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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乱世-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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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然你又不是大夫,那个女人跟你不但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还有好几桩新仇旧恨,你干嘛要应约啊?”听闻凤殷然同意进宫,已经搬进凤府的苏芊芊第一个赶过来拦他。“别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太子肯定是被她陷害的,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孩子呢!然然你还是找个借口推了吧,小心她再使什么毒计来害你!”
  正任由雪赋和刚调回他身边的风谣服侍着穿好蟒纹朝服的凤殷然闻言不甚在意的一笑,见她一副方竹是“洪水猛兽”的样子,不由好笑的伸手揉了揉芊芊的刘海,语带宠溺的说道:“好啦,我知道的,会小心的,管家婆芊芊。”
  “哼,那也是只给你当管家婆……”一不小心没躲开他的“魔爪”,苏芊芊一边不满地把自己的刘海拨正,一边小声嘀咕道。
  “嗯?你说什么?”凤殷然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随即笑着问道,脸上温暖宠溺的笑容,却把苏芊芊看得羞红了脸。“没、没什么……你一定要小心方竹那个恶毒的女人啊!”小丫头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这才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说起来,这个丫头也老大不小了,总是这么跟在自己身边,哪里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呢。凤殷然想着,不由打算安排苏芊芊到江湖上闯荡几日,多认识几个朋友。他自认一直是把苏芊芊当亲妹妹一样疼宠,也跟苏芊芊当面说起过,却不知道苏芊芊不但是个认死理的孩子,还因为那天误解了他和凤茗妍的对话,又听了凤茗妍临终时的嘱托,原本沉寂下来的那颗心又全倾注到了他的身上。
  凤殷然虽然好久不曾联系过方临渊,可是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远在沧爵的他,以至于不得不给自己多找些事情忙才能抑制住不肯停歇的思念。他于情爱一道上,倒是和苏芊芊一样的一根筋,认定了的人,便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哪怕前路荆棘遍布、悬崖千丈,哪怕换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也决计不会放弃回头。纾颜屏羽那日虽提醒他切莫对方临渊太过信赖,可是凤殷然听过之后,虽也派出人手想要查证,心里却满是不以为然。就算方临渊当真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凤殷然无非也就是气他没有跟自己言明罢了。只要方临渊爱他,心中有他,好好对他,那便足够了,不是么?
  一路盘算着荣韶和沧爵两边的事情进了方竹的灵音殿,凤殷然看着眼前装饰得比正宫皇后的凤栖宫还要富丽堂皇的宫苑,不禁脸色微变。待到进了内殿,只见一身锦绣华服的方竹施施然的坐在贵妃榻上,气色虽差却没有半点哀戚之色,见他进来,倒是扯出一个笑容,忙不迭的把屋里屋外的下人们全都大发了出去。
  “娘娘孤身一人接待没有亲缘关系的外臣,似乎于礼不合吧?”远远地寻了个位子坐下,凤殷然望着三尺之外的方竹,礼貌地冷声问道。
  见凤殷然眉梢眼角不加掩饰的嫌恶,方竹倒也不恼,只是看着身畔香炉里袅袅香烟在她白嫩的指缝间升腾截断,“望舒侯,其实我不叫方竹,我原来的名字,叫做沈洛珊。”说完也不等凤殷然回话,自己便嗤嗤笑了起来,“我倒忘了,你没听过我的名字。那我姐姐,死在你面前的沈湖瑛,你可还记得?”
  沈湖瑛……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沈湖瑛,湖瑛……凤殷然一怔,八年前被胤帝满门抄斩的沈家遗孤沈湖瑛向他复仇差点成功,若不是方临渊及时赶到,恐怕他早成了一抔黄土。他一直以为沈家再无血脉留存,却不料眼前化名方竹的皇贵妃竟然会自曝身份。“临渊早跟我说过,你的脸是易青邢亲手改造的。我原本只当你是沧爵国昭帝派来的细作,却没想到你竟是沈家的后人。”
  许是因为他提起方临渊的名字,沈洛珊抿了抿朱红的嘴唇,停了片刻才道:“没错,我就是沈家的后人,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报仇。如今,纾颜荣也害得侯爷你家破人亡,何不与我结盟,共同向纾颜荣讨个公道?”
