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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少年-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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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已经不在了。
从来都很喜欢冷静判断自己利益的少女拾起安妮的武器，从房间里走出来，简单明白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安妮曾经用过的长矛穿透了身份显赫退魔师的喉咙，亮出让人眩目的血花。
血光之中，拉克西丝的笑容依旧美丽。这美丽之中却带着一股冷漠，让人心寒。
到这一幕。梁冢脸色大变。拉克西丝这个动作无疑证明了她的立场，同时也在告诉梁冢，她现在也在修行东方体系。
缪林看似全无防备，其实身上布满了各种防御禁制，若是普通退魔师这么一矛刺下，恐怕反击的力量会立时将她打至重伤甚至毙命。
拉克西丝却轻轻松松地杀死了苏云刚才一直没能杀死的人，退魔师的招数对她一点用也没有。
跟从自己师长学习多年的梁冢知道，这就是东方体系的伟大之处。除非一个人的力量绝对强度超过攻击者太多。否则再强大的**在东方修行者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这就是东方修行者所谓的“天道”。
虽然东方修行者和退魔师在力量的运用上极其相似，梁冢还是知道其中区别——退魔师强调从组成世界的各种力量和元素里调用自己能驾驭的一部分，而东方修行者更喜欢调和力量。对于东方修行者来说。他们身体内蕴藏的力量是一个可变化的整体，这股力量可以变成魔力。也可以强化身体。正因为这种操控力量的方式太过随意，不好控制，当年才被政府和尊崇安露蒂玛女神的势力联合封杀。
事到如今，梁冢并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关于东方体系的问题，更严重的问题摆在他面前。
到缪林被杀，大多数尚未来得及逃走的退魔师们把目光集中的梁冢身上。青叶安云的行政级别虽高，在这种非常时刻看起来依然靠不住。
退魔师从来不相信政府官员，哪怕他们与之勾结得再紧密。
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击中在自己身上，梁冢的脸色平静，内心己是变。梁冢从小受精英教育，少年时代拜军神沃伦斯为师，除了自己的表弟苏云表现出来的超天才水准对他稍有打击之外，简直可以说是极其顺利。正因为从小受到正统的退魔师精英教育，才让梁冢对自己恩师的行为产生怀疑。自从发现沃伦斯唤外空间神秘生物的事之后，梁冢借故离开沃伦斯身边，开始着手调查沃伦斯背后所涉及的重重内幕。让梁冢失望的是，自从泛亚内乱开始之后，退魔师公会似乎也因为地域问题分裂成不同的派系。军方和退魔师公会之间的关系更是变得微妙无比，梁冢想要调查的所有问题没有任何一方愿意给出解释。反倒是沃伦斯因为跟得势的政治家们关系良好，越来越炙手可热，大有重新回到政府工作的趋势。
在梁冢的心中，只有两个问题最让他关心。一个是沃伦斯的做法是否正确，另一个就是他和苏云之间的高下。苏云和拉克西丝携手逃走的场面让梁冢受到极大的刺激，在寻找沃伦斯背后暗影未遂的情况下，梁冢在光芒之城逗留了相当长的时间，从退魔学院内部开始搜集苏云的一切资料。
这一切，造成了青叶安云和梁冢的相识。退魔师公会内部已经决定力挺青叶安云。梁冢索性做个顺水人情，跟着青叶安云前往传说中的人造生命研究所来追苏云和契约戒指。
只是梁冢从未想过，再次见到自己表弟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苏云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温和的，哪怕他面对所谓的军神，或是身在最凶险的境地之中。梁冢从未想过，自己那个有着一脸孩子一样笑容的表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脸肃杀。
身血气。
空手站在十数名退魔情的尸体中央，苏云的白色长袍已被他自己和敌人的鲜血染成半红半白的颜色。此时虽然苏云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手上的血色依然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突立人间的恶魔。
就算这样，苏云依然在不断向前，逼近梁冢。
