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星球之狮鹫挽歌(兽人星球系列二第2部)作者:风之万里[出书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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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前知道的狮鹫，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眨眨眼，佩恩一五一十说了从族人那以讹传讹听到的传闻。「兽人之间流传狮鹫是冷血、残酷和自私的种族。」
　　自嘲地勾起嘴角，伊格萨斯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寒意。
　　「他们说的没错，狮鹫的确是这种生物。」
　　「我倒觉得不是。」笑眯眯弯起眼睛，佩恩更加贴紧了伊格萨斯，感觉到兽人的身体在一瞬间紧绷、接着又缓缓放松，他微笑着开口：
　　「我觉得伊格一点也不可怕，相反的非常可靠，值得人托付。」他垂下眼，脸颊蓦地升起两片红云，染上了淡淡的羞涩之色。
　　「伊格是个很温柔的人，也是个寂寞的人。」
　　世人都误解了狮鹫，他们虽然强大却也孤独无助，总是用凶狠残暴的模样伪装自己，其实他们也是渴望温暖的，渴望能有体贴和关怀他们的伴侣陪伴左右。
　　人是害怕孤单的生物，狮鹫也好，兽人也好，没有人能离开同伴独自生存。
　　「寂寞……吗？」叹了口气，伊格萨斯垂下头在佩恩头顶轻轻落下一吻。怀中的青年似乎能洞察一切，那双清澈的黑眸总能轻易看穿他的想法。
　　佩恩太聪明了，伊格萨斯也是不久前才发现这一点，聪明又漂亮的雌性，本应该是兽人众星捧月追逐的焦点，却甘愿和自己这个声名狼藉的狮鹫在一起……
　　「我旅行过很多地方，我一直想到寻找到其他的狮鹫同伴。」伊格萨斯有些沙哑地开口，言语中透露出他也没有察觉的苦涩。「就像你说的，狮鹫是寂寞的生物……我去过很多地方，只想找到同伴。可惜，大陆上的狮鹫都快死绝了。」
　　佩恩惊讶地抬起头，他只听说过狮鹫很可怕很厉害，却没听说过狮鹫会灭亡。「怎么会？狮鹫不是最强大的兽人族吗？」
　　「呵……最强大的兽人族又怎么样……」
　　伊格萨斯忽然大笑起来，声音却意外的十分悲凉。
　　「你应该听说过狮鹫族雌性的传闻吧。」他止住笑，右手勾起佩恩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传闻都说了什么。」
　　「……」微微皱眉，佩恩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安。「传闻说……狮鹫的雌性生下孩子就会死……」
　　「知道为什么吗？」伊格萨斯的声音很轻很轻，听上去却又十分沉重。
　　摇摇头，佩恩只是听族人说过，具体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只是隐约有传言说狮鹫的幼仔一出生就会害死自己的母亲。佩恩对此半信半疑，但狮鹫的雌性生下孩子就会死亡却是流传最广、所有人都相信的事实。
　　「狮鹫和猎枭、鹰族一样，幼仔都是卵生。」伊格萨斯缓缓道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然而拥住佩恩的手却慢慢收紧。
　　「猛禽类兽人的卵会在雌性体内待上四、五个月，然后由雄性孵化。但是狮鹫不一样……狮鹫的卵，会在雌性体内待足八个月，或者更长时间。」
　　佩恩惊讶地瞪大眼睛，卵在雌性体内待到足月的说法真是前所未闻！那样雌性要如何生下孩子？雌性根本无法产下那么巨大的蛋！
　　「生产的时候雌性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到那个时候，为了减轻他们的痛苦，狮鹫只有……」只有选择亲手结束爱人的生命！
　　伊格萨斯闭上眼，像是回忆起什么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忍再说下去。
　　「伊格！」佩恩突然紧紧抱住了伊格萨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终于明白了，明白伊格萨斯为何一直在退缩，不敢接受自己的感情。他真笨，他此刻才真正明白狮鹫身上背负的沉重枷锁。
　　「我没事。」咧开嘴，难得看到如此慌乱的佩恩，伊格萨斯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拍着青年的背，一遍又一遍低喃，像是承诺，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没事的，我不会要孩子，只要没有孩子，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狮鹫要灭绝就随他去吧，反正他已经绝望了，估计这个大陆上以后再也不会有狮鹫出现。
