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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乱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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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很有道理,再也跑不动的楚黎归气喘吁吁地倚在一棵大树上,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冷艳美人那一双似黑似红的漂亮眼眸,终于为自己身不由己地迷恋上冷艳美人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这个怎么也不肯告诉自己名字的美人,肯定是山中的精怪!……喘匀了气息,楚黎归抹了把头上的汗,决定原路返回客栈,明早见到美人的时候一定要向他表明心迹,让美人知道就算他把自己的心肝挖去吃掉,他楚黎归也是心甘情愿的……
  楚黎归正胡思乱想着准备离开,却听到前方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清晰无比地传入他的耳朵,骇得他手一抖就把灯笼丢在了地上。担心美人出事,楚黎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循着惨叫声的方向就冲了过去。只见乱葬岗高处的空地上,一个短装打扮的彪形大汉正抱着自己的右手不断哀嚎着。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完全看不出是男是女,手里端着一个类似小丹炉的东西,猜不出是什么名堂。
  一路冲撞过来的楚黎归到底是动静大了些,那个裹着斗篷的神秘人警觉地收起手里的东西,朝那还在发狂的大汉低声说了句什么,随手指向楚黎归的位置。还在坡下的楚黎归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那个刚刚还惨叫着的大汉就突然安静了下来,低垂下来的右臂像是瞬间胀大了数倍,黑色的指甲几乎要耷拉到地上。楚黎归被那大汉绿幽幽地眼睛看的全身冰冷,理智告诉他该立刻逃命,双腿却像不听使唤似的动都都不了,只能眼瞅着那大汉一步一晃地拖着他那条和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右臂朝他挪了过来。
  还没问到美人的名字就要命丧乱葬岗,还是死在这么丑的怪物手下……楚黎归本能地退了一步,脚下一滑跌坐在地,心里除了不甘心还是不甘心。想他楚家大少爷自小立下宏愿阅遍天下美人,到头来却要这么狼狈难看的死去,传出去也太没面子了……
  眼见脸色铁青的古怪大汉随手扔开挡路的死尸骸骨径直来到自己面前,隔着几步已经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腐朽味道。楚黎归干脆把眼睛一闭,只觉一阵疾风袭过,还不等他发出尖叫,身子已经离开了地面,一个淡漠却分外熟悉的声音随之在他耳边响起:“你还能站得稳么?”
  楚黎归迟疑地慢慢睁开眼睛,一见面前赫然是他最惦记的冷艳美人,愣了片刻才结结巴巴地叫道:“美人?……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着又想起那个诡异的大汉,赶忙说道:“美人你快走!千万莫教那个怪物伤到了!……”
  “呆子……”瞧着他呆呆傻傻地样子,凤殷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见清寒绊住了那个壮汉,紫漪与黑衣人还在纠缠,便对楚黎归道:“你在这里等着,别来帮倒忙就好。”
  听话地点了点头,楚黎归犹豫着要不要叮嘱美人注意安全,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正踟蹰着,却听美人转身时忽然说道:“我叫凤殷然。”
  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楚黎归疼得一咧嘴,脸上倒挤出一个笑来,看起来别提多别扭了。凤殷然……反复念着冷艳美人的名字,楚黎归正傻笑着,却见那黑衣人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倏地越过围攻他的凤殷然和段紫漪两人,忽然就不见了踪影。
  “清寒!小心!”