“我已经快要接近极限，你要不要来试试？”
面对苏云的挑衅，梁冢选择沉默。此时梁冢感觉到退魔师们的生存希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必须保持冷静。
即使这样，拉克西丝动手杀死缪林，依然带给梁冢无限的震撼！梁冢之前曾经猜测过无数次苏云和拉克西丝的关系。却从未想到拉克西丝竟然可以为了苏云杀人。他不知道这当中还有一个安妮。
梁冢的目光完全集中在苏云和拉克西丝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到空中的灵剑。自从拉克西丝站出来之后，空中的灵剑似乎变得更加耀眼，剑身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也更强烈。这些能量暗流在空中四处游走，却并不超出灵剑的结界范围。
许多退魔师被能量暗流击中，无一例外都是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软倒地上。
当第十名退魔师倒下的时候，梁冢终于感觉到不对了。如果这样下去，自己这方的绝对优势很快就要消失。看到这么多退魔师受伤，心中一直笃定退魔师是世界最宝贵财富的梁冢终于没能忍住。低声念颂女神安露蒂玛的名字，在地面上后退着画出一个退魔阵。
独有的黑色流光因地面的图案完成而流动起来。华美的圆形字符和许多三角形图案缓缓流淌过众人的身畔。随着黑色光华的舞动，原本被灵剑威压得不能动弹的退魔师们觉得周身一阵舒畅，竟能挣扎着挪动一两步了。
这是从未有人见过的退魔阵，是沃伦斯研究多年，专门针对各种形态不同的结界设计出来。当日沃伦斯和苏云在尼诺大陆上交手，都未曾舍得用这一招，怕的就是有人追究他利用“黑光”力量研究退魔阵的事实。如今情况危急，梁冢心中明白自己肯定不是苏云对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好搬出压箱底的来和苏云对抗。
梁冢虽然骄傲又偏执，头脑却清醒得很。他知道现在自己面对苏云唯一的优势就在绝对人数上。
苏云不过是个受伤的半吊子退魔师，就算他本事再大，也挡不住不断的车轮战。哪怕再加上一个拉克西丝，在自己这方的人数优势下也不足以构成威胁。
只有让那些被灵剑控制住的退魔师发挥战力，胜利天平才会倾斜在自己这方。
梁冢心中主意一定，加速催动召唤黑光的退魔阵。只见梁冢面前的退魔阵渐渐漂浮到空中，大量密不透光的黑色光华从退魔阵中央涌出，这些黑色光华飞快地侵蚀灵剑的结界范围，很快把灵剑包围在中央，只留下直径不超过一米的一个小小圆形空间。
梁冢出手让不少退魔师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今天他们不仅看见了东方体系，还看见了被明令禁止了多年的退魔术。但无许如何，梁冢总算是在为救他们而拼命，也不用人组织，这些人凡是有一点行动能力的都纷纷挣扎着跑到梁冢一侧，各自尽力施为，协助梁冢对抗灵剑的诡异变化。
黑光不断从退魔阵造成的裂缝中涌出，彻底包围了苏云和拉克西丝。苏云虽对黑光并不害怕，毕竟也不是这么多退魔师的对手。站在苏云身边的拉克西丝看情势不妙，悄无声息地朝前挪步，向着当中最弱的几名退魔师猛冲过去。
血光在拉克西丝出手的同时散开！
此时的拉克西丝依然像一个天使。
血色天使。
第六十四章 对不起了
站在门外观望的阿布听见资料大楼的一楼走廊里惨叫不断，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冲进去。
从阿布的角度来看，缪林也好，青叶安云也好，都跟研究所的根本利益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从研究所的角度考虑、缪林和青叶安云都是这个几乎已经独立的研究所的敌人。阿布真正关心的是研究所的资料，被退魔师们当成战场的资料室大楼内有许多珍贵资料，不知道经过这一战之后还能剩下多少。
不仅没有赔偿，还得恭送着这些人进去破坏资料室，阿布心里颇不是滋味。每到这个时候，没有力量也没有权力的人总会明白为何那么多人热衷于追求权力和力量。
人想要如偿所愿，总要有一定的实力做基础。
扭头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样在看热闹的诸多研究员，阿布低头微微思考一阵，忽然仰头叫道：“组织人手，去发动终极退魔阵！”
阿布的声音很大，大到甚至连身在战场的青叶安云和梁冢都能听到。听见这个声音，不仅是阿布身边的退魔师，青叶安云和梁冢也跟着脸色一变。
梁冢听到阿布要发动终极退魔阵的叫声，心神顿时不能像刚才那样集中，召唤黑光的裂缝顿时变得细小无比，空中任由他控制的黑色流光也不再循着一定轨迹舞动，而是忽然炸散开，向着四面八方涌去。
