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王龙之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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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将乳白色半透明的宝石对著阳光看了又看，宝石反射出温润光彩，我检视自己全身上下，真的看不出哪里的颜色是乳白……
　　“还是……失败了麽？”我扯扯寇沙衣角，有些不好意思。
　　“不，能感受到你的气息，我们成功了。”寇沙将宝石收进怀里，对我一笑，我不知道他是否只在安慰我。
　　“有时候，宝石也可以是……皮肤的颜色，所以相信我，嗯？”
　　“真的？”我看看自己手臂，可是我还没有寇沙白呢……
　　
　　“我又该走了。”寇沙将我拉起身，右手轻轻搂住我的腰，我给了他惯例的告别吻，唇比脸颊热。
　　寇沙的脸靠近，唇的落点却不是我的脸……而是唇！舌尖带著微凉的气息在我唇上一点，“下次，你该闭上眼睛。”我再一次因为寇沙的话而红了脸，眼光闪烁著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直到透过红宝石再也接收不到寇沙的信息，唇上的感觉还久久不散，我低下头舔舔嘴唇，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正常，其实我并不讨厌这个感觉，不，应该说是对於寇沙，我怎麽也讨厌不起来。
　　
　　穿过浓雾到达昔界，寇沙从怀中掏出那块乳白色宝石，细细端详，原本以为就算成功也会变成他眼睛的蓝黑色或是头发的棕褐色……乳白色？他的雷诺斯，果然很特别。
　　
　　“呼，总算找到您了，我的王。”侍者平复著因为快速奔跑而起伏不定的胸口，心中又一块大石落地，“寇菈大人正要我去拿您的红宝石。”
　　“哥哥又找我？”寇沙皱眉，看来得把哥哥手上自己的红宝石都想办法处理掉才行。
　　“是翅龙族，王子……翅王龙的雌性，送到了。”
　　
　　
　　翅龙族，整个盘踞在巍峨高耸的伏尔加山上，虽然翅龙同样体型庞大，却善於飞行又灵活无比。他们的势力范围更是其他龙族所不能匹敌的广阔，狩猎范围甚至延至近海，说他们是统领天空的龙族，一点也不夸张。
　　显然，与这样强大的民族结成联盟，远比与其为敌来得聪明许多，而说到联盟，王族间的联姻便成了最简单的途径。
　　虽然雌性一次只能产下一枚王族之卵这点两族相同，鬣龙族仍旧规定鬣龙王只能有一位活著的配偶，也就是王後。翅龙族则不然，他们的王族婚姻制度与民众不同，为了保证王族的数量，翅龙王能够同时拥有好几位嫔妃。
　　即便如此，翅王龙的数量却也不多，特别是这一代的翅龙王，别看最小的儿子已经二十二岁，其实他本身也只有五十多不到六十岁的年纪，在恐龙中算来，完全还是青壮年纪。
　　就算王族的卵有多麽珍贵，多麽难以孵化成功，由此造成小恐龙的出生率是多麽低下，但作为拥有好几位嫔妃的王，整整二十多年没有一个儿子出世，也的确是不太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翅龙族的特长并不只是飞行而已，他们拥有比其他龙族更加先进的医术，比如，最早提出以龙族间的“混血”来改善後代这个概念的，便是翅龙族，虽然成效确实不大。因为各种恐龙的雌性，对於其他种类的雄性恐龙来说，本质上并没有什麽不同，“混血”所产生的後代还是与父辈一样的种族，顶多是在人型外貌方面融合了父母双方的特点。并且小恐龙的性别同样由孵化时的温度而定，并没有能够解决根本上的问题。
　　
　　大约在七年之前，寇沙刚刚从哥哥手中正式接过鬣龙族的王位，便与哥哥一起去见过翅龙王，目的是达成不干扰协议。协议中规定，鬣龙族承诺，将不会在统一大陆龙族的过程中伤害过多恐龙性命，尤其是稀少的雌性，一定会尽力保护好他们的安全。而在鬣龙族与别族的战事，翅龙族并不能插手，鬣龙族也承诺永远不会侵犯翅龙族的领土，两族达成永远友邦关系。当然，关於寇菈率众将恐爪龙族整个端掉这一点，他们很聪明的只字未提。
　　
