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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失控-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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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莫在队伍前端打着头,他手里握着个打火机照明,这点火光带着我们一直前进着,我跟在他身后怎么说也会有一定的安全感。滴滴的清脆滴水声让我很快就沉静下来,看着前方昏暗的道路,人就不免会胡思乱想,前路就好似一只野兽大张的恶口,野兽狰狞的面容与嘴角唾液的滴淌与水声混在一起,惨白的牙齿锋利无比,等待我们继续的深入与吞食。
我打了一个哆嗦,向后看了一眼,其他人都跟在我身后,向前看去,安莫高大□□的脊梁正挡在前面,根本不存在什么吞噬人类的野兽,一切都只是幻想罢了。
我这时不禁想起了在以前世界看的一部岛国惊悚片,叫做《下水道的美人鱼》,这东西还是萧麟那臭小子强力推荐的,结果我看完将近两天没吃下东西。我们现在身所处的下水道里会不会也有这些神奇的生物,安静的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等待与我们的邂逅呢?
这么一想一身鸡皮疙瘩就出来了,我缩了缩脖子,心想这气氛还真诡异,感觉就像身为了惊悚片的主角似的,保不准你下一秒屁股和脑袋就相隔了十米——这是惊悚片在下水道最为常见的桥段。
这时,一首小曲被人轻哼着就传入了我的耳中,曲子的旋律很轻快,这种不安的气氛一下就被打破了。我和安莫纷纷转头望去,身后的几个人早就已经回头了,只见花寒双手交错放在脑后,一脸无谓的哼着歌。
他见我们都转头看向他,于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们:“干吗?果然我即使在这么阴暗的下水道也会发出吸引你们视线的光芒?”
我听后只感好笑,只好转过身继续走着,然后对后面的花寒说道:“继续唱,别停。”
“小花你哼的是什么曲子,耳熟的很。”我后面的克尔斯问道。
“是我们家族自创的,你说耳熟那肯定就是胡扯了。”花寒轻哼一声,道:“族人的歌曲从不外传,从小我母亲就唱这首歌给我听,我现在长这么大也只是略微记得一段罢了。”
“噢?家族自创的歌曲?看来你们家族倒也挺多才多艺的,以后有机会我得去拜访一下。”克尔斯笑道。
这时花寒语气瞬间冷了一层:“想要拜访,回去自己割脉吧。”
好不容易打破的阴沉气氛一瞬间又笼罩而至,我的心震了一下。
许多人的家乡都被毁灭了,在公司工作的许多人……主管、尤尼克、迪斯潘与花寒,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我不知道这是公司的一个规则亦或者是什么,总而言之真的很让人愤懑。
不过好再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我见四周又恢复了原先的一片寂静,滴滴的水滴声又清晰了起来,不禁暗叹一口气,缓缓道:“刚才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流浪的美人鱼。”花寒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的脚走路时并不抬起,鞋底在管道上摩擦引起一阵刺刺的尖锐声,让人听着好不舒服。
“嗯哼?”这个名字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继续道:“唱下去,我想听。”
身后的花寒顿了顿,过了片刻才开口讲这首歌的词唱出来。
不得不说这小子唱歌真的很好听,或许跟下水道四周反射的回音也有关,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清脆悦耳,吐词一字一字非常清晰,曲调婉转悠扬,字词也很圆润。
这个星球所使用的语言与我原本的世界很多都不符合,它最为常用的语言是这个星球地域特有的,我是因为X才能熟练的使用它。虽然英语与法语等在这个星球都可以适用,但并不是我原先世界的所有语言都可以在这里使用,最起码我没有听过有人说日语或者中文。
花寒的歌曲在这种语言原本所搭配的音调下就已经相当动听,随着他吐出的一句句歌词,歌词带出的故事仿佛一个画卷在我面前展现般——美丽的人鱼因美貌的缘故被嫉妒者从海底驱赶出来,它一边在海洋上寻觅一边歌唱着,它游过海洋,穿过河流,跃过湖面,没有悲伤没有伤痛,流浪的自由人鱼在缓缓歌唱它的经历,越是乐观的悲伤者越能述说出自己的悲伤……
我听着花寒的歌,不禁想起了先前看的那部片子。那只人鱼或许先前就是海洋里自由的流浪者,她无谓被驱逐的恐惧,她依旧唱着轻快的曲子,依旧在世界的每一片水域自由流泪着……
随着花寒的歌声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岔口,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花寒的歌声持续了多久,走过的道路积水越来越少,滴水的声音也逐渐远去。脚下的地面竟然变的越来越干燥起来,又走了一段路后面已经是完全干净的道路,没有污水横流也没有垃圾满堆,完完全全一条干净的道路。
我们最后到达了一扇封闭的铁门前。铁门的开合处被薄薄的纸片物封闭着,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许多张皮连接在一起的产物,是不是人皮还待确认。
花寒的歌声戛然而止,随后便是他的几声清咳与带着惊讶的沙哑声:“哇哦,没想到下水道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莫非是乔用来藏私房钱的?”
