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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记之浮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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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看着卡顿渐去渐远,道:“还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居然招呼也不打就走。不过他们这种出身,没礼貌倒也正常。”说着转头对保罗道,“嘿,现在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奢望佐么?”
保罗不满道:“我的朋友,刚刚他在场,我才暂时允许你那样亲密称呼我的表妹。现在你还是改回来的好。”
“啊!利用完人就变脸的家伙!”珀西抱怨着,在保罗肩上拍了一下:“上我的马车,我们边走边说。放心,我车里没别人,不会像你那样居然还能扯个平民出来。”
保罗回头叮嘱了自己车夫一眼,就上了珀西的车。
两辆马车又重新跑了起来。
“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珀西心里还惦着卡顿。虽然他不认为佐伊会看上这种没身份没形象的家伙,但若卡顿只是个普通路人,不具任何威胁性,保罗怎么可能会拉上自己合演这出戏?
“啊!如果你答应不把这件事泄露给其他任何人知道的话,我想我可以给你讲讲,而且会讲得很详细。”保罗道。
“用得着我起誓么?”珀西的表情虽然带着笑意,不过却很真诚。
“那倒不用,我的朋友,我相信你。”保罗道,“既然你一直关注着我的表妹,关于她惊马那天救过她的人,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的名字吧?我是指,除了刚刚这个卡顿之外的另外几个。”
“斯曲里弗,罗克。至于卡顿,我记得上次我妹妹的舞会上我曾见过他,今天算是第二次见面。”珀西道。
保罗点点头:“那个斯曲里弗,自救了我表示后就常去我姑父的府上,表面上是拜访我姑父,其实他的用心,”保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继续道,“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个罗克,虽然表面上只去过一次,但他天天写信送花给我表妹,用尽了心机手段。”
珀西一怔,道:“我想,德法日小姐应该不会回信吧?”
保罗失笑:“我的朋友,你在说什么啊?这些信佐根本没看到过。我很早前就告诉过我姑父府里的下人,不要乱递送东西给小姐,免得有什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东西污了她美丽的眼睛。”
珀西松了口气道:“这还好。”随即又想起一件事,“这么说,德法日小姐没收到过任何人的信?”那他前段时间写的那封信……
保罗了然地看了珀西一眼:“放心吧,我的朋友。我表妹与别人的正常交往我不会多管的,像你们这些有身份的人写给她的信,那些下人们不会半路截下。他们都经过严格训练,有眼色得很,分得清什么东西该递送上去,什么东西应该直接丢进垃圾堆里。”
珀西放了心,转头想到保罗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这么说,给德法日小姐写信的人应该很多?
这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德法日小姐各方面都很出众,贵族青年们都看得到。
“你说了另两个,没提到卡顿。”珀西道,“我明显感觉到,这三个人里,你最防备的就是这个叫卡顿的家伙。”
保罗道:“确实,我的朋友。这人虽然不去姑父府上,也不写信,但你的妹妹举办舞会那天,他好像和我的表妹谈得很合拍,这才是我最担忧的。你知道,我表妹处处都好,却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对所有人都一样好。她实在分不清哪些人该结交,哪些人甚至不值得她多看一眼。那天救了我表妹的三个人,我相信他们心里都有想借机攀附我表妹的意思,但这个卡顿,最为狡猾。”
“将可爱的德法日小姐当成他们野心的牺牲品,太卑鄙了!”珀西道。
保罗点头:“所以我才打算把这些人私下解决,不想惊动我的表妹。如果这事让佐知道,以她的脾气个性,或许会觉得我多心。所以,只能利用一下你了,我的朋友。”
珀西笑道:“没关系。其实,如果以后再有这种事的话,我个人很希望能每次被你第一个想到并且马上就推出来利用。能为德法日小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我的荣幸。而且,我还指望你以后能在她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哩。”珀西坦率地道。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什么,不放心地道:“保罗,你能确定这个卡顿经过今天的事就会对德法日小姐死心吗?”
