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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时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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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时间
  作者:Arales




  楔子

  「呃……嗯……松鼠……太太?」
  比荷·弗莱谢尔看著旁边的老钢笔很灵异的写了个『对』,转头继续面对正在吱吱叫的病患,眼角扫过咖啡馆後面的休閒长椅,他的临时候诊区五颜六色得让他想打电话给保育团体,告诉他们剑塔市外的森林绝对比想像中重要。
  松鼠夫人上前两步,比荷小心的用眼神询问松鼠,把听诊器贴在那小小的褐棕色肚皮上,挑著眉毛努力判断他听到什麽。
  所有的动物屏气凝神的跟著他一起微微仰头,等待那重要的一刻。
  「听起来一切正常。」比荷对松鼠太太笑一个,移开听诊器,院子里响起像神经病一般的欢呼——钢笔爷这麽写。比荷看著字噗嗤一笑,在他听来动物们的确是很开心,或许的确太开心了也不一定。「这只是个健康检查,不用紧张,别乱吃就不用疑神疑鬼。」
  『可是、可是——』松鼠太太迫切的想告诉比荷那份充满幸福的身不由己。『医生,那真的、真的非~~常美味!』
  比荷看到钢笔爷的翻译,无奈的垂下头。
  「要吃不要命?」这是第几只了?野生动物就这麽的迷恋人类的食物吗?
  『——我死而无憾!!』松鼠太太挺起胸膛,憋住气,不一会又害羞的笑出来。『哎唷,当然不是这样,为了以後吃久一点,我会每天少吃一点。』
  比荷看著纸条,看著钢笔周围极其人性化的闪光告诉他——别理她。
  兽医先生跟松鼠夫人握个手,说再见。
  「嗯……下一位。」
  ……………………………………………………………………………
  这是在燕子篇番外中出现过的兽医XD 这次是兽医和笑脸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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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时间(1)

  据说二十五岁是人生的一个里程碑,那就跟青春期该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样重大,但更无形。有人说,是因为二十五岁之後生理机能开始老化所以一切都不一样,也有人说这种年纪总是刚好面对工作上的选择。
  比荷到二十四岁为止都还对这说法斥之以鼻,等他到了二十五岁生日那天跟咖啡馆的人一起碰杯庆祝,他不得不扶著额头大笑他的确进入新的里程碑。
  二十五岁的他有一间兽医诊所,比起二十四的他,他多了一个听得懂非人类语言的朋友布朗尼,一支能在他面前经由写字跟他交谈的钢笔朋友,以及每周四下午咖啡馆後院的义诊外加一下午的各种咖啡。
  因为一群运送栗子而精疲力竭的燕子,他很开心的跨越相当魔幻的里程碑,进入他每天都很神奇的二十五岁——就像他现在正在听一只野雁哭诉家庭失和不愿北飞,而他其实听不懂,只能看著钢笔爷很忙碌的写出一堆漂亮的字,从动物们的内外科医生,不得不变成动物心理医生一般。
  虽然很神秘,不少时候相当的莫名其妙,但很快乐。
  然後,那只野雁终於飞走了,剑塔市的春天即将结束,雨季来临前的湿度让人像走在水里,比荷每天都问钢笔爷什麽时候下雨,而钢笔每天都回答他——青蛙说明天不会。
  在某一个青蛙说明天不会下雨的午後,比荷在手边放著冰咖啡,试图整理病例上的相片,当那双眼疲倦的抬起、打算放空脑袋休息一下的时候,他看见一张露齿微笑的猫嘴浮在半空中。
  只有嘴,没有头,当然更没有猫。
  「嗨,下午好,医生。」
  「你好。」那张嘴在说话……
  「噢……错了错了错了,」那个笑容在空中倒过来。「我不好,我又疯又病。」
  「是……」比荷拿出一张新的病历纸。「所以,请问你是……?」
  那张笑容绕著医生『走一圈』,摇两下。
