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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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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泉说,看来我要与你道别了。
花重锦做了个礼,往那喊声处走去。
这人非凡,虽是一身劲装,却难掩身上王者气魄。这到底是何人,他与霜宵,到底是什么关系?花重锦回头去看,白玉栏前已无人影。
这一年再无什么事,花重锦每日静心修习,修为几乎已可匹上三师兄临谷。那日斗法之后,花重锦问临谷师兄,我修行不过一载便已有如此成色,师兄心中难道没有疑惑吗
临谷知花重锦心中有惑,也知他怕自己伤了自尊,温柔笑道,临溪不必介怀,你与我们确有不同,如今不知,不过时机未到。临谷所习乃是得窥天机之术,即使师父不说,他却已勘得一二。
一年之期将近,清潭道人召花重锦,问,你仍是决定现在下山吗?
师父倾心教导,自己却不能服侍左右,花重锦心中有愧。但他仍是答到,是。
清潭轻叹一声,便又一笑,你与他之缘,确是重于你我师徒情分。
花重锦忙道,师父教诲之恩,临溪心中感念,绝不敢忘。
清潭轻抚他的发顶,笑道,为师不是这个意思。花重锦抬头看他,虽是只有一载,师父待他之好,已教他知晓何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明日便下山吧,早一日走,便可早一日与他相见。
花重锦心中感动,退下几步,俯身行大礼。
清潭道人捋捋长须,眼中既是不舍又含欣慰。
又说自花重锦离开之后,霜宵觉事事无趣,终日练功,此外除打扫屋子,便是坐于院中老树下,而一旁便是埋酒之处。村里人见他如此,便劝慰几句,但霜宵实在冷淡,众人也只能说几句枯白的安慰而已。其实他们倒不必如此,霜宵虽说是心中想念,却也并无什么悲伤。村里人觉他颓然不理事,却不知他本就事事不在意,只除花重锦而已。
这日翠娘又回村,听了这事便来看他。此时她已是个风姿绰约的成熟女子,腰间挂一荷包,中有淡淡花香散出。
霜宵于她还是有几句话可说,她责怪了霜宵几句,便要下厨给他做顿好饭。见翠娘向厨房走去,霜宵暗道不好。他是不必进食的,花重锦走后他自是不会下厨做饭,他每日精心照顾屋后的小菜园,旁人不见他买吃食也不奇怪,但此时厨房里空空如也,翠娘一见,必要生疑。思及此,他一挥衣袖。待翠娘进了厨房,只见锅里扣着热饭,炉上煲着菜汤,一旁的案上,还扣着一碗切好的腊肉。她正惊奇,顾见霜宵走进厨房来,淡淡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吃一顿饭吧。
她倒是不知霜宵竟会做饭,且还如此美味。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霜宵只点点头,不作答,伸出筷子夹了一片腊肉。
终于一年之期将近,霜宵又收拾了一遍屋子,就数着日子等着花重锦回来。这日霜宵正晒着棉被,就听得村里一人奔来喊道,霜宵,重锦回来了,就在村口呢!
霜宵拎起厚重的棉被一扬手将其甩飞,抬步便向村口走去。那棉被落下,竟整整齐齐搭好在杆上,看得那报信小伙是目瞪口呆。
霜宵奔至村口,只见得花重锦正与一人谈话。花重锦穿着一身白底青边的长衫,与以往装扮已大有不同,看他眉间,也已带上了修习之人的仙气。他对面之人也正是这番装扮。霜宵远远便听得花重锦说话。
师兄,多谢你送我至此。
小师弟离门,我这个师兄当然要送你。
师兄真的不来家中吗?
不了,我山中还有事。下次得空再来看你。
那临溪就此拜别。
嗯,珍重,临溪。
那人转身离去,一步百尺,很快已遥遥不可见。但霜宵却是再不能往前踏出一步。
他唤他临溪。
他想起那日花重锦说,等我拜入师门,第一件事就是让师傅给我把名字改了。又想起自酒中醒来那晚,花重锦摇头的模样。
他心中一痛,不理花重锦已看过来的目光,转身离开此处。他却也无处可去,只回了家中。回了家中也不知要如何,只能靠在老树上,藏进树影里。
很快花重锦也追了回来,见霜宵站在树荫里,便停下了步子。他站在院门边说,霜宵,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雨
见霜宵不理,花重锦上前几步。霜宵,你怎么了?