就像有许多无坚不摧的手朝空抓去一样。顺着黑色流光遁走的轨迹，瓦砾和金属碎片纷纷被风吹烟雾一样冲散、消失。
尚有反抗能力的人被这个场面彻底震慑住，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四处流窜的黑色光华。那些曾经被人类不承认的物质存在。那些在那场旷日持久战争中不断出现的能量……
二十年来逐渐被人忘记的恐惧记忆在这里被唤醒，首先有人惨叫一声，扭头向着走廊的出口跑去。
只有苏云依然站在走廊中央巍然不动，那些黑色的光华在他面前纷纷绕行，从他身体两侧闪开。为走廊的墙壁增添无数可怖伤痕。
苏云脸色不变，看着拉克西丝闪开黑光的袭击，将手中长矛刺在一名退魔师胸口。
那名退魔师惨嚎一声。随着长矛的突刺，身体被他推着向后退出数米，竟被拉克西丝以强横的力道从胸腔之中彻底扭开，无数内脏随着鲜血喷洒而出！
面对鲜血，曾经极爱漂亮的拉克西丝闪也不闪，任凭血洒在自己脸上、身上，雪白的皮肤沾上血色，立刻让她变得诡异骇人。拉克西丝面色不改地回头聚集手中的电气元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金属墙壁释放出来，一道道激烈的电流顺着墙壁游走出去。向四周的退魔师逼近。
没有人料到在这种时候拉克西丝竟然会使用电元素的攻击，对于这种介于自然和非自然元素之间的力量，退魔师们各有其破解办法。可惜破解就需要时间，需要分神，拉克西丝要的也就是这么一个缓冲，她的身体在空中甚至连停滞都没有，华丽地甩了一个角度。又是一矛刺向另一名退魔师。
没有任何悬念，依然是一下刺中，拉克西丝美如星夜的瞳孔中反射出一阵血花爆发。又一名退魔师在她手中丧命。
“当语言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暴力果然是发泄的最好途径。”
拉克西丝美丽无双的脸上挂着丝丝血珠。看向曾经努力追求过她的梁冢。少女的樱唇中发出让人遐想无边的动听音色，说的内容却不太能让人接受。
“你们都听说过终极逼魔阵吧？”
梁冢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了一会，才慢慢恢复成正常模样：“当然听说过。”
拉克西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下，向前一步，踏碎了一小片不知谁的内脏。再抬头的时候，拉克西丝的表情笑得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到这样的情景，就算是苏云也停住脚步，等待拉克西丝的下一步行动。无形之中，拉克西丝虽然破坏了自己美丽高贵的形象，却也同时成功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和注意力。
“终极退魔阵是从东方修行者手中学来的最好阵法。”血色中的拉克西丝盯着梁冢，缓缓说道，“这一点你也知道吗？”
梁冢回头看了一眼青叶安云，又看看周围大多数退魔师的表情，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浮动。迟疑了一下之后，他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梁冢如此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知道终极退魔阵来自东方修行者，周围顿时传来一片哗然之声。要知道东方修行者在这个世界之中有什么样的地位，大家心里都明白，当初退魔师公会如何用各种手段排挤清洗东方修行者，也都是半公开的历史。尤其对于这些退魔师来说，知道的显然更多。现在梁冢这个在场众人之中唯一能保留退魔师脸面的人，他忽然承认了终极退魔阵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也是传承自东方体系。这无异于打了退魔师们一记耳光。
不仅仅是终极退魔阵，另外不少有心的退魔师也看出来，梁冢刚才召唤黑光的禁术之中，也有一些以前东方修行者们的影子，他们不得不嘀咕一下，现在看起来是退魔师和东方修行者的争斗，反倒演变成了东方修行者自己的争斗。
梁冢看了看左右人的脸色，知道情况已经被拉克西丝搅得有些浑浊，刚才他还以为拉克西丝动手杀人是已经失去理智。现在他才明白过来，拉克西丝一点也不冲动，她的一举一动依然透着她独有的精明和睿智。少女动手杀人不过是震慑局面罢了。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他们愿意听一个能随时杀死自己的人说任何话，却不能容得看起来比自己弱小的人发出声音。
