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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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痛……”肩膀上传来的痛楚让萧泠皱眉。今天的斐迪拿给他的感觉和平常很不一样，动作异常的粗鲁，让萧泠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

“小泠……你有没有事情是瞒着我？”

“呃？”

“例如……这个伤痕是怎么来的？”张口轻咬着萧泠肩膀上的伤口，斐迪拿的手滑向了他的腰间，“还有这个刀伤……”

萧泠全身猛地一颤，斐迪拿在说什么？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小泠，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斐迪拿掰过了萧泠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

仿佛被冷水当头淋下，一股害怕的感觉笼罩着萧泠全身。　

好可怕！不是自己的错觉，斐迪拿今天真的很可怕！

这股感觉与过去不同！完全不同！一点也不一样！　

“放手！”　

萧泠猛然推开斐迪拿。　

“小泠……”斐迪拿露出一副彷佛受到伤害的神情。

“对不起，我……我今天很累，我先去客房休息了，陛下你今晚就睡这里吧……”在斐迪拿做出反应前，萧泠慌张地拉开了房门逃了出去。斐迪拿认真的眼神，在那间令他感到恐惧，让他忍不住想要逃离……

····························

“你要我去派援军帮你平乱？”虽然兰度的回答十分的平静，但是他的脸色开始发青，站在他旁边的官员明显感到室内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视讯电话另一头的人明显也感到了兰度的怒气，肥胖的脸上血色褪尽，他扯动着那因长期暴饮暴食所造成的松弛的面部肌肉，勉强露出了一丝献媚的笑容，“是的，统领大人，请你帮我们一个忙吧。”

兰度好不容易才压下想破口骂人的冲动，拿起旁边的咖啡一饮而尽，“对方是谁？”

“是……是谢迩伦……”尚普尔的气势更加弱了。

“谢迩伦？你说是谢迩伦？你该死的竟然没有杀掉他？”兰度的冷静终于被对方粉碎得一干二净，他用军靴猛地用力撞击着地板，“你这该死的家伙！当初我好不容易才把王位从谢迩伦的手里抢回来给你，你竟然还让他活着？你是笨蛋不成？！”

谢迩伦这样的危险份子应该早早除去才对！尚普尔这家伙真的是蠢得连猪也不如！

尚普尔被兰度的怒气吓得说话也不灵光了，“他……他怎么说也是……我的亲戚……”

去他的亲戚！连姓氏都不同，不知道是疏远到八百里远的远房亲戚有什么亲情可念的！权力斗争当中，弑父杀兄的戏码早就不是怪事，这个笨蛋竟然还蠢得去念那么点点的亲戚情分！兰度的回答甚是尖锐，“你要我怎么做？借兵给你？”

然而尚普尔真的笨到听不出兰度不善的语气，还蠢蠢地接口，“没错，只要统领大人你肯借兵给我……”

“混帐！你认为我是神仙，可以凭空变出军队来吗？”兰度忍不住大吼，手掌往桌面上拍落，震得上面的东西全移了位。

现在克拉统王国和斯巴尼亚王国刚好各占着入侵对方的咽喉星球，为了要钳制对方，双方都增派了大量的兵力，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顾及努卡顿王国的生死，若从其他的地方抽调兵力会让斐迪拿抓到入侵的突破口，到时候真的是得不偿失！

死肥猪！我当初选你可不是为了要你来扯我后腿的！

尚普尔哭丧着脸，“统领大人，如果你不借兵给我的话，我这次会死定的！谢迩伦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借兵借兵！你就只知道借兵！早知道今天这样子为什么不早把谢迩伦斩草除根？！你……你真的是自作自受！”兰度大发雷霆，“你要我用什么立场借兵给你？！这个是你自己国家的内政问题，你要我怎么样插手？告诉你，我就算想帮也有心无力，你自个儿想办法去吧！”

气愤地关掉了视讯电话，兰度伸手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早知道就不和这只肥猪合作了！现在搞成这样子可真够麻烦！

“统领大人，真的不理他吗？”卡塔司为兰度添上了一杯新的咖啡。

“你认为我还有空暇去理会他吗？”光是斐迪拿那边已经够自己头痛了，现在还要加个努卡顿王国！

“但是……”

