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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乱世-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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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盆水从屋里走了出来泼在院中。一袭暗红色衣衫,可不正是失踪了半个月的少素翾。
  “阿翾?”眼前随意用缎带扎起头发,挽着袖子拎着铜盆的的确是少素翾没有错,不过瞧见他突然以主人的随意姿态出现这个小院里,凤殷然还是有些诧异。抬头看见凤殷然,少素翾赶忙丢下铜盆,有些惊喜地笑着迎了出来。“你怎么找来这里的?”他说着拿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也不在意身上价值不菲的绫罗绸缎皱成一团。“屋里很乱也没来得及收拾,我知道你肯定不嫌弃,快进来坐。”
  少素翾说完便拽着凤殷然进了屋,果然桌上地上一片狼藉,衣服和书本丢得到处都是,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凤殷然愣了许久,就算少素翾借住在这里,没有负责打扫的下人过来帮忙,少素翾本来就不是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也没有理由让房间乱成这样吧?随手把那几本书捡起来放回书架上,凤殷然瞧着胡乱收拾着杂物的少素翾,不禁皱眉:“不是你让人带着玉牌去休泽王府里找我的吗?”
  “玉牌?”被抖落的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少素翾回头看到凤殷然捏在指尖的那块墨玉牌子,这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我把牌子交给木槿那丫头了,本来是想等我走了之后,再让她去给你报信的。一定是那丫头自作主张,用这牌子诓了你过来。”少素翾说完,听凤殷然讲了如何被小犹请过来的过程,不由哈哈大笑:“夫人身边哪有什么叫小犹的丫鬟,倒是有个犹嬷嬷,年纪都快五十多了!木槿那丫头也忒胆大了点,居然连你和临渊都敢骗。要是让夫人知晓了,肯定要罚她抄书去。”
  听他言语间对那假扮丫鬟的木槿姑娘透着亲切,凤殷然刚想开口问他,却见通往后院的那扇门后面晃出一个人来,藏在门口只露出半张脸歪头朝凤殷然快速地瞥了一眼,立刻又把目光转回了少素翾的身上,有些怯懦地小声唤道:“素素,你怎么还不回来……”
  

  第六十七章1

  小心翼翼扒着门缝的紫衣少年,姿容绝艳倾城,偏偏一双湛紫的眼眸中浓浓得全是稚嫩和无助,看得人心肝跟着一颤,顿生怜意。见到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上浮现出陌生的神情,凤殷然如遭雷劈一般愣在那里,少素翾却已经笑容满面的立刻冲了过去,“苏苏你看,是谁来了。”
  顺着少素翾手指的方向再次迅速的瞄了一眼,闪耀如紫晶的眼中几许不安、几许新奇,“素素,那个人是谁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这一句问询听进耳中,瞧见对方一脸怕生的模样,凤殷然心里一酸,眼眶也禁不住跟着红了起来,“紫漪……”
  似是被下了一跳,紫眸的少年连忙缩到少素翾的身后,又忍不住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望着凤殷然,轻声说道:“素素,他是在叫我吗?可是我不叫那个名字啊,我是素素家的苏苏啊。”他说起这两个字音相同的称呼,自己撑不住朝着凤殷然笑了起来,倒把刚才那点害怕忐忑都忘在了脑后,像是迫不及待地想和他一起分享自己的心情,“素素和苏苏,苏苏和苏苏,嘻嘻,你瞧是不是很有趣?”
  眼前拍手欢笑的紫眸少年,哪里还有半点段紫漪叱咤江湖、纵横武林的模样,俨然是个五六岁的顽童,质朴天真、良善稚嫩。凤殷然看得两眼发直,亦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开心。耳边只听得少素翾语气轻柔的哄道:“苏苏乖,你先自己玩一会儿。”
  “哦。”乖巧地点了点头,收敛起笑容的紫眸少年才迈开步子,又回身慌张地抓住少素翾的衣角,有些担忧地问道道:“素素你一会就过来陪我么?”
