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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时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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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脸猫的脸凑近比荷,带来非常温暖的气息,湿湿的猫鼻子贴在比荷的鼻子上,认真的大眼睛让比荷几乎想躲开。
如果是平常的猫应该会想伸手去揉……看著那对跟宝石一样的猫眼,比荷不知道为什麽没办法像平常一样伸出手,似乎不是因为对方能说人话,想闪开似乎也不是因为那对猫眼发出猛兽般的危险感。
「嗯……」湿湿的猫鼻子动两下,发出从喉咙深处哼出的声音。「我的嗅觉告诉我,你没什麽心情——说开心的时候没有开心,不说讨厌也是真的没有讨厌,就是都没有。」
说中了——比荷笑笑,没有回答表情也没有什麽变化,但他自己也知道,人类的伪装对动物来说破绽太多——因为动物不依赖语言。
「喵嗯,你这麽容易就变老实?」
笑脸猫把头拉开一些,他看出比荷的反应,那个笑容让他突然不想发神经乱说话,所以打个哈欠乾脆跳过这些,把比荷的肩膀当成会起伏的摇篮准备打瞌睡。
「笑脸猫?」比荷转头看著笑脸猫像一只猫一样的准备睡觉——在他的肩膀上。「你就这样睡?」
盖住头的猫尾巴抬起一些,睁开一只眼。
「不然呢?」
「……你不是特地来找我聊天、陪我散步的吗?」
「才不是,我又不像麻雀那麽碎嘴、像狗那样需要散步。」尾巴盖住脸,笑脸猫的声音呼噜噜地很懒散。
「那你是?」
「我来探望友人,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忘记我。」
「我怎麽会忘记你呢?」明显感受到笑脸猫在他肩膀上闹别扭,比荷终於还是抬手在笑脸猫身上轻拍两下。「喔,对了,明天不要来找我,我要带一个病人去朋友那边就诊。」
「谁?」笑脸猫的头迅速从尾巴下钻出来。
「呃……」说了你就认识?「一只叫起司的狗。」
「从今天开始我更讨厌狗!!我以前坚决反对歧视的!现在发现我错了!我讨厌狗!」
「乖~乖~~」比荷看著前方的路,苦笑伸手拍两下後感觉到指尖的触感,忍不住疑惑的转头,看到笑脸猫正收回舌头。
「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让你补偿我。」笑脸猫换到另一个肩膀窝著。「放心,一点都不难,请我去你家吃个晚餐就好。」
「吃晚餐?」
「对,」笑脸猫眨个眼睛。「请朋友去家里吃晚餐很正常,我也会很正常的穿礼服、带礼物,你请我一次,我才有机会请你吃饭啊!!」
「为什麽不是你先请我,然後我再回请你?」
「因为我家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多,还没整理完。」
笑脸猫尾巴扭动的状态让人明白他根本就没整理!
「你上次整理什麽时候?」
「上次挑战睡觉之前。」
「上次挑战睡觉之前是?」
「钢笔爷从红皇后的御用笔尖,被改造成手工钢笔的时候吧……?」笑脸猫歪歪头,又想到什麽似地说道:「听说我当猫的时候睡姿很差会滚来滚去。」
比荷嘴角抽动,觉得今晚的嘴角比平常忙碌。
「而且我日期都想好了,就是你公休日的前一晚,这样我们可以嗨很晚!」
……你是想嗨什麽……
「那就下个月的第一个公休日前,吃晚餐的话……约晚上七点可以吗?笑脸猫?」
「可以~可以~噢,下个月,下个月就是我们认识满三个月耶!雨季过了、夏天也快结束,我带我珍藏的香菇当礼物吧!」
「礼物就不用了,笑脸猫,」比荷挤出笑容,对於那个『珍藏的香菇』非常不安。「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什麽都不用。」
不知不觉一人一猫已经走到比荷的诊所门前,眼前三层楼的建筑物,一楼是诊所,二、三楼是居住区,怎麽看都不像比荷买得起的房子。