　　显然这个不干扰协议对於双方都是十分有利的，鬣龙族从此锐不可挡，不消几年便成为统一昔界大陆的龙族霸主，而作为“友邦”的翅龙族，则是直接将一个强大的敌人转化成朋友，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强强联合显然是他们更愿意面对的结果，毕竟，翅龙族虽然强大，却并不好战。对於鬣龙族来说，能够拥有这样强大又少有威胁的盟友，是再好不过。
　　两族之王当年更是交换了各自的宝石，可见，翅龙王毫不掩饰，他对於当时刚刚成年的鬣龙王寇沙十分欣赏。
　　翅龙王曾经告诫过寇沙这样一句话，“不要随意的爱上别的种族，他们……终究会离你而去。”
　　寇沙并没有想过会在翅王龙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诧异之余，他揣测出一些更让他感兴趣的信息──其他种族，指的应该是恐龙之外，除了与恐龙相似的人类，寇沙再想不到其他。当然这其中也有疑点，比如人类生来只有一种形态，并且他们有自己的雌性，称作“女人”。
　　寇沙曾从翅龙族一位医师那里得知，翅龙王二十年前是曾有过子嗣的，只是……似乎那个小王子最终夭折，小王子地母亲也下落不明，而他的身份，医师并不愿意透露更多，毕竟是王的秘密，告诉寇沙这些都已经太多。
　　
　　这次送来的是最年幼的翅王龙，据说他被母亲捧在手心里呵护著长大，毕竟，不论是刚出生还是现如今，他都该算是整个大陆上年纪最小的翅龙王族。




第十三章：翅龙王的秘密

　　“据说因为他要离家，他的母亲抱著他哭了一整天，你相信吗？”寇菈笑得神秘。
　　“哦？”寇沙挑眉，“希望哥哥你不是来告诉我他究竟有多宝贝，又不是肯定就一辈子都留在我这里了，还怕我吃掉他麽？”
　　“小王子可是自愿过来的，知道麽？七年前你曾见过他。”寇菈笑著捏住弟弟的鼻子弟弟的鼻子。
　　“那麽久以前的事情……”声音变得怪怪的，寇沙拍掉哥哥的手，“……我怎麽可能还记得，而且他那时候还只是十多岁的小龙吧？哪来的那麽多想法。”寇沙充分显示出自己的无所谓态度，对於即将面对的翅王龙，他并不关心太多。
　　“真无情～”寇菈拍拍寇沙脸颊，不过这就是他的弟弟，鬣龙族之王。
　　
　　“王，寇菈大人。”侍者总长布罗纳开门後对两龙鞠下一躬，“翅龙族的米雅大人在偏殿等候，是不是请他过来与两位一见？”
　　“他倒是排场不小嘛，还让你亲自来请。”这话却是从寇菈口中说出。
　　“哪里，我只是小小的侍者而已。”布罗纳侧身，“两位请。”
　　
　　寇菈走在前面，寇沙在後面揽住了布罗纳的肩膀，“怎麽样，你觉得我会喜欢那个……王子吗？”
　　布罗纳侧过脸看看现如今比自己还高小半头的寇沙，“这个我不清楚，不过，那位翅王龙倒是很喜欢您。”
　　布罗纳专程被寇菈留在翅龙族负责接小王子过来，显然他比寇菈知道得还要得更多，寇沙忍不住吐吐舌头。
　　
　　
　　“雷诺斯哥哥～”茵十六岁的生日就快要到了，由此她最近的心情非常好，妈妈说只有她这样的小女孩会因为年纪的增长而开心。家里的木头柱子被刻了十六道痕迹，每年暖季暮阳花开的第三天，她的生日就到了，而今年的花骨朵已经饱涨。
　　
　　“有什麽事吗？”我闻声抬头，爸爸今天说是要做件新的里衣穿在兽袍里边，结果绵絮不够，於是我此刻正在田里采摘绵絮草。
　　“我端肉汤来给你～是我自己煮的哦～”茵亮出一个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手上沾满泥土和绵絮，怎麽拿呢……
　　“没关系～陨叔叔在家吧？”
　　“……嗯。”
　　“那我拿到屋里去给他～”
　　看著茵跑走的背影，我有一点点的心虚，现在连我也看得出她是“喜欢”我的，我不该为她的用心感到心烦，但实在是找不到想回应的理由。
　　隔著衣服，感受到寇沙的红宝石偶尔轻轻摩擦著腰上皮肤，我将目光转向森林的方向。他在给了我红宝石之後就没再来过，但也是因为有红宝石的关系，我很安心的等。
　　
　　
　　几乎是见到寇沙的第一面，米雅就爱上了年轻的鬣王龙，说是爱上了，可那也是在七年之前。
　　记得他说，“小鬼，你的眼睛……很漂亮。”
　　与父亲和哥哥们都不一样，翅龙族最小的王子有著一副蓝黑色眼眸，说来也是独特，可……实在不像王族。
　　虽然从小有无数龙说过自己漂亮，但却没有一个谁这样真心的称赞过自己的眼睛，虽然他叫自己作“小鬼”，却不让人厌恶。他有不似翅龙族的血红发色，那双晶莹剔透的赤眸中绽出的笑意染红了米雅的小脸。
