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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少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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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说完陈词滥调的结尾语之后，耳塞自动从中年人的耳朵里脱落，掉在他身边的银色圆盘上。
中年人站起来，在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俯瞰夜色中的克里克诺，半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按下桌子上的呼叫铃。
“告诉老杰克回来吧，不管是天空要下雨还是别人的母亲要嫁人，都是没有办法的事，随他去吧。”
吩咐完之后，中年人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口继续向远处凝望，夜色中，一个灯火辉煌的人间繁荣正在竭力演示。
“谁说往事如烟？有些往事就是不如烟，总是挥之不去……”
他不知道，在三千多公里之外的某个人，正和他发出一样的感慨……
第六章 这个孩子不简单
由于近日的大规模搜查，本来已经很冷清的午夜街头现在显得更加冷清，银白色月光照在长街上，撒满诡异和静谧。在这样的夜晚，没有什么人会冒着危险走上街头——普通人怕遇到治安队和妖兽，妖兽也怕遇到治安队，治安队懒得出门，大家便都相安无事地呆着了。
就在这样的夜晚，有两个人居然顺青南市最贫穷僻静的区域，悄悄走进一个小型的地下酒吧。
所谓地下酒吧就是一个真正在地下室里的酒吧，从充满了潮湿味道的台阶上下来，昏暗的灯光里散落着稀稀罗落的客人。苏云知道在这种地方基本上没有正经喝酒的人，都是来谈生意的。有的人谈金钱，有的人谈性，也有的人谈性和金钱。
擦拭玻璃杯的酒吧老板看着一高一矮两个来客，懒洋洋地问道：“生命的尽头是什么？”
高个子的将遮掩自己面目的头罩放下，露出一头漂亮的金黄色头发和碧绿色的眸子，正是美丽的妖兽蒂凡妮。
“碧落黄泉。”
老板抬头看了看斑驳的天花板，又问道：“生命的开端是什么？”
蒂凡妮飞快答道：“起点。”
老板点点头，伸手指引了一个方向给蒂凡妮：“顺着一直走，穿过三层幻术墙就是。”
蒂凡妮和苏云顺着老板指点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只有一道破得几乎掉渣的墙壁，墙壁上还有各种人用颜料留在上面的涂鸦。
苏云看看蒂凡妮：“你确认是这里？”
蒂凡妮大力点头。
“我相信你。”
虽然眼前这道墙壁没有任何被施放过幻术的感觉，苏云还是笔直朝墙壁走过去。在触碰到墙壁的一瞬间，苏云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能量流动，他的感应力在周围快速搜索一番，感觉到有几个人在用一种古老而笨拙的方法维持着这道墙壁的幻觉。这种方法因为对施法者本身伤害比较大，在近代已经没有人使用了。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
似乎是看出来苏云脸上的疑惑，蒂凡妮对苏云解释道：“只有这种方法才不容易被政府发现，不管是做什么，妖魔要付出的代价都要比人类多那么一点点。”
苏云想到自己认识的人类黑市中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一边向前走，蒂凡妮一边解释道：“一般维持这种幻术墙的人终身都只修炼这一种幻术，为黑市服务十年后可以获得几乎足够一生享用的钱。所以尽管对身体损害比较大，还是很多人来做。”
苏云点点头：“身体的透支就是代价吗？”
“没错。”
两人说话间已经穿过了三道幻术墙，来到一扇矮小的木头门前。苏云随便看了一下就知道，虽然这道门看起来弱不经风一推就倒，在这扇门周围守护的各种机关却足够把大多数普通强者杀死在这里。
在木头门前有四个高矮不等的青年人，正在冷冷看着苏云和蒂凡妮。一直到蒂凡妮说出了他们之间联络的暗语之后，这四个年轻人才放松表情，其中一个在木头门周围踩了几个地方，解除掉周围的机关，这才把门慢慢推开。
苏云拎着书包跟在蒂凡妮后面走近木头门，他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比刚才那酒吧更幽闭的空间，房间更小光线更差，凌乱地摆了许多椅子和货架，在货架前面的空地上，有几个人已经在椅子上坐着，不知在等候什么。在房间入口处贴有一块牌子，牌子上写道：