霜宵想了许多,终于还是实话实说。他方才唤你临溪。这一句话极是低沉,哑着嗓子,万般的难过毫不加掩饰。
花重锦只觉心疼,却一时想不清霜宵是为何。
只听霜宵问道,你不是我的花重锦了,你还要我吗?
花重锦一时不知想哭还是想笑,快步走上前揽住霜宵。我还是你的花重锦。
霜宵身子一僵,心跳陡然快了起来。这还是花重锦第一次主动抱他。
花重锦见霜宵不说话,继续说道,临溪是师父取的道号,我还是花重锦。
霜宵埋首在他颈边,低低应一声,嗯。
花重锦当日便换下那青边长袍,又做了以前的装扮。村里开了一个小宴欢迎花重锦回来,桌上众人没少与花重锦讲霜宵的事。重锦啊,你走了以后,霜宵是茶不思饭不想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呢。花重锦看向霜宵,霜宵嘴唇翕动,不出声,却分明在说,胡说。众人自是也见了他这小动作的,顿时满座大笑起来。霜宵并不理会,只慢慢尝那杯中的酒。
筵席已散,二人在黑黑的夜里走路回家。花家的屋子在村子边上,此时通往家的青石路上已无旁人。他们悠悠地走着,沐浴习习清风,很是享受。
这酒的味道当真不错。这次开的酒是村东的王屠户拿出来的,据说是镇上最好的酒楼里最好的酒。花重锦是鲜少喝酒的,这次一尝,此酒甘甜爽喉,的确不负王大哥真挚的夸赞。
霜宵接到,这算什么,不及我们那酒的万分之一,你若想喝好酒,便可开来尝。
花重锦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霜宵问,怎么了?
花重锦道,你可知那是什么酒?
霜宵奇怪道,蛇酒啊。
花重锦说,不止是蛇酒,还是你这只蛇泡的酒。
霜宵道,我怎么了?还有哪只蛇能比我好?
花重锦不答却问,蛇酒大补是听说过,可哪有用生蛇泡的。生蛇泡酒,能喝吗?
怎么不能喝?我这一坛绝对是世间最好的蛇酒。
霜宵的语气仍旧淡淡,口中说的却是争辩的话,花重锦看着有趣,又说道。
反正我是觉得怪极,感觉像你的洗澡水。
霜宵听他这般说,气急,快步朝前走去。
花重锦看着霜宵越走越远,小跑追上去,牵他的手。感觉到霜宵又是一僵,花重锦不禁莞尔。以前他从未与霜宵做出什么过亲近的举动,都是霜宵赖着抱抱他。如今一年分别,花重锦倒是想明白不必拘泥这许多,但每当他主动亲近,霜宵便僵了身子,很是紧张。
两人牵着手,慢慢走回家里。
花重锦于他的更亲近的举动,霜宵不会看不出来,他感到紧张,感到高兴,却也在心底里生出一种害怕。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握紧了掌中的手。
日子又恢复了以往模样,平平淡淡的,霜宵却很是满足。
这日午后,二人坐在廊上闲聊。花重锦不知怎的竟想起他回来那日,霜宵为他道号生的气。
你怎么会那么傻呢,竟以为我改了名字。
这种带取笑的话,霜宵自是不会回答的。
花重锦见他不愿搭理,也不在纠缠于此,问道,霜宵,我这名字,当真是你取的吗?
当然,我自是不会骗你。
那你为什么给我取名花重锦?
霜宵道,愿你一世繁花似锦,福祚重重。他说得极慢,每一字仿佛都带了万般的期盼。
花重锦一时怔愣了,待他回过神来,便笑道,这听起来太福贵繁华了,却并不与我现在相当啊。难不成我不入仕途,竟是拂了你的意?
霜宵温声言,我只是盼你好。待得春日这山上野花一开,难道不是繁花似锦?你与我这处悠闲度日,又怎说不是福祚重重?
花重锦笑应,当是。
花重锦忽然想到一事,说,我在师门遇见你的一位故人,他说他叫云泉。
霜宵有些惊讶,但随即释然。他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花重锦答道,没说什么,他只说是你的朋友。
霜宵听罢,想了想后说,嗯,我们是旧识。
这日一只青蓝鸟儿飞入花家屋檐,在花重锦手上化作一封书信。花重锦拆开来看,对一旁的霜宵说,是我大师兄的亲笔信。霜宵接过一看,信上写着,我与临渊在泸西等你。
霜宵问他,你要去吗。
花重锦答,当然。
我和你一起去。
嗯,我们收拾行装,即日启程。
启程这日,大雨滂沱。
霜宵问,不然我们改日再出发?