“我很确定。”保罗道,“我能感觉得到,在他身上虽然有浓浓的颓废,但同样还有一种很强烈的自尊意识,强到了可笑的程度。佐平时为人太温和,让他一时忘记了佐的高贵身份,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刚刚我们那些话已经让他深刻意识到了他与佐之间的差距,我想,他以后不但不会再烦着佐,说不定再有机会看到佐时,他还会绕着走哩。”
第四十五章 卡顿与保罗的相遇,佐伊全不知情。保罗不可能将这件事说给她听,珀西更不可能。
所以,她忐忑不安地等了两个星期,却始终没再见到卡顿,佐伊开始在心里胡思乱想起来。
对于那些处于春心萌动期的少女,情感总是增长得很快,快到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两个星期没有见到卡顿,不但没有让佐伊对他的思念稍减,反而越积越多,越来越浓。
佐伊虽然拥有前世的记忆,但既然重生在这里,便努力适应这里的风俗,将前世所受的那些现代化的教育和观点都打成包,压在心里的最底层,力争一举手一投足一言一行都符合这个社会的标准,不让别人感到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她就这样长到十六岁,一向以乖巧著称,从未给别人带来任何不快过。但卡顿的出现再消失,让佐伊渐渐失去了这十六年里她努力伪装出的淡然与乖巧,心里越来越焦躁。
最后她在无法自控的情况下,甚至失去了平时的谨慎之心,提笔写了一封短柬给卡顿,托菲琳娜亲手交给他。虽然短柬里并没什么实际内容,只有最普通的问候之语,但佐伊相信,只要卡顿看到里面的话,自然会明白自己的暗示。
菲琳娜两手空空地回来,说,信确实交到了卡顿手上,但是,没有回信。
卡顿甚至没说一个字就将菲琳娜关在了门外。
佐伊的心沉了下去。他这算是对自己的拒绝么?在后花园的那次相遇之后?
他分明并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为何现在对自己冷漠相对?到底怎么回事?
佐伊的心乱了。
甚至在无人的时候,她还曾偷偷哭过。
前世今生,她的第一次心动,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燥热的天气渐渐转凉,诺曼府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斯曲里弗有一段时间到诺曼府上拜访得很勤,但一直没见到佐伊,最后一次还碰到了保罗。保罗对他说,自己可以帮他在伦敦落脚,让他在大学毕业后拥有稳定的职业,前提是他远离佐伊。
斯曲里弗见不到佐伊,清楚她对自己无意。但向上爬的机会只要有一丝,他都不会轻易放手。保罗作了这个保证后,斯曲里弗心里衡量了半天,觉得两相比较之下,显然保罗的承诺更现实。
于是斯曲里弗高高兴兴地接受了保罗的条件,再也没有在诺曼府出现。
不过,斯曲里弗也有不顺心的地方。
老卡顿父子俩来到伦敦后,直到现在还没离开。卡顿做打杂的兼职赚钱,就极少再有什么时间和他一起喝酒了。
当然,免费的酒谁都爱喝,就算少了卡顿,自会有别人陪。
问题是,才华横溢又肯被他彻底利用的人,全伦敦也只有卡顿一个。别人酒量再好,没法写出让斯曲里弗身价倍增的论文也没用。
而且斯曲里弗发现,自己的同学托马斯·退斯特好像与贵族也有些关系,他曾看到一位美丽傲慢衣着华贵的姑娘与托马斯在一起激烈地争吵着。斯曲里弗确信自己在他们的争吵中隐约听到了“西德尼”这个名字。但当他走近一点时,那两个人发觉了他,不约而同闭上了嘴。
斯曲里弗觉得那位姑娘娘很眼熟,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她是沃伦伯爵小姐,自己曾参加过她举力的舞会。后来他问卡顿,才知道她曾有意聘请卡顿当家庭教师却被拒绝。当斯曲里弗问起这位贵族小姐为什么和退斯特在一起时,卡顿不以为意地道:“谁知道呢?或许她也想让托马斯当她的家庭教师吧?”
斯曲里弗想了想,觉得倒也说得通,便不再多想,拉着卡顿去喝酒。
卡顿再一次拒绝:“不,我的朋友。我还有事。”
斯曲里弗笑道:“不就是去当小杂货店的伙计么?一个月给你几个硬币?你真就打算一直这样养着你的父亲和弟弟?你弟弟年纪和你差不多大,为什么不出来找点事?我真是不明白,如果那位贵族姑娘真的想聘你当家庭教师,这该是一个多好的向上爬的机会啊,可以和贵族们朝夕相处的机会啊,我的朋友,你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卡顿一脸的冷漠和厌倦,并不理会斯曲里弗。
斯曲里弗也不再多说,转身走了。自卡顿不再帮他写论文后,两个人的交情已经淡了许多。
几个月很快过去。
这几个月里,没人知道佐伊思念卡顿到了什么程度。有时她想得心也在痛,但是,他有想过她么?