「我怎麽记得这里住的是一位老医生?」笑脸猫跳上围墙踩两下,「嗯,没错,是这里,那老头叫什麽来著……」
「贝吉尔,是贝吉尔老师把诊所转让给我,所以我才能这麽年轻就当开业医师,」比荷摸摸笑脸猫。「我之前在这边实习所以大家都误会了,以为我当了两三年的医生,但其实我也不过比莉可跟斯林好一点。」莉可是诊所里的医助,半个执业医生。
「对我来说,医生只有讨厌的医生跟喜欢的医生;」笑脸猫在围墙上坐得又挺又优雅。「对病人来说,医生分成有用的医生跟废物医生。所以我不懂……」
「不懂什麽呢?」
「你是想要逃避,还是想要大家失望呢?比荷,身为一个医生,这很奇怪喔。」
「你每天都飞来一张嘴在我的窗户外说话,却不知道这是谁的诊所,你也很奇怪。」比荷压抑心中的起伏与一丝不快,仍然笑著回答。
「嘴又不看路,嘴只认吃的。」
「我是吃的?」
「请说我认真咀嚼咱俩相处的每·一·刻~★」
笑脸猫笑著扭动几下尾巴,看比荷压抑著连自己都不知晓名称的愤怒,感觉空气因为沈默而逐渐冷却,就像面前的人类以为不生气等於没问题一样。
为什麽会想跑来找这个人?笑脸猫歪歪头,望著比荷安静却困惑的脸,他知道比荷经常在怀疑他是不是唯一被骚扰的对象、疑惑为什麽只找他……笑脸猫喜欢那些因为思考而困扰的脸,所以开始时他觉得不需要理由。
现在嘛……
这个人身上的某些东西很有趣。
跟只能笑著却不能死的自己很像,跟最初那个又笑又骂、一口至理名言一身怪诞荒唐的前主人也很像。
「笑脸猫?」
「噢噢噢,」不急,不急,敲鸡蛋壳要等鸡长大生蛋、敲胡桃壳要等胡桃树长高结果、宰肥羊也是肥了才开动嘛……「因为我舍不得分别,所以我刚才用念力祈祷你今晚会梦到我。」
看到比荷脸上隐约的为难,笑脸猫大大的笑了,笑得比荷的眼睛藏不住惊讶。
「晚安,比荷。」
■ □ ■ □ ■ □ ■ □ ■
比荷做了好几个梦。
他梦见一片青绿的草地高底起伏,鸟群远远飞过,还是孩子的他坐在副驾驶座,永无止尽的路颠陂不已,他担心地回头看看放在後座的昆虫箱,几乎想转身爬到後座。
可是,这样父亲开车好孤单。
当他这麽想著的时候,草地变成小镇的房子,他们换了台车,一只粗糙的手充满歉意地握握他的手又松开、回到方向盘,他回头,後座满满的东西却已经没有昆虫箱、没有任何活著的生物,没有离开副驾驶座的理由和动力。
他看著路,想著要如何衔接转换可以抵达目标,飞逝的景物变得更快、变成很多的房子,变成一阵一阵的黑暗和沈闷的轰隆噪音。
父亲不在身边,黑暗也不让人害怕,这是城市的地铁,他正要去上学,他只看得见自己却看不见任何人,听得见轰隆声却总是听不见到站声。
重见光明的时候,地铁变成了便宜的火车卧铺,父亲的膝盖在自己低垂的眼前。
『你会梦到我吗?』
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跟轰隆轰隆的噪音混在一起,很耳熟,但不是父亲的声音,忍不住抬头,发现车厢中只有他一人。
疯狂的时间(3)
大家好久不见XD 最近感冒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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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梦到我吗?』
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跟轰隆轰隆的噪音混在一起,很耳熟,但不是父亲的声音,忍不住抬头,发现车厢中只有他一人。
他不知道为什麽迫切地想找出是谁说这句话,但那飘渺回盪的问句只是闷闷地在隔间里收紧绳网,让他喘不过气……
「医生?医生?」
比荷惊醒,直觉的抬头,发现他在陌生的车上,察觉大腿上的温度与动静,於是想起他在那里。
「不好意思,约赫太太,我睡著了,发生什麽事了?」比荷低头对枕在他大腿上的黄金猎犬起司笑一笑,大狗发出细微的呜呜声,睁大眼睛地望著他。
「没事,我只是听到起司一直呜呜叫,发现你好像睡得不太好,所以才叫你。」