　　「我可能就是大陆上最后一只狮鹫，这个种族还是灭绝的好。」
　　「不要这么说。」令伊格萨斯意外的是，佩恩反而坚定地摇头。他拉住伊格萨斯的手，紧紧握住，心疼地开口：
　　「我们一起去找狮鹫好不好，去找伊格的同伴。我相信这个大陆上一定还存在着其他狮鹫。」
　　专注凝望的眼神、诚挚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流水一样丝丝渗入，滋润着干涸的心田。
　　「好。」喉头一紧，伊格萨斯反握住佩恩的手，紧紧地，再也不松开。


第八章

　　休养了几天，佩恩的身体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连动都不能动；虽然下体还是一阵一阵的疼，但总算能行走了。
　　伊格萨斯打算沿塔纳河南端支流向北前进，这片森林毕竟属于猎枭的地盘，长久住下去伊格萨斯担心猎枭会来找麻烦。现在不比以前，身边多了个佩恩，他可不愿意佩恩出一丁点意外，何况佩恩的哥哥伽罗还是猎枭族长的伴侣。
　　既然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人，伊格萨斯当然不可能会再放佩恩离开。之前千方百计赶人走是一回事，现在有了实质上的肉体关系又是另一回事；兽人都是独占欲极强的生物，狮鹫也不例外。

　　太阳刚露脸的时候，两人就出发离开了山洞，沿着塔纳河南部支流一路向北前进。担心猎枭族会埋伏在空中，伊格萨斯特意选择了陆路。
　　早晨的空气清新舒爽，淡淡的、清清的雾气，润润的、湿湿的泥土气味，不住地扑在脸上，钻进鼻中。
　　佩恩懒洋洋窝在伊格萨斯怀里，眯着眼，感受着兽人挥动双臂砍伐茂密灌木丛、牵动结实肌肉的动作，心情舒畅极了。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硕大浓绿树叶的间隙，洒下了班驳的树影。光暗交错下，兽人麦色的肌肤，一张一弛都显示出强大的爆发力；金色的双翼触到阳光，一瞬间折射出比阳光更为炽烈的光芒。
　　他的伊格萨斯好帅呢，果然自己的眼光是正确的。佩恩抬起头仔细观察对方，俊逸的脸庞，在山猞部落找不出第二个比伊格萨斯更英俊的兽人；体格也是，比起一般的兽人更加高大健壮。如果不是狮鹫那些骇人听闻的传言，或许会有大把大把的雌性跟在伊格萨斯身后转悠吧。
　　想起自己的族人，佩恩是有些愧疚的。父亲有许多个孩子，其中就属伽罗和自己最令父亲操心。伽罗一声不吭消失的时候，父亲难过了很久，现在轮到自己长时间不回去，父亲大概会伤心得躲在哪个角落里偷偷哭吧。
　　不过，为了自己今后的幸福，佩恩还是将所剩无几的罪恶感丢到了脑后。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将伊格萨斯好好绑在身边。然后过几年，等父亲平静些了再带着狮鹫伴侣回去，只希望到时候父亲不要吓昏才好。
　　「累吗？」
　　见佩恩一眨不眨盯着自己，伊格萨斯第一反应是伴侣累着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将近中午了，日头有些毒。南方天气的特点就是炎热，伊格萨斯倒是没什么，不管严寒还是酷热的天气对狮鹫来说都适应良好，但对雌性来说就不同了。
　　摇了摇头，虽然伊格萨斯的体温很高，佩恩还是粘了上去，紧紧贴住对方。他一路都被伊格萨斯抱在怀里，怎么可能会累到。这两天他终于见识到了狮鹫的体贴和温柔，很难想象脾气火爆、做事粗鲁的伊格萨斯会有那么细心的一面，自己真是捡到宝了呢。
　　「伊格～」
　　不怀好意地在兽人怀里蹭来蹭去，果不其然看到对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暗红。佩恩暗笑，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他想自己逗弄伊格萨斯的习惯大概是永远也改不了了。
　　「伊格我渴了～」
　　嘴角含笑，佩恩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上伊格萨斯的胸口。深棕色古老优雅的兽纹，宛如一头飞奔的健美野兽、又仿佛张开双翼翱翔于天际的雄鹰。
　　纤细白皙的手指，沿着流畅优雅的线条缓缓、缓缓向下……
　　伊格萨斯的呼吸骤然收紧，胸口的肌肉也瞬间变硬。他低头瞪了不怀好意的佩恩一眼，咬着牙按住了怀中那双不安分的手。
　　加快脚下的速度，没一会，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中午在这休息会，下午继续赶路。」
　　说完，伊格萨斯将佩恩放了下来，让他靠坐在光滑的岩石上；自己则往上游走了一段路，找了根粗长的树枝往溪里叉鱼。
　　眯起眼看着头顶高挂的炎炎烈日，佩恩勾起嘴角，露出浅浅的、暖暖的笑意。他明白伊格萨斯的用意——正午的太阳最毒辣，他是担心自己会晒到、热到，所以才打算在下午气温稍凉一些的时候赶路。
　　捧起清凉的溪水喝了一口，佩恩满足地喟叹，将腿伸进水里浸泡。清凉的感觉自脚底油然而起，很快蔓延全身，令炎热的暑气消散不少。
