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异闻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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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它踩到头，而痛得双眼含泪的尹子离，勾起嘴角笑着。

　　尹子离被黑猫这么一踩，脑袋里的思绪乱成一团，他伸手摸着被黑猫踩过的地方，生气的将双眼压低，怒视黑猫望着他笑的模样。

　　「黑猫，这样很痛耶！」

　　「relaxed，小鬼。」黑猫又开始现它的英文，让尹子离不悦的将嘴巴抿成一直线，笑也不笑的看着它，然而黑猫也不介意，像只正常的猫咪一样，蹲坐在地上，两条尾巴垂在地上，轻轻转动着。

　　它睁开琥珀色眼瞳，看着尹子离说道：「其实线索很明显了，不是吗？」

　　「线索？」

　　尹子离摸了摸头顶，再把手伸下来看着自己的掌心后，突然灵光一闪的瞪大双眼，惊讶的张大嘴巴朝黑猫大声叫道：「啊！」

　　一开始他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因为他所有的心思都落在高玄宗身上，所以没注意到所有的事情都环绕在一件事情上面——那就是快要被他遗忘的「神隐」。

　　既然山神已经离开或者死亡，那这个「神隐」就不应该是山神所弄出来的才对，所以，「神隐」事件的主要元凶，应该就是那个破坏山神岩石的那个人了。

　　如果是这样猜测的话，破坏山神岩石的应该是妖怪，但是这里又存在着妖怪无法进入的结界……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被妖怪所迷惑，或者是与妖怪结盟，破坏了这个地方。

　　但事情如果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么唯一可能犯下这个错误的人，就只有居住在山脚底下、知道这个山神存在的居民而已。

　　「我得要快点回去找景仲年才行。」

　　虽然他相信独自一人的景仲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很有可能是人类，所以，他得回去警告景仲年。

　　尹子离飞快的走向琰角，而琰角也早已经伸出背后的那对巨大黑色羽翼，转身稍微压低身体，让尹子离跳到他的背上去。

　　抓紧琰角肩膀的尹子离，收回了自己的媒介后，立刻对琰角说道：「快！我们回去景仲年那里。」

　　「是。」

　　琰角立刻张开翅膀，飞入天空之中，而黑猫却没有跟上去，只是静静的抬头看着蓝天底下的尹子离与琰角，睁大的双眼慢慢用眼皮半掩盖住，回到原本嗜睡的表情。

　　「好了。」黑猫低头叹了一口气之后，用两只后腿站起来，转动爪子召唤出自己的镰刀，扛在肩膀上面之后，抬起头对着石头顶端的黑色身影说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否则，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手下留情。」

　　待在岩石上方的一抹黑色身影惧怕的震了一下身体，稍稍犹豫之后，跳了下来，落在黑猫面前。

　　这个人身上披着青绿色的斗篷，身高看起来不过高黑猫一些，是个小孩子，不过黑猫对他说话的语气却依然没有改变。

　　他抬起头，看着黑猫严肃的表情，胆小的垂下眉毛，缩着身体不停抖动着，看起来就像是个胆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让人倍感怜惜，不过黑猫却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的直接把镰刀伸过去，指着他的脸。

　　「我可没时间在这里看你发抖！」

　　被黑猫这么一说之后，这个人瞬间停止抖动，看起来像是稍微冷静下来了。接着他一挥手，在他与黑猫之间便立刻出现一个倒卧在地的身影。

　　黑猫转动眼珠子，瞄了一眼那看起来睡得很舒服的高玄宗，之后再转回去，然而眼前的身影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了。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黑猫不悦的收起了镰刀，转而走到高玄宗的身边，一把抓起他的后衣领，拉着他快速往上跳至树顶，一边拖着高玄宗，一边朝尹子离离开的地方追过去。

　　景仲年与眼前的小孩子互望着，并且称呼祂为「山神」，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分一样，但是面对景仲年这突如其来的称呼，那抹藏在斗篷底下的笑容，却没有退去。

　　小孩用手将斗篷取下，露出一张好看的可爱脸庞，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有着微卷的鹅黄色长发，分成左右两边绑起，放在胸前，眼珠如同宝石一样闪闪散发着橄榄绿，天真的笑容让她增添了孩子的气息。

