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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不是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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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王?”叶析还以为这种称呼早就绝迹了呢,歪头琢磨的功夫,落在后面,忙三两步追上去。
    丝竹声从院子的西北角传来,那里有片茂密葱翠的凤尾竹林,一直延伸到吊脚楼后面。
    竹竿竹叶掩映间,一个少年倚靠着根碗口粗的竹竿,手执一片竹叶,正在吹着悠长婉转的调子。
    脸孔大半被竹子遮挡,首先闯入眼中的倒是他横在唇边、执叶的手。
    纤细修长,骨节匀称,半覆盖着杂绣艳丽花鸟图案的宽幅银色滚边衣袖,衬得葱白似的肌肤,越发细腻莹润。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转过头来。
    细细的眉,盈盈的眼,一瞬间,叶析几乎以为见到了《魔戒》里的精灵王子。
    他大概十*岁,利落的短碎发,穿着一身传统的苗族服饰:左衽上衣、大脚长裤,领口、袖口、前襟和裤脚都刺绣着非常繁复鲜艳的花鸟图案。
    身为男孩子,穿这种色泽艳丽的衣服,本来应该给人以太过花哨、难以接受的感觉。
    可是,穿在他身上,居然说不出的适宜。
    叶析看得呆住。
    他还以为苗族人都长得黑瘦矮小,可面前的少年,虽然没有骆柯那种精致绝伦的漂亮,但清秀静雅,犹如块温润莹泽的羊脂玉,别有股令人着迷的韵味。
    骆柯瞥到他紧盯着旷野,一脸的失神,双眼直发光,和旷野重逢的喜悦瞬间被不快代替。
    他知道旷野是个很吸引人的男孩子,可从来没想过叶析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花痴般的嘴脸。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毫不犹豫悄悄踩了叶析一脚。
    突如其来的暴力换来叶析诧异愤懑的瞪视,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神经?
    骆柯在心里满意地哼道,总算回神了。
    旷野视线始终停留在骆柯脸上,完全没注意他脚下的小动作。
    水波涟漪的眸子轻轻眨了下,微微笑,笑容也是疏疏淡淡的,像清晨稀薄的雾气、夜晚清凉的露珠……脱俗清雅,令人有股心旷神怡的感觉。
    “你来了。”清淡如水的声音,就像旷野的人一样。
    欠起身,快步走到骆柯面前,他轻轻拥抱了下骆柯,“好久不见,大学生活过得好吗?”
    叶析觉得诧异,旷野走路的姿势很古怪,当然不是难看,相反很好看。
    腰肢款摆、娉娉婷婷,有种摇曳生姿的阴柔魅惑。
    明明是很女性化的姿态,偏偏他做得自然无比,丝毫不会令人觉得扭捏。
    难道他学过拉丁舞、习惯客串女步?叶析暗暗猜度。
    “还好,没我想的那么无聊,”骆柯耸耸肩,似笑非笑地望着旷野,“恭喜你订婚,未婚妻一定很漂亮。”
    旷野笑容瞬间变得有点僵硬,低低地开口:“你见过的,是爱菱的阿妹爱漓。”
    “……哦,”骆柯微怔了下,才说,“爱漓很可爱。”
    默默瞅了瞅他,旷野将眼光移到叶析身上,含笑问:“这位是……”
    “你好,我是骆柯的同学叶析。”叶析忙凑过去自我介绍。
    “幸会,我是旷野,”旷野微笑着向他伸出手,“欢迎来到卧不库达。”
    和眼睛看到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旷野的手冰凉冰凉的,根本感觉不到温度。
    但骨骼坚韧,很有力度,透着阴冷凌厉的气势,双手交握时,叶析感觉掌心微微刺痛了下,似乎是被他的指甲刮到,也没放在心上,客气地说:“我是个不速之客,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呢?骆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旷野启齿微笑的样子很好看,唇线弯成漂亮的浅弧形,意味深长地盯着叶析打量,似乎对他颇感兴趣。
    骆柯拧眉轻咳一声,问:“阿伯在家吗?”
    旷野点头:“我带你们去见他。”

  ☆、第47章 十一

苗家的吊脚楼,底层大多作为牛羊圈或者仓房,堂屋和卧房则安置在二楼以上。
    沿着外置的“之”字形旋梯,踏进主楼的堂屋。
    里面是很普通的苗家堂屋布局,对着门的墙上;挂着幅阿布蚩尤呼风唤雨的蜡染画。
    画下面,端坐着位传统苗服打扮的瘦小老人。
    花白眉毛,一双精明睿智的眸子,炯炯有神,正将长嘴铜壶里的茶水缓缓注入茶盅。
    听到脚步声,老人抬起头来,目光落到骆柯脸上,有片刻的停顿,随即放下铜壶,和蔼地微笑,只是眼神复杂隐晦,全无笑意,语气倒还算平静温和:“骆柯,你来了?”