  没想到沈洛珊会这样直言不讳,凤殷然扫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能对自己狠心的女人,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应付得当的话,她会是一个得力的帮手。应付不好的话,就相当于在身边养了一条毒蛇,随时要提防她反咬一口。“本侯一向信奉求人不如求己。皇贵妃还没分清敌友,就把自己的秘密坦言以告,就不怕本侯借此机会铲除你么?”沈湖瑛那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疯女人,如何怨毒的想要杀了他的事情,凤殷然可没那么大度,能说忘就忘。何况沈洛珊顶着这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容,也让凤殷然十分反感。再说,沈洛珊背后除了假晋阳王,恐怕还有沧爵国的昭帝虎视眈眈,与虎谋皮这样的事,他凤殷然可不愿意轻易掺和。
  他的反应,沈洛珊却是早有预料的笑了笑,眉间花钿衬得她姿容靓丽。说起来她如今的容貌,和凤殷然站在一起时只会觉得惊人的相像,可是分开来看,任谁都会瞧得出两人的区别来。一个明丽娇艳,一个清冷俊朗,五官几乎一模一样,气质却是天差地别。“就算侯爷不打算跟我联手,也绝不会转头去向纾颜荣示警的。毕竟,那可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你打算怎么做?”瞧着沈洛珊那志得意满的样子,凤殷然脊背不由攀上一股寒凉,芊芊说得对,得罪女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笑得花枝乱颤的摇了摇头,沈洛珊扶了扶鬓边的珠花,声音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凡是他在乎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毁掉。”她说着用手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几天前还孕育着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可是仇人的孩子,她又怎么会容许他降生到人世上呢。
  在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上,看到那样刻骨怨恨的狰狞笑容,说凤殷然心中不觉得惊悚,是不可能的。见沈洛珊的具体计划问不出来,凤殷然倒也没表现出过多的好奇,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对策,沈洛珊虽然是个变数,但是只要掌控好大的方向,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谁知他才这样想着,便瞧见一个宫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启禀皇贵妃,太子他……在狱中自尽了!”
  “什么?!”凤殷然手一抖,茶杯应声落地,吓了那宫婢一跳,却被沈洛珊挥挥手赶了出去。那日他见纾颜屏羽的时候,曾对他做了心理暗示,惑心术绝不会失效,纾颜屏羽也绝不会自杀,这么说来,只有……他想到这里,目光立刻落在好不吃惊的沈洛珊身上,“是你做的。”
  沈洛珊回他一笑,毫不避忌的承认下来,“我要让纾颜荣死后,连个能给他送终的孩子都没有,哈哈哈哈……”
  望着她癫狂失态的样子,凤殷然皱起眉头转身便往太**赶去,沈家这一对姐妹,果然都是疯子。只是不知道,已经陷入疯魔的沈洛珊,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那个假扮了这么多年的晋阳王,染指皇位的心思又能再遮掩多久……
  

  第九十章1

  半年之后,荣韶京都望舒侯府。
  因为原先凤府门口的匾额是早年胤帝亲自题的字,过了凤桐的头七后,凤殷然便以自己已经继承了凤府为由,将大门上的匾额换了下来。如今他虽推却了胤帝的旨意,不肯入朝为官,但是朝中的大臣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了年纪轻轻的望舒侯。毕竟,一个能知道你全部秘密,但又能帮你保守秘密且有实力的人,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这半年来,凤殷然几乎私底下会面了朝堂中的每一个官员,无论是文官或是武将,也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他都秘密的拜访过。按照凤桐留下来的名单,和遣星阁多年来的情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凤殷然就同与凤桐交好的大臣达成了共识,也依靠惑心术的特殊效用,打探到了不少假晋阳王的与皇贵妃的行动。另一方面,少素翾和段紫漪也顺利的带人找到了珍宝库的所在,成功取得了能证明少素翾皇族身份的印信。
