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眼by贝尔月亮-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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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医院两天了，各种检查都做过了，医生奇怪叶晨为什么失明，排除了身体原因之后，叶晨被带到了心理医生的办公室。
中国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并不像叶晨看过的国外的电视剧里的一样，普普通通的摸样，他眼睛还是没有焦距没有方向，卫炽眼中的焦急与不解也被叶晨忽略了。
“你叫辛翔冬？”心理医生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是身上的香水味叶晨不喜欢。
“嗯。”叶晨轻声回答道。
“能和我介绍下你自己吗？”心理医生又问道。
“我~~没什么好介绍的。”叶晨轻声说道。
“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快乐，是不是有什么不快乐的事情发生了？”
叶晨强笑了一下，“没什么。”
女医生也笑了笑，“没关系，不愿意说也不要勉强自己，人有时候有些事情想不通，想不通就别想了，让自己难受很辛苦。”
叶晨并没有搭腔，他低下头沉默了，女医生打电话叫护士让辛建成进来，她对着辛建成点点头，辛建成就推着叶晨离开了。
早上的气温渐渐的热了起来，叶晨轻声说道，“何大哥，我想回去。”
“好，我推你回去。”
“诶？怎么我刚来你们就要走了？”一声女声响起，昨天叶晨见过的女心理医生拿着两瓶饮料走了过来。
“翔冬想要回去了。”
女医生把手里的饮料放到叶晨的手上，她轻声说道，“能不能和我坐一会儿呢？”叶晨沉默了会儿之后点了点头，女医生坐到了叶晨轮椅边的木长椅上，而何昊坐到了女医生的旁边，“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买了橙汁给你。”
叶晨使劲拧开瓶盖，结果却让果汁洒到了病号服上，何昊赶紧拿面巾纸给他擦，叶晨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弄湿了。”
“是我没想周到。”何昊大概擦了擦，“咱们一会儿回去换病号服。”
“嗯。”
女医生静静的看着叶晨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平静如水，“我听你爸爸说，你还有一个姐姐？”
“嗯，不过去世了。”叶晨回答道。
“想他吗？”女医生又问。
叶晨点点头又摇摇头，抿着嘴唇不说话。
女医生看了眼在他身边的何昊又问道，“你爸爸还说，你一个好朋友几个月前去世了。”
叶晨双手交握着，他眼前就是卫炽，卫炽双手也交握着，劈着腿，肘关节支撑着膝盖昂着头看他，目光专注情深，而叶晨的目光却穿透了卫炽的身体望向远方。
“辛翔冬？”女医生见叶晨不说话不禁轻声叫他。
叶晨却笑了，“我爸爸说死的人是我朋友吗？也许他少说了一段，他不仅仅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爱人，他选择去死，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医生说我眼睛可能是心理问题引起的时候我听到了，我不是傻子，我也猜到是因为什么，我不想看到他的魂魄在我周围，但是看不到我又难过，所以心里想着要是眼睛瞎了就好了，没想到真瞎了。”叶晨说着，眼中滴落下泪水，他咬着嘴唇，“何大哥，我想回病房。”
“哦！”何昊傻傻的回答着，他被叶晨刚才的话惊到了，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他对着女医生微微点了下头，就推着叶晨走了。
卫炽还坐在花坛上，何昊的身躯挡住了叶晨的背影，卫炽叹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扶着叶晨坐到床上，何昊偷眼瞧叶晨，‘他是同性恋？原来和张骏是那种关系，难怪张骏爬得那么快！董事长知道吗？董事长对翔冬是什么态度？’何昊一边帮叶晨换病号服一边兀自寻思着。
叶晨红着眼，身体僵硬好像毫无生命一般，“何大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行吗？”