  反手将对方的手指纳进掌心,两人的个头分明差不多,可是看起来却仿佛少素翾将他搂在怀里。“我跟阿然说完话,立刻就回屋里去,好不好?”少素翾说着从摆着一堆小玩意的架子上翻出一个风车塞到对方的手里。“让风车替我陪你一小会儿。”
  少素翾伸手拨了拨,见风车转动起来,段紫漪的脸上这才又漫上笑容。“那你要快一点。”他说着听话的往门口走去,还一脸懂事地回头冲呆滞的凤殷然摆了摆手,道了声再见。
  “阿然……”
  被少素翾一叫才终于回过神来的凤殷然下意识追到门边,透过半开的轩窗望过去,老老实实的坐在厢房中的段紫漪,正拿着少素翾给他的那个风车,一边转动一边笑着,一脸的餍足。凤殷然呆呆看了半晌,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他与段紫漪相识八年,也算是亲眼见证了段紫漪一路走到飔肜宫代宫主受过多少磨难,更了解段紫漪得到“公子无颜”这一称号是何等意气风发。明明分开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再次相见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凤殷然眼眶微红,压低声音冲少素翾吼道:“阿翾,你倒是说清楚啊,紫漪他这是怎么了?”
  少素翾抓了抓头发,本就扎的松散的头发被他自己揉的一团糟,“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柔姨的仇家,紫漪因为我受了重伤,醒来后就成了这副模样,也不记得自己是谁,旁人也只认识我一个。”他说着不放心地往厢房里张望,“他肯跟你说话,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除了我之外,谁靠近他都要哭闹,所以这院子里,柔姨一个下人都不敢安排过来。”
  “阿翾,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紫漪是不是在西域的时候惹上什么麻烦了?”听他说的含糊,凤殷然压下心中不快,此事若不是涉及到少素翾和段紫漪两人,他也断不会这般刨根问底。“有什么事你要连我也瞒着?”
  被凤殷然问的一噎,少素翾拿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水,愣了半天又放了回去。其实这些事情不是他不想跟阿然说明白,而是复杂到他一直没想清楚该怎么说才好。“说起来你都未必肯相信……”少素翾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扯过来两把椅子,拉着凤殷然面对面的坐下。“阿然,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么?在我和紫漪上一次分开之前,我们曾经在西域的大漠里,撞见了几位前辈……”
  几个月前,因为一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内容的讯息,段紫漪将飔肜宫的事情交托给属下,想要孤身一人前往西域大漠。他向凤殷然等人道别时,心系于他的少素翾正好在场,便借口替凤殷然给驻扎在西域的娄宿和参宿两位星使传递消息,死乞白赖地收拾了包袱跟在了段紫漪的身边。两人一路栉风沐雨到了西域,寻了个要去别国做生意的商队,进入了大漠之中,谁料路上遇到了风暴,被大风携卷着吹上了天,除了他们两个侥幸逃生之外,整个商队全部罹难。
  提起这些事情,少素翾的神色黯然,似是有所感怀不愿多说。他叹了口气,又朝段紫漪所在的厢房里看了看,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少素翾和段紫漪二人虽然从大风暴中捡回一条命来,但也受了皮肉外伤,段紫漪更是撞到了石头上,摔断了一条胳膊。死里逃生的两人在大漠中走了很久,四处寻找绿洲,由于缺水缺药又没有充分的休息,第三天段紫漪便因高烧昏了过去人事不省。少素翾背着他拿衣带将二人捆在一起,咬紧牙关又走了整整一天,终于寻到了一个建在绿洲边上的客栈,住了下来。
  说得口渴,这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因为段紫漪怕生的关系,也没有下人服侍。少素翾只好拖着凤殷然一起到小厨房里烧水,一边继续絮絮叨叨抓不住重点地继续说着,他和段紫漪在大漠客栈里那段“相亲相爱”的日子。
  依照少素翾说的,由于他在生死关头对段紫漪“不离不弃”,终于打动了面冷心热的段紫漪。在他陪着段紫漪留在绿洲养伤的这几天里,段紫漪对他的态度有了些转变,好歹肯在少素翾喋喋不休的时候回应他一句半句,还摘下了不离身的面纱对他露出了真颜。于是乎,困在沙漠里的日子变成了,少素翾满心欢喜地每日换着花样给段紫漪补身体,想方设法增进两人感情的一段甜蜜回忆。
