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夫也有春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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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事情，是亭妃做得过了。”青若虚软声。

　　“呵……”景鸣霄轻笑“我等你这句话，整整半个月。”

　　青若虚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看着景鸣霄床边的空碗，便道“听说你一直不肯喝药？每日要曜冥送来才能喝完？”

　　景鸣霄嘴唇微弯，那个角度，不是笑，而是嘲讽：“这两年来，各种药我喝了不少。以前有段时间，我每天要喝三次放了不少黄莲的药，眼前这种药对我来说，根本不觉得有苦味。”

　　“那你是……”青若虚不知其意，

　　“我是担心曜冥啊……”景鸣霄叹息“他太懂事……我担心他被欺负、受委屈……你给他请的夫子，想来，明里暗里给曜冥下了不少绊子啊。”

　　“你没有看他上课，怎么知道？”

　　“曜冥的脾气……我还会不知道？他巴不值得能马上把经史子集学个遍。但这样的曜冥竟然会产生厌学情绪……定然是学得不开心，更确切的说，是学习的时候，有人让他难以忍受。”景鸣霄前世在军校选修的就是医学，更是研究了不少心理学的东西，曜冥又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亲亲儿子，小孩子那点心思，哪里瞒得过他？

　　“唉……看来是我马虎了。明日我就给曜冥换个夫子。”青若虚拍拍景鸣霄的手“你就别再操心了，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你认为，只要换个夫子，这种事就能杜绝么？”景鸣霄摇头，自问自答道“不会，绝对不会。”

　　“那你的意思是？”青若虚隐隐有个想法，就不知景鸣霄是不是跟他想得一样……

　　“立曜冥为皇子！”景鸣霄眼神如炬。

　　果然！青若虚叹息……

　　“他不是我儿子。”

　　“我知道。”

　　“他是秦鹤行的儿子。”

　　“我会给你足够多的好处！”景鸣霄直视着青若虚的眼“你难道就不想看到他们父子相残？”

　　“我一直觉得你对秦鹤行还有情。而对曜冥的情，自是不必我再多说了。”

　　“是，曜冥就是我的命。”景鸣霄承认“至于秦鹤行……我认了。就当是一场旧梦，做了就完了。”

　　“此梦无痕？”

　　“怎么可能？”景鸣霄苦笑“曜冥就是这场梦最大的纪念品啊……”

　　“那你……”

　　“曜冥对秦鹤行不会有情。”景鸣霄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就是你的优势。曜冥的聪颖你是看到的，我简直不能想象他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他恨秦鹤行，我知道。没有参杂任何感情的，纯粹的恨。这种恨能孕育出怎样的报复，想必，你也很期待吧？”

　　青若虚沉默了。

　　“景鸣霄，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犹豫片刻后，青若虚开口道。

　　“承蒙高看。”景鸣霄微笑。

　　“但……事实上，你却是用情在跟我谈条件。”青若虚叹息“你在赌，赌我对你到底有没有真情……你想要用你的儿子，甚至还有承诺下的那个我和你的孩子……跟我赌……”

　　景鸣霄大笑“青若虚啊青若虚，你真是厉害！我不过就说了这么几句，你就能想到这么远！不错！我是在赌，以天下为成果的一场豪赌！你敢不敢？若是你信我，我会将这个天下一步步放入你囊中。”

　　“我怎会不敢？”

　　“那么……我们就启动这场赌局吧。你确定你已站好了地方？不改了？”景鸣霄凑近青若虚，轻解他的腰带。

　　“改？我既已下注，又怎会改？”青若虚搂住主动凑上来的景鸣霄“怎么，已经好了么？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我下了注，那个注，是我对你的情。

　　“如你一般，我也下了注，且不会改。”景鸣霄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除去“为了迎接陛下，本侍君特意偷偷洗了澡……但……若是陛下嫌弃这幅已被破了的身子……”

　　“哈哈！东禹碧王，惊才绝艳！我怎会嫌弃？”青若虚压倒了景鸣霄，对着景鸣霄的唇，亲了下去。

　　景鸣霄笑了……自从他看到被杖刑打得周身血淋淋的曜冥时，他就暗暗道：曜冥，爸爸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活下去，踩在所有人的头上活下去！哪怕是用自己之前宁死也不会用的方法……我不相信青若虚对我的感情。但至少现在，利用青若虚，能让你我好好地活下去。哪怕是利用，我也要利用个彻底！我不一定能为青若虚打下江山，但他却一定要保你我的平安。如今，他就是你我的屏障，比起其他国家，在西棠，我们至少还能活下去！