何昊把干净的病号服披在叶晨的身上，“行，我去给你买点水果。”何昊说着走出了病房，随着病房门的关闭，叶晨的泪水滑落下来，卫炽就坐在何昊刚才坐着的椅子上，他无措的看着叶晨，他连将他拥入怀中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叶晨哭了很久，但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后来他哭累了就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住，蜷缩着身子像个无助的被抛弃的小狗，卫炽心在抽痛，但是他却毫无办法。
病房的门又开了，何昊提着些草莓从外面回来，他将草莓放到桌子上，轻轻拉开叶晨盖在身上的被子，“翔冬，你没事吧？”
叶晨的脸埋在床上，他的肩膀在抖动，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我~~我要~~回家~~回家~~”
何昊皱眉，这不是他能决定他，他只好拍拍叶晨的肩膀，“我去给董事长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叶晨并没有回答何昊，他还趴在床上，卫炽艰难的看着叶晨，他开始埋怨自己，如果附身在张骏身上的时候不让叶晨发现，那么就不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痛苦了。
何昊出去了有十分钟，回来之后立即办理了出院手续，既然病因已经找到了，辛建成也不想儿子继续留在医院里，叶晨已经哭得虚脱了，何昊只好抱着他出了医院，坐在辛建成派来的汽车里，卫炽仔细的瞧着叶晨，眼睛已经红肿，脸颊苍白，他发现叶晨特别的瘦，好像比以前那具身体还瘦，只有一把骨头而已。
回到了辛家，把叶晨安顿好之后，辛建成叫何昊到了书房，“你都知道了？”辛建成问道。
“嗯。”何昊应承着，他观察着辛建成的表情，看到他表情凝重，于是就猜测辛建成是反感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的。
“没想到因为张骏，翔冬会变成这样，之前张骏死的时候，翔冬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也许这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你会看不起翔冬吗？”辛建成又问。
“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弟弟，我会好好帮他的。”何昊违心的说道，“董事长您也别太担心了，我想翔冬平复了心情之后就会好的。”
“希望如此吧！”辛建成叹口气，“他现在没什么朋友，你就多陪陪他吧！”
“是。”何昊点点头，“我先去看看翔冬，有些话也许我比较好问他。”
辛建成摆摆手，何昊就出去了，他明显的感觉到辛建成老了很多，家里唯一的儿子现在为情所困成了瞎子，这是不是就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何昊那邪恶的心终于关不住了，想要破茧而出。
轻轻的敲敲叶晨的房门，“翔冬，睡了么？”
“是何大哥吗？我还没睡，进来吧！”
何昊推开门，阳光被窗户分割成好几块落在地上，叶晨半靠在床头，看上去很憔悴，何昊走到床边，看看床头柜上放着的牛奶杯，“怎么不喝牛奶？”
“不想喝。”
何昊叹口气，“那次陪你去找张骏，我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我要是知道也不会看着你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
“何大哥~~”
何昊伸手抓住叶晨的手，轻轻拍了拍，“别难过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咱们一起想办法。”
“谢谢你~~”
“谢什么，我一直把你当做我弟弟。”何昊说着端起牛奶杯，把杯子放到了叶晨的手里，“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可不能不吃东西了，来，先把牛奶喝了。”
叶晨端着牛奶杯喝了几口，差不多半杯下去之后又递给了何昊，何昊把被子放回桌子，又扶叶晨躺下，“你先躺会儿吧！”
“嗯。”
“我给你打开音乐吧！要不怪孤单的。”
“何大哥，你要走了吗？”
“我先回公司处理些事情，下午就过来。”
“哦。”叶晨不再说什么，而是闭上眼睛，何昊轻轻的站起身，走出了房间，而卫炽锐利的眼眸一直盯着他直到关闭了房门。
房门关上之后，卫炽的眼眸并没有太温柔，他看向叶晨，一种奇怪的情绪划过内心，这是只是一个预感，预感到好像有什么蹊跷的事情，卫炽坐到床边，叶晨呼气均匀像是已经睡着了。

叶晨并没有睡着，但是他不敢睁开眼睛，他知道卫炽就在他的面前，一点点破绽都会让这个老狐狸发现，叶晨才不会冒这个风险，他只是后悔这事情来得太突然完全没有经过计划，他就怕死神分身会突然出现让他措手不及。