    “是,两年不见,阿伯一向可好?”骆柯彬彬有礼地招呼,难得见到他这副正经的模样,叶析还真有点不习惯。
    老人摇头叹道:“我这个年岁的老人家,还谈什么好不好的?
    身子骨都不成了,不过是拖累年轻人罢了,思想也保守,跟不上时代……”
    “阿爸,您说什么呢?”旷野含笑打断他的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就是我最大的福气,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又扭头对叶析说,“叶析,介绍你认识,我阿爸旷昀,是这个寨子的头领。
    阿爸,这位是叶析,骆柯的朋友。”
    叶析赶紧上前两步,恭恭敬敬打招呼:“阿伯您好,我是骆柯的同学。
    不好意思,来得太匆忙,初次见面都没给您准备见面礼。”
    “你能跟骆柯一起来,很好,很欢迎。”扫了他几眼,旷昀和颜悦色地问,“我刚泡了新摘的苦丁茶,你们要不要尝尝?”
    叶析曾经陪父亲喝过苦丁茶,感觉比骆柯的符水还难以下咽,忙摆手拒绝:“谢谢阿伯,我不喜欢太苦的东西。”
    他的回答换来旷野莞尔,接过话茬:“我记得骆柯喜爱桂花茶,叶析可以喝吗?”
    “嗯,其实只要不是太苦的饮品,我都能接受。”叶析笑嘻嘻说。
    “那你们先坐下陪我阿爸聊聊天,我去泡壶桂花茶。”
    旷野离开以后,旷昀陡然沉下脸,眼神也从隐晦变成阴鸷,冰锥一般直刺向骆柯,放慢语速,闷闷沉沉地说:“没想到你还会来卧不库达。”
    “不会发生值得您担心的事情。”骆柯泰然自若地拉着叶析在他斜对面的藤椅上坐下,轻描淡写地道。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旷昀板着脸,攥紧杯子,青筋暴露的双手清楚彰显出他的恼意。
    “您信不信又与我何干?”骆柯挑眉,嘴角浮起轻佻的招牌笑意。
    “你不要不识好歹!”旷昀气得眉毛都竖起来。
    骆柯满脸真诚,很恳切地说:“阿伯,您也一把年纪了,别太大火气,小心气大伤身。”
    他越是和颜悦色,旷昀越生气,怒道:“臭小子!我是好心劝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尤其不该带不相干的人来!”
    “是嘛……那还得多谢您的好心了。”骆柯浅笑着应道,挖苦的意思很明显。
    相对他绵里藏针的寸步不让,旷昀的怒气就像狠狠挥出的拳头,全都重重砸在了棉花团上,根本是毫无着力点。
    所以也就更为光火:“骆柯!马上带着你的同学离开卧不库达!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们是旷野邀请的客人,如果您不想见到我们,请跟他说。”骆柯耸耸肩。
    “你……”旷昀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析瞅瞅这个,瞧瞧那个,整个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正惴惴不安,幸好旷野终于端着茶壶回来了,打破僵窒紧绷的局面。
    似乎不想让儿子发现自己的失态,旷昀迅速收敛怒气,转眼间又变身成脸上堆着和蔼笑容的慈祥长者。
    终于知道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叶析暗暗叹服,他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人才。
    右手握壶把,左手扶壶盖,先斟给骆柯再斟给叶析,每杯茶不多不少恰恰八分满。
    旷野干脆利落地表现了番斟茶的标准礼仪,热情地招呼道:“我们这里泡茶都用山泉水,别有番滋味,你们尝尝看。”
    从斟茶的小细节可以轻易看出,他深谙茶道,想必泡的茶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是经过刚才的事,叶析哪里还有心情品茶,端起杯子敷衍地喝了一小口,热热地滚下喉咙,浑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骆柯倒是慢条斯理地细细浅啜,毫不吝啬地笑着赞道:“不错,应该是雨前的新茶。”
    被他口头表扬,旷野高兴得眼睛都闪闪发亮了,弯着眉说:“的确是新茶,我自己采的,你们要是喜欢,回去时带些。”
    骆柯毫不客气宣布:“好哇。”
    悄悄瞥了眼旷昀僵硬的笑脸,叶析恨不得找条地缝直接钻进去,没看见自个儿多不受欢迎吗?还要打包东西,连谦让都不谦让,真是太丢人了……
    他正在腹诽,楼下忽然传来脆生生的少女声音:“旷野在家吗?”