　　然而她却用着近乎嘲笑般的口吻，对景仲年笑道：「山神？你是说我吗？」

　　景仲年也对她回以笑容，同样笑眯着双眼说：「难道不是吗？」

　　「对一个小孩子说这种话，会不会太天真了些？」

　　「啊，或许是吧，但前提是你真的是个『孩子』。」

　　「我哪里不像个小孩了？」

　　「问得真好，要先从哪个地方开始说起呢？你突如出现在我车顶上？还是……从你身体四周散发出的强大妖气？」

　　这句话，瞬间让小女孩脸上的笑容僵住，双眼轻轻的闭了起来，似乎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般，过了没几秒钟后，她再度睁开双眼，但这次她的眼瞳却如野兽一般的变成菱形，近乎威胁的瞪着景仲年。

　　而在景仲年的双眼底下，缠绕在她身体旁的紫色气体也如同感受到主人的情感似的，蠢蠢欲动着。

　　「你居然看得见我身体四周的妖气？」小女孩此刻已经不再是小女孩，而是一个拥有可怕气息的存在，她冷冷的抬起双眸，问着景仲年，对于他能够见到自己的妖气感到十分讶异。

　　早已习惯与妖怪对峙的景仲年，态度平静的将手中的烟放回口中，没有除去那抹笑容，说道：「我当然看得见，你散发出的气息这么强烈，要不让人看见都难。」

　　「是这样吗？」小女孩虽然轻笑一声，但她的脸上却一点笑容也没有，反而是像充满警戒的动物一样，用着锐利的双眸瞪着他，「你到底是谁？」

　　景仲年吸一口气，将嘴里的烟取出，扔到一旁的地上去，在烟落地的地方，向上跳出了一只巨大的杀人鲸，之后它落入景仲年脚边的地面，如同浮游在大海中一样，只露出它的背鳍，在景仲年与小女孩身旁游来游去。

　　而后，景仲年轻轻开口说道：「我吗？我是除妖师。」

　　就在景仲年说完这句话之后，杀人鲸快速从地面跃出，张开它的血盆大口朝小女孩袭过去，但小女孩却依旧没有挪动脚步，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杀人鲸将她整个人吞入口中。

　　杀人鲸的身影消失在地平面，但很快的它又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景仲年也似乎感觉到什么一般，与杀人鲸看着同一个地方。天空中娇小的身影披盖着被风微微吹起的斗篷，飞跃在空中，而这个人，正是原本站在地上的小女孩。

　　景仲年很快的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三道符咒，朝空中的小女孩扔掷过去。这三张符咒就仿佛有生命一样的分散在小女孩的身旁，化做一个三角形，从里面散发出雷电般的东西，将小女孩限制在里面，动弹不得。

　　小女孩转动眼珠，看着这三张符咒，脸一沉，将双手缩起放在胸前后，迅速向两旁挥开。

　　符咒被自己所放射出的雷电反噬，燃烧殆尽，让小女孩重获自由，踏落在旁边一棵被拦腰砍断，只剩半根的树干上面。

　　她优雅的用脚尖踩着树干，任由微风轻轻将她的斗篷吹起，身影俐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异于常人。即使她的外表与人类没有两样，但那双眼瞳却已经透露出了她的真实身分。