“卡塔司，你要明白，现在不是我们不想去理会他，而是根本无能为力，你认为我方还有多余的兵力投放到他们那边吗？”兰度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后对卡塔司下了个命令，“卡塔司，帮我把哥撒找回来。”【tetsuko】

暗流　第二部　60

而接下来的局势，谁也想不到会发生得那么突然，而且发展得那么迅速。

就在斐迪拿和兰度两大势力之间的战事刚刚开始了不久的同时，努卡顿王国的内部也发生了内乱。原来代表着新贵族一方的势力以“还政驱旧”为口号拉起了反叛的大旗，而领导者正是几年前在王位争夺斗争中被保王派流放的新贵族代表谢迩伦。

叛乱以星火燎原之势席卷了努卡顿全国，虽然尚普尔派出了大量的军队镇压，但是由于兵力悬殊加上领导者的带兵不善以引致节节败退的结果。

尚普尔要求增兵的电话每天都在兰度的办公室内响起，正烦着和斐迪拿交战事宜的兰度当然没有那么好脾气去应付他，最后不胜其烦之下终于来了个大翻脸，臭骂了尚普尔一顿让他滚回老家自力更生。

没有了兰度作为靠山的尚普尔当然是兵败如山倒，撑了不够半年便被赶下了王位。原本从属于努卡顿王国，在上次争夺王位纠纷中被兰度所吞并的边界小行星，在得知谢迩伦重夺王位后，纷纷宣布回归到努卡顿王国，而专注与和斐迪拿抗衡的兰度自然是无法兼顾边区的局势，而且由于那些地区太过偏远也不容得他去派兵镇压，以至于他的势力似乎逐渐被削弱……

然而这一切，只是事情的开始而已……

而此时斐迪拿的一方，大部分的官员都认为兰度在地区的势力被削弱，刚好给了克拉统王国一个大好的机会出兵。

但是萧泠却无法认同。

兰度的势力被削弱，其实只是一个错觉而已。由于失去的全是边界星球，而且兰度没有派兵去镇压，所以这对对兰度的统治根基根本没有影响——这个其实可以从兰度的常备军在努卡顿王国内乱期间不减反增的情形中看出来。

同时努卡顿王国王位的换手也给局势造成了很大的变数。以前的尚普尔由于自身统治能力的平庸而让兰度和斐迪拿有机可趁，现在不同了，新王的上任，令努卡顿王国逐渐走出了低谷，如果贸然对兰度开战的话，难保会让努卡顿王国来个渔翁得利。

但是军部却似乎没有了解到这点，就在谢迩伦重夺王位后不足一个月的时候，他们开始有所行动，在莎法拉星系上举行了攻打斯巴尼亚王国的作战会议。

集合在莎法拉星系参加会议的除了斐迪拿以外，还有一帮国防部和军部的高级官员，其中也包括了萧泠以及被斐迪拿“贬谪”的朗劳伯爵。

“你为什么在这里？”萧泠进入会议室看到朗劳伯爵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感。

露出一丝苦笑，朗劳伯爵没有回答。看来他那宝贝外甥还是没有把事情和小泠讲开，这次可麻烦了。

“凌晓大人，会议就快开始了，请你入座，”另外一名官员出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萧泠咬了咬牙，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被贬谪的朗劳伯爵会在这里？难道斐迪拿根本没有打算要朗劳伯爵负上杀害了三百万人的责任吗？

上午九点，斐迪拿终于进入了会议室，会议立即开始。

“下官认为，现在正是攻打帝星的最好时机，”开口说话的是军部的最高层指挥官霍华兹，声音里流露出兴奋的感情。

“理由？”斐迪拿问得十分简洁，双眼散发出锐利的光芒，也让霍华兹身上的热情减退了少许。

“现在已经有十八个周边星球宣布要脱离斯巴尼亚王国回归努卡顿王国，兰度的势力已经严重被削弱。虽然说努卡顿王国易主，但是他已经不能象以前那样和我们抗衡，现在攻打斯巴尼亚，可以说是最好的时机。”

“哦？听爱卿的语气，是否已经拟出了作战计划了？”斐迪拿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没有立刻对出兵的事情表态。