「啊,」比荷苦笑,摸摸起司的头,看大狗把下巴在腿上蹭蹭,舒服地放好。「真是不好意思,大概太久没在车上睡,不习惯吧。」
驾驶座的女人发出笑声,起司的狗尾巴在椅子上拍出一下一下的声音,中古车轰隆轰隆地在高速路上狂奔。
「要多注意身体啊,医生,你看,连起司都很担心你,让病人担心可不行啊!」
起司抬头,用力的眨眼睛,然後狗鼻子凑到比荷脸上蹭一下,配合的演练『我很担心』,让比荷也忍不住笑了,伸手用力把起司的头顶下巴通通抓一遍。
「说得也是。」比荷摸摸起司的头,让它躺回去。「约赫太太,」
「嗯?」
「虽然你很坚持,我也帮助你,但我还是要说,」比荷与起司对视,忍不住叹息。「其实,没那麽大必要做人工关节,这个手术对你的负担太大,而且……」
「我知道,医生,但我只是想尽我所能的让它快乐点,即使我知道它的生命没有我们长久。」
约赫太太回头笑一笑又转头回去继续开车。
「反正你现在都坐在我的车上,带我去找那个布斯医生了,就别想那麽多嘛!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只是回报它用生命给我的爱与欢乐,它给我全部,而我不过给它片刻和人工关节,然後我们又可以一起去好多地方。」
比荷看著约赫太太开心的背影,车外强烈的日照映亮了形体的轮廓、加深了阴影……惊觉自己这样盯著出神不太好,比荷低下头、推推眼镜,起司一脸无聊,只有耳朵动了动,把狗爪放到比荷手上,意味不明。
「你真是只幸福的狗啊,起司。」忍不住握住狗爪摇两下,起司立刻把另一只狗爪也伸给比荷。
「医生,你应该说我们都很幸福啦。」
约赫太太声音愉快,打开音乐,不再聊天而是专心开车。冷气很凉,但狗趴在身上又把热度加回来,虽然觉得热,比荷却也没让起司的头挪位置,只是安静的听音乐、看著车窗外的景色。
在他陷入梦境的时候,他们已经跨越了大部分的距离、进入城市的范围,车速很快地下降、走走停停,比荷一边指著路,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路边带宠物上街的人们,这些路过的动物,让比荷想起他应该先打电话给希伦。
约好今天带病人来找他,到之前要先打电话……唔,还没到之前打都不算晚吧?
比荷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响没两声就被迅速接通,传来好大声的『比荷!!』
「希……希伦,」起司对这大嗓门似乎非常感兴趣,努力想凑到电话与耳朵中间,比荷只好一边闪一边拍它的头,竖起手指要它坐好。「小声点,我快到了。」
「快到了?有多快?别告诉我是三分钟。」
「呃……」比荷四处张望,从街景中找出地标。「我想,应该还要十分钟吧。」包含走到你的诊疗室。
「其实你忘记约好要打电话给我吧?」
「嗯?」比荷轻笑,带著一点点心虚。「我没有忘,反正只是要告诉你什麽时候到,也不用太早打吧?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
「你……好,算了,到了就上来,如果我不在就坐一下,我很快回来。」
「好好好,希伦,你当爸爸之後变得好罗唆……」
希伦重重地哼一声,挂电话,比荷也苦笑地切断手机,把萤幕放在好奇不已的起司面前,看它嗅来嗅去又用狗爪拍拍看了半天才收起手机。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医院前面。
约赫太太先让起司跟比荷在门口下车,花了点时间找停车位再小跑步地跑回医院门口,牵著起司慢慢地走向电梯、上二楼,比荷在长廊里带路,身边充满各种动物的声音,他停在『希伦·布斯医师诊间』的门口,敲敲门、然後打开一条缝。
发现希伦果然不在之後,比荷接过起司的狗鍊。
「约赫太太,你先去挂号吧,我跟起司在这里等你。」
约赫太太用力一拍额头,发现自己居然忘记这麽重要的事,跟比荷说道谢又快步离开。比荷目送那个充满活力的背影,低头发现起司也抬头看他,忍不住露出笑容,还没走进诊疗室,他要等的人带著另一个医生笑容满面的走向他。
「比荷!好久不见!我老婆跟我家的狗都好想你!!」
希伦一上来就抱住比荷,始终如一的热情让比荷不禁苦笑——为什麽你老婆跟狗是排在一起的啊?