佐伊因为感情上的巨大痛苦,心里那些被牢牢束缚了十六年的现代人的思想与血液,重又渐渐开始流动流淌起来。
她甚至想,或许哪一天,她管不住自己时,说不定就会悄悄跑出诺曼府,去找卡顿。
只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再一次被拒绝么?
每每一想到这里,她又失去了勇气。
“佐。”
佐伊忙收起对卡顿的思念,转过身看着叫她的人。
保罗正站在她身后:“这段时间你好喜欢呆在花园里。今天晚上我接你和姑母去看歌剧。”
佐伊无精打彩地应了一声。
保罗看看佐伊,关心地道:“佐,你不舒服么?”
佐伊摇摇头:“没什么。大概是天气太冷,所以不想动。”
保罗信以为真:“你总这样会闷出病。晚上多穿一些,记得打扮得漂亮点儿。”
佐伊皱皱眉头,没说话。
保罗摸摸下巴:表妹保持这种状态已经很长时间,开始她只是偶尔走神,现在简直称得上郁郁寡欢了。难道是生活中的乐趣太少的缘故?
自己特意来叫表妹去戏院,也是为了能让她散散心啊。
晚上,佐伊正在挑晚礼服时,菲琳娜托着一件新做的华丽长裙走进来,说是诺曼夫人送给她的惊喜。
佐伊将长裙抖开,小小地惊叫一声。
长裙是伦敦现下最流行的样式,上面缀着的珠宝钻石闪闪发光,美丽而贵气。白色的面料微微反射着灯光,就算是在暗处也能让人清楚地看到穿这条长裙的女子的曼妙身材。面料虽有些厚,但线条相当水滑流畅,就算裙里不穿得臃肿也不会感到天气的寒冷。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恹恹地,但看到这条华丽的长裙,佐伊仍然短暂地振奋了一下,感动地道:“婶婶对我真好。”
菲琳娜帮佐伊将外套脱下,替她换上长裙,又从首饰盒里取出漂亮的首饰,一样一样仔细地戴在她雪白的颈项和手腕上。
打扮结束后,菲琳娜退后几步,心满意足地看了佐伊一会儿,才叹息道:“我的小姐,您真是美丽极了。我相信,这个晚上所有的人都会被您迷住,肯定不会再有什么人能盖过您的风头。”
佐伊眉头微微一动,再一次想起卡顿。
她真的很美丽么?那为什么卡顿不理她了?
若卡顿就此与她陌路,她就算迷倒万千人又有什么用?
他几个月都没有再来看过自己。可是天知道,她只想让他一个人看到自己,想让他眼中有自己。
菲琳娜将厚实的天鹅绒披风披在佐伊身上。
刚刚打扮好,保罗到了。
佐伊扶着菲琳娜的手走出去,保罗和诺曼夫人看到盛装的佐伊,不由都眼前一亮,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最后,保罗伸出手道:“我的表妹,刚刚姑母还怪我没有意中人。我现在才发现真正的原因,有你这样的美人在身边,我怎么可能对别的庸俗女子动心?”
佐伊脸微微一红,低声道:“又取笑我。”扶着保罗的手上了马车。
车夫将马车赶得很稳,诺曼府到皇家戏院的路大概是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但马车只行了二十多分钟就停下来。
保罗敲了敲车壁:“嘿!明明还没到戏院。”
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少爷小姐,赶不过去啦,可能要绕路。”
“怎么回事?”保罗道,很不高兴。他为了让佐开心才将姑母和表妹接出来,可不想被别的事打扰。
“人太多啦,路被堵住了,可能要绕路。”车夫又道。
保罗对车厢里的诺曼夫人和佐伊道:“我出去看看。”
的确,马车前面原本宽敞的大街现在居然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人们聚在一起,似乎在看什么奇观。
保罗站在马车边,皱着眉头道:“这些人在做什么?”