　　「果然不好对付。」景仲年压低身体，看着小女孩，那三道符咒所化成的牵制咒，轻而易举的就被她解决掉，让原本想试探她的景仲年，忍不住大叹一声。

　　一旁的杀人鲸听见他这么说，便用着「早跟你说过」的表情，侧头看了一眼景仲年。

　　「这不是对待小孩子的态度吧？除妖师先生。」站落在树干上的小女孩，用衣服掩盖住嘴巴，细声说道：「而且，既然你知道我是山神的话，为什么还要攻击我？」

　　「等你把抓走的人交出来之后，我就会想到理由的。」

　　「人？」小女孩讶异的睁大双眼，纯真的眨了眨，歪头说：「我并没有抓走什么人啊。」

　　「是吗？那么你要怎么解释在你的山中出现的『神隐』？」

　　「呵呵呵，神隐？你们人类创造出来的名词真有趣，我喜欢。不过除妖师先生，我得先跟你说清楚，我可是没有抓走任何人喔。」

　　「那你又是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不就是来妨碍我的吗？」

　　「我只是来看看在我家门口徘徊的人是谁而已。」小女孩笑眯起双眼，对着景仲年说着，随即她收起可爱的笑容，双眼散发出可怕的杀气，瞪着他说道：「如果你是『那家伙』派来的话，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家伙？」景仲年对这三个字感到有些好奇，但是小女孩却很快的收起了自己的杀气，侧着身体转过去，留下半边脸看着景仲年满脸问号的表情，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接下去的我就不方便多说了，除妖师先生。我只不过是来给你警告而已，麻烦你快点跟你的同伴回家去，否则，下次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你走的。」

　　说完，小女孩用力一踏步，身影消失在树干上面，让原本想出声阻止她的景仲年，只能张着嘴巴伸出手，晚了一步的站在那里。

　　景仲年收回了放在空中的手，收进外套的口袋里面，而后转身对着从地面露出半颗头来的杀人鲸说道：「我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走了？」

　　「不意外。」杀人鲸钻回地底下，只留下声音回荡在景仲年的耳边，「反正每次跟你出来工作，总是不会遇到几个正常的事情。」

　　「……这种话像是式神说出来的吗？」

　　「别忘了我不单单只是你的式神。」

　　「是是是。」景仲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额头，之后他便听见空中传来了翅膀拍打的声音，随即他抬起头来看向天空，但他才刚把头抬起来，天空就落下一个身影，重重的坠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脸朝地的扑向地面。

　　「景仲年！景仲年你跑去哪里了！景——仲——哇啊！」

　　原本从地上站起来的尹子离着急的四处张望着，但却一直没有看见景仲年的身影，就在他拉长声音呼唤着景仲年时，脚下却突然隆起，让他整个人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好痛……」

　　尹子离转头摸着发疼的屁股，之后便感觉到有股可怕的气息正对他散发出杀气，便缓慢的转过头来，正视前方，而那个对他散发出杀气的人，就是那二度被他压在地上的景仲年。

　　只不过这次，景仲年没有跳起来对他大骂，而是选择用快要接近超级●亚人的战斗指数，黑着脸望向尹子离，吓得他脸色铁青的用手挪动屁股，往后退至车子的轮胎边，脸上满是汗水。

　　「景景景……景仲年！你没事吧？怎么满脸鼻血……」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啊！死小鬼——」

　　景仲年的吼声响彻云霄，震到天空中的小鸟都不知道掉下来几只。而把尹子离腾空放下来的琰角，此刻却是一脸平静的盘腿坐在景仲年的车顶上，眨着眼睛看着眼前两人你追我跑的戏码。

　　第五话　村子

　　「我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嘛！你别这么小气——」

　　「谁管你道不道歉，你没听过事不过二吗？有多少人从天空掉下来两次，砸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应该是事不过三才对吧，你别乱改成语！」

　　「你这臭小鬼还有时间纠正我啊？我管你过几，反正我这次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尹子离与景仲年就这么样在车子的四周你追我跑，绕着车子团团转，而坐在上面的琰角虽然看起来一脸凶狠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却是脑中一片空白的在那边发呆，直到尹子离实在跑不下去了，转头对着他发出求救讯号。

　　「琰角！」

　　尹子离的声音就像是棒子一样，重重打醒了琰角，他看着尹子离从自己面前跑过去之后，立刻张开翅膀从车上跳下，侧身朝迎面跑过来的景仲年伸出手掌，一把抓住了他的脸。

　　已经气喘吁吁的尹子离这才安心的停下脚步，腿软的趴在车盖上面，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喘息。而景仲年则是在扑进琰角的掌心里面之后，不断挥舞着双手乱打着，看起来就像是个胡乱发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琰角沉着一张脸，轻轻把景仲年的身体往后一推，不让他再接近自己的主人。

　　被琰角这么一推，景仲年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等待他重新站好时，尹子离已经让急促的胸口稍稍平静下来，并且用十分厌恶的表情看着他。

