时候。我会选择正好的时机让他们走遍四大圣地。”
　　　　朱雀好脾气地应道：“那好吧，如果白虎同意了，你就带他们来这里。你的武器我帮你精炼过了，而且我用白墨给我的材料帮你改进了一下。现在你盔甲的两种属性加一起有九个嵌孔，火属性有四个，金属性有五个。不过自由转换两种属性的材料我这里也没有，必须要你自己去赢了。我相信你。”
　　　　林子轩立刻点头，“我一定可以的！”
　　　　朱雀笑的温柔，“我相信你。好了，白虎……或者叫你白墨比较好？”
　　　　白墨用尾巴把林子轩勾到自己身边，“无聊。”
　　　　朱雀不以为意，“我很为你高兴。虽然你依旧不肯被我们庇护，但我现在并不那么担心你了。”
　　　　因为有了要保护的人，所以会在必要的时候克制自己的脾气，而有了这点自制，就可以安全地撑过这段低谷期。但这并不是压抑，而是为了带着自己要保护的人一起再次走上巅峰的时候，更灿烂的绽放。
　　　　朱雀将手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印到白墨额头的“王”字上，“我将我的福运借给你们了。”
　　　　朱雀用手摩挲了一下白墨的额头，“加油吧。”
　　　　白墨不适地动了一下脖子，但最后还是没有躲开。
　　　　朱雀又把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的耳钉放在林子轩耳朵上，“虽然我用掉了很多材料，但是我又往里面放了一些我觉得你们能用上的东西。好好加油吧。”
　　　　林子轩再次郑重点头。
　　　　白墨撞了林子轩一下，“走吧，又不是不见了，这么肉麻做什么。”
　　　　林子轩笑了一下，对朱雀摆了摆手。
　　　　朱雀微笑，然后周身光芒缭绕。
　　　　华丽的神兽在他们头上绕了一圈后，安然地飞了回去。
　　　　林子轩和白墨则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回去。
　　　　“你又快突破了吧？”离开了“壳”的范围，白墨再次变回一只小奶猫的的样子。
　　　　林子轩看着大爷状的白墨觉得很熟悉，会心地笑了一下，把他抱到怀里，“嗯，朱雀大人那里的火属性实在是太纯粹了。我都没想到我能这么快就到三阶四段巅峰。”
　　　　白墨哼唧一声，钻进林子轩的衣服里面，“这有什么没想到的，你在那里呆了半个月，修炼速度可是相当于平时的十几倍乃至于几十倍。”
　　　　林子轩深吸了一口凤谷外面清新的空气，“是啊，可是那里真的不适合久居。”
　　　　偶尔看着是华丽，时间久了就会觉得有些疲倦。
　　　　因为林子轩迫不及待地想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休息一下，顺便洗个澡——要知道，在凤谷的那几天，他费半天力气也只能凝聚出一点点水，最多也就是草草地搭理一下自己，彻底清洗是不可能了。
　　　　当然，凤谷并不脏，毕竟温度那么高，又有禁制拦着，可以说是非常干净了。但林子轩还是心理作用地觉得自己脏死了。
　　　　他现在除了洗澡，简直想不到别的事情。
　　　　好在白墨还算认路，一点没错地指着林子轩，让他回到了学员宿舍。
　　　　林子轩刚推门进去，就看到有人住的房间同时开了门，他的四个伙伴几乎是一同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劲打量他。
　　　　甘红菱更是直接从四楼跳了下来，捏了一把林子轩的脸，“速度好快，居然直接三阶四段了！”
　　　　林子轩被捏的咧了下嘴，“不是快比赛了么。”

☆、第74章　竞选一队（二）

甘红菱见林子轩鼓着小脸，认认真真地讲快要比赛了，心里的喜爱涌上来，刚收回来的手又要伸出去。
　　　　一直装成装饰物安静蹲在林子轩肩头上的白墨忽然暴起，抬起爪子就是一下。上一次白墨只是警告她一下，这次白墨打定主意要给她个教训，甘红菱就没那么幸运躲过去了。