“死神？你怎么来了？”自从来到叶晨身边之后一直没有说一句话的卫炽忽然开口了，也让叶晨一惊，他呼吸乱了，但是立即又调整好，这个时间他不能睁开眼睛，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我来~~”死神分身看看叶晨，她犹豫了下接着说道，“看看叶晨，他怎么了？”
“叶晨眼睛瞎了。”卫炽回答道。
“眼睛瞎了？”死神分身慢慢的走进叶晨的床，叶晨不禁攥紧了拳头。
156。
“你怎么换衣服了？不穿红裙子了？”就在死神步步紧逼向叶晨所睡的床边时，卫炽问道，卫炽这一问，让叶晨更加紧张了，‘她会说什么？’叶晨在心里嘀咕着。
死神分身停住脚步，冰冷的脸就像是一张面具，“我要和叶晨谈谈，你先出去。”
“你想做什么？”卫炽警惕的问道。
“有些事情，和你没关系。”死神分身冷冷的盯着卫炽，她抬手指向房门，“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卫炽虽然担心叶晨，但是他觉得惹毛了死神也不是明智之举，卫炽担心的瞧了眼叶晨出了屋子。
叶晨还在装睡，他不知道卫炽还在不在屋里，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侧耳聆听的结果也是枉然。
“卫炽走了，主人，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死神分身的声音幽幽的吐出来，叶晨也跟着睁开眼睛，他瞄了眼门口，怕卫炽突然进来，死神分身直勾勾的盯着叶晨，“主人，你真让我觉得卑微。”
叶晨知道自己不能发火，他咬着牙关，“不知道你帮我隐瞒是为了什么，不过你要是破坏我的计划，我不会放过你的。”
死神分身冷冷的看着叶晨，“我没闲情逸致管你的闲事，因为你什么也不管，我要做三辈的工作。”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明天有场意外，很多人会死，你要亲自去。”
“我这样的情况好像不能去吧！难道你们不能自己处理？”
“死太多人我们做不了。”死神分身还是那冷酷表情，“这是你要做的。”
“我没法去！”
“跟我没关系，明天上午十一点，区游泳馆。”死神分身说了这话之后，就从房间里消失了，叶晨深吸口气又再次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卫炽应该进来了。’过了一会儿之后，叶晨如此想到，他张开眼睛抿着嘴唇从床上坐起来，卫炽果然就在面前，叶晨木讷的看着他，“卫炽，死神说你在！”
卫炽静静的聆听着，他早就想到死神会把自己守在叶晨身边的事情说出来，死神就是如此的一个人，她就是喜欢看到每个人都不幸福。
“我瞎了却在我身边？我不需要你！不需要！”叶晨忽然大吼道，“滚！滚得越远越好！”
卫炽还是静静的，他看着叶晨的歇斯底里，辛建成在楼下听到楼上叶晨的叫声赶快跑上楼，他穿过卫炽的魂魄一把抓住了叶晨颤抖的身体，“翔冬，怎么了？”
叶晨慌张的摇晃着头，压住激动的情绪，“爸~~我没事~~”
辛建成才不信叶晨的敷衍，他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的一场，他轻轻的搂搂叶晨的肩膀，“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
“嗯，爸，我想睡觉。”叶晨说着就挣开了辛建成的怀抱，双手摸索着躺倒在床上，辛建成也没辙，只好又安慰了两句出了屋子，卫炽明明知道叶晨看不到他，但是却感觉自己无颜面和叶晨同处于一个空间中，他也悄悄走了，等叶晨睁开眼睛的时候，卫炽已经消失无踪了。
叶晨深深的舒了口气，他并没有因为自己高超的演技而暗自欣喜，而是想到了死神分身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要怎么才能去游泳馆？就算是甩了卫炽还有辛建成这一关，一个瞎子怎么可能去游泳呢？摆在叶晨面前的难题一个接着一个，让叶晨头也跟着胀痛。
晚饭时何昊来了，卫炽却不知道哪去了，叶晨坐在餐桌前，保姆给他摆好了碗筷，又拉着他的手帮着他摸到了碗筷，何昊夹了些菜到叶晨的碗里，“慢慢吃。”
叶晨轻点头，他在辛建成和何昊面前就是那副失了情人沉默寡言的样子，辛建成看自己儿子这样自然担心，他轻声的叹了口气，何昊抬起头对着辛建成安慰的笑笑，又轻声问叶晨道，“翔冬，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好。”叶晨轻声回答道。
“我这几天都有空，想不想出去走走？”何昊提议道。
叶晨沉默了下，而后放下筷子，他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正在纠结话要不要说，辛建成和何昊都不说话看着叶晨，“我想去游泳。”叶晨最后说道。