　　所以，曜冥，尽管你讨厌这里，尽管这里有很多很多人看不起你，我们也必须待在这里，因为我们，无从选择。

第十七回：东禹反应

　　东禹流渊城，姬蓉宫。

　　皇后所在　。

　　现今皇后夏寒姬，权倾朝野，宠冠后宫。

　　如今，一身凤袍的夏寒姬捏着手里的那张情报，眉头紧蹙。

　　“娘娘……”贴身侍女长秋担心地问道。

　　“西棠国主纳了一个侍君。”夏寒姬也不避讳，将手中的纸递给长秋看。

　　长秋是姬蓉宫的大侍女，也是夏寒姬一直以来的贴身侍女，夏寒姬做的事情，她自是知晓的。看完情报后，长秋忍不住问道：“娘娘是担心那人会是……”

　　“你说景鸣霄？哼！本宫怎会担心那已死之人？”夏寒姬冷笑。

　　“可……”长秋忧虑。

　　“毋须多言。北渊已经给过本宫消息，景鸣霄早被“玩”死在军营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宫还会怕一个死人么？”

　　夏寒姬哪知道，两年前，景鸣霄逃离北渊时杀的，正巧是元震康的侄子。为保北渊皇室的颜面，元震康便对外宣称东禹的叛国贼景鸣霄已因病死于北渊牢中了，连北渊的诸多臣子也不知道真相。

　　同时，收过夏寒姬不少好处的北渊奸细又将景鸣霄在北渊的经历传给了夏寒姬，并在最后添上了一句：“景鸣霄不堪其辱，终在一日群欢后，毙于军帐之中。”

　　她自以为景鸣霄早就死透了。

　　“那娘娘是担心……”长秋小心翼翼地问道。

　　“若那侍君长得倾国倾城又反倒无需本宫多虑了。奇就奇在那侍君长相极其普通……若不是西棠国主品味独特，那么，就是那人有通天之能了。”夏寒姬冷哼。

　　通天之能又能怎么样？当年不可一世的东禹碧王，不还是落得个被人活活“玩”死的下场么？想起那个喜欢穿淡蓝罗衫的男子，夏寒姬努力抑制住自己打心而起的寒意……不要想！绝对不要想！也不用想！！那个人早就死了！她再不用担心有人跟她争了！

　　“依娘娘之见，我们是要加派人手去西棠么？”长秋为难道“可……朝内近期又对您一直未孕一世多有置言……”

　　“哼！那些个老臣，死一个少一个！无需理他们！”说起子嗣问题，夏寒姬立时黑了脸色。

　　“那今年的纳妃……”再过几日，就是东禹三年一度的纳妃之时了。

　　“纳啊，为何不纳？反正陛下的心全在本宫这儿，纳得再多，又有何用？”夏寒姬狠厉道。移情蛊是个极其阴毒的蛊，不仅下蛊的人要以丧失生育能力为代价，被下蛊的人也同样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可……娘娘……子嗣的问题……”虽说长秋知道自家主子不喜欢她提这个问题，但知道内情的她自不能像其他那般乐观了……毕竟，夏寒姬这辈子已经不可能有孩子了。

　　夏寒姬也知道……再多的恩宠，若是没有一个孩子堵诸大臣的口，自己的位置，终究还是坐不稳的。

　　思及此，夏寒姬盯紧长秋道“避开所有眼线，去给本宫物色个男婴。最好跟本宫或是陛下有几分相像的。”

　　长秋会意“是，娘娘。”

　　当夜，秦鹤行来到姬蓉宫中，眉间略有忧色。

　　“陛下，有何心烦之事？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便为你揉揉肩膀吧？”夏寒姬贴近秦鹤行，柔声道。

　　“还是寒姬贴心。”秦鹤行历来严肃的神情略有缓和，对夏寒姬笑了一下。

　　“莫不是为了选秀的事儿？”夏寒姬试探问。

　　“唉……还是让寒姬知道了。”秦鹤行无奈，英挺的眉皱了皱，只将夏寒姬搂入怀中。

　　“陛下莫不是以为臣妾是那等小气之人？”夏寒姬娇嗔，“臣妾与陛下结发两年却一无所出，现下陛下也该多多纳新，臣妾盼着有妹妹能为陛下开枝散叶呢！”