  那一日傍晚,少素翾正拉着段紫漪在客栈的屋顶看长河落日。袅袅的炊烟,浑圆的红日,夕阳的余光里,一切美好恬静,让人忍不住想要一辈子留在这样的安详里。眼见段紫漪心情不错,眼角都带了笑意,少素翾正犹豫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向他表白心迹,却没想到一辆马车进入了视线,不多时便在他们住的这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车夫才将马车停稳,一个穿着湖蓝色纱裙的小姑娘便跳了下来,扯了扯面上遮挡风沙用的头巾,回头冲马车里笑着唤道:“娘亲,我们到了。”
  随着她银铃般的笑声传开,马车中步出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扶着那小姑娘的手臂走了下来,一身银红双绕长曲衣摆轻晃,尽显她的体态妖娆。
  虽然没有看清面容,但是光凭那妇人的姿态,便已经能揣测出她的容貌如何美艳。少素翾这段时间住在客栈里,来来往往的商贩客旅也见了不少,却没见过这种豪门贵妇打扮的女子单独出行的,不禁有些好奇。不过对方终归是女子,少素翾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眼看时候不早,便抛下疑问,同段紫漪下了屋顶,往热闹的大堂找桌子吃饭去了。
  

  第六十七章2

  少素翾和段紫漪才在他们这几日的专座坐下,那对打扮华丽的母女便也进了客栈的大门,一瞬间,原本吵吵闹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这对母女身上。
  凡是客栈,做的都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便是开在这大漠里的,也没什么不同。走南闯北的商贩旅人在这沙漠往来,一不留神就会变成荒漠里的一抔黄沙,分外懂得及时行乐的道理,所以在这家客栈的大堂里,经常能看到洋相百出的醉汉,或是冷面沉默的侠士。可是,他们却极少见到这般优雅端庄的美人。
  众目睽睽之下,那小姑娘倒也不气不恼,更是不慌不乱。笑嘻嘻地摘下自己的头巾,她瞧也不瞧那些人毫不遮掩的窥探目光,巧笑倩兮地脆声喊道:“请问掌柜的在吗?”
  客栈的大掌柜许老头早得了小二的通报,连忙从后厨赶了出来,一见是她们母女,一面敲打着身旁的小二,一面赔着笑说道:“原来是夫人和木槿姑娘来了!这臭小子是今年新来的,不认识两位贵人,还望夫人不要生气。”他说着想去替那小姑娘拿她抱着的那具古琴,却被她摇头拒绝了,许老头讪讪收回手,点头哈腰地说道:“夫人的房间小人一直让人给留着呢,不知饭菜是不是还给您送到房间里去?”
  “许老头,你真是越来越唠叨了。”乔木槿瞪了许老头一眼,抱好怀中的古琴,扶着那戴着和衣服一色头巾的妇人径自往楼梯走去,“娘亲这几日胃口不大好,叫厨房做些清淡的饭菜送来,明白了吗?”
  许老头正喏喏点头应着,一个端着大海碗喝酒的醉汉先回过神来,指着穿银红双绕长曲纱衣的女子,哈哈大笑道:“许老头,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戏子,虽说年纪大了点,但是这身段倒是一等一的好,何必急着进屋,不如一会送到爷的房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物猛地砸在他的脑门上,骨碌碌地在桌上滚了一圈落到地上,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锭亮闪闪的雪花银。那大汉被砸得鲜血直流,大张着嘴还来不及说话,只听那乔木槿用一只手扇着风笑道:“哪里来的疯狗,大热天的叫得人真是心烦。许老头,教人剁了他的手脚,浑身涂上蜂蜜,丢出去喂蛇虫鼠蚁!”
  大厅里的食客们都听得一愣,没想到这般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却如此心狠手辣,却见那许老头当真吩咐人来绑了那醉汉,堵了他的嘴巴拖了出去,不禁惴惴不敢吱声,纷纷低着头安静下来。从头到尾,那身着曲裾的年轻夫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搭着乔木槿的胳膊,迈着莲步朝楼上走去。
  死寂一般的大厅里,唯有这对母女轻如落雪般的衣袂摩擦的声音回荡开来,众食客们深谙明哲保身之道,虽满心好奇,但是见了方才那醉汉的下场,哪里还敢发出半点声音,直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团空气才好。诡异的静谧中,坐在厅中一隅的一个中年汉子突然重重放下了自己的杯子,“啪”的一声,吓得众人都是一惊。
  “几年不见,不成想嫂夫人身边的木槿丫头都出落成大姑娘了。”褐衣男子说话间站起身来,拎着手里的小酒坛子往楼梯的方向走来。“槿丫头,可还记得你云叔叔?”
