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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生子 殇竹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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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童子们面面相觑,心中的好奇很快演变成为一种兴奋与萌动的情绪,悄悄在仙境四处散布。
师父和那个叫做商陆的妖奴……一定有什麽特别。
☆、【仙魔 生子】殇竹韵 26
商陆昏睡了两日才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近在咫尺的清秀面庞。
玉竹君趴伏在床头小憩,几缕凌乱的黑色长发披挂在额前,他紧闭著双眼,眉心蹙起细小的皱痕。看得出他并不舒心,甚至正在为了什麽而烦恼。
商陆伸出手去,用手背摩挲著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他的动作虽然轻微,但浅眠的玉竹君还是很快睁开了眼睛。
他双眼微红,比平日多了些稚气。直到与商陆目光交接的时候才完全清醒过来。
“你醒了?”
他急忙直起身子,将头发拨向身後,同时整了整衣裳,转身端来一个青玉小碗,送到商陆面前。
“你昏睡几天,先喝了这碗粥,有药材在里面。”
望著眼前热气腾腾的香粥,商陆怔了怔,慢慢地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好久没见到米了。白骨山只有草籽和冰雪……”
他的语气虽然清淡,却还是令玉竹君端著碗的手抖了一抖,心中有似针扎。
“蟒渊死了,一切都过去了。”
玉竹君舀了一勺药粥,在唇边吹凉了,送到商陆嘴边。
“今後,你若是想要吃什麽,都告诉我,无论什麽我都能弄到。”
蟒渊已死,商陆已经不必担心再被别人以咒术操纵。然而楔入他关节与心脏的那九枚禁咒透骨钉依旧留在身体里。一日不取出,便一日无法恢复到原来的面目。
然而取出透骨钉绝非容易之事,尤其是贯入心脏的那枚,一不谨慎就会有性命之虞。
商陆昏睡的这些天里,玉竹君遍查典籍,倒是拟出了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法来。
九枚铜钉,应从最容易的动手,自手腕、脚腕,至手肘、膝盖,最後才是心脏。
而在动手之前,更需要先调养好商陆的体质。
被禁锢在白骨山的这二十五年,商陆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难以计数的伤痕,昔日健实的体魄也几乎只剩一副骨架。
玉竹君特选了醉云仙境数百眼水泉中最上等的那一眼,锁了一尾温龙在池底,再将无数仙草奇珍的汁液倒入其中,成为碧油油一池仙汤,好让商陆浸泡。
仙药的能力自然不同凡响,原先冻伤、溃烂之处,只要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够恢复如初。商陆一连在池中泡了五日,再起身时,竟似乎比二十五年之前更为昂藏。
☆、【仙魔 生子】殇竹韵 27
再过了五日,玉竹君便尝试著取出商陆脚腕上的两枚铜钉。这是最容易取下的两枚,因此全过程下来倒也算得上顺利。铜钉取下後的空隙,立刻以生肌的仙药外敷,不出一个时辰便也恢复如初。
随著铜钉的取出,商陆的精神与思维也有了明显的回复。他双眼中浑浑噩噩的黑翳少了,反应也比初到仙境时迅速了许多。
这几天,玉竹君一直对外称病,推掉了一切的交际与任务,专心守在商陆的厢房内。不需要吃药疗伤的时候,他便陪著商陆游赏醉云仙境,有了商陆的陪伴,以往看惯了的风景,也忽然变得美丽起来。
这天,他们正坐在望乡阁的镜台前,看著隔绝天界与凡间的云海,商陆突然低声问道:“若是在人间的话,我算有几岁了?”