　　
　　“你……你的名字！”米雅叫住即将擦身而过的他。
　　“我？寇沙。”男人丢下名字，转身离开，一走，七年已过。
　　
　　再见，已经是七年後的今天，门被推开的刹那，米雅不自禁站起身，心脏不受控制狂躁著，他甚至捏紧胸口的衣服也没能让它安静一些。
　　他……更高大了许多，嘴角带著那抹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笑，米雅舍不得从他身上离开眼睛，虽然他知道这样直直地盯著一位雄性似乎不太好。
　　
　　看到那只雌性翅王龙的第一眼，寇沙一怔，蓝黑色的眼珠，细长上挑的双眸……有意思，竟然和他的雷诺斯有那麽几分相似，心中不由对他少了几分不屑。
　　
　　“你好，我是鬣王龙寇沙，鬣龙族之王。”年轻的鬣王龙执起米雅的右手落下一吻，“欢迎来到我的领土，我与我的哥哥都希望你能喜欢这里。”他没有忘记附上微笑。
　　很客道的话，米雅有一丝失望，但对方是整个昔界最最年轻的恐龙族之王，必要的礼貌是基本，当他吻上自己的手背时，刚才还在狂跳的心脏却猛地漏掉一拍。
　　“我是翅王龙米雅，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翅王龙敛下眼帘，脸上浮现淡淡红晕。
　　哦？再次？寇沙与哥哥交换一个眼神，後者眨眨眼，看，没错吧。
　　“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听到寇沙这样说，翅王龙露出美丽的笑容，当然，寇沙在意的只不过是他微微弯起的眼睛。
　　
　　寇沙提议要与米雅单独谈谈，寇菈点头同意，布罗纳则是同时带走了米雅带来的侍者。寇菈出门前看了翅王龙一眼，弟弟对於他的态度，比自己想象的好得多。
　　“父亲他……的确爱上过一个人类。”米雅考虑再三，却还是说出口来，“这是母亲告诉我的秘密。”
　　“这样……”寇沙故意露出吃惊的表情，“那……如果是翅龙王的秘密，告诉我……不要紧吗？”
　　“不，其实……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告诉寇沙当然没有关系……”米雅申怕寇沙觉得自己小气，赶紧摇头摆手，“在三岁那年，我本来……还会有一个弟弟的，可是那个人类害死了族里两位医师之後逃走了……不过母亲说过，那个人类应该已经死了。”
　　“难道……为了寻找混血的途径，翅龙王让人类的雌性怀孕了？”寇沙做出更加惊讶的表情，米雅面上尴尬的咬住下唇。
　　“不，我没有耻笑的意思，若不是为了混血……米雅怎麽会被送到我这里来。”寇沙特意压低嗓音，当他的解释一出口，米雅立刻红了面颊，寇沙心中好笑，好一只单纯的翅王龙。
　　“那个人类……并不是雌性……”
　　“哦？”寇沙表面上皱眉思考，却压抑不住心中狂喜，“这麽说……人类的雄性竟然可以……这不可能吧？”
　　“是真的！我怎麽可能会骗你！”米雅突然抓住寇沙的手，“只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父亲知道！否则……”看来毕竟还是秘密，就算是王子也会害怕父亲的责罚吧。
　　寇沙轻轻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转而抬起他的下巴在他颊上一吻。
　　“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也请你相信我。”留下几乎呆滞的米雅，寇沙转身离开他的房间，准备出门。
　　
　　寇沙对於米雅的谢意不假，只是翅王龙於他，却已经失去所有的利用价值。
　　
　　与昔界一样，今界的暖季渐渐过了中旬，时间所剩不多，寇沙的雷诺斯拐带计划，从今天正式开始。




第十四章：约定之吻

　　背靠在若桃树上，这个方向正好能够晒到午後的阳光，若是张开背帆，储存下来的热量或许还够撑过一晚。
　　乳白色宝石拜托布罗纳做成坠子戴在胸前，寇沙闭著眼感受著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是一种十分美妙的感觉。
　　
　　“等了……很久吗？”问题一出口我就惊觉有些不对劲，明明是刚感觉到他踏足今界就立刻赶了过来，却还是怕他等得太久……唉，今天碰巧不在森林里是有原因的……为什麽不早一天晚一天偏偏是今天呢……