　　　　林子轩被白墨的凶悍和愤怒吓了一跳，见他一爪子不够，还要再挠一爪子，赶忙握住它的前爪，颇有暗示意味地捏了捏它的肉垫。白墨的爪子毛茸茸的，像个小毛球，林子轩平时也爱拉着玩，不过看着甘红菱手背上长达两寸的血痕，就知道白墨的爪子可不止是可爱而已。
　　　　甘红菱捂住流血不止的手，却没有如林子轩想象那般地发火，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白墨一眼，然后摇头道：“白虎大人真是好小气。自家驭兽师，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白墨本来只是看不惯有人对自己的驭兽师动手动脚，这会儿却是真有些动怒了。在向来高高在上的白虎眼里，这种口气就是对他权威和地位的挑衅。
　　　　白墨紧绷绷地弓起背脊，林子轩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赶忙搂到怀里又亲又蹭，还软声安慰了几句。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安明畅几人也到了一楼，看见这个场面立刻开始插科打诨，就连一向缄默的季弘沉都开口说了几句。
　　　　白墨目光冰寒，半晌才缓缓平静下来，转过身藏进林子轩的衣服里，再不肯出来。
　　　　林子轩顿觉尴尬，不过好在剩下几位对白墨的要求也不高，见他不追究了便觉得万幸。几个人不尴不尬地寒暄了一会儿，林子轩便带着白墨上了楼。
　　　　期间白墨一直窝在林子轩领口处，也不出来，也不动弹。
　　　　林子轩心里也非常不好受，他哪里不知道，白墨这是受委屈了。
　　　　对着他的时候不提，跟别人对上的时候，白墨哪有生气了硬憋回去的习惯。不受他管辖的神兽白泽一样被他剥下两层皮来，就连在那种局面下，面对着敏特性家族的那些人，白墨也一样该讽刺就讽刺，一句口风没有落下。
　　　　白墨不知道，其实林子轩比他还注意他会不会受委屈，会不会觉得跟以前的日子相比过得不舒心。或许林子轩偶尔会闹些小脾气，但是他却也担心白墨会觉得在他这里受了委屈。尤其是在朱雀跟他说的那段话更是吓到林子轩了，就算后来朱雀告诉林子轩那是骗他的，他也无法释怀。
　　　　就算再矫情再幼稚，白墨也是从他记事开始，第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人。
　　　　白墨在他心里的地位永远被他自己以为的更重要。
　　　　父母无声的关怀他不知道，林计对他的特殊照顾也是在暗中，唯一能让他感受到的温暖，就只有白墨。
　　　　白墨原本可以直接扑过去，变成白虎。只比林子轩高两段的甘红菱面对着身经百战的白墨有什么胜算？
　　　　可是白墨什么都没说。
　　　　林子轩哪里不明白白墨是怕自己跟队友们的关系会受影响？不出意外，驭兽师队伍就是一辈子的，会中途解散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有人死亡。
　　　　林子轩抱着白墨回了房间，安明畅也第一次对甘红菱露出严厉的神色，“红菱，那是白虎大人。”
　　　　甘红菱抿了下嘴，“我也没说什么。”
　　　　安明畅叹了口气，他知道甘红菱性格泼辣，当时讽刺白虎的时候可能真的没想太多，甚至可能只是被挠了一爪子，心高气傲，一时头脑发热而已。
　　　　他们都是驭兽师，而在驭兽师们心中，几位驭兽帝，几位帝兽就是他们的神。别看甘红菱这个样子，但是面对着白墨的口吻也已经算是她所有态度中最恭敬的了。初见的时候好歹还能说一句“见过白虎大人”，换了别人，甘红菱给个眼神就不错了。
　　　　可是白虎就是白虎，是神兽，是多少年来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一次忍了下来，不代表他能一直忍下去。更何况，他们还要一起生活很多很多年，他们还有他们想要实现的梦想，他们不能有矛盾。
　　　　“他是白虎大人，九阶强者。现在虽然是这个样子，你也必须对他心存恭敬。”安明畅没法深说，但是他不能无视队伍里的不和谐因素。