比荷拍拍朋友的肩膀、要他快放开,指指另一位医生,一边握手一边听希伦介绍。
「这是夏隆医师,专攻骨科。因为你说这孩子九岁了,为了不砸招牌,」希伦蹲下来跟起司打招呼、握手,再招呼所有人进来。「主刀是他,影像诊断师希卡贝在CT那边等你们,现在过去?饲主呢?」
「她去楼下挂号,很快就上来。」比荷拿出起司在他那里所有的病例,从以前贝吉尔医师的诊断到这一两年他的诊断记录都有,至於之前拍的X光片他早就寄给希伦,想来应该在影像诊断师手上。
浏览病例是很实际的消磨方式,约赫太太回来时甚至被这份安静吓一跳,当主刀的夏隆医师带著约赫太太和起司去照CT的时候,拉著比荷跑去希卡贝旁边看萤幕的希伦才开始聊天。
「希卡贝,这是比荷;比荷,这是跟鬼一样的希卡贝——我说的跟鬼一样是指你很厉害,希卡贝,每个影像诊断师都是鬼!」
「所以虎克教授是厉鬼们的头目?」希卡贝笑骂摇头,透过麦克风让实习医与饲主帮起司换个姿势,看夏隆也挤进小房间。
「他当然是厉鬼的头目!」希伦露出『天哪!你今天才知道吗?!』的表情。「每年他都骂走一半以上的学生!」
「你们在说虎克?」夏隆一下子就了解了话题。他们都是同一所学校毕业:他比希卡贝大一届,然後又比希伦大八届,而希伦跟比荷是同学——所以他当然也认识厉鬼的头目!「一半以上是哭著转走的吧?学校也只有他能在课堂上让学生哭著逃离教室!」
「对对对,」希卡贝翻白眼,等了一下,又按下麦克风要实习医再替起司换个姿势。「好啦,我就是厉鬼的手下,你们这些有求於人的男士们!回到重点!」
「好吧重点,」希伦说出大家都很想确认的话题,用手肘顶顶比荷。「比荷,她真的要做人工关节?」
「是『他』不是『她』,『她』负责买单。」比荷订正。
「很贵耶。」五万美金起跳,跳到多少要看完片子才知道。
「平心而论,」夏隆盯著CT里那条狗,一副『谁也不准跟我抢!』的表情。「做人工关节的不多,有机会,任何一个病例我都不想放过,我很想做这个手术我也做得好——如果这位夫人确定的话。」
於是大家的目光又回到比荷身上。
「……我本来想请你们劝她放弃的。」苦笑。
「果然还是负担太大。」希卡贝盯著萤幕,边看边思考要不要再拍一张。
「是,她预计是两个髋关节都换成人工关节,这几乎是她半生的积蓄。」比荷,看著守在CT旁边的约赫太太,温柔的表情不知道是羡慕那只狗还是感慨。「她一直很肯定要替起司做人工关节。」
「两个?」希卡贝皱眉,按下麦克风说可以了,要实习医把病患和饲主带到楼下的等候区,然後盯著影像。
「起司右边的比较严重,不只是软骨组织的部分,你们看,」希卡贝指尖指著让出身体的位置,「纤维组织过度增长,骨骼也变形了,这位太太看样子非常锺爱这只狗——这里,有一些结晶,在关节黏连的缝隙里,乱吃东西的徽章。她住的地方在有小碎石走道山坡顶、家里需要绕来绕去的小地方也很多,坚持要做人工关节是因为她本人应该很喜欢户外运动。」
「你怎麽知道?」比荷笑了,厉鬼的徒弟果然也很厉害。
「这里,还有」希卡贝的手指在萤幕上画个圈,然後换到画面的另一个角落。「膝盖,这边磨损的比较凶,经常跳跃、奔跑,或者是这样使力才会磨损到,如果她要工作,那不可能让狗的关节磨损到这种程度。」
「所以先做右边,」夏隆把头贴近影像,希卡贝还在继续解说关於骨头、韧带、以及各种组织的受损情况,听的比荷直叹气。「左边呢?」
「好一点,」希卡贝换上左髋关节的显影。「骨头看来正朝变形的方向迈进,因为右腿受伤所以重心左移,这部位的韧带状况比较惨。」
希卡贝又指出她看到的几个点,比荷的专修不是狗所以他只负责听,希伦思考之後觉得这样或许也可以。
「增加内置辅助器,减轻关节压力,当右腿的人工关节完成後,左腿的部分应该足够撑到这只狗安享天年……这样可以吧?」
「其实还是要看活动量,你看这边,」夏隆的手指也贴到萤幕上。「天晓得靠内置辅助器够不够……用个三、五年应该没问题,可是更久就无法保证。」