我也自然是惊讶不已,没想到随着下水道竟然走到了一个这么不寻常的地方,这扇铁门后面究竟是什么?它又怎么会置身于下水道之中?安莫转过头看向我,我看他的眼眸中也带着不解。
我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问,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随即便是人体砸在墙壁上发出的响音与熟悉的打斗声。我们赶快转头看去,只见花寒两只手死死抓着维安的领子将他抵在墙壁上,维安一脸失措先是挣扎了几下,当他看到我们都看向他的时候便慢慢停止了挣扎。他脸色一变,那种单纯无害的感觉瞬间从身上褪去,他发出了几声冷笑反手一把尖锐的匕首就出现在了手中。
“你……”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维安,一股冷气从后背升起,我虽然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自己人和自己人开打谁都看得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维安似乎也从没有要让我理解的意思,他手里的匕首直接向花寒的背心刺去。黑暗中金属的相互摩擦带出了银白色的火花,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下水道,我看到凯诺一脸阴沉的站在花寒身后,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死死抓着□□支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就用了十足的力气,而□□支上端正是那把泛着冷光的锋利匕首——凯诺为花寒挡下了致命一击。
维安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惊讶,他反过匕首正想更改目标对向凯诺,而一声□□支上膛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再回头,迪斯潘眼神冰冷高举的□□口正对着他的太阳穴。
维安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说不出那个眼神里包含着什么,似乎是最无助最单纯的情感,却也带着几分倔强与狠毒甚至是残忍。他看着我目光便开始涣散,过了片刻直到他的眼神失去聚焦时,他终于垂下拿着匕首的手,对着我们笑了。
花寒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一下狠狠砸在墙壁上,闷沉的回音一下在下水道里荡开,花寒对他吼道:“够了吗?玩够了吗?把戏已经被我们拆穿了,你还有什么可说!”