　　眨眨眼，看着在不远处辛勤捕鱼的伊格萨斯，佩恩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兽人此刻几乎是全裸，以前围在腰间的那块兽皮早就不知道被自己丢到哪里去了，现在这块「临时遮羞布」可比之前的小了许多，松垮垮根本遮不全下体。
　　单手撑着脑袋趴在光滑的岩石上，佩恩笑眯眯弯着眼睛，大大方方欣赏伊格萨斯外泄的「美色」。兽人身形高大，肌理分明结实有力。他的肩膀很宽阔，宽肩窄臀的身材呈标准的倒三角形，麦色有些黝黑的肌肤泛着古铜的色泽，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强调出雄性的阳刚之美。
　　此刻他全身只有腰间一小块遮蔽物，健美的身体大方展现在日光下，斜挂在腰间的兽皮因为展臂的动作被往上带，令两腿间傲人的器物微微露出。佩恩睁大眼睛紧盯住不放，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养眼的画面……随着伊格萨斯前倾的动作，又见那低垂的器物轻轻摆晃、差点就跳跃出兽皮遮挡的范围。
　　等到伊格萨斯提着七、八条手臂粗的大鱼回来的时候，佩恩早已欣赏完「美色」，正襟危坐笑得一脸灿烂。
　　「你心情很好？」伊格萨斯有些纳闷，不明白伴侣一上午笑得这么灿烂干嘛？有时候他真的非常不能理解佩恩的小脑袋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真是奇怪的家伙。
　　用力点点头，佩恩笑嘻嘻晃着腿，看着兽人忙来忙去生火架鱼，一点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反正就算他想动手伊格萨斯也会拦着不让他做。果然自己是找对了伴侣，不过长此下去，自己会不会越变越懒呢？
　　「这种鱼没有刺。」很自然的，伊格萨斯将烤好的第一串鱼递给了佩恩。
　　鲜美可口的食物咽下肚，佩恩这才发觉自己饿了。
　　「我们还有多久能走出这片森林？」他边吃边问，烤鱼的一半还没吃完，第二串就又递到了他嘴边。
　　「大概还有三天。」
　　伊格萨斯不紧不慢的回答，也不急着吃自己那一份，反倒是将在森林里沿路采下的菇类以及一些蕨类植物串成一串，架到火堆上烤。
　　「这些能吃？」佩恩好奇地睁大眼睛，有些植物他见过，有些却不认识。
　　「嗯，味道很不错，你尝尝。」从随身带的皮袋里摸出一把褐色的粉末，细细洒在食物上，伊格萨斯将烤得金黄酥脆的食物递给了佩恩。
　　不愧是一个人生活惯了，真没想到伊格萨斯懂得的东西不少呢。
　　佩恩笑眯眯咬下一口鲜美的食物，再次佩服自己，选择伊格萨斯做伴侣的这个决定真是太明智了。
　　吃饱喝足、清洗完身体之后，伊格萨斯抱着佩恩飞上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细心清理出一块空地，他抱着佩恩躺下。
　　「睡一会，我们下午再赶路。」
　　「嗯。」揉着眼睛，佩恩很快感觉到倦意一阵一阵涌上来。他依偎在伊格萨斯胸口，听着耳边传来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甜蜜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
　　原来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
　　遇到你真好，我的伊格萨斯……

　　三天之后，佩恩和伊格萨斯顺利走出了猎枭的地盘，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猎枭兽人前来找他们的麻烦。佩恩知道这肯定和伽罗脱不了关系，不过他现在也没工夫去管伽罗和猎枭族长奥古斯之间的事，他的哥哥可不是会吃亏的人，猎枭族长估计这会正被哄得团团转吧。
　　「我们这是在哪？」身上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佩恩没有再要伊格萨斯抱着自己赶路。否则长久这样「懒」下去，他大概会连如何走路都忘得一干二净。
　　「前面就是熊族的地盘，印加森林。」
　　偏过头，佩恩好奇的发问。「你来过这？」
　　「嗯，以前找寻狮鹫的时候路过这里。」
　　「那……熊族的人怎么样？」
　　伊格萨斯皱眉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看得出来他对熊族的印象不是很好。
　　「熊族兽人力气很大，部族整体来说不弱。」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们很排外，很讨厌其他兽人闯入他们的领地。」
　　这样啊，看来熊人也是群脾气暴躁的家伙呢。
　　「那我们是不是最好不要惊动熊族？」佩恩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和熊族起冲突的好，毕竟伊格萨斯也说熊族不弱。