  凤殷然三人这几日一直追查着武林中人失踪的事情,今日终于等到文茂昌向擎威镖局的二把头田海下了拜帖,便趁机跟来想要一探究竟。虽不确定这个黑衣人是否就是文茂昌,也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凤殷然很肯定那个被控制了已经不知是人是鬼的田海,一定是按照这个指令行动的。所以当下凤殷然也懒得理那黑衣人逃到了哪里,抬手一柄指刀直往田海的后脑射去,一边出声提醒顾清寒多加提防。
  此时,距离田海最近的顾清寒也觉出了异常,手中的碎玉刀刀锋一转,顺着凤殷然发出的这枚指刀,避开田海胡乱挥舞的右爪,于凤殷然正中田海后脑的指刀同时一刀直插入田海的胸口。顾清寒一招得手,还不等他松口气的功夫,被击中两处要害的田海居然怒吼一声,像一只受伤发狂的野兽一样,尖利灰黑的指甲猛地就朝顾清寒抓了过去。
  “嘶……”尽管顾清寒还算身手敏捷地避开了田海的正面攻击,右臂上还是让他尖利的指甲划到,伤口中渗出青黑发紫的血水,整个右臂顿时就变得毫无知觉。顾清寒眼前直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几乎听不清殷然和紫漪喊了些什么,只闻到田海身上那股如腐尸般的腥气离自己越来越近,却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就在顾清寒以为田海的鬼爪马上要刺穿他的胸膛的时候,一道破空声划过,一只软鞭突然甩了过来,缠在田海的手腕上将他隔在了顾清寒面前。
  这一系列动作仿佛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惊魂未定的凤殷然等人同时抬头望去,却见一个身着暗红越罗锦袍的少年仿若郊游踏青般站在这乱葬岗上、残月稀星之下,手中一根瞧不出什么材质的长鞭紧紧地绕在田海的小臂上,任田海如何挣扎摇晃硬是纹丝不动。
  凤殷然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心中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在这混乱紧张的场面下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还不等他喊出来人的名字,只听那个红衣的少年洒脱一笑,露出脸颊上一对深深的酒窝,悠悠道:
  “哎呀,这三更半夜的,演的是哪一出啊?植物大战僵尸,还是生化危机啊?”
  ……分割线……
  红衣少年此话一出,段紫漪、楚黎归和顾清寒都是一脸茫然,唯独凤殷然会心一笑,身形疾动上前救下已经昏迷过去的清寒,将他交托给段紫漪后,这才来到那红衣少年身边,展颜笑道:“你这家伙怎么来了?”
  似是不满他语气如此平淡,红衣少年撇了撇嘴,一扬鞭居然轻轻巧巧地就把那癫狂嘶吼、虎背熊腰的田海甩飞了出去,摔在高岗下一片七零八落的墓碑上。“小爷我一听说你来了北疆,好不容易才趁琉音闭关这几天偷偷溜出雪谷来找你,被琉音逮找了还指不定怎么责罚呢!七八年没见面,你居然连个拥抱都不给我,太过分了吧!”少素翾说着说着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抬手便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凤殷然的肩膀上,手指顺势就要往凤殷然的脸上摸,“我说,这京城是不是风水特别适合你啊。几年不见,你这张脸真是越发妖孽了!唉,小爷我都有点羡慕方临渊那小子了。”
  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凤殷然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答话,忽觉身后传来异响,心中一凛连忙拉着少素翾一起闪身避开,未及站稳便见那脑后还露着半柄指刀的田海正扑到二人方才站着的地方,砸起一地尸骨残骸四下乱飞,诡异的场景瞧得在场几人俱是头皮发麻。
  “我靠,还真是要演生化危机啊,打都打不死!”本来看着笨手笨脚的田海,现在倒像是越挫越勇,古怪的右手挥舞得虎虎生风,逼得少素翾、凤殷然两人是左闪右避、不得片刻喘息。少素翾见凤殷然为了护着受伤的顾清寒和武功低微的楚黎归,朝自己递了个眼色便抽剑迎面向那怪物攻去,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手下鞭子却是一刻不停地配合着凤殷然截住了田海的去路。
  “紫漪!先带清寒和楚黎归回去!”眼看这怪物竟似越战越亢奋,凤殷然瞅准时机一剑斩下田海的左臂,却被他用那怪异的右手紧紧攥住了剑身,一时摆脱不开。情急之下,凤殷然索性把心一横,将想要过来帮忙的少素翾推向段紫漪他们那边,屏气凝神盯住田海浑浊无神的双眼,沉声喝道:“田海!”
  田海锋利如兵刃的右手一用力,凤殷然的佩剑已被震碎成几段,残片飞射出去顿时划破了他的脸颊和胳膊,他却来不及理会,只死死盯着田海的双目,眸中红芒如火:“你早已是个死人,又何必留恋在阳间?”
  耷拉着肩膀的田海听了凤殷然的这句话,愣了片刻居然真的停了下来,庞大魁梧的身躯晃了晃,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喉头一动吐出一颗圆滚滚的闪着绿光的珠子,便再也不动了。本就是孤注一掷拼上了身家性命赌这一回,凤殷然确认那怪物的的确确是死透了,心神一松这才发现自己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倒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你不要命了!”狠狠在他肩头锤了一拳紧接着又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眼圈微红的少素翾还是忍不住后怕得全身颤抖,“每次都这样!……你是非要吓死我是不是!……”也不管凤殷然身上有伤,气急败坏的少素翾情不自禁地吼道:“凤殷然!这种牺牲拼命的戏码你再敢有下一次,我、我就跟你绝交!”