　　“你很热吗？”或许是我跑得太急，额上沁出几点汗水，寇沙不由分说展开双臂将我拥入怀里，即便是豔阳高照的午後，他的怀抱还是很凉。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你怎麽可以一直都这麽热。”当然，雷诺斯的脸蛋因此红起来也很好看，寇沙没有说出口来。
　　
　　他从以前就喜欢这麽抱著我，说抱著我就像将一团火焰放在怀里捂著，却又安全不会烫伤自己。
　　之前因为很多年不曾与他人有过於亲昵的身体接触，我总是一被他抱住就不由自主的全身发烫，我还怕因此被他取笑，他却说我这样很好，抱起来更加暖和。
　　现在我已经渐渐习惯，双手绕过他的背後回拥著他，脸埋在他的胸口，让体温慢慢下降回到正常，“恐龙也真是奇怪，你怎麽不管什麽时候都这麽凉。”
　　
　　“……”寇沙凉凉的手指轻捏著我的後颈，“你倒是真的长大了。”
　　“当然，我都快二十岁了。”我嘿嘿嘿的笑著，脸在他胸口蹭蹭，今天寇沙看起来心情不错，连带著我的心情也轻松不少。果然，能见到寇沙真是太好了……
　　突然沈默良久，我们只是相互拥抱著，因为寇沙的关系，时间流动很慢，可再慢也会过去，唉……我还是要回去独自面对……
　　
　　“有什麽心事吗？”寇沙将下巴顶在我的发旋上，“我可不喜欢听你叹气。”
　　原来我叹出声了吗……
　　“说，”寇沙下巴尖在我头顶上转动起来，越来越用力，“不说今天晚上就留下来……”
　　“不行！”我猛地一抬头，寇沙的下巴被我重重撞开，“疼……疼吗？”
　　“……说说为什麽不行？”寇沙将我的手从他下巴上拿开握在自己手里，反复揉捏，力道不大。
　　“爸爸……爸爸在等我回家……”
　　“你可以晚上从窗户里溜出来，早晨再回去，我听说你爸爸睡得比你要早。”寇沙的手指侵入我的指间，夹紧。
　　“万……万一他今天睡得比我晚呢？”
　　“不要紧，我可以等，用这个……”寇沙另一只手伸进我的上衣下摆，微凉的手指顺著皮绳找到红宝石的所在，“你会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哪里，直接过去就可以，或者……我不介意去接你。”
　　“不……我……我介意……”开玩笑，寇沙千万不能接近部落，万一让爸爸或是族人发现寇沙的存在……我不想这样，寇沙是属於我一个人的秘密……我不想再次被迫分开……
　　寇沙一只手抓住我一掌，交扣而握，另只手则是制住我的脸尖，“雷诺斯……”他低沈的嗓音加上红色眼睛的对视让我紧张，“我说过，你不适合撒谎。说，原因，让你慌张的原因。”他问的并不是晚上不能留下的原因呢……被拆穿了……什麽也瞒不了寇沙，我在心里重叹。
　　
　　“今天是茵的生日……我不回去绝对会被爸爸发现……”
　　“茵？是那个……’女人’？”显然，茵的名字让寇沙感到不快，我不明白他为什麽对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孩产生敌意，现在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的关系，对於茵有些抱歉，但也没有办法。
　　
　　“她是族长孙女，这又是她的成人仪式，会闹得很大……”越说越是沮丧，其实我真是不怎麽想去掺和，但是不去不行，爸爸说，要善待对自己好地人，不能辜负别人的苦心……而且族长爷爷和芮阿姨他们真的对我很好，而我究竟在担心什麽，还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寇沙知道。
　　
　　寇沙险些脱口而出我还是鬣龙族的王怎麽说，不过和一个小小人类雌性过不去的王似乎也有失风范，寇沙终究没有说，只是定定看入蓝黑色眼睛，“如果我说……怎麽都不放你走呢？”
　　……，我就知道，说不说实话结果都一样，除了力量悬殊，我没有忘了寇沙还有能够将人随便绑成茧子的头发。於是……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咬咬牙，脱出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反应不及时吻上他的唇，我知道我的脸又在发烧了，那也没有办法，“你没得选，这是告别吻，我已经和你告别了！”