拉克西丝用自己的手在脸上轻轻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立刻变得像是绘画上去的图腾一样诡异。在这诡异的图案下，是号称光芒之城第一美女的美丽脸庞。拉克西丝轻轻摇头，叹息道：“如果终极退魔阵发动，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吧？”她这么问话，却是已经肯定了梁冢知道终极退魔阵的作用。
梁冢看着自己曾经无比倾心的少女，昔日那热情的火临终于在拉克西丝两次站在对立面的情况下慢慢熄灭了。他干涩地拢了一下喉咙，低声道：“我，我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失去联系自然力量的能力。”
梁冢话音一落，周围的退魔师不再只是骚动而已，这些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惨淡。这么多年来，终极退魔阵一共发动过两次，一次是在最终封印时空裂缝的最终人魔之战，另外一次是一次大规模围剿东方修行者。这两次之中只有最高峰的那次被记录下来。另外一次只是在退魔师之中隐约流传着类似的说法。对于退魔师来说，发动终极退魔阵是最少十个以上特阶退魔师联合才能完成的壮举。不过这退魔师组成的高科技研究所并非寻常的地方，这里拥有的科技实力远远超过现在的民用科技甚至军用科技，乃是世界上科技最为顶尖的高级所在。如果这里的人说他们有办法利用其他方法发动终极退魔阵，没有人不会相信。
拉克西丝一句一句的问话把梁冢和退魔师们逼入了一个死角。梁冢知道自己的身份本来就不是那么显赫，没有任何能力和立场压制这些退魔师们的骚乱。如果现在对付苏云，恐怕已经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帮肋自己了。
想到这一层，梁冢又看了拉克西丝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愫。不过最终这些眼神变化都沉淀成一种靠近毁灭边缘的冷静，梁家的瞳孔之中爆出一层银色光芒，大声喝道：“发动终极退魔阵最少需要半个小时，打败你们只要十分钟就足够了！”
话声中，梁冢身上的光芒大盛，浑然变成了一个不似退魔师的人物。自从上一次和苏云在光芒之城当中动手之后，他再也没有使用过这样的方法了。这一次为了对付苏云，梁冢算是豁出去了。东方体系就东方体系吧，只要能打败苏云，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无论如何，梁冢能够忍受拉克西丝不爱自己，能够忍受自己的恩师尊崇邪神，就是不能忍受苏云每次在自己提高之后又远远把自己抛在后面。
梁冢的手在银光之中，化成了蓝色的晶体，猛然朝自己的心脏击去。在一片银光之中，没有人看到梁冢的具体动作，如果他们能够看到一切，估计都会发出惊呼。在梁冢的奋力一刺之下，他的手已经落在了自己心脏之上，外面的骨肉瞬间仿佛全部透明了一样，使他看起来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恐怖气息。
银光因为梁冢的手接触到自己心脏而变得更加刺眼，终于驱散了刚才漫天飞舞的黑色流光。退魔师虽有超越常人的目光，在这一蓬夺目银光之中也不能睁开双眼。
等到银光散尽，梁冢的双手已经恢复成了普通模样，眼中的瞳孔也和常人无异。只有苏云和拉克西丝这种能够深度探测他人强度的人才能看出来，现在的梁冢跟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现在的他所拥有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刚才数倍不止。
苏云收起脸上的多余表情，上前一步拉着拉克西丝退到自己身后。他看了看梁冢身后的青叶安云他们，忽然用一种很古老，腔调很方正的语言问道：“引气？”
不知为何，梁冢竟然听懂了苏云的语言，他点点头，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周围一脸愕然的退魔师们：“对，就是引气。我一直不屑引出妖魔界的气，这一次看来真是不能免俗了。”
苏云有点黯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来动手吧。”
苏云的表情显然刺激到了梁冢，他怒吼一声，向前一个大步冲过去：“你没有资格看不起我！”怒吼声中，梁冢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样武器。
拳套，晶莹透明的一对拳套。
梁冢一直坚信，自己的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让他使用武器，拳套已是极限。