  「医生,你好可怜,我只是又疯又病,而你居然没有童年!还有什麽比这更悲惨的吗!?喔!天哪!呜呜呜呜~~」
  「我……」比荷用力眨眼睛——发生什麽事了?「我有童年,我的童年很快乐。」
  话音刚落,那个微笑飞快的贴到他面前,距离不到一个拳头,歪一歪。
  「那你变笨了?」
  「我觉得我跟刚才一样。」
  「那是你刚才就变笨了?」
  「……我觉得我跟早上起来一样。」
  「噢!上帝!你怎麽可以这麽残忍的让医生从早上开始笨呢!」
  「好吧,」比荷叹口气。「我需要替你写个病历,所以……所以我应该写……赤郡猫?」
  「我比较喜欢人家叫我笑脸猫。」微笑的嘴裂成几乎半个圆的弧形。
  「其实那也不算是名字。」比荷写写写,在年龄那栏打上问号。
  「代号听起来比较炫,我喜欢。」
  比荷挑挑眉毛,不与置评,也同时放弃其他的病患资料。
  「那麽,笑脸猫,今天有什麽事呢?」
  「我病了。」
  「那……可不可以……」比荷不否认跟传说中的生物对话非常有趣,但同样非常需要小心斟酌。「至少让我看到脸?」
  「你没看到我的脸!?」大惊。
  「我只看到嘴,以及……」比荷歪歪头。「你的牙齿看起来非常健康,但有点牙结石,最好洗个牙。」
  「我会记住。」然後比荷看到空间中有一小块扭曲,像挤豆子一样『啵』的一声出现一颗完整的猫头。「抱歉,我忘记把脸拿出来。」
  「是,」你忘得可多了。「那麽,笑脸猫,你是哪里不舒服?」
  「我觉得我的小心肝儿怦怦乱跳!」
  「那我需要先看到你的身体。」
  「医生你这色胚!!居然第一次见面就要求看人家身体!!你应该更绅士点、更文雅一点啊!我太失望了!」
  比荷也不知道他是被逼疯了还是他真的觉得有趣,总之他笑了。
  「我需要用听诊器听听你的心脏是什麽问题,所以我需要看到身体,这样才能检查。」
  「什麽嘛!这回答就更让人失望啦!」
  笑脸猫头一转,比荷眼前出现了『一块』毛茸茸的躯体部位,看得比荷相当难过。
  「……笑脸猫,」
  「怎麽啦?我身体都给你了快看啊!」
  「不好意思,」只看到身体—没有脚也没有尾巴的身体—却能听到声音,实在太……太猎奇。「我习惯会诊的时候能够『面对面的』与我的病人进行交流。」
  「身为一个医生怎麽可以这麽纤细呢?」笑脸猫的头终於跟身体接在一起,皱起眉毛谆谆教诲。
  「笑脸猫,脚跟尾巴。」
  「它们没有病!」
  我快病了……
  「请看在我纤细的份上……」
  这下子笑脸猫的头跟身体都不见了,只剩下尾巴和四肢,比荷觉得心脏抽了一下、比刚才看到一张嘴还惊吓,当他抚著胸口平复心跳时,看见钢笔爷咚咚咚咚的从桌上跳到他膝盖上。
  「噢~~」两根前肢捧起钢笔爷。「钢笔!吾友!」
  比荷觉得钢笔爷一定说了什麽,不禁专心地听笑脸猫说话,想像笑脸猫看不见的表情,接著那张脸又突然出现对他露出一个超越生理结构的巨大微笑。
  「医生,你希望我看病吗?」只有头、四肢、尾巴扭来扭去的笑脸猫小心的把钢笔放回比荷手上。
  这次比荷学乖了,只是笑,笑得很温柔很可爱的同时,脸上写满『我建议』。
  笑脸猫叹口气,抖毛抖出原来看不见的部分。
  「都是医生你,害我不只小心肝儿怦怦乱跳,这下子还四肢发软无力,我一定是快死了——」
  戴上听诊器,贴上一边说话一边扭来扭去的笑脸猫,因为对方一直说话又扭来扭去,听不清楚的比荷只好照安抚猫的方法,轻轻抓搔笑脸猫的头顶、耳後、脖子……
  笑脸猫先是一怔,接著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似乎正考虑要不要变不见,然後渐渐放软身体不再说话。
  比荷把握呼噜声出现前的一小断时间听完心音,等呼噜声出来则开始听听看腹腔有没有怪声音,收回听诊器稍微按压腹腔笑脸猫也没任何不适,比荷想想趁机快速的撑开笑脸猫的眼睑看一下,然後收手、拿下听诊器。
  笑脸猫也摆出一副托腮斜卧的姿态,拿出不知道从哪抢来——可能是蓝毛虫——的全套水烟具开始抽烟。
  「唉,我就是只猫,」笑脸猫口中的烟变成一只天真无邪的白猫,追著烟蝴蝶跑来跑去,再窜到比荷脚边。「明明被人非礼的也无力反抗……」
  「笑脸猫,那是检查。」
  「我看多了那种邪恶医生的片子,」笑脸猫又吹出一口烟,烟幕上开始演起那种医生与病人的A片。「你听到呼噜声了对不对?对不对?」
  「那表示你很舒服,笑脸猫,那没什麽——」
  「——我的身体居然背叛我!!」烟具消失,笑脸猫极具戏剧性的掩面嚎哭!!