    旷野不易察觉地微皱了下眉,走到堂屋正对着的楼梯栏杆旁,探头探脑向下张望,然后冲着站在院子里的人说:“你怎么来了?”
    那少女愣是没听出他的不悦,唧唧呱呱回答:“我阿妈做了桂花糕,让我给你和阿伯送些过来。”
    小女生特有的清亮语调,勉强跟银铃能扯上点边,带着情人间才有的亲昵娇嗔。
    旷野下意识回头瞄了瞄骆柯,见他依然若无其事地慢悠悠品着茶,眸色不由得黯了黯。
    随着咚咚咚上楼的脚步声,端着木制点心盒子的少女很快出现在堂屋门口。
    看见骆柯和叶析,她愣了几秒钟,马上翘起嘴角笑了,左边脸颊浮现出个深深的酒窝,亲亲热热地招呼:“骆柯阿哥,你来啦?”
    骆柯含笑点头,指着叶析介绍:“我朋友叶析。”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女孩走到叶析面前,大大方方伸出手,“我是旷野的未婚妻爱漓。”
    叶析忙站起来,礼貌地跟她握了下手:“恭喜你们订婚。”
    她年纪看起来比旷野要小些,眉目清秀,圆圆的脸庞,咧嘴笑时左边脸颊浮现出个酒窝,显得特别俏皮可爱。
    皮肤有点黑,体态纤瘦,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五左右。
    叶析知道,湘西当地人大抵如此,女子一米五算是标准身高。
    听了他的话,爱漓再次愣了下,叹着气说:“你们还不知道啊?本来我们原定是明天订婚的,可是现在只能延期了。”
    “为什么?”叶析不解地问,骆柯也纳闷地瞅着她。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旷野接过话头,转脸问骆柯,“你还记得宋阿嫂吧?”
    骆柯点头。
    旷野叹道:“她儿子祖尔本来在市里做导游,结果突然出车祸意外过世了。
    消息昨天傍晚才传来,所以我和爱漓的订婚日期只能延后。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手机关机了,我猜你们当时已经在飞机上。”
    卧不库达还延续着苗族氏族部落的很多传统,譬如同一村寨的人,如同一个大家族,如果有人家里办丧事,那么其他人家就不可以同时办喜事。
    遇到这种事,谁都没办法。
    话虽然这么说,骆柯总觉得祖尔恰恰在旷野订婚前夕意外身亡,未免有些太过巧合。
    “你们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
    当做来苗疆度假,反正我们也挺长时间没见面了。”旷野讨好地冲骆柯笑笑,看得出来,因为害他白跑一趟,觉得很歉疚。
    “好吧。”骆柯也不好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了,旷野露出高兴的神气:“快到晌午了,一会儿我下厨,给你们煮几道地道的苗家菜。”
    “我帮你打下手。”爱漓热络地毛遂自荐。
    “不用,”旷野笑着交待,“你先带他们四处逛逛,一个小时后回来,差不多就能开饭了。
    虽然没有大城市里繁华,但卧不库达的自然风景还是挺不错的,叶析初来乍到,不妨看看。”
    “好哇。”爱漓爽快地答应。
    赶了两天路,叶析已经觉得很疲惫,只想找张床躺下休息,可是见爱漓兴致勃勃的样子,初来乍到的,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拒绝。
    四午夜惊魂
    爱漓是个性格直爽热情的女孩子,一路上唧唧咕咕,讲述卧不库达和苗族部落的各种风土人情。
    叶析听得津津有味,骆柯虽然早听旷野说起过,但也默默听着,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的意思。
    “……对了,大山里没有讯号,手机是不能用的。
    你们要想打电话,就用旷野家的座机打。
    不过,因为山太高,线路维修困难,也都老化了,常常打不通。
    反正深山里就这样,跟外面沟通不太方便。”爱漓叹着气提醒他们。
    随后示意叶析向左边的岔路拐去,“那边有个瀑布,虽然不大,但是挺漂亮的,看过八三版电视剧《西游记》吧?