　　“寒姬……”秦鹤行控制不住地紧紧搂住夏寒姬，在她耳边轻道“对不起……朕说过只要你一个的……可现在……”

　　夏寒姬眼神一冷。

　　只要我一个？

　　呵，这话，恐怕不是跟我说的吧？

　　但夏寒姬面上却是梨花带雨，便见她哽咽抬头道“陛下……臣妾……”

　　眼前这人，紫金皇袍，金线镶边，手工精致，上等丝绸，黄玉扳指，光泽细腻，气质凛然，英姿飒爽，端的是皇家风范。　

　　自打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时候，便默默地对自己说：“就是这人吧！我夏寒姬要嫁的，定是这人！”

　　而后，却听说秦鹤行与景鸣霄早已两情相悦。不甘之下，她利用自己巫女的身份，首先装作与同是巫族的景鸣霄交好，再一步步接近秦鹤行。

　　最后……用移情蛊……彻底拆散他们。

　　“陛下，您无需考虑臣妾的……臣妾乐见有更多的妹妹一同服侍陛下……”夏寒姬抹了抹眼角的泪，凝视着秦鹤行。

　　“寒姬，你不恼？不恨？”

　　“陛下，臣妾不是这般小心眼的人。还请陛下赶紧纳新吧。”这段日子，还是让秦鹤行忙一点吧，她也要花时间去安排一个假儿子，一次假怀孕。

　　“寒姬……抱歉，朕……唉……”秦鹤行扬手轻抚过夏寒姬额前的刘海“是朕负了你，朕发誓，纳妃只是为了堵那些老臣的嘴！”

　　“无需这般的，陛下。”夏寒姬摇头“雨露均分，才是臣妾这个皇后应该做的事啊。”

　　秦鹤行只觉奇怪。在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影子，才华横溢却极是小心眼，时常教育他什么“一夫一妻制”、“夫妻平等”，还说要废黜一夫多妻制……难道那个人，不是寒姬？但……他隐隐觉得，那个人对自己非常重要，重要到，宁愿放弃自己生命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现在，是怎么了呢？　

　　　　　　　　一个月后，东禹国主秦鹤行向各县郡颁布《选妃敕》，命百官各自举荐十五岁以上嫡女、妹、侄女、孙女入宫选妃。

　　一时间，符合条件的官宦千金顿时成了金饽饽，形形色色的少女被领进了流渊城的储秀之所，在这儿进行为期一月的宫廷礼仪学习，最优秀的二十位最后将一同晋见皇帝，由皇帝在她们中选出两位贵妃与五位贵人。没被选上的将被其余王爷和重臣挑选。总之，这些女人，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选妃过程中，夏寒姬穿着正式的皇后礼服，端坐在高台之上。

　　母仪天下，统摄六宫。

　　这是多少女人的梦想？

　　殿下的那些女人，每一个都做着这种梦吧？

　　“可笑的世界！那些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踏入了一个什么地方！秦鹤行，你可不能学你父皇，娶这么多老婆，生这么多小孩！一个一个的，弄得我现在要一口气对付这么多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王爷和不怀好意的妃子！”突地，一个声音突兀地在秦鹤行脑中响起。

　　秦鹤行一时失神……

　　那个身影有着高高竖起的长发，但因马虎，常有一缕垂在额间，也半遮他绝美的容颜。那人该有着很明亮锐利的眼睛，黑白分明，很是清秀，给人一种机智的感觉，但那双本该锐利的眼却时常慵慵懒懒的，像是提不起劲头。薄薄的唇边，常常泛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睥睨一切的气势和着出色的容貌……那样的人，仿佛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是谁？

　　“在东禹，甚至在其余国，女人，特别是生在权贵之家的女人，只能被一个一个牺牲，拉拢更高的权势之位！”

　　到底是谁曾经这么跟他说过？

　　那个身影到底是谁？

第十八回：海棠之国

　　自打自己嫁了后，景鸣霄时常安慰自己：“再快乐的单身汉迟早也会结婚；幸福不是永久的嘛！”