  听了少素翾“恶狠狠地威胁”之后,凤殷然很不给他面子的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也是事先和凌晏打听过,才敢如此冒险使用惑心术的。再说就算我刚刚失手了,以我的轻功也来得及逃命的。”
  愤愤地又瞪了他一眼,少素翾瞧着他脸上、身上好几处被断剑残片划破的伤口还在流血的狼狈模样,心肠立刻软了下来,轻哼了一声,倒没有再继续责骂他的鲁莽。
  见围过来的紫漪也是眉头深锁一副要教训人的样子,凤殷然讪笑着清了清嗓子,倒也懒得理会凑到他身边查看他伤势的楚黎归。“额,那个,清寒他没事吧?”
  强压住自己的火气,段紫漪虽然气恼,但也清楚殷然那个性子任旁人说什么也是改不了的,便不再纠缠之前的话题,顺着他的问题摇头说道:“像是中了毒,我喂他吃了颗解毒的丹药,不过没什么起色。”他瞥了一眼直挺挺卧倒在地上的田海,又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城中去吧。你和清寒身上都有伤,得马上寻个大夫医治一下。”
  一旁的少素翾正偷偷打量着段紫漪,无奈他那斗笠把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的,实在看不出来什么。听了他这话,少素翾是再赞成不过的,立刻接口道:“趁天亮城中行人多起来之前,咱们可得快点回去。”他说着把自己的缚龙鞭收回腰间,“不过那种小县城可别指望能找出什么高明的大夫来,反正这里离药王谷不远,咱们不如回去挑几匹快马,直奔那里。”
  素来听闻药王谷能从阎王殿中救活死人,甚至能够为人改头换面,只不过谷中规矩繁琐严苛,只挑想医之人来医、想救之人来救,不合眼缘的哪怕是帝王君上,药王谷也不会理会。如今看阿翾这自信随意的样子,定是与药王谷交情匪浅,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是不是真的乖乖跟着琉音待在冰雪韶华谷里。思及此处,凤殷然便也点头答应下来:“我们还是兵分两路,楚黎归你……”
  “我要跟着殷然你!”还没等他说完,楚黎归就忙不迭地喊道。
  凤殷然白了他一眼,倒记起来他轻功不好,也就遂了他的心意,继续说道:“那就辛苦紫漪和阿翾回客栈收拾东西、准备快马和马车,楚黎归和我带着清寒到前面路口去等你们。”他说着简单查看了一下顾清寒的伤处,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套用锦囊装着的金针,动作娴熟地在顾清寒伤口附近几处穴道上扎上了几根,看得少素翾不禁啧啧称奇。
  “你居然研究了这个,还随身带着金针,没指刀的时候当暗器么?”少素翾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却不料凤殷然抿了抿嘴,淡淡回道:“上次临渊落在我那里,忘了还给他而已。”不知想起了什么,凤殷然蹙了蹙眉,顿了片刻从衣襟上撕了块布料,弯腰隔着布料拾起了那颗从田海嘴里掉出来的绿色珠子,惨淡昏暗的月光下,那幽幽的绿色显得格外恕6⒆拍敲锻缸殴钜斓闹樽涌戳诵砭茫镆笕涣成蝗灰槐洌Χ砸炎碜急富爻堑亩巫箱艉蜕偎芈Q喊道:
  “紫漪,路过城南那间糕点铺子的时候,记得告诉掌柜的,立刻把消息传回遣星阁!让墨兮务必想办法联系到凌晏,叫那个死神棍马上滚到药王谷去和咱们会合!”
  

  第二十五章

  “阿嚏!阿嚏!”
  因为睡不着便索性披了衣服坐在船头夜观星象的凌晏突然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惹得倚在船桅边拄着下巴望天的覃可儿不禁回头看他:“师兄,你不是着凉了吧?”