玉竹君掐指一算:“应该六十有五了。”
“原来已经花甲。”
商陆笑了一声,听起来却不轻松。他继而喃喃自语道:“不知商管家和婉儿他们,现在如何……”
玉竹君怔了一怔,沈默不语。
商陆似乎已经沈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中,喃喃道:“我都六十五了,不知道商府的那些人,又有多少尚且建在?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
人生短暂、稍纵即逝。若是再在天上多留几日,只恐怕再无见面的可能了。
玉竹君不禁再次哑然。
遥想当年成仙之後,再次回返家门,所见却不过是青冢荒坟而已。
他不想让商陆也有同样的遗憾。
“我带你去见商管家。”
也许是蒙受了上天的眷顾。这一次下凡,淮阳正值暮春。冬日满城僵死的树木此刻焕发著盎然的生命力。曾经的枯枝,如今开满了或红或白的桃与杏,如烟如雾的花瓣飞遍了小城的每一处角落。
化作寻常商人打扮的玉竹君与商陆,坐一辆马车,一路循著记忆中前行。依旧是停在了那间商府改建的寺庙前面。
可是如今眼前的庙宇,却又与十多年前,玉竹君所见的不太一样了。
昔日阴森萧条的小庙,如今已被翻修一新。有著粗大的红漆立柱和明晃晃的金绿色琉璃瓦屋顶,不少香客鱼贯出入,满脸的虔诚。
不知这变化是喜是忧,玉竹君一时怔在了原地,倒是商陆低笑了一声。
“没想到我家还有如此鼎盛的香火,也不知供的是什麽神仙。”
☆、【仙魔 生子】殇竹韵 28
说著二人便迈步进去。四十余年前的火灾毁坏了商府原有的格局,只能凭借记忆大致推算出方位。
正殿应该是建在商府前花园的位置上,规模不大,却修葺得非常精致。殿内光线昏暗,站在外面看不清楚究竟供奉的什麽神仙。
正巧,殿前的放生池边有位老人家正坐著饮茶,玉竹君过去询问。谁知那老人一转身,见了玉竹君便惊呼:“上仙!”
玉竹君这才又认出了管家,须发皆白的他,如今已步入耄耋之年。玉竹君忙将商陆带到他面前。
主仆二人相见,一时悲喜交集。商陆避重就轻地讲述了自己近年来的遭遇,老管家抱著他痛哭了一场,这才逐渐提起了寺庙的事来。
十五年前,玉竹君离开之後不久,又有一位故人造访了商家。这是一位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容貌俊俏,穿著一身黑衣,自称是商陆与玉竹君的朋友。他听说了商家的遭遇之後,便说要留下来守庙。
“那个小兄弟一定也是个仙人,他来了之後,庙里的神像居然就开口说话了。所言之事,没有不灵验的!这名声一传出去,寺庙的香火也就旺盛起来。他见我老迈,便又找了一个帮手来做庙祝,这几年我算是享著清福呢……”
管家说到这里,脸上也露出了感念的笑容。他虽然没有说出黑衣青年的名姓,但是玉竹君心中已经猜到了。
他问:“那小兄弟现在何处?”
老管家道:“这时候,应该在後院分售斋饭。他心眼灵活,做什麽都来钱。说不定比少爷当年还精明。”
听他这样形容,商陆会心一笑。玉竹君由他们两人叙旧,孤身往後院走去。
中午时分,正是用膳时间。走近後院,一阵饭菜的香气迎面扑来。玉竹君循著气息走了几步,果然找到了老管家口中的“小仙人”──正是玄泽。
人间的时光飞逝,昔日的少年已经成长为挺拔秀美的男性,他看上去更为自信,不过眼底的灵活与狡狯则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暖意,玉竹君心血来潮,站进了面前的队伍中。等到斋菜交到他手上的时候,玄泽欢喜的声音也响彻了後院。
“我终於等到你们了!”
午膳时间一过,玄泽将玉竹与商陆邀到了自己住的厢房。屋子不大,陈设朴素。最显眼的就是那张床榻,叠得齐整的薄被,一头并排两个枕头。
玄泽请他们坐上床边,奉了茶水,便开始回忆这些年的事。
“离开商家後,我就躲去深山修行。可没过几年,北岳帝君便派了手下人来抓。十多年来,我走遍了大漠江南,去过西域东海……直到十年前,听说天上的局势异变,追踪我的人才渐渐少了去。
我厌倦了流浪,一方面也怀念淮阳的生活。谁知商府居然发生了如此的变故。我见管家可怜,一方面又听他说玉竹君曾经来过,便索性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兼顾著打理庙宇。几年来倒也生活得安稳。”
☆、【仙魔 生子】殇竹韵 29
说到这里,玄泽看向商陆,目光中透出关切。
“剩下的那些透骨钉,你们准备怎麽取出?”