  「……那是本能,而且我没有骚扰你。」真不愧是笑脸猫啊……
  「那医生的本能是什麽?」笑脸猫嘿嘿嘿的凑近,身体贴著医生仔仔细细的蹭一遍,尾巴在比荷下巴脖子搔痒,弄得比荷边躲边笑。「我是呼噜,你是笑吗?」
  「不是,是因为你的尾巴弄得我好痒。」比荷抓住笑脸猫的尾巴阻止他,下一刻整只猫又出现在他面前悠閒理毛。
  「嗯哼,那我来试试,」理毛的笑脸猫尾巴消失不见、出现在桌子旁边,对躺在病例上打瞌睡的钢笔爷开始搔痒。「看看钢笔爷会怎麽样?」
  比荷眉毛一挑,好奇的盯著尾巴末端的毛偷偷摸摸的搔动,耳边传来笑脸猫『咕叽咕叽』的配音。
  於是,病例上的镶金钢笔动了动,接著好像缩了缩、蠕动了一下──比荷开始叮咛自己千万别去想钢笔怎麽蠕动--然後发出细小的咔;咔;声,很快细小断续的声音变成一连串『咔;咔;嗤!』、『喀吱呜!』、『吸吱吸吱』的声音,那些镶金也因为剧烈震动反射出一片眼花撩乱的光芒!
  『呜呵呵呵~~快、快住手!!咿嘿嘿嘿~~!笑──耶嘿~笑脸猫!!把你的尾巴哇哈哈~~离我呼哈嘿、远一点~~~!』
  「……他在笑吗?」比荷看著在病历上滚来滚去的钢笔,心想这大概正痒得滚来滚去。
  「对~没错,」笑脸猫把钢笔爷的笑声维妙维肖充满演技的翻译给比荷听。「我保证忠於原味!」
  「──那不是快笑死了吗!?」比荷听完翻译连忙把钢笔爷从尾巴下救出来、放到胸前的口袋,拍开笑脸猫的尾巴无视对方充满委屈的表情。
  「……他现在正在喘。」笑脸猫努力挤出眼泪挂在眼角。
  「我想也是。」
  「他说以後帮你写任何东西他都愿意帮忙。」
  「我也觉得这麽好涵养的老人家一定会这麽说。」
  笑脸猫生气的翻了好几个跟斗,拿出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水龙头插在头上、用力转动,眼泪开始像瀑布一样狂流的时候笑脸猫拔下水龙头随便一丢,攀到比荷的膝盖上。
  「我这麽乖的帮你翻译你都没感觉吗?」
  哭成这样的猫用四十五度仰角、可怜兮兮天真纯洁的看著你,就算明知这只猫是大名鼎鼎的『笑脸猫』,比荷还是有点心软。
  「因为你的传说实在太惊人了,笑脸猫。」比荷一边说一边摸摸笑脸猫的头,然後马上被一双烫热的猫掌『握住』。
  「你怎麽能相信狗仔呢!?身为一个知识份子你怎麽能相信不实广告跟谣言!看著我!!我像吗?!」
  「非常像。」
  「摸摸我的心!喔~~身体被我汹涌的泪水冲走了,不过没关系,」笑脸猫把比荷的手往怀里拉,发现身体又不见了,挑挑眉毛不以为意。「我掏出来给你看。」
  笑脸猫往什麽都没有──连身体都没有──的怀里一掏,抓了一个东西塞到比荷手里。
  「快,摸摸它,倾听他的声音!」
  「这是一支怀表,笑脸猫。」比荷好笑的打量手中的银怀表。「这是白兔子的?」
  「才不是!这是我的心啊!!」
  「你的心是一支怀表?」
  「不,不过喀搭喀搭跟噗通噗通也没有差很多,」笑脸猫哗哗直流的眼泪旁出现小彩虹。「他们是一样的真诚反应主人的意志啊!就像白兔子的总是来不及、帽子商的总是不会动,时间脾气不好,我的也不好;但怀表很忠诚,我的也是,所以我看到你小心肝跳得简直不像是我养了这麽多年的小心肝啊!我都抓不到他了!!」
  「笑脸猫,你很健康,真的,」比荷心想原来还是为了这个啊!包容的摸摸笑脸猫的头。「乖~别哭喔,你把身体变出来,你家小心肝就回来了。」
  笑脸猫的泪水瞬间停止。
  「你没抓到重点!?」
  「有啊,你很健康。」
  「你居然让他跑了!你居然让重点跑了!!」
  「没有,笑脸猫,」比荷继续认真的根笑脸猫聊天,没注意为什麽今天他只有笑脸猫一个病人。「重点不会跑掉,它会一直都在那里,你很健康,你应该快点把重点拿起来。」