  自从半年前太子纾颜屏羽在狱中“自尽”后,太子妃陆雪芯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如果她生下的是个男孩,无疑是胤帝唯一合法的继承人,而如果她生下的是女孩,那么荣韶国的龙椅胤帝只能拱手让给晋阳王一脉。唯恐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再加上心底终归对纾颜屏羽有些愧疚,胤帝对陆雪芯这一胎几乎奉为至宝,只差把整个皇宫里的下人都派去东宫照料她。不过旁人的殷勤举动,都被陆墨尘冷脸拒之门外,扬言陆雪芯母子有他将军府看顾,无需不相干的人掺和,倒把胤帝气得够呛。
  随着半年前几位重要人物的相继去世,胤帝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有时连早朝都无法支撑到最后。群臣们担心之余,更多的则是关注皇位的继承问题,但是碍于胤帝的强硬态度,无人敢多嘴提起。除却早有反义的假晋阳王还在暗地里招兵买马外,其余人则都把目光放在了陆雪芯的肚子上。时局的动荡,朝堂的稳定,居然全系于她腹中的一个遗腹子身上,不可谓不让人瞠目结舌、哭笑不得。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几乎稍有眼界的人,都能感受到荣韶国蓄势待发的惊天变幻。而凤殷然同样在等,等假晋阳王和沈洛珊什么时候沉不住气发动攻势,等陆雪芯的孩子降世,也等与那个人不知何时能实现的重逢……
  少素翾从飔肜宫回到望舒侯府时,酝酿已久的今冬初雪终于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没一会儿便凝了满树的寒霜。他如今与段紫漪的关系虽然不温不火,但是好歹段紫漪肯承认他飔肜宫继承人的身份,也不再同他横眉冷对,偶尔还能向他露出笑脸、开开玩笑。仅仅是这样的小小进展,在以前也是少素翾不敢想象的,所以他很满足,也更坚定了时间能改变一切的想法。如果是段紫漪幼时的遭遇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恐惧和怨恨,那么少素翾愿意用一生真心待他,来化解他们之间本不该有的仇怨。
  来到凤殷然住的院子,少素翾远远地便瞧见凤殷然裹着狐裘锦衾在廊下看雪,手上还抱着一个手炉,一副没精神的样子。看着他那几乎把自己裹成个球还嫌天气冷的模样,少素翾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走上前说道:“明明没有了内力十分畏寒,还偏偏要学人家附庸风雅。你也不想想要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又要喝苦的要命的汤药了。”
  仿佛埋怨他打扰了自己的兴致,凤殷然没好气地白了少素翾一眼,伸手从桌案上去过温度正好的暖茶。透明的琉璃锦华杯子里,盛得是如他眸色一样好看的酒红色茶汤,入口带着些微的酸涩,回味却香甜绵软,是风谣最近常给他准备的清淡花茶。“我还当你今夜又要宿在紫漪那里。”
  明明清清白白的一桩事,怎么从凤殷然的嘴里说出来,就变了感觉呢!少素翾脸上腾地一红,还好风谣和雪赋晓得他们有事要谈,一早带了婢仆们退下,这才免得翾大少爷在下人面前失仪。“看得着,碰不了。你说这不是考验我的忍耐力么。”脸上虽然有些泛红,少素翾嘴上却不愿服软,一面说得暧昧,一面大大咧咧地在凤殷然对面坐了下来。兴许是知道他喝不惯那些酸酸甜甜的花茶,风谣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上好的六安瓜片。“不扯那些没用的了。阿然,我今天来,是有句话想问问你。”
  正望着雪花发呆的凤殷然这才回过神来,“啊?什么?”
  略微犹豫了一下,少素翾像是做了好一番的心理斗争,在凤殷然再三催促下,才支支吾吾地问道:“阿然,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做了皇帝,会是个好皇帝么?也会变得那般冷血无情,再容不得旁人觊觎么?”