　　「没关系，熊人的胆子其实很小。」
　　走在前面的伊格萨斯突然回头，阳光下他俊朗的脸上充斥着飞扬的神采，朗朗眉门带着笑意，将属于脚鹫的那份桀骜和不驯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可是狮鹫。」
　　淡淡的一句话却令佩恩有种炫目的感觉。
　　「伊格～」想也没想，佩恩忽然猛冲了上去，将毫无防备的伊格萨斯扑了一个踉跄。
　　「小心点！真是的。」
　　单手稳稳圈住一头扎进怀里、脸蛋红扑扑的伴侣，伊格萨斯还是无奈将人抱了起来——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的家伙。
　　「伊格～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
　　相比起佩恩眨着眼睛、一脸兴奋的模样，伊格萨斯倒是懒洋洋的没有什么表情。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算是摸清了佩恩的性格——佩恩经常会做出一些令他防不胜防的「小动作」，说些令他尴尬的话语，还好他现在已经习惯了，不会像一开始那样被伴侣逗弄得手足无措。
　　「我发现你好帅啊。」坐在兽人怀里不怀好意地扭来扭去，佩恩侧着头，唇微微向上勾起，似笑非笑地斜斜瞅着对方，清亮的黑眸里充满了风情。
　　「嗯哼。」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伊格萨斯低头在伴侣故意露出的雪白脖颈上恶狠狠咬了一口。
　　「伤好得差不多了吧。」伊格萨斯坏笑，心想还没完全复原就敢乱来，果然是被自己宠坏了。
　　佩恩暗暗吐舌：糟糕啊，忘了伤好之后就不能再以此为借口了。他脑袋一歪，哀怨地趴在伊格萨斯肩头，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瞅着对方，嘤咛道：「还是很疼～」
　　居高临下俯视着心虚的伴侣，伊格萨斯懒洋洋垂着眼，故意伸手在佩恩的屁股上用力按了下。
　　「知道疼就别玩火。」
　　色狼！佩恩在心里小小腹诽了一句。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想想究竟是谁一天到晚想着法子勾引诱惑伊格萨斯。如果不是顾及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照佩恩这样没事调调情、抛抛媚眼的，伊格萨斯早就将他分拆下肚、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伊格，我饿了。」在兽人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好，佩恩打了个哈欠，身体软绵绵的像只没有骨头的猫。
　　「又饿了？」伊格萨斯有些吃惊，抬头看了看天色，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
　　他加快步伐，虽然心里有些纳闷，还是乖乖出发去找寻食物——让自己的伴侣挨饿，对于兽人来说是件极其丢脸的事情！更别说伊格萨斯还是个是自尊心极强的狮鹫！
　　如果连自己的伴侣都养不活，那干脆去自杀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佩恩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懒了？瞅了眼已经趴在自己怀中、闭着眼睛开始小憩的佩恩，伊格萨斯倒是很乐意对方继续这样「懒」下去。
　　照顾自己的伴侣对兽人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伊格萨斯很想就这样宠着佩恩，只要能和佩恩在一起，他甘之如饴。

　　这一睡便将整个上午外加一个中午睡了过去，佩恩是被饿醒的。
　　他揉揉眼睛爬了起来，伊格萨斯不在，大概是有事情离开了。摸了摸咕噜噜叫唤的肚子，佩恩突然意识到了有些地方不对劲。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懒」的？身体像是脱力，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不管怎么吃都觉得很饿；精神也开始逐渐变得萎靡。虽然这些情况都是偶尔才会出现，目前也不明显，但佩恩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难道是因为上一次做爱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还没有恢复的缘故吗？甩甩头，佩恩只当近阶段的反常是这个原因。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棵繁茂的大树树顶。真像是狮鹫的作风，喜欢待在高处。
　　没多久，伊格萨斯捧着一堆新鲜可口的水果飞了回来。