  笑脸猫盯著比荷看,看得比荷觉得自己或许变成一块熏鱼或熏鸡,不然笑脸猫怎麽会用这麽古怪的、不笑的表情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也可能没那麽久──之後,笑脸猫大大的笑了。
  「很好,我懂了,原来如此啊~~太有趣了~~医生你真是太有趣了~~你怎麽会这麽无趣呢~~真是太有趣了~~」
  比荷陪著笑脸猫傻笑,看笑脸猫在空中笑得扭来扭去比弄懂他笑什麽简单也好笑得多。
  「所以,你很健康,至少你的身体很健康,不过你的疯病我没办法。」
  「噢~~不,我对这疯病很满意,我们感情良好关系正常,不需要你的介入。」

  疯狂的时间(2)

  比荷挑挑眉毛,点点头,承认笑脸猫跟它的疯病关系稳固紧密——百多年来谁也没有介入的馀地。
  「嘿~医生~我们现在是朋友罗?」
  「咦?」
  「呜喵?医生你为什麽要怀疑啊?难道我们是敌人?」
  「……不是。」
  「所以我们是朋友啊!」笑脸猫的猫掌真诚地按在比荷的肩膀上。
  「可是……」比荷露出困扰的表情,对於目前的进展与结论非常——非常的抓不到重点。
  「好吧,」笑脸猫用力的闭起眼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皱到脸上彷佛出现一个漩涡—然後又恢复,再睁开的眼睛比之前水润清纯了一百倍。「医生~~」
  「是……是,什麽事?」听到一只猫用人类的语言发出小猫般的哀求语调,比荷都不晓得窜过身体的是背脊发麻的寒意,还是骨头酥软的那种战栗。
  「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们先当朋友好不好?我真的好可怜好寂寞,你愿意答应我吗?」
  『快拒绝!!』
  钢笔爷使上入木三分的书法功力一笔挥就,试图阻止一桩怎麽看都必然是人间惨剧的事情发生,可惜笑脸猫尾巴一盖这许多努力就被遮掩得乾乾净净,还在错愕的比荷既听不见钢笔爷愤慨的呼喊也看不到纸上的字,呆愣半天之後,摸摸笑脸猫的头顶。
  笑脸猫也没想过比荷会是这种反应——不过反正被摸得很舒服,乾脆奖赏性的蹭蹭比荷抚摸的手,毫不意外地看见笑容。
  「不会来打扰我工作吧?」啊,果然是猫,都很喜欢被这样摸。
  「不会不会,我向来只会去骚扰比我更无聊的家伙。」
  ■ □ ■ □ ■ □ ■ □ ■
  自从那天以後,笑脸猫似乎也开始喝下午茶?
  比荷不自觉的歪歪头,随即笑著否定这种疑惑,笑脸猫不曾靠近他的诊所,但只要他出现在咖啡馆附近,这只猫就『至少』会派出嘴打声招呼。
  有时候他去超市买菜,拿起一根萝卜在底下看到一张大嘴——惊吓到经常被人侧目让比荷颇为困扰。
  另一个困扰或许是在路上又会听到笑脸猫喋喋不休、接著又自顾自的飘走,偶尔笑脸猫派出的『仆人』会带来装有留言的瓶子,只要一打开,即使这只猫不在身边,完全摸不著头绪的话便像水一般流出。
  当然也可选择不打开,但比荷也不知道为什麽,总是会在诊所没什麽客人、前面都交给实习生斯林以及助手菲缇莉卡的时候,在办公室里打开玻璃瓶。
  让瓶塞松开一小条缝就能让音量小一点,不想听了就塞上,拔开瓶塞便能接著听,脱逃的声音就和失去的时间一样无法重复,只剩下空空的瓶子和记忆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某个忘记日期的傍晚,比荷独处在不存有任何声音的室内,听见只存在於大脑中的对话。
  『那学长最近是有女朋友吗?』
  诊所的实习生斯林这麽问时比荷呆了下,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什麽时候我看起来有女朋友了?