  许是没想到少素翾会有次一问,愣怔看了他半晌,凤殷然才忽地笑道:“阿翾,你想做皇帝。”
  这一句不是问句,少素翾自然能听出来凤殷然语气里微不可察的失望,旁人或许听不出来,可是他与阿然两世交情,多年挚友,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我没有。”忙不迭的否认,少素翾话一出口却又有些迟疑,“好吧,我承认我想过。”
  最初听君闲说起他是帝星转世的命格时,少素翾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对那个皇帝之位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可是从他这些年来四处游历看到过的是是非非,从段紫漪向他抱怨儿时所遭遇的不公,从纾颜莫死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从看到凤殷然祭拜凤桐时满脸的哀伤怨恨起,少素翾便不可抑制地想问自己,如果他做了皇帝,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人能夺走他心爱的东西,是不是他也能有能力给子民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而这种念头,自段紫漪开玩笑地跟他说起人寰大陆上有个民风开放的国度,国主刚纳了一名男后的时候起,就变得格外强烈。看着段紫漪笑靥如花的样子,少素翾当时真的很想问他,如果他少素翾能称帝登基,那个皇后的位子,段紫漪愿不愿意来坐……
  其实凤殷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中会有些失望,大概是突然有一日,自己不再对阿翾的想法了如指掌,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失落吧。可是人总是会变的,不论是少素翾,还是他自己,都会渐渐面目全非,想要守住本心,谈何容易。
  “你我都没做过皇帝,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做得好。”
  见凤殷然幽幽来了这么一句,少素翾不禁有些傻眼,“阿然,你的意思是……”
  优雅地啜饮了一口茶汤,凤殷然晃了晃手里的剔透琉璃杯,笑得一脸深不可测,“你既然想试试,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少素翾会心一笑,他就知道,不管他想做什么,凤殷然定然是第一个无条件支持他的人。可是脸上的笑容持续了没多久,少素翾又不禁发起愁来,“可是我对自己完全没自信啊。还有你家方临渊他不是也想称霸天下么,如果有朝一日沧爵和荣韶兵戎相见……”少素翾本是想开个玩笑,可是瞧见凤殷然微微发白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我只是随口一说,阿然,我没有逼你做抉择的意思,我……”
  很有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少素翾这段时间在飔肜宫和遣星阁来回跑得频繁,自然也清楚若不是因为沧爵的太后殡天,昭帝又将太子之位正式传给了方临渊,恐怕方临渊早就亲自跑来荣韶求凤殷然原谅了。这两个人之间,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偏偏赶上多事之秋,凤殷然又犯了倔劲儿打死不肯承认思念方临渊也不肯给他回信,这才让他们之间的单方面冷战持续了这么久。听墨兮说,他们的阁主大人这几日总算肯提笔给方临渊的来信回个一言半语,已有和好如初的趋势。少素翾这时候问这么一句话,虽然是无心之举,但也够给凤殷然添堵的了。
  见少素翾一脸懊恼紧张的样子,倒把凤殷然逗得笑了起来,“我明白你的心思。”伸手拍了拍少素翾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凤殷然嘴上却不想轻易饶过少素翾,“不过你可得明白,以你那点斤两,可不一定是临渊的对手。到时候千万别说我重色轻友,两不相帮。”
  能开玩笑,看来心情真的不错。因为凤殷然最近畏寒又嗜睡,还时常心情阴郁,少素翾没少跟着操心,此时见他这个反映,反而略微心安。“我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也许事到临头反而要嫌麻烦自己退缩了呢。”然而,如果一个皇位能够博得段紫漪真心一笑,少素翾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挣来天下奉到他面前。
  不知有没有看出少素翾心里的打算,凤殷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却落在一旁方临渊写给他的那些信笺上,酒红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种入骨的深情缱绻,“这天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九十章2

  与此同时,沧爵国休泽王府。
  尽管昭帝已经下诏正式宣布百年之后将传位给七皇子方临渊,但是打从心底里不喜欢太子东宫的方临渊却以劳师动众为名,拒绝了昭帝让他搬去东宫的旨意,依旧住在初回沧爵时昭帝赐给他的休泽王府,只每每上朝的时候,朝服的品饰较之前格外隆重了一些。
  不过无论无何隆重,方临渊在朝臣面前,依旧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不理会宫中的忌讳,也无视皇族的礼数。比如今日,方临渊才下朝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那一身霜白重莲团花素银袍子,领口一圈白柔如雪的绒毛,衬得他本就温和的面容更添几分暖意。瞧着方临渊温文尔雅的模样,灵晔不由感慨,黑白两色的衣服,就像方临渊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样。白色是平时的温雅,黑色则是作为魔教教主时的狂狷狠戾,泾渭分明得仿佛是两个人,也难为方临渊多年来,都能把两个角色扮演得如此好。
  虽然忍不住走神,但是灵晔瞧见方临渊走进大门,还是习惯性地迎了上去,同时也找回了自己越飘越远的思绪。“看你的气色,朝中必定一切顺利。”
  让舒兰和舒梅伺候着换上了家常的象牙白平金绣竹叶夹衣,方临渊一面往书房走一面同灵晔说道:“沧爵国时局已定,南疆、西北的几个属国也尽皆臣服,没什么需要担心挂念的了。倒是荣韶那边,可是天字廿三和沈洛珊有了音信?”