玉竹君便将数日之前,取出商陆脚腕铜钉的过程说与他听了。言毕,玄泽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虽然侥幸没有上钉,却在北岳妖狱中见过许多上钉的妖奴。手腕比脚腕的经络更加复杂,仅用仙草难以修补。就算痊愈,恐怕也不如从前灵活。而心脏上的那枚铜钉,更是难以拔除。”
玉竹君心中一沈,追问道:“那你可有好的办法?”
玄泽寻思了一会儿,点头道:“有办法。”
说著,他起身出门,不多时便拽著一个男人走了回来。他身高颀长、面容俊美,而最醒目之处,则是一头黑中透紫的长发。
“这不是……?!”玉竹君轻呼出声。
“北岳帝君?!”
眼前这个男人,其容貌与北岳帝君溟澄毫无二致。但是,好不容易才从溟澄手中逃脱的玄泽,怎麽又可能与他和平地站在一起?
见他不解,玄泽笑道:“这可不是那个死变态。而是我用他头发做的偶人。平日专门扫地除尘,专做下等杂事兼出气。”
说著,抬起手来便在那人的後脑勺上敲了一下,果然不愠不火,依旧一副低眉顺目的表情。
玉竹君这才失笑道:“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顿了顿,又问:“你为什麽把它叫过来?”
玄泽道:“手腕处经脉复杂,取出铜钉後需要及时修补,才不至於残废。外人只道找天蚕丝线是修补经脉。却不知其实北岳的头发才真正上等……想想看,万年玄武的鬃毛耶。”
说著,他再次将手伸向“溟澄”,指尖穿透男人的胸膛直插入心脏部位。随著“溟澄”的身影逐渐模糊、消失,一根细长如丝线一般,却发出幽紫色诡异光芒的发丝出现在了玄泽手上。
玉竹君接过发丝,小心收藏起来,随後提起了玄泽话中的另一件事。
“你刚才说……天上的局势异变,究竟是怎麽回事?”
玄泽怔了一怔,失望道:“你不是最近一直留在天上?我还想要打听焱青大人的下落呢。听说他转世之後没有成人,而是做了妖怪……”
“你们可是在说白骨山宝辇的主人?”
静坐在一旁的商陆突然低声插话。
“白骨山冰湖周围,原有不少精怪生活。它们不愿屈从蟒渊。那天玉竹闯入之前,就跟著宝辇的主人迁去了别处。那人独将我留下,说自有人为我而来。”
“难道焱青大人真成了妖?”
玄泽干脆盘起腿,托著下巴在床上思忖起来。
“这样的话……至少不用担心今後和焱青大人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不对不对,焱青大人和伯苍那家夥岂不是没有障碍了?好烦恼……”
三个人的聚会,忽然变成了一个人的喃喃自语。玉竹君接过商陆手上的茶盏,为他添满热水。
“玄泽似乎很在意仙和妖的差别。”商陆小声说道。
玉竹君笑了笑:“他应该只介意焱青和伯苍的差别。”
“那麽……玉竹呢?你对妖与仙又怎麽看?”
不意於直面这个问题,玉竹君却没有回避。
“……我杀的妖精鬼怪无法计数,而那就是戮仙存在的意义。”
这样的回答,令商陆目光微微一黯。
“……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杀了我?”
“怎麽会有那种事!”言语比思维更快一步,玉竹君哑然失笑。
☆、【仙魔 生子】殇竹韵 30
这天晚上,玉竹君与商陆留在庙里过夜。为了方便照顾商陆,玉竹君与他同住一室。
商陆脚上的铜钉取出不足十日,尚需要进一步恢复。众人安寝之後,玉竹君便让商陆坐在床沿上,亲自为他推拿足部穴位,以起活血化瘀的作用。
庙里的夜晚,寂寂无声。玉竹君正做得专心致志,忽然听见头顶上商陆轻轻笑了一声。
“呵……”
“你笑什麽?我没有碰到你的脚心。”
玉竹君不解地抬起头来,正对上商陆的眼眸。
“我在想二十五年前的你,怎麽可能为我做这种事。”
玉竹君稍稍停顿了手上的动作,然而首先出现在脑海中的却是离别的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对於商陆来说,那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他一定是忘记了。
为了驱散那些依旧鲜明的影响,玉竹君生硬地扭过头去,将商陆的左脚换成了右脚。
“你之所以弄成现在这样子,都是我的错。做这麽一点事,也是应该的。”
他的回答,轻微得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即便是这轻如蚊咛的一声细语,也在商陆的心中划过了一道痕迹。
“我需要的不是愧疚……”
男人发出了温柔的叹息。
第二天醒早,商陆提出要求,要去看看婉儿。
之前老管家说,婉儿离开商家之後便立刻改嫁,夫妻二人依靠著商陆给的那家药铺,一直过著富足的生活。如今的家正在里淮阳城不远的地方。
“听说她改嫁之後生了五个孩子,倒真算是扬眉吐气了。”
坐在马车里的商陆,如此笑著和玉竹君说道。
玉竹君却无法附和这个微笑。
“如今你还在想著她,这就是所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
没有觉察到玉竹君一瞬间的寞落,商陆看著窗外暮春的景色,摇了摇头。
“我和婉儿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有时候更多的是一种彼此相守、排遣寂寞的关系。至於恩,自从那天……我们便两清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转过头来问道:“你还是凡人的时候,有没有娶妻生子?”