　　
　　他突然将我拉起，转而变成我靠在树上，手按在头侧将我圈住，从寇沙的表情真的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他只是抬起我的下巴，唇重重向我压过来。
　　迫於压力我闭上眼睛，他先是轻点一下，接著舌尖顶开我的唇，他第一次这样……我承认自己有一点害怕，所以原先搭在他身上的手无意识攥紧他的衣服、头发。
　　“乖，别紧张，牙齿张开。”
　　“为……嗯……”他猛地堵住我的嘴，陌生的感觉和热量爬上我的背脊，不紧张是假的，只是寇沙一定不会伤害我……
　　
　　唇间分离，我不敢抬头看寇沙的眼睛，他用麽指磨娑著我被他啃到充血的唇，我心想还好他的牙齿不像恐龙时那样尖锐，不然就算伤口很快就能好了，我还是会因为嘴唇烂掉而痛得半死吧……从来不知道口腔里会产生那种感觉，我有点恍惚。
　　他终於又在我唇上一点，“这是我的告别吻，你可以走了。”
　　“那刚才……”
　　“如果你敢对别的谁做这种事，我会一口咬死你。”明明是笑著说的话，声音也低沈得温柔好听，为什麽……我知道了，我点头，脸上控制不住温度攀升。
　　“我不会……”我也的确是刚刚才知道还有这种事……
　　
　　好几带粗的方木垒成一人多高的木台，太阳下山不久，便燃起了熊熊烈火，因为倒上火油的关系，火一直烧入深夜，也没能将哪根木头烧尽，食物自取管够。说是一个十六岁小女孩的成人生日，这麽大排场也说不过去，於是把今年作物的收成与收获也一并算了进去。
　　
　　“雷诺斯，你不去跳舞吗？”我站得离篝火挺远，却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暖色火光印出一张虽然稍稍上了年纪，却还是十分美丽的脸，只不过在她的脸上看得到时间所刻印的痕迹。
　　
　　
　　“芮阿姨……不，我有些怕热。”
　　“是吗？你从小就这麽特别，你一定比较像妈妈，所以大家才总是对你和她感到好奇。”她笑了，我看到还不曾在爸爸脸上出现的眼尾皱纹，也是，芮阿姨的小女儿，今天也已经满了十六岁。
　　“说什麽特别……”我挠挠自己的头发，“其实还要谢谢芮阿姨和族长爷爷对我家的照顾。”
　　“陨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坚强，他是一个好爸爸，也应该是一个好丈夫，对吗？”
　　“……我想是的。”我其实并不明白芮阿姨要来找我说这些，或许一直到现在，她还在後悔没有成为我的妈妈？




第十五章：我想我，喜欢你

　　“所以我很高兴茵喜欢上的是你，你看，茵从今天起，就算成年了……她虽然年纪还小，但应该会是一个好妻子……”
　　我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被提起，但没想到会是芮阿姨，对於脸上表现出的淡漠我感到抱歉。其实我并没有什麽拒绝的理由，随著年龄不断增大，在部落中找一个合适的配偶是迟早的事情，对於我和茵都一样。大家都认为从雷诺斯的方面看来，没有比茵更好的选择，反之则不然，她是族长的孙女，又继承了芮阿姨的貌美，对我也确实很好，这样的一个女孩愿意看上连妈妈都没有的我，绝对是我的造化，她的父母不反对就已经难得，我根本没有资格可以拒绝接受她，想到这些，我笑不出来，也是应该。
　　
　　“……你……怎麽看？”
　　“……我想我该回家和爸爸商量一下。”或许在他们看来我没有拒绝的资格，但是我想，我还有选择的权利。
　　
　　回家路上，我被另个女人叫住。
　　“雷哥哥！”长大的小女孩是今天的主角，我不能摆出脸色破坏她的好心情，整理出淡淡笑容，我转身面对茵。
　　“妈妈她……都和你说了？”也许是火边太热，女孩脸上漾出两朵微红。
　　“啊？……嗯。”我想，装傻也是没有用的。
　　“你怎麽说？”女孩仰头看著我的脸，十分期待，她那样期待的表情让我无所适从，这样可爱的女孩不过是喜欢了我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她……并没有什麽错。
　　“我……天色太晚了……再不回家爸爸就要担心了……”我的迟疑与笑容并没有让她感到气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