    电视剧里花果山水帘洞的部分场景,就是在那儿拍的。”
    “哦?”听她这么一说,叶析顿时来了兴趣。
    八三年拍摄的《西游记》,是他小时候的最爱。
    三人沿着小路走了十几分钟,果然听到哗哗哗的水流声。

  ☆、第48章 十二

绕过一大片苍翠的竹林,便看到悬挂在对面山崖的瀑布。
    果然不大,只有七八米高。
    不过的确很漂亮,犹如一幅白色的幕帘,从对面山崖的洞穴口喷薄涌出,流泻而下。
    直落到地面围着一圈灰白色石头的水潭中,飞溅起无数莹莹烁烁的水花水珠。
    瀑布旁边长着些剑叶盈绿、酷似兰草的植物,弥散着淡淡的馨香。
    “卧不库达泉水很清澈,只是矿物质比重较高,是烧不开的。
    我们当地人习惯直接饮用,你们也可以尝尝,但不能多喝。
    你们肠胃不能马上适应,喝多了会肚子疼的。”爱漓边说边用双手掬起些泉水喝。
    叶析也学她的样子尝了一小口,咂咂嘴:“有点甜。”
    “是啊,比你们城里的自来水强多了。
    湘西的山泉水没有污染,很干净,放一个月也不会出现水垢。”爱漓颇为得意地说。
    骆柯显然对瀑布和泉水都不感兴趣,晃到水潭边,揪了把剑形的嫩绿叶子,细细打量:“这些菖蒲长得倒是挺好的。”
    “快丢掉它!”爱漓闻言,扭头看他,被吓了一跳,连忙冲他大声嚷嚷着警告,“菖蒲是有毒的。”
    听她这么说,叶析赶紧蹿过去,一把抢下骆柯手中的叶子,远远扔了,又拽着他的手,在泉水里好一顿搓洗。
    骆柯暗暗觉得好笑,见叶析满脸紧张,不禁又有点感动,所以任凭他瞎折腾,忍耐着没作声。
    把骆柯的手都快搓破皮了,叶析才松了口气,埋怨道:“你也真是的,也不问问就什么都乱碰。”
    骆柯既然识得菖蒲,当然知道它有毒,不过简单的接触还是不打紧的。
    而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菖蒲也是一味不错的药材,同时具有驱邪的功效。
    他懒得跟叶析解释,任凭他唠叨,没做声。
    叶析见他气色好点了,废话了几句,终于有心情打量周围的景色。
    觉得很适合取景留念,便从背包里取出相机,对骆柯和爱漓说:“摆几个姿势,我给你们俩照相。”
    骆柯摆手拒绝,叶析知道他不喜欢照相,也没勉强。
    爱漓倒是难得有机会照相,一手叉腰,一手扬起,高高兴兴地摆了个茶壶式pose。
    叶析帮她调整了下姿势,退后几步,调好焦距。
    从镜头框架里看,天真浪漫的少女,笑容很甜美可人。
    背后是飞流直下的湍急瀑布,如九天玄女垂落的雪白披帛,点缀着突兀出的几块嶙峋怪石。
    仿佛画龙点睛之笔,分外醒目而显得别具一格。
    咔嚓咔嚓连着拍了好几张,叶析将即拍即得的照片递给爱漓,她又是惊奇又是欢喜。
    在落后偏僻的卧不库达,叶析随身携带的高端数码相机无疑属于奢侈品,爱漓连听都没听说过,笑得合不拢嘴,高高兴兴地招呼骆柯一道看。
    骆柯顺手接过来,一张张翻看。
    不得不承认,叶析拍照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选取的角度和光度调节处理的都很好。
    刚要把照片递还给爱漓,眼前突然一恍,照片中的爱漓头顶蓦然多出张青幽幽的熟稔脸孔,轮廓跟她很相似。
    眼睛、嘴角,同时流淌着黑乎乎的粘稠液体——爱菱?!
    悚然一惊,骆柯手指一颤,照片纷纷扬扬洒落到地上,幸好没掉进水潭里。
    爱漓赶紧一脸心疼地蹲下,挨张捡起来,仔细吹吹。
    定定神,骆柯偏着头从她指间打量那些照片,爱菱的脸孔不见了,上面只有爱漓灿烂的笑容,难道刚才是自己眼花?
    ***
    回到旷家时,晚饭已经准备妥当。
    旷野的手艺居然很不错,碟碟盘盘摆满了整张桌子。
    颜色搭配得挺漂亮,只是品种和数量都不太多,并且全都是素菜。
    爱漓带来的桂花糕也整整齐齐码在釉蓝花边的白瓷盘子里,形状跟北方常见的绿豆糕差不多。
    只不过个头小了一圈,颜色是脏脏的土黄色,叶析一看就倒胃口。
    “旷野,你也太小气了!