花重锦道,师兄事务繁多,这次约我在泸西相见,怕也是百忙之中抽出的空当,再耽搁几日怕就是要错过了。
于是二人以法术护身,疾行雨中。
待他们到了泸西,却不见临山临渊的身影,便先在城里寻了一处客栈住下。想着师兄们或许已因无法耽搁先行离去,花重锦有些惋惜。
霜宵安慰道,若是真见不到你师兄,就当我们出来游玩一趟。大不了寻个日子,我陪你回渊山看他们。
如渊山这样的修法门派,一般的妖怪都是不爱去的。即使霜宵是随他前去,不会有人对他不利,可山上弟子敌视蔑视的态度也实在会让人不快。除非是如云泉那样的妖怪。
云泉是一只妖,而且是一只强大的妖。他在渊山可以来去自如,恐怕除清潭道人外无人知晓他曾踏足。花重锦看不出他是什么妖,若是云泉有意隐藏的话,他甚至不会发现他是妖。但霜宵和他不一样。虽然云泉自己说是霜宵的朋友,但两人之间情意还达不到朋友这般亲密。而论起修为,霜宵实在差云泉太多,更重要的是,霜宵的身上完全没有云泉那种强者的气势。他或许是一只有实力的蛇妖,但与云泉之间仍是有着天与地的差别。所以若不是万不得已,花重锦是不会带霜宵上渊山的。
但他当然也懂得霜宵的情意,仍是应道,好。
花重锦化一只灵蝶给大师兄传信,看那灵蝶往远处飞去,他知晓师兄已不在泸西。
第二日清晨,霜宵还未醒。花重锦下楼唤了店小二,却被告知厨子今日身体有恙,不提供早食。花重锦婉拒了小二的跑腿,听了指点,出门去买早饭。
行至途中,身前忽地落下一物,花重锦俯身拾起,竟是三师兄临谷贴身之物。他抬头,正看到空荡荡的街道上瘦削的人影,看他身形飘忽,分明是一只鬼魅。一只鬼魅,在青天白日之下!不等花重锦去追,那人影便已向远处奔去。花重锦提身追上,手中捏一只灵蝶送去给霜宵。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
花重锦随了那鬼影到城郊,进了一破庙中,忽的眼前一黑,再看四周,分明一座老旧殿堂,哪里还是破庙模样,那鬼魅也不见了踪迹。
这时听有人问,你是哪个?
花重锦往声源处看去,见到一个人站在石阶上,身材壮硕,眼神却狠辣干练——那是只妖怪,大概是狼妖。他见花重锦不回话,身形一闪便到了花重锦身前,抬起宽大的手掌就想向他甩去。掌风凌厉,刮得花重锦的脸生疼,却又半途停了下来。
花重锦没有躲。并非他不躲,而是他不能躲。自进了这地宫,他便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法力半点也使不上,只能任人鱼肉。
那狼妖见到花重锦手里攥着的玉佩,冷笑一声,你来救人?
花重锦再不能沉默,沉声问,你究竟有何目的?
那狼妖又笑,你不知道?他绕着花重锦走圈。
我想想,啊,是了,你是那清潭老道的四弟子?听说下山去了,怪不得什么都不知道。
花重锦皱眉,什么?
狼妖倒是乐意解释,你师父让人来阻我的事,我得抓他徒弟来吓吓他,让他住手。怪就怪你那师兄没用撑不住,我只能再引了你来。
花重锦有些着急,他怎么了?!