  “云叔叔?”乔木槿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褐衣男子,她印象中似乎听母亲提起过一位姓云的前辈,但是对方是何相貌,她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她正思量着,身旁的华衣美服的年轻夫人却是一笑,施施然朝那褐衣汉子福身道:“天行师弟。”
  “嫂夫人客气了。”云天行忙还她一礼,因为离得近,莫夫人身上的香气盈盈传来,熏得他心中一荡。他面上一紧,连忙收束心神,拱手说道:“小弟追查仇人踪迹来到此地,竟然有幸再见嫂夫人一面,实在是小弟的荣幸。”
  听他这样解释,莫氏不禁掩嘴笑道:“先夫喜欢这里新酿的葡萄美酒,故而妾身每年此时都会来此处购置美酒,以作先夫忌辰供奉之用。先夫在世时曾说,天行师弟也酷爱美酒,又擅长汲汲营营之事,想来对于妾身每年来此的事情也是早有知晓,又何来巧遇一说呢?”
  云天行脸上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语气也冷了下来,再不复方才的谦和温良,“嫂夫人可是怪罪小弟所言不实?小弟刚刚的确没有说实话,可是比起嫂夫人,却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冷笑一声,忽然伸手往那妇人身上一抓,早有防备的莫氏虽避的及时,却也被他扯下了蒙面的头巾,露出倾城绝色的脸来,一双紫色瞳眸,熠熠生辉。望着莫氏的面容,云天行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清了清嗓子才道:“嫂夫人隐瞒自己魔教教主的身份这么多年,也不知少大哥泉下有知,晓得自己枕边人竟是魔教妖女,该是多么心灰意冷!”
  魔教二字一出,整个客栈立刻如倒入冷水的油锅一般热闹起来,就连商贾也不甘寂寞地拉着身边的江湖中人,求人讲解起来。霙墟大陆虽然分为七陆八海,但是在武林中被称为魔教的,却唯有赫连圣教一家,至今就连位居八荒第一情报机构的遣星阁,也无法言明赫连圣教的源起,只知道其大约与樊薄魔界脱不开关系。这赫连圣教的起源神秘,历任的教主则更加高深莫测。自赫连圣教成立的几百年间,江湖里只风闻历代教主的武功之高,却从未打探到圣教教主的行踪,流传出的画像和资料更是屈指可数。本来有些怀疑的众人瞧见那女子的芳容,见她生就一双紫色瞳眸,当真与常人有别,反倒相信了她与魔族有关。如此扑朔迷离,但跺跺脚也能让整个武林抖上一抖的教派,突然被指认出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主,还是个美艳动人的女子,怎能不让这些看热闹的食客们心潮澎湃。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乔木槿柳眉一皱便要发怒,却被身旁的莫氏伸手拉住。她抿着唇一笑,雍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如水般的眼波每扫过一处,便使得那一处安静下来,只顾着看她的美貌而忘记了说话。
  “天行师弟言之凿凿,不知是从哪里得了证据?”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鬓边微乱的发丝,没有半点被揭穿身份的慌乱,声音温柔甜美,让人顿生好感。云天行不由冷哼道:“光是你那双紫色的妖瞳,便非我族类!”
  “这位大侠所言差异。”
  突然有个声音传来,一众食客抬头望去,却见两个头戴斗笠的少年人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其中一个摆手笑道:“谁说眼眸颜色不同就是妖类?海外的人寰大陆上还俱都是碧眼蓝眸的金发白人呢,难不成也都是妖族不成?这位大侠也忒孤陋寡闻了。”
  此言一出,那些走南闯北见识广泛的商旅也跟着点起头来。云天行抬眼望去,可惜那少年用斗笠遮了脸,根本看不清长相。这两个少年,自然就是用过饭本想回房的少素翾和段紫漪两人。旁人的恩怨,少素翾原是不想理会,不过听到云天行说了紫眸为妖的谬论,这才出声驳斥。近日里段紫漪私下虽除了面纱,但在外人面前仍旧戴着斗笠,少素翾也就陪他一起戴着,故而此刻上前帮腔,倒也不怕对方找他寻仇。
  莫氏冲他们感激的一笑,回头时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变成了哀伤,歪头看着云天行,幽幽说道:“妾身家中纵然只剩下我们这对孤儿寡母,也万万受不得这百口莫辩的诬陷之词,今日云大侠若是不能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妾身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向你讨一个公道。”
  云天行眼见众人对莫氏母女心生同情,目光不善地向他看过来,忙说道:“莫氏,死在你手上的孤魂难道还少么?你又何必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博取大家的同情!既然你不肯承认,就亮出你的兵器吧!”