「十四岁的老狗也不会那麽爱跑跳,」比荷看向所有人,这是或许是最适合起司的处里方式。「他现在九岁,再过三年,随著生理机能下降、活动量也会下降,约赫太太年纪也大了,再怎麽喜爱户外运动也不会这麽频繁,应该没问题。」
「嗯?别看我,」希卡贝举起双手。「我负责诊断影像,尽可能客观的提供资讯,决定诊疗方式不是我的工作。好啦,」希卡贝按下按键,把片子送出去冲洗。「你们可以等稍晚拿到片子之後再讨论一下,我先去艾德那边,他那边有只得心脏病的北京犬,片子我看完了还没告诉他结果。」
「快去吧,大忙人。」希伦笑嘻嘻地挥手,比荷则笑著帮希卡贝拉椅子,夏隆在旁边补上『到时候再用咖啡把你抢回来开会』,希卡贝笑著说谁理你然後甩头就走。
然後……
「好啦,」他们离开,站在医院的楼梯前,左思右想之後决定去会议室。希伦走在比荷旁边,拍拍比荷的肩膀。「你先去请那位夫人替起司办个住院,让她先去吃午餐……起司今天有禁食吧?」
「有,我有跟她说,她应该有帮起司禁食。」
「那就好,我们也去边吃边讨论,虽然主刀是夏隆,但我们两个是助手,开完刀也很晚,你要坐她的车回去还是住我家?」
比荷一瞬间想起笑脸猫……他跟笑脸猫说过今晚他不在,如果……
那种不知道是期待对方出现,抑或厌烦对方的情绪在心中矛盾地并存,比荷在察觉到这点时笑得无奈——对方只是只猫。
「去住你家,」比荷笑著用手肘顶顶希伦,「不是说你老婆跟狗很想我?」
「其实我家女儿也很想你啦……」希伦一脸笨爸爸的样子。「真不甘心,怎麽可以当著爸爸的面问别的男人什麽时候会出现?」
「喂喂喂……」前面的夏隆听不下去,回头出声要希伦清醒点,然後笑著要比荷走到他旁边,开始排挤希伦,讨论起适合配午餐的其他病例。
疯狂的时间(4)
还算轻松的午餐、下午不算激烈的讨论、忙到晚上的手术、一顿迟到很久几乎吃不下的晚餐……比荷站在过去每年总会来住个一两次的客房,忍不住虚脱般的吐出一口气,背抵著门板滑坐到地板上,看窗外的黑夜被街灯照亮,看弯弯勾月纤细地亮著,某个声音和温度彷佛暖暖地在耳边吹抚。
「这麽容易被制约……」比荷双手抱膝,放松地坐在地上。
他现在不在剑塔市,身边很安静。
但是他想起夜晚外出时总会盘据在他肩膀的温度和聒噪,想起偶尔买菜时从提袋里钻出来说『我讨厌吃青椒!』的金色眼睛,想起午餐时希伦提问当下的心情。
很久没养宠物,於是不确定这是怎样的心情。或许这很像小时候,放学总是刻意经过某个地方、喂食小狗或小猫,然後有天突然再也等不到,或者是父亲突然又要调职而来不及对它们道别。
他喜欢动物,喜欢动物比人类单纯的部分,喜欢毛皮和羽毛的触感,喜欢动物们的信赖和体温,喜欢动物比人类短暂的生命。
比荷抬起手,凝视自己的手掌,不由自主地轻轻搓动手指,回忆那些从指掌中经过的感触,然後回到笑脸猫身上。
用左手撑住下巴,看著右手,表情露出一丝不服气和不甘心,又转换为困扰与迷惑。
笑脸猫早已没有主人,疯疯癫颠的跟钢笔爷一样古老。他之前从不担心笑脸猫吃什麽、睡哪里,笑脸猫说『我家』,他也就真的相信笑脸猫有家,那他挂心什麽?
比荷想著所有他记得的动画、电影,回忆故事里的文字与内容,回忆三个月来的相处,这些资讯重叠在同一只猫身上,像爱丽斯里的陪审团那样似是而非……
「你不会真想养那只猫吧……」比荷松开左手的支撑,让头垂下,微笑般的月亮消失在眼前。
不担心这只猫是饿是冷,也不担心他去哪里整人恶作剧,明明上次分别前才被那只猫惹得有些生气,现在却想著坚持要跟他交朋友的笑脸猫是不是怕寂寞。
养那只猫若不是为了独一无二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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