  灵晔笑眯眯地点头,筹谋了这么久的大事,终于要尘埃落定,他自然也心中高兴。“嗯,今早收到了皇贵妃的密信,顶多再有三五天,纾颜荣体内的慢性毒药就会发作,到时候太医只会以为他是积劳成疾,查不出旁的毛病来。天字廿三也布好了局,保管让皇位落到他的手里。”
  听到这些信誓旦旦的保证,方临渊却没表现出有多么开心。“陆雪芯肚子里没准就是个小皇孙,墨尘手握重兵,绝不会容许他的家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再说,少素翾也是货真价实的皇子龙孙,比晋阳王一脉更有资格问鼎皇位。”
  见方临渊不遗余力的说起丧气话来大泼冷水,灵晔倒也不觉得恼怒,反而格外眉开眼笑地凑上前道:“临渊,你莫不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心软了吧?”
  没理会灵晔语气里的嘲讽和不可置信,方临渊随意从架子上抽了本古籍翻看,口中却道:“告诉天字廿三,不要动陆雪芯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
  “呵,我倒不知道咱们方大教主,何时成了这般悲天悯人的性子。”灵晔凉凉讥讽出口,却见方临渊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和往常一样的温柔,可是那温柔看在灵晔眼中,除了冷,还是冷,冷得让灵晔控制不住地想要哆嗦。
  “原来你还记得,我才是赫连圣教的教主。”
  听到方临渊慢慢吐出这样一句话,灵晔脸上的笑容一僵,缓了许久才道:“你会为了凤殷然,放弃荣韶国,放弃天下的,对不对?”
  没有得到方临渊的回答,灵晔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无论方临渊如何选择,他作为辅佐帝星的相门传人,都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使命受到任何人的阻拦。这是方临渊的宿命,没人能够拦得住。双眸微眯,灵晔把差点攀上唇角的那丝冷笑压了回去,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把方才的不愉快揭了过去,“既然沧爵这边都安排妥当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荣韶?”
  这一次,方临渊摩挲着腕上那串名为“三生无忧”的凤眼菩提珠串倒是不再继续保持沉默。“让沈洛珊把药的剂量翻倍,五天内务必要让纾颜荣归天。后天一早,你便跟我去荣韶收拾残局。”
  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灵晔懒得自讨没趣,点了点头便借故离开了,只留方临渊一人,对着那串珠子发起呆来。
  无论是沧爵国的七皇子殿下,还是赫连圣教的教主大人,方临渊都甚少露出这样怅惘迷茫的神情。在旁人的记忆里,方临渊的温和或是狠辣,俱带着天下无双的光华,让人不自觉的深陷,却又打从骨子里有种畏惧。穿白衣时,他是谪仙,着黑裳时,他便是修罗。谈笑晏晏之间,杀伐果断,决计不该露出茫然这样脆弱的神情来。
  可是此时此刻,方临渊心底的确流露出了些许软弱。或者说,当他明白了自己对凤殷然的心思时,就有了这一分的软弱。想要逐鹿中原、翻覆天下的人,本就该忌讳用情太深,然而偏偏他竟然遇到了凤殷然,从此义无反顾的陷了进去,再想全身而退,除非能把凤殷然自他心底连根拔起。不过,谈何容易?
  与凤殷然相识相交已经快有九年,记忆里,这似乎还是他们第一次分别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快有一年了吧……方临渊想着勾了勾唇角,他还以为饱受相思之苦的自己会把他们分别的每一个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却没想到自己除了心头那点挥之不去的想念外,还能一如既往的谋划,有条不紊的处理每一桩每一件事务。
  没来由的想起樊薄魔界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魔尊麟非,方临渊回忆起他张狂自信的模样,不禁轩眉长皱。那一日他用麟非曾经赠予他的八荒揽月镜换得麟非暂时不与凤殷然为敌的承诺,却仍是无法真正放心。以麟非的为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从不会轻易放弃,方临渊猜不到他的用意,也只能时时刻刻找人盯着麟非的动向。不过麟非好歹是魔界尊主,想要窥探他的行踪,哪有那么容易。只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麟非竟然会给他送来书信,让他多多注意殷然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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