　　再说了，自己还嫁得不错了，不是么？

　　堂堂一国之君啊！

　　没想到这种穿越剧女主才能碰到的际遇竟然被他碰上了！

　　皇帝啊！

　　他嫁的是皇帝啊！

　　皇帝你妹的！

　　娘的！自己宁愿做一个默默地给皇帝洗衣服的宫人也不要当什么皇后啊！

　　皇后？

　　对……

　　十日前，青若虚力排众议，下诏，立景鸣霄为后。

　　这事儿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简单点说，就是当日两人一夜云雨后，青若虚许诺会认曜冥为己子。景鸣霄也是乐见其成的。然，第二天，青若虚就以曜冥为景鸣霄和自己所生之子为由，母凭子贵，特将生下长子的景鸣霄立为皇后。

　　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会信啊？一个男的生了孩子？这个孩子和男人还在外溜达了两年，最近想通了、回来了、父子相认了、正名了、一切圆满了！

　　傻子都不会信吧？

　　果然，大臣们反抗得很带劲，绝食的绝食，撞柱子的撞柱子，写血书的写血书……而景鸣霄这些日子尚在凌乱中，便无力去理会这些或积极或消极的反抗。

　　对于这一切，本该极有反应的小曜冥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天天转着轮椅来到解语宫主殿，陪着景鸣霄说话。

　　已是仲夏。垂丝海棠已近落尽。解语宫中只剩贴梗海棠仍然开着。红黄杂揉的花色，倒是相映成趣。

　　“不愧是被吟咏‘占尽春色最风流’的贴梗海棠啊！曜冥，十月的时候，贴梗海棠的果实就会成熟了。”景鸣霄拍拍曜冥的小脑袋“到时候，爸爸把它们摘下来，制成蜜饯给你吃。”

　　“为什么我要吃这个啊？”曜冥不喜欢西棠，连带着连西棠的国花也一同厌恶了。

　　“不知道了吧？贴梗海棠的果实叫川木瓜。在我们的家乡，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川木瓜可以舒筋活络、驱风活血。你多吃有好处的。”

　　曜冥不说话了。

　　原来，又是为了他……

　　爸，我该怎么跟你说，我的腿已经没救了？自打我进入这个身体后，我便发现了，这孩子的腿，根本没有长好……若是我之前没有封印冥曜，或许我还能用全部法力治疗我的腿……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好的，等成熟了，曜冥会吃的。”小曜冥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噗！你这么严肃做什么？”景鸣霄笑道“都没问好不好吃就吃？你也不怕爸爸哄骗你？”今天的景鸣霄穿着一身月白宽袖交领长衫，身上没有任何饰物，但是看起来却像是会发光般令人无法直视。不因其戴了人皮面具，而因其自身的气质。这么一笑，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流之态。

　　曜冥看呆了。

　　“好好，别怕，爸爸不会骗你吃不好吃的东西的。”景鸣霄见自家儿子傻愣愣的，以为他在担心川木瓜的味道，只好开口劝导。

　　“什么东西好吃不好吃的？”一个声音自门边传来。

　　方才爷俩聊得开心，竟没有发现青若虚已在门边站了许久。

　　“呦，这不是下了惊天之诏的西棠国主么？”景鸣霄自床上起身，调侃道。

　　“还不是为了你们。”青若虚头疼地扶额“没想到会遭到这么大的反对。”

　　“我可没让你立我为后啊！”提到这事景鸣霄就火大，“我英明神武的陛下啊，你的光芒照得我难以睁眼，我这等人怎能胜任皇后之位？莫不是你前几日脑中进了PH值为七的液体了吧？”

　　青若虚哪里听得懂景鸣霄的话？但他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只得无奈道“我的新皇后啊，为夫无能，还请你开动你那聪明绝顶的脑瓜，想个法子。”

　　“给点好处我就帮你。”景鸣霄伸手。

　　“这事儿了结了，你的好处可多了去了，还需现在特别要？”青若虚坐上床沿，也不避讳曜冥，就这么亲了景鸣霄一下。

　　“孩子在呢！”景鸣霄几乎跳了起来，赶紧看向曜冥。

　　还好，曜冥没被吓到。

　　实际上，曜冥心中早已妒火中烧。爸爸是他的，他一个人的！千万年来，他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感到酸意上涌。

　　“知道孩子在，你还不赶紧在我对你进行更一步之前想到法子应对眼下的情况？”青若虚坏笑。

　　“眼下的情况？眼下的情况就是我的陛下啊，你在轻薄我啊！”景鸣霄嚎了一声。

　　“轻薄？这般就叫轻薄了么？”