“现在克拉格回廊被毁，连接斯巴尼亚和克拉统王国的通道就只剩下莎法拉星系和火星。我们可以在守住莎法拉星系的同时，派兵攻打火星。只要取得火星的控制权，成功进攻帝星就指日可待了。”一边说着，霍华兹一边打开了模拟战略地图，开始讲解他的作战计划。

“众卿有没有意见？”霍华兹讲解完他的战略部署后，斐迪拿开了口。

“臣等同意霍华兹大人的意见，”大部分的官员异口同声地回答，从回答的整齐程度可以猜想到霍华兹早在会前已经和他们充分沟通了一番。

“凌晓，你有没有意见？”斐迪拿的眼光落到了从会议开始后便一直没有做声的萧泠身上。

“我觉得，现在不是出兵的时候，”萧泠的话一出口，霍华兹的嘴角立刻呈扭曲的形状。

“凌提督，你认为现在不是出兵的时候？难道你认为现在的兰度还有力量来抗衡我们吗？”

“我只是认为兰度的实力不容小看……”

“难道凌提督认为我国的实力不如他？”霍华兹对萧泠冷笑道。

萧泠摇头，“我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觉得兰度的势力被削弱，其实只是一个错觉而已。”他按动了键盘，把相关的资料打列了出来，“虽然有十八个星球回归了努卡顿王国，但是兰度的军队数目一点也没有减少，而且还有增多的迹象，从此可以看得出，斯巴尼亚王国并非如我们所想的势力大减。”

“凌提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们的军队了吧！你认为我们真的会不够兰度那小子打吗？就算他们现在的军队数目增加了，和我国的军队也是不相伯仲，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但是硬碰的话，很有可能给努卡顿王国渔翁得利。”

萧泠的话才刚出口，以霍华兹为首的一帮官员都大笑了起来，“想不到凌提督竟然如此胆小，连努卡顿王国这种小国也害怕！”

“与其为了呈威风扮英雄而要我们的军兵去白送命，我宁愿被人说是胆小。”丝毫不理会对方的嘲笑，萧泠冷冷地回答，“努卡顿王国是绝对不能忽视的，虽然这些年来他们的国力衰弱，但是新王才刚上任就能取回十八个边际星球，这已经足以让我们去警惕了……”

“哦，凌提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不要打仗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霍华兹开始对萧泠以恶毒的口吻问道。

“我只是希望先观望一下再做决定……”萧泠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作战是有时机性的，如果错失了，很难会有第二次的机会。到了以后才来后悔‘如果当时这样做了的话……’，就实在是太迟了，”霍华兹的语气更加恶劣，“到时候凌提督你是不是会负全责？”

霍华兹语气里的恶劣因子让萧泠大感头痛，压抑了想说“如果输掉了战争是不是该你来负全责”的冲动，他继续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上次兰度在克拉格回廊外的表现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了吧？他的军事才能十分的厉害，我认为要把这个列入考虑，应该商量更加慎重的计划……”

“对敌人的评价太高而畏惧，对于军人来说是可耻的！况且凌提督的话……”霍华兹邪邪地一笑，“不知情的人听起来还以为你是斯巴尼亚派来的间谍呢。”

萧泠的脸一下子白了。霍华兹是说者无心，但是斐迪拿听到的话，会有什么想法？他当然没有半点偏帮兰度，但是之前斐迪拿问到了伤口的事情，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这样的情况下，他又会怎么想？


暗流　第二部　61

会议室内的流动着静默的空气，霍华兹的言论很明显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一方面是很佩服对方竟然会对斐迪拿身边的红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另外一方面也在等着看萧泠如何应付过去。　

“碰！”会议桌的表面响起了巨响，打破了那可怕的沉静，那是朗劳伯爵用力拍打桌面所造成的。　

“霍华兹，你刚才的言论实在太失礼数了吧？”　

“哪方面？怎么我不觉得？”见发出声音的是朗劳伯爵，霍华兹虽然话语中的张狂没变，但气焰明显低了下去。　

“因为不同意你的意见而要被你认为是间谍，你认为你那是有风度的发言？”朗劳伯爵的双眸射出了冷冽的光芒，让霍华兹缩了缩脖子。　

刚才霍华兹看萧泠和朗劳之间暗流汹涌，还以为两人闹不和，哪知道朗劳伯爵竟然也会帮萧泠说话！霍华兹连忙赔起笑脸：“我只是说个笑而已……”　