　　　　甘红菱垂下眼睛，“我没有不尊敬他。”
　　　　“可是他跟青龙大人的脾气不一样。”安明畅再次抬头，“听长辈说，青龙大人虽爱财宝，脾性却再和善不过。可是白虎大人是杀伐之神，你指望他跟青龙大人一样随和、没脾气是不可能的。”
　　　　本来乖乖听着的甘红菱也终于耐性告磐，忽然皱起眉，一挥手，“行了，我知道了，顶嘴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也不是那种强要面子的人，我会道歉的——今天晚饭的时候。”
　　　　安明畅看着甘红菱一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就别多嘴了”的表情，忽然有些发愁——这人到现在还是觉得捏林子轩的脸没什么不对，只承认跟白墨顶嘴做错了；再一转头看到旁边季弘沉眼中的“虽然我很想帮忙但是我不会说话力有未逮”以及顾语彦眼神里的“我相信你们能解决所以我就在一边看着吧”……别提多心累了。
　　　　林子轩推开门，甚至无心打量房间内的装饰，先把白墨从领口里抱出来，“墨墨，你别生气……”
　　　　白墨一声不吭。
　　　　“她的脾气是有点大，不过我能感觉出来她其实没有恶意，也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林子轩的声音里带着些恳求，“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希望我们之间起矛盾。我能懂的，下次如果她还这么对你说话，我会对她提出决斗。墨墨，我不会总让你受委屈的。”
　　　　白墨却觉得有些心酸。
　　　　他的确很生气，被人顶嘴的憋气感他几百年没有过了。最生气的那会儿他甚至想过先忍一会儿，晚上偷偷把甘红菱杀了——他不怀疑自己有这个实力。可是这会儿听着林子轩带着些微恳求的声音却觉得……他家小驭兽师懂事的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就算是朱雀给他赐福过，让他的智力、情商发展远超常人，这种必须要久经世事的敏感谁又能赋予他呢？
　　　　白墨在心里哼了一声，想到，果然还是只有本大人对你好吧？这下知道了吧？
　　　　然后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林子轩的小脸——他才不是心疼呢！他只是觉得……这个语气的林子轩一点都不可爱！
　　　　林子轩感觉到白墨的软化，不禁大喜过望，“墨墨，你不生气了？”
　　　　白墨扒住林子轩的衣服，靠自己的力气挂在他的衣领上，有些得意地想——让你以前总嫌弃本大人把你的衣服勾坏了，现在不敢了吧？本大人就没有调教不出来的下属！
　　　　“本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计较。不过若是再有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白墨高傲地对着自己的小驭兽师宣布道。
　　　　林子轩连忙点头，又低下头亲了白墨几口，“墨墨最好了。”
　　　　白墨的耳朵动了两下，“你知道就好！”
　　　　这件事解决了，林子轩终于想起来自己心心念念回宿舍是为了什么，开始四处打量有没有洗澡的用具。
　　　　他一眼就看到了墙角摆着一个硕大的木桶，木桶上方接着一根被削剩半边的竹筒。林子轩走过去摆弄两下，发现竹筒边上还有一个木制的机括。
　　　　林子轩会意地摆弄两下，一股水流顺着竹筒流到木桶里。林子轩伸手一摸，是凉水。
　　　　他正偏头考虑着是用兽元力把水加热还是直接洗凉水澡，但是他好久没好好地洗个澡了，第二个选项多少有些排斥。正要运起兽元力，便看到白墨也过来对着木桶四处打量，最后在木桶最下方找到一个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