“专门收售各种高级违禁品，质量保真。”
在牌子下面有一行小字：
“代办各种假证件，仿真度高，价格合理。”
苏云上下对照两句看了一遍，苦笑着问蒂凡妮：“你确定这里卖的东西都是真的？”
苏云话刚说完，一声大嗓门就接上了他的话：“谁敢说这里卖的东西不是真的！”
个看起来大概有三个苏云那么粗壮高大的光头从货架后面走出来，把手中的一把类似古代射击武器的东西抛给苏云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拿着，稀有金属米斯里鲁制成的，售价三千元。”
苏云吓了一跳，米斯里鲁好歹也是洲际政府控制开采的矿品之一，这里居然能弄到全米斯里鲁制成的弩，显然还是有些本事的地方。在苏云拿到的关于青南市的资料里，蒂凡妮带他来的这个地方完全不存在，由此可见现在政府的情报机构有多可笑，他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又有多可笑。
身材粗壮的汉子招呼完年轻女子之后，转身对苏云大声喝道：“谁说这里的东西不是真的？是你？你小子睁开自己的狗眼看看，刚才拿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苏云干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您卖的东西都是真品。”
蒂凡妮适时出现在苏云和粗壮汉子之间，对那汉子道：“得了吧泰勒，这位客人是我介绍来的，他要卖一件很好的东西，你有没有兴趣？”
听蒂凡妮说到“很好的东西”，不光是这个身材粗壮的泰勒，连在这个小房间里等候货物的几个客人也都把感兴趣的目光集中在蒂凡妮和苏云身上。
蒂凡妮倒是被人注视惯了，在这多人注视之下依然表情昂然，俨然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美女。在这方面的定力上苏云却不及蒂凡妮，被这么多人看着，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想闪避这些人的目光。
蒂凡妮在苏云身边拉了他一把，小声道：“让客人感兴趣比直接卖给泰勒更合算，把东西拿出来吧。”
虽然曾经认识黑市中介却从来没在黑市卖过东西的苏云一下子明白了蒂凡妮的良苦用心，蒂凡妮自然和他一样都希望能把手里的东西多卖一些钱出来。想到这一环，苏云把自己的书包拉开，拿出小巧精致的电气盾，展示给众人。
气盾本身也拥有电气元素，在黑暗幽闭的房间里立刻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一股仿如云雾的紫色气息包围着金黄色的金属徽章，徽章上是做工精致的退魔战争纪念系列名画之南新泛亚地区洲际会战，表示这个物品出自泛亚的退魔师公会。
蒂凡妮从苏云手中接过电气盾牌，拿自己手中高高举过头顶，展示给众人：“能够完全屏蔽一般电气攻击的极品，有没有人愿意要？”
那几个客人还没出声，泰勒一步跨过来，伸手就要抢蒂凡妮手中的电气盾牌：“嘿！蒂凡妮，你不是说要把它卖给我们吗？”
蒂凡妮似乎早就料到泰勒会这么做，手腕一抖，电气盾已经从她的手中转移到苏云手里。
“别乱动，泰勒！”蒂凡妮冷冷地提醒泰勒，“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你觉得我还会让你随便把东西拿走吗？”
苏云在旁边一听，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泰勒倒不是卖假货的，就是有点强买强卖的劣迹而已。看来蒂凡妮还在他这里吃过亏，不过估计不是什么大亏，否则蒂凡妮也不会带苏云来这里卖东西。
这个看起来憨傻无比的泰勒看到蒂凡妮刚才的动作速度，脸上立刻堆起了客气温柔的微笑，表情变化之快让人几乎以为他有人格分裂倾向：“啊……亲爱的蒂凡妮，你看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随便拿走你的东西呢？要不是你答应了把这个东西卖给我，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要货物的质量是不是？”
蒂凡妮站在苏云和泰勒之间巍然不动，她现在的绝对实力已经全面超越泰勒，完全不用害怕泰勒用暴力抢躲货物的行为。她冷冷地看着泰勒问道：“你之前是不是给我们报价二十万亚元？”
泰勒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的重要客户们，又看了看蒂凡妮，终于决定老实一点：“没错，是二十万亚元。”