“没有,这种事……我很早就入山修行了。”
玉竹君怔了一怔,回答得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家原本住在东岳泰山脚下,世代书香门第。我少时身体孱弱,母亲便将我当作女童抚养,後来又在泰山帝君庙里许了舍身愿,後来才康健起来。”
“舍身愿,那是什麽?”
“那是泰山脚下时兴过的一种祈福方式。若有孱弱的少年男女,便送去帝君庙里舍身。少年认作帝君侍童,少女则认作帝君的新娘。当然都只是在帝君庙里挂个名头,待到病好就消去的。”
商陆听得出了神,冷不防问道:“那你算是侍童还是新娘?”
玉竹君瞪了他一眼,依旧一本正经道:“後来我就拜入帝君庙里的道士门下,潜心修习成仙之道。”
商陆又问:“那你成仙後,可曾找过泰山帝君表示感谢?”
“没有。”
玉竹君的声音有些沈闷。
“泰山府君贵为五岳之首、天帝之孙,比南岳帝君焱青更为高贵。更有传言说他是下任天帝,以我的身份,自然见不到。”
他刚说到这里,厢外忽然传来马夫勒马的声音。
商家的那间杏林堂分号,开在淮阳城外的小镇上。开设的时间稍早,颇具规模。据老管家说,婉儿虽然没有什麽经营上的天份,但是守成有余,倒也一直生意不断。
凭借著记忆,商陆很快就找到了药铺,规模与外观都没有什麽大的改变,只是“杏林堂”三个字已经换成了“回春馆”。店内,前去问诊抓药的人络绎不绝,可见生意之红火。
商陆走到结账的高柜前面,笑著拿出一张银票道:“掌柜的,上次多谢帮忙。这是赊的账与一些小意思,请收下。”
那掌柜虽然有些纳闷儿,然而见到银票仍不免暗喜,脸上露出了微笑。
商陆将银票递过去,又故作不经意地问:“你家主母最近身体可好?像是又要做寿诞了吧?”
掌柜却压低了嗓音道:“还做什麽寿诞啊……”
今年开春,上游的河流解冻,大水淹了半个小镇。水退後起了瘟疫,虽然只持续了不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年过六旬的婉儿,自从病倒之後便不见起色。如此拖了一个月,更是逐渐有了油尽灯枯的迹象。
走出回春堂时,已经日上三竿。两人在街旁的一家茶馆的二楼坐下。
小镇上大多是低矮的平房,因此凭栏远眺,一直可以望见最远处起伏的黛色山峦。山前有一片整齐的黑色屋顶,规模上虽然远不及当年的商府,但也算是殷实之家。
“那里应该就是婉儿府上吧?”商陆端著茶盏,目光却已经飘远。
玉竹君夹了一只汤包给他,没有说话。
商陆又道:“……我想去她家看看。”
“你是要去救她?”玉竹君夹著汤包的手顿了一顿,“人的命运,不是可以随便改变的。”
“可我却不後悔因为遇见了你,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商陆的脸色依旧苍白,带著病容的笑意却更显温柔。
☆、【仙魔 生子】殇竹韵 31
山脚下的宅院,冷清中透出一缕萧瑟。两个人缓步走上台阶,叩开了府门。
行前特意换了一身行头,商陆与玉竹君扮作道士登门拜访。一听说他们有办法为老妇人治病驱邪,管事的立刻将二人请进了大堂。
堂内负责迎候二人的是一个三十来岁,气质文雅的中年男子,这便是婉儿的长子胡思成。
商陆自介是茅山来的道士,见到府上黑云盘旋,特别前来降妖伏魔。胡思成一听大喜过望,急忙将这半年来发生的事详细说出。
年初的春汛之後,附近一带确实流行过瘟疫。然而数个月过去,也就唯有婉儿一人久病不起,众人都说这是惹上了瘟神。更吊诡的是,胡家人虽然开著医馆,却也诊不出个切实有效的方子来,如今只是用上等的参汤等等吊著性命,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商陆与玉竹在堂里稍坐了片刻,便有仆人过来领他们去别院。
二人在曲折的小径穿行,庭院里虽然景色清丽,却少了几分生气。穿过两道月门,四周骤然寂静了,一股浓重的妖气扑面而来。
玉竹君抬头,赫然望见远处的小院落上盘旋著厚厚一团黑云,细细看去,黑云之中竟隐藏著数张诡异的人面,窥视著小楼。
这都是等待吞噬逝者魂魄的妖怪。
玉竹君眉心一皱,再看商陆,发现他居然也仰著头,一脸凝重。
“你也看得见?”