辛建成没想到叶晨会想去游泳，据他所知自从海南回来之后叶晨一次也没有去游泳过，辛建成以为叶晨是心里有了阴影，没想到现在却提出要去游泳，在双眼失明的情况下，这到底是为什么？辛建成想不通。
何昊放下碗筷，他觉得这个时候他俨然就是辛家的顶梁柱了，何昊柔声问道，“怎么想起去游泳了？”
“没什么，就是想去。”叶晨回答着，而后眼神充满期望的看向辛建成，“爸，我能去吗？”
叶晨的请求让辛建成犯了难，他看向何昊，何昊皱了下眉头之后点点头，“既然你这么想去，我就带你去吧！正好我一朋友开了一家健身俱乐部，里面有水池，环境不错，人也不多。”
“我想去区游泳馆。”
“翔冬，还是听何昊的吧，游泳馆人多。”辛建成劝慰道。
叶晨倔强的摇摇头，“我不去什么健身房，我要去游泳馆。”
辛建成皱眉，他不明白为什么叶晨突然这么倔强又无理取闹，刚要再说什么，何昊就对他使眼色，“没关系，既然翔冬想去那就去吧！明天怎么样？”
“好，明天。”叶晨说着很孩子气的笑了笑，何昊对着辛建成努努嘴，辛建成起身和何昊走出了饭厅。
“董事长，咱们还是顺着翔冬，我觉得他是在发脾气。”一出了饭厅，何昊就劝慰道。
辛建成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是，也许是眼睛看不见心情就不好了，还是要让他心情愉快才行，过些天心情好了才能继续去找心理医生。”
俩人说着不约而同看向在饭桌前吃饭的叶晨，叶晨感觉开怀了不少，这让辛建成觉得稍微安了心。
叶晨吃完了晚饭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前的两天在医院只是让护工擦拭身体，今天回家了应该洗澡才是，本来可以自己洗澡的叶晨又不得不再次伪装起来。
何昊把叶晨扶进浴缸，水温刚刚好，何昊轻声问着，“需要我帮你洗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那好，洗完了就叫我。”何昊说完就出了浴室，浴室里就剩下叶晨了，他也终于可以松了口气，揉揉干涩的眼睛，装瞎子真是非常累，但是他却不得不继续下去，想到明天去游泳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又让叶晨担心起来。
双手扶着浴缸的边沿，身体慢慢下滑，开始是胸口，然后是脖颈，最后是头颅，整个身体都浸在水里，闭上双眼，没有呼吸的感觉带来的压抑让叶晨的心里敞快了，这是一种稍微有种自虐的快乐，在叶晨看来也许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窒息的感觉，被逼到角落只能做着苦苦的挣扎。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卫炽的脸，叶晨以为卫炽至少会在他明天去完了游泳馆之后再出现，没想到这个时候又出现了，卫炽的表情那样平静，倒是他自己心有些慌乱了，扶着浴缸边沿的手也莫名的泛起了冷。
呼干净了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叶晨从浴缸里钻出来，他大口的喘息着，脸和卫炽的脸挨得那么近，但是在叶晨的眼睛里并没有卫炽的存在，他的湖蓝色眸子也好像没有了魔力，叶晨坐稳身子，双手将头发梳到脑后，双眼还有些红肿，叶晨从浴缸里站起来，他身侧就是卫炽，叶晨摸索着找到干毛巾，光着脚丫一点点的探索着前方的路。
叶晨这样子卫炽自然看着心疼，白天叶晨的怒吼确实让他无地自容，在大街上盲目的溜达，却还是压不住心里的向往，卫炽这时候才不得不承认，他离不开了叶晨，但是却好像一切已经晚了。
脚下一滑，叶晨狠狠的摔在地上，卫炽第一个念头就是过去扶他，双手过去想拦起叶晨的腰身，但是却如薄雾一般飘渺，卫炽看着叶晨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他自骂着自己好没用。
门口何昊轻轻的敲门，“翔冬！你没事吧！”
叶晨手扶着另一只被磕伤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何大哥，麻烦你进来帮我一下，我摔倒了。”
叶晨这一喊，何昊立即冲了进来，见叶晨光着身子半趴在地上，他赶快抓过大浴巾披在叶晨的身上，手揽过叶晨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叶晨的腿下，一使力将叶晨抱了起来，叶晨缩在何昊的怀里在瑟瑟的发抖，像是楚楚可怜的受伤小鸟。