拳套晶莹透明，掩映出灵剑化体发出的无限光芒。照在苏云脸上。梁冢的拳头在几乎切开了空气，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直朝着苏云的肩头打去。
苏云毫不犹豫矮身缩头，错开梁冢的一拳，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的他对着梁冢的身体稳健地按出自己手掌，掌心一个巨大的手印在空中无限幻化、巨大，最终把梁冢给罩入重重幻象之中。
“破！”
依然是第一次跟梁冢交手时的招数，两人的方式未变，力量却都已今非昔比。苏云吸收天地灵气，修的是东方修行者留下的法门；梁冢引来妖魔界的非常能量，用的是人间所没有的手段。两人都已经超脱了退魔师的水准，故此在这里技巧已不是最大的障碍，两人比试的已经是纯粹的力量。
虽说苏云最讨厌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比拼。他也不得不承认并正视现实——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时候绝对力量确实比技巧要更重要。技巧还有变化，绝对的强大却可以压制大多数变化。
两人的手在空中交叠了一下，梁冢和苏云之间猛然吹起一阵罡风，苏云的手印印在梁冢身上，梁冢的拳头也擦着苏云地脸飞过去。一时间两人的力量在瞬间产生出无限的压力，又瞬间膨胀出去，顿时两人之间的走廊地面彻底被毁，一个黝黑的圆形空洞出现在二人之间。
苏云和梁冢只后退了小半米。悬停空中不动。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梁冢的脚下踩着一股漩流，苏云却是稳稳停在空中。只是双腿有些微微颤抖。
可惜的是，除了拉克西丝。没有人有本事在这个时候观察梁冢和苏云的情况。空中吹起的气流中夹杂两样完全不同的力量，大多数退魔师对于自然界四大元素两大力量都还有些研究，对于这种同时出现的妖魔之气和灵气就没有任何办法了。许多退魔师只能勉强用出元素的防御方式，让自己不被这两股能量吹得东倒西歪丢了脸，哪还有时间观察两人的微妙情形？
面对梁冢微微诧异的眼神，苏云自己心中清楚，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接近临界点，刚才那样强度的正面撞击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不尽快击倒梁冢，恐怕自己和拉克西丝都难以承受接下来的合力打击。看对面的情况，貌似青叶安云已经开始组织人手要对自己发动攻击了。
苏云正在琢磨这些问题，被他藏在身后的拉克西丝已经拖出一条白光，带着手中淡淡蓝色的电气气息，朝着退魔师们冲了过去。
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大大的助阵，苏云不由得精神一振。虽然现在灵剑不能用了，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但从刚才自己心中体会到的种种微妙情形来看，似乎灵剑之中还有什么在跟自己联系。朝着梁冢咧嘴露出一个微笑，苏云脚下忽然踏出了奇妙的步法，以一种梁冢从未见过的方式向梁冢冲去。
苏云脚下踏出的步子不正不斜，有一些左右散乱，有一些向前，有一些向后，甚至还有一些是在原地踏步……但多少涉猎过东方体系的梁冢知道，这步子恐怕是大有讲究的。他凝神朝苏云看过去，果然发现苏云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而自己居然还不能锁定苏云所在的位置。
梁冢和苏云之间相距不过三十步不到的距离、苏云的种种脚步变化让梁冢心中一凛，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对付。
就在梁冢疑惑的时候，苏云赫然出现在梁冢面前，手中依然是手掌，依然向前推出。
依然是一个字：“破！”
这一次苏云手中没角出现任何幻象，而是一股细致尖锐的力量朝着梁冢刺过去。就在出掌的同时，苏云竟然还有闲暇仰头向上看了一眼！
苏云这神态度让梁冢感觉到深深的耻辱，从来没有人这么轻视自己，从来也没有！苏云竟然能在跟自己堆对阵的时候还分神去看头顶？这个人是不是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此时苏云的掌心力量已经到了梁冢身上，一股从未感觉过的强大力量刺破了梁冢皮肤表层的神圣之力。对安露蒂玛的崇拜依然抵挡不住来自天地灵气的集中一击，梁冢身上的法师长袍顷刻间露出一个巨大的洞，仿佛被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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