“看得见,从白骨山出来後就看得见了。”
玉竹君指著黑云下面的院落问领路人,是不是老夫人静养的地方,领路人连连点头。
“我们老爷和夫人害怕老夫人的病传染给府中其他人,所以特意将她迁到别院。有五少爷亲自侍候。”
“五少爷?”
“就是老爷的四弟,应试落地之後就一直留在府内赋闲。五少爷他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
说到这里,引路人忽然面露怯色,似乎有什麽难言之隐。
商陆便挥手道:“既然里面有人,就不劳烦你带进去了。”
引路人也连连点头:“沿著这条路向前就是了。”说完扭头就走。
商陆与玉竹君循著他所指的路,继续往乌云下面走去。穿过一扇虚掩著的垂花门,果然看见了僻静的小楼。
商陆尚未在院子里站定,玉竹君一个箭步挡在他前面,口中轻斥一声:“咄!”
应他的召唤,远处刮来一阵清风,将盘桓的黑气推向远处。玉竹君牵起商陆的手,推开了屋门。
随著老旧的吱呀声,一个并不响亮,却很清晰的男声响起。
“午膳送来了麽?”
随著脚步声,一个青衣男子从里间走出来。他显然正是引路人口中的“五少爷”──贴身服侍婉儿的人。
这真是一个只能用“丑陋”来形容的男子。浑身肤色黑得如同焦炭一般,更为骇人的是,他脸上赫然横陈著猩红色的硕大瘢痕,让人看不清他长得究竟什麽模样。
没料到“五少爷”竟会是如此模样,商陆愣了一愣,倒是玉竹君轻轻地咦了一声,目光紧紧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五少爷”显然是被这种目光所刺痛了,他略略侧过脸去,问道:“你们是……”
玉竹君依旧怔怔地出神,幸亏有商陆报出了捏造的身份。一听是前来驱魔的道士,“五少爷”自然也不敢怠慢,急忙将二人迎进内室。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弥漫著浓浓药草的气息。在远离窗户的地方,被帷幔包裹著的架子床上,一位面容枯槁、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正沈沈昏睡。
t“五少爷”低声叹息道:“母亲她……昏迷了三天。大夫都说药石罔效,拖得一日算一日了。”
t这个时候,玉竹君总算是回过了神,动手拉了拉“五少爷”的衣袖。
“你且随我出去,让道友静诊。”
明白他这是在为自己留出空间,商陆与他点了点头。玉竹君领著五少爷走出了小楼,反手将门带上。
昏暗的室内一片寂静,商陆坐在床边为婉儿把脉。
诚如大夫所言,她的脉象贫弱已极,随时都有逝去的可能。然而细究病因,却并非是寻常瘟疫。
在婉儿苍白的前额上,横贯著一道黑色的细线。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看出它正在微微跳动。
沈吟片刻,商陆正要触碰,忽听有人阻止道:“别动,那可是保命的东西呢。”
这并不是玉竹的声音。商陆回过头,见到一名白衣银发的高大男子,似笑非笑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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