卫炽看着何昊把叶晨抱走了，他攥紧拳头，心里一种叫做妒忌的火焰正在蓬勃燃烧，这火焰烧得卫炽身体在发抖，这抖动是强忍怒气的抖动，他湖蓝色的眸子好像变潜了，那蓝色渐渐的被灰色所取代，但是却又瞬间消失了，好像灰色从来没有出现过，卫炽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气，张开眼便走出了卧室。
157。
夜，叶晨和卫炽都没有睡，叶晨闭着眼睛装作沉睡，而卫炽就站在月光下，月光穿透他的身体投射在房间的地板上，为地板照亮了一处短暂的光明。
卫炽走到叶晨的床边，叶晨的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中，卫炽轻声呢喃着，“我该拿你怎么办？”叶晨眼珠动了动，但是并没有睁开，他对于给卫炽造成了困扰内心出现了小得意，而卫炽的叹息继续在叶晨的耳际回荡着，“我自己又该怎么办？”
卫炽就这样呢喃了一晚上，开始时叶晨还挺有心思听的，但是后来渐渐的卫炽的声音变成了催眠曲，陪伴着叶晨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何昊就敲响了叶晨的房门，他昨晚上并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辛家的客房，何昊并不是第一次在辛家住，所以这里也有他的几套衣服，何昊穿着休闲裤和T恤走进叶晨的房间，叶晨睁开眼睛，他看到卫炽看着何昊走进来脸上的表情不善，叶晨想难道卫炽因为何昊对自己好而生气了？
“睡得好吗？”何昊问道。
叶晨伸了个懒腰，“还好。”
“昨天摔着了，今天还去游泳馆吗？”
“我想去。”
“好，吃了早饭咱们就去。”何昊说着抓着叶晨一边的胳膊，“我扶你去厕所。”
“谢谢。”叶晨并不挣扎，他乐于被何昊照顾着，何昊带他到了厕所，细心的帮他挤上牙膏，把牙刷放到叶晨的手上，叶晨的眼睛呆滞的看着镜子，镜子里不仅有他的脸庞，还有何昊和卫炽的，叶晨一边刷着牙一边强忍着笑，卫炽的表情比较简单，就是有些生气罢了，但是何昊的表情就比较丰富了，自从叶晨装瞎之后，何昊在叶晨面前虽然语气还是温柔的，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会伪装了，就像刚才当叶晨坚持去游泳馆的时候，何昊那一脸的不情愿，这些表情自然被卫炽也注意到了，卫炽不会忘记何昊的两面三刀，他害怕叶晨在失明的无助下会盲目的相信何昊。
吃完最后一口早饭，叶晨站起身，他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神情，自从叶晨出事，辛建成去公司也是在叶晨睡觉的时候过去，他轻声问叶晨，“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没有。”叶晨回答着，“何大哥，能不能走了？”
“好啊！”何昊对着辛建成点点头，“董事长，您放心，我会看好叶晨的。”
“嗯，你们好好玩。”辛建成如此说道。
叶晨和何昊走了，开的是何昊的车，叶晨坐在副驾驶，卫炽就在后座上，叶晨从后视镜能够看到卫炽绷着的脸庞，他现在嘲笑卫炽的心情并不大，他在想着死神分身说的事情——游泳馆会死很多人。
叶晨记得第一次见到死神的时候，就是摩天轮的大事故，后来要找她也是在火灾的事故现场，现在想来，有大事故就有死神，而现在他成了死神，从被害者到实施者，这也算是一种讽刺吧！
正是暑假时间，区游泳馆这个时间已经有不少人了，何昊一脸的不耐烦，但是口吻却很温柔，“一会儿你就随着我，我不会放开你的手的。”
“谢谢何大哥。”叶晨笑笑，“何大哥，现在几点了？”
“我看看~~快十点了。”
“哦。”
“怎么了？”
“没事。”叶晨又笑了笑，“何大哥，咱们快去换衣服吧，我想游泳。”
“好。”何昊不耐烦的撇撇嘴，拉着叶晨进了换衣室。
区游泳馆去年经过改扩建，现在的经营面积是以前的两倍，也增加了不少游乐设施，耳边有孩童的嬉笑声，也有情侣之间的窃窃私语，叶晨觉得这里和某个场景特别相似，在那里他失去了父母。
何昊扶着叶晨进了泳池，卫炽就站在岸上看着他们，叶晨偷偷四下瞧着，想看看死神分身来了没有。
“我记得你会游泳吧！”何昊在叶晨的身边说道。
“嗯。”
“那咱们慢慢游，我拉着你的手。”
叶晨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好啊。”
卫炽静静的看着叶晨和何昊游远了，他很想跟过去，但是他明白跟过去也不能有任何的改变。
“叶晨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卫炽看了眼身边突然出现的死神分身，她还是那身职业装，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僵硬，这让卫炽觉得很奇怪。
“我来这当然是因为这儿有人要死。”死神分身冷冷的说道，“我先去找叶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