安莫见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感,他只是扫了一眼维安那失去聚焦的瞳孔,然后淡淡道:“中毒了,还有半个钟头左右的时间。”
“什么?”花寒猛的抬起头愕然看着他,再低头盯着维安,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
而其他人听后却只是惊讶的看着安莫。
我依旧摸不着头脑,但看样子是出大事了。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在一瞬间就……
“看我做什么,你们尽快点,说不准能让他在剩下的时间全盘托出。”安莫继续漠然道。
花寒这才是想起了什么,忙松开抓住维安衣领的双手,而后者却只是贴着墙壁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轻轻垂下了眼帘。花寒刚想开口,维安却已经说话了,他嘴角竟然还带着笑意,但发出的声音却已经止不住的颤抖。
“□□的胶囊一直卡在我的牙齿里,我刚刚才咬破它,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的功夫才会死。”这是维安的第一句话,说出之后他的笑意更浓了。
“为什么……”花寒的瞳孔缩得极小,他蹲在对方面前不知所措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们……你他妈的一直在骗我?不是、你就要死了,这是真的……你已经跟着他们多久了?噢、他妈的我究竟在说什么……”
花寒似乎从没想过对方竟然会接近死亡,他双手抱住脑袋,手指深深插在头发里显得如此无助。
我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维安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总的来讲我们的一名队友马上就要挂了但我们却起不到任何帮助。我正想走上去问个究竟,不,应该是看能不能帮助维安或者花寒些什么,但刚走一步我的手臂就给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安莫深邃的蓝色眸子正反射着我的影像。“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不要说话,先看看他们。”说着,他昂了昂头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维安涣散的瞳孔一直直视着前方,他眨了几下眼睛估计已经看不到任何事物了,他笑道:“兄弟,这不像是你以前的性格啊。”说着他咳了几下,我看到有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似乎也察觉了什么,无奈一笑:“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后我还是告诉你们应该所知的真相吧。”
他的笑容又恢复了以往的单纯,就像一个无害的小动物,但这时却莫名的显得凄凉无比。随后。他的一句话让我震惊不已。
“我也是亚特的人,或者说,我就是你们队伍之间主管所说的,那个内鬼。”维安这样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下水道的美人鱼(下)
维安是内鬼!?由于五雷轰顶,我整个人直接就愣在了那里。
怎么会……
说实在的,主管虽然对我提前有过预警,但怎么说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维安这个家伙。维安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什么?纯白,眼眸里的清澈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拥有的,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小动物,只会安静的待在一旁,没有一丁点坏的想法与自主攻击力。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隐约有一阵不好的预感。主管确实是和我说过他有怀疑队伍里有内鬼,可维安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想起前不久我和主管在病房里的对话,那时病房了除了我……噢操!我忘了维安的听力,他那过人的听力可以轻易的穿透病房的墙壁捕捉到我们的声音!
我抬起头想要寻找主管的身影,然而仔细一看却发现他已经没了人影,几乎就在瞬间,那股强烈的不妙感就攀了上来蔓延至我的全身。
刚刚我们下来时是呈什么样的队形顺序排列的?我努力回想着。
安莫他一向都是队伍的先锋,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打头的,他一直都在队伍的前头。而我从来都是跟在他后面,因为安莫不善言语,大多时间都是我做出的领导。克尔斯和卡特不愿意与凯诺他们在一起,所以就走在了我的后面。迪斯潘是女人,她不可能在队伍最后所以是夹在克尔斯与凯诺之间的。而花寒和维安一向都是处于末位的位置,这和他们侦查部喜爱监视别人的一举一动的职业病也有关。
可主管呢?