泰勒刚一承认，那些有幸还留在这个房间里等候货物的客人们都不约而同发出一阵嘘声。
按照泰勒平常的标价，体积这么小效果又这么好的电气盾牌最少要卖六十万到八十万亚元。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家地下商店平时赚的够多，也没想到居然赚的如此之多。很多人下意识地开始按照这个比例去研究自己平时买的东西原价到底是多少，大家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
也是泰勒平时见多识广，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间，立刻做出决断，挥手喊道：“这样吧，我这次帮你免费拍卖这个电气盾牌，让大家看看这它究竟值多少钱。”
蒂凡妮摇头：“不用另外找时间了，就今天这些客人吧，你看怎么样？我付你千分之一的手续费。”
完，似乎是为了显示实力，蒂凡妮轻轻跺了一下脚，让整个房间都为这一脚颤抖了一下。
到蒂凡妮显示出来的实力，泰勒脸色大变，他没料到蒂凡妮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强大。只是一瞬间，泰勒的一张大脸上立即堆出无数笑容：“嘿嘿……当然没问题，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随便，你随便，我在旁边看看就好。”
有了泰勒不干预的保证，本来坐在旁边看热闹的客人们立刻表现出会花钱的人在这种时刻应该怎样做。其中一个瘦高个马上站起来，大声喊道：“蒂凡妮小姐，请你报价吧，我们都很期待。”
完，他还狠狠瞪了泰勒一眼，其他几个客人也随声附和，纷纷表示愿意让蒂凡妮现场拍卖。
蒂凡妮微笑了一下，举手道：“好吧，就从二十万亚元开始拍卖，诸位谁对这个小东西有兴趣？”
瘦高个第一时间跟着喊道：“二十五万！”这个人神情振奋，声音宏亮，若不是在场大部分人都知道蒂凡妮的来历，恐怕不少人会把他当成蒂凡妮安排的托儿。
有了瘦高个的带头，其他人也都没有矜持着不出声，大家一起把电气盾的价格从二十万抬过了五十万。距离心里承受价格八十万越近，愿意坚持叫价的人也就越少，最后价格停留在六十万亚元，被一个长了一脸大胡子头上扎头巾的老头买走了。老头拍下电气盾牌的时候，脸上尽是愉快的笑容，他哼哼唧唧地道：“哼，这次再也不怕尼诺洲的暗杀了……”
苏云和蒂凡妮对望一眼，他们都看出这个大胡子是谁了。苏云用意念声音直接在蒂凡妮脑袋里说：“这里真是藏龙卧虎啊，这种人物也有。”
蒂凡妮对于这种传递声音的技巧有些生疏，稍微调整了一下才在苏云脑子里说：“没有什么奇怪的吧？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
“也是。”
觉得蒂凡妮说的很有道理的苏云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泰勒身上。按照黑市规矩，从这里流动出去的现金都要由黑市的会计统计并登记，如果没有泰勒的保证，谁也不敢在这个房间里擅自买卖东西。苏云现在很想巴结一下泰勒，如此他以后就可以随时来这里拍卖东西。
泰勒自从让蒂凡妮可以在这里自由拍卖电气盾牌之后表情一直显得有些古怪，苏云只看了他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偷偷对蒂凡妮说：“等下对那个人表示一下如何？告诉他在千分之一之外还有额外的报酬。”
苏云猜的没错，蒂凡妮用比较隐秘的方式把他的话转达给泰勒之后，泰勒脸上的古怪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灿烂笑容。
苏云长叹一声：“金钱果然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形态。”
由于供拍卖的道具已经没有了，泰勒继续笑容满面地做他的生意。其他的客人一个接一个走掉，走的时候不忘给蒂凡妮塞上一张有自己联络方式的卡片。苏云把千分之一的手续费交给泰勒之后，又塞给他一卷厚厚的钞票。光从钞票厚度上来看，这些钱已经超过他们应该交给泰勒的手续费了。接下这些钱的泰勒脸笑得几乎快解体了，连连道：“先生您慢走，先生您有事联系我，您以后就是我们金色阳光的贵客，我们一定尽全力为您服务。”
苏云淡淡一笑：“当然，以后少不了要麻烦您……”
泰勒看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心中有意巴结这个跟蒂凡妮关系非比寻常的少年，向两人道：“反正今天晚上只有这么多工作，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苏云用眼神征求了一下蒂凡妮的意见后，对泰勒点点头：“乐意之至。”