马车夫道:“听说有疯子在打人,这些人都在看热闹。”
正说着,重重的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还有人叫道:“打人了,打人了。”接着人群猛地向四周散去。
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人跑出来,周围的人像避瘟神一样纷纷躲开。
年轻人马上跑走了,速度很快,后面有几个人追了过去。
佐伊觉得车厢里气闷,便从车窗处探出头想透透气,哪知道正巧看到那几个追过去的人。
她如遭雷击。
……卡顿!
第四十六章 彼得的奔跑速度很快,他穿过拥挤的人群,飞速地奔过几条街。街面从灯火通明渐渐转为阴暗,他这边拐一下,那边转一下,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目的性,不一会儿居然钻进了小巷里。
西德尼和老卡顿紧紧跟在他后面。
西德尼今天没去杂货店,他每月固定日期给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送一小笔钱做日常开销。老卡顿卖了田产后,手上有了些钱,但父子两人需要有个地方安定下来,所以这笔钱不能乱花。再加上彼得身患疾病,虽然只在到伦敦那天时发作过一次,但他的病,没有固定发病时间,身边少不了人陪。
卡顿到了父亲的住处,却看到房门大开,里面的家具乱七八糟,桌子翻着,椅子倒着,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卡顿一下就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彼得又发病了。
但是他们人呢?难道弟弟跑出去了?
卡顿转身出了大门,一眼看到那个叫薇薇安的漂亮女孩子正一脸惨白地站在邻家门口。
他前几次来看父亲时,碰到过她两次。西德尼一眼认出这个女孩子就是他与佐伊相遇那天死者的女儿,但他再没见到保罗。
难怪保罗那天说他是为佐伊做事,若住在这里的人是薇薇安,说不定保罗的话是真的。
一想到佐伊,卡顿心里又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佐伊数月前曾写给他一封短信,但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佐伊也再没有任何表示。
过了这么久,她早忘了他罢?
他几次来到这里,每次看到薇薇安,都会立刻想起佐伊。
所以,其实他很不喜欢见到薇薇安。
不过现在他想知道父亲和弟弟的去向,不得不问她。
薇薇安虽然胆小,人却很聪明,看见西德尼走向自己,就明白了他的来意。她用手指指右边,低声道:“他们往那个方向跑了,没多久。”她到现在还很难相信,那个平时看起来漂亮斯文的小伙子怎么突然之间发了狂?
西德尼直接向她指的方向跑去。若刚过不久,他说不定能很快追上他们。他暗暗祈祷时间还来得及,让他能及时制止彼得伤人或自伤。
虽然跑了几条街都没有看到老卡顿和彼得,但偶尔出现的某个被打伤的正躺在地上呻吟的人,或者突兀地出现在街上的一条折断的粗大木棍成了他的路标。西德尼奔行中飞快地扫一眼木棍,茬口崭新,断在不久之前,十之八九是发狂弟弟的杰作。
渐渐地西德尼开始气喘吁吁,速度明显放慢。他摇头苦笑,或许自己真的沉浸在酒精中太久,以至于连身体都渐渐开始变弱。
再转个弯后,西德尼看到前面围了一大圈人,似乎都正在看什么稀奇事儿。人围得太多,把整条街挤得水泄不通。
西德尼直觉圈里的人是自己的弟弟,急忙冲上前挤进人群里。
果然,发狂的彼得正在里面挥舞着一条短棒,他的身边有一块小小的空间。老卡顿也在圈里,他想冲上去制止彼得,但小儿子发病之后,不但力气比平日大了许多,连身子也变得灵活了,老卡顿哪里抓得住他?彼得对着老卡顿不停地击打,老卡顿虽然连躲带闪,但仍不时有几下落到他身上。
西德尼见围观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好笑的神气或事不关己的漠然,甚至还有人在数着彼得到底打中了老卡顿几下,不由心中升起深深的厌恶感,抬腿向弟弟冲去。
周围的人群见又有人掺合进来,更加兴奋,有几个人发出了嘘声。
老卡顿见大儿子到了,略微松了口气。彼得这段时间一直表现正常,老卡顿便有些失了戒心。哪知今天他突然发病,老卡顿还没来得及将他绑起来,他已经冲出大门,跑到了街上。速度之快,连房里的桌椅都撞翻了。