主管是伤者,他本应该在我身后或者克尔斯旁边的,可是刚刚一下到下水道的时候我就光顾着胡思乱想了,根本没有注意过他。现在一想我才发现这一路上我连主管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他一个伤者的行动速度肯定没有我们这么迅速,所以很有可能是落在队伍的末尾,但如果队伍的最后一个刚好就是维安的话,那……
不等我继续猜测下去,维安就继续道:“如果不是主管他先对我产生了怀疑,那我倒也不会这么快把他杀掉。”
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一字一句无疑都是敲打在我的心上。
主管死了,他就这样死了?没有任何征兆,而且连个尸首我都没有看到。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股莫名的情感突然涌上心头——这说不出是什么。我原以为我听完之后会很悲伤,最起码会有几分难过。
但没有,我很平静,而且是从未有过的这种平静,但脑海的深处却似乎有更深一层的东西正在暗涌着,比那种浅浮的悲伤更加痛苦十倍。
或许,在尤尼克死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们继续这样下去,终究有一天所有人都将会从这个星球消失。
克尔斯也好,安莫也好,他们都会消失,都会从我身边静静淡去,所以我这个时候出奇的平静,因为绝望的种子已经种在了我心里。我内心很惊讶我现在的表现,但却依然冷静的继续听着维安讲下去,没有开口言语一句话。
我看到其他人也是和我一样,尽管内心的精神动态疯狂地翻涌着,但,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已经习惯了。所以花寒也意识到了这点,他默默的看着自己弥留之际的兄弟,安静的听着他继续说出的话语。
“他很聪明,很早就猜测到我们之间有内鬼。就在刚刚来时的路上他对我产生了怀疑,不过他明显忘了自己的处境与身负的伤,我攻击了他的头部,悄无声息,然后把他丢到了那流淌的污水里,现在说不准已经冲到了什么地方。”维安的声音很轻,听得出他现在很尽力的在讲话,他抬起头寻找着花寒的方向,笑道:“你呢,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花寒皱着眉凝视着他,然后道:“我没有发现,我一直也只是怀疑。”
“噗,有你这么怀疑自己兄弟的么?二十多年了我们咳咳咳……”维安话说到一半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丝毫不在意的擦拭着涌出的血液,继续道:“这么长时间了,果然,我们之间的道路还是越走越远。”
“马上就要更远了……”
维安笑了,他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维安对不住各位了。”之后停顿了片刻,他才继续说下去:“我和花寒差不多出生没几天就已经见过了彼此,可谓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了。从十几年前和花寒一同离开家族,我所选择的就已经是亚特的侦查部人员,花寒他并不知道我选择的道路。
三年后我来到你们的公司,一直埋伏在redemption只是为了之后的某天战争开始,我的里应外合能够更快打败redemption罢了。来到这里之后,我才发现花寒竟然也在这个公司,而我们选择的竟然是两个对峙的势力,两个相反的道路。我非常矛盾,所以与花寒的关系可谓处于相当长的一段尴尬期,那时候这家伙虽然没说什么,但应该也有感觉奇怪的时候吧。”维安眼眸弯了弯,尽管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
“我还是选择了亚特。你们或许觉得我为了亚特而放弃自己的兄弟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但并非如此,亚特军队的教育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我只能这么说,因为我不知怎么言语出他们给我们灌输的东西……”维安表情纠结了一阵,道:“我走进去就已经出不来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之间永远不会出现内鬼,因为就算有的话也都变成了自己人了。你们无论如何都千万不要去尝试,因为在这之后你们就会像我一样,不受控制的去为他们奉献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维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或许他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值得的,但却迫不得已吧。
我这时候对于亚特的军队教育自然是一阵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维安明知自己所做的不值得,却依旧陪上性命也要为他效劳呢?
不过好奇归好奇,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说什么也把我的好奇心褪去了好几分。我们怎么说也不会试着加入亚特的军队,就算是派去作为细作,亚特的教育对于我们来说大概将永远都会是个秘密吧。