狼妖却不再理他,似乎是打量够了没了兴趣,转身便要走了。
花重锦见他要走,忽然说,我看你不是想保你的事吧,怕是保住命已作万幸。许是和霜宵呆久了,他话里带着冷冷的平淡,此时让人听了心中恼火。
那狼妖当真是被他说中了的,顿时气得不行,回身便要给他一巴掌。花重锦知道自己说这番话必定是要惹怒狼妖,但怕他是去于三师兄不利,如何也要引他回来再管其他。
这一下依旧是呼呼掌风,却仍是没甩到花重锦的脸上。花重锦只见得眼前宽大的墨袖翻飞,借着不知是哪里来的光线滑过沉敛的鳞光,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是霜宵寻来了。此时他身侧四溢的妖气伴着怒气,让人心惊。花重锦终于晓得,他还是小看了霜宵。
裘中被重重拍到墙上,他抬头看到那双冰凉凉的眼睛,背脊猛的像是有一条细蛇蹿过。这感觉似曾相识,他赶忙又去看那眼上眉,看那因愤怒而抿起的薄唇,待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只觉腿下一软,一瞬的竟感到了绝望,单单只因为这一张脸,一张他永生也无法忘记的脸。
霜巳。
这是在妖界不能不知晓几个名字之一。人人都知晓,却非是人人都亲眼见过。但裘中记得,记得族长号令众人攻上须余山时族人脸上的嗜血与亢奋,记得那奔腾的鲜血奔涌出体外的场景,记得那张绝美的脸上从始至终的冷淡。
当时他们一族实力正盛,欲待扩张,族长看中了灵力充沛的须余山。山中已有主,族长问他名,他曰,霜巳,族长驱他离,他淡淡道,犯者死。
那一日,山狼族几近灭族。不日之后,霜巳之名尽知。再之后,须余山成为不约而成的禁地。
许久之后裘中才知道,那山上的灵力其实是霜巳身上灵息所化,再想起那日漫山的鲜血,族长当日杀人夺山的命令更显得像一个笑话。
裘中站直身子。他的腿仍在发颤。但他不得不战,不战,只有死。即使那时他不足百岁,今日已五百岁,他对此人的惧怕仍于心中汩汩涌出。这并非全是旧日阴影所致,而是他知道,今日的自己与那日的霜巳,依旧是云泥之别,仿佛根本没有半点的接近。
狼妖冲上前来,霜宵迎上。花重锦依旧动弹不得,只能看他们二人打斗。
越战,裘中的嘴角越发上翘,眼中也恢复光彩,他大笑道,哈哈哈,传闻霜巳为一只花灵被虎王削去三层灵塔,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霜宵神色冷肃,不予应答。
又过百招,裘中忽然一掌拍去,霜宵身形急退,裘中随即一跃,顿时消了身影。只听得四面八方都传来声音,霜巳,我或许是敌你不过,但我这阵法如今你是决计逃不出去,你们便困死在这吧!
花重锦全身桎梏松去,忙唤霜宵,却见霜宵闷哼一声,歪倒下来,花重锦跑上前扶住。霜宵已无力站立,靠着花重锦慢慢躺下。
花重锦心中万分焦急,忙问,霜宵,你感觉怎样?!
霜宵冲他安抚一笑,开口想要说话,却猛地咳出几口血来。
霜宵!花重锦心里慌乱,酸楚自心中冲出,激得他流泪。
裘中以为现在的霜宵只余五层灵塔之力,虽强于自己,却是逃不出阵法,于是不敢与他强斗。但霜宵当初被削去三层灵塔,又身受重伤,修养才不过廿年,如今至多不过能使得三层灵塔之力,却不是他的对手,方才不过强撑。若是裘中再晚走一步,便可将那他畏惧了五百年的霜巳踩于脚下。
花花,别哭。
霜宵话音无力虚弱,花重锦听在心中更是难过,却到底是止住了眼泪。他抬手轻轻擦去霜宵嘴角的血,又想去擦他被血浸湿的头发,却如何也弄不干净。
霜宵笑着蹭蹭他的手,劝道,别擦了,花花。
花重锦此时心神已乱,听霜宵让他停下,便停下手来。
现在我们一下是出不去了。霜宵淡淡说着,好像半点也不着急。花重锦给他渡着灵气,却感到石沉大海。他不担心现在出不出的去,他只怕霜宵撑不下去。
大师兄会来找我们的。
可霜宵仿佛没感觉到他心里的痛楚,说,我可能等不了了。花重锦猛地攥紧了他的手。霜宵也回握他,但手上的力道却轻微。
这或许就是命里的定数。
花重锦的声音也轻了下来,他的喉头已经哑了。
我不信。
霜宵不由地笑笑。
不要难过,花花。