“开会的时间适宜用来说笑吗？还不快点向凌提督赔礼道歉！”　

霍华兹的脸在尴尬当中微微地抽动着，最后低下了头向萧泠赔了礼，但是萧泠最后还是耳尖地听到了他的小声咒骂，不过向来少与人争执的萧泠没有打算再计较下去，把视线放回了斐迪拿身上。　

斐迪拿脸色阴沉，冷冷地看了霍华兹一眼后看向了朗劳伯爵，“朗劳，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吗？”朗劳伯爵优雅地托着下巴，眼珠转了几转后才慢吞吞地说，“我认为啊……现在最好是休会一阵，看各位大人都已经讨论得开始失去理性了，应该要冷静一下。”　

会议室内登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呆呆的样子看着朗劳伯爵，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提出休会的提案来。　

“好吧，朗劳说得有理，休会十分钟，众爱卿去休息一下吧。”斐迪拿点了点头，宣布休会。一阵椅子移动的声响以后，诺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斐迪拿和朗劳伯爵两人。　

“朗劳，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斐迪拿站起身来，走到了玻璃窗前看向了下面的花园。　

“我没有打什么主意啊。只是我觉得不能让霍华兹那家伙继续欺负小泠而已，”单手托着腮，朗劳伯爵笑着回答，“不过，这个应该是由你这个护花使者做比较恰当吧，看来我是多事了。”　

就算没有转身，斐迪拿也觉得朗劳伯爵脸上的笑容绝对可以划分为不怀好意的奸笑类，他叹气，“你有什么就爽快地说出来吧。”　

“你很在意文笛莱的话。”不是疑问句，朗劳伯爵十分笃定。　

“换作是你，你会在意吗？”没有正面回答，斐迪拿把问题抛了回去。　

“如果是我，我绝对会在意，因为我需要的不是爱情，而是忠心。但你不是我，你最想要的，是小泠的爱情，”朗劳伯爵翘起了二郎腿，“如果你介意的话，你大可以放手……”　

朗劳伯爵还没有说完，斐迪拿“碰”地一拳敲在了窗台上。　

“不！我绝对不会放手！小泠是我的！就算以前他和兰度有怎么样的过去，他都是我的！”　

朗劳伯爵哑然地看着眼前风度尽失的外甥。他从来没有见过在人前冷静自若的斐迪拿失态成这样子，看来他真的是爱上萧泠了……　

“既然如此，你还在烦恼什么？”　

“我在害怕……你也看到，刚才小泠他一直反对出兵，而且对兰度的评价又那么高，”高高在上的王者终于在自己的舅舅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软弱，“我害怕小泠还爱着兰度，我害怕他会为了兰度而背叛我……”　

“所以你就放任霍华兹那家伙去欺负小泠而不出面阻止？”朗劳伯爵叹了口气。爱情这东西真是累人不浅，看他这个外甥在爱情面前丢盔弃甲的狼狈样就知道了。他站起来走到了斐迪拿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也觉得小泠的话有道理，只是你太在意私事才会想歪，而且现在小泠不是在你身边了吗？只要你珍惜他爱护他，他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斐迪拿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你也认为我方不要出兵？”　

“我同意小泠的意见，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反对出兵。努卡顿王国的确要注意，不过我倒有一个好方法可以牵制着他们。”　

“好的方法？”　

“放心吧，小泠在爱情上的心思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复杂，”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朗劳伯爵给了斐迪拿一个安心的笑容，“只要你肯相信他。斐迪，着眼未来，不要拘泥过去。小泠是个不错的人，不要放开他哦……”　

看着斐迪拿点了点头，朗劳伯爵加了一句，“对了，你还是不要放任霍华兹去欺负小泠为好，看到小泠那模样，我很有冲动去压倒他呢……”　

这次回答朗劳伯爵的，是斐迪拿那巨大的拳头。　

·······························　

而离开了会议室的萧泠并没有和其他的官员一起，他独自回到了专用的休息室，把身子抛倒在沙发上。　

斐迪拿刚才的脸色很难看，是因为自己反对他出兵吗？还是因为相信了霍华兹的话？萧泠把脸埋到了沙发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从那天和斐迪拿不欢而散后，他就再也没有和斐迪拿单独相处了。　