  『为什麽这麽问?』
  『因为学长最近每天的情绪起伏都很大啊,有时候也听到你似乎在跟什麽人说什麽,所以我就猜想学长的女朋友到底是怎样的人——』
  『我没有女朋友,斯林。』比荷忍不住叹口气,他从不打算拥有交往对像。
  『可是——不是女朋友谁会用电话聊天那麽久!?』
  『我跟你也聊天很久啊,斯林,你要嫁给我?』
  以一个玩笑作为结尾,慌张的实习生是很有趣的调剂。看他的医助向实习生玩闹性的勒索甜食作为贡品也很有趣,但也只是有趣而已。
  笑脸猫对钢笔爷说:『时间不用来耽误难道要他停下来?』
  比荷也不知道笑脸猫对他而言到底有没有趣,他没办法把他当普通的猫看待,也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人,虽然不觉得自己在忍耐笑脸猫,但有时的确觉得他很吵。
  那些分不清楚含意的句子,就跟这句话一样地在他大脑不时冒出来几下,带来一种难以形容的烦躁……不是对笑脸猫,是对自己,就像这句话提醒他时间不多一样。
  雨季的雨滂陀汹涌,在屋檐下飞奔成细小的瀑布,装著『很多话』的玻璃瓶总是在他快要去想『什麽时候出现』的那刻静静伫立在窗台上,雨打不动地放在他只要打开一条窗缝便能拿到的位置。
  大雨让所有的动物都不爱出门,到底是谁送的呢?
  比荷拔开玻璃瓶塞,让笑脸猫的声音盖过雨声、填满室内,不知不觉的笑了。
  ■ □ ■ □ ■ □ ■ □ ■
  雨季已经结束好一阵子了。
  但最近笑脸猫反而没那麽常骚扰比荷。
  本来以为之前是雨季所以笑脸猫讨厌出门、只送瓶装留言,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这样。
  他只是进步到很偶尔的时候飞来一张嘴悬浮在窗外,在清晨说一声:「下午好呀,医生。」然後杂七杂八的跟他转播附近动物的言谈与八卦——某些程度上跟斯林很像。
  「怎麽啦?」酒吧『六点钟』的老板寇特里亚司·伯拉丘(腻称是寇特),以其份量十足的宽度投射出大片阴影笼罩比荷,倒了杯水给兽医。「还想喝什麽?」
  「都可以,再一杯就好。」比荷把空杯往前推,酒吧里有各种喧哗,撞球的碰撞声乾脆俐落地掺杂在混乱之间,比荷回头看看人群和附近的客人,终於确定那句『怎麽啦?』是在问自己。「寇特,什麽怎麽啦?」
  「我怎麽知道你怎麽了?」寇特粗而浓的眉毛高高挑起,鼻翼和双眼一起扩张。「一脸怪表情。」
  「怪表情啊……」比荷摸摸自己的脸,突然发现这个月摸脸的次数大幅上升。「大概是累了吧。」
  寇特的眼睛眯起来,凑近比荷,然後很不开心的放下比荷的酒。
  「我最痛恨喝闷酒的客人。」
  「也不是喝闷酒……」比荷也不知道该怎麽说,只是看著酒杯包裹著冰块,然後又逐渐被薄雾包裹……
  那些细小的水珠又开始凝聚,变成将落未落的晶莹水珠,手指忍不住就碰上去,让那些水滑落、流淌出痕迹,杯子从这一道道栅栏中挣脱出透明的本质——
  冰是透明的,酒是透明的,玻璃和那些凝聚的水都是透明的,只有喝酒的人和调酒的人不是。
  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空无感在吞噬自己不知道的部分,於是感觉到自己累了,然而,却不知道开始在哪里。
  稍稍抬眼,寇特看他沈默早已转去招呼其他客人,叹口气低头喝一小口,还是搞不懂自己怎麽了。
  不觉得笑脸猫有烦到他或吵到他,当然他也不讨厌笑脸猫……或许是最近事情太多……
  比荷又叹一口气,把杯子喝空,跟寇特打声招呼後把钱扔进柜台,然後走出店门置身於黑夜。
  就像前几次那样,一丝不知如何出现的温暖落在肩膀,感觉不到分毫重量。接著优雅的、轻柔得令人觉得恶劣、低沈得彷若龙笛在飞掠草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毛皮柔软的抚触。
  「晚上好,比荷。」
  尾巴一下一下的扫在背上,眼角看到的弧度缓缓超过半张脸。
  「晚上好,笑脸猫。」
  「你跟我说晚上好,」笑脸猫的尾巴勾划过比荷的脖子,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却一点都不开心。」
  「我很开心啊。」
  笑脸猫的脸凑近比荷,带来非常温暖的气息,湿湿的猫鼻子贴在比荷的鼻子上,认真的大眼睛让比荷几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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