　　「醒了？」放下食物，伊格萨斯大手一捞将佩恩抱到自己腿上。「来吃点东西，你可真能睡。」
　　呵呵干笑了几声，佩恩瞟瞟身旁的水果。
　　「就这些吗？可是我想吃肉。」他现在是无肉不欢，佩恩怀疑自己都快成纯肉食动物了。
　　「这附近有熊族，我不想惊动他们。」伊格萨斯淡淡解释，不由分说将一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果实塞到佩恩怀里。
　　「先吃这个，等晚上我再出去捕猎。」
　　好吧。捧着不知名的果实瞧了又瞧，佩恩张嘴咬下一口果肉，味道还不错。他边吃边问，从伊格萨斯口中打探这片森林的情况。
　　「你说附近有熊族，难道是熊人的狩猎点？」兽人会在自己领地内划分若干个固定狩猎点，料想熊族部落也不会例外。
　　「不是，只是一群雌性。」未了，伊格萨斯又补充一句，「他们身上有熊的味道。」
　　「雌性？在哪看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佩恩似乎在伊格萨斯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可疑的暗红。
　　「就是……」伊格萨斯别过脑袋，看样子有些别扭和尴尬。「就是……在水潭边。」
　　「哦？」尾音上扬，佩恩微微眯起眼，整张脸都快贴到伊格萨斯眼前了。「水潭边？他们在干嘛？」
　　「……」
　　「我猜猜看……你偷看他们洗澡？」
　　「我没有！」
　　伊格萨斯急得差点没跳起来，他扯着嗓子大吼，瞪着眼睛、俊脸通红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我只是听到他们好像提到狮鹫，所以就……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伊格萨斯小声嘀咕了一句，他真的没想要看那些雌性！以前那么多年他也都一个人过来了，现在有了佩恩，更加不会去多看别人一眼。
　　「是吗？」佩恩眼珠子一转，「那他们说了狮鹫什么？」
　　「只有提到一点点，好像说几年前有狮鹫闯入过熊族部落。」伊格萨斯苦笑，这跟很久以前他听到的传闻一样。就算狮鹫曾经出现在熊族部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要怎么去找、往哪里寻找？连点头绪都没有。
　　「既然出现过，应该会留下线索。」
　　见佩恩笑得一脸狡猾，伊格萨斯暗暗有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直接去问咯。」
　　「不行！」
　　「为什么？」
　　「太危险了，万一被熊族……」
　　「笨蛋伊格，都是雌性怎么会有危险。」瞟了脸红脖子粗的伴侣一眼，佩恩软软地倚在他的怀中。「只要不惊动那些熊人就行了。我们可以装做是路过印加森林的旅行者。雌性不比兽人，他们不会察觉的。」
　　「可是……」
　　「你要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去啊，正好你是我的『雄性』。」
　　「我可是狮鹫！」伊格萨斯懊恼地低吼，普通人看到他说不定会吓成什么样子呢！
　　「不变化是看不出来的。」佩恩笑眯眯扯了下伊格萨斯的翅膀，「装成鹰人不就行了。这几年鹰族的名声还不错，至少不会引起恐慌。」
　　「这……」伊格萨斯咬牙考虑了一会，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太久了，他一直在寻找同伴的下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俨然已经成为他的一种责任，然而不管怎么努力去寻找，最后总是以失败收场。
　　这片广阔的大陆上，真的还有狮鹫吗？

　　湖上泛着粼粼波光，倒映出青灰色的山影。湖边，几个秀美的少年欢快跑动，成为蓝天碧草间最赏心悦目的风景——没有烦恼，没有喧嚣，一切都像是经过清澈的水洗涤，干净而透明……
　　佩恩站在不远处望着嬉闹的人群，仿佛受到热闹气氛的渲染，唇边不由自主露出了一抹笑。
　　「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他回头询问伊格萨斯，兽人却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干脆靠着树干睡觉。
　　「呵呵，等我回来。」
　　说完，佩恩整了整衣服走出草丛，欢快走向嬉闹中的人群

　　面对突然冒出的青年，熊族部落的人立刻戒备起来，全都聚集到了一起，用警惕和好奇的目光打量佩恩。
　　「我没有恶意。」眨眨眼，佩恩率先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身为雌性的他本来就没什么威胁性，再加上漂亮的脸蛋，佩恩很容易就让熊族人放下了戒心。没多久，佩恩和他们就熟络了起来。到最后，熊族人竟然拉着佩恩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