　　“好好，不跟你扯了，我想法子，赶紧想法子还不行么？”景鸣霄真是服了青若虚了……没想到这青若虚平日里看着正正经经的，其实满脑子坏水。

　　“你们西棠最信奉哪路神仙？”景鸣霄开口问道。

　　“西棠西棠，自是信奉西苍帝君了。”

　　“他是管哪个系统的？”

　　青若虚没听懂……

　　“就是主管什么的？我听说他是司火的，此外，还有什么关于他的信息么？”景鸣霄追问。

　　“据说西苍帝君成神时，天降神火，西棠国千里山林皆为灰烬……”

　　“这样的神你们还信奉他？”景鸣霄忍不住惊呼。

　　“此乃神火！”青若虚为西棠帝王，自是对自己国家的神灵极为信奉，立马正言道。

　　“好好，我不管你什么神火不神火的。火……这好办！给我硝酸钾、硫黄和木炭。”

　　“木炭和硫磺我知道，硝酸钾是什么？”青若虚满脑子疑虑。

　　景鸣霄忍不住拍了一下脑袋，跟青若虚说硝酸钾不是找抽么？赶紧改道：“就是猪栏下面的土……不行，纯度不够！也来不及！还是用数十口缸埋于土中，再取些旧砖敲碎，研细和入烟或灰中，入缸内以水淘之，然后再熬成硝。　”

　　青若虚点头“行，我着人去办。”

　　于是，两天后，离国都西棠最近的一间山林中，突起巨响不断的一场大火，火后，山林中每隔几处都能发觉一个大坑，此坑的深度和宽度，都不是寻常人能够挖得出来的。

　　有好事者进入坑中，便见每个坑里都是刻着：

　　“海火漫青天，

　　棠泛神谕降。

　　之梦尽在云，

　　国运随其飞。”

　　首尾相连，正巧是“海棠之国，天降云飞”。

　　这令信奉西苍帝君的西棠百姓相信，是天神将云侍君送到西棠，云侍君是天神赐给西棠的礼物。而景鸣霄生下曜冥的事儿，也能解释了。天降之人，自是有不同寻常的能力的！

　　大臣们丈二摸不着头脑，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于是，景鸣霄这个皇后，就这么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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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布局（一）

　　景鸣霄正式过上了“本只想优雅转身，不料华丽撞墙”的皇后生活。

　　宫中的一条大路上，一辆极度奢华的马车向解语宫行着。

　　景鸣霄静静抱着曜冥道：“尔虞我诈，曜冥，或许，咱们以后的日子就是这样了。”

　　小曜冥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相信命运的人跟着命运走，不相信命运的人被命运拖着走。景鸣霄自诩是一个不信命的人，而如今为止的种种遭遇，却让他不禁嘲讽：老天还真是喜欢跟他开玩笑！是不是一定要看自己被逼疯，他才能停止这场可笑的闹剧？

　　罢罢，人生就像一杯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等这阵子过去了，他就时来运转了！

　　其实，他现在也过得不错了。比起之前东躲西藏的日子，在渺桑城里的他，至少无需担心东禹、南暮、北渊的各种迫害。

　　想着想着，目的地就到了。

　　便听车夫恭敬地说道：“侍君，解语宫到了。”

　　自打景鸣霄被封为皇后后，许多宫人便叫他为“皇后娘娘”，这对他来说真的是雷公电母齐聚，活活雷焦了他！于是，景鸣霄向青若虚请求，让宫中之人仍称他为“侍君”。

　　青若虚准奏。

　　景鸣霄迈出马车，旁边立即有侍女上前搭手。景鸣霄摇了摇头，自己抱着曜冥下车。

　　四边的宫侍一一跪拜。

　　大侍女鸾镜对景鸣霄略施一礼，景鸣霄捂住了曜冥的耳朵后对她笑道：“鸾镜啊鸾镜，要是在我们家乡，你这等秀外慧中的女子，早被汉子们头破血流地争抢了！”

　　“鸾镜谢侍君抬爱。不知侍君为何要捂大皇子的耳朵？”鸾镜沉静地问道。

　　“唉……本侍君这儿子啊，想象力有些丰富……我担心他胡思乱想那等血腥暴力的不和谐场景，不利于他健康成长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