    好朋友来了,居然连只鸡都不舍得杀!”爱漓惊讶地叫。
    旷昀不满地瞥了她一眼,粗枝大叶的爱漓压根没留意到。
    旷野则抱歉地冲叶析笑笑:“我们湘西是公认的穷山恶水、土地贫瘠。
    既不适合农作物生长,也没有足够的饲料喂养家畜家禽,所以动植物资源都很匮乏。
    实在没有好东西招待,你们委屈点,将就吃吧。”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是真的哦!”爱漓不说话就憋闷得慌,笑嘻嘻插嘴,“所以湘西自古以来就是遍地土匪,正确来说,我们都是土匪的后裔。”
    “咳咳!”旷昀使劲清清嗓子。
    “阿伯,您喉咙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给您倒杯茶?”爱漓关切地问。
    “不用,”旷昀慢吞吞说,“你吃饭吧,多吃点。
    叶析,骆柯,你们也多吃点,别客气。”
    “像不像凯瑞?”叶析端起饭碗,憋着笑,凑在骆柯耳边小声问,换来骆柯毫不客气的肘击和轻声呵斥:“吃饭!”
    叶析撇撇嘴,低头往嘴里扒饭。
    旷野把他俩之间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眼中蓦然闪过一抹阴冷狠戾之色,一闪而逝。
    湘西本地产的灿米和北方稻米口感上有很大差异,米粒粗糙而硬。
    叶析当然吃不惯,胡乱嚼嚼就逼自己硬咽下去,咽了几口忽然想到,旷野做了一桌子素菜,难道是因为他知道骆柯茹素?
    既然是骆柯的朋友,知道也不奇怪。
    由此可见,旷野很在意骆柯——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令叶析莫名觉得不太高兴。
    “咳咳咳……”他想得太专心,结果饭粒不小心呛进气管里。
    骆柯手疾眼快一手将自己的汤碗塞给他,另一手攥成空心拳给他敲背,摇头晃脑地嘲笑:“见过笨的,没见过比你更笨的,十次吃饭有九次都会被呛到。”
    叶析使劲灌了几口汤,勉强止住咳嗽,喘着粗气说:“都是我爸妈的错。”
    “为什么?”爱漓好奇地问。
    “我嗓子眼特别细,总是呛到,你说难道不是他们的基因有问题吗?”叶析闷闷地说。
    “哈哈哈……”爱漓笑得筷子都快攥不住了,“叶析,你真有意思。”
    见骆柯若无其事端起叶析刚刚喝过的汤碗继续喝,旷野皱了皱眉,起身重新给他盛了碗汤递过去。
    爱漓还在跟叶析聊天:“你跟骆柯阿哥感情很好啊。”
    “还好啦,我们是室友。”叶析因为刚才出糗,有点讪讪的。
    “哦?我跟骆柯也曾经是室友呢。”坐回位子上,旷野微笑着说。
    “这样啊……”叶析干笑着打哈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觉得旷野好像意有所指。
    旷野不动声色地给骆柯夹了根娃娃菜:“尝尝,我只用了点麻油,跟你喜欢的清煮油菜做法差不多,估计口感也会很像。”
    “哇!”爱漓大呼小叫,“你也太重友轻色了吧?!
    你从来不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爱漓。”旷昀皱皱眉,出声警告。
    “我说的是事实嘛,旷野以前对阿姐也没这么好过。”爱漓的抱怨不加思索地冲口而出。
    旷野陡然沉下脸。
    “我,我不是故意提起阿姐。”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爱漓懊恼地吐吐舌头,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
    “算了,吃饭吧。”旷昀淡淡开口。
    可是气氛已经改变,迟钝如叶析也能感觉到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自知闯祸的爱漓小心翼翼地东瞄瞄西看看,张张嘴巴就是不敢再出声。
    旷昀也不开口,旷野勉强笑着打圆场,不时给骆柯和叶析布菜,总算这顿饭吃得不算太尴尬。
    只有骆柯自始至终的平静如常,他本来也不是容易被人看穿情绪的人。
    吃完饭后,爱漓自告奋勇收拾碗筷,旷野则带骆柯和叶析去客房休息。
    旷家人口单薄,房间却不少,都在二楼。
    旷野带他们拐进走廊西侧尽头,推开房门,招呼道:“骆柯,你还睡这间房,你以前住过的,应该会习惯,我带叶析去隔壁。”
    骆柯摆手拒绝:“不用麻烦,我和他住一起就行。”
    怔忪地抬眼瞅着他,旷野微微变了脸色,半晌才硬挤出丝笑容,轻声说:“俩人同房,不太方便吧?
    而且床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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