“redemption毁灭后,我原以为我的任务完成了,打算回去终于可以清闲一阵子,不过你们的新目的却让我始料不及,既然要与亚特为敌那我就必须要将你们消灭。于是我假装偶遇了迪斯潘和花寒他们,并通过各种暗示将他们带到你们啤酒村的住处,我学过一段时间催眠,所以让他们以为自己是自愿选择啤酒村这个住处根本简单不过。不过路上竟然救到了凯诺会长,这也算是我所有罪孽中一个小小善事作为安慰罢了。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一直混在你们的队伍里为亚特发着情报,西特卡亚的转移,荒原上消失的人,首领住在我们隔壁与紧随而来的直升机与货车等等等等……都是我的杰作,原本带你们进入这个下水道后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们一个个催眠杀死,没想到一个主管坏了我的好事,而我的兄弟,这倒也是不枉我。”维安的几乎是边笑边在讲的,鲜血从他的口鼻涌出,他抽搐着几乎无法呼吸了。不过他还是在笑,估计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我不得不死,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不得不死,这就是亚特军队的教育,很可怕……”一滴眼泪从维安的眼角滑落下来。
花寒叹了口气,伸手握住维安的手掌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怀疑你么。”
维安眼睛睁的特别大,瞳孔早就已经涣散开来看起来让人特别揪心。我知道慢性毒药发作的时候是相当痛苦的,最绝望的,也不过是让人感受着身体的血液缓缓流走,生命一点点流逝。维安他现在已经讲不出一句话。
“我唱那首歌的时候,你的眼神。”也不晓得维安究竟有没有听进去,花寒直视着他,自己依旧讲着:“你应该不会忘记,有些歌曲对于外族人并不带有着什么感情,但对于我们鲛族却是思想上致死都摆脱不了的圣光。我是redemption的人,我们已经欠星球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必须这样做,我们必须要和亚特对抗下去……只怪你和我都是同个家族所生,只怪你一开始就选错了道路……”
维安的生命已经接近了尾声,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头扭到一边,嘴角依旧带着一丝笑意对我们道:“铁门,是……通往槐树的……去吧,祝愿你们……”
也不知道维安的话究竟是否说完,但他在下一秒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
这个无害的小动物变成了一具尸体,他的体温正在慢慢被空气所剥夺,他的身体在逐渐变得冰冷起来。花寒的眼眸中什么在闪动着,他站起身看着维安,又唱起了那首家族的歌曲,而这一次却不同于先前轻快,曲调中只透露着阵阵悲凉与哀伤。
“人鱼婉转唱着歌谣天边夜色月正弯
波澜暗涌清潮 呓语小河湾
路过河岸 鱼群熙熙攘攘
它是流浪者亦或者自由者
它渐渐开始想念每晚梦境的深海
海底之下匿着波澜
千万里外
漠然相待
……”
我突然想起了主管,这个家伙连死都这么默默无闻……也好,去下面还有尤尼克陪着他,俩人没事儿还能唠唠嗑,然后看上面我们这些傻叉继续跑路,对于他们来说倒也挺有意思的。
这么想着,我在心里默默的念起了往生咒。
· · · · · ·
我们之后问起花寒他是如何确认维安是细作的,他停顿了许久,才对我们缓缓讲述。
南海有鲛,水居如鱼。
鲛人一族自古以来在传说中就被众所周知。平时形态与人无疑,遇水则化出鱼尾,在水底如鱼一般居住生活。
花寒与维安便是鲛人一族。
他们的出生仅相隔五天,从小长大,一同来到陆地生存,然后各自选择了与对方完全相反的道路。
他们所在的家族分支点在众林环绕的湖泊里,山林后便是一座小村,但两方的路途相当遥远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所以鲛人在湖泊里生活的非常安逸。
鲛人善于歌唱,在歌唱这一点可谓是家族最大的特色。他们的歌曲在普通人面前听起来与其他歌曲并无差距,但自己的族人所听到的,却能感受其中更为深刻的一层情感。或许是他们族人天生就对音词有更深一层的了解,亦或许他们的嗓音本身就能唱出更为独特的音调。
同一首歌曲,鲛族人悲伤与欢乐的时刻所唱出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仿若他们的情绪能带动歌曲本身的情感般。有故事的人与无任何经历的人所听到的相同曲子,神色间所表达的却是完全不同。
说谎者与诚实者听到曲子,那潜意识的表达也一样……
花寒他并不只是怀疑,所以他运用鲛族特有的音乐技巧来测探我们一行人,当初我听到那首歌曲的时候潜意识里的想法就是突破阴暗的氛围,所以入耳的便是一阵轻快。
而维安……
后来我才明白,鲛族的歌声大概是带有一定的暗示力,就像是催眠一般。高超的催眠师甚至用钟声的暗示就可以置人于死地,花寒的歌声大概使维安的潜意识里就察觉到自己细作的身份不保,于是便做出了什么与我们不同的举动,花寒这才明确出队伍里内鬼的身份。
就像黑色星期天这首勾魂曲般,总能在人的潜意识中获得一定的暗示,鲛族特有的音调中或许与这也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吧。
“我们redemption欠星球的太多了。即使是一同长大的兄弟,我也不能做到过于宽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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