一方面是因为形势的关系，因为突然而来的努卡顿内乱，把斐迪拿打算养精蓄锐然后攻打帝星的计划完全打乱，让他和一帮幕僚们头痛不已。为了能更加快地找出对应的方案，斐迪拿每天都要和一众官员开会，根本找不到时间去和萧泠化解那天所种下的心结。　

同时，害怕斐迪拿会再次询问伤口的事情的萧泠，也小心翼翼地想办法躲开和斐迪拿单独相处的场合。　

萧泠当然明白，既然决定要爱斐迪拿，就很应该告诉他当年的事情，但是他每次想开口的时候，心里都会涌起一阵的不安——斐迪拿会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情而讨厌自己？而且他也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出来也没有意义，他实在不想把以前那件事情再挖出来伤害自己、伤害别人。　

每到那时，他想说出真相的勇气都会立刻消失殆尽。　

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懦夫而已……想到这里，苦笑爬上了萧泠的脸。　

“提督大人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情景，真是难得一见呢。”戏谑的声音从门口方向响起，让萧泠警觉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同时目光如电般扫向了靠在门口的人。　

实在太大意了！竟然被人跑进了自己专用的休息室！而且还是这个危险人物！【tetsuko】

62

“你的胆子倒真够大，竟然敢待在这里！”萧泠反射性地往腰间掏枪，但是立刻省起了因为保安理由，除了斐迪拿的贴身护卫以外，所有的官员均不得佩带枪支进入。

“提督大人不要那麽紧张，我并没有恶意，”那人笑了笑，做了个举手的动作，“犯不著掏枪吧。”

“你是我们国家的敌人，你说我不需要紧张？”萧泠的双眼扫视著周围，看看有没有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为什麽？为什麽他会在这里出现？他不是应该离开了这里了吗？对了！他现在应该要唤警卫过来，把眼前的人给抓起来！

见萧泠准备唤人，那人优雅地关上了门，“提督大人，你还是不要叫人为好。”

“你是什麽意思？！”萧泠一惊。

“你想想，为什麽我可以在警备严密之下还能进入这里？”

没错！为什麽他能进来？！一个可怕的想法划过了萧泠的脑海，难道是……

“有奸细……”萧泠忍不住低呼。对方能在这里进出自如，说明有人接应，而且他还大胆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得有恃无恐的样子，更加可以看出他在克拉统王国里所布的奸细不少……说不定还有高层的官员……

“没错。所以你还是乖乖的，不要妄想把我抓起来，如果我的部下在这里谋反的话，斐迪拿可要烦恼上一段不短的时间。你想想，如果在开战的前夕才发现自己的阵营中出现奸细的话，斐迪拿一方必定会军中大乱、人心惶惶吧……这对於将要开战的斐迪拿来说可是一下致命的打击呢。”那人的笑意未减，但是萧泠却感到一股寒流从脚底下升起。

这人对於克拉统王国来说绝对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但是，既然他在克拉统王国内部布有奸细，为什麽他不直接在克拉统内部发动政变？为什麽他要三番四次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到底有什麽阴谋？

萧泠咬牙，“你到底想怎麽样，谢迩伦？”

“提督大人，我们来一场交易如何？”谢迩伦走到萧泠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萧泠紧紧地瞪著对方，丝毫不敢放松，“我只是一个军人，并不认为有本钱和你做什麽交易！”

“凌提督，你认为这次的战争真的有必要吗？”谢迩伦没有理会萧泠的拒绝，径自开口，“难道你认为兰度和斐迪拿两人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挑起战争是正确的？”

“我是军人，军人的责任就是服从上级下达的命令，所以这次战争的正确与否都不能影响我对陛下的忠诚，”萧泠心里当然对这次的战争采取了保留的意见，但是那又如何？无论是斐迪拿还是兰度，他们是绝对不会停止战争的念头──因为只要打败了对方，就可以成为银河系里最大势力的帝国。

“这个是你的真心话吗，凌晓提督？”谢迩伦双手环胸，“难道你要看著那麽多的人民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失去家人以及自己的生命？我觉得你并不是那种麻木的战争机器。”

萧泠咬著下唇，他的确是不想再看到有人牺牲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多麽希望兰度和斐迪拿能停止这场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