  

  第六十八章1

  云天行说着拔出腰上的佩刀,指着莫氏母女,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四周的商贾本能地慌乱起来,一径向后躲去,有的更是往楼上的房间窜逃。而那些自恃有武功傍身的,瞧见有人约斗,俱都兴奋起来,自觉腾出地方,将莫氏母女和云天行围在了当中。
  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派,少素翾一撸袖子,抓起自己的缚龙鞭就想下去帮忙,谁料那莫夫人却抬头朝他一笑,“这位小兄弟不必担心,妾身武功虽然低微,对付他却是绰绰有余。”
  莫氏语气轻蔑,云天行脸上挂不住,再不愿跟她客套,挥舞起大刀便砍了过去。三五步的距离,不过弹指之间,那莫氏却长袖一挥,接过乔木槿怀中抱着的古琴,将她推到一边,自己旋身坐到了一张空着的桌子上,古琴搁在膝上,抬手一扫弹出一个音节来。
  围观的人群立时静了下来,他们从前虽然没有见过用古琴做兵器的,可是听着那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却生出一种本能的警觉来。似是全然不把云天行的长刀放在心上,莫氏低头专注地拨弄着琴弦,一连串的乐音娓娓传开,仿佛展开了一副风恬雨霁的江南水墨,教人心神随之一松。明明不曾见她有何动作,云天行的那把刀偏偏高举着就是劈不下来,又羞又怒胀得云天行老脸通红。
  正在这时,莫氏抬头明艳一笑,手下指法倏地繁复起来,一时之间,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听得旁人也热血振奋。那云天行却如遭雷击一般浑身一抖,倒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使得这是什么妖法?”云天行哇的一声吐出血来,指着莫氏颤声道:“使妖术的不是妖女又是什么?少莫氏,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不成?就算你杀了我,你能杀掉这里见过你长相的所有人吗?你的身份已经泄露出去,你既然自诩和他情比金坚,何不在他的忌日里,在他坟前自裁谢罪?!”
  双手按住琴弦,莫氏看着狼狈的云天行,笑容有些惨淡,“原来你竟以为,是我害死了阿莫……”她笑着笑着,眼中流出泪来。“我怎么会害死我的阿莫……我怎么舍得……”莫氏人长得美,就连落泪时都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那一滴滴眼泪,如同落在围观者的心上,教人心生感伤。她哭着拾起云天行落在地上的那把刀,亲自插回云天行的刀鞘里,“天行你说得对,是我一直自欺欺人,是我害死了阿莫,是我……”
  见她真情流露哭得伤心,云天行反而怔忪良久,也有几分不忍。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莫氏已然起身,抱着她的琴向外走去,“槿儿,我们回去吧。”
  “是,娘亲。”乔木槿得了吩咐,赶忙上来扶住莫夫人,她回头恨恨地瞪了云天行一眼,向掌柜许老头说道:“娘亲要的佳酿,你且叫人看管好,过上几日,自然有人来取。”
  即便乔木槿不说这些话,许老头也是省得的,“是是是,姑娘尽管放心。”他说着偷偷望了一眼掩面哭泣的莫氏,似是想要出言安慰,终是不敢多话,只好叹着气恭恭敬敬地送了两母女出门,回身招呼其他食客莫要再作观望。
  少素翾看得一头雾水,心中却也有些恻然不忍,正要扭头去瞧段紫漪,却觉得身边如同疾风吹过,段紫漪已经施展轻功下楼出门去了。待到少素翾回过神追出客栈,黄沙滚滚之中,哪里还寻得到莫氏母女的马车和段紫漪的踪影……
  “后来,我抢了别人的骆驼,一路追到沧爵境内,便丢了他们的行迹,没办法只好先到峣山城去寻你帮忙。”少素翾这半天里一边跟凤殷然坦白从宽,一边拉着凤殷然做苦力帮他一起准备段紫漪的晚饭。“我之前也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他在峣山城的时候,与凤殷然说的与现在有些出入,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也没弄明白那位莫夫人的身份来历。“在峣山城的时候,我在街上闲逛,正巧碰到了柔姨……也就是莫夫人,她说可以带我去见紫漪,我急着随他们一道回梁城,就没来得及跟你报信。谁知路上又遇上柔姨的仇家,紫漪因为我受了伤,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就没记起给你报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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