  “没有,没有。”凌晏揉了揉鼻子,无奈笑道:“估计是有人正骂我呢。”
  笑着瞥了他一眼,覃可儿裹紧身上的薄毯,打着哈气道:“是啊、是啊,我猜肯定是你那个好徒弟。”时间仿佛在她的身上无法留下丝毫流逝的踪迹,多年过去,她却仍是一副二八芳龄的娇俏模样,此刻摘掉覆面轻纱的她少了几分作为伊柯安灵界族长的那种高贵冷漠,倒如邻家小妹般亲切可爱。“师兄,”望着那倒映在粼粼河水中的满天星辰,覃可儿眉间现出一丝愁绪,“我倒希望是我们太过大惊小怪,那个如今在北疆生事的人,不过是凑巧也叫那个名字罢了……我真的不想再重演当年的那一幕……”
  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凌晏像小时候常常做的那样,伸手扶住小师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不管那个兴风作浪的人是不是他,那个用灵界的咒符谋害人命的人,我们都必须亲手除掉。”
  “可是……”闭紧双目不让泪水夺眶而出,覃可儿像只小猫一样蜷在凌晏的肩头,露出族人们从未见过的柔弱和无助,“大师兄他,曾经待我们那么好……如果没有他,我们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凌晏喃喃着,不知道是说给覃可儿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在与荣韶国一海之隔的伊柯安灵界,他们灵族世代崇尚的都是凡人终生无法拥有的特殊灵力,虽然几大派系的传人所具备的特殊能力各不相同,但是如果生来没有异能,就只能沦为家族的最底层的奴隶。而凌晏与覃可儿所属的一派名为灵犀,所选门徒俱都是族内拥有占卜观星之能的少年男女,在正式成为灵犀弟子之前,还要经历一关又一关炼狱般的生死考验,在出师之前更要挑战师门尊者共同设立的鬼蜮之阵,方才能保证灵犀一门所有传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当世奇才。同凌晏和覃可儿一届的文茂昌比他们入门都早,是他们的大师兄,对师弟师妹们一直十分照顾,又是难得的天赋异禀,向来很得师叔师伯们的喜爱。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最敬爱的大师兄,竟然会做出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事情……
  那简直是末日般的一个日子……望着河中的圈圈涟漪,凌晏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堕入魔道的大师兄站在灵犀派的大殿之外,他的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尸体,那些人都是他们曾经朝夕相处的同门,而他的身后,偌大的灵犀山庄被熊熊大火慢慢吞噬……无论过去多久,凌晏都忘不了那一幕,那个本来亲切和蔼如兄如父的大师兄,在那一瞬间,就如同逃出地狱的恶鬼,将死亡一并带到了人间……
  “这些年来,我经常会梦到那段日子。梦到大师兄为了我们受师父的责罚,梦到大师兄带我们一起去集市上看杂耍,梦到大师兄带着我偷偷溜去思过崖给你送吃的……可是不管梦到多么幸福快乐的日子,最终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又看到他成魔的那一幕……看到他亲手杀掉灵犀派中每一个人……”像是又陷入自己的梦魇,覃可儿蜷在凌晏的肩头,止不住的颤抖,“我总看到年纪最小的小茹儿临死前还哭喊着大师兄救命……可是她到死都没明白,那个狠心掐死她的恶魔,就是大师兄……”这个平日里如仙人般不染凡尘的美丽女子,现在却在凌晏的怀中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师兄……我一直都不明白……大师兄为什么会堕落成魔……”
  凌晏叹息了一声,仿佛又回到二十年前那个夜晚,灵犀一派只剩下师叔、师父和他们两个,尚还年幼的他们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眼睁睁地看着师叔如何玉石俱焚般地重伤了大师兄……“我也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更想不明白他是如何死里逃生,这些年又躲藏在哪里?”他说着忽然一顿,身边的覃可儿也是神色一冷,默契地与他一同站了起来,望着面前一览无余地宽阔河面,神情戒备,“文师兄既然来了,何不当面解答师弟的疑问?”