　　「现在不是玩老鹰捉小鸡的时候吧？『陈扬』大哥。」

　　尹子离故意在「陈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目的就是为了让景仲年回想起自己的工作目的，别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把他当成坐垫的小事上。

　　至少他这次没有把他当成妖怪啊！

　　但景仲年却是冷冷的侧身，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不悦的说道：「如果你没用屁股撞击我的脊椎，我才不会跟你玩这种小孩子游戏。」

　　用着满脸鼻血说出这种话来的景仲年，让尹子离很想捧腹大笑，但却碍于不想再遭到景仲年的追杀，而默默的将这抹笑意藏回心底。

　　收起了玩笑的心态后，尹子离将话题转回到正事上面。

　　「我问你，你接这个任务已经有多久的时间了？」

　　「大约是两个礼拜前吧，我的委托人那时候有回来这里一趟，结果遇见了无法用科学形容的事情后，再加上侄儿无故失踪，所以才会透过宗家那边来委托除妖师，替他做调查，后来没过多久，高玄宗的姊姊也跟着消失了。」

　　「那你在这里调查的时候，有查到些什么吗？」

　　这个问题让景仲年抬高了眉毛，他将手探进车窗，拿出一包卫生纸，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鼻血，一边说道：「你是指什么？」

　　「例如……关于村庄流传的山神故事。」

　　「山神吗。」擦完鼻血的景仲年将卫生纸卷起来，插入还在流血的鼻孔里面，抬起头看着尹子离说道：「我刚才不都在车上跟你们说过了？」

　　「你刚才说的只不过是对外行人的叙述说词吧？我要的是你以除妖师身分所知道的事实。」

　　「哈！这可有趣了，你不也是外行人吗？」

　　「我比较喜欢别人称呼我为『新手中的新手』或者『倍受期待的新人』。」

　　「我倒觉得『菜鸟』这个词比较适合你。」

　　「……算了，这不是重点，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讨论我的称呼，你先把你调查到的事情跟我说吧。」

　　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的尹子离挥了挥手，自动放弃口舌之争，问道：「你对于这个地方所流传的『山神』故事，有什么看法？」

　　「这个嘛，我的看法就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吧。山神就是神，守护这片土地的神，在山脚那个村庄里所流传的那些关于山神的故事，都是些很普通很普通的民间故事，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地方，如果你真想知道这个地方的山神是在搞什么花样，那你应该先去找到祭祀祂的地方才对。」

　　「我找到了。」

　　「……什、什么？」原本一派轻松对尹子离说话的景仲年，一听见他这句话，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你进去了？怎么可能！我可是一跨入山里，就被弹飞出来啊！」

　　「我进去啦，而且还见到了祭祀山神的地方。」

　　「那个地方怎么样了？快点告诉我！」

　　想知道山里状况的景仲年，禁不住期待的脱口而出，然而当他将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他立刻用双手摀住了嘴巴，恢复理智的往后缩了一下身体。

　　但是却已经太迟了。

　　尹子离坏心的压低双眸，勾起嘴角对景仲年说道：「喔……听你这么说的意思，好像早就察觉到那里有问题啰？」

　　「我……唉，算了。」景仲年在心底不断咒骂自己，随后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没错，我的确知道。其实我会接下这个任务，也不单单只是因为我人正好在台湾……早在七年前，我曾经来过这个地方除妖。」

　　「七年前的菜鸟景仲年吗？」

　　「我那时候已经出师了！」景仲年怒瞪了尹子离一眼后，继续接下去说：「当时我的任务是来将这座山里的妖怪铲除，但是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这只妖怪与这座山的山神已经开打了，于是那时候我并没有出手，只是站在一旁观看。」

　　「妖怪挑战山神，是想吃掉祂吗？」

　　妖怪吃妖怪能够增强妖力，所以吃掉山神的话，不就等于是喝了一碗十全大补帖吗！那只与山神开战的妖怪，肯定就是想要补补身体，所以才会跟山神打起来吧。

　　景仲年听见尹子离的问题，便伸出了两根指头说道：「可能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像你说的，吃掉妖怪增强妖力，而另外一种嘛……就是想要抢夺山神的位子。」