等泰勒收拾完东西，三人从呆久了一定会得自闭症的房间里走出来。穿过木头门，三人发现四个守在门口的青年表情有些不对。
“怎么了？”泰勒最先发问，虽然只是一个打工的，这里的安全也跟他的利益息息相关。
四个青年里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站出来，结结巴巴地回答到：“治……治安队的……来……来找老板……”
泰勒脸色大变，快步向前，走出幻术墙。
苏云和蒂凡妮互相对视一眼，紧跟而上。
原本气氛轻松的酒吧现在已变得空无一人——当然，是指客人空无一人，除了正常消费的客人之外，很多人都聚集在这个不大的酒吧里。苏云看到他曾经见过的廖暗火和一个光头男人坐在酒吧中央的沙发上，背后围了一群神色不善的跟班。
这两人正在冷冷看着擦拭玻璃杯的酒吧老板。
见泰勒和苏云他们从幻术墙中走出来，廖暗火怪叫一声：“我说的没错吧？你们看，我就知道这里不会有好事……哟，蒂凡妮，咱们怎么又碰面了？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
坐在廖暗火旁边的廖八阴森森一笑：“早就听说这里有好东西卖，一直没什么机会来看，这次可要让我们兄弟开开眼啊……”
老板听了廖八的话只能苦笑：什么叫“早就听说”？这家酒吧一直都在向治安队进岁贡，平均下来一年也有近百万，求的就是一个平安。哪想到现在廖八居然翻脸不认人，直接跑过来找麻烦。难怪说不管谁跟治安体系的人都永远无法成为朋友。
泰勒回头看了蒂凡妮一眼，又看看廖暗火，对于妖兽世界有较多了解的他当然知道廖暗火一直以来对蒂凡妮的意思，这在青南市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青南市虽不算小，情报传递速度却超过八卦，泰勒也知道前几天廖暗火曾经集中人手试图杀死蒂凡妮。这些情报对于泰勒来说有些过于扑朔迷离，所以现在他知趣地选择了闭嘴。
泰勒装哑巴，蒂凡妮不说话，廖暗火的目光就集中在苏云身上了。苏云今天穿的是青南一高中的校服，和前几天救下蒂凡妮时的打扮大为不同。纵然这样，廖暗火还是看着苏云的身材和眼睛皱起眉头，在他看来，这个学生在感觉上实在太像当日出现的那个青蛙面具男了。
廖八察觉出廖暗火的表情变化，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那个学生。”廖八指着苏云说，“他给我的感觉，很像那天救走蒂凡妮的面具人。”
两人声音虽小，苏云倒是一句不拉都听到了，原本对廖暗火完全没有一丝好评价的苏云这时忽然觉得自己低估了廖暗火，就像以往他低估大多数人一样。这个看起来草包的副队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蒂凡妮，今天咱们的私人恩怨先放一放，旁边的那个小子，你过来！我们有话要问你。”
和廖八交换完意见的廖暗火对苏云勾了勾手指，示意让苏云走过来。
苏云对这兄弟二人的决断之迅速有点吃惊，不过还是很恭顺地走过去。
蒂凡妮站在旁边看着苏云走进廖八，脸色一片惨白。她从来没怕过廖暗火，作为廖暗火兄弟的廖八却像一个恶梦一样萦绕在所有生存于青南的妖兽心中。廖八手段多端喜怒无常，被很多人背地里称为“廖八触”，意思就是说他像八条触手的怪鱼一样难以琢磨。即使不算平时处事的手段，廖八在绝对实力上也远远超过廖暗火，蒂凡妮甚至都不知道已经变得强大的她现在是否能斗过廖八。
重要的是，苏云现在还在养伤期间，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想到苏云的身体，蒂凡妮心中就觉得愧疚。苏云现在身体受到如此重伤，可以说跟她有直接的关系。现在从廖暗火和廖八的态度来看，他们显然都在怀疑苏云就是那天晚上戴青蛙面具的人。
其实仔细想想也正常，廖八和廖暗火都是经常和非正常人类打交道的人，就算是从职业习惯出发，这俩人也能看出苏云不是普通的中学生——普通中学生哪有这个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廖八对自己弟弟打了个响指，廖八立即拿出一张笔录单递给自己身后的治安队员，那名队员变魔术一样手中立即多了一支笔，开始填写笔录。
廖暗火负责提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云。”
“职业。”
“学生。”
“年龄。”
“十七岁。”
苏云说完年龄，廖暗火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递给廖八一个眼神。