  “真是难为凌晏师弟和可儿师妹还记挂着师兄我,”一阵冷风飘过,一团烟雾似的黑影突然出现在凌晏和覃可儿的面前,黑色的斗篷掩盖住他的大半张脸,背着月光除了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上下打量着并肩而立的两人,那黑衣人呵呵一笑,“果然是灵犀派百年来天资最高的两个弟子,二十年不见,你们已经远远超越了师父那一辈老顽固。”微风吹动他的兜帽,看不清他脸上那抹追忆的柔情是真是假,“如果当年你们没有因为替我求情而被师父罚跪在山门下的话,你们只怕早已死在我的手下,陪着咱们的同门一起共赴黄泉了……”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凌晏只记得那夜看到大师兄文茂昌屠戮师门的惨状,却忘了此事的起因。如今听文茂昌提起,凌晏脑中灵光乍现,忽然想起了什么。
  正盯着他的文茂昌见他露出恍然的神情,点了点头冷冷笑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何入魔么?很简单,就是因为你们两个!”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文茂昌继续说道:“从进入师门那一刻,我就为了继承掌门之位甚至未来的族长之位不懈努力着,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偏偏出现了你们两个!”仿佛回忆起人生中最黯淡的记忆,文茂昌悬于半空的身影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你们是百年不遇的灵族奇才,从你们进门那一日起,师父和族中长老们就已经决定由你们中的一个接任下一届的族长!可笑我苦苦努力那么久,却只因为天资不够……也是在那个时候,让我看到了师父从禁地带出来的那本尘封已久的古书!”文茂昌有些癫狂的大笑着:“为了获得能让大家认可的力量,我终于还是没有经住诱惑,选择了那个几近魔道的邪法。可惜就在我马上要成功的时候,终是功亏一篑被师父发现,关入了地牢!”
  文茂昌微微低着头,难掩身上的嗜杀之气,“可笑我还希冀师父念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能手下留情网开一面……”他怪笑着摇了摇头,几分癫狂几分悲愤,“谁知道咱们那个道貌岸然的师父,居然要亲手废了我的灵力,让我从此沦为全族的笑柄,终生为奴!”
  “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么?你就是靠着这个借口,心安理得的杀害那么多曾与你朝夕相处的同门么?”
  正桀桀怪笑的文茂昌闻言一怔,抬头正对上覃可儿明亮清澈的眸子,就如同二十年前那个总爱缠着他、爱哭爱笑的可爱师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当年的师妹即便是眼睛里都带着盈盈笑意,如今却是冷冰冰的,连厌恶都没有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让文茂昌的心犹如一下子跌进了湖底。眼眸微眯,文茂昌望着面前不丁不八并肩站着的两个同门,心中一下子生出警惕,“你们故意借回忆往事引我出来?!”
  凌晏潇洒一笑,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凄迷伤感的模样,“那也得感谢师兄给了我和掌门师妹这么个表演的机会不是么?”他优哉游哉地伸了个懒腰,自信到随意的样子令文茂昌心底顿生一股寒意,“大师兄暗地里派人监视我们也有好几日了,不想想办法引你出来,我和师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你一面呢。”
  看来凌晏和覃可儿这是早有准备了……文茂昌皱了皱眉,低垂的斗篷遮挡了他眼中的腾腾杀意,就在船上两人以为他要怒起动手的时候,却听他一笑慢慢说道:“凌晏师弟说笑了,为兄我不但关心你们两个,更时时惦记着你的那两个徒弟呢。”见凌晏听了这话果然脸色一沉,文茂昌笑得更加开心:“我记得刚刚见到的那几个少年里,可是有个叫凤殷然的。为兄我一个不留意,可不就有人受了伤,也不记得是不是你那小徒弟。”
  脸上的笑意散尽皆被寒霜取代,凌晏一抬手,自他习武起就陪伴在他身边的那柄利剑青霜已然在手,“师兄你不如今日把话说个明白,你前来北疆,到底意欲何为?”
  “本来我在樊薄魔界混的顺风顺水,只不过近日听说师弟你收了两个好徒弟,为兄一时好奇,便赶来荣韶亲眼瞧瞧罢了。”文茂昌信口说着,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们既然费尽心思诓我出来,我倒要领教一下你们有何本事能与魔一争高下?!”
  他说着手一抬就要发动招式,却见凌晏漫不经心地一笑,只扬起了青霜剑连个防守的姿势都没有,一旁的覃可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陶罐,里面满满盛着一罐子的黄土。但见二人相视一笑,忽然一起将那搁在船头的气死风灯猛地朝文茂昌的方向踢扔了过去。
  ……分割线……
  小小的变动只在一瞬之间,随着那盏灯笼摇曳的火光,覃可儿手里的那罐子黄土被河风吹起,凌晏手里寒光凛冽的长剑光华一闪,本来风平浪尽的河面突然波涛汹涌、巨浪翻腾起来,拍打得他们的这艘小船摇摆不定。文茂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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