　　「山神的位子可以用抢夺的方式得到吗？」

　　「看现任山神被谁杀掉，谁就可以成为下一任山神。」

　　「……妖怪的世界真的就是强者为王。」

　　「没错，对妖怪来说，没有力量就等于是只有死路一条。而山神最大的防御武器，就是祭祀祂们的地方，如果那个地方被毁的话，山神就等于是以肉身在挡炮弹。」

　　「咦？难道山神不强吗？」

　　「山神不一定是很强大的妖怪，有些弱小的妖怪会为了生存，而与人类订下约定，让祂拥有铜墙铁壁般的身体，但代价就是要守护这块土地。『山神』只不过是个总称，并不代表祂们真的是『神』。」

　　「原来……是这样……」

　　「总而言之，那时候我亲眼见到这座山的山神与那只妖怪同归于尽，消失在这片土地上，所以这次当我知道这个地方又出现『山神』之后，我立刻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同归于尽？所以说这个地方……」

　　「对，应该是没有山神存在的。不过毕竟这整件事情已经过了七年，搞不好已经有新的山神入住其中了。」

　　「没有祭祀地点的话，也可以成为山神？」

　　「啊，可以。只要那只妖怪很强大的话，就没差，反正我也听过好几个喜欢保护人类的妖怪，成为山神的例子，所以这种可能性也不能说是没有。」景仲年把话说完后，回过头来反问道：「你现在可以把你看见的情况告诉我了吧？」

　　「你说祭祀山神的地方吗？那个地方……不知道被谁破坏掉了，岩石后方有道深入地面的垂直裂痕，就好像是有人砍了一刀一样。」

　　「果然是人为的吗？」

　　「不，看起来不像。人的力量没这么大。」

　　「那就是另有其人？」

　　「有可能，我跟黑猫初步认为这件事情应该跟村里的人脱不了关系，所以才会回头过来找你一起回去调查一下。」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用变化咒变成你朋友的模样，这样比较好调查。」

　　「咦？变化咒？可是我不会用那种东西……」

　　「而且也不需要。」

　　就在尹子离慌张的想要拒绝景仲年这个点子的时候，他的背后传来了黑猫的声音。尹子离立刻转过身去，然而他却看见一个身影以拋物线的方式朝他面前落下。

　　「哇啊啊啊！」尹子离手忙脚乱的张开手臂，接住了这从天而降的身体，但他也因为这样而整个人扑到了地上去，当他抬起脸，看见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居然是高玄宗的时候，他的双眼立刻散发出亮光，让高玄宗坐在地上，开心不已的抬起头来，看着以缓慢的姿态朝他们走过来的黑猫。

　　「我就想说你怎么没跟过来，原来你跑去救玄宗了吗？」

　　「你别想太多了，我没这么好心。」黑猫冷哼了一声，一个跃步跳到尹子离的肩膀上去，用爪子扶着他的头顶说道：「我只是刚好捡到他而已。」

　　「不管怎么样，玄宗能够平安就好。」开心的尹子离，根本没把黑猫的话听进去，伸手拍了拍高玄宗的脸颊，呼唤着他的名字，「玄宗，玄宗！快醒醒啊，玄宗！」

　　「唔？什、什么……天亮了吗？」

　　高玄宗睡眼惺忪的眨了下眼睛，慢慢扭头转过来，看着一脸担心表情的尹子离，皱起脸来说道：「子……子离？」

　　「你还认得出我就证明你没事。」尹子离对高玄宗笑了笑之后，下一秒钟瞬间转变成凶恶的可怕表情，压低双眸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瞪着他刚睡醒的双眼说道：「早就叫你别随便当先锋英雄了，笨蛋！为什么还不听我的话啊！」

　　「呜哇啊啊啊妖怪啊！」

　　高玄宗瞬间清醒过来，双手抓着头发惨叫着，脸色惨白一片，就仿佛是见到鬼了一样。

　　但很快的高玄宗的头顶就被尹子离伸出来的拳头，重重的敲了一拳。

　　「你说谁是妖怪啊？小心我把你扔在这。」

　　「谁叫你用这么可怕的表情对我说话！」

　　「因为你一声不吭的就走进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