彼得虽然发了病不识人,心底对西德尼的手段毕竟还有几分印象。一见他上来,彼得狂性更大,将棍子胡乱挥舞着,让人近不得身,老卡顿和西德尼只得全都闪开。
彼得趁着这当儿,转身从人群里冲出去。人们生怕他会打到自己,纷纷给这个疯子让路。
西德尼和老卡顿急忙随后追去。几个好事儿的小混混也跟着追了一段,但前面几个人速度很快,他们只跑一段就上气不接下气,只好停下来大口喘气。这样一来,前面那三个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西德尼见彼得跑进黑暗的巷道里,心下松了口气。巷道里人少,彼得伤人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而且他的病,知情人越少越好。幸好父子俩到了伦敦后一直过着深入简出的生活,因此除薇薇安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发狂的人姓甚名谁,住在哪里。
彼得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左一弯右一转,直到跑进死胡同里。
前无去路,他只得转过身,手里挥着短棒,发出低吼声,威胁着向他走近的西德尼和老卡顿。
西德尼生怕他伤了父亲,对老卡顿道:“我去抓他,您守着巷口,千万别被他跑掉。”
老卡顿停在巷口道:“西德,小心些。”
西德尼应了一声,继续向彼得走去。
彼得见西德尼过来,猛地尖叫一声,脚下加速,挥起棒子朝他冲去。西德尼拼着受这一下,伸手抓去。
彼得头脑不清,身子却机灵,一下就躲过西德尼的手,直接向老卡顿冲过去。
老卡顿忙抖开手里的绳子,下定决心要把小儿子拦在这里。
西德尼低声咒骂一句,在他冲到父亲面前之前追上了他,一把抓住。
彼得尖叫起来,拼命挣扎着,轮着棒子朝西德尼砸去。
西德尼强忍疼痛,在裤袋里掏出绳子牢牢捆住他。老卡顿见大儿子制住彼得,松了口气,过来抢下他的棍子。
父子两人忙完这一切,放松下来才发觉全身都没了力气。他们面对面坐在躺在地上不停挣扎的彼得身边,喘着粗气。
彼得虽然被捆着,却并不老实。老卡顿担心他挣开绳子,用自己的绳子将他重又捆了一遍。这下彻底牢固了,老卡顿才放下心,抓着头发长叹一声。
“西德,我想,伦敦真的不适合我和彼得。过几天我和彼得还是回家去吧。”老卡顿道,“在这里,我们没有足以谋生的手段,你弟弟又这个样子。我们总不能一辈子依靠你,拖累着你。”
“但是,父亲,家里的田产不是卖掉了?”西德尼道。
“是的,已经卖了。”老卡顿道,“那时连续收到那位贵族小姐的好几封信,每封信都写得很真诚,由不得我和彼得不信。那时我们还以为你真的和哪位贵族小姐有了婚约,我也曾写信给你询问过这事儿,还说若你不反对,我和彼得会亲自到伦敦看你。……哪知道仍是拖累了你。”
西德尼望着狭窄巷子上面那一方黑色天幕。他一直没收到家里的信件,自然不可能回信。家里写给他的信,十之八九被沃伦伯爵小姐截去了。以她的为人和手段,这简直是一定的。
自从西德尼拒绝了沃伦伯爵小姐关于家庭教师的安排之后,她曾经又来找过他几次,但不论她放下身段软语相求,还是以西德尼的家人相胁,每次都被他态度强硬地拒绝。最后,西德尼不胜其扰,将她的事告诉了托玛斯。可以想像托玛斯会多震惊,他与自己的妹妹大吵了一番,不欢而散。
那次吵架,恰巧被斯曲里弗看到,还好他没有听到太多内容,被西德尼掩盖了过去。
沃伦伯爵小姐的热情与任性,超出常人太多。但与托玛斯吵翻后,她再也没来烦过西德尼。或许她终于知道自己与他是不可能的吧?但她虽然放了手,西德尼却不得不收拾她弄出的烂摊子。老卡顿和彼得原本在乡下好好的,衣食无忧,被她这样一搅和,生活完全乱了套。
西德尼叹息一声。
他也觉得,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在乡下生活更合适一些。毕竟,那里的人不像伦敦这样多,空气也新鲜。最主要的是,老卡顿和彼得可以在乡下再买一处小小的田产,就像以前一样生活。这样他们至少不会像在伦敦一样,楼上一有什么微小的动静,楼下的人就会立刻发觉。
“父亲,我再考虑一下吧。”卡顿含糊道。彼得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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