花重锦又忍不住落下两行泪。自父母去世之后,他自认已经长大,是再也不会落泪了的,如今才知道,眼泪这种东西,有时是半点也止不住的。
花花,我可能等不到那天了。
这个时候却仿佛心有灵犀起来,花重锦知道他在说,等不到他们成亲的那一天。霜宵一直在等,等他说好,但霜宵却也从来不问。
不会的。
花花,我们喝了那坛酒吧。
好,你想喝,我们就喝。
霜宵笑了笑,又有血从他的嘴角流出,细细地滑下。
不能和你成亲,但好歹能与你一同喝那酒,也算了了我一生心愿。
花重锦握紧他的手流泪,不,成亲,我们现在就成亲。
霜宵闭上眼睛笑道,花花,你真好。
他伸出右手一拂,原本应埋在老树底下的酒便出现在他手下,还带着湿润泥土的味道。他想再化出两个酒杯,却是再没力气了。花重锦伸手化出两个酒杯,白瓷红釉,镶着金的龙凤。他打开酒封,缓缓倒出两杯酒,酒香飘散出来,和血的味道混在一起,再蔓延,便盖过了血腥味。
花重锦将酒杯递进霜宵手里,和他交挽着手腕,饮下自己的那杯酒。他以往想着这酒该是何等的醇香,如今终于得以饮下,果真是世间一等一的好酒。
作者有话要说:
☆、发芽
霜宵也去喝自己的那杯酒,但他刚刚饮下些许,便被酒辣激得咳起来,咳了两声,开始大口大口的吐出血,于是杯中再不是澄清的醇酒,而是红红的血水。花重锦忍着难过,将手轻轻地抚在霜宵的胸口上,霜宵朝他歉然地笑笑。
我看来是喝不下这酒了,花花,你替我喝完吧。
花重锦于是抱起酒坛就着坛口开始喝酒。他喝得慢,不愿让一滴酒液浪费了去。霜宵便这样微笑地看着他,眼中微微有些莫名的光彩。待花重锦终于将那酒全数咽入喉中,他的双颊已浮上醉色,而他的双眼润着水光,仿佛他并不是将那一坛子酒吞入了腹中,而是盛进了这双眼睛里。霜宵不由在心中想,这若真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该有多好。
花花,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霜宵突然地说。
花重锦仿佛也终于学会了他的无畏,同样用着平常的语调问他,好啊,你想做什么?
霜宵想了想,问道,你想不想,听我们以前的故事?
花重锦握着他的手说,想。
霜宵原本只是一条蛇,在不知不觉中,他修成了一只妖。忽得灵智的那天早晨,他以初得的人身蜷卧在一棵落尽了叶的冬树上。他睁眼见到枝头上结了霜花,轻轻吐出一个字来。霜,他所讲的第一个字,也便是他的名字。后来他又在心中取了另一个字,宵,确是说不清为何独偏爱它。
霜宵所修习的功法名叫危楼决,乃是妖界流传的一部妙绝的功法,霜宵得到它确可说是一段奇缘。
传言修得危楼决八层之人已至最强之列,九层便可居于至尊。曾经得到过它的人不多却也数得上几个,但修习它的人寥寥。这功法的修习极为危险,即便是修第一层塔的时候也极有可能丧命。若说为追求致力,这些人中愿豁出性命的也不是没有,但危楼决更有另一强求。修习了危楼决的人此生便再也无法修炼其他功法,而适宜修习它的体质便是万中也难有一。是否适于修习,一开始的时候无法知晓,只待你修到那不可逾越之处,方才绝望透顶。有人能修到二层,有人五层,有人可至九层。他们或许可以不怕有朝一日冲关时不幸殒命,却绝无法忍受自己一生碌碌无为。有心修习危楼决的都是渴望至尊之位的人,而最怯于修习危楼决的也是渴望至尊之位的人。
霜宵是没听过这些传说的,他虽得了灵智,却于这世间所知甚少。他寻了一座无人的小山,终日在山中静坐,不知生而为何。后来他在山中发现一本书,这书当真奇怪,明明看起来与普通纸书一般,却是怎么也毁坏不得,这书中所记,便是危楼决。
虽是没听过传言,但霜宵也知晓这是怎样一部功法,因为它明明白白写在了书的第一页。霜宵并无追求至尊之意,此时又茫然无路,而这危楼决仿佛给了他一条路,即使前方未可知,即使性命或不保,但于此时的他而言,生命之义尚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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