这兄弟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震惊和不相信。
如果苏云所说的年龄是真的，那么他就绝无可能是那天救走蒂凡妮的人；如果苏云是那天救走蒂凡妮的人，那他就绝无可能十七岁。兄弟二人心中清楚，就凭那天青蛙面具男挡住几百人的合力一击来看，那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一般来说，有能力面对数百人攻击的强者的身份都足够不动手带走蒂凡妮。
如果这个人只有十七岁，恐怕早就被当成洲宝一样供起来了。这样的人要带走蒂凡妮，还用跟那几百人动手？
廖暗火眯着眼睛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苏云一番，对廖八做了一个手势。
廖八看得清楚，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自成一套的手语：廖暗火确认了，眼前这个少年极有可能就是那天救走蒂凡妮的人，他伸手阻止了打算继续问话的廖暗火，面色和蔼地问道：“小朋友，听口音你不人吧？”
苏云老老实实承认道：“嗯，我刚来青南不久。”
廖八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点点头：“哦……”
个“哦”字还没说完，廖八手中陡然飞出一道水流，笔直射向苏云！
苏云好像早就料到廖八要动手一样，伸手向前轻轻一点，在他面前的水流忽然都凝固在空中，全部的水滴都慢慢向上漂浮，原本锐利凶狠的一道水剑被苏云轻轻点成了一大片稀稀落落的水滴，飘散的苏云和廖八之间。
廖八大喝一声，从沙跃而起，手中亮出一段银色短棒，一道凄厉的光芒从短棒的一端闪电一样飞射而出。
苏云惊叫一声：“你居然有这个！”侧身堪堪闪开凄厉光芒，这道光芒从他身边打飞出去，一路摧枯拉朽穿过桌椅和吧台，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一直穿透酒吧地下室的墙壁，射入深邃无限的大地才彻底消失。
廖八手持银色短棒，瞄准苏云又：“我知道你来历不凡，所以今天你必须死！这里的一切你都没机会说给别人听了！”
苏云向后退了几步，他知道廖八看出他来历不简单，怕他把青南市治安队的以权谋私泄漏出去，动了杀心。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研究廖八和廖暗火是怎样找到自己的了，廖八手中的银色短棒是退魔师早就禁止使用的高级武器，在退魔战争之中对付超级妖魔的“秘银之光”。
秘银之光是退魔战争期间为了对付几乎没有什么弱点的强力妖魔而研发的武器，武器之中蕴藏了退魔战争期间妖魔们从妖魔空间带来的新能源“黑光”。这种新能源因为几乎没有什么污染，在退魔战争之后已经渐渐全部转为民用。只有退魔战争期间提炼的高纯度“黑光”才能以固体形式储存在秘银质地的道具中。秘银之光是迄今为止所有关于“黑光”的武器之中体积最小威力最大的一种，当年许多优秀的退魔师把能量增幅的器材以最简洁的形式集成在这短短的一截短棒之中，使得秘银之光成为最容易携带也是威力最大的武器。不过这种武器早在退魔战争末期就已经开始被成批销毁，苏云也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个东西，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碰到。
不得苏云多想，秘银之光射出的黑光又一次迎面而来。这一次速度更快，笔直朝苏云的额头打去。苏云眼见躲闪不及，头部瞬间以一个正常人类无法做到的角度向一侧扭开，一股巨大的冲力在他脸旁掠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廖八亮出秘银之光之后，原本有些想法的人都没什么想法了。蒂凡妮也好，刚刚认识苏云并且觉得苏云很有结交价值的泰勒也好，还有一直巍然不动的酒店老板也好，这几个人都放弃了上去帮忙的想法。就刚才苏云躲开秘银之光的那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自问绝无可能做到。
重要的是，这几个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廖八手中拿的是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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